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没有平时那种开玩笑的随意，反而有种沉稳的感觉。
德斯克现在不在甲板上，而是被担心对方晕船的奥特科特安排在了房间里。
所以她才会打算走心聊聊天。
“当然了。”奥特科特没回头，依旧靠在栏杆上。他围着一圈浅黄色的围巾，把下半张脸都裹在里面。这副装扮显得更年轻，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从一开始就不是。”
“好吧，”卡兰瑟垂下眼睛，“我会尽我一切帮你的。”
她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只是因为你付钱了而已！”
第24章 看风景
德斯克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舒服柔软的被子。他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天花板，在确定奥特科特离开后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也试过在奥特科特面前坐起来，但是被按了回去。
早知道不说自己晕船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并不是专门载人的客轮，所以房间更狭小一些，放了床之后就放不下多余的大家具了。床紧挨着衣柜，另一边摆放着床柜头。
德斯克把门背后挂着的衣服穿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虽然没坐过船只是当时为隐瞒身份而想出的借口，但少年的确没坐过。唔，他还是第一次当人，对陌生的事会好奇。
想去甲板上看看。
这个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脑子里，于是德斯克就行动了。
他推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然后顺着楼梯走到了甲板上。
“……当时我就对他说，这次算是你失误了，得扣你工资。”熟悉的声音正传来，奥特科特抓着栏杆，大声说，“他回答这不行，然后坚持要重新来一次。哈哈，重新来一趟？他可真的好玩！要知道那次可是让人累得要命。”
卡兰瑟面无表情的背靠着栏杆，时不时嗯一声以表明自己在听。
她一个抬眼，就看到了推门走出来的德斯克。
两人面面相觑。
德斯克面无表情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卡兰瑟给了旁边青年一肘子，语气平静的说：“快看。”
奥特科特停下了说个不停的嘴，疑惑的顺着卡兰瑟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以为已经成功躲起来的德斯克。
奥特科特：？
他眨眨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德斯克？”
少年很想假装自己不存在，但是又听到了一声呼唤，这次十分笃定而认真。他只好站了出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冲两个人招手：“嗨？”
在有些微凉的风中，青年把自己的围巾往脖子上绕了两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啊，德斯克？”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更像是在无奈。
德斯克语气毫无波澜的，仿佛才发现一样的说：“你们都在这啊。”
卡兰瑟嘴角一抽，奥特科特你倒是清醒一点吧，倒是认真一点啊。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无奈的样子啊？“你明明也站了有一会吧，别一副无辜的样子啊！”
“是吗？”少年眨巴眨巴眼。
“算了吧，卡兰瑟。他还是个孩子啊。”奥特科特拉住了女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垂眉的时候，眉宇间有种长辈般的感觉。
卡兰瑟终于忍不住吐槽：“什么算了，你倒是每次都打起精神来！为什么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平淡如菊啊？”
“诶？”青年眨巴眨巴眼睛，很震惊的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说，“难道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我可没说你老。”倒是认真听人说话，不要乱误解。她明明只是觉得青年态度有问题而已，哪里觉得有开始质疑年纪的想法呢。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卡兰瑟扶额，“我不是。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你现在都开始认为我在无理取闹了，态度冷漠得真是让人伤心。”
