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佩里浮来的雄虫by小别枝

作者:小别枝  录入:02-15

穆或“哦”了一声,其实这一会儿的功夫,菜已经被他扫了一半儿了。
他哥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夜色漫漫,与静谧和谐的东城不同,中心城尤其是皇宫一带正是灯火通明的热闹时候。
绚丽的灯光下,守卫恭敬地向或进或出的贵族们行礼。
耶则早已戴上监视项圈,莱文一脸冷漠地跟在他身后的三步远,这么乍一看他们的关系真是差的可以。
光屏在身后聚拢,穆起的身影还是没有显现,耶则不由得怀疑对方到底进来了没。
他下意识看向沃斯。就见雄虫淡定地指了指他们前方一棵树。
耶则和莱文抬头看去,树梢像是故意引起他们注意似的轻轻晃了晃。
摇下来一片叶子,晃悠悠地飘落在耶则头顶。
耶则:“……”草。
莱文:“……”穆起这技术真是出神入化。
他们走在通往宫殿的廊桥上,耶则忍了又忍,不禁侧头问沃斯:“你觉得你父亲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耶则嘀嘀咕咕。
“我瞅着不像良民啊!”
沃斯抽了抽嘴角,其实他也怀疑。
但是这不好说出来,主要是他直觉以穆起八风不动的性子,估计不会有任何反应。
“你们感兴趣的话,也不是不能说,以前干过一段时间星盗。”穆起进了宫殿就脱下全景装备,语气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番吓死虫的话。
耶则倒抽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双手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
莱文面色诡异,他觉得穆起不说话也挺好的,他似乎不觉得这有多惊世骇俗,或者单纯已经对他们信任了?
穆起又不是傻子,他的星盗身份已经葬生在陨石流里了,血蔷薇们也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鸟、鱼、虫)。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附殿,眼眶霎时间通红,相比于面对他们,对着伊戈尔他的情绪简直丰沛得可怕。
沃斯眼睁睁看着他威严冷淡的雄父,跪在营养仓前哭成一团。
他不知道伊戈尔和穆起究竟经历了怎样生与死的距离,拼命挣扎活着的伊戈尔,和流浪在宇宙决心寻找至死的穆起,抱着怎样一副心情再次相见?
虽然场面十分催泪,但耶则还是忍不住脸色一黑,和雌君咬起了耳朵。
“你说他这么熟练地摸到这里,以前偷摸来过多少次?”
莱文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沃斯左右看了看,一边是亲昵的耶则和莱文,一边是抱头痛哭的雌父雄父。
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好想兰彻。
————
G90星,卫星的黄沙漫天飞舞着,被星舰的清理屏阻挡在三米外,形成一个棕黄色的沙子外壳。
检查出身份后,怀着蛋的阿纳利安就得到了整个星舰最好的待遇,储存不多的新鲜蔬菜只供应给他和谢勒,甚至他们专门有了一间套房,方便怀着蛋的雌虫随时活动。
军雌们的体贴照顾让阿纳利安受宠若惊。
还有他的雄主,自从再次见面以来,阿纳利安但凡离开一会儿,谢勒就慌里慌张非要找到他才能安静下来。
军部医务官说谢勒可能是被囚禁太久了,一直担忧着阿纳利安,所以有些应激障碍,会慢慢好转的。
菲文经常来找他聊天,阿纳利安慢慢地知道了他的事情,以及兰彻中将老房子着火的事情。
他也曾崇拜过军雌,可惜没能通过军校考核。
菲文暗示过他军部会严惩那些留哨舰的家伙,阿纳利安摸了摸接受信息素后继续发育的蛋,也咬了咬牙。
他对菲文承诺,有需要作证的地方尽管开口,并把自己记得的维因族星舰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谢勒不知私下和兰彻说了什么,兰彻向军部汇报后,隔天整个留哨舰就被他全权接管,弗拉和奥尔加被连夜降职,他们的家族使尽了力气运作,才让他们免于革职。
最终被发配边境星管理罪犯。
经过精密的分析,这两个虫洞在本星系外围互相连通,一直通往白塔星的中转星附近,不过另一边已经被封闭。
还好兰彻折叠得及时,不然那两个微虫洞闭合后,他们就再也无法探查了。
虽然这个虫洞无法进入,但仍旧为他们带来了重要的数据。
比如维因族又开始嚣张的态度,比如他们开设虫洞的速度和规模。
兰彻只感觉这些猜测如同附骨之蛆,危险的阴寒感让他格外警惕。
“你是说,维因族在白塔星附近劫走了一艘包含各个种族的星舰?”莱文听完阿纳利安和谢勒的事,疑问道。
“我不是很明白他们的用意,联邦那边有什么反应吗?”兰彻蹙起眉头问道。
莱文虽然忙,但这些还是了解的:“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我们增援G90的事传得到处都是,联邦估计等我们结果呢。”
兰彻冷哼一声:“他们想得美。”
“我这儿能分析出其他虫洞的端口,但是怎么用这些结果,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军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莱文浅笑两声,声线格外柔和:“谢谢你。”
兰彻惊悚地抹了把鸡皮疙瘩:“你差不多行了,肉麻死了,以后让殿下多给我发点甜浆果。”
莱文笑着应好。
“其实今天我本来也想和你通讯的,沃斯阁下那边……发生了一件事。”他语气犹疑。
兰彻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沃斯没事吧?”
