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颂辰正准备开口解释。
“你不用解释,”褚陌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咽了口唾沫,打断谢颂辰,“我允许这种小意外的发生,事实上也发生过不少次,但最终这些意外都会消失的。”
谢颂辰有些不理解。
褚陌所说的“意外”到底是什么?
这时,康栩见两人迟迟不进屋,不由走到玄关处。
康栩对门外的褚陌说道:“褚总,你快进来,和我家辰辰一起吃饭。”
褚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褚陌几乎是转身就走。
他下楼梯的速度很快。
下楼后。
褚陌松了口气,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
褚陌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落荒而逃。
谢颂辰为了他才做的那些事?
这怎么可能?
太荒谬了。
褚陌把奇怪的念头全都赶出大脑,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都是剧情中的小意外。
剧情还在按照原轨迹进行。
嗯,一定是这样。
不知为何,褚陌脑海中突然闪过谢颂辰在寿宴上说的那番话。
褚陌脚步顿住。
难道谢颂辰口中的omega……
就是他本人?!
褚陌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他背后冷汗直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褚陌越走越快,想马上逃离这里。
他觉得自己是最近太累,产生幻觉了。
正在这时。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褚陌背后传来。
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褚陌的去路。
褚陌一怔,脚步顿住。
抬眼的瞬间,褚陌一僵。
谢颂辰微微喘着气,身上还穿着背心,肌肉线条随着喘气而起伏。
他脚上穿的甚至还是居家拖鞋。
褚陌皱眉,冷声道:“让开。”
他现在不想看到谢颂辰。
“你在害怕吗?”谢颂辰突然开口问道。
褚陌冷笑了一声,说道:“害怕?我怎么可能害怕。”
事实上,褚陌心底确实在害怕。
他怕自己维持多年的原著剧情崩塌。
褚陌需要回家冷静会儿,想想怎么处理这个意外。
谢颂辰却似乎看穿褚陌的想法。
他盯着褚陌,忽然开口道: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是……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意外’?”
褚陌忍不住蹙眉。
“你不是意外,”褚陌看着谢颂辰,抿了抿唇,缓缓说道,“但你过去做的事,是意外。既然是意外,就忘掉吧。”
最后面这句话,让谢颂辰呼吸一滞。
谢颂辰不明白,褚陌怎么能说出这两个字。
他努力这么多年的意义……
褚陌竟然让他忘掉?
谢颂辰感觉自己的胸口又闷又疼。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艰涩地说道:
“那如果我忘不掉呢?”
“不可能。”褚陌态度强硬,就像在说一件没有商量余地的事,“你是alpha,我也是alpha,那些狗血的、一厢情愿的桥段,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之间。”
褚陌很想对谢颂辰说,如果他这么做,那就不符合原剧情。
但他无法说出口。
他只想努力把剧情拉回原轨道。
“不可能”三个字让谢颂辰的胸口更加难以呼吸。
谢颂辰本以为,既然褚陌是弯A,那他就还有一丝希望。
但褚陌却残忍地给了他“不可能”三个字。
“你听着,”褚陌上前一步,抬头盯着比自己高的alpha,冷声说道,“过去的事我不追究,我也不会开除你,但你必须忘了以前的事,继续好好地当你的秘书。”
他不是在和谢颂辰商量。
他是在命令谢颂辰。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谢颂辰声音有些颤抖,在冷风中开口问道。
褚陌面无表情地回答:“秘书。你当然是秘书。不然还能是什么?”
谢颂辰不可置信地看着褚陌,开口道:
“因为我是秘书,所以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吗?过去发生的事情,我随随便便就能忘掉吗?”
