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点火烧水,“明天肯定不会了,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天天”这个词一下就戳中了霍川,看着忙碌的身影,霍川竟然觉得天天吃素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门铃响了,秦疏过去开门,原来是高广白,他将霍川的洗漱用具都带了下来。
“高助理,今天这边就先不用你了,明早记得正常时间过来接霍总。”秦疏接过东西后就将门关上了。
高广白想说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秦医生果然是他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秦疏翻出拖鞋,先替霍川将鞋换了。顺便还摸了摸霍川的脚,霍川下肢缺乏运动,血液循环慢,脚也凉得很,尤其现在还有些倒春寒,就更应该注意保暖。
秦疏这样去做,完全是出于医生和丈夫的本能,只是当他的手接触到霍川的脚时,霍川心里就像是触电了一般。
自打他知道秦疏恋足之后,对方触碰到他的脚时,似乎就带上了一层情涩意味。哪怕秦疏每次都十分克制,可那种感觉如影随形,让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等一会儿吃完饭,先泡个脚暖和缓和。”秦疏给他套上拖鞋,又替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之后他就往阳台去,很快手里就抓着一团回来:“至于现在,你先拿警长暖暖手。”
沉甸甸热乎乎的小身体入怀,霍川本能地抱住,看着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小黑猫,惊讶道:“这猫好胖啊。”
“是啊,都胖两斤了,两天一个罐罐儿,伙食可好了。”
显然警长对“罐罐”有特殊的情感,本来因为怕生还想逃跑,现在也不跑了,反而发出了夹子音,冲着秦疏喵喵叫,明显在讨食。
水响边儿了,秦疏丢下一人一猫,便又进了厨房。
警长见两脚兽离开,便将目光移向了钢铁兽,掐着嗓子继续叫。
看他没反应,又开始对着他搔首弄姿,用脑袋顶,用尾巴蹭,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张女士不喜欢家里有毛,霍川还真没养过宠物,所以他也是第一次面对猫咪的撒娇卖萌。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
他又向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面腾起水汽,也看不清秦疏在忙什么。他便低头道:“你的罐头在哪儿呢?”
警长双腿一蹬,从霍川的膝盖跳了下去,之后就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回身提醒霍川跟上。
整个房间套内面积也就七八十平,一眼就能望得到边儿,转个身的工夫就到了地方,此时警长正蹲在一个柜子旁甩尾巴。
霍川过去,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摞着两排罐头。
“面好了,洗手吃饭吧。”秦疏端着一个白瓷碗出来,将碗筷放在了餐桌上。
看到霍川要给猫拿罐头,直接将门关上:“别惯着它,今早刚给它开了一个,盒子我还没收呢。”
警长用爪子去挠柜门,被秦疏弹了一个脑瓜嘣,“你要是再敢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秦疏曾经做过什么,黑猫听到这句话,一下蹿出去好几米,三两下跳上猫爬架,跳到上面后,还盯着秦疏,猫眼儿溜圆,生怕他追过去的模样。
秦疏推着霍川去洗手,顺口说道:“这批罐头还是高助理送过来的,我上网查了一下,一个罐头二十多,太贵。要我说,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吃个五块钱的就行了。”
霍川听他这样说,感觉他养的不是只猫,而是个孩子,特别有意思。
“你很喜欢猫吗?”
