“老公最好了!”
萧煜航轻轻地刮了刮舒钰的鼻子,接着说道:
“不过,宝宝不能住校。”
舒钰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暗自叫苦:
不是吧,原来的学校离倚风山庄可有十几里路呢,不住校怎么行呢?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老公,这么远不住校的话,我怕每天早上起不来,会迟到的。”
萧煜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你不用担心,回头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周一至周五我陪你住在那里,周末我们再回倚风山庄。”
舒钰:“……”
跟你住一起,那还不是一样每天都起不来!
“好吧,听老公安排。”
萧煜航满意地笑了笑,再次将舒钰紧紧搂在怀中,轻声说道:
“真乖。”
元宵节那天,倚风山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吴伯匆匆走进大厅,向萧煜航禀报道:
“聂夫人在外面求见。”
萧煜航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旁边那个在一堆五彩斑斓的花灯材料中认真捣鼓花灯的小家伙,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沉默片刻后说道:“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进了大厅。
她身着一袭深色的旗袍,面容略显憔悴,但仍能看出往昔的端庄。
她先向萧煜航微微欠身,轻柔说道:
“萧总,这是我亲手做的几个汤圆,也算是略表心意。多谢你这段日子为我们钱庄撑场面。”
自从聂老爷不在后,有些势力想为难聂家,多亏萧煜航出面摆平。
萧煜航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道:
“聂夫人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
吴伯见状,上前一步,接过聂夫人手中的食盒,退到一旁。
聂夫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眼神却不自觉地偷偷瞄向了在一旁专注于花灯的舒钰。
萧煜航察觉到了聂夫人的目光,微微侧身,对舒钰说道:
“宝宝,这是聂夫人。”
舒钰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礼貌地说道:
“聂夫人好。”
聂夫人走近几步,当她看清舒钰的正脸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萧煜航见聂夫人的失态,不动声色地说道:
“聂夫人,请坐吧。”
聂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不……不,我就是来道个谢的。家里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
说着,便匆匆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聂夫人出了倚风山庄后,脚步虚浮,心在胸腔里剧烈地颤抖着,呼吸都有点变得不畅起来。
这也太像他老公年轻时候了!
而此刻倚风山庄里,舒钰也站起来,挠着脑袋问:
“老公,刚才那位夫人就是前阵子家里出事的那个吗?”
萧煜航轻轻地“嗯”了一声,他静静地看着舒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舒钰微微皱着眉头,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带着一丝迷茫的神情对萧煜航说道:
“老公,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呀?”
萧煜航神色自然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舒钰的头发,耐心地解释道:
“聂夫人在新闻里也经常出现,宝宝可能是在电视上见到过吧。”
舒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疑惑,小声说道:
“哦,这样啊,应该是吧。”
舒钰眨了眨眼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拉住萧煜航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撒娇道:
“老公,你陪我做花灯好不好?你又不让我出去玩,那我就想多做几个花灯在家里玩嘛。”
萧煜航轻声回应:“乖,让连启陪你玩一会儿,老公要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舒钰撇撇嘴:“那好吧。”
萧煜航其实刚才把聂夫人见到舒钰时的异常反应全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当时不方便询问。
于是,他直接驱车去往了钱庄。
聂夫人对萧煜航的到来有点意外:
“萧总,你怎么现在有空来?”
萧煜航:“我想见一见聂家主。”
聂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还是很快应道:
“好的,请跟我来。”
原来,聂家主并不是真正的去世,这一切都是萧煜航跟聂夫人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一方面,萧煜航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虞城到底有多少势力是墙头草;另一方面,聂家主暂时诈死,也能够让德森智消停对聂家的报复行动。
毕竟,如果一次没有达到目的,以德森智的性格,肯定还会有下一次针对聂家的阴谋。
聂夫人将萧煜航领到了里屋,只见聂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听到有两个脚步声逐渐靠近,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第一反应就是准备从枕头下掏出手枪。
当他看清进来的是自己的夫人和萧煜航时,聂齐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意外:
“萧总?”
萧煜航静静地站在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半身不遂的聂齐。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小家伙跟聂齐确实长得极为神似。
沉默了片刻,萧煜航开口说道:
“聂先生,听说你们一直在找寻自己的儿子,能不能跟我讲讲他是怎么失踪的?”
