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漱口呢,我去漱个口再来亲你。”边淮一个翻身跳下了床,穿着皱巴巴的衣服钻进了浴室里。
许诚询跟在他的身后,将他压在洗手池上一顿乱亲。
刚补好的亏空身子好似又要虚亏了。
但——他还能努力!
接下来的一周里,边淮又回到了腿破皮之前的生活作息。
许诚询去上晚自习,他在家里做运动。
许诚询回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好,洗好澡,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这一天晚上,许诚询照旧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家。
听着家门被关上的声音,边淮翻身下床,撅着屁股跪在地板上,从床底下捞出了他及时转移的满满一盒叽叽棒,而后,按照编号取出了其中一根。
“这根怎么弯了啊……”边淮拿着其中一根疑惑道,“我有这么努力吗?”
大概是有的,边淮没做他想,毕竟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努力。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吃下编号10了,按照这样的进度,下个月他就可以邀请他的亲亲老公干这些酱酱酿酿的事情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此时边淮的运动更加卖力了。
“许老师。”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四班的英语老师,许诚询的邻居,背着包走到了他的身边。
许诚询这会儿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和收上来的学生作业,偏过头看着她点了个头:“王老师。”
“我是今天给你代四班第二节晚自习对吧?”王老师问,“我没记错时间吧?”
“没有,是今天。”许诚询笑笑,“周六晚上我给你补回来。”
“好。”王老师点点头,“你有事儿的话赶紧回吧,等会的晚自习我去上。”
“麻烦你了。”许诚询轻轻笑道。
“还好,不麻烦。”王老师说,“去吧去吧。”
许诚询点了头,拿了自己的东西下了楼,往家的方向走去。
悄无声息地走到家门口打开了大门,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卧室大门。
边淮的身下是一个他有些眼熟的小毯子,这段时间里总是能在阳台上看见它。
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做这个使的啊。
许诚询挑了挑眉。
视线移到了躺在毯子上的人身上,此时的边淮侧躺着,两条光洁纤细的腿在轻轻打着颤,他紧紧闭着眼,牙咬着下唇却也抑制不住声音的流出。
他一只手掰开着自己的腿,另一只手上拿着实在形似的透明叽叽,混着水声,他像飘摇的小船在海面上,一荡一荡。
他完全没有听见任何不属于自己身上的动静,依旧在努力进行着强身健体的运动。
许诚询胳膊倚着书柜,抱着臂好整以暇地观看这场盛大的表演。
直到边淮猛地一下屏住了呼吸,而后松开手,大口大口喘气儿。
许诚询松开抱臂的手,走到床边,抬起手很轻地从边淮的脸上划过。
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落下,边淮猛地睁开了眼,但此刻的他眼里充满了水雾,视线并不明朗。
朦朦胧胧间,他的手被不由分说地握住,泛着盈盈水光的透明玩意儿被猛地一下摁了进去。
边淮猛地睁大了眼,溢满眼眶的生理泪水凝成颗滑落,泯进枕头里。
而后,“啵”一声。
被他亲自捂热的透明玩意儿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落下了一道水痕。
许诚询的声音却是凉的。
“小淮,比起我,你更喜欢这个?”
许诚询怎么回来了?!
他手上的动作比他的脑子要快上一步,脑袋瓜还没反应过来,边淮已经伸手拽住了旁边的被子打算把自己整个裹起来。
只可惜, 他虽然手上动作快,但许诚询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刚刚攥起被子一角时,许诚询便猛地一掀被子,他整个人躺在床上无所遁形。
“怎么,不回答我?”
许诚询的左手上还拿着那个透明的,正在往下滴着水的透明玩意儿, 一下一下拍打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上, 声音很闷,也很规律,带着几不可闻的水声。
这声音不由让边淮想到了他之前看过的ds动漫,想起了主角攻手上的那个教鞭。
他很轻地颤了一下。
边淮完全没想到过这个时候他会被当场抓住,明明他的闹钟还没有响起, 许诚询这会儿应该在学校给学生上晚自习才是啊!