德斯克一边抓住一个，昂着板起来的脸说：“你们不要吵了。”
卡兰瑟扭过头，拧着眉毛，十分不爽的说：“是他先开始的。你评评理，德斯克。”
“你们别吵了。”德斯克并不会安慰人，只能僵硬的重复了一遍。
卡兰瑟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好吧，我们都冷静一点吧……什么时候话题偏成这样了？”
奥特科特露出大大的笑容，嘴上则十分虚情假意的说：“诶，是吗？”
这一次，卡兰瑟懒得搭理他了。她把头扭了过去，看向了无尽的大海。
德斯克发现两人莫名其妙吵了起来，又莫名其妙和好了。这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他向奥特科特投去疑惑的视线，但对方却回了他一个眨左眼的表情。
这又是什么意思？
暂时不理解的少年站在他们旁边，学着卡兰瑟一样看向远处。不得不说，海洋果然让人心旷神怡，足以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平静下来。
在不断翻滚的白色雾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座高高的红色灯塔。那颜色仿佛是在风吹日晒中变得脱落的红色油漆，虽然斑驳，但依旧能看出曾经的光彩。
尽管是离得很远，德斯克一样注意到这座突然出现的灯塔是漂浮在一片平地上的——也许能称之为平地吧，能看出它是由特殊的合金制成，覆盖着和岩石颜色相同的外壳，有些地方露出了齿轮和链条。
这是人造的产物。
从高塔之上投下来的光照亮了部分白雾中的海面，就像是一位指引人前进的领路人。光柱朝着更远的地方蔓延，直到消失在迷雾中。
“到这里了啊。”奥特科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这是什么？”他听见身边的少年好奇的询问。
奥特科特正准备回答，没想到被旁边的女人抢了先：“浮标。”
“对，浮标。”他瞥了一眼卡兰瑟，但对方假装没看见。
浮标是领土之间的边界线，通常表现为一座高大的红色灯塔。
他耸耸肩，“这表明我们从一片被占有的领土到达另一片领土了。但这片海域只要不侵犯所有权，领土的主人是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海洋就像是陆地一样被人瓜分，会把浮标作为边界线。
见到德斯克一副感兴趣的表情，奥特科特多说了几句：“如果我们沿着这附近转一圈，就能看到第二个浮标了。”
“不用了。”德斯克拒绝了这项提议。他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而且，卡兰瑟一直在悄悄的盯着这边……总有种最好还是拒绝的预感。
“好吧。”反而是奥特科特有些失望。他长叹一口气，突然说起一件往事来：“我以前都看惯了浮标，但凡在海上的人大都对这个东西司空见惯了。在我第一次出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好奇。那时候我在想，如果能够沿着浮标走一圈就好了。”
他的语气越发忧伤：“可是我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这个功夫去做这么无聊的事。也对，又不是小孩子了……”
卡兰瑟终于听不下去了。奥特科特刚开始讲的时候她就忍不住了。
“闭嘴吧。”女人语气不好的说，“要看就快点让船掉头，不然等会就走远了。”
奥特科特瞬间破涕为笑：“好耶！”
等他兴冲冲的跑去驾驶室后，德斯克问卡兰瑟：“你答应他了？”
“对。”卡兰瑟扭过头去，“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明眼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安静的闭上嘴，但德斯克不是，他直言不讳的询问：“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他想做就让他去做吧。反正他就这点出息！”女人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哼了一声。然后她摆摆手，不愿意继续回答了。
卡兰瑟不愿意说，但少年若有所思的眨眨眼，完全没有知难而退的想法，决定等会去问奥特科特本人。
卡兰瑟要是知道了得被气到，但她还对少年的性格一无所知，正感到无聊的往房间的方向走。
事不宜迟，德斯克立刻出发。
他走到驾驶室，那里的门并没有关上。青年正兴致勃勃的对船长说着自己的要求。
船长恐怕也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要不是因为给钱的才是大爷，恐怕早就不干了。
青年慷慨激昂的说了好一阵才注意到门口的少年，“德斯克？你来了？”
“嗯。”德斯克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卡兰瑟为什么会同意你的要求呢？”
青年眯着眼睛，随口说了个理由：“因为我快哭了？”
“真的吗？”
“哈哈，当然不是啦。”奥特科特吐了吐舌头，但是不肯正面回答，而是用了一个听上去更靠谱的借口，“大概是因为人人都想看美好的风景？”
“好吧。”也许自己没办法问出来了。