褚陌冷眼盯着谢颂辰。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
褚陌忽然发觉……
谢颂辰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褚陌一怔。
他刚才沉浸在“谢颂辰差点弄崩剧情”的情绪中,迁怒了谢颂辰。
甚至没有发现,谢颂辰此刻似乎难过到了极点。
褚陌深吸一口气。
他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褚陌告诫自己,不论如何,他不能让剧情发生意外。
谢颂辰小时候没分化时犯的错,长大后就不作数。
他看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谢颂辰。
下一秒,冷冷地开口道:
“当然。”
谢颂辰一僵。
他的唇色变得有些发白。
“我们俩都是alpha,而且是上下级。你在我这里,当然只是一个工具人。”褚陌看着谢颂辰,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我很高兴,你还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谢秘书。”
他却像失去痛觉,脑海里只剩下褚陌说的话。
“如果我只是工具人,”谢颂辰看着褚陌, 唇色发白, 颤抖着启唇问道, “为什么你还要让我一直留在公司, 教我做那么多事?”
谢颂辰知道,褚陌因为他和褚云完美匹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 让谢颂辰误以为, 他在褚陌心里是特别的。
要不然, 为什么褚陌会一直容忍他,让他当秘书?
下一秒,褚陌的话却彻底打破谢颂辰的幻想:
“因为你目前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褚陌冷眼看着谢颂辰, 眼底满是讥讽。
说完后,褚陌从谢颂辰身旁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谢颂辰站在原地。
冬日里的冷风吹在他半干的头发上,带来寒意。
俊秀的面容被冻得发白, 他却像毫无知觉。
直到康栩下楼找他,他才回过神。
康栩见情况不太对, 顿时慌乱而小心地看着儿子, 问道:“辰,辰辰,妈妈是不是说错话了?妈妈马上去跟褚总道歉……”
说着,康栩就想去追褚陌。
“不用。”谢颂辰却抓住康栩胳膊,阻止了她, “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不是你的错。”
康栩愣住。
她有些不明白谢颂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
直到康栩和谢颂辰一块儿上楼。
她才恍然间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谢颂辰:
“辰辰,你该不会还喜欢褚总吧?!”
谢颂辰顿住脚步。
他的沉默让康栩一脸愕然。
她本以为,谢颂辰喜欢当年救他的褚总,只是因为没分化。
分化后,这份情愫就应该终结了。
没想到,谢颂辰竟然到现在都还喜欢着褚总。
康栩一想到刚才她还拉着褚陌回家吃饭,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门口那一幕,分明就是修罗场。
“……你早说啊,”康栩忍不住捂脸,十分尴尬地说道,“我哪知道你还喜欢着褚总这个alpha,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拉他到家里了。”
谢颂辰没有说话。
他静默片刻后,说道:“没事,反正早晚要让他知道的。”
康栩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
“儿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专一,”康栩想想还是觉得很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还把他放在心上。”
谢颂辰面无表情地斜了康栩一眼。
“只可惜对方好像只是钢铁直A,”康栩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好像对你儿子是弯A这件事毫不在意。”谢颂辰看着康栩,忽然说道。
康栩一怔,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小时候我管你管得就少,难道长大了反而要管得严么?”
谢颂辰没想到,康栩这么开明。
“不管结局怎么样,”康栩看着谢颂辰,缓缓地说道,“只要你勇敢过、主动争取过,哪怕最后没机会,也没什么遗憾。”
康栩终于知道,为什么儿子从来对喜欢的人只字不提。
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喜欢的人还是alpha。
怪不得一直憋着。
康栩看谢颂辰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心疼。
闻言,谢颂辰陷入沉默。
他脑海里回想起褚陌刚才说的话。
他垂下狭长双眸,掩盖眼底黯然的情绪。
褚陌离开后。
他坐在车上,久久回不过神。
褚陌从没想过,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褚陌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只是谢颂辰在未分化时出现的意外。
一定可以补救的。
褚陌深呼吸一口气。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收紧,眼底划过一抹坚定。
剧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他不能让一切努力白费。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是谢颂辰这边出了意外。
池骋和褚陌向来性格不合。
周竞衍和褚陌说话都没有多少次。
他们俩总不可能再出意外。
上天似乎爱和褚陌开玩笑。
第二天一早。
阴天,天上飘着小雨。
今天司机休息,褚陌打算自己开车。
刚一出家门,褚陌就看到不远处,自己的商务车旁停着一辆跑车。
是池骋的限量跑车。
褚陌看到池骋站在跑车旁,整个人脸色憔悴,像是没睡好。
见到褚陌,池骋眼神一亮,回光返照了似的。
褚陌被吓一跳:“大哥,你没睡好就滚回家睡觉去,别死在我家门口。”
池骋快步走上前,面色凝重地看着褚陌,蓦地开口问道: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褚陌满脸困惑:“什么怎么想?”