“说话。”
许诚询久久没有听到边淮的回话,他拿着手中那个湿漉漉的东西搭上了边淮的衣摆,一点一点将他的衣服往上挑。
湿润的, 并不尖锐的顶端顺着他的动作,滑开了边淮轻薄的睡衣, 在他漂亮的后背上落下一道水痕。
好丢人!
边淮猛地一个咸鱼翻身, 将脸埋进了蓬松柔软的枕头里, 好一会儿才闷声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显然不是问题的答案。
许诚询眼眸一暗,那个滑在边淮背脊上的东西被拿开了,而后,猛的一下,它被塞回了它之前所在的地方。
太过突然, 又太过激烈,边淮的上半身不可控地扬起。
勾勒出的弧度像一条漂亮又诱人的人鱼。
“小淮,现在是我在问你。”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胡乱蹬着的两只脚踢到了略有些粗糙的布料。
而后,他两只脚的脚腕被一只大手禁锢住。
两只脚被轻而易举地提起,那个透明的玩意儿被许诚询捏在手里,一下一下开拓着他。
边淮感觉现在的自己实在像一个过年被困住脚的待崽的羊羔,动弹不得,挣脱不开。
偏偏此时他的样子又是这样的不能见人。
“……老公你听我解释。”逃是逃不掉了,边淮只得打温情牌,他侧过头,有些讨好地看向了许诚询。
看着边淮透红的一张脸和水润的一双眼,许诚询心里那股子无名鬼火又冒了起来。
透明玩意儿被毫不留情地扯出来,被扔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闷响,那玩意儿在地上弹了两下,地板落上了破碎的,星星点点的水渍。
“突然不想听了。”
许诚询倾身上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塞进了边淮微微张开的唇里,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他的舌。
腿挣脱不开,手使不上力,嘴闭不上也说不出话。
边淮呜呜呜呜地扭来扭去。
“我还没进去过的地方,你先让别的东西进去了啊。”
许诚询捏着他的脸,强迫边淮与他对视。
边淮看着他那双浸满了寒气的眼睛,欲哭无泪。
如果不是你这么大我能让别的玩意儿捷足先登吗!!
这还不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吗!!
但他的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只会化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许诚询不听他解释,甚至不让他说话。
他有一种今天晚上小命不保的感觉,很强烈,十分强烈,特别特别强烈。
边淮攥着许诚询塞在他嘴里的那只手,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指尖:“呜呜……”
许诚听出来了,这句话是在喊他老公。
“喊谁老公呢?喊我还是喊刚刚被我扔了的东西?”
许诚询松开了握住他脚踝的两只手,单膝跪了上去,压住了边淮的小腿。
而后,指尖探了进去。
“嗯?”许诚询的夹住他舌头的那只手微微往外扯了一下,软..滑..甜..腻的舌尖露在外,一滴晶透的,收不住的口水顺着边淮的嘴角划下,洇进了他的枕头。
太羞耻了。
边淮根本不敢去想现在自己这副模样。
鼻子一酸,边淮闭上了眼。
颤抖着羽睫很快被沾湿,看上去真的相当的,我见犹怜。
“哭什么?”许诚询低下头吻掉了他溢满眼眶的泪,吻是轻柔的,但他两只手却依旧没有停下,骨节分明的指尖灵活又有着存在感,“很委屈吗?”
边淮委屈啊!!
边淮当然委屈!!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虽然说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让自己能拥有健康的躯体,但退一万步讲,难道不也为了能让许诚询能有良好的体验吗!?
结果这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他在欺负自己!还不让自己辩诉!
边淮越想越气不过,越想越难过,越想眼泪珠子越止不住。
于是,在许诚询又一次倾下身试图吻掉他的眼泪时,边淮猛地抬了一下头。
“梆!!”
一记头槌,槌得俩人都有些脑壳发晕。
许诚询错愕地看着他。
一个分神,自然而然的,也让边淮的舌头重获了自由。
“你都不听我解释!!!”边淮抬起手揉揉自己发疼的额头,委委屈屈地开口,“你一回来就欺负我,一句解释都不让我说,我喊老公肯定是喊你啊我为什么要喊一个小玩具老公!!”
