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执拿上手机避开,心情不错的向外走去。
打开手机一翻就看到了方不阿发来的消息。
【你好,今天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10点我们见一面好吗?】
好心情烟消云散。
面无表情的回复:【可以。】
对方立即发来了见面地点,他退出聊天记录又在列表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头像,陌生是他的联系人里之前没有这位,熟悉是因为这个头像是秦连溪。
他翻看了下聊天记录。
周遭的气息越来越冷,骗子,不是这样的,方不阿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是和妈妈和平分手。
记忆中姥姥来看过一次妈妈,两人之间大吵一架,从那些话中他了解了妈妈和方不阿的故事。
两家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
方不阿是单亲家庭,妈妈的父母一直很照顾他,帮衬他们家,后来方不阿的妈妈因病去世,妈妈一家更是直接让方不阿住进了他们家。
两人一起长大,顺理成章的订婚,也是因为这样妈妈才会如此信任他,在没真正结婚领证前就怀了他的孩子,可方不阿却说找到了发财的法子,他想去拼一把,想让妈妈和他们未来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妈妈信了。
自那以后方不阿音讯全无,期间姥姥想让妈妈先打掉孩子,大不了以后两人结婚再要,可妈妈念着方不阿,他舍不得他们的孩子。
未婚生子,无论什么时代都是会让人嚼舌根的。
方不阿没再回来,姥爷觉得妈妈丢脸,当初让他打掉孩子谁叫他不同意,想起来就会怒骂,妈妈受不了带着他离开了。
那次姥姥过来就是知道了方不阿和人结婚的消息,告诉妈妈,原意是想让妈妈彻底放下,可妈妈则是在那之后彻底枯萎了。
也是在那之后妈妈再也没对他笑过了,他还记得妈妈那天说了句:他还不如死在外面,我宁愿他死在外面。
郁执几乎要把手机攥碎,所以他该死,他必须死,他一定要死。
“咳咳……”
郁执止不住咳嗽起来,胸腔里一把火烧得他五脏肺腑都在疼,他收起手机去到衣帽间。
池砚西后脚抱着换下来的被罩床单出来,经过衣帽间见他换衣服,停下。
信息他看到了,不过先装一下不知道,也许郁执没发现。
“你要去哪?你现在可是病号。”
郁执系着衬衫的扣子:“你不是已经看过信息了。”
池砚西:果然骗不过他。
把怀里的一团被罩往上抓了抓:“对不起,不过这事之后再谈,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等病好了再约见面不行?”
郁执背对着他,动作不停的仔细系上领带,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你不是也要回去了,再待下去没法向你爷爷交代了。”
池砚西向前一步,紧张起来:“爷爷也找你谈话了?”
“没有,你的爷爷管不到我头上。”
郁执穿上马甲,外套,一层层把自己包裹起。
“你的爷爷可以管你不和谁睡觉,但管不到我要甘谁。”
最后穿上黑色大衣,整个人变得肃穆深沉,转身向饰品的玻璃柜看去。
池砚西还没问出那你怎么知道爷爷敲打我了,就被他的大糙话噎了回去。
换了个问题,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会和我睡觉?”
