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之谈。
“半妖。”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杀生丸拢手入袖,语气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恶意和愉悦,“走回去。”
犬夜叉:……
天黑了他还没吃饭非要带他飞这么远还要他走回去,杀生丸你是有毛病吧!
作者有话:
PS:犬夜叉:虽然我不是人,但你一定是狗。
杀生丸:……
PS:对手戏真难写尼玛,
月光于林叶间疏漏,为一身雪色的大妖镀上银辉。
添几笔疏离淡漠,多些许圣洁意味。当杀生丸不说话时,其容姿之盛,确实比天边的辉夜还像辉夜。
可惜犬夜叉不看脸,看杀生丸更没有滤镜,只有照妖镜!任是对方表现得“无害”,他也觉得对方凶残的厉害。
犬夜叉注视着杀生丸,神情戒备又疑惑。既戒备于他随时会动手,又疑惑于他为什么还不出手?
就这么干看着?他脸上是有字吗?
难以置信。
搁上辈子,他俩对上一眼必打架,没二话。一个铁碎牙,一个斗鬼神,连黄泉下的老爹看了都头疼。
没想到一朝人生重开,他等来的不是杀生丸的铁拳,而是一句轻飘飘的“走回去”?
走回去?这程度可比挨打轻多了,这货能这么好心?
但不管如何,杀生丸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而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杀生丸不屑于收回说出的话,也不会出尔反尔地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
也就是说,只要他照他说的办,他今天不揍他。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想也知道,杀生丸两百多岁,他才两岁多,动手就是他找揍!反正“走回去”的条件是杀生丸开的,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犬夜叉鼻尖轻动,闻着风送来的味道锁定一个方向,随即双腿一蹬,猛地跳了出去,在林间肆意地狂奔起来。
不得不说被杀生丸带出来也是好事,之前一直被关在藤原宅,他每天的运动量都不够,快憋坏了。
今天又是跟猫打架,又是撒开蹄子在森林奔跑,他总算能活络一下筋骨,真是太……
后头突兀地传来破空之声,犬夜叉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见他的“一生之敌”绒尾已经卷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裹住他,一把往后拖去。
林间景象飞速倒退,眼睛一开一闭,他又落在了杀生丸脚边。
犬夜叉:……
熟悉的大妖熟悉的气味,头顶的犬耳萎靡了下去,犬夜叉睁着双死鱼眼仰头,从死亡角度看便宜哥的臭脸,只觉得他比黑死牟还像个催命鬼。
或许“欺负小妖怪”是白犬一族的传统艺能,他以前欺负七宝,杀生丸脚踩邪见,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被杀生丸欺负?
犬夜叉就差飙垃圾话了,可形势比狗强,为了狗命着想,冲向喉头的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杀生丸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神片刻,笃定道:“半妖,你认识我。”
很稀奇,这半妖看他的眼神颇为诡异,像是早就认识他似的,且她的种种行为也透出一种说不清的奇怪。
在藤原宅,她一闻到他的气味就防备了起来。眼下,他一发话她就果断转身,把整个后背暴露给他,仿佛笃定他不会出手。
刨除半妖年幼、没经验、思虑不周等原因,她更像是对他的脾气有一定的了解,并尽可能地避免与他战斗。
是天生敏感懂得趋利避害?还是察言观色知道何时进退?
不,都不是,半妖看上去没那么聪明。
而且他杀生丸的记忆是连贯的,不存在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满打满算,他只与半妖见过两次,一次是她出生后,一次就是今天,为何她像是认识了他很久?
杀生丸:“你怎么认识我的?”
犬夜叉一僵,这话还真不好解释。
他不是个爱撒谎的人,可有时候不得不说谎。要是实话实说“我上辈子是你弟,用铁碎牙砍了你一只手,用金刚枪破砸了老爹的坟”,杀生丸能分分钟做掉他!
还是为了狗命,犬夜叉拿出了万能的冥加挡箭牌:“冥加爷爷提起过。”
他可没说谎,冥加和十六夜是聊起过杀生丸。
“冥加……”余音在唇边轻绕,杀生丸打消了疑惑,却又升起新的疑惑。
既然冥加提过,半妖也知道他是谁。为何她提也不提,问也不问,这像是一只幼崽该有的反应吗?看到他就不待见,这是为什么?
杀生丸眯起眼:“他是怎么提的?”
