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作者:孜然咩  录入:03-18

而如今管事太监急匆匆地赶着回去雕花,苏嬷嬷又另外叫了两个侍卫过来,清理院子里被砸了的木床碎料。
四个侍卫当人力垃圾车,一个人抱一堆往外走,还剩下一两块木板,薛瑾安见状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帮忙。
薛瑾安习惯了戚风院的草台班子,刚开始的时候就他和福禄两个人,尽管福禄已经尽可能的干活了,但总还是有需要薛瑾安动手的时候,后面有了寿全,薛瑾安就基本解放双手了,再之后李鹤春又送来了玄十一和另一个探子,福禄和寿全两个就解放了。
毕竟戚风院穷得连家当都没多少,薛瑾安一个手机对人类如何享乐一窍不通,活儿自然也有限。
不过后面的人来得比较晚,在看到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时候,薛瑾安还是会习惯性地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然而却被苏嬷嬷阻止了,“殿下,这些不是您该干的事儿。”
苏嬷嬷拿过湿帕子擦了擦他根本没碰到木头的手,耐心教导道,“您心地良善,不在意做这些脏活累活,不看轻自己和他人,这很好。太皇太后教导先帝时曾说,为君为臣者肩负一个国家的命运,可以站得高,却不能忘记走下来;可以脚踏实地,却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欺软怕硬是人之天性,主子太仁弱,底下的人就会放肆,所谓奴大欺主便是这般道理。您是皇子,您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和权柄,您得让他们知道您是谁,这样您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坐好,而不是被欺负耍弄。”苏嬷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薛瑾安的表情。
薛瑾安越听越觉得这形容耳熟,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你在内涵皇帝。”
苏嬷嬷一愣,本来想说自己没有拐弯抹角地骂皇帝,然而薛瑾安的话仿佛点醒了什么,她越回想自己的话,脑子里皇帝的影像越清晰。
苏嬷嬷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陷入了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
苏嬷嬷在此时此刻终于想起来,七皇子是一个张嘴就能噎死人的主,连皇帝都差点被噎死。
最终苏嬷嬷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叫来灵芝,从她手中接过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强行塞到薛瑾安手中,不容置疑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殿下,去陪您母后说说话吧。”
薛瑾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香、纸钱等一系列祭祀用品,有些东西的款式瞧着还挺眼熟,他仔细看了看线香,从记忆角落里匹配出结果,“是贞妃的香。”
他之前在怡和宫佛堂的时候见过。
苏嬷嬷点了点头,小声道,“这些都是宫中的违禁之物,太皇太后想着你母后以罪人之身病故,仅停灵一日便匆匆抬出宫去下葬了,不入帝妃陵,也无牌位,已经是委屈至极,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名声,受一次祭祀,总归不能少了这些,就暂且垫上了。”
“东西都是上好的东西,就是沾染了些晦气,你若是不喜欢不用便是,娘娘知晓你是个念旧懂事的好孩子,不会怪罪你的。”苏嬷嬷担心他觉得从贞妃手里过来的东西不好,又不想伤了太皇太后的一片拳拳之心,便如是说道。
薛瑾安摇了摇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和苏嬷嬷打了一声招呼,就朝着主殿寝宫走去。
苏嬷嬷以为周玉婷没有牌位,其实不然。
原主当年听到宫女太监讨论,说人死后没有墓碑没有牌位没有人祭奠是非常凄惨的事情,会变成孤魂野鬼无法魂归地府。
于是原主悄悄刻过一块,用得正是那张被砸掉的床的木板,原主和福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下来那么一块,勉强修整平整了,甚至因为根本不知道牌位该写什么,用随处捡的石头磨尖了,在上面歪歪扭扭刻下了“娘亲周玉婷之墓”这几个字。
