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此评价：“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不过也是，为了活的更久这点代价不算什么是吧？”
他轻描淡写擦了擦眼角流下来的血，那是因为直视而受的伤，不过并不妨碍行动，“好了好了，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神”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直视我！”
“我为什么不能？”宁反问他，“你也是个人类，不过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类。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信徒所谓的‘不能听你的声音，不能看你的样子’这种话吧？所谓的发疯只不过是被异化刺激导致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力。在我眼中，你和那些异化怪物的唯一区别是——你会说人话。”
“胡说八道！”“神”呵斥道，露出狰狞的一面，“我要杀了你！”
宁冷笑一声，“那你尽管试试好了。不过，你作威作福几十年，早就忘记怎么动手了吧？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吗？”
即使“神”有着强大的实力，但依旧和普通人类一样脆弱，足以致命的攻击依旧对他们有效。因此对宁而言，面前的人仅仅是比较血厚，能多挨几下攻击罢了。
就如同他说的那样，“神”早已遗忘自己该如何进攻，因为他们杀人根本不需要动手。
和宁曾经遇到的那些强大异化怪物比起来，实在是太笨重太慢。
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会更强。”
【神】这个字强得就像是一座山，死死压在所有人身上。但实际上，背后的那群人只是纸老虎罢了。
“好奇怪，一点也不难，是因为你瞧不起我，所以没有使出全力吗？”
如果有玩家在这里，那就能够看到弹出来的面板。
【名字：**（真名匿）】
【san值：24。】
【生命：1。】
【幸运：？】
【外貌：？】
【力量：7322。】
【敏捷：1204。】
过了一会，页面最下方缓缓浮现一串数据。
【代价：8512。】
宁轻声说：“再见，去地狱里陪你的信徒们吧。”
他手起刀落，捅穿了那颗扑通直跳的心脏，注视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地灰尘。
说来好笑，“神”手下明明有那么多厉害的信徒。如果“神”和他们联起手来，恐怕宁也难以支架。
但神永远不会那么做。
因为他们就是一群多疑的人类。
宁所看不见的面板上跳动了几下。
【名字：**（已死亡）】
【san值：24→0。】
【生命：1→0。】
【幸运：？】
【外貌：？】
【力量：7322→8。】
【敏捷：1204→6。】
【代价：8512→0。】
“叮叮当当！”破碎的金色晶体从“神”死去的躯体中掉出来，噼里啪啦摔碎一地。
现场唯一还活着的人弯下腰，捡起最大的那一块金色晶体。
他察觉到里面所涌动的恐怖力量，这恐怕才是【神力】的来源。
做出弑神这足以上火刑架几百次行为的宁站在原地呆了一会，突然扯扯嘴角笑了起来，“是人类啊。”
在他所不知道的过去，“神”还是人类时，是否也做出过相同的弑神之举呢？在彻底堕落之前，他们也是会被其他人称之为英雄的存在吧。
他收起金色晶体，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宁当船长潇洒了几年。
然后，他被迫参加了将近十年前的那场神眷战争。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发端是“神”为了活命而驱使信徒寻找解决异化的办法。
最开始只是对一个古代遗迹的分赃不均，到后来演变成一场所有人都被卷入的战争。
信徒好歹还忌惮对方背后有底牌，不敢穷追猛打。背后没有神的海盗们只能自认倒霉，死伤惨重。
那段时间的暴风会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船上很多水手吓破了胆。即使是宁也不免有些伤感。所以他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躺在屋顶上晒太阳的时候，开口说：“喂，你说，我们还能活多久？”
他很少考虑生死的问题，毕竟那听起来遥不可及。他还年轻呢，肯定能活很久。
“等我老了，想找一个人少的小岛，然后度过快乐的晚年。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唔，这么听起来感觉好潇洒。”
海盗的寿命一向很短，就像烟花一样，只有刹那的绽放，很快就被冰冷的海水吞没。
旁边的大副没有回答。
宁早已习惯。他翻了个身，手肘撑起上半身，然后咧嘴一笑，随口开玩笑：“这样吧，不如我们打个赌，看谁活得久？”
大副动了一下，瞥过来一眼。
宁知道这意味着他加入。
