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理会他,甚至没有人看他,池砚西没有陷入危险的紧张,迈着大长腿,手滴着血脚步从容,郁执从烟盒里敲出烟点燃,十分自在。
钟山:???
出了会馆,自然又把高瀚他们惊住了。
司机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池砚西和郁执先后钻了进去,落座。
直到车门关上。
池砚西:“还不把你的枪放下。”
枪在郁执修长的食指上打了几个转,而后消失在他的袖口。
回到车上的司机从后视镜瞄了眼,等了会儿没得到指令后启动车子向池家开去。
一路安静。
郁执接连着抽了两根烟,那股清苦的味道都变得浓郁了些。
池砚西不着痕迹的深深吸了口气。
手上的血——啪嗒。
砸出威士忌的气味。
23:23
睡着的池砚西翻了个身变为平躺。
看样子是做梦了。
梦里的他坐在沙发上,忽然一把黑色手枪强势捅进他嘴里,有着钢铁的锈味。
持枪的手修长,就连骨节硬朗的凸起线条都十分流畅,皮肤白皙所以青细的血管很明显,因为握枪而生出一种危险的性感。
他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先看到了银色的发尾柔顺垂至胸前。
即使梦中的他也在瞬间明白对方是谁。
一种慌乱的排斥,让他克制着没有把眼皮完全抬起,掩耳盗铃的装作没看到脸就不是那个人。
视线重新落回那只手上。
手腕轻动,手枪就跟着在他觜里转动,搅的他的舌都无处安放。
舌尖一次次不小心或者被迫,钻入枪筒,仿佛都感受到了弹道的纹路,刺激着舌面。
口水流下,他抬手急迫地抓住那只手腕,想让对方停止这种没礼貌的行径。
可那手腕却忽然用力,带着他的手撞到了自己嘴巴,枪筒带着淡淡的清苦味道一下子深到喉咙。
持枪的手一直重复着这一举动。
哗啦啦——
洗了个冷水澡的池砚西一脸沉重的从卫生间出来,头发都没有心情去擦,一路就这么去到阳台。
刚把手臂搭到护栏上,视线就被定住。
湖的对岸,月光下的阳台,木质躺椅上的郁执一身深色真丝睡衣。
他应该是睡着了,闭着双眼,腿随意蜷着,披散着的长发有一点乱。
池砚西的信息素手环再次响起,他却一动不动,今晚是满月,湖面的反光让他视野十分清晰,柔和的月光如一层薄纱落了郁执满身,又因为他太白,恍惚让池砚西觉得发出莹光的好像是他。
视线游弋,一寸寸,最后落在那双赤着的脚上。
是池砚西的第一感觉。
被这样的一双脚踩上应该很爽。
是让池砚西慌到差点满地乱爬的想法。
他完全是落荒而逃,冲进卫生间,很快就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一夜好眠的郁执洗漱完感觉有些肚子饿,他在沙发坐下,池家有专门为工作人员准备的小食堂。
不过从他这里走过去起码要15分钟,走回来又要15分钟。
太远了。
他猫咪一样往沙发上一窝,散着的银色长发被蹭起,让他看上去有点毛茸茸的。
什么金贵的饭还得他亲自去吃。
不吃了。
咸鱼:“好的。”
很快电话接通,温柔的女声让人如沐春风:“郁先生你好,这边是食堂,刷卡机显示你早餐午餐都没有过来这边,所以冒昧打扰,请问你或许是有些不舒服?需要这边帮你联系医务人员吗?”
郁执在心里默默感叹池家对在职人员的人文关怀。
“太远了。”
“什么?”
“食堂太远了。”
“……”
对方好像有些茫然和尴尬,郁执就听里面传出另一道粗犷的声音:“他怎么事?病了?”
“没、郁先生说咱们食堂太远了。”女声明显故意压低但郁执还是听见了。
他还听见那边沉默下后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哈?远?十多分钟的路就远?他美人鱼没长腿啊!用不用我把食堂搬他门口去,我再嚼碎了喂他!别管他!爱吃不吃!”
“孟哥,嘘——小点声小点声。”
“那个郁先生,不好……”文致看了下电话,被挂断了,慌张抿嘴,对方不会听见孟哥的话了吧?