很会抓重点。
单手撑在玻璃柜上的郁执看向他,年轻英俊的alpha只穿着一件自己的短袖,头发有点炸毛,抱着一团被罩,拖鞋左右脚还穿反了。
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字:家。
手指在玻璃柜上抬起又落下,敲出一声轻响。
“看你表现。”
他选出一朵白色绒花佩戴在胸口,经过池砚西时抬手摸了下他脑袋,不着痕迹地按下他翘起的那缕头发。
错身而过时小指被勾住,郁执停住脚步。
池砚西:“你等一下。”
他把被罩先靠着墙角放到地上,去到杂物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烟,他把烟放到郁执大衣口袋里。
“虽然你要戒烟但这件事急不得,今天你就带着这盒烟吧。”
池砚西看向郁执,语气坚定:“你去吧,我等你回家。”
他想今天的郁执回来一定会希望有个人在家里等他,瞥了眼郁执胸前的小白花,郁执穿的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不过你生着病,医生说发烧晚上很容易反复,所以你别太晚回来。”他把地上的被套捡起来,抱着向洗衣间走去。
郁执盯着alpha高挑的背影。
“洗衣液不要放太多。”
“知道了,啰嗦~”
车内响起咳嗽声, 郁执的脸还是什么没什么血色,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更显苍白。
秦连溪的消息跳了出来,他瞥了眼:【哥哥, 你要和爸爸见面了,其实我也想去的, 但是爸爸说你们应该先单独聊一下, 哥哥,爸爸其实对这件事感到很难过, 但他毕竟也不知道, 你能理解的吧,哥哥你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必要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对吗。】
郁执能理解他如此维护自己的父亲, 毕竟他享有了那样的父爱,那样幸福的家庭。
在等灯的空档回复了句:【他说的都是假话。】
【不可能!】
【爸爸不会骗我的!】
车开过十字路口,对方不死心的又发来了条消息。
【也许是哥哥的妈妈骗了你呢。】
【毕竟他一个omega未婚怀孕生子,说出去总是不好听,所以才把过错都推到了爸爸身上。】
对方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但又快速撤回。
不过郁执看见了。
【爸爸说他们从小就认识, 但就算青梅竹马也没规定不能分手啊,明明分手了还擅作主张生下孩子就是在自找麻烦啊。】
郁执勾起唇角, 他这番话真是说得太好了。
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
又过了一个路口, 秦连溪再次发来了消息:【还是不讨论长辈的事情了, 哥哥, 我很期待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铃声,郁执从冷空气中踏入这一室暖春, 被激得又咳嗽了几声,抵在唇上的拳放下,手背还能瞧见针眼痕迹。
他扫视一周,很容易就瞧见了方不阿, 那头银发实在惹眼。
他走过去时方不阿也注意到了他,看他的眼神复杂,几分心虚,几分躲闪,几分防范还有几分好奇。
郁执在深色的半包围沙发坐下,随手把手机扣放在桌上,店内的热气在窗上攀上一层白雾,窗户上半部分则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外面,昨晚落了一夜的白雪。
方不阿仔细打量着对面自己的儿子,没想到明曦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记得自己离开时明曦刚刚怀孕,他以为自己失联那么久后明曦会把孩子打掉的,就算他不愿,郁叔应该也会强行把他带去才对。
视线落在郁执只有一块手表的腕上,没有代表alpha或omega身份的手环,不禁失望,如果不是这个长相,他真不信他和明曦的孩子居然只是个beta。
郁执任由他打量,姿态闲适,还从容的点了一杯咖啡,加了超多糖和奶。
方不阿收敛了打量的视线,开口前先扯了抹笑:“你今年应该24了吧,听宝、听连溪讲你在池家做保镖,虽然池家是大家族但保镖这份工作总是危险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安全,待遇不错,体面的工作。”
郁执听得懂,这一大段话只有一个重点,他嫌自己的工作不体面。
把烟盒从兜里拿出来,小狗很有先见之明,他今天的确需要抽烟,不然真的很难不当众杀人。
方不阿见他拿出烟蹙起眉头:“这里不让抽烟。”
郁执无所谓的把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胸腔又涌出一口气让他低声咳嗽起来。
店员很快发现过来:“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是禁止吸烟的。”
对面的方不阿面露尴尬,那是觉得丢脸的尴尬。
郁执叼着烟,从大衣里面的兜里拿出一张卡,随手递过去:“50万,你去解决这个问题。”
店员:“先生,您在开玩笑吧。”
郁执缓缓吐出烟雾,瞧着对面方不阿变难看的脸色:“我们应该没熟到可以开玩笑,解决不了就叫其他同事或者你的老板过来。”
店员盯着那张卡看了看,一咬牙把卡拿了过去,转身离开了。
清苦的味道融入咖啡馆中并没什么突兀,随手一甩就是50万,方不阿所提的待遇不错的工作瞬间变得可笑。
下意识以为保镖不是什么好工作的方不阿,这才仔细看了看郁执的穿着打扮,脑海中浮现4个字——精致贵气。
心想池家不愧是大家族,保镖都被养成了阔少。
“这些年,你和你妈妈过的还好吗?”
“很好。”
桌上没有烟灰缸,郁执食指一敲,把烟蒂磕到了纸巾上。
“妈她前一阵退休了,这会儿正在外面和朋友们旅游。”
在这种人面前说妈过得不好没有任何意义,他装模作样的忏悔都是对妈妈的侮辱,心里也许想的是脱离这样的人自己当初的选择真是太正确了。
“朋友?明曦他没有结婚吗?”