“既然如此，赌注你想好了没？”宁哈哈大笑起来，“不如就你那瓶珍藏的好酒？至于我输了，就让你当船长！”
大副撇撇嘴。
“喂，船长这个身份难道比不上一瓶酒吗？我不管，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好大副，你到底把酒藏在哪里了？我要喝酒，我不管我就要喝。”
“难不成你打算等以后有孩子了拿出来当满月酒？咦，不如我们今晚上喝了吧？切，吝啬鬼。”
最后宁还是不知道那瓶酒在哪。
大概是和死掉的大副一起沉进海里了。
宁在这世上最后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毁于战火中。和以前一样，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喂，大副。我认输了，我不喝你的酒，你来当那群傻小子的船长吧？……好不好？”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宁好胜心很强，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认输的话。这也是唯一一次。
“你连那瓶酒也不留给我，吝啬。”
宁先生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好累，连抬起手指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着……啊记不清了。好像是从杀死第一个“神”开始，疯狂的信徒就像是苍蝇一样围上来，无论白天黑夜。
所以他不得不日夜兼程，无法合眼。
当同类死去，那些“神”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最开始他疑惑难道是什么特殊的通讯方式，但后面明白了：每一次“神”死去，都意味着南冰洋里的异化少一分。
对“神”而言，南冰洋可真是个丢垃圾的好地方。
“藏得可真够深啊。”在闯入【幻梦】的藏身之地时，宁先生少见地回忆起那个预言。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撑不到最后一刻了，见不到所谓的结局。他已经临近终点。
幻梦在之前的大战里受了重伤，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类找上门的一天。
对高高在上的他而言，这无疑是一种嘲笑，仿佛他已经弱到足以被人类杀死。因为在三位真神当中，这个大胆的蝼蚁选择了他作为第一个屠杀目标。
幻梦已经不想去思考尸骸海知道这件事后会做什么，肯定会夸张地哈哈大笑。
他只在想一件事：杀了他！
宁在强大的杀气面前节节败退，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不愧是真神，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很强。”
幻梦皱起眉，冷笑道：“你就是最近那个疯子。呵呵，没想到会找上门来送死。别拿我和那些弱者比较，他们根本配不上和我一样被称之为神。”
宁说：“是吗？在我眼里，你也配不上。”
幻梦怒极反笑，“等我撕碎你的四肢时，你最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近百年来，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挑衅，这比尸骸海的话更让他怒不可遏。
所以他失去了分寸。
宁并没有被他的杀气压倒。人类的手里紧握着那颗金色晶体。他在弑神之后就发现了一件事，只要拥有这东西，就能很大程度上减弱“神”的【力量】，让他足以与幻梦抗衡。
他也清楚另一件事：只要使用金色晶体，他也能变成这些“神”。
但，那可不是他期望的。
他从来不想当“神”。
这场战斗，最后以宁的险胜告终。
“你、你……”幻梦瞪大眼睛，在断气的前一秒依旧死死盯着宁先生。
宁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受了重伤。
他离开幻梦的藏身之地，发现此时已经将近黎明。远处的太阳还未升起，迎面吹来冷风，叫他清醒几分。
男人一步又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
才死了一个真神，还剩下两个。如果不除掉的话，一切就还没结束……他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身体机械似地开着船。
最后船只因为缺少燃料而速度变慢，停在了一个陌生的海湾。
“这里是……”他走下船，踩在沙滩上，环顾四周。
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行，我得找点燃料继续出发才行。”
尽管如此，但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疲惫就像是海洋一样淹没了他，要把他拖往深处的黑暗。
他死死攥着金色晶体。
如果他死了，那谁来继续呢？
