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
杀生丸:“你是弱小,你是愚蠢,那你应该去变强,而不是仗着我的‘仁慈’做得罪我的事。要不是白犬血脉,你以为我会听你为蝼蚁说话?”
“蝼蚁,连让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你与妖狼谈了什么,我没兴趣;你跟妖狼的少主关系如何,与我无关。”杀生丸平静道,“只身前往别的妖怪族群,带着一个人类,以白犬的身份谈事——犬夜叉,我在高空让你清醒清醒,已是仁慈的做法。”
来呀,中门对狙啊!互相伤害啊!犟种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输赢,只有犟到死。
犬夜叉冷笑:“怎么,难道我还要感谢你?”
杀生丸:“难道我还要道歉?”
可怕,太可怕了!
兄妹之间的战争恍若核爆,无论是炼狱和阿吽,还是风雀与鹤,他们一致闭上嘴旁观,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弱化,半点声都不敢出。
讲真,站在人类的角度看,杀生丸做得过分了,但这也不能怪他,他不懂弱者的痛苦;可站在妖怪的角度看,犬夜叉也做得越界了,但这更不能怪他,西国就没教育过她。
简言之,这两人的对错因果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各有各的理,不过吵一架也好,兄妹之间只要说开了,就没有什么坎过不……诶?
犬夜叉:“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见!”
杀生丸:“随你。”
绒尾一掀,直接把她丢进炼狱怀里。吓得炼狱赶紧抱住孩子,快被吓破胆了。
“等等,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炼狱企图挽救,一旁的鹤叼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了。
杀生丸转身,化作一道白光远离。
犬夜叉扯过缰绳,一抖阿吽离开:“可恶,离开还要坐他的坐骑,太丢脸了!”
炼狱、风雀和阿吽:……
鹤垂首行礼,展翅飞去,却不敢靠杀生丸太近。它能感觉出来,这位大人正在气头上,只消它稍微做错点事,估计就要被拆了煲汤。
唉,兄妹果然是孽债,杀生丸大人活了两百年,谁能让他这么生气,连凌月王都办不到。甚至,得知斗牙王在外有了个人类女人,杀生丸大人都是一脸冷漠。偏偏这妹妹……唉,犬夜叉姬君真是生来克他的……
看来斗牙王真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教不了长子,就让女儿来“教”吗?
真恐怖啊,那是两边对骂!早知道会这样,它就不跟着飞去武藏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鹤苦逼地跟着飞走。
之后,犬夜叉和杀生丸开启了将近一年的“互不理人”模式。他们虽然同样在追杀无惨,但轨迹从不重合。
同年,十六夜成为了“迦叶城”的城主,并与土御门佑司完婚。同月,炼狱寺圆当上了父亲,有了一个跟他长得奇像无比的长子,被犬夜叉吐槽过长得像小猫头鹰。
也是这一年,追杀无惨的妖狼族遭到了“社会”的毒打。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五百年后庞大的跨界论坛——
楼主:谁懂啊家人们!那对兄妹又吵架了,不知道明天妖界的股要跌几个点!
开黑别叫我:都说了让你们买人类的,不听,至少人类的大盘不会崩。
黑犬秀腹肌了吗:别说了,最近人类的股也是一片绿啊!
众生哀嚎:啊不!
妖狼一族并没有把无惨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一个由人类转化成的鬼,只活了三百多年,充其量就是个成年的“半妖”。再加上无惨畏惧阳光, 白天寸步难行, 岂不是连半妖都不如?
就这,有必要让妖狼出动全族办事吗?白犬和人类真是小题大做啊。
长老:“既然长狭城和鬼杀队送来了一个月的粮食,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妖狼的实力。如果我们能做到白犬和人类都做不到的事, 那我们必在妖界扬名。”
妖狼族长:“接下来一个月, 以恶鬼和鬼王为狩猎目标。大家——猎个痛快!”