犬夜叉:……
他不想说,可捆着他的绒尾紧了紧,饱含威胁的意味,大有你不说就勒死你的架势。
送命题说来就来,会不会死就看这一遭了。对不起了冥加,麻烦你再被杀生丸追杀一次吧!如果你不幸死了,我会给你立一块漂亮的墓碑的!
有同情心但不多,知道冥加有本事苟,犬夜叉干巴巴地说实话:“妈妈问冥加爷爷,‘斗牙的长子是脾气暴躁的大妖吗’。”
“冥加爷爷说,脾气可坏了,没有一天好的。”
杀生丸:……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犬夜叉,犬夜叉浑身紧绷,防备地回视他。
很好,一切都说得通了。
半妖的脑子不好使,冥加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许还说过“不听话的孩子会被杀生丸抓走吃掉”这种垃圾话,因此半妖对他的印象尤其差。
呵,这些无用的家臣,既然依旧忠于父亲,那就给父亲陪葬去吧。
杀生丸眼神一冷,绒尾却是松开了。虽然不在场的冥加拉稳了他的仇恨值,但“斗牙的长子”一话还是勾起了他对父亲的不满、对半妖的厌恶,以至于对犬夜叉多了一分迁怒。
眼见半妖又想抬脚就走,杀生丸冷声道:“半妖,你的教养呢?”
犬夜叉的脑瓜子冒出一个问号,教养?什么教养?
难不成他离开还得跟他道别?拉倒吧,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恰逢风吹来,绒尾上的毛耷拉下一块,卷来一阵口水味。犬夜叉沉默片刻,看向自己沾满泥的脚,又看向绒尾黑不溜秋的几块泥点……
骗谁呢!大妖的皮毛能用妖力清理,而且卷他是杀生丸自找的,又不是他往绒尾上贴,休想倒打一耙让他道歉!
等等,杀生丸居然想让他道歉?
不是吧不是吧?刚成年的杀生丸会给他道歉的机会?他不该一拳头砸他脸上了吗?这都不砸,不会是真不打算揍他?
犬夜叉顿时抖了起来,熟练地怼了回去:“半妖半妖半妖!一直喊别人半妖的家伙有教养吗?”
杀生丸几乎要“佩服”她的勇气了,有胆子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或妖,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她是真敢。
他也不说话了。
只是在原地站定,右手搭上绒尾,平静地注视着她。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猎物,看得犬夜叉毛骨悚然,本能地拔腿就跑。结果又是跑到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方位,杀生丸的绒尾一伸,他又被拽了回去。
犬夜叉:……
他懂了,不等杀生丸腻烦,他今晚别想跑出绒尾的攻击圈。
该死的,两百岁的杀生丸有这么讨厌吗?
他抓了抓头发,想了想还真是!在他砍掉杀生丸的左手前,便宜哥一整个猫嫌狗厌、不说人话、常开杀戒。当年他才八岁,就被杀生丸揍得找不着北,一揍就是两百年。等他解开封印,杀生丸安排无女骗他、挖他眼珠子、对戈薇下死手……
行吧,除非他再砍一次他的手,否则这家伙除了绒尾,浑身上下都是硬的。
所以,没法逃就不跑了?
当然不,犬夜叉是个犟种,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次,直到筋疲力竭为止。
于是,双方对犟两小时,停战五分钟,互相阴阳三十秒。末了,杀生丸一尾巴把犬夜叉卷上天,后者不甘示弱,这么晚还不睡心头必起真火,他一张嘴撕扯绒尾,狂挠狗毛!
杀生丸:……
手骨捏得嘎吱响。
费劲千辛万苦,犬夜叉终于回到了藤原宅。
先不管杀生丸现身藤原宅后引发的一连串琐事,犬夜叉一身是泥、发如枯草、沾满狗毛地跑进西造院,推开门就大喊“我要洗澡”。
破事通通推后,洗澡才是第一重要!他身上沾满了杀生丸的味道,虽然这味道一路上帮他驱逐了无数妖怪,但要是不洗干净,他完全睡不着,做梦都是在打架啊!
“可恶!”皂角疯狂涂抹,犬夜叉生无可恋,“那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理解,或者说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搞明白杀生丸的行为模式,这跟上辈子的他差太多了。
明明见到八岁的他没有留手,逮着就往死里揍,为什么碰上两岁的他会轻轻放过?难道真是因为他年纪小,不应该啊。毕竟白童子、赤子和神无都是小孩模样,杀生丸砍他们留手了吗?
