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怎么能就那么难听!
年轻alpha臭着一张脸,随手抓起一团雪,就算是块冰也该被捂热了一点吧,他怎么就……
重重把手里的雪扬了。
不能想,一想就更气了。
他对面的顾晋庭从身前浮桌的果盘上叉起一块芒果,注意到池砚西耳朵上的耳钉没了,再结合他这一路包括此时的表现。
吵架了。
按理说他不该多问的,但他实在好奇他们这段关系,那就只能戳戳好朋友的痛处了。
“你的耳钉怎么没戴?”
“丢了。”
顾晋庭故意误解他的意思:“这么不小心,送你礼物的人应该会难过吧。”
池砚西嗤了声。
“不会,我死了他都不会难过。”也许他还会很开心,终于不用保护自己,他就可以回三角洲继续和小姑甜甜蜜蜜了。
池砚西气到泡不下去,腾地站了起来,郁执他想都别想,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能顺了他的心意。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他回三角洲的,死了都得把他埋自己旁边,膈应死他。
顾晋庭:“这不是刚进来,怎么不泡了?”
池砚西只腰间系着一条毛巾:“太热,泡的人上火,我去滑雪。”
顾晋庭看破没说破,鞠了一捧水,可怜的水啊被迁怒了,不过砚西看样子挺认真的,诶……人活着总得吃点爱情的苦。
当然不包括他,他和他家那位感情稳定。
池砚西换了滑雪服就出去了,去到滑雪场坐上缆车向最高点去,两条悬空的腿晃荡着,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地。
他在三角洲应该没看过雪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立即甩了甩头,谁管他!
心中发誓,再管郁执他就是狗!
他从缆车上下来,有人正在向下冲去,他玩滑雪板的,一身帅气的滑雪服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这里的主峰海拔高达1200米,他在的这条雪道最高落差有612米,雪道总场1134米。
在帝国所有滑雪场的雪道中,无论是长度还是落差全部排名第一,除了在从未开发的雪山上直接往下滑,这里就是最刺激的。
池砚西站好位置摆好姿势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下去,当他起飞到半空时,弯腰手抓着滑雪板利落的空翻旋转然后稳稳落下砸起一片飞雪如瀑,他则向下极冲而去,如一只自由的黑鹰。
没多久就见他又飞了起来,再次花样旋转,帅到让人想要为他欢呼呐喊。
alpha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极限,危险的让人提着一口气,但都被他做得非常完美甚至有些随意。
池砚西心情终于畅快了点,他还大喊了句:“啊!我要薅你头发!把你的烟全折断丢马桶里抽走!我还要剪光你漂亮的衣服!以后就让食堂给你送白粥咸菜!哼!嚣张的beta,准备承接我的怒火吧!”
他准备回去时一个白色长发的beta走了过来:“你好,刚才看到你在滑雪,很酷。”
beta面容清秀,气质柔和。
“能加个联系方式吗?作为一个初学者我真的很需要向你这么厉害的前辈取取经。”
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笑容在beta脸上绽放,池砚西注意到他的鼻尖也有一枚小痣。
“不好意思,我不擅长教人。”
池砚西并没有因为那一些相像而去做什么,郁执就是郁执,在他们的圈子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圣”,由于各种原因没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就养了个和对方长相相似的小情人。
他觉得幼稚又可笑还挺恶心人,那不是喜欢得不到的白月光,那只是单纯喜欢那种长相,他都懒得揭穿。
一张相似的脸就能替代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谁也替代不了郁执。
就算拥有和他一样的脸,但美貌只是郁执身上最浅显的优点,他的个人魅力才是更吸引人的,不过嘴毒绝对是他最大的缺点!
池砚西又开始生气了,嘀咕了句:“我还要拆了你的摩托车!”
回去后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把一直丢在房间的手机拿起来。
回复了几条朋友和同学的消息。
有些累的向后倒在床上,看了眼那个隐藏在众多联系人中的小猫头像。
“哼。”
闲来无事打开朋友圈,他很喜欢看朋友圈,尤其是他的联系人多,每天朋友圈那叫一个精彩。
扒拉着扒拉着,就扒拉到了沈嘉一:【今天郁哥来训练室了,开心^_^】
他一下就坐了起来,盯着下面那张照片,照片里的郁执只有一个侧身,甩腿向沙袋踢去,即使是照片都能感受到强悍的力量。
脑袋里蹦出一句: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视线停在郁执圆圆的丸子头上,戴上他送的那条珍珠发带一定好看。
等他回去就把发带拿回来,扯碎了也不给他。
他不爽的想着,在看到沈嘉一头像时他就更不爽了,沈嘉一的头像是他自己,他觉得笑的很欠揍,直接语音通话,接通后:“你订票过来。”
“老板,队长出事了……”
“什么?”
