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by祈赢

作者:祈赢  录入:01-29

“花大人要走了?”
魏秀正和柳翊在外游船,闻言又问了一遍:“真的?”
柳翊闷闷不乐:“嗯。”
爷爷还不让他回去,他甚至不能去送一送兄长。
魏秀安静了片刻。
随后笑起来:“怕不是你爷爷骗你的,最近朝中无事,花大人着急回去做什么。”
柳翊无精打采地说:“花家人闹到兄长那里了,兄长必须回去处理。”
听姑母说居然是因为外室,兄长那么好,花家人都是瞎的吗。
魏秀差点笑出声来。
“就因为这个?”
花念现在身居高位,一个早已败落的家族拿捏起来不跟拿捏蚂蚁一样简单。
柳翊抬眼,不满看着魏秀。
“我兄长最是复礼克己,君子之风,花家是他本家自然要去处理。”
魏秀叹气:“好好好,是我说错了。”
他给柳翊倒酒:“我给你赔礼道歉。”
柳翊接过酒一口喝了。
魏秀坐回去,盯着水面眼眸越来越黑,如同桃花一般的眼睛都沉寂了片刻。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里面酒,又笑起来,给柳翊倒酒后道:“来,杯酒解千愁,我陪你喝。”
柳翊不能去送花念,烦躁之下将酒喝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就去了一坛酒。
花念此刻已经启程出了柳城。
马车上,花念收到了来自皇城的消息,魏宿参了他一本,参他爹作风问题。
他将消息扔进火炉,这人有病。
魏珏也觉得魏宿有病。
花念他爹都告老几年了,而且是花念他爹作风问题又不是花念作风有问题,这个折子还是被魏宿递了上来。
甚至在朝上骂了一遍人家爹为老不尊。
不痛不痒,犹如稚童玩过家家。
魏珏复杂看着魏宿,这么多年还没见魏宿对谁这么上心过,追出去查都要查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参花念一本。
魏宿只当自己没察觉魏珏的眼神。
“皇兄,这种事不扣花念一年半载的俸禄说不过去吧。”
他查邀月楼的人查到了花家,当年花念果然是被拉去邀月楼的,花念他爹那人怂,他爹的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查花家这些人比查花念简单得多了,查到的东西若不是年代久远缺少证据,他非得送那些人去见阎王。
花念怎么不学学他爹,蠢一点呢,啧,不过蠢一点的话当初也不能射他一箭并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了。
魏珏颇为无语,用什么由头扣?
看着魏宿不依不饶的样子,他答应道:“扣扣扣。”
扣完了他找个由头赏回去就是了,他看着魏宿询问:“你最近在查什么?快将这京都翻过来了。”
魏宿顿了会儿:“臣弟再查花大人的过往呢。”
魏珏好奇了,他知道魏宿不喜精于算计的人,不过朝中哪有不算计的人,魏宿为何偏偏争对花念。
“你和他能有什么仇怨?”
魏宿当年中箭的时候只有他看见了花念,这事他没说出来过,当年没说这会儿自然不会说。
“看不惯他,长得像只狐狸似的。”
魏珏不信:“仅此而已?”
魏宿抬头:“皇兄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一路可是踩着我的人上来的。”
这话也就魏宿敢说,明明白白告诉皇帝,自己在朝中有党派。
魏珏丝毫不在意魏宿有没有党派,他点出:“你的那些人确实也被他拿到了错处,当时你风头那么盛,也就他敢查你。”
是敢查,甚至查出许多他都不曾发现的龌龊事,局势平和武将太盛不是好事,花念的做法也没错,但是那一箭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魏宿:“......臣弟想起府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魏珏好笑:“去吧。”
魏宿回去问逢春:“如何了?”
逢春:“这栋楼时间久远,看年份是先帝时期建的,难查。”
魏宿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对那栋楼本来就不抱有期望,那人没有一把火将楼烧了就证明不怕他查。
“还有别的发现吗?”
逢春:“嗯,是关于花大人的。”
魏宿转了过去:“花念?”
逢春点头:“花大人是先帝在时最后一位状元。”
魏宿皱眉:“我怎么没有印象?”