这是他从和吴非相处那里得来的经验，就算问更多次也得不到回答。反而吴非还经常觉得小a是个傻瓜系统，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德斯克想，人类总是会在不想说真话的时候用各种理由来糊弄人。
他最终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奥特科特语气和之前截然相反的低沉起来，他维持微笑，说：“就是这样呢！看不到浮标，我今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他扭头和船长说了几句，又问德斯克：“你要和我一起去甲板看吗？”
“不了。”那有什么好看的。德斯克摇摇头。
“好吧~看来美景也就我一个人欣赏了。”
奥特科特说到做到，他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一边哼着一首现编的歌谣，一边出神的盯着浮标。
歌声听起来有些忧伤。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但好像最后却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
德斯克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他不太理解的思考，大概是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才兴致缺缺的吧。
第25章 奇怪的NPC【含论坛】
吴非今天终于空闲下来一会了，他已经安排新招上来的人工客服开始工作。
——虽然这些事情之前都是小a在做，以及之后的大部分工作也会由小a来负责。
但是他考虑到卡俄斯皮包公司如果只有副总会很奇怪这个原因，所以坚持雇佣人工客服。至于发的工资，是出自六星币新人大礼包以及之后会上线的什么用也没有的氪金系统。
虽然做了这些事，卡俄斯公司并没有因此走上正轨和能看得过去，但起码吴非的良心能过去了。就算之后出了事，他也能很坦然的告诉小a：“我尽力了！”
忙了一通但不知道忙了什么的吴非终于躺在沙发上，点开了论坛。
他一点进去，就看到了简单但一览无余的界面——后面这个形容词是吴非硬夸的。这界面实际上是他一个星币都没花在网上搜的框架，然后小a改良出的成果。
只要能用就行。
在论坛上有个顶上来的热门帖子，名字就叫做【我最近遇到个很奇怪的NPC】。
小a说：【这个帖子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吴非把拖鞋踢掉，然后整个人蜷缩在了沙发上的被子里，嘴里嘟囔道：“怎么，你也看帖子？”
【绝赞学习人类中。】
青年忍不住嘴角一抽，心想AI上网冲浪就会变成这种鬼样子。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点开了帖子，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还没看完，就听见小a说：【看来玩家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NPC。】
吴非：“我还没看完，你别剧透！而且，这种标题上就已经说了的事，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AI总结让人忍俊不禁。
【好吧，人类看帖子的速度可真慢啊。】
“让我安安静静看会吧，我的大爷啊。”
小a虽然很想纠正人类的错误——它不是吴非的大爷。但还是没继续说话。
楼主【青铜战士】：“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虽然怎么说也不太贴切，但大家都说《暗海时代》是一款恐怖游戏是有原因的。这件事发生在我和大佬们完成特殊任务之后。”
“众所不周知，我在做一份被压榨的报童的工作。这工作一般拿不到钱，因为我经常把卖不出去的报纸塞进垃圾桶里。老板抓住我好几次了，所以我开始往更远的地方丢报纸。”
“但这几天登录游戏的时候，我一直能听到系统提示说有人在看着我——这系统提示有时候挺有病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刚开始以为是bug，所以找了客服解决问题，但客服说没有bug，一切是正常的呢。不是，被偷看也算是正常吗？你们对正常的定义实在是有点超乎我的想法了。”
“然后我就想，难道是有玩家在看我？真的会有这种神经病吗？事实证明，没有。大家都沉迷做任务呢，又不会有人来抢我报童的工作。这份工的便利之处在于，你可以一点也不奇怪的出现在很多地方。”
“在我多次的暗中调查后，我发现是一个NPC在偷看我。果然，《暗海时代》就是恐怖游戏。连变态跟踪狂都有。为了找到原因，我决定跟踪NPC。”
【少说废话】：“什么样的跟踪狂？为什么我遇不到……”
楼主【青铜战士】回复【少说废话】：“也许NPC是觉得我工作挺不错，想和我竞争。”
【六七三十】：“楼主病的也不轻，而且更像是变态跟踪狂。你跟踪NPC有什么发现吗，是不是找到了任务线索？可恶，我也要跟踪NPC！”