池砚西这下彻底站起来了:“他怎么了?”一边问一边急匆匆向门口走去。
“今天队长来训练室训练,负责您姑姑的保镖团团员钩子主动找队长麻烦,队长反击,结果他们那群人不讲武德群殴队长。”
“他现在怎么样?”
池砚西已经跑去了楼下,正在给一只炖鸡完整剔骨,并要把骨头再次拼起来的顾晋庭向他看了过去。
“队长被老爷叫过去了。”
“那他受没受伤?”
“受伤了,那些人实在是……”
池砚西已经挂了电话,就要给他爷爷打电话,同时让顾晋庭帮他订一张回去的票,他现在没空。
顾晋庭离开餐桌:“怎么了?”
“郁执他被欺负了。”着急的又按了遍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他拨了好几次一转头,顾晋庭纹丝不动的站着:“帮我订机票啊。”
顾晋庭:“你确定你要因为他回去?”
池砚西放下打不通的手机,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你的保镖而且是个beta,三角洲佣兵具体出身不详,年纪好像也比你大,砚西,别太投入,你们是不可能的。”
池砚西想反驳他,可他知道顾晋庭说的全部是事实,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的保镖我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打不通爷爷的电话他就给池云霄打电话,倒是接通了就是他哥的语气声音不太对。
“哥,你去爷爷那里帮我拦一下,我马上就回去。”
“啊……啊……什么?爷爷怎么了?”
“郁执被爷爷叫去了,你去帮郁执说说话,我马上就回去。”
“好……”
池砚西听着他哥过重的呼吸声:“哥你怎么了?”
“没事哈……先挂了。”
池砚西安排完开始自己订机票。
顾晋庭:“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beta受孕率极低,你爷爷是绝不会让你这一脉绝后的。”
池砚西打字的手抖了下。
他代表着他父亲池启这一脉,他父亲是爷爷第一个孩子,最受爷爷喜爱看重却英年早逝,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最爱的孩子只留下他这一个独子。
如果说顾晋庭之前说的那些还有被接受的可能,只这一点就是无法推翻的山,跨不过去的天堑。
而且郁执根本不会给他生孩子。
真要生,大概也是他给郁执……
一时想远,alpha红着耳朵收回思绪:“你想多了,我们就是单纯的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我就是回去看看。”
用最快速度订了机票。
“东西你帮我收一下,我先走了。”池砚西着急忙慌地走了,早知道会出事就开私人飞机过来了。
郁执坐在红木椅上,拳头不停向地面滴着血,指节基本又全破了。
很正常,用拳头打架是这样的。
他已经习惯了。
他倒是没受什么重伤,不过被7个人围殴一下不挨揍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那7个也不是普通人,他更不是神。
丸子头散了开,稍显凌乱,倒为他添了抹破碎的疯批美。
池鸣戈把公司权力转交给他的孩子是为了退下来颐养天年的,现在倒好,在家他也没闲着,开始隔三差五断起官司来了,还回回都有这个beta。
真是把他老人家气笑了,还调侃了句:“不去外面惹麻烦开始在家里惹事了?”
郁执:……
他莫名有点臊得慌,也许是因为说这句话的是个老人吧,而且在家里这三个字让他感觉很特别。
“说说吧,又是怎么回事?”其实这种小事是不用池鸣戈出面的,只不过有郁执在,郁执又是池砚西的人,事关池砚西大家一向是把事情往他这里报告。
“就是打架。”
郁执很坦诚,没什么事儿,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打架而已。
“打架总要有理由。”池鸣戈心情还不错,慢慢悠悠喝着茶。
郁执目露不解,他不明白这个有什么重要,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打架的理由,小时候有人骂他妈妈他和别人打架,妈妈知道后二话不问就揍他,在驯兽场更是不能打架,打架是要被抽鞭子的,他们不会问原因,谁动手就打谁,到了佣兵团只要不影响任务,大家不会过多打听对方的私事。
脚步声响起,池萱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爸,事情我听说了。”
“你怎么想?”
