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瞬:“出现了一些……意外。”
芮书蕾“啊?”了一声,她微微拧着眉,定睛看着许诚询身后的墙面。
这地儿,不像民政局,像公安局。
“等等,诚询,你们现在是在……?”芮书蕾小心翼翼地开口。
还不等许诚询开口,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严厉的声音。
“老实点儿!戴着手铐也不安分是吧!?”
芮书蕾的手机“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
她站在原地,瞳孔地震。
怎么个事儿啊我的儿和我闺蜜的儿领个证怎么领到局子里去了啊!!!!
“所以, 就是这么回事儿。”
边淮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乖巧地坐在了许诚询的旁边,对着芮书蕾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低下了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边淙第一个笑出声, 且笑得超级大声,“哥哥你真个了不起的人物!!”
边淮瞪了一眼边淙:“你别说话!”
边淙转为了捂嘴偷笑。
哎,我真被你们吓死了。”芮书蕾端着水杯,污泥地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我给诚询打视频的时候, 他身后刚好走过一个警察, 还喊了一声什么手铐啊老实什么的。”
“我还以为你结个婚把自己结进局子,要不是诚询回电话回得快,差点儿就要去找你舒姨借钱捞你了。”
边淮越听越尴尬,熨烫妥帖的西裤都被他揪出了折痕。
他下意识地往许诚询身边侧了侧。
“丢三落四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点心改掉,身份证这玩意儿也是能弄丢的吗?”边成磊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狗头, 拍得边淮差点儿往前一栽,“所以你现在身份证什么时候可以补好?”
“警察说是三十到四十五个工作日。”许诚询揽过边淮的肩膀,“没事儿, 好事多磨。”
“对对对,好事多磨, 好事多磨。”芮书蕾连连点头, “幸好我嘴有把门儿, 还没跟人说我儿子领完证了,不然我上哪儿整红本给他们看我儿子的结婚证啊。”
边淮放下了揪着裤腿的手,弯下腰,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怎么了?”许诚询贴心地问。
“你看我的膝盖。”
许诚询倾身看着他的膝盖。
除了西裤的面料打了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啊。
暴打盗zi源狗 -
“膝盖怎么了?”许诚询抬手覆上他的手背。
“中箭了。”边淮艰难地开口。
许诚询瞧着他的样子偏过头捂着唇短促地笑了一声。
瞧着边淮膝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爹妈二人, 露出了一致的迷茫表情。
和平年代,人在家里,中箭了?
儿子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啊?
“中……什么箭?”芮书蕾跟不上他的思维。
还不等边淮说话,边淙举起了手。
“我知道我知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边淙的脸上。
“我哥他肯定嘴上没把门儿到处说了!”边淙说。
边淮:……
真是知哥莫若弟。
话音刚落,边淮和许诚询的手机一起响了起来。
两个人动作十分统一地掏口袋拿出手机打开。
给许诚询发消息的是许驰,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把结婚证给自己和你妈妈瞅瞅,是不是领了证儿得意忘形了把爹妈都给忘了。
给边淮发消息的是连翘,问他领到结婚证了吗想看一眼,还说等他们俩一块儿去延城拍cos的那几天一块儿吃饭,他们仨人一人包一天。
“我爸。”许诚询将手机屏幕展示在边淮眼前。
“连翘姐姐。”边淮将手机屏幕展示在许诚询面前。
俩人看清了对方的聊天框内容,对视一眼,都没忍住无奈地笑出了声。
“你跟连翘姐姐他们解释一下吧。”边淮把手机递给了许诚询,然后抬眼望向了坐在他们对面的爹妈,“妈妈,许叔和舒姨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边成磊问。
边淮一脸平和:“我再静静。”
边淙又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了起来:“你这习惯真的不太好,之前你和许老师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来我面前开香槟了!”
