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丸:“黑犬也是,我听说金曜支的猎犬已经去狩猎了,晚食的肉分量一定很足。我们也会出力,不会让你一个人忙。”
犬夜叉却摇头:“不用这么麻烦,食物我有很多,人多我也能应付。”他说起了战绩,“我还没满五岁的时候,就养活了藤原氏上下上百口人呢。”
莽丸肃然起敬:“好厉害!”
奈叶略一思索,道:“藤原……你的母族吗?他们对你好吗?”让没满五岁的幼崽养活全家,她认为这一族不像话,可以灭了。
犬夜叉:“还行吧,那时候我很喜欢做药膳,做很多,他们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一句话挽回了藤原氏的“悲剧”。
说着,犬夜叉亮出了珍珠串:“你们也不用特地去狩猎,要什么肉我这儿都有。里面装满了杀生丸宰掉的猎物,我跟他吃了几十年都没吃完。”
多么可怕的肉量储备,两只日曜支的狗一天吃六顿,几十年吃不完!
莽丸:“杀生丸大人是宰了多少妖怪啊?”
犬夜叉:“谈不上多,就是个头都比较大。我记得有一条是沼泽地里的一爪龙,吃到现在还剩好多。”
“我知道犬妖的食量有多大,交给我吧,今晚的食物一定管够。”
奈叶跟莽丸面面相觑。
奈叶:“说起来,犬夜叉,你……杀生丸大人的猎物一直是交给你处理吗?”
“是啊。”不然还能指望杀生丸处理吗?那家伙连个碗都不会洗。
莽丸:“有八颗储物珍珠,这都是杀生丸大人送你的吗?”
“是啊。”不然还能指望一天只能搓两颗妖珠的自己买吗?
两个孩子不再多言,他们端正了坐姿也拘谨了不少,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连说话也不再大声肆意了:“那么,犬夜叉,晚食的事就交给你了。”
犬夜叉浑然不觉:“都说了没问题。”
奈叶笑而不语,莽丸如丧考妣,犬夜叉不明所以。末了,俩孩子行礼退出,在宫殿门口分道扬镳,一个赛一个跑得快,似乎是去找族人了。
当晚,金曜支的猎手飞快削肉、肢解猎物,土曜支架起大锅,木曜支准备香料,金曜支依次摆盘,没用的水曜支三傻负责等饭。
犬夜叉大展身手,削掉了积压的库存。犬妖们吃得满嘴流油,对犬夜叉的好感度即将爆表。
奈叶:“太可惜了,犬夜叉,你要是个男孩子,我一定嫁给你!”
女孩们:“就是就是,做饭好好吃!犬夜叉是男孩子的话,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犬夜叉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
扑鼻的肉香中,天冬丸从远处走近,他虽然有一身慵懒的气质,但不知为何,总溢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戾气。当他靠近时,围绕着犬夜叉的女孩们纷纷散去,像是被血腥味冲走了似的。
犬夜叉掌勺:“天冬丸,你是要添一碗吗?”
“嗯。”天冬丸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大盆,“犬夜叉的手艺很好呢!”
犬夜叉:“谢了。”舀起满满一大勺肉,继续给族兄投喂。
“啊,实力也合适,血脉也合适,年龄也合适……”天冬丸蹲下来,手托腮,专注地看着他,“犬夜叉,我的领地在西边,也得跨海。远是远了些,但牛羊很多,三面有海,有一面跟陆地接壤。”
“有兴趣跟我走吗?在那里你可以打吸血鬼玩。”
犬夜叉:“吸血鬼?那是什么?”
天冬丸:“一种总是在半夜出来吸人血的‘鬼’,特别喜欢偷我领地里的人类仆人吸,逼我每天熬夜宰他们,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犬夜叉:……
难怪天冬丸总给人一种懒洋洋没精神又隐含戾气的感觉,原来是长期没睡饱啊!吸血鬼害狗不浅!
犬夜叉十动然拒:“不去,等我把扶桑的鬼宰完了再说。”
天冬丸直截了当:“等你杀完了鬼又成年了,我可以追求你吗?”
犬夜叉:……
汪汪狗惊大呆!