不谈别的,就说珊瑚的弟弟琥珀,他也只是个孩子,被奈落控制后挑衅杀生丸,杀生丸还不是一把掐住了他,就差当场捏死。在他看来,这世上唯一能让杀生丸留手的孩子,估计也只有玲了。
可那是个人类小女孩,他跟她又不一样,今天怎么没被揍呢?是他太幸运,还是这个阶段的杀生丸真的“心慈手软”?
不对,等等……哪里不对!
小女孩?
犬夜叉搓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呈现出一种空白,像是被雷劈傻了一样。
小女孩……
要素察觉!
作者有话:
PS:杀生丸吸氧:不能打……
犬夜叉吸氧:不公平!杀生丸也该变成女孩才行!
只要运动量足够,再猛的狗男人都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腰酸背痛,萎靡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犬夜叉恹恹起床,任人摆弄,随后双手一拢跪坐榻上,安静得反常,像是刚遭遇了社会的毒打,已经放弃了挣扎。
“犬夜叉小姐怎么了?”明障子外的侍女窃窃私语,“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她。”
“听说是被大妖吓的。”另一名侍女悄声道,“那只大妖抓走她是想吃掉她,但犬夜叉小姐实在太瘦小了,这才被放了回来。”
“是这个说法吗?怎么我听到的跟你们不一样?”又一个凑了上去,“我听说那只大妖是犬夜叉小姐的父亲,这次特地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胡说八道!如果真是‘父亲’,不该带走十六夜姬君吗?”有人加入战局,“我听说那是猫妖的头领,这次来是为了联姻。”
跟谁联,那还用说吗?藤原宅里可只有一个半妖。
而只要跟藤原扯上关系,万物皆可联姻,没毛病,毕竟藤原祖上总往这块钻营。
众人听了一思量,深以为然!
镰仓时期娱乐活动极少,人民物质生活匮乏、精神状态不佳,稍微来点八卦都是难得的调剂品,更何况是如此劲爆的情况。因此一夜过去,谣言已经衍生了七八个版本,版版都不同,本本都狗血,真是让妖怪看了沉默,让人类看了落泪。
什么猫妖头领爱上半只狗妖,“半只”是什么鬼?
什么猫妖和犬妖结合是主生猫还是主生狗,闭嘴啊白犬不是狗,更不会喜欢猫!
什么猫妖头领得不到姬君就抢她女儿……这种话要是被杀生丸听见,整座结城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犬夜叉听不下去了!
见鬼的杀生丸是他“爹”,是猫妖头子,是联姻人选,人类是真敢想也真敢传啊!他们应该庆幸杀生丸这小子不在,不然迟早被毒华爪溶了。
还有,他只是累的,不是被吓的!
他才两岁多,又是跟猫打架,又是跟绒尾恶战,又是从森林边缘跑回结城,身体吃得消才怪。昨晚憋着一口气没趴下,今天蔫儿吧啦的很正常。
但再蔫下去不行了,这群无聊至极的侍女已经开始讨论他未来的孩子是白发还是黑发了。
厉害厉害,他还只是个孩子,有必要想得这么远吗?
以及白发和黑发有什么好争的——当年他和杀生丸联手封印丛云牙时,曾见过父亲的灵魂投影,他留着银白色的长发,脸颊有两道紫色的妖纹。
杀生丸的发色跟父亲一样,是银白。轮到他就不同了,他更偏向纯粹的白。
所以说,如果父亲的血脉传承真有那么强,能彻底压住母亲的人类之血,那么他的发色为何会被冲淡,连妖纹也不长?
可见犬妖一族的发色传承如何,有时候还要看孕育子嗣的母亲有一头什么颜色的头发。
比如他跟戈薇成婚的话,没准孩子就是黑发。毕竟每逢朔夜他都会变成人类,孩子黑发的概率可比白发高多了。
呵,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侍女们还一股脑儿押白发,真是一点也不严谨!
犬夜叉不屑地哼出声,又忽然回过了神。
啊不对,他为什么要想发色的事?
脸色一沉,他阴暗地消沉片刻,撑起身体摇摇摆摆地晃到明障子边,“刷”一下打开门。刹那,闲聊声戛然而止,侍女们找了借口匆匆告退,唯恐被他惦记。
歇了许久,犬夜叉慢吞吞地去了药屋。
他本想图个清净,好睡一会儿午觉,谁知药屋才是八卦最狠的地方。一群药师围在一起,讨论的不是疑难杂症,而是他未来的孩子是金眸还是黑眸?