郁执轻哼一声,真是太可笑了,这个问题简直优越的让人作呕,是想说妈还爱着他,甚至为了他终身不嫁。
“咳咳——”
郁执喝了口甜到发腻的咖啡压了压,在方不阿自恋的期待下悠悠开口:“遇到过你这种烂人,的确很难再相信爱情。”
方不阿脸色瞬变,从郁执到来这里态度一直还算随和,所以他以为对方对他没有怨气的,不过他刚才骂自己的语气也很平和,如果不听内容甚至可以说悦耳。
气氛突变。
拿了卡的那位店员正在一桌客人旁赔礼道歉,频频向郁执这桌看来:“抱歉,这样吧你们这桌免单,另外我再赠送你们两杯咖啡。”
方不阿喝了口咖啡:“看来明曦没少向你抱怨我。”
郁执点燃了第二根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时沉默,方不阿摩挲着杯子,目露追忆的看向窗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说我们应该在一起,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觉得我和明曦应该在一起,可是当我离开那个环境,我突然迷茫,我对明曦到底是喜欢还是习惯又或者是责任……”
郁执拿出第三根烟,脸色在烟雾中愈发苍白。
“我想了很久找到了答案,我对明曦并不是那种爱,可我不敢回去,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曦,我想我不回去他一定会明白,总有一天会放下,而且不难想象,如果我回去说明,一定会被骂白眼狼。”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嗤。
方不阿看向郁执,浓重的烟雾后那双浅色眼珠冷的让他不禁一怔。
“听不到有人说,就可以改变你是一个白眼狼的事实?”
“你可是以要给妈妈和你们的孩子更好的未来为名义离开的,离开前你还在和妈妈说,让他和孩子等你回家。”
桌上的纸巾堆了满满的烟。
郁执拿起手机,方不阿经他提醒也想起当时离开的场景,想起和他一起长大的明曦温柔的靠在他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说着他和宝宝等他回来,让他注意安全,别忘记吃饭。
一时间愧疚弥漫心头。
“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够成熟,处理的不够好。”
郁执关掉手机录音,截下片段发送给秦连溪,漫不经心的说着:“秦家在帝都算得上是中产家庭,家中独女,你入赘秦家,子随母姓,自此衣食无忧,鸡犬升天。”
被拆穿的方不阿面露不虞,他这个儿子可没有他的宝宝讨人喜欢。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要相认,一个没有一起生活过的儿子,还是被怨着他的明曦养大,对他不会有什么感情的,他只需要对方不去骚扰他的老婆和宝宝,不去骚扰他的家人。
所以现在才坐在这里。
“看来你对我很有怨气。”
郁执正眼看向方不阿,烟在口中燃烧,星火在燎原之前很容易被忽视。
“错了。”
“我对你没有怨气。”
只有杀气。
街对面奶茶店,偷偷跟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秦连溪点开录音。
原本恬淡的脸崩裂了,手都抖了起来,不愿相信的把录音反复放了好几遍,不是这样的,爸爸明明说他离开前不知道对方怀孕。
被揭开的真相对被宠爱着长大的omega太过残忍,手机掉落,他抬手按上隐隐作痛的胸口。
哥哥:【你不是很能说,现在你想说什么?】
秦连溪脸色惨白,跌跌撞撞拿起手机离开奶茶店,连背包都忘记拿,他要过去问爸爸这是不是真的,他要亲口问。
肃杀冬风刮面而来,寒冷的彻骨。
omega摇摇晃晃,匆匆忙忙,郁执无视对面讲出真正意图的方不阿,转眼看向窗外,冷空气被隔绝只有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感到舒适。
omega急得顾不得遵守交通规则,甚至想要横穿马路,郁执又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拿起咖啡杯,静等欣赏。
方不阿:“我已经辜负了明曦,所以不能再辜负……”
郁执喝了口甜甜的咖啡,看着开始颤抖的omega,开口打断了方不阿:“明曦,一个光明又温暖的名字。”
可郁明曦却因为他方不阿,失去了本该光明温暖的一生。
omega捂着心脏缓缓倒在了地上,冬日风寒,这个时间段路上行人本就不多,愿意伸出援手的就更少之又少。
瞧着在地上缓缓蜷缩成一团的omega,郁执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他很感谢,感谢秦连溪说了那些话,原本他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处理他。
感谢他给了自己答案。
他维护他的父亲,情理之中。
那自己报复侮辱母亲之人,亦是合情合理。
有人去到秦连溪身旁试图把他扶起,又被同伴拽走了,秦连溪痛苦的想要拿药才想起背包忘记拿。
手颤抖着想给爸爸打电话,抓起手机,还停留在和郁执的聊天界面,而现在界面全部是钟子淇和别的omega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照片。
眼泪几乎要被寒风冻结,秦连溪痛苦到心脏快要裂开,他和子淇哥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子淇哥哥说喜欢他,只喜欢他,只等毕业他们就结婚。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他明明那么相信他!