一个三连问让莱文哭笑不得。
“不是危险的事,但也说不上好。”
“沃斯阁下的雄父找到了,是穆起。”莱文简明扼要地说道。
兰彻:“……”
“我幻听了?”
莱文无奈的声音传出:“我也不敢置信,但昨天血缘检测也出结果了,沃斯阁下的确是穆起的后代无疑。”
“而且穆起还和伊戈尔有精神枷锁。”
“伊戈尔?”兰彻疑问。
“哦,伊戈尔就是沃斯阁下雌父的名字,穆起说的。”
兰彻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焦虑地走来走去,他只感觉额头突突地跳:“也就是说,沃斯他是人类和雌虫的后代?这怎么可能!”
“联盟什么时候研究出繁衍新技术了吗?”
莱文:“……那倒没有,穆起说他不是绝对的雄虫或人类,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么一解释倒也能理解。”
兰彻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就这样你就理解了?”
莱文一个卡壳:“……其实也不是非常理解。”
军雌轻轻地哼笑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走了,你们这日子挺精彩啊?”
“沃斯什么反应?”
莱文就知道他最关注这个,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沃斯这段时间的事。
“沃斯阁下和学校里两只雄虫关系还不错,不过蓝耶旁系的一只亚雌在故意为难他们。”
他压低了声音:“那只亚雌是飞行会的核心成员。”
兰彻听见这个组织就皱起眉:“叫什么?”
“白·蓝耶。”
“闲得蛋疼。”他的小雄主招谁惹谁了?
“然后呢?”
“帝国新一届机甲设计大赛开始报名了,猜猜你的雄主报了没?”莱文饶有兴致地说道。
兰彻一点也没犹豫:“没有,他会在下一届报名。”
莱文这下惊讶了:“你怎么知道?你们提前商量过?”
他以为,以兰彻对沃斯阁下的态度,应该会猜沃斯报名了才对。
“沃斯他是个完美主义者,现在的水平虽然还不错,但他不磨炼到让他自己满意,是不会报名参加赛事的。”兰彻轻笑着说道。
莱文无趣地撇了撇嘴,被狗粮塞得打了个饱嗝儿。
“我看沃斯阁下和穆起相处地很不自在,”莱文接着说道,“穆起更是一门心思放在伊戈尔身上,似乎没和沃斯阁下怎么交流。”
兰彻听到穆起这俩字还是感觉一阵玄幻,怎么能有既是人类又是虫族的家伙呢?
还是他雄主的雌父。
兰彻不由开始怀疑,沃斯是不是联邦那边也能检查出人类身份。
“我觉得正常,俩闷葫芦。”
“不过沃斯对着我还是很活泼的。”兰彻颇有些美滋滋。
莱文突然想起一件事:“穆起对着沉睡的伊戈尔,好像也经常喃喃自语。”
兰彻:“……你看,我说的吧,不愧是父子。”
莱文:“……”这还真是一脉相承,就是穆起可比沃斯阁下面瘫多了。
大概是伊戈尔的中和作用?
“你下次能不能试着申请一下,让沃斯和我通讯一次。”
“想他想的受不了了?”莱文哈哈地笑着。
“对。”兰彻丝毫不害羞。
莱文:“……行吧,我试试,沃斯阁下最近状态也不太好。”
唉,谁让他摊上两个恋爱脑师弟呢。
话说他们这一圈好像都是恋爱脑?这难道就是物以类聚,虫(其实是人)以群分?联邦古语诚不欺我。
兰彻听见他说沃斯状态不好,心里立刻空了一块儿,沃斯也想念着他吗?