妖狼们嚎叫:“嗷呜!”
他们当晚出动,开始肃清在武藏大原上游走的鬼。本以为一个“半妖”鬼王的下属多是喽啰,可等真正交上手后,他们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鬼会血鬼术, 且每只鬼的血鬼术各不相同,能对妖怪造成伤害;鬼能断肢再续,非日轮刀和阳光不能灭杀,这对喜欢肉搏的妖狼来说必是持久战。
幸亏妖狼是团体作战, 一发现不对立刻有狼回去取了日轮刀来,这才没翻车。
可经过这一遭后, 他们明白抓鬼并非易事, 白犬和人类不会无的放矢。恶鬼这东西靠吃人续命,吃的人越多力量越强。也就是说,他们对无惨的推测出了误差,鬼王活了三百多年, 吃了不知道多少人,对方或许不弱, 还可能很强?
“可是,既然是个强者, 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决一死战不好吗?害怕白犬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害怕人类的鬼杀队?”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鬼王就是怕死呢?”
“……”
别说,这鬼东西是真怕死!
妖狼追踪无惨数月,总算在伊豆的汤屋发现了无惨狩猎的踪迹。彼时,无惨正扮作汤屋送酒水的漂亮姑娘,每隔一段时间就靠勾搭男子来狩猎,混得还算滋润。要不是一时得意忘形,路过巷道时把狼崽当作狗崽踹了一脚,或许妖狼还察觉不到他在这里。
在狼崽撕心裂肺的哭嚎中,护短的妖狼们立刻群聚,乍见无惨便大惊失色!
“气味是这个气味,可他……不,她是个女人啊?”
“所以鬼王是个女人?”
“你们瞎了吗?他只是变成了女人!”
紧接着,妖狼顺着人声的呼唤看向街道尽头,就见一男子朝无惨挥着手,喊着“美美子酱”……妖狼们直接炸毛,他们是第一次围观无惨不要脸的现场啊!
鬼王,一个被加了“王”的称号的鬼,居然为了苟命变成女孩子,还利用女孩的身份去勾搭男子,以此达到狩猎的目的,简直无耻。
而且他还踢了狼崽子,他还化名“美美子”,天呐,这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做出这种事?如此心灵丑恶之鬼,不该叫丑丑子或惨惨子吗?
妖狼的文化水平不高,骂不出什么精粹,只高呼一句“无耻”,就下场追杀无惨。
结果无惨比他们想象的更没有耻度,一见他们追杀,他当场爆衣恢复男身,把前来“约会”的男人吓出心理阴影。无惨一把甩开衣服狂奔,二话不说冲入花街,干脆利落地掀开便所的盖子,毫不犹豫地窜了进去。
这一幕实在是太“经典”了,堪称万年难得一遇的冥场面!
妖狼们哪见过这等昏招,一个个站在屋顶上陷入呆滞状,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好在鬼杀队来得快,见状利索地掏出火烛,往便所一扔。
“轰!”
比起妖怪,果然人类才是最狠绝的生物。
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伴着恶臭的弥漫,妖狼一只只地全被盖翻,偏偏鬼杀队的剑士还能分辨出恶鬼踪迹,道一句“在这里,追”!
不,不能输,妖狼不能输!
妖狼艰难地爬起来,踉跄地追过去,直向海边奔出三里地,才总算回过神来。可那时,无惨已经潜入海中,再无踪影了。
妖狼:……
“事情就是这样。”炼狱一手抱着娃,一手将情报节略递给犬夜叉,“是我们失策了,没想到他会躲在伊豆,我们以为他会在美作或播磨。”
不料无惨居然挑了个离安房近的地方,而且伊豆是鸟仓家、鬼杀队经常送货的地点,他还真不怕被犬夜叉发现。
炼狱提醒道:“看来他的实力有所增强,对你是不忌惮的。”顺便换了只手抱娃。
犬夜叉:“不怕我才好,这样他才会出现在我面前。”
看向同伴怀里哼唧个不停的小娃,犬夜叉再次想起了被弥勒家的双胞胎支配的恐惧。他注视着小猫头鹰,觉得小娃简直是炼狱的复刻,相似度近乎百分百。
关键是这俩的大眼一样有神,察觉到他的视线,两只猫头鹰齐齐扭头看向他,仿佛他是一只田鼠。
犬夜叉:……
“你怎么一直带着他,不休息吗?”犬夜叉道,“要不我让鸟仓家的婆婆来帮忙吧?”