“淙淙,小狗别说大狗。”许诚询低着头在微信小群里解释今天的乌龙情况,同时替自家男朋友回击边淙,“你俩差不多。”
半场开香槟这个事儿,这兄弟俩一块儿都没少干。
边淙望着许诚询,想到自己的同学会发觉许诚询和三言疑似同一个人这事儿的根由,抬起手,捂住了嘴,进行了一波物理闭麦。
“你又干嘛了?”边成磊奇了。
边淙捂着嘴摇头,起身,开口,一气呵成:“爸爸妈妈哥哥老师,我进屋写作业了。”
许诚询抬头看他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
对于边淮和许诚询没有在今天领到结婚证这个事儿,所有人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快乐大狗和小迷糊蛋四个字儿就此挂钩。
但说到底,就算是真的很期待很期待的两家父母对这事儿也只是以一个看乐子的心态,并没有人去责怪边淮在这个关键的日子闹出这么个乌龙。
孩子们有感情,早两个月晚两个月都是一样的,这个证就算此时还没领到手也没有什么必要慌乱或者心急。
是两情相悦,又不是他追她逃,今天没领着明天人就逃了。
“好了好了,我跟他们说明白了,白萱和老许笑了好长时间。”芮书蕾放下手机,对着自己的迷糊儿子叹气,“你们啊这样,淮淮回头你把户口本也好,补办回来的身份证也好,全都放在诚询那里,让他收着,别回头把咱两家户口本也弄丢了,那就麻烦大了。”
边淮自觉理亏,他沉重地点点头,将刚刚补办身份证用的户口本和刚刚在摄影馆拍的那些证件照一股脑地全都塞在了许诚询的手上:“交给你了!”
他的表情过于郑重,以至于接过这两样东西的许诚询也十分郑重地点了头:“好的。”
“先坐会儿吧,来都来了,在家多待会儿,等下一块儿吃饭。”芮书蕾站起身,“我去给你俩拿卸妆膏,把妆卸掉吧。”
边淮猛猛点头。
脸上顶着妆实在是不太适应,他连捂脸都怕把自己脸捂花了。
“喏,诚询应该会用吧?”芮书蕾将卸妆膏递给了许诚询,“教一教淮淮。”
许诚询应了声好,接过卸妆膏,将边淮带到了他原本的房间里。
走进洗手间,许诚询挖了一团卸妆膏在自己的掌心,用温水乳化后,掰起了边淮低着的头:“宝宝,闭眼。”
边淮点了头,乖乖闭上眼。
许诚询的手在他的脸上打着圈儿,有点儿痒。
“这东西是不是就和洗面奶一样用?”边淮问。
“差不多吧,不过要仔细着点儿卸干净。”许诚询点头。
“那我自己来,你手在我脸上动来动去好痒。”边淮眯着眼睛,撸起袖子从许诚询的手心里捞走了卸妆膏。
两手合十,搓搓搓,上脸,搓搓搓。
动作相当之粗旷。
把许诚询看笑了。
这人还说用儿童润肤霜的边淙直,明明这么粗鲁卸妆的他也不遑多让。
不过倒也没什么所谓,拍证件照的日常妆本身就不浓,按照边淮这个搓法儿,搓两遍怎么着也搓得干净。
他又舀了一勺儿卸妆膏上了自己的脸,一边慢慢卸妆一边开口:“刚刚连翘说,虽然领证没领上,但是我们去延城那几天还是他们仨请吃饭,说毕竟你第一次去延城,他们仨要尽地主之谊。”
边淮“唔”了一声。
“那三言老师是不是也要尽地主之谊啊?”边淮紧闭着眼凑到他的面前。
“行啊,他们几个除了伞伞以外白天都没空,带你玩儿。”许诚询说,他想了想,“说起来……你不是想去漫展吗?”
边淮:“诶?”
他是有在他还不知道三言就是许诚询的时候提到过自己想去漫展,但那会儿这个请求被三言拒绝了。
当时的他只是以为三言名气大了不想去漫展,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去漫展的人大多都是学生,许老师怕在站子里碰见自己的学生。
“你不是……不想去吗?”边淮问。
“也没有那么不想吧,只是榆城的漫展是真的不太方便,光是淙淙班上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不少会约着周末一块儿去漫展玩的了,更何况我还不止带他们一个班,在漫展上碰到学生这事儿多多少少有点尴尬。”许诚询说,“但是延城可以,延城没有许老师这个身份,况且杨柳和连翘他们那几天白天忙也是在展子里接妆摆灯阵赚钱,伞伞没什么事儿,我们喊上伞伞一块儿然后我们一起出cos逛漫展,有没有兴趣?”
和三言一起逛漫展!
和三言一起出cos逛漫展!