百万光年的距离,当两颗心无比接近时,就相当于时刻在一起。
兰彻没办法见雄虫,转而把账算在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维因族头上。
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没事找事,他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任务,和雄虫隔着两个星系吗?
仪器滋滋地运转着,研究员们每天被中将问候好几次,十指快打出火星子了。
然而计算量实在是庞大,他们不得已在两个微虫洞那边搭建了临时实验室,一周过去将将分析出个大概。
能够初步确定其他三个端口的大致位置,但那附近有几十个星球,难保他们不会被毫无生机的星球捕获。
所以说谢勒和阿纳利安足够幸运,虽然遇上了两个蠢蛋,但好歹不至于饿死。
阿纳利安的的雄蛋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饥饿,现在发育得异常迅猛。
他几乎每天都昏昏欲睡,谢勒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倒是让一众军雌都有些讶异。
虽然难得这么近距离解除一只优秀雄虫,但一只雌侍正在预产期,兰彻又特地安排了机械防御最完备最静谧的房间,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军雌们怀蛋总是显得异常顺利,但其实这对普通雌虫来说是一项挑战,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军雌那么恐怖的强健。
在萎靡了两天之后,阿纳利安的雄蛋在一个清晨毫无征兆地出生了,等医务官匆匆赶过去时,呼叫他的谢勒正在仔细地给阿纳利安擦拭虫蛋带出来的粘液。
拳头般大小光溜溜的白色雄蛋被随意地包裹着,放在恒温垫上。
阿纳利安疲惫地睁开眼,抓住谢勒的手,耳朵涨得通红:“雄主,脏。”
谢勒拿起他的手放回肚子上,一声不吭地清理着那些黏腻的血块。
阿纳利安清晰地听见他抽了下鼻子。
雌虫骤然全身开始泛红,抓着薄被的手青筋毕露。他仰躺着看着天花板,眼眶酸涩得滑出一颗泪珠轻轻砸在枕头上。
谢勒注意到它,伸手摸了摸阿纳利安的眼角。
医务官尴尬地杵在门口,感觉自己分外多余。
“……阁下,应该用清洗液洗一下虫蛋。”他瞅着那上面血块都还在呢。
谢勒瞅他一眼:“那就麻烦你了。”
医务官:“……不麻烦。”然而他其实只是来接生的。
看着这俩只顾着你侬我侬的虫,医务官深感责任重大,洗完虫蛋后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孵育虫蛋的重要知识。
阿纳利安强行打起精神,却还是忍不住昏昏欲睡,凌晨就被虫蛋折磨,他已经耗完所有力气。
谢勒给他洗干净身体后盖上被子,带着医务官来到外间客厅。
“然后呢?圆端变成暖色后应该怎么做?”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副要仔细聆听的架势。
医务官哑然地张了张嘴。
“您……您来孵育吗?”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谢勒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阿纳工作很忙,我是自由职业,很适合孵育虫蛋。”
“不行吗?虫蛋必须由雌父孵育吗?”雄虫深深地皱起眉。
医务官不禁咳了咳:“没……没有,谁来都都可以。”
他仔细地给雄虫讲了一遍,临走时甚至被要走了一本讲解孵蛋的小册子。
医务官看着卧室里暗沉的灯光和雄虫坐在沙发上翻看册子的模样,不仅摇了摇头。
各有各命啊,有些虫就是能大浪淘沙,找到那个闪闪发光的金子。
卧室里,阿纳利安摸了摸身边的枕头,扯进怀里嗅着上面浅淡的橘子味,睡得愈发沉静。

“这么小?”兰彻矮下身看着恒温箱里的虫蛋, 伸出手指戳了戳玻璃。
米黄色的灯光照在圆溜溜的蛋上,被温暖的毛绒织物包裹着,看起来非常可爱。
“不小了, 这枚蛋已经算发育得很好的了。”菲文好笑地说, 也在旁边观察着虫蛋的模样。
兰彻伸出手比了比大小:“还没有我早餐吃的煎蛋大。”
菲文:“.......!”