“虽然受伤更重的是我的保镖团里的人,但是从彼此的人数上看,还是他们群殴他一个,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他们伤重而改变,只能证明他们真的很弱,我应该换一批新的保镖。”
在首位坐下的池萱看向郁执:“或许你有没有佣兵团的朋友可以介绍过来,我给的条件不会比绮红差。”
“不过能力低于你太多,我不要。”
郁执在她身上看到了红姐的影子,不愧是姐妹,一样的果断有想法,散发着自信的强气场。
佣兵团是有退下来的人,受伤或者上了年纪也有单纯不想干了的,不过他都没什么联系。
来到这边后红姐也不允许佣兵团现有的人联系他,杜绝一切他和三角洲的联系,让他好好接受这个新世界。
他摇了下头又补了句:“抱歉。”
池萱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和池鸣戈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郁执离开时碰到了池云霄,对方主动和他搭话:“你没事吧?砚西叫我过来帮你说说话。”
郁执脚步顿了一下:“没事,谢谢。”
“砚西正在往回赶,在这之前有需要你可以找我。”池云霄见他反应淡淡的,不太满意,“砚西他虽然很乐观,但不代表乐观的人不会难过,不会受伤。”
郁执这才停下来。
郁执处理好伤口,半夜,对面的别墅亮了灯,他看过去。
脑海中回想着池云霄的话:“虽然不清楚你们怎么回事,但我不希望我的弟弟受到伤害,就算你有什么情感障碍那是你的事情,不是砚西造成的,他不应该为此买单。”
郁执安静的抽着烟。
池砚西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爷爷没有要赶他走,他也没受什么重伤。
沈嘉一这个夸大其词的家伙,害他颠颠跑回来一趟。
算了,睡觉吧。
他躺下却没睡着,爬起来看向对面亮着灯的房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处理伤口?怎么说也是受伤了的,他一个外地人孤零零在这边还要被一群人欺负,受了伤也没有人关心他一句,只能独自一个人舔舐伤口,也许这时候正裹着被子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呢。
alpha想着想着都要哭了,郁执好可怜。
纠结了半天,池砚西最终还是披星戴月的出了门,他才不是关心他,他就是去看笑话的!
郁执正要起身上楼时门从外打开,他听着声音卸下起身的力气,摸了根烟点燃
池砚西在门口扫了眼沙发上的人,板着张脸走了过去,从茶几旁经过直接去到对面,拉开距离,一声不吭的向郁执看了过去。
一下子落入那双浅色的眸子。
池砚西心颤了下,迅速从里面爬出来不让自己溺毙其中,把郁执从头到脚看了遍,手上多了新的绷带。
郁执任由他看着,手上的烟静静烧着让清苦的味道逐渐浓郁,而他没有抽。
池砚西:确定了,真没死。
他脚步一转不做逗留的向门口走去,走过沙发,走出郁执的视线。
郁执拿烟的手指在烟卷上敲了下:“让池云霄帮我说话这件事,谢谢你。”
池砚西脚步停顿了下,不理会继续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后他又想到件事情,回过头。
“郁执。”
“有件事你说的不对。”
郁执从沙发上转头,看向门口的alpha等待着下文。
池砚西自信且骄傲:“我不是可替代品,我是人,我池砚西就是独一无二的人!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
alpha黑曜石般的眼睛亮晶晶,那光亮好像也照到了beta。
郁执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像是有什么要破土从他这片荒芜之中长出来,池砚西已经离开,留给他的回响依旧震耳欲聋。
许久过去后,郁执眼里澎湃的汹涌还未恢复平静。
他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呢喃:“所以我也是不可替代的独一无二吗?”