随即他想起来了,那一年死了太多人,文臣衰弱也是那一年开始的,因为死完了,那一年之前,参加科考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得数不清,大家都抱着一颗救国的心来到皇城,能在这样的局势里脱颖而出,花念也算是厉害了。
可惜放榜没有多久御史台便相继出事,随后就是国子监,太常寺,鸿胪寺等......花念哪怕是状元没给敕谕也不过是白身,更何况花念姓花,更不会得到冯徐两家的援手,而当时花家已经势弱,花念估计是最尴尬的状元了。
那会儿他在兵营,又没在皇城,这种消息传不出皇城他自然不会知晓。
魏宿:“还有呢?”
逢春:“据花大人父亲的好友说,庆熙二十三年冬月初九,花大人被其父带到邀月楼,下了药,第二日才回府,浑身狼狈。”
魏宿诧异:“这种事都能查到?”
花念他爹和花念是仇人吗?给自己儿子下药?
逢春:“花家和花大人的关系并不好,”
魏宿笑了:“全族都不好?”
花念手段这么多,居然都没将自己本家收服吗。
逢春:“嗯,花大人堂弟说花大人不配为花家人,从不帮衬族里,当年还出过丑事......”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花大人堂兄欺凌良家女子,被花大人下令斩了,花大人的族叔是当地县令,因草菅人命被花大人亲手拿下大狱,三年前就斩了,花大人......”
事情太多,逢春总结:“花大人对花家铁面无私,所以花家全族和花大人关系都不好,花大人的母亲也常年住在皇城内的柳宅。”
逢春小声道:“这些事情并不难查,易城......人尽皆知。”
易城就是花家的祖宅所在之地,在易城花家对外提起花念皆是往花念身上堆罪名,不孝,残害同族,顶撞长辈,忤逆族老,甚至现在满城都在传花念不能人道。
魏宿将逢春手里的情报册子拿过来大致扫了一眼,笑意淡了。
“找个由头,将这些人收拾了。”
他虽然厌恶花念,可是花家这样的做法更让人恶心。
逢春:“是,不过花大人的母亲已经动手了。”
花念父亲那对未过门的外室和儿子自缢在花府大门前,传出这些流言的人莫名失踪,花念父亲的好友因为纵欲死在了青楼,花大人的母亲正在和花大人的父亲闹和离。
魏宿闻言让逢春去查别的,既然有人收拾,他也不是那么爱多管闲事。
等等,哪天?
魏宿重新翻开册子。
上面写着庆熙二十三年冬月初九。
跟他在邀月楼中药是同一天。
啧,冤家路窄。
难怪花念得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邀月楼封了,给他现在找人添了不少阻碍。

花念回到皇城那日,恰好在八里坡遇见了魏宿。
花念坐在车内,喝了两口茶,魏宿还不放弃吗?他掀开车帘:“不知魏王在寻什么?”
魏宿本来懒得搭理花念,见状骑着马到了花念面前。
“本王在找贼,花大人这是从哪儿游玩回来啊。”
花念轻声道:“托王爷的福,在下从柳城回来。”
魏宿闻着花念车内随风而出的清香,笑了笑:“花大人好兴致。”
花念笑起来:“魏王若是找贼,在下或许可以提供些线索。”
魏宿挑眉:“哦?”
花念指着城西:“魏王不妨去三里外的庄子看看。”
魏宿眼神下扫,瞧见了花念的手,白皙细嫩,指腹因常年握笔有明显的茧,他收回目光去看花念的脸。
花念对魏宿笑了笑:“可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
魏宿移开目光:“有啊,本王看见了只狐狸。”
花念微笑。
魏宿吩咐:“李泉,去三里外的庄子。”
李泉:“是。”
魏宿看着花念:“希望花大人说的贼是本王认为的贼。”
花念轻轻摸着指腹,道:“如王爷所愿。”
魏宿带着人走了。
刚刚魔怔了一瞬间,看见花念的手让他想起来那个人,果然是花念过于羸弱。
花念见魏宿走了,他给常玉说:“让非瀛回来,注意避开魏王,我要进宫面圣。”
常玉:“是。”
马车驶进皇城。
花念盯着自己的手看,当日咬破的手指已经好了,有柳闻在,连个印子都没留下,魏宿手上的牙印应该也好了吧。
当时失了心态,趁着人昏迷抓着人咬了一口,用尽力气才咬破了皮。
他放下手,眼里的情绪慢慢沉下去。
还得找个机会算计魏宿一次,流言不足为意,他身上的流言也不差不能人道这一个,他更不在乎花家放出去的那些言语,他与本家隔阂越深,皇帝用起来才越放心。
或许是私心,或许是他娘的话,花念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魏宿有了第一次,想要再算计一次就难了。
思索间马车停了,花念在车内换了官服,递上碟子进宫。
冯氏旁支走私生铁,有物证没人证,当时交易的两拨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负责中间经手,不知自己要交易的货物是什么,这件事在柳城发生,花念需要将柳城撇干净。
希望魏宿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城郊庄子,魏宿看着眼前几箱黄金,再看边上从容淡定的管事,这院内今日正在进行竞价拍卖,拍卖的东西居然是几朵花,一朵花一箱黄金。
花念这是给他找了个难啃的骨头啊。
不过再难啃,也没有花念难啃。
管事:“魏王殿下,不知可查清了。”
魏宿:“这个庄子是冯九的?”
