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业的标识再正门上摇摇晃晃,风一吹,歪着掉在了地上。
原本餐厅的位置,此时变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有路人路过的时候发出抱怨:“怎么搞的,这里怎么没网了呀?”
拿出手机快步走过这段路后,又发现网又好了。
回头望去,没有任何异常,只有一堵莫名其妙的墙在这偏僻的路段坐落,隔绝了一段商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堵墙好像动了动。
路人搓了搓手臂,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林凛正在切牛排的手停了下来。
阮洲问:“怎么了?”
他的嘴角有一点汤汁,在白皙的脸颊上明显,似乎是意识到了林凛的视线,红润的舌尖卷走唇角的汁液。
“不合你口味吗?”阮洲看向了盘子。
牛排表面煎制成了诱人的焦糖色,微微的肉香漂浮在空气中,切开的部分内里肉色若隐若现,汁水饱满,淌出一部分在盘子里。
是块非常不错的牛排。
——上次他发出这样的感叹还是夸那盒蘑菇。
林凛微微垂下眼皮,刀叉在他手里来回转动,但是没有进口:“我先喝点汤。”
这里的奶油蘑菇汤并没有阮洲那天做的好喝,因此阮洲喝了两口就没动了,但林凛没喝过自己做的蘑菇汤。
阮洲忍不住开口:“其实有机会的话,去我家吃也不错,现在家里装修好了,你可以看看那些师傅们修得怎么样。”
毕竟他现在的屋子也是林凛花了钱的,他也算入了股,经常来坐坐也没什么。
只是希望自己还能买到那样好的蘑菇,到时候招待客人才不算寒酸。
楼下的进口超市不知道有没有打折的时候,或许可以经常逛逛。
林凛说:“上次可惜了。”
两个人本来打算做一顿来着,后来就被叫到了八中处理宋嘉阳的事情。
阮洲笑了笑:“都在新海,机会还是很多的。”
“对,机会还很多。”林凛把甜品往阮洲那边推了推:“吃点这个,还不错。”
阮洲挖了一小勺,甜丝丝的,确实好吃。
“你不吃么?”
林凛:“我不爱吃甜的。”
阮洲看了眼,桌上有一大半都是偏甜口,而且,都是林凛点的。
他抿了抿唇,两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原本店里悠扬的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欢快起来,钢琴前,穿着白色燕尾服的人高高扬起手臂,落下了重重的音符。
胡来平吓了一跳。
他看向周围,食客们都停下了刀叉,看向演奏者,为他鼓掌,声音很大,很整齐,一下又一下。
胡来平看了眼弹幕,直播间的人数再次降到了几十人,好像刚刚的热烈讨论都是异常错觉,不由的抹了一把辛酸泪,再次拿起一个三明治,一口咬下。
“呸!什么东西?”
他吐出一根小指粗的金属钉子来。
是不锈钢的,约有小拇指关节那么长,半个指关节粗细,上面还沾着白色的熟碎肉。
[哥们你中奖了!这是骨钉,我爸做手术的时候就植入过!]
听到他的呼唤,服务生慢悠悠踱步过来,弯下腰:“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胡来平手抖着,指着桌上还沾着不知名液体的金属钉子:“你们把什么玩意加我三明治里了?!”
[哥们真是心疼你,请你吃顿好的,那两千块不用还了。]
[我有一米八]发了句,还给胡来平再打赏了一千块。
胡来平更气了,现在直播间所有人都知道他吃人了!
侍应生面带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机械又死板:“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这他妈加的是什么?!”
“特制鸡肉芝士三明治。”服务员指了指掉出来的东西:“特制。”
谁家特制鸡肉是特制肌肉啊?!
胡来平怒从心头起,“我要报警!”
在侍应生微笑的目光下,他拨打了治安厅的电话。
“无法连接到网络……”
手机没有信号了,但直播还在继续。
胡来平汗毛倒立。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了上来:他不会搞到真的了吧!
胡来平心脏怦怦跳。
服务员弯下腰,嘴巴咧到耳朵根,露出嘴里尖锐的牙齿:“客人,不要闹事,现在还是吃饭时间。”
胡来平感觉身体麻痹了,不受控制一屁股坐下来。
[主播真是好素质,这都能忍。]
[废话,你也不想自己的骨钉出现在别人盘子里吧?]