他本来是想将牌位带回戚风院的,只是出了血龙木手串都差点被扒下来的事情,他害怕这个牌位被发现后毁掉,将牌位偷偷藏在了主殿寝宫里。
也得亏昭阳宫早在珍妃被废的时候,就被搜刮过一顿,如今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死了人,没有人来这里“淘金”,这牌位才躲过一劫没有被搜出来。
然而薛瑾安没想到的时,他进入寝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以为还藏得好好的那块牌位。
薛瑾安立刻警觉起来,第一时间便用高清摄像头眼睛一寸寸扫视全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房间的灰尘比外面少很多,地面没有留下什么脚印,也就是说对方是打扫干净之后再离开的,从灰尘的沉积情况来看,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不,应当不超过十天。
薛瑾安看向了打开的窗户,窗户打开的情况下,房间里积灰的程度会远比正常关闭的状态下多很多。
那块牌位被斜摆在窗台边上,看上去就像是它在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样,看外面生命力旺盛杂乱生长的野草,看黑沉沉的却自由的天空。排除牌位是被不小心带歪的可能性,从他从小说中学到的心理学知识来说,这是出于一种对死者的补偿心理。
牌位前的香炉里共有三十六根燃烧完的香烟棍子,从位置和深浅来看,每一次都是插入三根,也就是说那个人总共来了十二次。
地上的铜盆里积了厚厚一层灰,薛瑾安用棍子翻了翻,除了祭祀惯常会烧的纸钱外,里面还有纸笺的零星残片,甚至还有并不符合祭祀规制的红色的纸片。
这些应该是对方写的祭文或信件,红色的大抵是在报喜,火烧得很完整,只剩下边角稀碎的一点,还没有拇指大,也被火燎了一片痕迹,唯一能看出来就是纸张的材质都不错,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薛瑾安将房间里所有细节都分析了一遍,心中对来人已经有了些答案,他将那块牌位摆正过来一看,果然瞧见牌位上的字变了,“娘亲周玉婷之墓”被纠正成“故显妣周玉婷之往生灵位”,左边还用小字刻了“孝子瑾安立”的字样。
尽管这上面的字和原主记忆里的字形相差甚远,但薛瑾安就是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这是原主的舅舅周玉树留下的痕迹。
周玉树没有死,而且还一直潜藏在京中,近来搭上了宫里的线,成功进出过宫中至少一次——薛瑾安不认为周玉树在宫中,因为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真的放任原主被欺负致死而无动于衷。
所以说周玉树更有可能是偷偷来过,他有一个能够进出宫不被发现的身份,但不能长期久待在后宫中,所以对原主的遭遇是有心无力,或者说他必须得有心无力。
这么来看的话,每次过来这里上香烧纸祭祀的也不是他,是他在宫里安插的眼线……周玉树当前身份最有可能的有以下三种可能:
一,朝中大臣,身份不高,或初期身份不高,颇受皇帝器重。
二,勋贵子弟,还得是能进宫不被察觉有异常的,家中爵位不会太低,可能是皇室中人。
三,妃嫔外戚,目前能召见外家兄弟进宫的也就只有几个主位妃嫔。
以上三种身份,周玉树可能不止占了一种。
这些是薛瑾安通过已有的线索得出的比较肯定的答案,而其他的选项因为确实没有细节作证,可能性有待考证,被他暂时压在心头没有放入参考中。
他也很难说周玉树的出现,是原著中原本就隐含的线索,还是他蝴蝶效应带来的结果。
不过不管他现在是谁又在哪,薛瑾安都暂时是见不到他的了,昭阳宫被围成这个样子,以薛瑾安目前得出的对方的性格来看,他和他的人都不会冒险出头。
薛瑾安想到这里也就不想了,把周玉树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原主母亲上香,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她,以此告慰她的亡灵。
薛瑾安简洁明了的陈述完了整件事情,线香才烧了一个开头,他脱下手上的血龙木手串,握在双手中,轻轻抵着额头闭上眼。
“薛瑾安,你和你母妃在这里好好沉眠,我会将真相带给你们。”薛瑾安将血龙木手串同牌位放在了一起,它们一起面朝窗户,看着沉默的黑夜与生机勃勃的杂草。
薛瑾安刚把牌位摆好,就听到外面有些吵闹的动静,出去一看,就见是福禄寿全玄十一来了,玄十一肩膀上还扛着晕着的小夏子。
守门的侍卫并不认识玄十一,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
玄十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谎,“哦,他听说主子被禁足昭阳宫,太激动高兴的晕了过去。”
御林军侍卫:高、高兴?!