犬夜叉:……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都活不到我成年。
而等他成年,没准他们都投胎做了树上的知了,每天只会聒噪尖叫,专业完美对口。
等阴阳师治夫醒来,杀生丸亲临藤原宅后的“后遗症”才接连爆发出来。
是夜,犬夜叉和十六夜被请去主屋,家主和族老上座,询问她是否与妖怪还有联系,并问昨天的妖怪是否为她而来。
家主:“京都的本家有记载,数年前掳走你的妖怪也是白发金眸,穿着铠甲,身负宝刀,昨天的大妖真与你无关?”
十六夜气定神闲:“是,与我无关。”
约莫是怕她撒谎,家主转向犬夜叉:“半……犬夜叉,昨天的大妖跟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犬夜叉:“没有关系。”
长老:“那他为何要掳走你?”
犬夜叉:“我对他龇牙了。”这对犬妖来说是一种挑衅。
长老蹙眉:“那他为何又放回了你?”
犬夜叉:“我怎么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要不你去问问他?”
“……”
这半妖虽然无礼,但口齿清晰有逻辑,比同龄的孩子强多了。再加上母亲如此美貌,做女儿的长大了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多两张嘴吃饭,要不还是养在藤原宅?
家主有点不放心,又问道:“既然没有关系,为何那只大妖与本家记录的大妖长得相似?”想到一种可能,他收拢桧扇轻拍手心,“十六夜,那只大妖与掳走你的大妖是什么关系?”
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十六夜避无可避:“他是夫君的长子。”
周遭顿时一静。
“长子?那岂不是……是犬夜叉同父异母的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族老们的脸微微扭曲,长老藤原良三眯起眼,试探道:“姬君,妖怪的规矩应该与人类的规矩不同吧?”
十六夜摇头表示不知,一窝人脸色都难看极了。
犬夜叉看得一头雾水,这群人明明不发一言,却好像在眼神中对话了一百次?
“十六夜,你不跟妖怪来往是好事。”族老道,“你与妖怪没接触,半妖也接触不到妖怪。没有妖怪横插一手,你们可以在结城过上好日子。”
没有妖怪觊觎,这对母女就是藤原家的果实。可要是妖怪插手,那她们就是无端端的祸事。
“但那只大妖是半妖的兄长,还带走过她。”族老继续道,“我们拿不准他的态度,也不懂妖怪的规矩,你说他这是要,还是不要?”
拜贵族推崇“血脉纯净”的理念所致,异母兄妹的关系很难界定,边界感更是时有时无。
如果大妖不在乎这只半妖倒还好,藤原分家愿意全盘接收,养大了自摘果实。可若是大妖在乎这只半妖,他们却不知道,还花精力养大送人,那不仅得罪了大妖,还得罪了贵族。
藤原家可不能毁在联姻里!
藤原良三:“说得对,大妖寿命长久,我们这群老家伙没一个熬得过他。要不要一句话,万一养大被妖怪摘了果子,我们也不甘心吗?”
十六夜垂眸,双手缩在袖中颤抖。
果然,无论何时再见贵族丑陋的嘴脸,她依然见一次恶心一次。在藤原家,女孩就是联姻的工具,就是春种秋收的果实,他们压根不管她们怎么想,甚至还当着她们的面安排她们的命运。
她无疑是可怜的,斗牙已死,她没有能力反抗命运。
但犬夜叉……她还有未来,还有能力为自己的命运做选择。
十六夜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忍耐着。她知道这群老家伙在想什么,他们既想榨干她们母女的联姻价值,又想不得罪大妖,盼着两全其美。
“那么为何不做两手准备?”另一位族老说道,“半、犬夜叉的那个哥哥是大妖,实力不俗,应该有自己的领地。既然避不开,干脆把他当作武家的家主看待,一同算在联姻的名单里。”
“虽然与大妖有了来往,在神宫那边名声会不好听,但你们想想,有些利益只有妖怪能带来,而人类给不了。”比如一些珍贵的宝物和草药。
一切为了家族,联姻就是藤原家的生存之道。先辈说过,想要在这个世道延续家族太难,只有不断地向外输出血脉,才能保障藤原之血永不断绝。
闻言,家主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众人一副“懂了”的样子,唯独犬夜叉越旁听越觉得不对。他像是进入了一块盲区,每个字都听得懂,合起来却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他们十句里有九句不离杀生丸?
为什么要把杀生丸当武家家主看待,还列入联姻名单?
联姻……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意思吧?简直有毒!他这便宜哥可讨厌人类和半妖了,藤原家这群老头居然想给他送女人,疯了吧!