“哈哈哈不用了!做父亲的就该担负起父亲的责任啊!”炼狱大笑,“他是在我的期待中降生的,往后会延续我的意志而行,我当然要把他带在身边。再说……”
炼狱温和道:“我带着他,孩子的母亲就能休息了。她很累的,我想让她多睡会儿。”
犬夜叉点头:“也是,这是男人的责任。”
他从小没有父亲,所以他想过,如果与戈薇在一起后有了孩子,他一定要陪孩子成长、永不缺席。因此,就“养娃”这一块的话题,犬夜叉跟炼狱还真有共同语言。
犬夜叉:“满六个月了吧,大名敲定了吗?”
“已经会爬了。”炼狱笑道,“名字就叫‘炼狱修造’,要抱抱看吗?很有分量呢!”
说着,炼狱把娃往前一递,犬夜叉有点僵硬地接过。讲真,弥勒家的双胞胎他也抱过,可有过“经验”并不表示他会习惯,对这种软绵绵的小东西他一向束手无策,自然而然地,他僵在原地,而小婴儿瞅着他笑,口水流了下来。
炼狱:“哈哈哈,犬夜叉你很招孩子喜欢呢!”
犬夜叉:……是因为犬耳吧?
“说起来——”炼狱接过孩子,组织起语言,“有关无惨的情报,我让鎹鸦给杀生丸送了一份,估计他会往安房来吧?犬夜叉,届时是你招待你的兄长,还是由我们鬼杀队负责?”
想到杀生丸,犬夜叉没好气道:“那种自大的家伙我应付不来,交给你们鬼杀队了。”
炼狱失笑:“都快一年了,你还在生气吗?”
“什么一年,才八个月。”犬夜叉道,“换你难道不生气吗?比如你妹妹飞上天把你扔下去,你能开心?”
“当然会生气,但是,我也相信她会接住我。”炼狱笑道,“就像我和修造玩游戏,我把他抛起来,就一定会接住他。修造信任我,所以全程都是笑着的。当然,最后要是不吐奶就好了哈哈哈!”挠头。
犬夜叉:……
其实炼狱的意思他懂,他跟杀生丸之间是缺乏信任,或者说……他相信杀生丸会置他于死地,却不相信杀生丸会救他。
炼狱:“虽然我跟杀生丸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也明白,妖怪和人类的观念有差,或许在妖怪眼里,抛着玩是亲人之间的游戏。”
犬夜叉沉默了会儿,道:“我明白了。”
炼狱欢快地抱着娃离开,忙不迭地滚去林中牵了阿吽,随风雀一道起飞,往杀生丸那头赶。考虑到带着个孩子,他们一行没选择高空飞行,而是低空速通。
风雀:“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万一路上遇到危险呢?”