好吧,这种堪比享福的禁足确实该值得高兴。御林军侍卫抽了抽嘴角,将他们放了进去。
福禄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昭阳宫,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来这里。”
“我们要在这里待一年。”薛瑾安提醒他。
“主子!”福禄擦了擦眼泪,立刻迎了过来,神情有些焦急地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瑾安刚才才跟牌位说过一遍,完全不想开口说第二遍,干脆就转移了话题,“我饿了。”
这话薛瑾安也没骗人,他今天耗能不少,还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杀了贞妃之后,法力暴增的缘故。
福禄已经被薛瑾安养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他说饿,立刻就从兜里掏出糕点来喂他。
“光吃糕点有些太腻了吧,奴婢给您下碗面吧。”宫女灵芝说着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撸起袖子就去了后面的小厨房,很快就端来几碗清汤面,味道很不错。
薛瑾安吃饱了犯困,躺在垫了好几层的柔软床铺里美滋滋地睡了过去,当然,睡前他还不忘打开音乐。
端着碗出门的灵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神情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这边薛瑾安睡得美滋滋,其他宫殿里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尤其是乾元宫的皇帝。

第49章
皇帝有心想要瞒下乾元宫的审理结果, 毕竟无论是七皇子当场杀人为母报仇,还是昔日贵妃被乱棍打死,又或是太皇太后的“观礼”要求……这每一个传出去都会叫朝野震动。
皇帝是真觉得头疼, 想要好好缓一缓。
——要知道三皇子坠马的前一晚, 皇帝才被薛瑾安气得睡不着, 半夜起来吹了风受了凉罢了半日早朝, 直到午膳之后,他觉得好了不少,才将三品以上官员叫进宫中开了个小会,结果奏折没看完,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了来。
然而皇帝想得很好,乾元宫自从那次清剿之后也干净多了, 没有走漏消息,奈何这事闹得太大,满宫上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有所耳闻,要想打听多得是渠道。
皇帝下令关押众皇子的时候, 小会的官员可都还没走完, 他们对这件事关心非常, 于是很不遂皇帝愿的知道了处理结果。
然后更不遂皇帝愿的立刻就要入宫面圣,连皇亲宗世也来凑热闹,皇帝不见还要长跪午门,被皇帝一句口谕“有什么事早朝再说”给堵了回去, 随后叫御林军把人给强行送回家去了。
人送走了,皇帝却半点都没有轻松,只因那些个大臣宗亲人走了却留下了奏折,托御林军送了进来。
皇帝说是不看不理,然而龙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上眼就是萧姝指着他鼻子骂他无能,太皇太后话里话外隐含的不满和训斥……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幼时。
先帝宠爱慧贵妃,欲立其为后,立其子为太子,太皇太后因皇后一尸两命之事,对慧贵妃心存芥蒂极力反对,遂母子争权,一度闹到朝堂分立的局面。
最后自然是太皇太后胜利,慧贵妃与前夫所生二子因兵败皆被绞杀,慧贵妃自此一病不起,腹中龙嗣也没保住。
而太皇太后从众多皇子中挑选了生母早逝的薛晟立为太子,带在身边教养,也便是现在的皇帝。
因此缘由,先帝对他颇为冷淡苛责,时常将他叫到御书房训斥一番,而太皇太后也对他要求严格,少有对他表露赞扬肯定的时候。
从他正式掌权以来,已然很久不曾经受过这般事了,不过真正叫他难以入眠的,是他担心太皇太后会插手立储之事。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皇帝很感激太皇太后,若是没有她,自己永远都只会是那个失去母妃无人在意的小皇子,或许长大后会封王,又或许会在哪一日死在角落里无人发觉。
当年太皇太后放权自困慈宁宫时,他的不舍挽留都是真的。
只是,他到底不是当年的少年了,无权的太皇太后才是他心中最尊敬的皇祖母啊。
皇帝眸色深深地望着帐顶,心中思绪纷杂,终究睡不着,他喊了一声,“李鹤春,点灯!”
皇帝从床上爬了起来,于是乾元宫灯火长明至深夜。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不是在说随意打杀宫妃有违礼教宗法,便是批判宝宁所作所为残忍恶毒,理应重罚……朕难道不知道吗?”皇帝没好气地摔了折子,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看了看天色,想到一个时辰后又要面对那些大臣听他们说这些事,皇帝干脆任性地宣布再罢朝两日。
“他们要闹,那就等贞妃的尸体被烧了之后一起闹,省得没完没了。”皇帝决定摆烂。
李鹤春觑着皇帝的脸色,轻手轻脚上前去替他揉太阳穴缓解头疼,“陛下,老奴得一安神香,用之一夜安睡无梦,可要用否?到底睡一会儿。”
“已过了时辰,小憩一会便好。”皇帝闭着眼摆了摆手,忽而问道,“冷宫那边如何了?”