管事点头:“是我家主子的,闲来无事,便请了些友人前来赏花。”
冯九,户部侍郎,比他有钱。
魏宿:“赏花?”
管事得体笑了笑:“这些不过是些乐趣罢了,好花千金难求。”
魏宿:“冯九呢?赏花主人却不在,说不过去吧。”
管事:“主子因为族内有事被临时召回,命我等招待好贵客。”
魏宿抬眼看那边所谓的贵客,低眉垂眼,偶尔一个对上他的目光瑟缩了一下,浑身上下就差写着不是我了。
“搜。”
不可能是这些人。
管事阻拦:“魏王殿下,可有搜查令。”
魏宿抬眼笑了笑,一股气匪气:“你见过阎王需要搜查令吗?”
管事还想说话,被逢春一刀劈晕了。
那边花念在御书房和魏珏谈了两个时辰才从皇宫出来。
还没上马车就见魏宿御马到了宫门外。
花念行礼:“魏王殿下。”
魏宿从马上下来,淡声道:“人跑了,庄子下面有密道。”
花念也不意外,那些人敢做走私的生意自然个个都是人精,从跨进那个庄子开始就有半只脚准备好跑了。
“辛苦魏王了。”
魏宿凑过去,闻到了花念身上的清香,应该是香囊的味道,和刚刚对方在马车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辛苦,几箱黄金呢,就是明日冯九若在朝上参本王,花大人可要帮本王说句话。”
参魏宿?这种事情冯九只能吃哑巴亏,魏宿在庄子里铁定还找到了什么,哪怕没找到,庄子里的人审一审,没有也有了,冯九活腻了才敢参魏宿一本。
花念:“在下人微言轻,哪能说得上话。”
魏宿笑了声:“花大人自谦了,听闻冯家初十有个赏花宴,花大人要去吗?”
花念:“在下没收到帖子。”
不去,懒得掺和应付。
魏宿从怀里拿出请帖递过去:“现在有了。”
花念微微抬眼。
“这是殿下的请帖,在下可不敢用。”
魏宿拉开距离:“还有你不敢的?”
他瞧着花念那张脸,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衣袍宽大,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花大人脸皮厚,想必拿着本王的请帖也能自如。”
花念知道魏宿是一定要他去了,他今天给魏宿找了事,魏宿看不得他清闲,这次不去,下次还不知道在哪等着他。
他拂袖:“我拿了这帖子,殿下用什么,总不会要用脸进去吧,多厚的脸都经不起这般用。”
这是骂他呢,魏宿将帖子丢进花念怀里,带着人往前走。
“花大人猜对了,本王脸皮更厚,用得起。”
“初十本王去接花大人,花大人可别忘了。”这桩事花念别想置身事外,哪怕没用也要跟他忙起来。
魏宿进了皇宫,常玉过来道:“主子,风大,上车吧。”
花念将请帖拿出来看。
冯家这次赏花宴没给他帖子,是对他的不满,告诉冯氏门生冯家的态度,冯家知道柳城的事与他有关,只是他走得太快,想给他泼脏水都没机会,正不满呢。
他们也知道他这里没有证据。
花念轻笑。
世家多傲慢,哪怕如今这个世家势弱也不曾收敛些许。
他上了马车:“走吧。”
花念府里。
柳茹英正气愤坐在主位。
花念刚进门就得到了消息,他快步来到正厅看见柳茹英的样子轻叹:“娘。”
柳茹英立即笑了起来:“回来了,迎生说你一回来就进宫去了,吃饭了没有。”
花念走到柳茹英面前,他伸手拂过柳茹英的鬓发,短短一月,都有些许白发了。
柳茹英看着花念:“我儿,是娘对不起你。”
若是当初她心狠些,直接废了花念他爹,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一个无能的男人,当年柳茂看中花念他爹就是因为花家势弱,她嫁过去不会吃苦,花念他爹年轻时只觉得才能平庸,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能够平平稳稳度日,没想到成婚才几年便暴露本性,平庸不是罪,平庸却要装作有才能就真是罪了。