炼狱一笑:“修造可是成败的关键啊!”又收了笑,肃了神色,“他们兄妹再不和好,或许就危险了。无惨之前在伊豆,那下次会不会来安房?犬夜叉还小,杀生丸又不在,我怕最糟糕的结果发生,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风雀:“犬夜叉大人有自保能力。”
炼狱拍了拍孩子:“这跟她强不强大无关,而是——当我从男人转变成父亲后,我会本能地保护身边的孩子,想确保他们的安全。”
这是他的本能和责任。
风雀不再说话,略放慢了速度。阿吽也飞得平缓,而小婴儿得了趣,飞在天上欢呼出声,叫嚷个不停。
大抵是送出去的情报起了作用,杀生丸也在往这头飞,许是嗅到了气味,他们在半空中相遇。
是夜,森林篝火边。
炼狱找了头母鹿喂饱孩子,擦洗干净后,他抱着娃小心坐到杀生丸对面。顶着大妖怪的冷脸,他一五一十地说着鬼杀队和犬夜叉的近况。见杀生丸对此没有太多抵触的情绪,渐渐地,他将话题转向了犬夜叉。
炼狱:“杀生丸,你这次前往安房,是准备去鸟仓家还是鬼杀队?”
杀生丸:“我不去人类的城池。”简言之哪都不去,森林见。
炼狱叹道:“都快一年了,你还在生气啊。”
“一年?”杀生丸转向他,“以下克上者,该施惩戒。”
炼狱小声:“但她只是个孩子,而且是你妹妹。或许在她的观念里,这惩戒重了点。”
杀生丸冷声道:“炼狱,你是来做说客的吗?”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来给你看看我的孩子。”在杀生丸杀气涌起前,他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果不其然,杀生丸收敛了杀气,他压根不像犬夜叉说得那么冷酷无情啊。
炼狱:“这是我儿子,叫‘炼狱修造’,已经六个月了,会爬了。来,修造,认一认,这是杀生丸大人,是大妖怪哦!”
修造“咿呀咿呀”看向杀生丸,与炼狱同款的猫头鹰脸映入眼帘,令大妖怪陷入了沉默。
饶是杀生丸知道炼狱父子是人类,可在这一刻他也有所怀疑,会不会炼狱家祖上混了猫头鹰妖怪的血?
“小猫头鹰”伸出手,求抱抱,杀生丸冷漠地转过头。
眼见小孩嘴一瘪要哭出来,炼狱笑着将他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如是反复三次,小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咯咯笑个不停。
这时候,炼狱将同一套说辞换了种说法:“我家修造只是个婴儿,他还没有生死的概念,所以被我这么抛来抛去,他不会害怕。可孩子与孩子是不同的,有些孩子早慧,或许七八岁就懂了什么是死亡,会害怕也是常事,比如我——”
“我小时候敢从藤屋的天守阁跳下去,现在可不敢了,我都靠走路呢。”
死亡的概念……
杀生丸不语,安静听着。
炼狱一见有戏,立刻给出暴击:“啊,差点忘了正事。无惨这次出没的地点是伊豆,离安房不远。根据妖狼给出的后续情报,他或许真的会到安房或者路过安房。”
“我记得犬夜叉是稀血吧?”炼狱起身,“那我该动身了,总觉得留她一个人不太安全的样子。”
杀生丸:……
炼狱跨上阿吽,在大妖怪注视他之前乘风而起,抱紧了小娃。
待飞出很远很远后,他低声道:“修造啊,你可真是父亲的好儿子,有了你事儿就好办多了。”
修造:“咿呀、咿呀……”手舞足蹈地指着下方。
小孩不一定会看见什么,可炼狱一定能看到什么。少顷,炼狱大叫一声:“哇,是田鼠!不愧是修造,小小年纪就看到田鼠了!哈哈哈!”