“还行,毛茸茸的,很可爱。”
到了水池边,秦疏才注意到霍川手里还拿着半个吃剩的苹果,他也不嫌弃,直接拿过来啃了。
霍川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他爸他妈都没吃过他吃剩的,这是比亲吻更亲密的行为。霍川的一颗心跳成了一团,垂着眼洗完了手,根本不好意思去看秦疏。
秦疏眼里闪过笑意,却没事儿人一样,又将人推回了餐桌边。
家里的食材实在是少得可怜,所以这碗素面也真的就是素得没边了,清汤寡水,只上面点缀着几粒葱花,算是给它添了点色彩。
霍川平时三餐都很丰盛,可以这么说,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简陋的食物,一次都没有。
不过这是秦疏特意为他做的,哪怕看着没什么食欲,霍川还是动起了筷子。
面条入口,弹滑筋道,咸淡适中,没有浓厚的香,却带着种纯天然的味儿,只一口霍川就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碗面,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和它的卖相完全不符。
霍川吃了两口,发现中间还夹着一枚荷包蛋。荷包蛋不像煮鸡蛋那么干,蛋黄的里层还带着点儿溏心,霍川平时不太喜欢吃鸡蛋,嫌弃噎得慌,这次却吃得十分痛快。
霍川喝了一口汤,“你做得很好吃。”
秦疏:“我还会做很多美食,以后慢慢做给你吃。”几个世界下来,秦疏发现妻子对饮食的喜好大同小异。想要做出合对方口味的东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霍川眼底都被热烫熏染出了湿意,这样充满了柴米油盐味道的话,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吃过饭,秦疏给霍川打了洗脚水,之后又给人做理疗。
推拿针灸热敷后,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
这三个小时,霍川对公寓的缺点有了进一步的认知——隔音太差了。楼上在跳绳,左边是吵架声,右边是电视声,楼下隐隐传来了音乐声,真是够热闹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医院里的医生下班之后竟然能这么活泼,偏偏秦疏丝毫不受影响,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们每天都这么炒吗?”
秦疏听他这么说,笑了:“你信不信,楼下也听到了你轮椅碾压地板的声音。”
霍川的轮椅具有减震功能,他不觉得声音有多大,不过秦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自然更有发言权,他只是担心:“夜里我怕睡不着。”
秦疏将人往浴室推:“放心,有我在,你是不会有机会失眠的。”
霍川看着对方给自己调水温的背影,告诉自己不要想多,自己那样想就是看低了秦疏。尽管如此,依然控制不住地多想,身上也控制不住地发热。
“这边有点小,只有淋浴。”秦疏解释了一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欠考虑了。他又去客厅取了一把椅子放进浴室的喷头下面。
霍川摇头:“没事,就是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不是他行动不便,秦疏又哪里需要这么辛苦。
秦疏没管他的客气话,看着灯光下的妻子,轻声询问:“真的不用我帮你洗吗?”
霍川心里的歉意顿时化为乌有:“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关闭的房门外,似乎传来一声轻笑,霍川摸了把发烫的脸颊,他确定,小秦大夫确实是在撩他。
浴室响起水声,秦疏就去卧室收拾床铺了。又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了外间的沙发上。
霍川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洗澡,洗完之后才发现忽略了一件事。平时为了方便,他回家一直都是穿睡袍的,但是,他现在是在男朋友家里,穿着睡袍,躺在对方的床上,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霍川,好了吗?”浴室的水声停了有一会儿了,人还没出来,秦疏有些担心。
“这就来。”霍川的声音有些紧。
霍川打开卫生间的门,秦疏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
霍川的发质比较硬,头发又剪的短,配着硬朗的五官,看起来很有威严。眼下他整个人都带着水汽,头发也软软的趴在头顶,尤其他还穿着浴袍,半遮半掩,那种威严之气哪里还在。见到这样的妻子,秦疏的目光都幽深起来。
霍川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异样,此时的他正试图将轮椅旋出去,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霍川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疏:“帮我拽一下吧。”
秦疏直接上手,将霍川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动作间,浴袍的下摆滑动,一直滑到霍川的大腿,黑色的浴袍,苍白的皮肤,两相映衬,分外诱惑。
第112章 残疾霸总的医生老攻22
现在北方已经停止了供暖, 房间举架又高,屋子里就显得有些冷了,秦疏将人往被窝里一塞, 被窝里却有融融暖意袭来。
一个人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正是藏在这样的细节当中。原本霍川看哪儿都不习惯, 现在竟然觉得地方小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秦疏从床头柜里拿出风筒, 按下开关, 开始给霍川吹头发。动作间,衣服下摆跟着上飘下摆,就像警长的尾巴, 让人有种想要揪一下的冲动。
霍川的眼神跟着衣脚晃动,终于移开眼,余光看到客厅沙发上的被子, 显然那是秦疏为他自己准备的, 霍川心里也不知是放松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秦疏给他吹完头发, 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家里就一个保温杯,你别嫌弃。”
霍川电话响了, 上面显示是张女士。
秦疏带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他。
霍川接了电话。
“川川,怎么这个点儿了还没回来。”
霍川听出不对:“妈, 你才回家?”