就在这时，男人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黑影。他辨认了一番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人。
“是谁？！”
宁晃了晃头，定睛看去。
是个妖人。
他知道如何辨别妖人。
“是NPC啊。”那妖人小声嘀咕，然后热情地挥挥手，“你有任务要……咳，我是说，你需要帮助吗？毕竟你看起来快死了诶。”
宁愣了愣，选择把金色晶体塞进对方手里，并低声说：“带着它跑！”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到那些信徒手里，不然肯定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玩家一脸茫然：“啊？”
“这是什么啊，任务道具吗？但是你怎么不给我发任务。等一下，别睡啊！”
宁没有回答。
他在黎明的海湾力竭而死。
男人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再也不用操心任何烦恼，奔向甜蜜的死亡。
他站在海湾，看看天又看看地,再看看毫无反应的NPC。
“喂，大叔。你还好吗？呃，你看起来很糟糕，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他捡了根小木棍，戳了戳NPC，毫无反应。
好吧,看来是指望不上对方了,只能靠自己。他摸摸下巴，打开系统背包。
虽然对方递过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收了起来,但实际上玩家压根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捡了个啥东西。
【神核】：“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它有种熟悉感。”
他尝试着点了一下那个金色棱形图标。
系统发出提醒：【不符合使用条件。】
他不信邪,又点了一下。
【不符合使用条件。】
【叮！】
【检测到你已接取任务“三重幻境”。】
【任务进行中：最大秘密。】
“等等,这个新冒出来的任务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为什么我不符合使用条件啊？”玩家一边嘀咕道，一边费力地把NPC往远离大海的方向拖。
他帮这位陌生大叔建了个坟。虽然有点简陋，但还是能用。
因为不知道名字,所以玩家就只在坟头插了块木板，上面什么也没写。
他本来没指望游戏能回答自己。毕竟大家都知道这系统傻得要命,问它问题和问石头没区别。
系统沉默了两秒，又弹出一条消息：【不符合使用条件！】
“知道了知道了,问你也得不到回答。”
玩家叹了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最大秘密】上去。
任务的提示一如既往写得十分抽象：“把神核还给它应该去的地方，这并非失而复得,而是理所应当。”
看不懂。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升起的太阳，咂舌，“唔，看来，我应该去一趟活动了。”
此时的玩家还不知道，他会成为这场活动中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
他还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到哪去找队友呢？
纠结之余，玩家选择在论坛上闲逛，去那些求组队的帖子下面碰运气。
“我还是第一次来南冰洋诶。”
玩家眼前再次出现光亮的时候，已经身处那座形状特殊的小岛上。
海浪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低头一看，又是沙滩。
从一片沙滩转移到另一片沙滩，有种离开了但没完全离开的感觉。
但脚下还有许多奇怪的红色符号。玩家环顾四周，懂了，是魔法阵啊。他虽然没参加上一次的活动，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
他盯着符号似乎有些太久，视线逐渐开始扭曲。
玩家依依不舍收回视线。还没进副本呢，可不能先在这里掉san值。
不过，和之前那廖无人烟的鬼地方比起来，传送点可谓是人挤人。刚一睁开眼，他就差点被挤得栽倒在地。
阵法外面一个看起来像专业人士的玩家喊道：“喂——那个叫【只是路过】的人，你走快点，后面的玩家还要出来呢！”
“对不起对不起。”他立刻回神，边道歉边往外走，灰溜溜地离开了传送点。
对方摇摇头，只丢下一句话：“慢吞吞的，小心被压死。”
只是路过之前听说过，上次活动的时候有玩家太过好奇阵法，结果没注意天上掉下来一群人，当场去世。
他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无数头顶着绿色昵称的玩家，三三两两地围在出生点外面。
“有没有一起组团下副本的？来个血厚点的盾！”
“算命——算命——玩全息游戏，算电子生命。有没有人想试一试的？前十个八折，先到先得！”
“海景大酒店，有钱你就来。还在担心今晚上住山洞或者睡树下的时候被偷袭吗？我们酒店不仅物美价廉，还纵享落地窗美丽海景！一晚上只要两个金币！”