突然间,褚陌似乎明白了池骋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说,有个omega暗恋我的事吧?我调查过了,你小子纯属扯淡。”
谢颂辰出了意外。
褚陌却从未怀疑过池骋。
池骋看上去就是个钢铁直A,不可能出意外的。
褚陌只当池骋是胡说八道。
池骋一怔,他没想到褚陌竟然丝毫没往那方面想。
说罢,褚陌就要离开。
情急之下,池骋一咬牙,抓住褚陌的胳膊。
褚陌一惊:“你干嘛?”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池骋咬了咬牙,又好气又好笑,“你居然一点都听不出来,你是不是在装傻,褚陌?!”
褚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问这个?”褚陌大脑飞速运转,“那你是想问我弟的联姻?不好意思,在池家东山再起前,我家小云和你之间是没有丝毫可能性的……”
“褚陌!”
池骋忍无可忍,打断褚陌。
池骋生气的样子让褚陌一愣。
池骋一抬眼看到褚陌的脸,心中的怒气顿时又消散。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
迟疑片刻后,池骋耳根微微发红,艰难地开口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说的那个omega……就,就是,就是……”
褚陌皱眉:“就是谁?”
池骋深呼吸一口气,免得心脏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
作为和褚陌作对多年、并且一直以“钢铁直A”自居的人。
此时此刻,池骋的舌头就像打了结。
他从喉咙里发出褚陌几乎听不到的蚊子叫:
“……就是我。”
“啊?”褚陌没听清,眉头皱得更深,“池骋,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池骋闭上双眼,露出豁出去的表情。
下一秒,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是、我。”
这一刻,池骋的表情甚至有一种悲壮感。
褚陌闻言一怔,旋即瞪大双眼:
“什么?!”
钢铁直A池骋居然说他自己就是那个omega?!
褚陌怀疑自己大早上没睡醒。
在褚陌震惊的眼神中,池骋紧张得口干舌燥。
他抿了抿唇,睁开眼睛看向褚陌,努力让颤抖的声线平静下来:
“我那天说的omega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你脑子坏了?!”褚陌回过神,惊得后退三步,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alpha,“池骋,如果这又是你的恶作剧,那我只能说你的招数越来越让人讨厌。”
池骋没想到,自己认真准备的真心话,会被褚陌当作恶作剧。
“我早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屁孩,”池骋顿了顿,努力让自己镇定,岂料心跳却越来越快,“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褚陌仿佛被晴天霹雳击中。
他怎么都没想到,池骋竟然会说出这种鬼话!
“我小时候做那些事,只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我喜……”
“够了!”