郁执有生以来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意识到这件事情。
虚虚张开的手逐渐握紧,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抓住了自己。
无可替代的自己。
独一无二的郁执。
第36章
健身房的拳击台上郁执和池砚西面面相对, 郁执一身长款运动服,池砚西依旧是夏季款的短裤和无袖衫,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气氛微妙又平和。
自从池砚西回来后他不再给郁执放假,教他打拳这件事也恢复了, 只不过除必要沟通外两人再没有交流过一句。
因为他仔细想了想, 他惹怒了自己得到的是带薪休假。
这不对啊。
池砚西举着拳头向郁执打了过去,多少是有些真情实感在的, 直奔郁执面门。
郁执偏头躲开没有进行攻击, 一拳打空的池砚西顺势向郁执偏头的方向横扫,郁执已经弯腰, 脚不动的又从下方转了回来。
这时池砚西的拳头还在半路,整个人完全是空门大开,郁执只需要随便出手就能给他狠狠一击。
“不要只想着进攻,你要我说多少遍。”
郁执没有出手,池砚西拳头没发挥什么作用, 听到他的话嘴角一撇,抬脚就向郁执踹了过去:“你不进攻我不进攻, 咱俩面对面干瞪眼。”
再说了只要他进攻的够猛就能让对方只能防守, 只能防守早晚会被他揍垮。
踢过去的腿被郁执一把握住, 池砚西继续发力想把郁执的手甩开, 郁执抓住他脚腕突然把他的脚向上提去。
池砚西有些站不稳的单腿蹦哒了下:“你放……”
不等他说完,郁执抓着他的脚从胯骨的位置提了上来:“侧踢时不要瞄准胯骨, 胯骨比较尖锐容易被反伤。”
池砚西喉结滚动了下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目光从郁执脸上移动到他的手上,修长手指居然可以将他的脚踝完全拢住,虎口就贴在凸起的踝骨上, 虽然隔着袜筒却还是让他无法忽视这种触感。
年轻alpha的耳尖开始变红。
郁执依旧表情不变,态度认真,把他的脚继续向上挪到腰侧,十分专业的说着:“也不要瞄准这里踢,这里的皮肉柔软度很高,会抵消很高的伤害。”
随着他再往上举,池砚西又蹦跶了两下,单脚站稳,努力集中精神,这可都是干货。
最后郁执攥着脚踝的手停在了肋骨那里:“这里是最佳位置,所以记住,以后要踢人的时候往这里踢。”
他说这话时,攥着脚踝的手往自己的肋骨碰了一下。
郁执做得自然,池砚西鞋子里的脚趾都已经蜷缩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正常的打架教学他的心跳却开始加速。
快速回了句:“知道了。”
池砚西腿上用力想把脚放下。
那抓着他的手再次往上提,池砚西不得不向前蹦了几下,也就幸亏alpha足够柔软不然非被扯得惨叫,他不明所以的看着郁执,踢人教学还没结束?
可是郁执那张脸除了好看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和他们最开始见到时好像又有些不同,那股疏离冷漠淡了一点,不过不耐烦是他眉眼间天生带的,依旧没有消散。
脚被提到郁执肩膀旁,池砚西也就蹦跶到了郁执身前,大概也就还隔着一两步远。
郁执又攥着脚碰了下肩膀:“这个位置不要用踢,往前一些在胸口前用踹的,如果要踢——”
他的手把脚再往上带,池砚西就又红着脸向前蹦跶了一下,被扯得太高。
运动短裤的裤腿自然向下掉去,露出骚包的明黄色平角内*裤,十分显眼,这种情形在打斗训练中很常见,所以郁执训练时即使穿运动短裤也会再穿一条压缩裤。
只不过池砚西还没有察觉,因为这个场景是完全面向郁执开放的。
郁执作为教练员全程视线没有离开过池砚西,见到这抹黄色时眉梢小幅度挑了下。
可真鲜艳。
郁执攥着池砚西的脚停在脖颈位置:“这个高度要踢人,首选脖颈。”
池砚西已经管不了踢哪了,这个教学方式他对劲吗?
郁执还在继续说下去:“力气足够,踢脖颈比踢头部更容易致死,记住没有?”
一只脚的池砚西站不住抖个不停,他只是柔韧性高不代表他能够一条腿站这么久,而且他现在和郁执的距离太近了,让他没出息的有点心猿意马,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踢人教学课程。
“记住了。”
“好,所以踢人时应该是踢胯踢腰还是踢肋骨?”郁教官当场开考,根本不给池同学一点巩固的时间。
简直是个魔鬼!
池砚西:……
池砚西只和郁执对视了一眼就慌乱移开视线,距离近到他一个站不稳晃过去能和郁执打个啵,这谁能受得了。
这是在考验他,而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郁执只保持雇主和保镖的关系。
郁执虽然不能敲开alpha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可当一个人在你面前迅速变成红色,你就根本不需要敲开他的脑袋。
池砚西:“踢肋骨。”
郁执:“答对了。”
池砚西心想那不是当然的,就听郁执又说了句“不错”,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池砚西那颗试图在他这里藏起来的心脏,又从小柜子里倒出了一个尖尖。
郁执夸他了?