“啊,出去逛街,顺便看了个电影。”
霍川皱眉,“等着,我这就告诉我爸。”他妈也太没孕妇的自觉了, 这都晚上十点了。
“别别,你爸又是飞机又是开会的,累了一天,你就别打扰他了。我今天也不是自己一个,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听她这样说,霍川勉强将此事放过。
霍川听到了家里阿姨的声音,然后就听张女士道:“哦,看我这记性,你昨天说过这段时间要去开发区那边住,要妈陪你一起不?”
霍川连忙拒绝,小声道:“我就晚上过来,这边没家里舒服,你老实在家待着。”
张思予一想也是,转而道:“那你把电话给小白,我叮嘱他两句。”
霍川没声了。
“川川,听着呢吗?”
霍川听到浴室传来的声响,有些苦恼:“妈,小白没在我边儿上。”
“那我单独打给他。”
霍川:“不用,我让他回去了。楼上有些潮,得通风,我先在秦疏这住两天。”
张思予听儿子这样说,顿时乐了:“不用解释了,妈是过来人,都懂,都懂!你和小秦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简直太放心了。”她家的小笨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呀。
等到终于结束通话,霍川吐出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抬头,就看到秦疏在门口站着。客厅里的灯光比卧室明亮得多,秦疏站在光亮处,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黑发黑眼,发丝还沾着水汽,带着如墨的光泽,眉眼含情,如摹画卷。
秦疏见他打完电话,象征性地敲了下门,之后就走向了床边,霍川这才看清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秦疏在床头坐下,伸出一条腿:“来,躺下,我给你按按,一会儿睡得也能舒服些。”
霍川看了一眼他的大长腿,顺从地躺下。
秦疏打开手里的小盒子,在指腹沾了些,霍川好奇去看,秦疏就直接将盒子放到他胸口,霍川垂眼,这才看清里面是蜡质的膏体,黑黢黢油汪汪的。
“这是什么?”
“宁神膏,我自己熬的。”
霍川用手扇了扇,味道有些古怪,倒是不难闻:“这是用什么熬的呀。”
“茯苓、酸枣仁、莲子、龙眼肉之类的,熬出药油来,等到凝固就成了。”
秦疏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边按着他头部的穴位,不过十分钟,霍川的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秦疏又继续按了五分钟,看霍川睡了,将药膏收起,小心将人塞进被窝里,在霍川额头印下一吻,这才关灯离开。
秦疏的睡眠质量一直非常的好,闹哄哄的诊室他照样能睡着,现在,他躺在沙发上却了无睡意。耳边是隔壁电视的声音,但比起演员声情并茂的台词,反而妻子的呼吸声更明显。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就算是听力再好,也没有到变态的程度,所以,这一定是他的幻觉。
秦疏努力将注意力放在隔壁的声响中,只是,清浅的呼吸似乎印在了他的心底,随着他的心跳,起起伏伏。
如此硬熬了一个小时,隔壁终于彻底没了声响,秦疏却依然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越来越精神,真是疯了。
阳台那边传来一点细微声响。黑猫迈着轻盈的步伐,跳上沙发,凑到秦疏枕边,嗅嗅闻闻,之后就占据了半边枕头,盘在那儿打起了小呼噜。
“警长,我提醒过你,不要上我的床。”秦疏的声音很轻,在黑暗中却清晰可闻。
也许是黑夜给了它胆量,黑猫仅仅抖动了一下耳朵,却并没有因此退却,依然固执地占据着枕头的半壁江山。
秦疏扭头,看着身侧毛茸茸的一团,如果不是不时翘起的尾巴尖儿,还真的很难分辨黑猫的头尾。
对着猫屁股,秦疏觉得身为人类,他不应该如此委屈自己。
黑暗中,黑猫看到两脚兽走向了紧闭的房门,轻响过后,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它将自己舒展成猫条,占据了整个枕头。
秦疏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霍川的半边侧脸,心道:这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们夫妻感情和谐,哪里有分房睡的道理。
秦疏掀开被子的一角,动作十分小心,霍川仍然睡得很熟,并没有被惊醒的迹象,秦疏于是便轻巧地钻进了被窝。
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在了怀里。
霍川的睡袍卷在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遮挡的意义,秦疏将手臂绕过支起的胯骨,手掌覆在妻子的小腹上,那里是薄薄的一层肌肉,和他软绵的小腿全然不同。
尽管如此,那里也不是正常男子火力十足的暖,反而透着一股凉意,同样发凉的还有他的下肢。这样的情况一般出现在正处于生理期的女性身上。
脚是人体的“根基”,是反映健康的镜子。
霍川现在小腹也凉腿脚也凉,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缓过来,明显是寒凝气滞,肾阳不足。
秦疏觉得,稍微调整一下药量也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妻子的健康重要。
他是霍川的主治医师,报告怎么写还不是他说了算?没有人知道他的治疗方案。他说霍川没好,就是没好,除了他和霍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真正的治疗速度。甚至,他还可以让霍川自己都不知道。
“还真是块大冰坨子,不过没关系,我会将你焐热的。”
秦疏怀里满了,心里也跟着满足,再不像之前那般辗转反侧,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
这一晚,月光如轻纱一般,只是任凭它如何努力,也无法穿透厚重的窗帘,只能无奈在窗外止步徘徊。
霍川是被尿憋醒的,只是,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时的他被另一个怀抱牢牢地困住,他的后脊紧紧地靠着另一个人的胸膛,腿贴着腿,脚缠着脚,腰腹间是温热的手臂,后颈传来规律的气流。
秦疏是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的?比起这个,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秦疏竟然会偷偷跑到他床上来!