“我可没听说——”许诚询的手指猛地戳了一下,“这里是给老公以外的人进的。”
猝不及防,边淮猛地泛起了一阵痉挛,两条腿不可控地发颤。
他紧闭着眼喘..息。
“呜呜呜我也想第一个让你进啊……”好一会儿后,边淮捞过身旁许诚询的枕头遮住了自己的脑袋,“可是呜呜呜你太大了啊……”
许诚询:……
他懵了。
这是他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方向。
“你都不考虑我的承受能力呜呜呜,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了我们两个人的美好生活而努力呜呜呜……”边淮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过,他抄起蒙在脸上的枕头砸向了许诚询话,“一回来就这么凶,我要回我自己家呜呜呜……”
许诚询接过砸在自己身上的枕头,大概把自己的思绪整理明白了,那股子怨气散了一点儿,他有些想笑,并且他没有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怎么好意思笑啊!!”边淮撕心裂肺地喊道,并且想抬腿踹他一脚。
但他的两条腿被许诚询的小腿压得死死的,他根本抬不动。
“……吃什么长大的啊你一身牛劲儿,腿撒开!”边淮呜呜渣渣地开口,被压着的两条腿不断试图往上抬。
许诚询闻言,松开了跪坐在他的腿上的那条腿。
恰好边淮还在使劲儿,压着他的力道松懈了,边淮表演了一个原地蹬天。
这一蹬不要紧,但是许诚询的手指还在他里面,他这一动,恰好让许诚询的手指勾到了某个不可说的地方。
他,喷,出,来,了。
“啊啊啊啊我不要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边淮此时的羞耻心达到了顶峰,他哭唧唧地缩成一团,“我也不要跟你结婚了!你一点都不体贴我!”
原本脸上还带着无奈笑意的许诚询听到这后半句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我态度不好我道歉,但是这话你要是敢再说一遍的话。”许诚询冷着脸看他,“我就操..死..你。”
边淮:……
他瘪着嘴瑟缩了一下。
许诚询冷着眼看着他:“你再说一遍试试?”
边·能屈能伸·淮:“老公刚刚那不是心里话,咱们什么时候领证?”
许诚询湿漉漉的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放过我吧让我去洗澡……”边淮彻底没了禁锢,他挪巴挪巴把自己挪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好不好?”
“不好。”
许诚询又把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边淮:???
“我感觉差不多了,并且择日不如撞日,你觉得呢?”许诚询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卧室里格外明显,“反正你现在也把自己扩..张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
“轮到我了?”
边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数学老师吗你的目测能力怎么这么差?!
这个被你扔掉的东西的型号跟你的那玩意儿有可比性吗?!
这俩玩意儿是一样的大的吗?
你疯掉了还是我疯掉了?!
改天带你去配副眼镜吧许老师!!
“老公你三思啊……”边淮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背着我用这些,现在还来让我三思?”许诚询一条腿贴着他的腰,指尖撩开了他的衣摆,顺着他纤瘦的腰背一路往上,“小淮放心,不会弄坏你的。”
许诚询那只恶魔之手又一次伸向了他。
边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让我再适应适应,一点一点来吧……”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看着你用这个东西?”许诚询挑眉,“我真的会吃醋,小淮。”
“你可以不看的嘛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看见……”边淮看着许诚询越来越暗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老公我用嘴,或者用手,或者用腿……”
许诚询细密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背上,与这份温情完全不同是他毫无人性的一句:“不好。”
边淮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无法阻止也无法逃脱,那就尽可能享受好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男朋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这么一天来得比他预想的要早,也要突然罢了呜呜呜。
边淮进行了一番自我开解后,安安分分地趴好了。
“那、那你悠着点儿啊,你那么大,别把我捅死了。”
许诚询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后颈处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我哪里舍得?”