胡来平一动不动,机械的吃着盘子里面的三明治,连直播间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主播你没事吧,刚不是都要吐了吗?怎么又在吃了?]
[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主播受苦了!]
[靠你们真的没人觉得主播很诡异吗?是他想吃,还是不得不吃?]
[你要是被控制了你就眨眨眼,不对,要是没有被控制,你就拿起手机。]
此时的镜头对准的正是主播的脸,非常清晰的拍下他吃东西的姿态,但是因为他的座位在一个小拐角,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到。因此直播间也就不知道食客们对于餐厅的服务有多“满意”了。
胡来平眨了眨眼,吃东西动作不停。
这下,弹幕炸了。
[我嘞个ccc,不是吧,真的撞鬼了?]
[我不信,一定是有剧本的。]
[楼上不知道吧,这位楼主运气非常好,从来没有遇见过异常现象,不然你以为他为啥不火,而且你现在搜这个餐厅的地址,看能搜到吗?]
[搜不到了!]
直播间乱成了一团,刚才因为阮洲离开掉下去的人数又涨了回来。
胡来平慌得不行,他现在只有眼神能动,清楚的看到了周围人的模样,跟他一样,一边看表演一边吃东西。
他们真的是真人吗?不是什么怪物吧?还是说都跟自己一样被控制了?!
胡来平汗珠大颗大颗滚落到了三明治上。
“呸!”他又吐出来一块骨钉,还有他的烤瓷牙碎片。
一桌子三明治,要是都是特制版本的,那他的牙今天之后还在吗?
“呸!”又是一个。
该怎么办?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发现自己并不能安然处之,探索未知的东西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吸引眼球和炫酷。
他的眼里,剩下的三明治上逐渐蔓延上了霉菌,青白的霉菌覆盖住了大部分的表皮。
旁边那桌在听音乐的人,他们桌上的牛排上面也逐渐干瘪下来,黑黄的霉菌覆盖了上去。
[主播别吃了!一会把自己吃死了!]
[吃不死也得被杀,你没听他之之前说吗?进了餐厅的人都会失去某些器官。]
[不是吧,你们现在还信?人家随便找个店拍个剧本就把你们吓得,我承认主播的演技很好,没有人搭戏也能演出被异常控制的样子,但有本事把镜头转过去啊!现在这镜头只能看到一张脸,谁知道在干嘛呀?]
表演台上,钢琴演奏着还在继续,声音越发高昂。
下面的食客一个个战战兢兢,抖如筛糠,嘴巴却不停下来。
就在音乐达到高潮的时候,后厨门打开了,钻出来了一队人形生物。
他们的身体隐藏在西装下、头的位置被一颗鸟头取代,黑色和绿色的羽毛包裹着脑袋,深红色的尖喙拖把杆那么粗,有小臂长。
每个人都手捧着餐盘,餐盘里放着不知名的金属器具,有组织剪,甚至还有有止血钳以及一堆纱布和其他东西。
他们的嘴巴里发出咕咕咯咯的声音,但是姿态优雅,身形板直,像一只只大公鸡。
胡来平汗毛倒立。
那些人形生物浑身被衣服包裹,戴着白色的手套,但胡来平能够看得清楚,那手套下面,分明还是羽毛支撑起来的,他们没有手。
这是一群鸟怪!
“客人,久等了。”
这些鸟怪发出尖细的声音,像是婴儿的哭声一样,它们伸出蛇一样长的分叉舌头舔舐着鸟喙边缘。
胡来平汗毛倒立。
[什么声音?有人说话了?]
因为镜头问题,手机并不能完全照应出来胡来平看到的事情。
但观众们能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白色手套的西装男出现在了胡来平身边。
“请张嘴。”
胡来平牙关紧咬。
人形生物上前一步,跨坐在了胡来平身上,然后缓缓低下头。
此刻镜头里,西装男脖子以下的位置背对镜头被拍摄进去。
白色的手套紧紧抓着胡来平的肩膀,挺翘的臀将西装面裤绷的紧紧的,圆润饱满,纤细的腰肢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强韧有力,色气的要命。
直播弹幕:!!!
这是直播能看的吗!
不是灵异直播吗?!
为什么还有特殊服务?!
胡来平不会是给这家店打广告的吧?