“有!!!”边淮猛地睁开了眼,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随着他睁眼的动作,混在睫毛上的乳化过的卸妆膏,啪嗒一下,滴进了他的眼中。
“嘶——”边淮猛地闭上了眼。
“卸妆膏弄眼睛里了?”许诚询赶忙倾身上前看他。
“淮淮,诚询,我给你们找了两套衣服你们等会换……”芮书蕾胳膊上搭着两件衣服,径直走进了未关的房门,一偏头,她看见了边淮毛茸茸的后脑勺,搭在边淮后脑勺上的那只手,以及许诚询的半张脸。
“……上,哦。”芮书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将手上的衣服搭在了边淮的椅背上。
然后“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地发出怪笑声跑了出去。
此时,洗手间里,许诚询手上拿着打湿了的洗脸巾,替边淮擦干净了眼周的卸妆膏:“试着睁睁眼,不要揉,好点没?”
边淮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此时他眼睛里的刺痛感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视线还是有些模糊。
“像要瞎了。”边淮锐评。
“哪儿那么严重,等会儿就好了。”过来人许诚询将手中的洗脸巾递给他,“刚我好像听见芮姨的声音了,没太注意她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啊。”边淮点头,“你知道的,闭上眼,听觉就会变得灵敏。”
“她说什么了?”
边淮依旧闭着眼,回忆起刚刚钻进耳中的声音。
他抿了一下唇,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开口。
“她发出了女鬼一般的笑声。”
许诚询:“……啊?”
第77章 我嘞个究极老二次元啊。……
“诶?”芮书蕾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 依旧穿着正装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不是给你俩拿了衣服让你们先换了吗?在家还穿西装多累挺。”
“啊?”边淮疑惑, “你拿了衣服给我们吗?”
“拿了啊,不是跟你说了衣服搭在你房间椅背上了吗?”芮书蕾说,“我去淙淙房间里薅了两件T恤和运动裤,你穿着应该正好,但诚询估计穿着有点小,但先将就着呗。”
边淮疑惑, 明明知道许诚询穿着会有点儿小, 那为什么还要让许诚询换上啊?
“看你穿西装我看着累,而且我想笑。”芮书蕾诚实道,“我会想到你领证把身份证弄丢的事儿。”
边淮背过手,握紧了拳头。
但他也只是无能狂怒。
“换个衣服,等会吃饭。”芮书蕾笑嘻嘻地将两个人推回房间, “等会儿没事儿的话还能在家睡会儿吃个晚饭,省得你们回家还要买菜做饭,老师一周就这么一天休, 淮淮又是个只能帮倒忙的,今天来都来了, 就偷个懒多休息会儿。”
“谢谢芮姨。”许诚询笑着点头, 拉着边淮走进了房间里, 关上了房门。
椅子上搭着的两件长袖T恤一黑一白,T恤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芮姨这是给我们准备了情侣装?”许诚询一手拎着一件,有些好笑地开口,“这么贴心?”
“不是。”边淮接过他手上那件白色的T恤,“边淙的衣服, 边淙你也知道,这人是直男中的直男,他春夏的长短袖T恤都是一次买个四五件同款不同色的,能穿一个季度。”
许诚询觉得更好笑了。
“你能穿下吗?”边淮取下领带夹摘了领带脱了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一层一层一层将它们叠好放在了床上,然后拿起T恤往头上套,“啊——确实舒服多了!”
话音落下,他开始脱裤子。
许诚询拿着边淙的那件衣服比划了一下:“应该可以,看起来还挺宽松的。”
“那就行。”边淮已经脱下了裤子,这会儿正弯着腰撅着腚对着他。
灰色的内裤包裹着他挺翘的臀,却只有许诚询才知道那被包裹着的臀瓣上还有浅浅的粉色指印。
许·手痒·诚·没忍住·询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边淮幽幽地回过头:“许老师你矜持一点,这是在我家,一门之隔的外面是我爸和我妈。”
“没忍住。”许诚询也完全不瞒着自己的想法,他凑上前亲了一下边淮,“太可爱了宝宝。”
边淮叹气。
男朋友手太痒能怎么办?
就这么着呗那还能怎么办呢。
双双换好衣服后,俩人神清气爽一身休闲地走出了房门。
饭菜的香味钻进鼻腔。
早起且去了一趟摄影馆且去了一趟民政局且去了一趟派出所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饭菜的渴望。
真的饿了!!