该说不说,事情的进展比边淮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也许是许诚询真的把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也可能是按照他所说的,自己已经被地上那个罪魁祸首折腾得很软了。
所以即使许诚询比那玩意儿大了两圈不止,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并且也并没有疼多长时间。
边淮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揽过许诚询的脖子,且直接选择性遗忘了刚刚的那份羞赧,主动抬起腿缠上了许诚询的腰。
第一次。
边淮发出感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直接裂开,原来不会诶。”
第二次。
边淮捂着自己一下一下凸起的小腹,新奇道:“老公你好厉害!”
第三次。
边淮感觉有点累了,浑身都是酸胀的:“老公我困了要么我们今天到此结束吧我想洗澡睡觉。”
第四次。
边淮看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呜呜呜我不来了我不来了……”
第五次。
边淮蒙着脸,渐渐溢出了抽泣声:“……三言你这是草粉,你不道德,你会被谴责的!!”
第六次。
边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老公我已经被你操傻了,放过我吧操傻子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第七次。
边淮的意识彻底涣散,他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公你还要做吗,不做我就先睡了,衣服在冰箱里,早饭在洗衣机里,碗已经上学去了,孩子也做熟端上桌了……”*
第八次。
没有第八次了。
边淮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只有一双腿还在不停地打着颤。
倒也实在是怪不得许诚询,边淮说起乱七八糟的话那是信手拈来,而在他这些话术下,只会刺激得许诚询更加兴奋,更何况头一次干这事儿的许诚询也实在是食髓知味。
许诚询将他颠来倒去地折腾,直到边淮喷不出任何东西,给不出任何回应后,这才就此收手。
床上一团糟,床上的人也是一团糟。
物理意义上的一团糟。
许诚询弯下身,将边淮抱着带到了浴室里把他洗干净。
浴室里没有浴缸,边淮又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许诚询给他洗个澡洗了好长时间。
既怕磕着他,又怕没洗干净,折腾下来给自己折腾了一身汗。
看起来,新家里刚需一个浴缸。
好不容易将睡美人小淮洗干净后,许诚询替他穿好衣服,将他抱出了浴室。
此时面对的是乱成一团的床。
许诚询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这张床,他是不可能睡下去的,也不可能把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边淮放上去的。
新家好像不止刚需一个浴缸,还刚需一张备用的,用来睡觉的床。
许诚询搂着边淮,无奈地叹了很长一口气后走出了卧室,将边淮放在了沙发上。
又怕他半夜着凉,所以拆下了刚洗过没几天的沙发罩,把边淮裹成了沙威玛。
任劳任怨了地回了卧室,许诚询扯下了床上那个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小毯子。
该说不说,这东西还挺好使,被这个毯子盖住的地方没有任何水迹,边淮会拿他垫在身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拆了床单被罩换上新的,又仔仔细细地用除螨仪了扫了一遍后,许诚询把在客厅昏睡的边淮抱进了被窝里。
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长时间,许诚询弯着唇角,低下头含着他的唇瓣很轻地吮了一下。
“我配合不了你了你自己来吧老公……”边淮喃喃道。
许诚询拂开他遮住眼睛的头发,轻笑道:“睡觉了,晚安,宝宝。”
第二天醒来时,边淮感觉自己像从十八楼扔下去的乐高,整个人都散架了。
抬起手,嘎吱嘎吱。
动动腿,嘎吱嘎吱。
扭扭腰……他做不到。
睁开疲惫的双眼,视线都是恍惚的。
“醒了?”身旁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醒……了……”边淮的破锣嗓子发出了小黄鸭的叫声。
许诚询翻身下床,走到厨房里端了一杯温开水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支在他的后颈处,抬起他的头将水杯递在了他的唇边:“喝点儿水。”
边淮的手没有力气,他只能就着许诚询的动作咕噜咕噜灌下了一杯水。
但干涸的嗓子并没有任何缓解。
“还要。”边淮小声说。
许诚询应了声好,任劳任怨地拿着玻璃杯走进厨房又给他倒了一杯,慢慢喂给他喝。
一连喝下了三杯水,边淮的嗓子才稍稍好了些。
他闭上眼,脑袋一歪,又倒了下去。
刚刚醒来的这几分钟,就好像是一场梦。
“小淮?”许诚询好笑地拍拍他的脸,“你到底醒了没啊?”