郁执盯着房顶看了看,突然把嘴张开,等着天上掉馅饼。
两分钟后他去了阳台的躺椅上,对着碧蓝的天张开嘴。
这里住的是池砚西小叔池睿一家,就在主宅旁边不远,空中花园西侧的葡萄架下,池砚西正和池云萧下棋。
池云萧是池睿的长子,池砚西父亲去世那两年,池云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他这个小弟弟,兄弟俩感情十分亲厚。
“半年不见,看来你的脾气变好了。”池云萧的目光落在池砚西还没消肿的下颌,又瞟了眼他贴着防水绷带的右手,池家的大少爷就没这么狼狈过。
池砚西专注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他是爷爷安排的,而且还是小姑的人。”
关于是小姑情人的这条讯息,他下意识隐藏了。
池云萧拿起枚白子,审视着棋盘找着落子的地方:“小姑,有机会还真要去看看咱们池家的这位传奇。”
池砚西掀起眼皮。
池云萧:“三角洲那样的龙潭虎穴,小姑一个beta单枪匹马,在那里成立了自己的佣兵团更是发展的风生水起,这样的传奇人物,有生之年不去见一面简直是一大憾事,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
“正好可以带上那位,把他打包送回去。”
他将汉白玉的棋子落下仿佛一锤定音,昱湖公馆发生的事情圈子里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池大少爷被自己的保镖用枪指着头走出的公馆,简直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样高危的人物不应该留在身边。
池砚西将手里圆润的棋子转来转去:“那种穷山恶水,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去。”
池云萧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继续下棋,注意到池砚西的手环:“手环换了。”
“嗯,之前的坏了。”
“我这个还好好的,你那个怎么了?”
“它一直响。”
不是坏了还能是什么问题,以前八百年都不响一声最近这几天像是不会关闭的警报,数值也来来回回跳跃的让人心烦。
池云萧这次认真的看了他这个弟弟一眼,精明的眼底浮现出微妙的神色,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一盘棋局快要结束时,花园下传来交谈声。
“对,说什么食堂太远就不来吃饭,你说是不是娇气?知道的他是保镖,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池家的小公主呢。”
“诶呀别这么说嘛,人家刚来不久可能还不大适应。”
“别说他了,反正不吃饭饿的是他自己。”
“好,不说了不说了,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看看。”
明明没有指名道姓,但池家两兄弟已经想到了同一个人。
池云萧:“怎么办?”
池砚西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饿死他最好。”
池云萧摇头笑了笑起身去到玻璃护栏旁,扒开垂落的葡萄藤,对正在拿衣服往身上比划的两人说道:“打扰一下。”
两人齐齐仰头,见到是他低头问好。
池云萧:“以后的一日三餐给他送去。”
孟科:……
这叫什么?懒惰beta最好命?
池云萧已经回去了,并且从池砚西那里得到了一句多管闲事。
池砚西可是要报复郁执一个大的!
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报复。
晚餐时间,文致拎着餐盒向郁执的住处走去,送餐这活儿从没有过,大家都不愿干,她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落她头上了。
“诶……”
早晚有一天她要反抗!
快要到郁执住处时瞧见了站在路边的池砚西,她拘谨地点了下头就要快点走过去,没想到却被叫住了。
池砚西向她勾了下手。
文致有面对老板紧张症,强迫自己走了过去:“少爷好。”
“这是给郁执送的饭?”