他总觉得秦疏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事实却是,秦疏现在蛇一样地缠着自己。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秦疏这样,他怎么上厕所啊?想想都觉得尴尬。霍川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轻轻挪动了一下,秦疏瞬间惊醒,声音还带着沙哑的睡意:“是想起夜吗?”
“嗯。”霍川羞窘。
秦疏二话不说,抱着霍川就去了卫生间,十分贴心地替他撩起睡袍,扒下内裤。霍川坐在马桶上人还是懵的,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手法,如果放在诊室里,毫无违和感,可现在是在卫生间啊。看着还杵在一旁的秦疏,霍川嘴角抽搐:“你怎么还在这里?”
“做你的守护骑士。”洗手间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映衬在秦疏的眼里,晕染了温柔。
霍川的那点不自在就这样被冲淡了,秦疏总有这样的本事,让尴尬也能变得浪漫。
“你出去。”
秦疏出去了,很遗憾似的。
霍川忽然想到他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放屁都是香的;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呼吸都是错的。
爱情啊,真的很神奇。它能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心跳加速,又让人陷入沉思。当喜欢一个人时,对方的优点在彼此眼中被放大,缺点也变得可爱起来。霍川希望,他永远都是秦疏眼里那个可爱的人。
“你怎么跑床上来了?”
“哦,我遭到了警长的驱逐。”秦疏的回答丝毫不走心。
他为什么跑到床上来?当然是想抱着妻子一起啊。
显然,霍川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秦疏面前,他的游刃有余,他的杀伐果断,统统变了质。
秦疏将人抱回床上,自己长腿一伸,也跟着上来。
“其实,我是来送温暖的。”秦疏说完,就跟霍川抢一床被子,争一个枕头,将人往怀里一搂,在他清瘦的脸颊上烙下一吻,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好像已经演练过千百回。
此时距离天亮不过一个小时,按照霍川以往的习惯,他会选择直接起身,进行晨练。
今天他却打破了常规,因为,他舍不得。秦疏的怀抱太过温暖,令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躺在对方的怀里,直到天亮,可事实上,不过几分钟,他便再次陷入黑甜乡。
等到再次睁眼,屋里只有他一人。卧室的门留了一条缝隙,警长正扒在门口好奇张望。
霍川支起手臂,去看床头的闹钟,惊讶地发现,现在竟然已经快八点了。
床头摆着他的衣物,外面有人在说话,霍川听出来其中一个正是秦疏,他还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霍川扯下睡袍,开始穿衣服,务必要在秦疏进门前将衣服穿好。
秦疏去食堂打了饭,回来刚好碰上马医生。
马卓看到他手里的饭盒,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比哭都难看。秦疏一看,这明显是有事,昨天似乎还听到他那边有压抑的哭声,难得关心了一句:“马卓,昨天没睡好啊。”
马卓苦笑:“被盗号了。”
秦疏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他好几年没玩游戏了,对于热门游戏也不清楚,不过他也知道,有些号养起来是挺花心思的,询问道:“还能找回来吗?”