李鹤春低声回:“还剩一口气,只是瞧着有些疯疯癫癫的,怕是问不出什么……”
“装疯卖傻罢了。”皇帝语气淡淡,睁开的一双眼中一片清明幽冷,“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将慎刑司的人叫去,宫中是如何审讯人的便如何招呼,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把她的嘴给朕撬开。”
“是。”李鹤春按下心中寒意应声,他一个眼神,便有两个小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皇帝又闭上了眼睛,倏然想我什么,又问了句,“偏殿那边如何了?”
昨日事情结束后散场,其他皇子都是同母妃一道回去的,而小四和小五这两个失去母妃的都一脸失魂落魄,皇帝便叫他们在偏殿留了一晚。
“这……”李鹤春面色有些尴尬,“四殿下和五殿下似乎……打了一架。”
“打架?!”皇帝惊讶地睁开眼,“因着什么?”
“似乎是因七皇子……”李鹤春简短叙述了一番,“四殿下心中悲痛想要找七殿下报仇,被五殿下知道了,便吵将起来,五殿下将四殿下骂哭了,四殿下便要打五殿下,反被五殿下摁在了地上骂……骂废物。”
皇帝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扶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小四作为哥哥被病弱的小五骂哭摁在地上,究竟是小四武力太废,还是小五爆发力强。
“之后可有再闹出什么事来?”皇帝问了一句。
李鹤春摇头,“之后两人便各自回房,四殿下哭了一晚上哭累了便睡了,五殿下似乎做了噩梦,醒醒睡睡了好几次。”
皇帝点了点头,之后便没有再问。
李鹤春见皇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在心中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别看他将四皇子和五皇子吵架这件事说得轻飘飘的,实际上两人的对话要致命得多。
当时五皇子叫水洗了澡出来晾头发,也没管愣坐在角落里一身脏兮兮的四皇子。
忽而四皇子一把站了起来,拿着匕首就往外冲。
五皇子看过去:“你要干什么?”
四皇子狠声道,“我要去杀了薛瑾安,是他说的一命还一命,我要为我母妃报仇。”
“你?”五皇子似乎是笑了一声,敷衍地点了点头转开视线,“去吧去吧。”
四皇子却反而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用那双哭肿的红眼睛瞪着五皇子,“你为什么不拦我?”
“你去送死是你的事。”五皇子神色懒散,看起来不太想和他说话。
然而四皇子却有些执拗了,拿着匕首就冲到了五皇子面前,“你凭什么觉着我杀不了他?一个薛瑾安而已,我一次杀不了我杀两次,两次杀不了我杀三次!总有一日我能杀了他,我能,我能……”
四皇子说不下去了。
“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五皇子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话,伸手一把推开他的脸,“挡光了。”
四皇子哽咽着怒吼,“我从现在开始苦练武功,现在杀不了他,以后一定能杀了他!”
“没可能,放弃吧。”五皇子实话实说。
四皇子被他这轻飘飘地一句直接气哭。
五皇子听得烦了,嘴巴就开始抹毒了,“薛玹月,你要去死就赶紧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孬种!你想杀薛瑾安?你若真是这样想的就不会问我为何不拦着你,别把自己骗过去了。”
“十皇子怎么死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当时还去问过薛瑾安不是吗?”看着四皇子骤然惨白的脸,五皇子挑起眉,缓缓吐出一个笑音,“——哈,竟然还真是这样?”
所以明知道薛瑾安杀贞妃没错;明知道自己曾经欺负薛瑾安的行为是错的……不过是懦弱地找个借口,让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放弃复仇。
“所以我说薛瑾安可真是个活菩萨。”五皇子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四皇子的脸,“四哥,当好你的孬种废物,不丢人。”
这句话叫四皇子彻底破防,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从窗台扑进去想要揍五皇子。
五皇子被猝不及防推了一下,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看似狼狈却偏偏又总是能幸运地躲开四皇子的攻击。
“对,没错,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废物,我连我母妃的尸体都保不住,我也没有办法为她复仇,我这辈子都打不过薛瑾安,我愧疚,我心慌,我害怕,我就是废物!”
四皇子停下胡乱挥舞的拳头,脱力地站在那里,在五皇子下意识停下的时候,他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五皇子的衣领。
“那你呢?薛珺觉你呢?你又有多高尚?你的母妃也死了,你却连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都没有,你咳呵——”
四皇子话没说完,肚子上便重重挨了一拳,难受的眼睛暴突如鱼眼,张开嘴差点没直接吐了。
随后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被一只手盖着脸直接摁在了地上,四皇子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无力挣扎起来,侧脸摩擦地面留下火辣辣的痕迹。
五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阴狠,充斥着戾气,“薛玹月,实话告诉你,我母妃一直想要我死,我也想让她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幸运,幸运的母亲虽然是蛇蝎毒妇,却对你尚有人性。”
“薛玹月,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薛瑾安今日后身份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唯一的嫡皇子,是最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想要薛瑾安死的人很多,你大可以去找他们,把你的命赌上去,赌他死,你敢吗?”