“你们先坐会儿,还有两个菜。”芮书蕾说,“我进去帮帮忙。”
“你和我没区别啊你不也只能帮倒忙?”边淮小声吐槽。
然后迎来了一个来自芮书蕾的眼刀。
边淮乖巧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芮书蕾这才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厨房。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了小情侣两个人。
边淮环视了一圈,在一块儿看电视和一块儿打游戏机里,他选择了喊上许诚询,一人拖一张餐桌椅,门都不敲,十分没有礼貌地走进了边淙的房间。
毕竟这个人,刚刚笑自己笑得最大声。
边淮的心眼子就那么丁点儿大,这会儿有许老师坐镇,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弟弟。
“我靠?!”边淙听着动静回过头时,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这是在干什么!!
“别说脏话。”边淮将自己的那一把椅子搬到了边淙的左手边,而后,翘着二郎腿,伸手捞过了他桌上的卷子,“我来瞧瞧写了多少啊。”
许诚询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遵从着进门之前男朋友的指示,将椅子搬到了边淙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姓名,边淙,第一题,A。”边淮眯着眼看他,“哇,你进屋这么久,就写了个名字写了一道送分题啊?”
边淙拖着自己的椅子,想逃,却逃不掉,他只得嘴硬:“……我自有分寸。”
许诚询望着他的书桌。
锃光瓦亮到几乎能反光的桌面,桌角的湿巾,张着嘴的指甲剪,揉成团的线头。
许诚询大彻大悟。
不愧是亲兄弟哈。
“别拖延了,写完了就不用惦记了。”许诚询说,“你坐这儿写吧,有不会的问我。”
边淙蔫蔫儿地应了声好,他从边淮的手里接过了试卷。
他拿起笔,单手撑着侧脸。
后脑勺对着许诚询,则面对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盯着他的哥哥。
后脑勺对着边淮,则面对着虽然挂着很浅的笑意但还是看起来很恐怖的许老师。
坐直,看着试卷,头晕眼花。
边淙,真的很难。
“扭什么呢,别扭了。”边淮揣了一脚他的小腿,“好好写。”
边淙的视线落在了许诚询送给他的那把大勺儿上。
早知道有今天,就该一头撞死在这个勺儿上!
边淙吐出了一口浊气,认命地低下头写题。
与此同时,边淮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瞅了一眼边淙,贴心地将手机开了震动模式,而后点开了新消息。
[许诚询:淙淙和你真是一模一样]
[快乐大狗: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
[许诚询:……]
[许诚询:你写答辩稿的时候也是这么拖延的]
[快乐大狗:狗狗生气.jpg]
[快乐大狗:那你也打边淙屁股!]
[许诚询:狗狗惊慌.jpg]
[许诚询:这还是算了]
打小男朋友的屁股那叫情趣,打学生的屁股……
那叫施暴。
边淙含泪写了十分钟的试卷,等来了自己的救星——
敲门喊他吃饭的芮书蕾。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边淙放下笔,相当积极地踩着椅子跨过椅背跳到了床上,然后蹲下身捞过了自己的拖鞋,蹬蹬蹬地跑出了房间。
像个还未开化灵智的吗喽。
许诚询和边淮对视一眼,俩人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站起身走出了边淙的房间。
“家里椅子呢?怎么感觉家里椅子少了好几个啊?”芮书蕾站在餐桌前,纳闷儿地挠头。
“我搬走了。”边淮说,“我和许老师把椅子搬去边淙房间,盯着他写作业了。”
边淙缓缓闭上了眼。
“这还挺好啊,旁边坐了个老师,淙淙随问诚询随答。”边成磊赞许地点头,“淮淮长大了,知道关注弟弟学习了。”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而边淙,暂时还不想灭亡。
“他哪里是关注我的学习啊!!”边淙爆发了,“他那就是纯纯把我当成乐子看!爸爸你是不知道,他和许老师一个坐我左手边一个坐我右手边,要不是天亮着我还以为黑白无常索命来了!!!”
许诚询已经挺久没有看见这么生动的边淙了,之前每次见到他都像个小鸡崽儿似的躲来躲去,两个人倒是有过一次坐在沙发上平和的聊天,但在那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去了个学校上了个课,边淙又变回了之前的小鸡崽儿模式。
所以这会儿看着奋起控诉的边淙时,许诚询感觉还挺新奇的。
“黑白无常……”边成磊看一眼白衣服的边淮,看一眼黑衣服的许诚询,也不知道戳着他哪个点了,开始拍着腿狂笑,“哈哈哈哈哈黑白无常!!”