“是的,少爷。”
“打开。”
文致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她们食堂的伙食还是很好的,每顿都是四菜一汤,而且顿顿有肉,来这里工作半年她长了10斤肉,一想到这个忽然难受。
池砚西不关心食堂的伙食,他拿起手里开了口的一袋盐就向菜上倒。
文致瞪大眼睛:“少爷,这……”
池砚西又用一次性筷子把盐都搅和到菜里,等文致把饭送到郁执手上时,盐粒应该已经被热气融化看不出来了。
年轻的脸上露出幼稚的得意,这只是给郁执一个小小的教训,等他想好大的,哼哼~
“把饭送给他,别多话。”
“好的。”
文致郁郁按响门铃,忐忑又纠结,她的道德告诉她,她应该向郁执实话实说,可她的钱包告诉她,她不能得罪少爷。
卑微打工人悲惨现状,让人想要流泪。
郁执从阳台上的躺椅起身,没等到掉馅饼倒是饿的肚子咕咕叫。
希望明天刮点西北风。
他打开门,一眼注意到文致手里的餐盒,眉眼微不可察的弯了弯。
“郁先生,这是你的晚饭,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食堂都会负责送过来,饭盒你不用洗,我会在下一次送饭过来时带回去,食堂有洗碗机。”
“谢谢。”郁执接过餐盒,“再见。”
他回去的太快,没看到文致的欲言又止,文致在门口又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向强权低头,念叨着对不起走了。
郁执分拆饭盒的速度像那天开枪时一样快,香味扑鼻。
三角洲的食物口味多以酸甜为主,大多是面食水果以及各种烤肉。
不像眼前的食物这么丰富。
他夹了一筷他不认识的蔬菜,虔诚送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住一瞬才继续,他面无表情地吃着,神色中那抹开心消失了。
他吃饭慢条斯理的,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将所有东西全部吃光,一口没剩,将饭盒重新装好。
打开冰箱拿了瓶水,一次性喝光一瓶。
空水瓶被他暴力捏扁,丢进垃圾桶。
他回到沙发,打开【保镖团一家亲】群聊,翻着聊天记录。
高瀚:【哦吼~今天少爷不出门,咱们可以带薪休假了~】
高瀚:【857走起?】
高宇:【你感冒还没好。】
沈嘉一:【哈啤酒?】
高宇:【你感冒刚好。】
郁执关掉群聊,起身望了眼夜幕下湖对岸亮着灯的别墅。
去到卧室打开黑色行李箱,里面是各种冷武器,他最终选定了一把长16寸,有血槽的匕首,套好匕首袋绑在身前。
当星空变得璀璨时,一身运动套装的郁执开始了夜跑,遇见了3队2人一组的巡逻保镖。
其中一位提醒他,不要去各位主人家的住宅附近。
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的活动范围,这里可不是他们家,可以随意进出活动。
郁执一路跑到山后迅速钻进山林,林立的松树遮挡住他的身影,山不算高,他很快就跑到了山顶,浅色瞳孔俯视着下方别墅。
瞧见了落地窗里池砚西走动的身影。
他开始下山向别墅接近,轻而易举翻过高墙。
池砚西坐在游戏房地毯上,打开一盒新的拼图倒出来,听着喜欢的音乐,旁边放一杯他喜欢的奶茶,准备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拼的认真。
而他身后的门悄无声息打开了条缝隙,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浅色眼珠,郁执被门遮住的那只手里握着那把16寸长的匕首,上面的血槽会让被捅的人出血更快。
如果捅进心脏或者腹部,8分钟内没有得到救治,基本就等同于宣告死亡。
所以郁执很喜欢这把匕首。
不知道池砚西到时会是什么反应?是会卑微求救?还是继续咆哮他的愤怒?
会哭吗?
那双桃花眼应该很适合流泪。
他很期待。
池砚西哼着歌跟着节奏点头,伸手向奶茶摸去。
悠扬的大提琴音突兀响起。
郁执向里迈去的脚步停住。
池砚西拿起地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放下了刚拿起的奶茶。
“乔少这是消气了?”
“啧,消气是不可能消气的,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把他带过来,这次我保证把他挫骨扬灰!”
