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临走前他们贴心的给夏风生关上宿舍门。
几人嘻嘻哈哈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瞬间变了副嘴脸。
“妈的,我脸都笑僵了,还好他去。”
“他不去,周五我捆也要给他捆过去。”
杨利万开出的好处不错,只要周五的局完成会介绍大人物给他们认识,举荐他们。
“欸,为什么非得夏风生去啊,导换个人带过去不就行了。”
“你傻啊,带夏风生过去就是让他卖屁股的,人家有个大佬看上他了,点名要他。”
有人回忆刚才夏风生看他们的笑容,他长相很难得,既具有成熟男性的体魄,笑起来又有独特的妩媚。
“别说,卖屁股的还真能卖出来点名堂,不像咱们只能埋头苦干。”
“笑贫不笑娼呗,反正我看不起他。”
来之前,几人对夏风生并没有如此大的敌意,他们之间跟陌生人一样,不过是多了层同学关系。
可当利用人的愧疚心一点点爬升,让几人身心不畅。
不利用夏风生,他们没办法拿到资源人脉,利用夏风生,他们又变成背刺同学的罪人,还是摔下来没多久脑子不好使的同学。
把丑陋的罪名按在夏风生身上,能缓解心中的负罪感。
你看,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利用他是应该的,不利用他照样会去那么做。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而夏风生比他们懂的更6。
时间推移,很快到了周五晚上六点。
李子集和两名同学过来接他,剩下两名在唱商k等待。
今晚来的不光女大佬等人,还有对项目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
导师现在正在饭局上,让他们先去商k把酒水点了,并且盯紧了,千万别让对手下手脚。
对面手段脏的不行,一定要确保酒水没问题,不然到时候出事生意就谈不成了。
李子集开车,夏风生和一名同学坐在后面。
一路上同学滔滔不绝,把一会要参加商k的好描述的绘声绘色,“等你和那些大人物熟络了,你的事业人生直接一飞冲天了!”
夏风生佯装惊讶,“那么厉害,那我可以挣一个亿吗?”
同学:“额,那个……”
夏风生:“我可以在三环买房子吗?”
同学汗颜:“其实……”
夏风生:“都不能吗?”
他随即叹口气,“果然上天还得看神舟。”
眼看夏风生越来越失望,同学赶紧力挽狂澜,“也不是说不能,只是时间问题,东西不都是一点点积累的,你说的当下肯定没办法一下子做到,但你放心最多不超过一年,你就能赚到大钱!”
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夏风生看了他一眼。
头上插避雷针了吗,就敢发誓。
车辆在停车场停稳,几人乘电梯到了九层,李子集先把夏风生送到包厢,现在对头方还没来,他得尽快去确认酒水。
李子集指着茶几上的传呼机,千叮咛万嘱咐说:“夏同学你把传呼机看好了,一会谁来你也不让他碰,要点什么酒水,你就说你帮他们叫,或者直接让他们到前台点,明白了吗?”
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国家机密。
夏风生敷衍一句,“知道了。”
李子集点点头,起身去了前台,就在和夏风生说话的功夫对头方的人已经到前台了,点单上出了些问题,他得去看看。
一时间灯红酒绿的包厢只剩夏风生一个人。
一根白皙的手指点响传呼机。
另一头很快传来服务:“请问需要帮忙吗,还是点单?”
“点单。”
“请问你需要什么?”
“一杯烫水。”
在前台和对头大站三百回合险胜,没让对方抢到篡改酒水单的机会,李子集一行人松口气往包厢走。
打头的同学正吹嘘自己的功绩。
“交给我准没错,今晚只要夏风生的屁股不出错,咱们就赢了。”
“你快闭嘴吧,别让他听见了。”
同学嗤笑敲敲门板,“隔音好着呢。”
他推开门,下一秒一杯刚烧开冒着白烟滚热的开水不偏不倚泼了他整个前胸。
“我靠!!”
其他人也被溅到,只不过开门的同学受伤最大,同学瞬间惨叫出声,整片胸膛传来剧痛使他下意识想骂人。
看到眼前的人是谁,李子集立马拉住了同学的胳膊。
“忍住!”
同学的嘴瞬间缩成了一朵菊花。
夏风生道歉:“我听见有人敲门过来看看,没想到不小心泼到了你。”
“我一来就惹事,毛手毛脚的。”夏风生自责,“我还是走吧。”
被泼水的同学一听赶紧说,“不会夏同学,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很好。”
“你一来,我心窝子都暖暖的。”
此话不假,他的心窝此刻正在冒烟。
胸口烫的仿佛要脱层皮,同学强撑着笑脸,“夏同学你别自责,你们先坐会儿。老师他们一会就到,我去趟洗手间,那里有烘干机。”
走时候不忘一笑一回头,“我真的没有怪你哦,夏同学。”
“我平时洗热水澡都有这个温度,不烫,一点不烫。”
李子集嘴巴紧紧抿了起来,夏风生那杯水,水泼出去了杯子底还冒着烟,同学平时用这个问题的水洗澡,是给猪焯毛吗。
同学笑着走进卫生间,门关上那一刻爆发鸟语花香,另一名同学跟着他走进来。
“你没事吧。”
心窝暖洋洋快速拨掉身上的衬衫,里面的白色打底也透了,脱下来检查皮肤,通红一片。
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敢碰。
心窝暖洋洋双手握成拳头,气的他想咬牙大喊。
“他有病!没事端杯水开门干什么!”