白雾消退之后，天空再也没有遮天蔽日的雾气。但早晨的薄雾还是一如既往地到来，使得远处的景色只有大概的轮廓。
大早上就这么热闹啊。
只是路过挠了挠头，带着空空如也的钱包，远离那群恨不得从别人口袋里抢钱的玩家们。
上个公会倒闭之后，新上市的是【研究公会】。他们这次也当然参加了活动，只不过不能像前辈一样批发提供大量可用的武器向玩家兜售。
虽然，他也没钱买。
就在他思考自己身上的那把小刀能不能自保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是公会那群人。”
“他们果然来了！最前面的那个就是口黑嘿吗？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嘛。为什么能当上会长？”
“会长出门果然霸气，居然还随身带几个保镖。等等，绷带人旁边那个小矮子不会是……什么，他居然也来了吗？”
只是路过往那边看了一眼，一群玩家围在两边，那场面就像是围观人走红毯一样。
他在论坛上听过口黑嘿的名号，知道那人是个研究狂，而且很有钱。虽然在有些帖子里这位土豪的风气不怎么好，被认为是一个谋划良久端掉前辈上线的邪恶科学家。
只是路过第一次看到这种描述的时候愣住了，心想暗海时代不是个海盗游戏吗，怎么还有海盗科学家？
正是因此，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会长有些好奇。
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只是路过往前走了两步，就差点被人群挤得呼吸困难。虽然游戏里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还是被其他人撞了好几下。
玩家叹了口气，准备转移阵地。大概是因为身高没有调成一米九的缘故，他踮起脚所看到的也只是无数个脑袋，而不是某位会长森*晚*整*理的真容。
但他刚迈开一步，就被后面冒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只是路过回头一看，是个青年。
“会长等等我呀！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穿着绿衬衫的玩家装扮夸张，不知道应该是属于招摇过市的海盗，还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演员。那人冲只是路过咧嘴一笑，然后跟泥鳅一样跑到前面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玩家。
只是路过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接下来，他在副本入口晃悠了几天，没找到心仪的队友。虽然那地方就像是人才市场一样到处都在招人，但只是路过知道自己实力不够，就没有往上面凑。
至于主动寻找队友？
他的确有尝试。为此玩家选择了一个人比较少但是下副本必经之路的地方，决定谁靠近就问谁“要不要组队”。
但路过的人不是看起来就不强的清秀少女，就是有点眼熟的带娃阴沉上班族。
甚至有一次，他没看到人，只看到了一个绿色昵称从阴影中飞快飘过去。那个玩家像是很怕被认出来一样，风一样窜进水里，只留下一句：“为什么不能隐藏昵称呢？这么一来，能玩的游戏数量都变少了……”
只是路过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人跑得真快。
这么一天下来，他也没找到合适的队友。虽然有点遗憾，但既然如此就自己一个人上吧。
他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正式进入了【三重幻境】。
在此之前，玩家有在论坛和其他人口中打听关于这个副本的消息。不过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不知真假。
这可是难度很高的副本诶，像他这种一个副本都没下过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不免有些紧张。
就像是放假回学校后，就要准备考根本没有通知过的开学考一样。
他紧张得找了两次厕所。
下副本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跳进海里。
虽然在跳之前，只是路过思考过要是没进去岂不是会被淹死这种情况，但很快发现复活冷却时间在活动中打了折。所以他就不担心了。
如果你像他一样在副本入口边找一天的队友，也会有这样的联想：“好像下饺子啊。”
一个接一个的。
“什么？”排在他前面的玩家问。
他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想吃饺子了！”
因为入口就那么大一块地，同时跳进去的话说不定会头撞头。出于对安全的考虑，玩家们选择排队。人多的时候就会排起长龙。
进了副本之后，只是路过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口供不一样。也不知道策划是吃了多少菌子才想出来的副本，这地方乱得就像是他八百年没收拾过的相册一样。
除了你想找的照片之外，什么都有。