念儿从就被她送去了外家念书,和花家人不亲厚,没能沾上花家的习性,随着念儿长大,念儿的才能显现,曾经他爹拜不上的名师争先要收念儿为学生,身为人父居然忮忌自己的孩子。
无能,平庸,软弱到只能在自己孩子身上寻找权力。
花念笑起来:“娘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娘,别回去了,就在皇城住吧,若不顺心就去柳城,柳昀要经商,他在这方面比娘差远了。”
柳茹英和离书已经拿到手,这么多年对方早就不满她了,只不过她强势,柳家再怎么败落也比花家强,不敢罢了,上次打了花念也是因为她不在家,她以前总是担心,她若是和离会不会对花念有影响,朝中流言怕毁了花念仕途。
这次回去发现她不和离花家的做法也是朝着毁了花念去的。
柳茹英将花念抱在怀里:“我儿,娘有你就行了。”
花念抱着柳茹英:“娘不必为我操心,花家我留着还有用,您每日数着账开开心心度日就好,娘,我有一事要给您说,您山中那座阁楼小院被我用了。”
柳茹英放开花念,有些疑惑:“什么叫用了?”
那栋楼年份久远,是她爹给她的,她几年前来皇城才翻新过一次,花念冬日怕冷,夏日怕热,酷暑时分去住上一段时间刚好。
花念无辜看着柳茹英:“拿来做了些事,如今被魏王扣押了,也可以说被儿子败了。”
柳茹英哭笑不得,她踮脚摸着花念的头。
“败就败了,这样的小楼娘多的是。”
她有些欣喜,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花念,那会儿和柳翊出去因为救一个奴隶砸了人家酒楼,回来乖乖看着她,请她去赔钱的时候就是这般。
花念:“儿子还有一事,还请娘帮我再建一个院子,最好无人察觉。”
这还是花念第一次给她要东西,柳茹英一下觉得她这么多年的经商还是很有意义的,可以给儿子兜底。
“包在娘身上。”
花念拉着笑起来的柳茹英去用膳。
柳茹英随口问了句:“你要什么样子的院子。”
花念低声:“昏暗一些,最好看不清室内,站在里面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离皇城远些。”
柳茹英:“?”
这是要个囚室关押犯人?
那确实要无人察觉,周围最好孤僻些,难找些,死个人在里面都不会有人发现。
转了个念头柳茹英就想到了好几个地方。
毕竟皇城外的庄子有一半是她家建的,柳茂以前在朝中是工部尚书。
她给花念保证:“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娘给你打造一处牢狱。”
花念一顿,牢狱?
也可以吧。
“娘,要干净的。”
柳茹英:“娘懂。”

“大人,魏王殿下的车马已在府前等您。”
柳茹英正和和花念用早饭,闻言诧异问了一句:“谁?”
小厮小声:“魏王殿下。”
柳茹英去看花念,虽然她不懂朝事,但是在皇城做生意多少都知道些朝中局势,念儿和魏王不是合不来吗。
花念喝完最后一口粥,连茶都没喝,漱口后给柳茹英道:“娘,您慢慢吃,儿子要和魏王去赴赏花宴。”
柳茹英愣了会儿,随即回神,念儿在朝中和魏王打交道的事肯定不少,论是否合得来太孩子气了,魏王来接,念儿自是要维持和睦的。
“哦,好,常玉,给你家主子带上披风。”
常玉:“夫人放心,带着的,迎生收拾好了。”
柳茹英这才安心。
花念披上披风出门,今日休沐,魏宿不多睡会儿吗,这会儿还没到赴宴时间吧。
他笼着披风行礼:“殿下。”
魏宿掀开车帘:“上来吧。”
花念轻叹,上了车。
他在车内环顾一圈,在侧边坐下。
魏宿的车外面看着华丽,里面连毯子都没铺,简陋到了极点,只有个坐的地方,显得格外宽大。
花念顿觉他娘让他拿披风是明智之举。
魏宿目光从手里的书抬眼,这都完全入春了,郊外河水早就化了,花念还穿狐裘。
他放下书问:“花大人很冷?”