“醒了……”边淮闭着眼点头,“也死了……”
许诚询:……
“我跟你说,我昨晚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个姐姐。”边淮说话的声音很慢,声线比起之前更加地软了,“她面前是一口大锅,她拿着你送给边淙的那个大勺儿舀了一口汤,问我喝不喝……”
许诚询:??
“我想,我大概是见到了孟婆。”
许诚询无奈地笑了好一会儿,他搓了搓边淮的脑袋:“说什么傻话?”
边淮脑袋往他胸膛上一栽:“精..尽..人..亡啊……”
许诚询看了他良久:“知道了。”
即使还处于疲惫状态下,边淮依旧对他的话十分警觉:“你又知道什么了?”
“下一次改进,找个东西把你——”许诚询另一只手作恶地弹了一下他尚未抬头的地方,“捆起来,这样就不会精..尽..人..亡了。”
边淮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他艰难地仰着头,以一种杀气十足的眼神瞪着许诚询。
他在用眼神控诉许诚询。
你不知悔改就算了。
你居然还想干更过分的事儿?!
但很可惜,边淮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惨烈,他自以为杀气十足的眼神偶在许诚询的眼里也只像撒娇。
“撒什么娇?”许诚询凑过去亲了亲他,“一大早又撒娇。”
边淮:“……我没有在撒娇!我在很认真地控诉你!”
“撒娇控诉法,挺新奇的。”许诚询插科打诨。
边淮:……
“所以你到底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我明明把你的上班时间记得比追番的更新时间还清楚。”
“因为我和隔壁班老师换了个晚自习。”许诚询说,“守株待兔。”
“你……”
“大扫除那天,撞见了你的小秘密。”许诚询诚实道,“所以特意换了个课。”
“你真是……”
黑心啊……
可恶啊!
失算了啊!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边淮怒不可遏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这人真是腹黑啊,怎么能黑成这样啊!
他差点儿因为这场换课小命难保!
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边淮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尿意。
刚刚喝下去的三杯水,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奏效了。
想尿尿。
但腿软,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走到洗手间。
看了一眼许诚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是一个四分之一身子入土了的人,这个年纪就要让人搀着他进洗手间尿尿,那他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就算昨天□□..了个半死,今天的他,也要凭借自己的双腿,坚定地,昂首挺胸地,走进这个洗手间!
他艰难地抬起头,一双手打着颤撑在床上,一步一个脚印试图往外挪。
许诚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挪到了床边的边淮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准备,打着颤的腿伸下了床,瓷白却带着些青色指痕的一双脚踩进了拖鞋里。
……其实不用那么昂首挺胸也不用那么坚定好像也行。
只要他是凭借自己的双腿走进的这个洗手间,好像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边淮双手撑着墙面,三步一颤,五步一喘地往前挪。
“需要我帮忙吗?”许诚询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我可以。”边淮拂开了他的手,眼神坚定地朝着那离他越来越近的玻璃门走了过去,“我,可以的!”
许诚询没再说什么,视线追随着他,直到他走进了洗手间,慢慢地关上了玻璃门。
边淮站在马桶前,脱了裤子,闭上了眼。
尿不出来。
不会吧他怎么尿不出来了!
他昨天被过度使用的不是屁股吗,怎么这会儿有一种叽叽也废掉了的感觉!
边淮不可置信地深呼吸,试图尿尿,再深呼吸,再试图尿尿,再再再深呼吸……
“许诚询!我被你弄成残废了!!”边淮扯着嗓子喊,声音十分凄厉。
“啊?”许诚询推开玻璃门走进浴室,站在他的身后,“怎么了?”
“你还问,你还好意思问!”边淮想给他一拳,但硬件条件不允许,“呜呜呜我连尿尿都尿不出来了……”
许诚询抿了一下唇,走到他的身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叽叽,同时在他的耳边轻声吹着口哨。
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变成淅淅沥沥的声音。
好消息,尿出来了。
坏消息,尿出来还需要他男朋友在他身后发出嘘嘘的声音。
三岁小孩都可以自主做到的事儿,二十四岁的他,已经做不到了。
边淮沉默又破防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