但如果说这是半成品的话，又不像。毕竟半成品可难不到发现这个副本的玩家三人组。
周围的地形一直在变化，而且毫无规律。这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这个副本里有很多头顶着红字的怪物。
只是路过什么都还没做呢，就稀里糊涂不知道被从哪跳出来的怪物杀了。
但是在死之前的最后一秒，不知道是眼花还是什么，他眼前的怪物身形突然扭曲起来，从几米高猛地缩水成了两米都没有。还没等玩家仔细看清楚，他的屏幕就黑了。
只是路过又尝试进了几次副本，发现那些怪物就像是在他身上按了定位仪一样，总是能不远万里跑来把躲在角落里的他杀掉。
所以他决定不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对那些红字怪物出手。接着他发现，这里的怪物居然还有血条，杀了之后还会掉落金币。
之后再用金币去买武器，就能杀更多怪物，滚雪球一样变强。
但只是路过觉得这不对吧。
这和【三重幻境】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沾边啊，完全是标题诈骗。
没过几天，他在论坛上看到玩家三人组找到了门，进入了下一关。他们的秘诀就一个字——杀。
杀光怪物，就不妨碍找门了。
这副本居然还有第二关的吗？！
所以只是路过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但他不杀怪物，那些怪物却不肯放过他。不管走到哪里也要追上来杀他，仿佛玩家是个什么香馍馍一样。
真是太烦人了。
那群怪物到底是怎么发现他在哪的呢？
只是路过百思不得其解。偶然间在一次死的时候，他发现系统背包里的【神核】在发光。
所以他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玩家拿着武器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双方都很不解。
因为这个副本除了组队的队友外，进去之后都会走散，只能独自面对怪物。
那个玩家啧啧称奇：“我明明看到这里有怪物来着，没想到居然遇到人了。”
只是路过脑子里仿佛灵光一闪。他握住神核，离开藏身的地方眺望四周。
无数玩家正在这片大地上屠杀。但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杀死的并非怪物。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怪物头上有红字，为什么它们总是知道他在哪。他之前一直以为这只是副本设定，怪物之间的互相残杀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了？”另一个玩家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有点疑惑，“你站那么高要是被其他怪物发现了怎么办？”
只是路过拽住他，说：“我知道怎么过关了！”
玩家一脸茫然，看着他对怪物发疯似的大喊：“不要杀了，跟我走！”
关键那些怪物还真的停下动作跟了上来。
没有了随时随地会冒出来的怪物，只是路过终于找到了那扇不起眼的门。
进去的一瞬间，他听见系统提示：【恭喜你，找到了第一扇门。】
只是路过推开门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岛上。
“诶，我们怎么又回来了？”被他拽进来的那个玩家一脸茫然，转身发现进来的那扇门不见了。
就在玩家疑惑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大群拿着武器浑身是血的人，他们是紧跟其后追来的。
“这是哪，而且怎么有这么多人？”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只是路过身上。也许只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于是只是路过把之前的事告诉了他们, 第一关里的那些“怪物”根本不是怪物,而是玩家。
大伙若有所思，“难怪他们跟开了透视挂似的。我还以为是副本设定呢。但不得不说这副本就跟打枪战一样爽！”
虽然明白了第一关的设计,但眼下的情景却超乎只是路过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会传送到一个危险的地方,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没办法,他这人在战斗方面实在不开窍,或许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这里是第二关吗？”一脸茫然的玩家问他。
“我、我不知道。按理来说找到第一扇门就应该能进入第二关才对，但为什么我们传送回起点了？难道系统所谓的‘第一扇门’只是个计数，我们还需要回去找第二扇？可是副本的原理已经被破解，还有什么值得重新拿来利用的道理吗？”
只是路过实在想不明白，于是他选择登上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