奈叶说“嫁给你”,犬夜叉适应良好;天冬丸说“追求你”,犬夜叉毛骨悚然。他疯狂摆手,坚定拒绝,天冬丸纹丝不动。直到青丸怒地来捞狗,天冬丸才被拖走。
好在没打起来,鸣尾丸和杀生丸在优雅进食,对天冬丸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
犬夜叉安心了,继续给犬妖们投喂。
期间,唯有多骨丸抱着一根牛大骨哭得稀里哗啦,大概是喝多了酒,满嘴都是胡话:“我也可以给你买珍珠,嗝……我也可以给你很多猎物,嗷呜呜呜……”
被他姐姐无情拖走。
众妖:……
看着犬妖如寻常人类一样相处打闹,舀着肉汤的犬夜叉感到前所未有的松弛。怎么说呢?像是又回到了家人的身边,而且这些家长还是不用他担心的主。
他们长寿、强大、独立又能独当一面,与他们在一起,他不用担心他们被恶鬼袭击,不用担心他们会重伤而死,更不用担心他们会生重病。
如无意外,他们能陪伴他很久很久,无论最后相处得是好是坏,好歹在这个过程中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大家子的亲人,日曜支的兄长……
难怪母亲让他跟着杀生丸,即使不回迦叶也无妨、忘记她也不碍事,原来,她一早就在为他的未来谋划,她想让他活在有亲人的未来,而不是失去她的过去。
他的母亲啊,一直在为他操心……
犬夜叉捧着肉汤坐下,混在日曜支里,他一边喝一边夹桌上的妖果吃,爽口解腻。
见他喜欢,日曜支的几个便停了筷子,将几盘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仗着年纪小,犬夜叉独享了大半果子,第一次享受到“家里最小的孩子”的待遇。
之后,月上中天,群星璀璨。
夜凉如水,犬夜叉同一众犬妖坐在西王宫开阔的庭院中,听着金曜支的犬妖唱起了歌,木曜支为他们伴起了乐。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犬夜叉的心头涌出无限的满足。许是被酒气熏了脸,后半夜,他枕在杀生丸的绒尾上沉沉睡去,睡得无比香甜。
妈妈,我又找到家人了。
你看到了吗?
翌日,犬夜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的第一根当头棒就是“天冬丸被杀生丸打到重伤”的消息。
犬夜叉:……
得,杀生丸的兄弟是真不好当,前有星久丸挨揍,后有天冬丸替补,估计快轮到青丸了。
犬夜叉:“冥加,大典已经结束了,我可以提前离开西国吗?”
冥加:“当然可以,只是为什么这么着急啊?你还没呆多久……”
“可有些事等不了那么久。”犬夜叉道,“我来西国的这几天,不知道那些本该被我杀死的鬼又吃掉了多少人?我得走了,冥加。”
无独有偶,杀生丸也有离开的意思。
他一脚踩过刚被“干掉”的不知名犬妖,表示这个有一群蠢货喊他“大舅哥”的地方是不能呆了。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啊,好幸福!我感到好幸福!
杀生丸:……感到不幸。
PS:明天安排明天安排,这营养液的涨速仿佛开挂【笑着笑着就哭了.jpg】
夜凉如水,一抹月牙白从云中城飞起,没入镀着银光的云端。
风吹雾散,星芒点点。犬夜叉扒着蓬松舒展的绒尾仰观群星,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也化作了星辰中的一员。
罡风渐烈,云朵飞移。天幕下的银发与白发扬起,白衣与红衣照应, 借着下弦月的辉光,画面显得安逸又绮丽。
犬夜叉撩过发,在绒尾中蠕动着翻个转,见飞在前头的杀生丸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就知道他附着一层妖气的力场。这力场颇具延展性, 多会庇护其中之物,趁着这会儿跟杀生丸说话,声音不会被风吹散。
犬夜叉:“不辞而别真的好吗?至少得告诉凌月王一声吧?”
“不用。”杀生丸回道,“那是冥加的事。”
愚蠢的半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冥加和阿吽扔在西国?
犬夜叉:“冥加有多怕凌月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他留在那儿,他会被玩死的吧?
杀生丸:“死不了。”大抵是烦了,他加了句,“半妖, 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送到我母亲身边。想必对她来说, 你应该比冥加更好玩些。”
犬夜叉:……冥加, 你自求多福吧!