乔昱辰声音不小,冲出手机,郁执听的清楚。
池砚西同意后却出了事,联想到这通电话很容易就锁定他,不过郁执转念一想,他解决完池砚西也是要离开的。
“……我没打算让他死。”
郁执不解的瞧着池砚西,他不是刚试图齁死自己失败,虚伪的alpha满口谎言。
“池砚西,你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保镖,骗保镖去送死这件事我做不出,更何况……”
池砚西想起郁执的脸:“他也罪不至死。”
“不是池砚西你没事吧你,他罪不至死,他……”
郁执一直听到他们结束通话,确认这次alpha没有使坏才收起匕首,离开,路过厨房时顺手拿走了岛台上一个红彤彤水灵灵的大苹果。
回到住处的郁执用那把匕首无比认真的削苹果皮。
一下没断。
他把长长的苹果皮放到茶几上,欣赏着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脸颊都塞的鼓鼓的。
苹果很甜。
汁水丰富。
乔昱辰和池砚西狠狠吵了一架,绝交都说了出来池砚西依旧不同意配合他,气的他挂了电话。
池砚西在游戏房坐了好半天,顾晋庭说自己和乔昱辰不是一路人早晚得分道扬镳,起初他还不信,现在看来……
洗过澡的池砚西来到阳台,再次瞧见了在躺椅上睡觉的人。
一想到是因为他自己才和朋友吵了一架,就气的牙痒痒。
睡着的人突然动了,迷迷糊糊的把手伸下躺椅,拿起一瓶水,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池砚西眨巴了下眼睛。
“噗——”
刚才还气的牙痒痒的alpha笑了出来,同时间信息素环的数值升高。
一夜风平浪静。
池砚西走出池家大门时郁执已经在车旁了。
他脚步一顿。
郁执穿了身近几年很流行的国风服饰,很有垂感的黑色长裤,白色衬衫扎在掐褶的裤腰里,掐出劲瘦的细腰,衬衫质地笔挺,有着精致花样暗纹,圆领,斜着两道绿松石盘扣,很有设计感。
本该是秀气的,但衬衫上绣了一柄出鞘的利剑破开海面,于是变得锋利,但也更符合郁执的气质。
郁执正在低头抽烟,长发在脑后编了个松散的鱼骨辫,两颊各垂下来一缕,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但又偏偏叫人觉得随性。
池砚西低头看了眼自己,白T运动裤球鞋。
臭美!一点没有保镖的样子!
车里很安静。
直到池砚西开口:“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选美。”
没人搭理他。
司机紧张的瞥了眼郁执。
池砚西:“我在和你说话!”
郁执指着窗外:“你同学。”
池砚西疑惑看出去,郁执怎么认识他同学?结果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白T运动裤和球鞋的小男生。
有多小。
那TM一看就小学生!
所以郁执是在嘲笑他小学生穿搭?还是嘲笑他智商是小学生水平?
只三个字却骂的池砚西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司机都有点心疼大少爷了。
车里安静了。
到了赛车场,池砚西一下车:“钟山跟着我,其他人离我远点!”
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钟家兄弟俩:怎么了这是?他们给池砚西当4年保镖了,还从没被这么嫌弃过。
俩人一致看向郁执。
郁执乐的轻松自在。
这家赛车俱乐部占据一座山,比赛车道环山而建,没有固定观众席,沿着山路想站在哪一段观看都可以,辅路有接驳车来回接送。
出发点和终点的观众是最多的。
郁执现身出发点,转头望了眼身后飞碟造型的场馆。
池砚西现在就在里面的某间专属vip室。
他随便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刚站定就有人过来搭讪。
“你好,之前没见过第一次来?”
郁执只是抬眼看着他。
对方也不尴尬,伸出手:“钟子淇,我比较常来这里,其实最刺激的观看位置不在这里,我可以带你去。”
英俊的alpha如同开屏的孔雀。
vip室的池砚西只是随意向外看了一眼,就瞧见郁执将细长的洁白烟卷送入嘴中,用艳色的唇抿住。
旁边的alpha狗一样的举起打火机,卑躬屈膝的为他服务。
他!他居然敢背着小姑和别人暧昧调情!这个放荡的beta!