手机不甘心的掉落,omega在极度的悲愤伤心之中失去意识,狼狈倒在路上,如被丢弃的垃圾。
方不阿:“你在看什么?”
郁执放下咖啡杯:“有一个人摔倒,爬不起来了。”
方不阿忍耐着:“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奶茶店的店员拿着背包追了出来,看到秦连溪后惊慌地跑过去。
郁执瞧着被扶起的omega,笑着向方不阿道:“摔倒的好像是秦连溪。”
方不阿腾地站起,转头向窗外看去。
医院,手术室外
方不阿担忧地走来走去,频频看向手术室,双眼通红,秦连溪的心脏病是天生的,这些年发病不下数次,每次都是岌岌可危,距离他上次发病才过不久,医生特意叮嘱这段时间要注意,怎么就……
“不阿,连溪他怎么样了?怎么会又突然发病?”
秦雨舒从公司急急忙忙跑过来,方不阿抱住她柔声安抚。
走廊尽头拐角处,郁执安静聆听着他们哭泣,担忧,痛苦的声音,仿佛聆听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池鸣戈正欲亲自去把他那个不听话的大孙子,从beta的房子里带出来。
迎面就和池萱碰上。
“爸,你这怒气冲冲的是要去哪?”
“你怎么过来了?”
“昨晚下雪,你当年摔断腿后虽然恢复,但这么多年每逢冬雪总是腿疼,我过来问问你,今年情况怎么样?”
池鸣戈坐下,拍了拍那只伤过的腿:“老样子,诶……”
重重叹了口气。
池萱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有什么烦心事?”
池鸣戈喝着女儿递过来的暖心热茶,把池砚西的事情讲给她听。
“没想到,他20岁才到叛逆期。”池鸣戈摇头感叹,乖乖大孙因为一个beta和他对着干,老人家心酸。
池萱对此事却另有看法,听的乐呵呵:“爸,我觉得你这是关心则乱。”
父女俩对视一眼。
“如果砚西真是到了叛逆期,那你岂不是越阻止他越想反着来,也许原本还没这么大的意愿。”
池鸣戈若有所思。
池萱继续说了下去:“也许两人真在一起了,和砚西想象的不一样,自然就歇了这份心思,那位郁执的性格瞧着可不像会放低身段讨人喜欢的。”
“再说,郁执是一个beta,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搞出人命,就是小年轻遇到个有好感的人,爸你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
池萱攥着手里的茶杯,感慨着:“初恋大多是无疾而终的。”
池鸣戈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不过她说的有道理,逼得急了反倒会引起反效果,那个郁执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他就再观察看看。
池砚西不知道姑姑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在郁执这里是坐立不安,担心郁执的情况,又想着爷爷会不会突然叫他离开。
年轻alpha愁阿愁……
百无聊赖的倒在沙发上,又想起早上的事情,alpha眸光闪烁,郁执碰到的是什么地方?怎么会那么爽?
想着想着,手就已经伸了过去。
池砚西咬住嘴唇,感觉很怪,不过由于早上刚被郁执开拓过,所以他进去的还算顺利。
沙发上身形结实高大的年轻alpha侧身向外,一手背到后方摸索着。
脸颊逐渐红透。
和郁执弄他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他别别扭扭的摸索着找了半天,忽然动作一顿,alpha的身体不受控的绷紧,漆黑眼珠爆发出异样的神采。
找到了。
他适应了下,再次按了上去,身体里产生一种让他害怕的刺激感,极致的舒服又让他的手不停的,狠狠按下去。
手机响起。
自己玩屁股的年轻alpha好一会儿才听到铃声,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在沙发上压出点印子,抬起头,右手不舍得拿出来,用左手费劲的把电话拿过来。
看到是郁执给他打电话,郁执的电话肯定不能不接。
他接通,气喘着:“喂。”
郁执听到alpha充满情*欲的声音眼睫抬了下:“在哪里发骚?”