[这个餐厅地址在哪,我需要地址谢谢。]
有人扔了个一百块的礼物。
胡来平看着那怪物低下的头,发出“嗬嗬”的声音。
只因为那根修长的鸟喙,此时已经撬开了他的嘴。
不,或许用钻开更合适,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烤瓷牙了,此时牙被尖喙卡住,一颗颗拔了下来,血流如注,长长的鸟喙从自己的牙齿缝里钻了进去。
喉管被挤压的不适感让他的神经不受控制,翻起了白眼。
“我看看唔——”鸟人伸出了自己的尖喙,却依旧能够发出声音。
“胃有点撑大,一看就是个胖子的胃,不值钱;十二指肠的话,还不错——”他的鸟喙捅的更深了些,刚才吃的食物沿着胡来平的喉管溢了出来。
他双手挣扎着,胡乱拍打怪物的背,却犹如蚍蜉撼树,没有丝毫动摇。
“肝脏似乎不太好,你经常喝酒吧?”
“脾的话……”
直播间发现了不对:[怎么感觉被上了!]
[怎么可能有人口味那么重,明显是真遇到异常了,快报警!快!]
弹幕一条条划过,速度非常快。
很快,直播间就黑屏了。
[该直播间因违反平台规定,已被封禁。]
林凛突然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阮洲点头:“去吧去吧。”
离开包间,沿路走过,食客们都在大快朵颐,他们有的人穿着华丽,却好像是饿了好几天,吃相完全不讲究。
拿起牛排就往自己嘴巴里面塞,汁水流的到处都是也毫不在意。
另一部分人则是闭上眼,在座位上伸出双手跟着音乐舞动,沉浸式进入音乐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拐过走廊,一个鸟头西装怪站在林凛面前。
“客人,上正餐了,您要去哪?
它通红的眼珠打量着男人,强壮但并不夸张的肌肉,匀称的比例,这人的器官一定很完好,很美味!嘎嘎嘎!
分叉舌头舔了舔鸟喙:“我来服侍您就餐。”
白色的手套刚碰上对方的身体,一股强大的气势就将他震慑在原地。
“咯咯……”
侍应生浑身僵硬。
男人的手率先攀上了他的脖子,捏住,仿佛掐住了一只鸡的命脉。
侍应生通红的双眼流下血泪,长长的尖喙无助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像梳子一样整齐排列,分叉舌头吐了出来,滴着口水。
“我没有加餐吧?”白发男人笑着问他,明明勾着唇,眼里却没有笑意:“加钱的话,会让他困扰的。”
“不、不用加钱……”
侍应生话还没说完,白眼一翻,脑袋一歪,倒了下来,在地上抽搐,几秒就没了动静。
林凛垂下手,面无表情,又扫到了周围正在“加餐”的侍应生。
他们尖尖的喙伸出来的时候,像是鹈鹕一样,沉甸甸的掏出了不知道食客的什么器官,尖细的声音念念有词:
“我看看还有什么宝贝……肠子有没消化完全的鱼肉诶~好吃!”
扬起脖子,一口将还有一截露在外面的粉嫩肠子吞了下去。
吃完,干呕了一声:“妈的,还有块陈年老宿便。”
说完后,它甩了甩脑袋,又将嘴巴塞了进去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器官。
林凛回头看了眼包间的方向,松了松领口。
“真扫兴。”
虽然阮洲觉得这家店味道实在一般,但网上新海的人还是很吃他们家的格调和品味的,这不,那个软文下面又刷到了几个好评。
[太太太好吃的餐厅了!食物新鲜美味,香死鸟啦!]
好吃到胡言乱语了都。
阮洲听到门外走廊有侍应生传来声音,沉闷模糊:“客人,加餐吗?”
嗯?阮洲竖起耳朵,是在和他说话吗?
门外有人说了句:“这什么打扮?神经病。”
说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失去了声音。
阮洲推门而出,就看到一只……鸟?
一只穿着西装,打领结的大黑鸟,正凑近了倒地食客的嘴,低下了头像是在啄食。
食客的嘴巴都给啄出血了。
听到声响,他仿佛受惊了一样,扑闪着翅膀,惊恐地看向阮洲,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它发出了尖叫:“咯咯哒——”
是只鸡啊。
阮洲伸手驱赶它,但这只鸡完全不为所动,他只好踹了一脚。
蹲下身,看着睁大眼却不能动的食客,问:“你没事吧?!”