“废物,不敢的话,别在这里发癫。”五皇子松开手站起身来,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内室。
途留四皇子在地上躺了很久,在偷听的奉衣处探子都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才哆嗦踉跄地站了起来,拖着步子缓缓穿过黑暗的院子,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一向准时准点醒的薛瑾安难得一觉睡到中午时分,他第一时间先打开健康软件检查了一下身体,见上面的数据没有问题,甚至比之前还提高了一些,也就没有管了。
虽然薛瑾安说只打扫住处就可以,但在他睡着后,苏嬷嬷还是指挥着人把整个昭阳宫都收拾好了,甚至还弄来了供桌和佛龛就摆在正殿大厅里,将寝宫里的牌位请了出来好好摆在上面。
正殿大门打开,它们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落一室,秋风盘旋着吹来落叶落花。
灵芝见薛瑾安看着那边,笑着道,“嬷嬷说,外面的风景很好,想看可以尽管看。”
昭阳宫收拾打扫完之后,苏嬷嬷便将大部分人都带走了,只留下两个会武的宫女,一个是灵芝,另一个叫茯苓。
灵芝手中还有一方太皇太后的玉章,若是有什么意外,可以便宜行事,此玉甚至可号令二十人左右的奉衣处探子——毕竟奉衣处就是太皇太后创立的,第一任督公还是陆秉烛,即便退下来多年,这点权利还是能有的。
不过,太皇太后觉得薛瑾安年龄太小,心性尚且不稳定,这玉章便暂且交由灵芝保管。
薛瑾安也没有在意,对他来说这玉章就是个白得来的东西,有正好,没有也无妨。
薛瑾安照例打开健身软件跟赫连城锻炼,同时打开直播软件刷刷视频。
页面一打开,首先看到的竟然是楚文敬的脸,薛瑾安看了下直播间的名字,是慎刑司。
楚文敬应当是来认领贞妃尸体的。
薛瑾安点开,楚文敬沉默地看着贞妃的尸体,楚家老夫人差点哭晕过去。
她一边锤着心口一边对楚老爷哭道,“我便说不能对他家那般好,当初那周玉婷毒害十皇子证据确凿,你却非说她不是那般人,如今好了,她的儿子直接杀了你的女儿!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楚老爷一头白发,杵着拐杖的手颤颤巍巍,他看着楚文敬几次张口吐不出话来,忽而眼睛一翻就要往地上栽倒。
“老爷!”楚老夫人吓得呼吸一滞。
得亏楚文敬眼疾手快抓住他,旁边候着的太医连忙上前将人接了过去,伸手掐他的人中,看他悠悠转醒,叫人立刻扶到一边去休息,再为他诊脉,楚老夫人赶紧跟过去。
而楚文敬则将一个宫女叫出去问话,那个宫女穿着一身一等宫女的服装,薛瑾安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曾经见过她。
当时他从怡和宫出来,看到她和紫云一起,关系似乎不错。当时对方穿得是普通宫女的衣服,没想到几日时间就晋级了,速度挺快。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一等宫女死了个翠云有了空缺,而能和紫云玩到一块儿的,必然是她的心腹,上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楚文敬和那个宫女出了慎刑司,直播镜头只能瞧见楚文敬的背影。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那宫女离开之后,楚文敬原地站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生姜?
薛瑾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生姜往袖子上一抹,然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顿时那双眼睛红得如血,眼泪控制不住地“刷刷”往下淌。
薛瑾安:“……”
确定了,这就是周玉树。

第50章
薛瑾安仔细看了看镜头里楚文敬的脸, 倒是没有找到什么易容的痕迹,只觉得那双介于桃花眼和狐狸眼之间的漂亮眼睛,和其他平平无奇的五官很是格格不入。
薛瑾安翻过原主的记忆, 周家是一脉相承的桃花眼, 而楚家人眼型都偏狭长一些, 且一个更比一个窄长, 到四皇子的时候便已经是柳叶眼了。贞妃的眼睛比四皇子大很多,说不上是什么眼型,不过并不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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