“我觉得不辞而别挺好的。”犬夜叉道,“妖怪的一生太漫长,总不能一直用来道别。道别了可能不会再见, 不道别却有可能再见。”
鬼知道他在说什么,为了不被送回去当换装娃娃也是拼了。
谁知, 他这一通“语无伦次”的说法得到了大妖怪的认可,杀生丸说:“真是难得啊,犬夜叉,以你的脑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知道她是怕了,杀生丸道:“你要是一直这么识相,我可以少带你回西国。”
实际上,即使半妖不识相,他多半也不会带她重返西国。经过一场百年大典,西国已经变质成“遍地妹夫”的龙潭虎穴了,他没兴趣跟弱者做亲戚,以后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他不会再回去了。
可同样的话,落在犬夜叉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你要是不识相,我就把你绑到西国送给祖奶奶们玩耍。
犬夜叉:……
突然不敢说话,犬夜叉把自己埋进绒尾里,双手交叠,躺得十分安详。他发誓,他从来没这么怕过,这绝对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怂的一次。
之后一路太平,没有犬妖追出来,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杂碎跳出来拦路。
循着水源的气息,杀生丸找到了落脚点。犬夜叉下地后就在林间轻嗅,闻一闻有没有鬼的味道。但林风气味清浅,除了一些死物腐烂的臭味,就再无其它。
犬夜叉正要说今晚不用杀鬼了,回头一看,就见杀生丸早早地靠着树坐下了。沐浴着林间的月光,他总觉得今天的杀生丸跟以前的杀生丸有点不一样,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噫,在哪里呢?
好怪哦,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杀生丸眉头一蹙,转过头来:“半妖,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犬夜叉飞快摆手,干脆凑近了点看,又问出疑惑之一,“说起来,你为什么总喜欢靠着树休息?还每次都挑最大的一棵。”
讲真,他们两兄弟跟树都有点不解之缘。
就说他吧,他被桔梗钉在树上,又被戈薇于树上解封。而杀生丸呢,他记得他与人类公主娑罗的相识就起源于他在树下养伤,而他与玲的相识也是他在树下养伤。
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杀生丸:“没想到,凭你的脑子能想到这一点。”
犬夜叉:“你再拐弯抹角地骂我蠢我就生气了。”
杀生丸:“呵,你生气了又能如何?”
犬夜叉:“我觉得青丸哥的提议不错,可以去南端的大陆游历一百年。那时候,我的气肯定消了。”
想想一百年不用看见杀生丸这张狗脸也不错,毕竟祖奶奶说了,女孩子不能生气,身体会“打结”的。与其气到自己,不如气死亲哥,亲哥最讨厌什么,就最要做什么。犬夜叉深以为然,并将此话奉为圭臬。
杀生丸:……
大妖怪有没有吸氧不清楚,但他终究是放缓了语气,承接上一个话题:“树是自然力量的载体。”
犬夜叉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啊?”
杀生丸:“月曜支的血脉有祭司之力,能从日月山川、花草树木中汲取流动的气,用来增加妖力、治愈身体。”
而他作为日曜与月曜完美融合的血脉,几乎让这股祭司之力有了极大的转变。日曜支的“暴食”与月曜支的“汲取”相糅合,让他对自然力量的汲取有了“鲸吞”式的张力。只要他想,他可以把这片森林的生机“吃”空,但他不会这么做,这有违祭司血脉与万物共生的意志。
“树,汲取大地能量向天生长,越古老的树力量越足。”杀生丸道,“用脊骨与它接触,交换、提纯力量,即使在睡梦之中也能让自己变强。”
犬夜叉:……
说白了又是你的一个天赋对吧?
啊,了不起比不过看不齐,命运究竟有多钟爱你啊杀生丸,血脉身份地位武力财富,再是天生牙爆碎牙和睡觉都能变强的被动技能,你是要逼着我这普普通通的半妖嫉妒而死是吧?
听完垂头丧气,犬夜叉连犬耳都耷拉了下去,瞧着特别可怜。没办法,他没有“睡觉还能变强”的本事,就算脊背靠树也汲取不到什么力量,唯一能做的是张嘴咬树,啃点树皮充饥,要么砍了生火。
对,他跟树的关系就是这么朴素简单。
不过,这视线一下垂,犬夜叉总算看出点东西了。怪不得他总觉得杀生丸哪里不对,原来是——
“你换衣服了?”
百年大典终是让他有所成长,杀生丸换下了少年时穿的红枫衣,换上了向青年期转变的六瓣梅。红与白交织的衣衫,飘逸又亮眼,这让杀生丸看上去是成熟了不少,也让犬夜叉心头五味陈杂,想得很远很远。
六瓣梅的衣衫是上辈子杀生丸的标配,当这辈子的亲哥穿上这件衣服,就意味着铁碎牙之争越来越近了。
即使有九十年的相处,即使日后他们还会一起游历,可犬夜叉明白,没觉醒爆碎牙的杀生丸对铁碎牙始终放不下。他放不下力量,那么他犬夜叉就会成为他得到力量的祭品。
等开打的那一天,这百多年的兄弟情终究是要错付……额?
杀生丸:“……你现在才发现?”与鸣尾丸一战后,他的红枫衣破损,自然就换了件新的。他都穿了好几天了,半妖是瞎了吗?