边淙:……
罢了,罢了,这个家,就这样了。
他不过是地里的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吃过午饭后,边淮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边淙,拉着许诚询进了自己的那个毛坯房里。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想放过边淙,主要只是因为自己困了,想午睡了。
他的房间里该有的什么被子啊床单还是有的,但仔细一瞧,芮女士完全没有给他换下来洗一洗呢。
他指挥着许诚询将床单被套什么的拆下来,自己则是蹲在了衣柜前,翻出来了衣柜里残存的四件套。
十分钟后,床焕然一新了。
但是,枕头只剩下了一个。
不应该啊,他在家睡觉的时候习惯枕一个抱一个,怎么枕头还能少一个的?
“我枕头呢?”边淮疑惑。
“宝宝,你想想我那儿你的那个枕头,是不是你带过去的?”许诚询提醒。
“喔对,我给忘了。”边淮一拍脑袋,“那我没枕头怎么睡啊……”
“有了!”
边淮灵机一动:“我去边淙房里抢一个!!”
“诶诶诶——”许诚询眼疾手快地捞过了边淮,“你饶了淙淙吧。”
“可我没枕头。”边淮道出事实。
“那就挤一挤用一个枕头。”许诚询边说着,边抱过边淮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他侧躺着,手搭在边淮的腰上,边淮的背抵着他的胸口。
是会让人莫名安心的姿势。
“还是第一次睡你的床。”许诚询闭着眼,悠悠地开口,“不知道怎么的,想想还有点激动。”
“你在激动什么?”边淮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好笑道,“你睡我都没激动,睡我的床反倒激动起来了?”
许诚询睁开眼,被覆着的那只手缓缓下移,扯开了边淮的裤绳。
“你干嘛!这是我家!旁边就是我爸妈!”边淮震惊地握住了他的胳膊,强制叫停了他的动作,“许老师你不要急色鬼上身啊!!”
“不干什么,跟它道个歉,每次见到它也很激动,没让它知道真是抱歉。”许诚询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拨弄他。
边淮弓着腰,气息开始不稳。
“道完歉了,午安,宝宝。”许诚询抽出了手,环住了边淮的腰,闭上了眼。
被挑起来了的边淮:……
他这张嘴。
他这张破嘴!!
现在好了吧,许老师撩拨完他就睡了,他起立了。
一门之外是爹妈……但没关系,他的门隔音好。
边淮扒拉开许诚询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转了个身。
他捧着许诚询的脸左晃右晃,把人晃得睁开了眼。
“怎么了?”许诚询根本没有睡着,好整以暇地看他。
边淮盯着他的唇,凑上去啵了一口。
然后——
“老公,给我口。”
在家里吃过晚饭,又坐了会儿,两个人穿着边淙的衣服回了许诚询那边。
痛失两件T恤两条裤子的边淙不仅没有对自己失去了衣服感到难过,甚至那点儿喜悦涌上了脸颊藏都藏不住。
“哥哥,许老师,好走好走,不送了不送了!”
看着他哥和许诚询出门,看着家里大门被关上那一瞬间,他差一点点就笑出声了。
走了好啊,走了好!!
开车回了家,许诚询将那两套西服放在了一旁:“这两套衣服别扔洗衣机,我明天送去干洗店。”
边淮:“嗯嗯,我去洗澡!”
他伸了个懒腰,拿过睡衣走进了浴室。
许诚询收拾好了自己的身份证和两个人的户口本儿,又将那两份新鲜出炉的证件照放进抽屉里后,坐在了电脑桌前,打开了微信。
[三言:五一我和淮淮一块儿去延城的漫展,@伞伞你要不要一块儿和我们出cos?]
[杨柳:我靠你俩出cos逛展吗!]
[连翘:为什么只艾特伞子哥不艾特我和杨柳?]
[连翘:是我们不配吗?]
[三言:……你们两个不是本身就要去这个展子吗?]
[三言:我都看到你们朋友圈发的接单广告了]
[伞伞:啊?出cos?我吗?我都多长时间没出cos了?!]
[连翘:你和小淮出什么啊?]
[连翘:我嘞个三言巨巨这不得被疯狂集邮吗?]
许诚询自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他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漫展也是因为这个。
知名度上来了,逛展子就没有以前那么随心所欲那么自由了。
——虽然他还没有出名的时候也没少在漫展上被人拍肩集邮。
[三言:我打算和淮淮出cp,别人找我集邮也得集双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