飞得不远不近但什么都能听见的杀生丸:……
不知为何,前面那对人类父子总给他一种鸟类出来猎食的错觉。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虚假的信使:鹳、鹤、鎹鸦
真实的信使:炼狱一家
PS:看到大家在评论区讨论缘一叉和犬夜叉,看了好感动!你们的情节和转折包括人设都记得好清楚,而且都有自己的理解和分析哈哈哈哈哈!这对一个同人作者来说真是太开心了,这意味着产粮大成功!【叉会儿腰先,可把我牛逼坏了.jpg】
杀生丸没有造访鬼杀队。
他只是落在长狭城最高的一棵紫藤树上, 俯视夜景,再远眺灯火昏黄的本丸。
炼狱悄无声息地退去,风雀振翅消失在空中, 徒留杀生丸没入夜色, 恍若化作了紫藤花中的一丛雪。
大妖默不作声,烛火晃动复燃。一年的沉淀, 再一年的发展, 今日的长狭已是半妖的地盘。低平的鸟仓家被建成了本丸, 天守阁高高矗立,描上了火红的云纹,似乎是火鼠裘的象征。
许是考虑到城主有白犬的血脉,整座长狭的排污做得极好, 没留什么异味。再加上鬼杀队种下的紫藤树,长狭几乎成了第二座结城,只是相较结城多了不少海产味。
不过,不算难闻。
足尖一点, 杀生丸凌空飞起,直往天守阁去。在进入鸟仓家时, 一阵轻微的电流自身上刮过, 他看见庭院中的小纸人烧了起来,明白自己是破了阴阳师的结界。
果然,穿着单衣的阴阳师赤足奔来,他看上去年纪不大, 但灵力修的不错,只消一个印便召出三只式神, 可惜都太“弱”了。
杀生丸没理会他,径自落在天守阁门外。里头的半妖似乎知道他会来, 开了半扇明障子,木地板上搁着一双新木屐,边上候着一位侍女。
见到他来,侍女跪坐着推出木屐,这是要帮他换鞋的意思。可大妖怪不喜欢人类碰他,再者妖力能振去污秽,他便抬脚跨过木屐,踏上了地板。
侍女不敢说话,不敢阻拦,只伏低了身子降低存在感。倒是追上天守的阴阳师特别勇,他带着三只式神跑到门边,喊道:“大人!请赶紧离开,闯入了大妖……”
“呼。”犬夜叉吐出浊气,自案上抬起头,道,“这只大妖我认识,你不要紧张。”
“诶?”
“忘记通知你撤结界了,我的错。”犬夜叉挠了挠头,吩咐侍女,“春芽,带阴阳师大人下去休息吧。”
侍女道一句“是”,礼貌告别,推着有点懵的阴阳师飞快出了天守。眼见阴阳师一脸不满又疑惑的样子,侍女悄声提点一二,他总算恍然大悟。
侍女:“那是犬夜叉大人的兄长。”
“大人说,她的兄长跟她不同,是个纯正的妖怪。大人叮嘱过我,他很讨厌人类,所以他来了之后就别说话,别动手也别挡道,这样能活得下去。”
阴阳师:“……这么重要的事大人居然不告诉我。”
侍女:“大人知道您睡得早,便没有打扰,只是忘记叫您撤掉结界了。”
阴阳师仰头:“她的兄长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啊,让他们叙旧真的没事吗?”
侍女叹道:“终归是兄妹,总不会出事。如果真打起来了……大不了重建本丸,正巧大人嫌弃现在的本丸规格小。”
阴阳师不说话了,他也摸不准大妖何时离开,为防万一,今晚只能守夜。
与此同时,天守阁内。借着煌煌烛火,杀生丸走向犬夜叉,也不等她出言就落座,坐的地方还是她案桌的左侧,一个有垫子有小几、专门负责给城主解惑的“谋者”位。
挺不客气的,但好赖没把犬夜叉从主座赶下去,算是从本质上遏制了再吵一架的可能。
时隔八个月,两人气都没消。倒不是他们气量小,而是长生种对时间没概念,在人类看来相当漫长的时间,在他们看来跟八天没区别。
也就是说,八天前刚吵完,谁也不肯低头道歉,现在又同处一室,气氛怎一个窒息了得。杀生丸向来是端得住的主,无交流就打量起半妖的“地盘”。
说来也怪,半妖明明是个女孩,生活的地方倒是素得很。整个天守阁除了木柜、卷轴和书,就没多余之物了,甚至连个妆盒也无。
不仅如此,此时坐在案边的半妖披头散发,泛着一股油墨味儿,一看就知道她处理了许久的公文。虽然他对“半妖有耐心处理公文”这件事有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存疑,怀疑半妖处理不了这些事物。
毕竟,半妖那一□□爬字他见过,几年没长进,是个人都看不懂。除非她的字已脱胎换骨,否则……
长得高就是好,杀生丸只消转个角度,就能看到犬夜叉在写什么。
一看之下,狗爬字还是狗爬字,只是爬得比以前“斯文”了点,至少不劈叉了。即使瞧着依旧费劲,可对蠢半妖来说,无疑是质的飞跃。
就像检查完孩子试卷、发现蠢儿终于考及格了一样,杀生丸的心情勉强好了些。
诡异的是,犬夜叉对任何事物都观感迟钝,偏偏对察觉杀生丸的情绪该死得敏感。发现“室温上升”后,他莫名地说了句:“茶水在对面,你自己倒。”
很好,冰河世纪结束了。
行吧,战争时代又开始了——
杀生丸:“你作为主人,不应该招待客人么?”