聂老爷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萧煜航,又与夫人对视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痛苦与悲伤:
“当年我夫人在医院生下孩子,晚上睡着了,没想到醒来就发现刚出生一天的孩子不见了踪影。我当时已经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个孩子,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血压瞬间飙升,直接就晕倒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就已经中风瘫痪了。”
聂老爷的声音逐渐颤抖,话语间满是悲戚,眼眶也泛起了红。
聂夫人在旁,泪水已夺眶而出,手帕在眼角处轻轻擦拭着。
聂老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接着说道:
“这么多年,我夫人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生意场上的事、家里的大小事务,都靠她操持,事事都安排得妥当。可到了夜里,我俩却总是难以入眠,心里一直念着我们那丢失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生活怎样……”
聂夫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抢着说道:
“萧总,冒昧问一句,我听说您夫人并非舒家亲生,我就想……能不能……”
聂老爷一听,脸色骤变,连忙制止:
“夫人,莫要再讲了,万一不是……”
萧煜航沉默片刻,目光坚定地抬起头:
“好,我答应,但在有结果前,此事切不可外传。”
他心里清楚,本不该瞒着小家伙做这事,可要是提前告知,结果若不尽人意,小家伙定会大受打击,这与聂家多年寻子无果的苦涩又有何异?
聂夫人闻言,激动得双手发颤,连声道谢: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
聂老爷也是满脸感激,迅速拔下一根头发,用手帕包好,双手递给萧煜航,神色凝重而庄重。
萧煜航离开聂家时步履匆匆,神色凝重,上车后便直奔倚风山庄。
刚进山庄大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找到李景龄的号码拨了过去:
“来倚风山庄,马上。”
李景龄在电话那头声音愉悦地应道:“好的,大总裁,要不要买点吃的?”
萧煜航:“随你。”
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临近晚饭时刻,李景龄双手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满脸笑意地走进了倚风山庄。
此时,舒钰和连启正在庭院中开心地摆弄着花灯,可目光一落到李景龄手中的食盒上,顿时两眼放光。
萧煜航看着他,微微挑眉:
“你这时间掐得可真准。”
李景龄一边把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喘着粗气解释:
“别多想啊,这可都是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今天过节,到处都是人。”
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精致菜肴,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舒钰和连启忍不住频频吞咽口水。
李景龄笑着招呼大家:
“快过来尝尝,今天的蒜蓉虾份量特多,还有这炸鸡,管你们吃够。”
众人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丰盛的晚餐。
舒钰吃得两颊圆鼓鼓的,那模样就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李医生,太好吃啦,谢谢你。”
萧煜航瞧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不禁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温声说道:
“吃慢些,仔细嚼碎了再咽,没人和你争。”
舒钰嘴里塞着食物,仍乖巧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老公。”
萧煜航接着道:“乖,再喝点汤。”
连启这边同样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张嘴接住李景龄喂过来的美食,一边带着几分期待地追问:
“表哥,今晚真的不能和舒钰出去看花灯吗?”
萧煜航手上不停,不紧不慢地回答:
“嗯,暂时不行。”
德森智正等着抓他的软肋。
晚膳过后,萧煜航神色凝重地将从聂家带来的物品递给李景龄。同时叮嘱他,此事务必保密,并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化验出来。
李景龄与连启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后,才满心不舍地告别了倚风山庄。毕竟正值元宵,他总归还是要回李宅一趟。
刚踏入家门,便迎上了李老爷子的冷脸:
“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李景龄见势不妙,赶忙说道:
“爷爷,今日元宵节,孙儿先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炷香。”
言罢,便脚底抹油般匆匆溜掉了。
李老爷子气得直跺拐杖,李爸李深田赶忙上前劝解:
“爸,您老就别操这份心了,既然景龄对女孩子不感兴趣,那要不……”
李老爷子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要不怎样?你们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不成?”
老爷子的目光在儿子和儿媳身上来回扫视,满是愤怒与无奈。
白浅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
李深田被夹在父亲和妻子之间,为难得很。
这几日,他被妻子反复劝说,也渐渐对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有些动摇,但老爷子这边始终是个大难题。
李景龄在祠堂上完香,简单地与家人打过招呼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街边张灯结彩,人潮如织。孩童手提灯笼嬉戏,小贩吆喝售卖,烟火腾空,满目繁华,尽显节日盛景。
李景龄心情格外舒畅,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驾车朝着医院的方向缓缓驶去。
经过一个拐弯处,车子减速时,李景龄感觉有个人倒在了他的车前。
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心中满是疑惑:
明明没有撞到什么东西啊,难道是碰瓷的?
他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打开车门,快步朝着车头的方向走去。
离近了,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地上,头发如杂乱的草堆般蓬乱地散着,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十分落魄。
李景龄眉头拧得更紧,不耐烦地开口道:
“喂,你起来,我都没碰到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
地上的妇人听到声音,然后缓缓地撑着腰,装作痛苦的样子慢慢爬起身来,嘴里还小声地哼哼着,像是准备跟李景龄好好“论”一番,讨要些钱财。
当她终于抬起头时,四目相对,两人瞬间都瞪大了眼睛。
“宋琪兰?”