犬夜叉心里到底还有点正义,为了拯救那个即将倒霉的无辜女孩,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妖怪联姻?妖怪看不起人类,别白费力气了。”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看向傻白甜的半妖,决定直说。
这半妖年纪不大,正好可以洗脑,早点灌入些概念,也好方便以后管控。
藤原良三挤出一个“温柔”的笑:“谁说我们要送人给大妖?犬夜叉,那是你的哥哥,不应该你去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
“其实从飞鸟开始,就有同源血脉的结契之礼。”
犬夜叉:……
在继“要素觉察”之后,他再一次被残酷的现实创死。万万没想到,被联姻的“无辜女孩”竟是他自己!
神情空白一瞬,理智逐渐回笼,犬夜叉开口,声音异常冷静:“所以,你们当着我的面,打算把我安排了?”
他们点头,没必要骗小孩子。只是……是他们的错觉吗?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行。”犬夜叉捏捏手骨,忽然狞笑,“我打死你们!”
他冲了上去,一拳砸中长老的眼睛。在后者“嗷”一声惨叫中,他炮弹般冲向另几个,撞得他们人仰马翻、哀鸿遍野。
犬夜叉:“散魂铁爪!散魂铁爪!散魂……嘶!”指甲好痛啊。
他把他们的月代头削成了大光头。
看着武力值爆表的孩子,十六夜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地狱一般的贵族家族好像……不够孩子造啊?
作者有话:
PS:犬夜叉捏起铁拳:藤原老贼,时代变了!
十六夜:……斗牙,孩子开始拆家了怎么办,拴不住啊!
PS:犬夜叉:请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无创变回男孩,在线等,挺急的!
犬夜叉的字典里没有“忍”字。
确切地说,由于他文化程度低,连字典都没有,从哪儿认识个“忍”字?
比起人类的教育,他受妖怪的教育更多。虽然杀生丸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的做法谈不上“教育”,但他确实从一次次挨打中摸索出了在妖界生存的潜规则——谁拳头大听谁的,讲道理不如干一架,弱者没资格要求强者,强者天然支配弱者。
不服就直接开打,不爽就正面掰头,忍什么忍?打啊!
不把对面干趴下,谁把他当回事?不让对面尝尝拳头的滋味,谁听他说话?还忍耐,忍了是能让他们尊重他这个半妖,还是能让他们意识到他的人生不允许任何人安排?
必然不能啊!
哪还管什么,怎么出气怎么揍,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于是,犬夜叉拳打家主、脚踢长老,把一干人全揍进药屋。而他也被武士镇压,被关进了一个三叠大小的黑屋“反省”,屋外还贴了张封印。
家主很气,下令不给半妖饭吃,要磨一磨她的反骨。
谁知自家崽子不争气,早被犬夜叉的“药汤”收买,愣是为了口吃的揭掉封印,放了恶犬出笼。
这下好了,家主的熊猫眼从一只变成了一对,当天的药汤还被掺了三倍量的黄连。
家主:……
为了挽救弟子的狗命,田代先生诚恳劝道:“家主和族老都住进来后,药屋的人手就不够了。要是犬夜叉能帮忙,熬药还能快些;要是再惩罚犬夜叉,我怕药汤变成毒汤啊。”
惹谁都不能惹熬药的,万一给你下点毒呢?
家主没话说了,想到半妖做的“药汤”滋味,想到养大她的可得利益,他决定此事翻篇。
可天不遂人愿,犬夜叉没打算翻篇。继家主吃瘪之后,他化身狂狗拆了另几个战五渣最喜欢的小院,同在药汤中附赠三倍量的黄连。
一时间,藤原分家苦不堪言,递话给十六夜,要求她管管孩子。
十六夜哀哀一叹,表示她一介贵女虚弱无力,怎么管得住拥有妖血的孩子?更何况族老都决定把她送给大妖了,那养得能跑会跳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族老被气了个倒仰,只能找阴阳师拿主意。谁知治夫见多了犬妖式神,对犬夜叉天天拆家的行为非但没觉得不对,还觉得很正常。
治夫:“她是犬妖后裔,都快三岁了,贪玩也是常事。”
简言之,半妖的本质是狗啊!快满三岁的狗啊!你见过哪只两岁多的狗安安静静呆家里的,不都忙着拆吗?
更何况,半妖的生父已经死了,她的哥哥也不管她,唯二能用武力镇压她的人都不在,而藤原分家非要接手半妖,不被拆才怪。
族老:“难道你没有封印她的器物吗?”
治夫:“有几张纸符,所以您准备亲自动手吗?”我有,关键是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