楼主【青铜战士】回复【六七三十】：“那个女NPC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好像在她眼中我很可疑。”
【六七三十】回复楼主【青铜战士】：“我觉得NPC说的对。”
楼主【青铜战士】：“然后我发现NPC似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最近进入灯鱼城的人身上，我觉得她应该在找玩家。我准备找她聊聊，祝我好运吧。”
【诚实守信】：“应该是某方势力的NPC。早知道我晚点走了，听上去很有意思。”
楼主【青铜战士】回复【诚实守信】：“大佬，你来了！你说的没错！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自动接到了【巧遇使者】的任务，然后和她聊了聊。这次系统听了玩家的建议，在最近的内测更新当中新增了开启对话选项的按键。总算是可以不用想对话了！”
接着楼主在下面放了几张他拍摄的NPC照片，并附赠对话内容。
是个相当秀丽的女人，被玩家堵在小巷子里，表情看上去既惊讶又警惕。她做出了防备的架势，但光看那纤细的手臂，玩家很难想象这是个能动手杀人的厉害人物。
安布琳的确也不太想杀人，这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决定先听玩家讲讲。
青铜战士：“你好，你好像最近在找人！需要我的帮忙吗？”
女NPC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谁？”
青铜战士：“是一个你怀疑的对象，你可以叫我青铜战士。”
“青铜战士……？”NPC露出了这是什么奇怪名字的表情，“我的确在找人，这关你什么事。”
玩家找不到跳过按钮后，百无聊赖的在三个选项的随便选了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或者说，妖人。我已经自我介绍了，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介绍一下自己吗？也许，还可以介绍一下是哪个势力派你来的？”
NPC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妥协一般的说：“好吧，我没想是妖人先找到了我。看来还好没有第一时间就贴寻人启事是对的。我是安布琳，是丰收社的使者。”
她像个当初入社会的新人一样，表现得相当局促，一点都不会谈判。不知道丰收社看了她的表现，会不会后悔派她来。
但这种难度的NPC对玩家来说刚刚好。
“丰收社？”玩家提起了一点兴趣，选了个继续追问的选项，“那是什么，你能向我介绍一下吗？”
安布琳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但很快恍然大悟一般的说：“哦对，妖人不知道这些常识也很正常。好吧，我会尽量简单的讲给你听，如果你不明白的话可以向我提问。”
她的语气显然是把玩家当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傻子。
青铜战士：“请说吧。”
安布琳清清嗓子，用一句话作为开场白：“首先，这个世界是有神的，祂们的尊名很少人知道。”
她卡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继续说：“其中暴风会信仰的就是其中一尊真神，大家一般叫祂尸骸海。而我们丰收社信仰的神在海港城邦也很有名，祂可是丰收之神！”
青铜战士看到弹出来的三个选项分别是“哇，原来是这样吗？”，“我好像听过是有三大真神这个说法？”和“你能讲讲更多有关丰收社的事情吗？”。
他选了中间那一个。
安布琳的表情变了又变，似乎是被说中了痛处。她耳朵有些发红，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在玩家的又一次追问后，NPC才吞吞吐吐的说：“的确有这个说法啦……”
青铜战士：“是哪三大真神呢？”
在犹豫片刻后，安布琳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个所有人都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是尸骸海，幻梦和蒸汽与机械主宰。信仰祂们的分别是暴风会，幻梦俱乐部和机械师联盟。”
听上去，丰收社好像不在其中。
难怪安布琳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显得有点抵触。
NPC认真的补充道：“丰收之神可是很伟大的一位神！只是因为不喜欢战斗所以才被排挤出了真神！”但是看她涨红的脸，更像是为自己的信仰辩解。
青铜战士：“嗯嗯，好好好。所以你找妖人是为了做什么呢？”
提到这件事，安布琳总算恢复了平静，她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十分专业，语气也森*晚*整*理充满着故作成熟：“丰收社打算和你们合作。”
“诶，真的可以吗？”青铜战士表现得受宠若惊。