被他踹开的那只鸡,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事物一样,“呼哧呼哧”仰头竭力挣扎着,最后,还是敌不过某种特殊力量。
食客转了转眼珠。
青年身后,那只鸟的长喙软了下来,而这软下的部分,缠上了它的脖子,绳子一样勒紧,眼球因为巨大压力掉了出来,两个鸡蛋似得,啪地摔碎,爆出一地黑色的汁液。
它的羽毛沥青一样融化在身体上,滴滴答答蜡像一样融化,两股黑色的汁液交汇,朝着阮洲的方向努力攀爬着,伸出一只只小小的像是手一样的肢体。
食客看向青年,只看到他形状完美的下巴,以及不断开合的嘴巴。
而他的身后,那只鸟人已经融化成了一滩黑水。
这人比怪物还要可怕啊啊啊!
食客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阮洲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面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简直就像是有人在等着他打电话一样。
“西部大街100号,波德时光餐厅,有人晕倒了!”
“可能是禽流感。”阮洲拿着手机,一脸严肃。
林凛扔下手里的侍应生。
胡来平腿已经软了,因为被拔了几颗牙,满嘴的血,说话都漏风:“我、我不会死了吧?”
肠穿肚烂,能有几个活下来的?
林凛:“你只是没了阑尾。”
拿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给他:“吃了吧。”
胡来平眼神一亮:“你是不是也有特异功能?这是什么东西,吃了能一下治好我吗?”
林凛用的奇怪眼神看他:“不,止疼片。”
胡来平脸垮了下来:“哦。”
此时,在场的所有侍应生都倒在了地上,一股鸡饲料的味道传了过来,空气里逐渐闷热难闻。
原本欢声笑语,一片祥和的高级西餐厅,似乎变成了一个昏暗的大型鸡舍。
地上满是鸡毛,而座位上,食客们横七竖八的半躺着。
林凛的特效药非常有用,半片就能够止疼,他分发下去,餐厅的食客们吃了以后好多了。
“已经报警了,保持体力原地等待。”林凛对他们说。
这些人看起来伤的不重,没什么重要器官被吃掉,只是有几个总是打喷嚏。
或许是因为林凛看起来十分可靠,又或者是止疼药的作用,即使发现大门无法打开,现场的人也没有出现慌乱。
他们都看到了他单手捏死那些怪物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很靠谱啊……
有人小心翼翼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凛:“等我回来。”
他去后厨看看情况,彻底解决这异常。
胡来平想说好,结果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响亮的鸡叫。
“咯咯哒——”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情况?
胡来平连忙摆手:“不是,我——咯咯哒!”
话音刚落,旁边的食客也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鸡叫。
一时间,此起彼伏。
阮洲从包间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进了养鸡场。
他看着满地的鸡毛,目瞪口呆,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鸡屎味,一路上都是穿着西装的鸡的尸体。
阮洲看了眼,还是乌鸡呢!
——羽毛发着淡蓝色的淡紫色的光。
“什么情况,小鸡开大会?”阮洲问了句。
食客们都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没有痛苦面具,可能只是被鸡啄了。
这家店的鸡还怪喜欢亲嘴的。
不知道林凛有没有……
阮洲的目光转到了林凛的嘴唇上,形状漂亮,颜色很淡,有点薄。
看起来应该没有被啄。
林凛:“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阮洲眼神游移:“没事啊,刚在包间门口有人晕倒了,我给他做了几分钟心肺,打了急救电话,一会医生就到了。”
胡来平:“你能打出去电话——咯咯哒!”
“能打出去啊,你打不出去吗?”阮洲扭头看他:“你为什么学鸡叫?”
胡来平:“我也不想——咯咯哒!”
阮洲露出一副你在说谎的样子:“是什么角色扮演PLAY吗?”
胡来平:“刚才这些侍应生——”
“侍应生?”阮洲看着一地鸡毛,指了指:“你说这些鸡?”
胡来平看向地面,原本那些鸟怪,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鸡的样子。
呃……怪物死了会变回真身?
胡来平不理解。
林凛蹲下仔细看了看这些鸡,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
周围的食客皆是一副失魂落魄,劫后余生的样子,阮洲看的直皱眉。
“刚才后厨的鸡跑出来了,闹得天翻地覆。大家帮忙抓鸡的时候搞得狼狈,那些侍应生都去后厨抓鸡了。”林凛酝酿了一会,这才说道。
胡来平扭头看向林凛,嘴巴都歪了,大哥你睁眼说瞎话啊!