两步来到落地窗边,打开手机摄像头,看他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作为证据拍他脸上,他一定会害怕的跪地求饶让自己不要告诉小姑。
到时他不就任由自己拿捏了。
池砚西越想越兴奋,整个人都贴在了窗户上不停按下拍照键,屏幕中郁执的脸清晰到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数清楚郁执有多少根睫毛。
“啧,皮肤还真好,这样都看不到一个毛孔。”
池砚西嘀嘀咕咕,换着姿势,找着不同角度势必要全方位拍下这场出轨。
钟山错愕的瞧着窗上变身壁虎的少爷。
郁执并没有拒绝alpha的示好,小幅度低下头,烟卷被点燃,燃烧出让这夏日更加灼热的温度,映在alpha欣喜的眼眸中。
郁执沉默的吞吐着烟雾,淡淡的清苦味道飘向alpha,让对方喉结滚动,眼神越来越炙热。
周围不少人频频向两人偷看去,视线更多的落在郁执脸上,实在漂亮。
对于被搭讪这件事郁执已经十分习惯,即使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三角洲,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为了能在自己这里留下一个好的初印象,也会自愿戴上友好绅士的假面具。
看在他眼里,只觉得恶心。
他知道自己漂亮,第一次知道就是那个混账摸他屁股那一次,因为他摸完还说了句:“狗杂种还真漂亮,你可一定要分化成omeg啊,我等着。”
再后来,有时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勾引”一些人。
红姐最常说的就是:“没办法啊,队里的那些歪瓜裂枣要出手那叫勾魂,红姐只能指望你了。”
其实这对他来说也很简单,基本上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完成任务,只偶尔,根据对方的性别取向,他需要穿一下女装,红姐准备的女装大多比较火辣,露背,开叉,黑丝,印象中也穿过一次小白裙。
这不算是很好的回忆,高跟鞋真的很难穿,不过高跟鞋踩人倒是伤害加倍,这是一个优点。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钟子淇按耐不住的开口:“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风吹散两人之间缥缈的烟雾,郁执的视线这才真切的落到钟子淇身上,男人身材是可观的很好,有厚实的肌肉。
在这样众人聚集的场地,用枪并不是很好的选择还是冷兵器比较安全,对这样身材的人,最好的下手位置是肋骨之间,刀一捅就进去,很容易。
刀要选很利那种,捅进去后横着向身体中心切割。
对方必死。
他的视线落在钟子淇胸下肋骨中间,加重了吸烟的力气。
钟子淇注意到郁执的目光,却误会了他目光中的含义把胸又往前挺了挺,心想健身果然没白健。
高家兄弟俩在附近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高瀚一回头,拧着浓眉嘀咕了句:“真没用!”
高宇:“怎么了?”
高瀚:“你看他都被欺负的要哭了,真丢咱们保镖团的脸。”
高宇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在说郁执,不过他怎么没看出郁执要哭了?
高瀚已经气势汹汹走了过去,横插进两人中间,凶着一张脸对钟子淇说道:“请不要纠缠我的同事影响我们工作。”
钟子淇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郁执:“那我就先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随时等你联系。”
郁执接过名片。
钟子淇表面笑呵呵,心里骂着脏话走开了。
高瀚怒其不争的瞪着郁执:“无论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保镖团的队长,被欺负到一声不吭丢的是我们保镖团的脸,希望你能注意。”
高宇瞪了高瀚一眼让他好好说话。
郁执看都没看,随意的在那张名片上磕下烟灰:“你刚才在做什么?”
高瀚:?
“谁准你未经允许擅自插入我和别人之间的谈话。”郁执眉眼间的那股厌烦浓郁到散不开。
气势迫人。
高瀚被他问住随即恼羞成怒:“不是你这个人不知好赖吧!”
高宇拉住他:“行了,别吵了。”
高瀚气急败坏像是一只暴怒的土拨鼠,手越过高宇肩膀指着郁执:“谁跟他吵!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不知好歹的样儿!要不是因为跟他是同事,谁管他!”
郁执先深吸了口烟,然后夹着烟离开的修长手指灵活的将还有半截的烟掉转了方向,燃烧着火星的那一头就被他按在了高瀚手背上。
烟头弯曲折断。
皮肤烧焦的气味飘出,很淡,转瞬散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瞪大双眼,就这么水灵灵的按上去啦?
高瀚的怒吼消失,手被烫的抖了两下。
烟头掉落,露出被烫烂的那一块皮肉,血滋滋的。
四目相对。
高瀚满是不可置信。
而那双浅色眼珠无波无澜。
一阵静默。
高瀚一反常态没再大喊大叫,被烫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发出嘎吱的声响,绷起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肤。
一甩手,调头就走。
高宇一直背对着郁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郁执说了句:“他就是脾气冲没有坏心眼的。”
追了上去。
郁执忽然笑了下,挺让人无语的一句话。
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转着头找着垃圾桶。
一只只手伸过来,有拿瓶盖的,有拿垃圾袋的,还有直接摊开手掌心的。
“给我吧。”
“丢我这里吧,正好我是垃圾袋。”
“我帮你扔。”
alpha,omega还有beta殷勤的围上来,他们已经确认了,那根烟头已经灭了。
郁执没看人,把烟头随意向前一丢:“谢谢。”
那几个人争抢起来。
郁执已经离开,坐上了接驳车向着山中路段去。
池砚西换上红白两色的赛车服,更显肩宽腿长,身材完美。
单手夹着头盔来到他的赛场休息区,车队的维护组技师们正对他的赛车焰回进行最后检查。
“轮胎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