郁执夸他了!
倒出的尖尖立即活力四射的向下一点,随即整颗赤城的心脏活蹦乱跳的从一直没关上的柜子里跑了出来,开心到转圈圈。
郁执夸他了~
郁执捕捉到alpha几乎是井喷而出的喜悦,垂着的那只手指尖摩挲。
夸奖会让小狗甩起尾巴。
永远都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手再向上一提,池砚西真是被他提成了一个1,不可控的又向前蹦去,这下真就彻底蹦进了郁执怀里,身体的重量都是压在郁执身上的,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搭在了郁执肩膀上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
这大概是他们最近距离接触的一次,却在拳台上的踢人教学课程中。
向前蹦去的那一下alpha脑袋不由得跟着晃了下,原本就骤然拉近的距离一下子更是近到呼吸纠缠,一个跌入浅色的湖泊乱了阵脚,一个凝望着色泽纯粹的黑宝石从容淡定。
相望的视线里,他们高挺的鼻尖轻轻又亲昵的蹭了一下,一触即分却留下了久长的酥麻。
郁执鼻梁上的那枚小痣好像变成了红色,一直摩挲的指尖在这一刻捏住不动了。
池砚西的脑袋向后时毛茸茸的头发扫过郁执光洁的额头,带走一缕银色长发落在他发丝间,黑与白缠绵着难舍难分。
一时间没人注意到。
池砚西眼珠都不敢抬,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个状况比那晚的练习更让他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你你、这次踢哪里?”
郁执是默了一瞬才开的口:“哪里都不踢。”
池砚西疑惑看向他。
郁执则看向池砚西被他高高举起的脚:“好奇你能被打开到什么程度。”
这绝对是很正经的一句话,毕竟他们现在穿着完整的衣服在拳台上进行着打斗训练,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触碰,可落在池砚西的耳中,他只觉得这句话是哪哪都不对劲。
他反省,他有罪,一定是他脑子太黄了。
郁执现在有了具体的了解,高举着的手开始向侧边慢慢移动而后缓缓放下。
————
alpha的长腿就在空中画出个半圆,抻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郁执:“你练过?”
池砚西:“没有。”
他打小就柔软,大人都说小孩子都这样慢慢长大就不行了,结果他长大了也这样。
又骄傲的补了句:“我这叫天赋异禀。”
回应他的是郁执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几乎放下了一半郁执才松开手,池砚西恢复自由的脚落了地,球鞋鞋尖在拳台上磕了一下,放平,然后向后退和郁执拉开距离。
郁执:“你再练三组腿,今天的训练就结束。”
想要打架厉害最重要的就是腿脚,一定要有力量,要稳,站都站不稳怎么打架?怎么赢?
郁执交代完从拳台上跳下去,练腿他不盯着,标准动作他已经教过池砚西,就是不停重复的机械训练,很无聊。
池砚西也跳下拳台去拿水瓶,要剩下自己一个人无聊的训练了,他拧着水瓶偷看郁执,差点没把水瓶抓爆。
郁执穿上了一件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由于衣服太长,他拉拉链时就要把衣摆往上扯一扯,还要弯着腰才行。
拉链拉一段他就要把羽绒服往下拽一拽,不然没法继续往上拉。
做这件事的郁执很认真,认真到最后时还要把脑袋向后仰,保证拉链一定能拉到头,完全拉上后他再把头放下来,精致的下巴就完美藏到了立起的领子后,立即小半张脸就不见了。
他还要把一只手揣兜里,留下的那只手应该是为了开门。
池砚西正这么想,果不其然郁执一出去后就把那只手也揣兜里了。
池砚西怀疑的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16°。
郁执今天过来的早所以他没看见,这个温度穿羽绒服?还是长款羽绒服?
怎么?郁执身边的空气是带负号的?
他不由得担心起冬天这个怕冷的beta要怎么办了?
他喝着水脑袋里开始想象,冬季处处落着皑皑白雪,郁执的房门从里推开,然后伸出一只裹成莲藕的小短腿哆哆嗦嗦试探了下温度,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