“找啥啊找,我早就说那小子没安好心,她就不听我的,五年的感情啊,就这样说短就断了……”马卓骂骂咧咧,絮絮叨叨,已经不需要观众了。
秦疏听明白了,原来不是游戏号被人盗了,是他被挖了墙脚啊。本着人道主义,秦疏安慰一句:“那你收拾好心情,再练一个号吧,这回好好养护,别再被盗了。”
马卓看着1306的房门在自己面前关闭,听到秦疏欢快地说,我回来了。差点儿气哭,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霍川在秦疏这边已经住了小一个月了。
起初, 霍川提出过要搬回楼上,秦疏自然不肯放人,每次都找理由阻止。霍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 他也没有那么想自己一个人住。
就像他说的, 这边的居住条件并不好, 他委屈自己住在这里, 可不单单是因为秦疏说的治疗方便。
尽管以如今的情形来看,他十分怀疑秦疏说的什么方便之语也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自打第一天晚上, 秦疏暗戳戳钻进他的被窝送温暖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沙发上过。
对此,他只想说:呵呵, 男人。
不过, 比起秦疏的小心思,更让他在意的是, 他的腿好像真的在恢复。
起初他只以为是他的错觉, 就像是秦疏摸他的脚给心理带来异样那种。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无论怎么按都是没有知觉的。可不过一周的时间, 他就确定那根本不是什么错觉。
当秦疏用手指按压特殊穴位的时候,他是真的能够感受到,尤其是对方用毫针刺穴时, 那种酸爽简直让他激动得想要落泪。
而今,便是不需要秦疏用特殊的手法刺激,他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腿部传来的感觉。他能感受到指腹按压时的温热,磕碰的疼痛,警长皮毛的柔软。
就比如现在, 秦疏正在按压他的小腿肚上方某处,霍川就感觉特别疼,不到一分钟额头就见了汗,他咬紧牙关,却依然忍不住痛呼出声。
秦疏听到了,却依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至少要忍受十分钟,霍川疼得心口都犯恶心,终于忍不住开口:“秦疏,好疼。”
秦疏手指如老虎钳一般,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清洌温柔:“能感觉到疼是好事,可这里一按就疼却不是好事。”
霍川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什么啊?”
“还为什么,有毛病呗。”正常人连翻身都会调动全身的肌肉,霍川却不一样,他的小腿血气不通,小腿的肌肉,筋脉长期缺少血气滋养,就会逐渐变得僵硬,紧绷,酸胀,冰冷。不仅如此,因为常年坐轮椅,坐骨神经也受到了影响。秦疏预计再过一个月就要进入复健阶段,到时候才是真的辛苦。
霍川吸着气问:“那,能治吗?”
“也不看看你老公是干什么的。”秦疏说这话时语气自信,眸光深邃温柔。
霍川回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顿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这人,总喜欢让他说些难为情的话。
霍川放弃挣扎,如一条砧板上的咸鱼,只偶尔弹动一下,证明他还没有疼死。
等到秦疏终于收工,霍川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汗湿了。秦疏见此也是心疼,取了热毛巾来替他擦拭汗津津的皮肤。
温热的毛巾带去了黏腻的汗渍,身体清爽起来,似乎疼痛也一并跟着远离,霍川整个人都变得放松起来。
只是,擦着擦着,秦疏的手掌就开始变得不老实,最近这样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霍川一个神龙摆尾,翻了个身,他怕再这么趴下去就会城门失守。
然后,他就看到罪魁祸首正对着他笑,笑得还挺好看。
霍川伸出手臂,秦疏将手里的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抛,将人拉起来。
霍川双手用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双唇微张,桃花眼盈满了明灭的光,这都已经不是暗示了,秦疏低头缓缓凑近,故意似的,目光侵略感十足。
霍川被他盯视着,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霍川喜欢秦疏的亲吻,明明每次到了最后都招架不住,却依然想要得到更多。等到他身体康复,一定要努力锻炼,锻炼他的肺活量。
“专心。”秦疏声音如春燕呢喃,霍川眸光半掩,启唇相迎,被对方含住,吮吸亲吻。
秦疏吻得很温柔,细水长流般,细致小心,妻子的皮肤实在是太敏感,稍微放纵就会留下痕迹,偏偏还总爱往他嘴边儿送,真是又菜又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