褚陌急忙打断池骋,生怕他说出更可怕的话。
“池骋,你小子发什么颠?”褚陌上前两步,压低声音,一脸生气地说道,“你和我都是alpha,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着,褚陌不等池骋解释,留下一句“脑子有病就去治”,转身离开。
池骋设想过褚陌的很多态度。
他没想到,褚陌会说他有病。
“是,我确实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直A,”池骋胸口起伏着,曾今难以启齿的话,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如果谢颂辰没出现,如果你没找对象……我或许还能再维持‘直A’的身份一段时间。”
池骋的话语,让褚陌不禁顿住脚步。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池骋站在原地,看着褚陌的背影,继续说道,“褚陌,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荒谬,但我并不是脑子抽风,这是我考虑了很久才做的决定。”
细雨飘着,打湿池骋的头发、潮牌大衣,从他的领口落进他的脖颈。
冷雨却浇不灭此刻池骋炙热的情感。
褚陌沉默片刻,随后打开自己的车门,上了车。
雨继续下。
褚陌抬眼看向车旁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池骋,小时候的事都过去很久了,你不要产生错觉。我们都是alpha,这是不可能的,别再开这种玩笑。”
褚陌表面镇定,实际上手心都在出汗。
为什么池骋这边也能出意外?
池骋想不明白:褚陌不是弯A吗?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他很想开口问,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一刻,池骋害怕褚陌更加排斥他。
“所以,在你眼里我还是小时候的小屁孩,对吗?”池骋站在细雨里,看着车里的人,缓缓开口道,“我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开玩笑,你还因为小时候的事讨厌我,是吗?”
褚陌从没见过池骋这副样子。
像一条被雨淋湿的犬类动物。
眼神中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被抛弃感。
“当然,”褚陌轻笑一声,冷冷地说道,“池骋,你做的那些事,让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现在你说的这些话更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二字让池骋身形微微一颤。
雨飘得大了些,落在半开的车窗上。
“我是alpha,我和你之间当然不会有任何可能性,”褚陌面无表情地看着池骋,继续毫不客气说狠话,“况且,那只是你儿时的错觉,不要当真了。”
车窗上,雨滴模糊一片,挡住褚陌一半的表情。
褚陌没想到,剧情会接二连三地出意外。
他甚至怀疑这是这几个alpha联手整蛊自己。
荒谬得可笑。
“你真的觉得……”池骋沙哑着开口,冷雨里他的声音里颤抖,“我很恶心?”
褚陌手指微微收紧。
有一瞬间,褚陌不由问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但一想到剧情可能会崩,他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必须要解决这个意外。
“当然,”褚陌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前方,无视池骋的表情,缓缓说道,“不好意思,我是直A。”
说完这句话,褚陌伸手按下车窗开关。
车窗缓缓关闭,车子启动离开。
透过后视镜,褚陌看到池骋一直站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雨越下越大。
池骋的衣服几乎被淋透。
褚陌薄唇紧抿。
不知怎的,他想起当时自己胃疼,池骋二话不说送他去医院的一幕。
仔细想想,池骋确实已经不是小孩。
但褚陌无法接受这样的剧情意外。
片刻后。
褚陌在路口停车,给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出门给池少爷打把伞。
褚陌深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平静。
这剧情……
到底TM是哪里出了意外??
来到公司后。
褚陌一路上心烦意乱。
他刚停好车,一进公司大楼,就看到堵在电梯外的某个身影。
是周竞衍。
褚陌顿时脑海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褚陌大步流星地走向周竞衍,一把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
周竞衍没想到,褚陌会突然拉他胳膊,一瞬间露出不太自在的表情。
周竞衍还没来得及开口。
褚陌看着周竞衍一脸扭捏小媳妇的模样,手指握成拳,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该不会也要告诉我,你说的那个omega是你自己吧?”
周竞衍一愣。
他没想到,褚陌竟然猜到了。
周竞衍白皙清秀的脸颊顿时红得像番茄,他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我确实对您有一点,有一点好感……”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褚陌简直要崩溃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周竞衍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小声而羞涩地说道:“都喜欢。”
“……”
褚陌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沉默半晌后。
“趁我还没杀了你,”褚陌看着周竞衍,声音冷得吓人,“赶紧滚。”
周竞衍一怔。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褚陌告白,换来的却是褚陌的一句“滚”。
周竞衍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原本就不自信的他,忍不住低头看着地面,轻声说道:
“我没想过要打扰您,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您联姻了,我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不联姻,你也没机会。”褚陌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说道,“周竞衍,我是alpha,我喜欢的是omega,懂了吗?!”