李景龄脱口而出,尽管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容憔悴,而且脸上还多了一块狰狞的烧伤疤痕,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自己为她诊治过。
妇人听到这个名字,神色慌张地赶紧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眼神闪躲,声音颤抖地说道:
“不,你认错人了。”
说完,便转身急匆匆地想要逃离。
第92章 钰儿何其无辜
李景龄怎会轻易放过她,只见他一个箭步猛冲上前,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舒夫人,真的是你呀?”
宋琪兰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发觉根本无法挣脱李景龄那有力的大手。
她心里清楚,倘若此时闹出大动静,引得周围人都围聚过来,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只会令她更加颜面无存了。
于是,宋琪兰不再挣扎,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尽是屈辱之色。
宋琪兰身上脏兮兮的,李景龄也很无奈,估计出租车都不愿载她,所以只好将她推上自己的车,锁好车门,径直朝着倚风山庄驶去。
宋琪兰坐在车上,她已经认命了,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来个痛快。
李景龄在车上就发了消息给萧煜航。
收到消息后,萧煜航先不动声色地将小家伙哄上楼。
随后,萧煜航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当宋琪兰被带到时,手下们依照指示,将她从车库径直押往地下室。
萧煜航脚步匆匆地赶到地下室,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
若不是那熟悉的轮廓和声音,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舒夫人。
“宋琪兰,你也有今天?”
萧煜航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宋琪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将那张被烧伤后的脸转向萧煜航。
尽管在商场和江湖中历经风雨,但陡然看到她如今这副狰狞模样,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一阵不适。
宋琪兰突然咧开干裂的嘴唇,发出一阵扭曲而难听的笑声。
笑着笑着,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我落到如此田地?这全都是你们萧家人害的!”
萧煜航厌恶地说:“你别在这里乱泼脏水,分明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泯灭人性,才落得如此下场。”
宋琪兰冷哼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嘲讽:
“人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人性?你萧煜航踏上如今这个位置的时候,手段是何等的残忍,虞城道上的人谁不知道?”
接着,宋琪兰又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着:
“事到如今,我认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萧煜航紧紧地盯着她:“你跟我大伯是什么关系?”
宋琪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如果说,我差点成了你大伯母,你会信吗?”
萧煜航闻言,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宋琪兰踉跄地站起身,缓缓说道:
“如果我的第一个孩子还在的话,应该比你还大。”
宋琪兰思绪回到二十多年以前:
当年,萧煜航的大伯萧致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便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那时候,宋琪兰年轻单纯,很快就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
然而,直到后来,萧致现在的夫人出现,他为了家族联姻,竟然毫不留情地把宋琪兰甩了。
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萧致两个月的孩子,可他竟然暗中给宋琪兰吃了滑胎药。
就因为那次的伤害,导致宋琪兰后来连续谈了两任男友,都因为不能怀孕而告终。
再后来,她遇到了舒起先。
当时的舒家家族生意稳定,年轻时的舒起先也是个风流浪子。
但三十多岁的他遇到宋琪兰之后,便收了心。
经过多年的调,宋琪兰意外地发现自己又怀上了孩子。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豪门生活了。
可是,孩子出生时,因缺氧,没能救过来……
宋琪兰很不甘心,好不容易能攀上豪门,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那时候,舒起先父母很瞧不起农村出生的宋琪兰。如果孩子没了,那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时正好舒起先出差,她便让自己的弟弟去偷了个小孩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萧煜航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猛地打断她: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待钰儿?他何其无辜,这些年,他可是让你坐稳了舒家女主人的位子。你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报应!”
宋琪兰惨然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自嘲:
“是啊,这就是我的报应……”
“但是,你也好不到哪去啊?哈哈哈……”
萧煜航:“……你什么意思?”
宋琪兰:“你大伯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你爸有胃病,经常要吃药,他把你爸的药换成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疗效的药丸,这个他跟我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萧煜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震惊,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煜航死死地盯着宋琪兰,宋琪兰不屑地冷哼一声,
“信不信由你,我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这脸也拜他所赐,前阵子我没地方可去,想让他给我个安全的地方。结果,他跑到旅馆趁我不备,打晕我,然后还放火,好在我当时没有彻底晕过去,挣扎着从窗户逃走去捡回一条命。”
萧煜航:“那我妈呢?她得罪你了吗?”