阮洲:“这家店真是不负责任。”
再一想到这是自己定的餐厅,心情就更差了,本来请人家吃饭,结果吃的这是什么?
真扫兴。
他的唇角垂了下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下次再请你吧。”
林凛:“没关系的。”顿了顿,他又说:“下次还是去你家吃吧。”
阮洲点头。
这倒是可以,到时候叫上田斌宋嘉阳他们,人多一点热闹,吃个火锅什么的。
胡来平打断他:“所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凛解释:“店家说等事情结束了每个人都有赔偿,大家都在等。”
阮洲猛然扭头:“给多少?”
胡来平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他:你还真信啊!
林凛靠在墙上:“起码餐费会免了吧,再有医疗费什么的……”
阮洲:“我们去后厨帮忙抓鸡!”
林凛:“鸡会不会伤人?”
阮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我刚还踢飞了一只。”
林凛:“好厉害。”
胡来平木着脸:你就宠他吧。
直播屏幕黑了,但有人把直播切片放到了视频平台。
很多人是被封面两个背影好看的小哥骗进来的,以为是嗑cp,点进去发现货不对板,再仔细一看,还是个灵异主播。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呢?建国后不许成精听过没?
一点恐怖镜头也没有,就是一些容易让人联想的物件,表情夸张,拍短视频都有人说粗制滥造,因此很快没了动静。
但异常研究会里面,这段视频却传疯了。
[会友们!今天那个直播你们都看了吗?]
[看了看了,真的假的?]
网站是异常爱好者自发凑钱建立的,异调局一直打击不断,后来把服务器放到了国外才好了一点。
网站会员遍布世界各地,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经历少,辨别真假的能力有限,所以充斥着大量真假混杂的帖子,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奇怪。
[假的吧?这个主播之前探过的地方没有一个真的,而且异常现象里面怎么可能有信号?]
[我感觉不像演的。]
论坛里吵吵闹闹,一个叫[你算什么东西]的网友回复:[鉴定为真,但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员伤亡的。]
[楼上什么来头,感觉你很了解。]
[大佬!啊啊啊!大佬冒泡了!]
[大佬我爱你!mua~]
有人不明真相,楼下为他解释。
论坛一年多没有开放注册正式会员,但一个月前,注册用户数突然显示多了一个。
这位注册用户直接开了个帖子,高调宣布自己是黑了论坛进来的,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个非常嚣张的ID——[你算什么东西]。
这下炸了锅,他们论坛是低调,不是人都死光了,哪能这样被一个外来者欺负?
网友纷纷出动,势必要揪出这个邪恶的入侵者。
但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失望而归,这个ID后面根本找不到任何信息,甚至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人能查到他的IP,好像世界上就没有这人存在。
有人怀疑这位大佬会不会是一个异常,所以才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要知道雁过留痕,只要人在世界上存在,就会有痕迹,但一点都查不到,那就只有异常才能解释的通了。
[愚蠢!我怎么能是异常那种下等东西?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所以现在这网站也只有这么点虾兵蟹将,不堪大用!]
来历不明,发言也很迷惑。
不少人下场怼他,但这人不知道在哪修炼的嘴皮子功夫,一人对抗数千人,战力丝毫不减,往往别人第一秒发出的帖子,他第三秒就回了,几千楼都不带重复的!
言语极其狠辣,不管对方说什么,只说自己想说的,往死里攻击,一波又一波人被骂到自闭。
由于24小时不停回复帖子,就跟机器人一样,让不少人惊呼:你还说你不是异常!
本来站里并不是那么活跃,这下好像一条鲶鱼进来,整个死水都活了起来。
而且大家发现,很多的陈年老帖下面也有了新的回复,就是他鉴定的真假。国内外各种异常事件他也都有判断及预估,有理有据。
比如,阿国死了近百人,对外宣称是枪击事件,实际上是异常大规模扩散,整整几十页档案。
——这位老哥甚至能搞来绝密资料!能力手段和人脉极其可怕!
这下,所有人甘拜下风。
他在贴子里自称是许多异常事件的见证者,也经历过很多异常事件,加入他们这个网站,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异常,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