“在、在你这里。”
郁执的表情缓和下来。
alpha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因为听到郁执的声音而更兴奋,手进出的更快。
“你什么时候回来?”
郁执瞧着打开的手术室,医生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方不阿脚步颤颤地走上去,一时间甚至不敢开口询问。
“你在玩前面还是后面?”
“……前面。”
池砚西还是惦记着alpha的尊严的,关键时刻说了个谎。
就听郁执轻哼了声,带着看破的玩味。
医生说出了让人心痛的答案,走廊瞬间响起绝望的悲嚎,方不阿抓住医生,不愿相信的否认他的话,一遍遍重复着不可能,说他的宝宝不可能就这么死掉。
郁执欣赏着这一幕,欣赏他脸上每一道绝望痛苦的皱纹,欣赏他每一个崩溃难过的表情,语气愉快的说道:“叫的再大声点,再骚一点。”
这种玩儿法让池砚西有点飘飘然的晕乎,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哭声,但他没有心思去确认,只听见了主人的命令。
虽然羞耻,可是随着手动的越来越起劲,alpha张开嘴,骚又浪的叫了一声,带着几分生疏,但因为这生涩而格外惹人心动。
————
————
此时此刻郁执少见的有了反应,大衣衣摆都被顶起。
因眼前方不阿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报复的快感一波波涌上来让他血液沸腾,因耳边alpha的服从,乖巧,而产生愉悦。
没有人能够起死回生。
医生护士只能尽可能安慰几句,秦连溪被盖着白布推了出来,秦雨舒拦住不让他们把秦连溪推走,这个母亲几乎要发了疯,很像那晚他离开时,他母亲的模样。
方不阿好像苍老了十几岁,强撑着揽住几欲哭到昏厥的秦雨舒:“雨舒,让连溪安心的走吧……”
秦雨舒捶打着他,哭吼着质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明明今早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们的连溪!”
方不阿一声不吭的承受着。
中年丧子,人生最大不幸。
秦雨舒停下了捶打,靠在他怀里,连哭都没了力气。
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转眼之间跌入地狱。
脚步声响起,一声声,由远及近,黑色衣摆在笔直的小腿后轻快甩动,等方不阿注意到时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他抬起头,看到那张恍若他年轻时的脸,带着一抹淡淡笑意俯视着他,投下的阴影将他吞没。
那一刻。
一种无法言说的寒冷席卷了他,后知后觉想起不能让他和秦雨舒见面,恐惧漫上心头。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
“节哀。”
郁执的声音引得秦雨舒抬起头,而后恍惚,眼前青年动作优雅地拿下胸兜里那只白色小绒花,缓缓插到秦雨舒鬓边,手指沾染到那滚烫苦涩的泪水。
转身离开时郁执看了方不阿一眼,痛苦吗?痛苦就对了。
这是你应得的。
离开的脚步透着快意。
这还不是结束,这只是他赠送方不阿的死前礼物,还他的背叛和抛弃。
秦雨舒:“他、他他是谁?”
她死死攥住方不阿衣服:“他到底是谁!方不阿你们做了什么!是你们害死了连溪是不是!是不是!”
“啊!”
手机里传出alpha释放的声音,骚刮着耳膜。
喘息的尾音结束,郁执挂断了电话,开车前往商场,上次有东西忘记拿了。
alpha刚收拾好没多久郁执就回来了,有些出乎他预料,不知道他和“家人”的见面状况怎么样?
小狗蹦跶到门口,探头探脑观察着郁执的脸色:“你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郁执拎着手里的口袋向沙发走去,余光瞥见餐桌,让他停下了脚步。
小狗闪现到他身前:“铛铛铛~乖乖回家的病号有蛋糕吃~”
郁执的目光从一桌的蛋糕挪到池砚西脸上,年轻alpha故作轻松,难掩紧张担忧。
他在这里等他回家,给他准备了他喜欢的蛋糕,他关心他。
外面很冷,这个房间里因为有人等他而温暖。
郁执抬手捧上池砚西脸颊,拇指在对方破掉的嘴角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