花念拢了拢披风:“在下不比殿下身强体壮,自是要穿得多一些。”
车内无风,却也没有火炉,穿着不觉得热,脱了倒要觉得冷了。
魏宿盯着花念这一身,像是过冬似的。
他收回目光。
花念掀开车帘看着道路,问:“殿下,此刻宴席并未开始,不知我们是要去哪里?”
魏宿翻开下一本书:“去那天查的庄子。”
花念没有一点意外。
他瞧着一无所有的马车,敲了敲车壁。
常玉骑马在外面,听见声响靠过来:“主子。”
花念:“我要杯茶。”
常玉:“啊?”
魏王殿下车内没有茶吗?
他透过车窗瞧见里面,顿时道:“是。”
魏宿听见了,示意花念往左看:“花大人,本王还能少你一口水吗。”
花念瞧着那边的水囊,微笑道:“在下不入夏不喝凉的。”
魏宿:“......”
啧,娇气。
常玉动作很快,马车走出了一条街,他拦住马车将火炉茶叶茶具马车上用的茶桌都搬了上去。
马车内不透风,火炉烧了会儿车内开始热了,花念将披风脱下来,烧水煮茶。
魏宿看着这些东西,再看花念。
喝口水都这么穷讲究。
花念煮了茶,递过去一杯:“殿下要吗?”
魏宿:“不喝。”
花念闻言拿回去吹了吹,自己喝了一口。
车子慢慢走出了长街,从城门出去。
车内火炉旺盛,时间久了魏宿觉得热得慌。
他不耐道:“熄了。”
花念慢悠悠弄着炉子:“在下冷。”
魏宿:“啧。”
花念看魏宿,魏宿不过几件单衣,这都能觉得热吗,这离入夏还有一个月呢。
魏宿察觉了花念的目光,他讥讽笑了声:“你以为本王是你。”
花念好脾气再递过去一杯茶:“殿下请。”
魏宿:“......”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都发不出。
魏宿接过茶杯,一口全喝了,将杯子精准仍在花念面前放好。
花念轻声:“牛嚼牡丹。”
魏宿抬眼,不爽看着花念:“大声点说。”
花念叹气,道了句不敢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魏宿伸手将花念手里的茶拿了过来。
花念茶被抢,有些错愕望着魏宿。
魏宿将茶放在鼻尖闻了片刻,将这杯茶喝了,云顶银针,味清气淡,花香凛冽,千金一两。
他看着花念:“花大人这是从哪个茶摊子收的茶,难喝。”
花念看着自己的茶杯被魏宿捏在手里,沉默了会儿说:“难喝魏王还是喝水吧。”
魏宿笑了:“花大人这么小气,一杯茶而已。”
花念将自己的杯子拿回来。
“殿下还是适合喝水。”
魏宿手上一空,注意到自己拿的杯子是花念的,他准备说的话一下卡在喉中。
花念重新煮茶,将两个杯子都洗了。
等待水煮沸的时候他听见魏宿问。
“不知道花大人的茶在哪里买的,本王觉得这种茶很适合送给李泉他们。”
花念抬眼:“倒是让魏王失望了,这茶不太好,没卖了。”
魏宿闻言,没卖了,倒也是。
他不怎么喝茶,当初也就没想过从茶上去找人,这种茶极难得,皇宫有,如今第一皇商的幕后人是柳茹英,花念的娘,花念有也不足为奇。
每年制得的茶量除去进贡的份剩下的量不会多。
这可比大海捞针一般找人简单。
墨,茶,两厢结合魏宿瞬间就能锁定一批人。
他心情不错,从花念那里接过茶具煮茶。
煮好了给花念倒了杯:“花大人请。”
花念瞧着茶色,笑了笑。
“殿下好手艺。”
魏宿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慢慢品了两口。
车子慢慢驶向地方,花念熄了炉火再次将披风披上。
魏宿出了马车觉得周身都凉快了不少,四肢都轻快了些,在车上差点给他热出汗。
花念瞧着眼前的宅子。
“殿下可有地契?”
魏宿奇怪看着花念:“又不是我的宅子,我哪有地契。”
花念后退一步:“殿下先请。”
这到底是私宅,他们二人一无搜查令,二不是里面主人,三没拿到证据,就这么闯进去明天应该要受到几份弹劾。
魏宿冷笑:“怂。”
他让人直接撞开了门。
花念跟在后面,宅子里立刻有人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谁的庄子吗!”一个类似管事的人站在里面厉声喝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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