“你一定要用这么恐怖的形容吗?”菲文忍不住挡在虫蛋之前。
兰彻直起身白了他一眼:“瞅你紧张的那样儿。”
阿纳利安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还是有些疲惫,正躺在床上听着他们在隔壁看虫蛋的动静。
兰彻留下一脸激动的菲文, 在阿纳利安门前敲了敲。
“请进。”
兰彻轻柔地推开门, 视线落在阿纳利安盖着被子的小腹上, 然后目光抬起在卧室里转了一圈。
“好点了吗?真的不需要营养仓?我觉得还是去泡一下,好得快一点。”他再次跟阿纳利安建议道。
阿纳利安浑身的气质肉眼可见柔软了许多, 唇色也有些发白, 他失笑地摇摇头:“不用了,总体来说不是很艰难, 比我预想的要容易点。”
他之前总是害怕雄主某一天不愿再提供信息素,怕自己的崽子死在蛋壳里。因为到底是第一次怀蛋, 对于生产也一知半解,有时想到蛋要从那么狭小的生殖腔道里出来, 就控制不住地害怕。
他不敢太过频繁地跟雄主提起这些,不过谢勒承诺好的每天早晚两次信息素供给, 除去他们被迫分开始的时间,倒是从来没有断过。
阿纳利安也感慨自己的幸运。
“不管怎么样, 这几个月身体肯定亏空了不少, 可惜我们星舰上几乎全是营养液。”兰彻为难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床前的小沙发上,有几个维因族方面的问题和阿纳利安聊了一会儿。
“谢勒阁下呢?”兰彻难得没见那只雄虫守着阿纳利安。
阿纳利安笑了笑:“雄主去找米伊先生了。”
是为了他的生殖腔,今早发现有点血丝,谢勒担心是自己笨手笨脚, 接生的时候把阿纳利安弄伤了。
“还是让米伊详细的给你检查一下吧。”兰彻说道。
“再准备点治疗剂,这东西星舰上多的是,这样能好得快一点。”
阿纳利安有些不好意思:“总感觉太麻烦你们了,我占了这么好的资源。”
殊不知兰彻心里也不自在。
“我还担心星舰物资太匮乏,你怀着蛋,怕委屈你。”
他俩对视了一眼,不禁都笑了。
菲文将门拨开一条小缝隙,狐疑地往里看:“你俩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唉,你可算是结束了这个大工程,”他大喇喇地走进来坐在垫子上,似乎很为阿纳利安松口气,“咱们这战斗的星舰上来了只孕雌,你都不知道我之前多紧张,就怕忽然开打。”
“你说到时候真么办?我真快愁死了。”
兰彻时刻警惕着周围,却也没菲文这么内耗,这家伙对虫崽的事总是高度紧张。
“你实在闲的话,就和佩尔森他们打擂台去吧,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兰彻拍了拍菲文的肩。
阿纳利安笑着看他们拌嘴。
菲文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有一点熟悉,他摸着下巴思索道:“之前沃斯阁下住院的时候,咱是不是也跟这会儿差不多?”
他伸手比了比:“那会儿我还跟阁下挖你黑历史来着。”
兰彻冷笑着对他说:“你不提那三个字会死吗?”
菲文嘿嘿一笑:“还有好多我没说呢。”
阿纳利安投来好奇的视线。
“沃斯阁下就是我们兰彻中将的雄主,他俩推来搡去好几个月才在一块儿,别提多精彩了。”菲文一脸兴味盎然。
兰彻无语地看着他俩:“不八卦我会怎样?”
“会无聊。”菲文说道。
“......”当你有一个好朋友作为下属时,事情就有点不可控了。
“您二位慢慢聊,反正有很多你也不知道。”兰彻掸了掸袖子上的徽章,状似随意却又莫名欠打。
在两对求知若渴的眼睛里施施然走出卧室,毫不理会菲文怪声怪调的讨好。
那种私密又幸福的事,他才不会告诉菲文这个大喇叭。
兰彻和回来的谢勒擦肩而过,彼此淡淡地互相点了点头。
军雌路过露台,看着外面遮天蔽日的黄沙,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联邦和其他种族默契地保持观望,也不知道莱文拿那些结果去谈了什么条件。
维因族的虫洞显然还是有漏洞的,只不过很难把握,需要极其细微的精神丝才能顺着磁流图找到那个微小的虫洞。
消亡和生长都是有定数的,维因族开设虫洞的手段尚不明确,但他们显然无法将此关闭,并且必须立刻离开有虫洞端口的地方。
非自然虫洞刚产生的破坏力是非常恐怖的,怪不得他们掠夺了那么多星球,却一直居无定所。
这种程度的虫洞不足以引起星际法庭的重视产生危害,但要是被仇家顺藤摸瓜找到老巢,他们就完了。
其实要不是G90星那场战役,谁也不知道这个宇宙蛀虫叫维因族。
虫族这些年一直全力打击维因族,其他或多或少被蛀虫啃过的高等种族在一旁默念加油,真是幽默。
兰彻绕过直通天花板的立柱,从上层看着训练场和仪器较劲的军雌们。
有不少都还是很年轻,能在这个年龄就进入重型A级编队,未来已经前途光明。
军雌对发现他的雌虫们颔首示意,回身离开时却又叹了口气。
星际远航的伤亡比起真正的战争根本不算什么,联盟内部小小的斗争不足为意,这给了很多公民一个宇宙和平善良的假象。
边境星的公民经历的,才是真正的宇宙。
他的雄主,来自最边缘最不受待见的星球,兰彻每次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心口闷痛。
沃斯在他面前永远那么明亮沉静,偶尔生气了也只是忍耐着,拿他脖颈的皮肤磨磨牙。兰彻一看到他的眼睛垂下,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生在那样满是污泥的地方,他的沃斯怎么会这么好?