犬夜叉:“我没有注意。”
这是大实话,西国那么多狗,一天天的晃到他面前的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他看都看不过来,哪还有空管杀生丸穿了什么衣服?
夜风似乎冷了点,犬夜叉一抖,强大的求生欲本能地涌起:“这衣服很好,很精神,很合适,是凌月王帮你挑的吗?眼光真好!”
气温诡异地回暖,杀生丸下巴微抬:“呵,你该睡觉了,半妖。”
犬夜叉松了口气。
莫名其妙地,他刚才有种狗命要搭上的感觉。
距离大典结束已过了一个月,两只狗又过上了游历拌嘴干架杀鬼的日常,犬夜叉也重新与鎹鸦风雀、猫头鹰风寺取得了联系,陆陆续续了解了前后十几年的不少事。
比如,这一代的产屋敷当主与神官一族的姬君生下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但因为诅咒,其中一个男孩三岁夭亡,另一个活了下来。而女儿得在十五岁之前出嫁改姓,否则也逃不过早死的命。
犬夜叉:“这诅咒的威力似乎变大了?”
风雀:“这说明无惨吃过的人越来越多了。”
犬夜叉不语,安静地听着汇报。接着他听到,迦叶城和长狭城一切照常,恶鬼似乎知道这两座城算是犬妖的地盘,基本都不敢靠近。可外出走商的队伍却无法幸免,鸟仓家的武士在穿过武藏大原时遇到了鬼,统共死了六个人。
犬夜叉抿唇,决定去武藏大原走走。
剩下的基本是柱级剑士更替、家中长老更替、结城藤原氏换行发展等等的琐事,在听猫头鹰风寺说“炼狱家一切安好,两姐弟都进了鬼杀队”时,犬夜叉露出了笑容,很有一种看到小辈出息了的慈祥之风。
犬夜叉:“姐弟?炼狱家这一代总算出了个长女吗?”
风寺:“是啊,不容易,总算有个大女儿了。而且资质非凡,是柱级的水准。我听说她不准备出嫁,只会招人上门,她要保留‘炼狱’的姓氏。”
之后,一狗两鸟又说了很多,待“座谈会”结束,犬夜叉起身,武藏大原就成为了目标。
“武藏大原我也反反复复走过好几遍了,几乎每次都有鬼出没。”犬夜叉道,“干脆把那里变成自己的地盘吧!”
正好枫之村也在武藏,他早日将武藏收入囊中,以后就能罩着桔梗和枫了。
握拳,犬夜叉斗志昂扬:“走,去武藏!我要打服一整块大原,成为那里的‘大原之主’!”
杀生丸不置一词,随她发疯。
然而,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犬夜叉高兴得太早了。
武藏堪称“风水宝地”,不仅有枫之村,还有御神木、食骨之井,以及一片时不时就会长出鬼的地大原,和大原上生活着的、矮小聒噪通体绿色、泛着沼泽腥味走的河童一族……
是的,犬夜叉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大原上遇到对杀生丸“一见钟情”的邪见!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邪见:啊,我看到了,一个白月光,一个朱砂痣!
杀生丸和犬夜叉:……
武藏大原,明月高悬。夜色清冷,打杀遍野。
嗅着风中驳杂的气味,犬夜叉断定, 前方一定有两群小妖怪在抢地盘,数量还不少。
虽说两边都弱得可以,但他是个“有礼貌”的人, 对弱者的基本尊重总得有,在别人酣战时闯进战场,打断两边进程,这多不好意思啊!
再说, 杀生丸瞧着还挺宝贝他那件梅花衣服的, 这要是磕着碰着弄脏了,最后还不是丢给他洗吗?啊!
走走走, 走个屁啊走,别走了!前方高能,血肉横飞,迟早弄脏衣服。
可杀生丸总有种不顾人死活的任性,哪怕两头打得沸反盈天,他都能做到视而不见, 只管自己走直线。为了委婉地劝杀生丸住“脚”, 犬夜叉逮了只松鼠小妖问事儿。
彼时, 囤完粮的松鼠一家正啃着果子、扒着树洞看妖怪打架的热闹, 不料一眨眼,自己成了热闹之一,淦。
“是、是大原上的河童一族在、在和东边林地的妖怪打架。”松鼠小妖瑟瑟发抖, “他们结怨已久,今天一定会分出胜负的。但、但看上去还是东边林地的首领更强一点, 那是个修行了百年的妖怪尼姑。”
犬夜叉:“妖怪尼姑?”
好怪哦,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怎么那么奇怪?