犬夜叉:“你作为客人,进来不应该换鞋么?”
杀生丸:“妖力可以振去污秽。”
犬夜叉:“你有手脚,也可以主动泡茶。”
杀生丸:“半妖,看来许久不见,你的嘴倒是有长进,也不知道你的实力长进没有。”
犬夜叉:“这就不劳烦大妖怪费心了,毕竟你在外天天提升实力,也没见你杀死无惨。或许有一天,你看中的猎物会死在我手里。”
杀生丸:“跟大妖抢夺猎物,犬夜叉,那你会死在我手里。”
犬夜叉:“行啊,别到时候不仅没杀死我,还被我砍了手。”
杀生丸:……
半妖逞得一时口快,可他也握着她的把柄。
“你想怎么砍我的手,跳起来砍吗?”杀生丸平静道,“你不砍我的腿是因为不想吗?还是多看一眼都觉得高得让你自卑呢,半妖。”
犬夜叉:……
啊啊啊!这家伙!为什么总能这么精准地戳中他的死穴!上辈子长得比杀生丸矮已经是人间惨剧了,这辈子活到现在还得仰望他,简直是大宇宙的恶意!
犬夜叉:“杀生丸,你今天过来是为了跟我吵架?”
杀生丸:“无聊。”他转向她,看着她的桌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是过来巡视附臣的领地而已。”
真难得,一张冰块脸上会有这种表情,还熟悉得让人想揍。犬夜叉记起来了,那同款的表情曾出现在父亲的墓中。
都是前世的事,那时候杀生丸用毒华爪溶了父亲的部分骨架,以此掩埋了戈薇。他愤怒之下一爪子击碎了杀生丸的铠甲,而这货看着铠甲散落一地,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说:“为了一个人类女孩发怒了吗?这么感情用事,真是可悲的半妖。”
那表情配上讽刺,欠打至极。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两百岁的杀生丸少年气重、长得嫩的缘故,同款表情搭语气竟给人一种微妙的、贱嗖嗖的感觉。像什么呢?就像他在戈薇家附近见过的柴犬,不揍它的时候老扒拉他,得逞了就一脸贱笑,非要揍一顿才老实,真是笨蛋呢!
诚如杀生丸,的确也是个笨蛋,甚至比那只柴犬更让他看不顺眼。还“巡视附臣的领地”,呵,当长狭城是他的吗?
犬夜叉:“拉倒吧你,你不是说你是客人么?长狭城可不是你的东西。”
杀生丸起身,第一次没有嫌弃人类之物,而是伸手从对面取过壶倒了一杯冷茶,道:“是你这个‘主人’允许客人做主人的事。”举杯,轻抿了一口。
简言之,她让他亲自倒茶就是让他做主的意思,这权力可是她给的。
杀生丸是懂怎么气人的,他看向她桌案上的公文,道:“需要我再做点主人的事吗,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