周竞衍愣了愣。
褚陌不是弯A吗?
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大?
说着,褚陌上前一步,盯着周竞衍,压低嗓音:
“还有,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语气中满是威胁。
周竞衍一颤。
他是真的害怕。
褚陌在他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神。
周竞衍脑海中已经浮现褚陌杀他不眨眼的画面。
然而此时此刻,周竞衍还是决定为爱勇敢一次:
“如果我保守秘密,您以后……能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
说完后,周竞衍的脸已经红得快爆炸了。
“不能。”褚陌冷酷无情地说道。
周竞衍还是不死心:“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吗?”
“我是直A。”
褚陌轻启薄唇,残忍地宣布周竞衍的“死刑”:
“我、恐、弯、A。”
周竞衍一颗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了。
但却徒劳无果。
褚陌兢兢业业装A多年, 总裁该做的事他都做了, 一直都是这个社会最顶尖的角色。
他救初中生谢颂辰时, 和对方没有什么交流。
那个时候, 褚陌也已经是alpha。
怎么会出问题呢?
一上午,褚陌坐在办公室,百思不得其解。
谢颂辰今天按时来上班。
经过昨天一事, 今天的他变得格外沉默寡言。
再加上褚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导致谢颂辰给褚陌端咖啡时, 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
褚陌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能放任剧情走向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要把剧情掰回到原轨迹。
褚陌在心里作出决定。
午休结束后,褚陌主动到谢颂辰工位。
“咳,”褚陌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 对谢颂辰说,“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谢颂辰心下一紧。
这一刻,谢颂辰回想起褚陌第一次喊他去办公室的情景。
那天, 谢颂辰被检测出和褚云完美匹配。
他听说,褚陌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
褚陌让总监来找谢颂辰时, 谢颂辰表面看似淡定, 实际上十分担心自己会被褚陌开除。
此时此刻,谢颂辰的心情恰如那天。
总裁办公室内。
谢颂辰一进门,褚陌抬眼看他,冷声道:“以后你不用来秘书部了。”
谢颂辰浑身一僵。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褚陌可能会让他离开秘书部。
但他没想到褚陌会这么直接。
谢颂辰喉咙紧了紧, 开口问道:“你这么快就做决定了吗?”
他以为,看在他努力工作的份上,褚陌至少会犹豫几天。
“有什么问题吗?”褚陌一挑眉毛,语气嘲讽,“我是你的老板,有权利进行正常的人事调动。”
谢颂辰抿唇,没有说话。
半晌后,谢颂辰盯着褚陌,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不开除我?”
褚陌一顿。
他当然不能开除谢颂辰。
剧情还没完成,他怎么能让主角攻离开公司。
“项目还没完成,”褚陌冷静地说道,“当然要留着你。”
谢颂辰手指不由收紧。
果然如褚陌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个工具人。
褚陌见谢颂辰表情难看,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业务部吧。”褚陌摆了摆手,对谢颂辰说道。
谢颂辰站在原地,静默片刻后,平静地说道:“秘书部这边,业务交接需要一点时间,我交接完了就走。”
褚陌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颂辰离开后。
褚陌又花了点时间,将自己和池骋合作的项目,交给手下的一个高管。
同时,他也把向洋娱乐的所有项目,都交给另一个员工负责。
褚陌调整工作架构,在不惊动董事会的前提下,保证自己以后能和这三个alpha保持距离。
做完这一切后,褚陌松了口气。
褚陌相信,意外只是暂时的。
他肯定能把剧情掰回原轨道。
褚陌处理完工作,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
就在这时。
谢颂辰推开门,黑着脸对褚陌说道:
“……有人找你。”
褚陌一怔,他问道:“谁?”
谢颂辰似乎不太情愿,再加上两人现在关系降到冰点,他说话的语气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