把松鼠放回树上,犬夜叉回头道:“杀生丸,要不等他们分出胜负,我们再……你这个混蛋居然不等我!”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犬夜叉忿忿地追上去,直到追得近了些,他才发现这一堆杂糅的气味中有一股让他熟悉又想不起来的味道。像是沼泽的土腥味混着草药味,再加一点点血味的……嗯,河童?河童,这好像是……
犬夜叉定睛看去,嘴角就是一抽。
只见前头的草原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河童小妖,尖嘴、铜铃眼、大肚,细手细脚,可不就是邪见——杀生丸上辈子的随从的族人么?
要命,难怪他觉得有股味道很熟,原来还真是邪见!
在一群衣不蔽体的河童小妖中,只有邪见穿着褐色狩衣、戴着小帽,一看就知道是个读过书的小妖,内涵很不一样,居然能在一众河童中做出大名的样子。
但他的战力是真不行啊……哇,真菜啊,才三招就被尼姑抓住了,哈哈哈!
犬夜叉挂着迷之微笑,一见邪见倒霉就差笑出声。原因无它,有其兄必有其弟,杀生丸是个记仇的,犬夜叉自然也是。
在上辈子,邪见可没少跟着杀生丸拉踩他,阴阳过他的身份血脉和地位,还让无女装作他的母亲欺骗他。虽说到了后期玲帮他“报了仇”,常说“邪见爷爷的心胸和他的人一样小呢”,但他不解气,上辈子总帮邪见“做拉伸”,奇的是杀生丸居然没拦他。
如今风水轮流转,转到邪见的黑历史,犬夜叉不笑几声都对不住上辈子的自己。
可惜,杀生丸在就是影响发挥。
好巧不巧地,妖怪尼姑抓着邪见,挡在杀生丸行进的直线上。
杀生丸:“让开。”
妖怪尼姑相当勇,对杀生丸的话不闻不问,张开嘴就要吃邪见。果然,这一举动惹恼了杀生丸,以大少爷唯我独尊的任性来说,像这种小杂碎就应该识相,最好在他开口前就知道滚。谁知杂碎非但不滚,还想当着他的面进食!
杀生丸:“我叫你让开,没听到吗?”
听上去是问句,实际上是死亡通知。杀生丸右手一钩,莹绿色的长鞭灵蛇一般挥出,蜿蜒突袭,先切断了妖怪尼姑的手臂,再将之大卸八块。那尼姑几乎连一声惨叫也无,就化作碎块零落在地,吓得东边林地的小妖们失声尖叫,争先恐后地逃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邪见甫一落地,怕归怕,处事能力却比另一群妖怪好多了。
知道来者是大妖,不能惹也不敢惹,为了族群的安全,邪见扯着嗓子喊起来:“开路!快开路!别愣着,给这位大人开路!”
河童们立刻分作两队,在杀生丸身前开出一条笔直长路,并学着邪见的模样跪拜在地,要多识相有多识相。
不得不说,邪见做小妖首领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或许是个真小人,但他也确实保住了自己的族群,还是在杀生丸的脚下。
杀生丸在前,犬夜叉在后,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行走。
犬夜叉很好奇,按照杀生丸一往无前的脚步,注定看不见邪见,那么邪见究竟是怎么跟着他的?
正思考间,邪见抬头,在看清杀生丸的侧面时浑身一震,喃喃道:“漂亮……好帅啊……”
然后他对上了犬夜叉的眼。
眨巴眨巴,犬夜叉歪歪头,嘴一瘪就跑远了。
因此他并不知道,邪见在他身后颤抖着起身,一边喊着“是天神和仙女啊”,一边小短腿快步跟了上来。他身边的河童想要拦住他,邪见却说“你们忘了我吧,推选新的首领,我要去追随他们了”!
就这样,身后多了一串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邪见一边追,追得近些就跪拜在地,求他们让他追随;一边得不到回应就安分跟着,把“识相”两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犬夜叉回头看了好几眼,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杀生丸依旧没回头。
说到底,这是杀生丸和邪见之间的事,他终是没开口,只安静地跟着走。
走着走着,沼泽的土腥味一直如影随形,而头顶传来了杀生丸的声音。可他问的不是邪见,而是他犬夜叉。
杀生丸:“半妖,冥加好用吗?”
犬夜叉:“……都一个月了,他还没骑着阿吽找到我,你说他好用吗?”
杀生丸沉默了会儿,微微侧首,垂眸,注视着半妖的发顶。
再过百年,半妖就成年了,她的身边不能连一个教事的家臣都没有。那小妖怪的气味是难闻了些,但还算有点脑子,看上去比冥加实用,可以留下试试。再不济,赶走就是。
杀生丸:“人头杖在你身上吗?”
犬夜叉晃了晃珍珠:“在的。”生火工具怎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