卫星黄沙漫天,总让兰彻想起查佩里浮的日子。
沃斯抱着他的腰,他们飞翔在地下城高耸的塔尖;
尚且陌生的时候,雄虫垂下眼睫,亲密炙热的眼神小心地落在地面;
他小心地摸过那些器材,脱掉上衣和自己赤身肉搏,眼神一片清纯无辜......
兰彻想着想着,不禁笑了一声。
回忆起来,沃斯那点小九九和暗戳戳的小动作,犹如柔软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兰彻心头。
本以为是日久生情,可到头来,或许第一眼彼此心里就泛起了涟漪。
该死的任务。
他想回去了。
军雌闷闷不乐地坐在机甲驾驶舱里,双腿翘起搭在控制台上,轻柔地摩挲着那一环浓烈的碧色。
————
蓼兰星系,主星第一军校今天的气氛有点奇怪。
沃斯刚进格斗课的教室,就听到旁边两只雌虫在窃窃私语,见他进来都默契收了声。
沃斯表情淡淡地绕过两只神情怪异的雌虫,将自己的背包放进储物柜里,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用包里的袖带妥帖地绑好头发。
他走到一边开始拉伸热身,那两只雌虫见他不在意,又开始低声讨论。
但奈何训练室就这么大,一些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飘进沃斯耳朵里。
“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也太惨了……有这么危险吗……”
“整个身体都溃烂了……蹊跷……”
沃斯不由得皱了皱眉,对他们的话题有点好奇起来。
难道是学校里哪里出事了?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来齐,老师迈着大大的步子走进来,在学生们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依旧讲解得很卖力。
“很好,下盘再低点,这样容易被踹到头。”老师隔空指了指沃斯。
沃斯配合地压低腿弯,顺理成章地躲过对面雌虫的攻击,然后迅速旋身跳跃,对方没来得及调整高度。
沃斯收敛着动作没有踹他的头,而是踢在肩膀上。
雌虫被这一下踹得后退三步下盘不稳,直接屁股着地摔在地上。
然而他已经习惯了,迅速从地上爬起,有些狼狈地抵挡着对面一下比一下猛烈的进攻。
两节大课过去,雌虫们浑身暴汗地躺在地上喘气,沃斯最后一次将对手暴扣在地,对方直接躺地上不起来了。
他也甩了甩发尖的汗珠,从包里抽出纸巾仔细地擦干脸和脖子。
糙得一批的雌虫们默契地看着沃斯精致的动作,然后继续躺平休息。
沃斯阁下真的好体力,他们已经手指都不想抬了,老师这节课心情很烂,卯着劲儿练他们。
沃斯也很累,但他习惯性把自己收拾干净。
身为一只靠脸勾搭到雌君的雄虫,哪怕雌君不在,他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雄虫摸了摸额头,从脑后解开袖带,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然后颓丧地将它放进包里。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老师看着他们宣布道,“我知道你们今天心里挺不是滋味,学校以及军部已经在彻查,会给出结果的。”
沃斯一头雾水,雌虫们却目光闪烁地彼此交流着,神情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想着应该是一件大事,沃斯一边背起包走出训练场,一边在手环上搜了搜。
走着走着,他便不由自主停下来,喝水的动作也顿住。
将水杯装回包里后,雄虫在花坛边坐下,蹙着眉头伸手放大那张照片和底下的评论。
这是一个很原始生态的地方,最小的树木直径也有一两米,郁郁葱葱覆盖着地面,下方布满枯枝烂叶区域却是一片血红的斑块,看起来有些诡异又恶心。
然后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那些竟然都是断肢和血迹,就像是这个生物从体内爆炸了一样,溅的到处都是。
“太惨了,军校的试炼也太魔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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