“当然，你们甚至可以加入我们丰收社！虽然暴风会表现得粗鲁残暴，但其他的势力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疯子。”安布琳微微昂着头。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会告诉其他的同伴的。”青铜战士终于选完了最后一个选项，眼看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也拿到了手，他扭头就走。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安布琳站在后面：“诶？”
哪有人话刚说完就走的啊！
但玩家眼里只有任务和奖励。
楼主【青铜战士】：“大概就是这个一个事了。别的不说，奖励还是挺丰富的。而且似乎是前面那个我和大佬们一起做的任务完成之后才能接这个任务……我也太幸运了好耶！”
【诚实守信】：“原来如此，挺有意思的。”
楼主【青铜战士】回复【诚实守信】：“多亏了大佬带我飞，感谢大佬！”
【诚实守信】回复楼主【青铜战士】：“你接到的任务不用谢我，我觉得这个剧情挺有意思的。也许我们之后可以加入其他势力，正式开启海盗生涯了。”
【丽丽哒哒】：“说好的海盗游戏，居然现在才开始当海盗！《暗海时代》你……”
【喜老师】：“看上去游戏又要更新了？”
在完成特殊任务之后，A骗人大师随便选了艘船，询问他们能不能带自己一程。
刚开始那些NPC是不同意的，但在她提供了游戏里的货币后，NPC就欣然同意了。她并不了解自己拿出来的货币值多少钱，但从那些人的表情上看，应该是挺值钱的。
金币叮的一声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被玩家抓在手里。
她捏着这枚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实体化奖励，一边端详一边在心里琢磨：这样一枚金币能够买多少游戏舱专用营养液呢？
金币上雕刻着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人像，周围围绕着一圈浅金色的叶片。
女人不是个喜欢被蒙在鼓里的人，于是找了机会向甲板上的水手询问。水手们看在她是个出手大方的雇主的面子上，很顺利的提供了消息。
现在大规模流通的货币体系是铜币、银币和金币。其中的兑换率却叫人摸不着头脑，简单来说是1金币＝20银币＝240铜币。
而购买力的话，灯鱼城的出租马车起步价是1银币。公交车的价格要更便宜一些，在6至8铜币之间。
她给出的是一枚金币。难怪他们愿意载她一程，毕竟这些家伙计划着下个港口就把她放下去。
不需要冒任何风险就赚到1金币的好事可不多见。
而现在，A骗人大师站在厨房里，在回复完青铜战士后关上论坛面板，然后咔的一声把沾满血——难以想象这画面在玩家眼里有多奇怪——的刀甩到案板上。
好在开始动手之前，她就把头发全都扎了起来，只有一两缕因为动作而散在耳边。
女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原来鱼也算是祭品吗？”
左上角能看到【任务进行中：寻找祭品】的字眼，不过现在下面出现了一个被填满一小截的进度条，大概有3％。
看来是亲手杀的活物就行。只不过进度条看上去遥遥无期……
那个似乎叫无厌之手的NPC好像对这个祭品不是很满意，一直在耳边叽叽歪歪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还没到掉san的地步，A骗人大师恐怕得找个道士来搞死这个该死的鬼魂——如果《暗海时代》里有道士这种画风格格不入的东西的话。
她对无厌之手的抱怨充耳不闻，然后遗憾的发现依靠杀鱼来增长进度条太慢了，简直像蜗牛爬一样。那点进度条一直没动。
也许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学习抢人头了。
就在她把刀上残留的劣质糖用抹布擦拭干净的时候，有个NPC推门进来了，“你的饭做得怎么样了……呃等等，你确定自己在里面杀鱼而不是偷偷宰掉某个看不惯的水手？”
看上去有那么糟糕吗？
A骗人大师疑惑的观察了一番，只是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有不少杀鱼的时候溅上去的糖果而已。也许看上去不是很整洁，但也没有NPC口中那么凄惨吧。
她歪头笑了一下，“我觉得我做的不错。”
要怪就只能怪鱼挣扎得太用力了。
作为一个几乎不会下厨房的人来说，她的表现不是最糟糕的。
NPC面对她自信的表情，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但一片狼藉的厨房证明不是他的问题，最后只能勉强在玩家的凝视中挤出一句：“对，你说得对……”
“好吧，看来做饭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女人摊开手，俏皮的眨眨眼，“对了，到地方了吗？”
“还没有。”NPC吞吞吐吐了一会才说，“我只是……你在厨房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呢。”
“哦，没什么问题。”A骗人大师心想，显然是她在厨房里待得太久了，NPC就会来找她。哈，系统机制是吧，她懂的。
看来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