宋琪兰:“这也是你大伯的好主意,你爸去时候,他在你二伯和你妈之间挑事。”
宋琪兰继续回忆着过去的事:
萧致结婚后,害怕宋琪兰将他们曾经有过孩子的事情说出来,竟和宋琪兰保持暧昧关系,说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完全是家族利益所致。
宋琪兰竟也信了,有一次酒后,她不小心将舒钰的身世说了出来,但是,没想到萧致居然背地里告诉了萧煜航的二伯和母亲。
萧煜航的母亲小时候和宋琪兰同学,但是,她父母都是高中教师,他母亲也不管哪方面都很优秀,就是结婚也是嫁入豪门,宋琪兰从小嫉妒到大。
现在居然知道自己儿子是抱养的,心里面就更加阴暗了。
萧煜航的母亲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就在自己丈夫去世后,也将生意打得井井有条。
老爷子对她很赞赏,加上萧煜航各方面都很出色。
萧致生怕他们成为自己当上萧家掌权人的阻碍,他一方面装懦弱,不争不抢,一方面在萧河东耳边煽风点火,他自己则想坐收渔翁之利。
第93章 不想多一个被人拿捏的筹码
萧煜航的父亲离世后,萧致便在萧河东耳边不断挑拨,说老爷子中意萧煜航的能力,说萧煜航的母亲有将萧煜航培养成萧家掌权人的决心。
听信谗言的萧河东如同恶犬一般,频繁地刁难萧煜航的母亲
此时的萧煜航,正在国外留学,母亲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业,并没有将萧河东的行为告诉他。
起初,萧河东的恶意尚有所保留,仅仅想着将萧煜航的母亲弄成残废,并未曾动过取人性命的念头。
他原本可以找到那些黑道混混来执行这一残忍的计划。
然而,萧致却在背后精心布局。
他多次暗示萧河东让宋琪兰去做。
由是宋琪兰认识黑道人,还称拿捏着宋琪兰的把柄,她不敢不从,萧河东便轻信了他。
可谁知道,萧致的心思如此阴狠。
在他的如意算盘中,萧煜航的母亲绝不能存活于世,而知道他很多秘密的宋琪兰同样也在劫难逃。
那看似偶然出现在宋琪兰面前的仓管,实则是萧致蓄意安排的致命棋子。
萧河东原本给予仓管的命令仅仅是给予萧煜航母亲一些皮肉之苦,让她落下残废或者遭受毁容。
可那仓管却在放火之后,竟将门反锁,让萧煜航的母亲葬身火海。
更令人发指的是,事后为了掩盖这一切,萧致竟然在监狱里对仓管痛下杀手,将所有的线索都扼杀在了黑暗之中。
宋琪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解脱后的疲惫。
“后面这些事,是我在旅馆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他亲口告诉我的。当我听到他将这些罪恶一一吐露,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活着走出旅馆呢?”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凉,“所以,当他把我打晕的时候,我强忍着剧痛,装作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点燃了火焰,看着火势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才离开。我当时心想,这下完了,我可能就要葬身于此了。但幸运的是,我住的是二楼,楼层不算高。在火焰的炙烤和浓烟的呛咳中,我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窗户跳了下去。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的边缘逃了回来,虽然遍体鳞伤,但至少还活着。”
萧煜航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窒息。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智。
父母亲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而如今却得知他们都是被自己的亲大伯——那个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看似懦弱无比的人所陷害,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那你的手机呢?”
萧煜航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地狱深渊传来。
他在这里面设了监听器,这些话正好能成为他惩治萧致的有力证据。
宋琪兰:“不见了,应该是被萧致拿走了。”
萧煜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深深地看了宋琪兰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
“你走吧。”
宋琪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萧煜航,嘴唇微微颤抖着,
“你说什么?”
“别让我改变主意。”
萧煜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琪兰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眼神中交织着疑惑、和一丝不安,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保镖推着出了地下室。
萧煜航的一个手下疑惑问道:“总裁,您真的就这样放她走吗?”
萧煜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盯紧她,她还有利用价值。”
萧煜航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缓缓地从地下室那深邃幽闭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地下室的阴暗潮湿仿佛仍附着在他身上,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恰似他此刻沉重且复杂的心境。
客厅里,柔和的灯光如薄纱般轻轻洒落在沙发上,小家伙蜷缩在那里,已然进入了梦乡。
他那稚嫩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安详,只是眉头紧锁,眉心处微微皱起,萧煜航知道,小家伙定是在睡梦中还念叨着今晚未能如愿出去玩的遗憾。
萧煜航的眼神中瞬间满是宠溺与愧疚,他悄无声息地走近沙发,弯下腰,轻轻地将小家伙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