心中不免后怕,还好他说话时夏风生没有打开门,他的话也在开门那一刻说完没让夏风生听见。
另一面同学看着他的胸口啧啧,“不会起水泡吧。”
“靠!”疼的越来越厉害,心窝暖洋洋赶紧打开水龙头往胸前拍冷水。
“你帮我跟前台要些冰块。”
“要什么冰块,你挺着吧,现在再加单保不准多出来什么不该多出来的东西。”
心窝暖洋洋嗤声,满脸鄙夷,“你说的轻巧,烫着的不是你了!”
“谁说我没烫到。”同学举起手,他的手也被泼到了,“你挺一下。”
“烫的我皮要掉了,让我怎么挺!”
他指着颜色越发红的胸口,“你看啊!都给我烫成胎记了!”
心窝暖洋洋越说越来劲,一帮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泼到他们当然不知道疼,“你没看见咱们进去时,夏风生拿那么一大杯热水。”
热水有小半瓶矿泉水的量。
“开门库兹一下,全泼我身上了!”
同学见他委屈,刚想附和两句跟着一起骂骂夏风生。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应声打开,夏风生水灵灵的走了进来。
同学看着心窝暖洋洋义正严辞,“说谢谢了吗?
“……”
夏风生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嘴上过意不去,“我来看看,刚才那杯水热,烫的应该挺严重的。”
瞧到心窝暖洋洋胸口的一片红,惊慌说:“都是我烫的吗?”
“不是!”同学健步上前,往夏风生眼前一挡,“当然不是,他那块本来就是那样的。”
回头给心窝暖洋洋使眼色。
心窝暖洋洋双眼无神,“对,妈生胎记。”
两人烘干衣服和夏风生回了包厢,他们离开的功夫,包厢里多了不少人。
夏风生放眼望去全是猪精转世。
有时间真想给自己眼睛上保险。
包总看到夏风生出现惊喜的站了起来,“小夏来了,好久不见啊。”
他第一次见夏风生便有了意思,不过一直碍于方总在不好下手,只能望梅止渴。
包总是女大佬子公司的一个领导,项目洽谈每次都在,没少骚扰夏风生。
他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夏风生身上打量,一米七三的身高和人放在一块对比像胖木桶。
李子集带着夏风生在包总身边坐下。
包总看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今天等局散了,咱们背着方总出去喝两杯。”
人是方总看上的,他不敢明面动手。
他的猥琐模样倒映在眼中,夏风生觉得视线受到了污染。
项目谈了已经有两个月之久,人人都说方总对他青睐有加,背地更是将他吃干抹净吞入腹中。
男人这样,就会把女人也想成这样。
他们肮脏的思想除了恶臭想不出来别的,因为那是他们认知以外的东西。
方总和身居高位的男人不一样,从来没做过什么事,不过是喜欢看男人跳些舞,位高权重的消遣,换在男人身上会恶心千万倍。
就算真做了,那又会怎么样呢,至少他也会比在包总手里好过很多。
夏风生甚至庆幸方总这样的女性身在高层,有话语权有手腕。
如果换个性别,他估计早就屁股开花,多聪明都没用,无计可施。
包总小声暗示他,“我带了身份证。”
夏风生轻声回道:“是用来销户吗?”
包总:……
夏风生没再理他,而是扭过头,自认为很小声其实很大声的说,“李子集,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是谁?”
李子集:!
其他人:!
李子集弹射起跳夹进两人位置中间,将夏风生和包总隔开,看着包总明显黑下去的脸,“老总,夏风生失忆了,你别跟他计较。”
夏风生的话来的毫无预兆,像走在街上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
李子集狡辩 “他是看你魁梧才这么说的。”
“不是。”夏风生嘴角上扬,“我看他冒油才说的。”
“……”
李子集回头,汗流浃背,整个人水灵灵的。
夏风生,你想毁了我吗!
李子集和其他几名同学口头安抚包总,生怕他大发雷霆,很快对头方一行人进了包厢。
以对方老板为首,身后跟着部下,林星灿在其中之一。
李子集一伙人瞬间警惕起来。
真正的商战开始了。
坐的人开始挪位置,李子集小声跟夏风生说,“你别乱说话,哄着点包总,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说着换到平常模样,笑着说,“夏同学,你挨着包总坐吧。”
有了台阶下,包总脸色缓和不少。
下一秒,夏风生:“你怎么不挨着坐,竟把没人要的位置给我。”
李子集和其他同学当场石化。
准备了肮脏手段的对头组更是目瞪口呆。
不知道啊,他们上来就给了自己一刀。
甚至肮脏手段一点没用。
林星灿浅褐色的眼眸落在夏风生身上,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趁着夏风生惹了包总的功夫,对头组赶忙上前刷纯在感。
李子集扭头说夏风生,“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夏风生一脸问号,“那我走?”
“别。”李子集收住情绪,可千万别走,夏风生要走了,今晚直接玩完,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付之东流。
眼看节骨眼上了,再忍忍。
手机上收到导师发来的消息。
杨利万:“我马上过去,一会方总进来的时候让所有人嘴巴都甜点。”
杨利万:“夏风生来了吗?”
李子集回答,“来了,在我旁边坐着呢。”
杨利万看到消息,心里松了口气,女团舞总算不用他跳了。
上次为了给方总赔罪,硬着头皮上去跳,老脸丢了个干净。
但别说,女团舞挺累人,他耗费了一个星期才学会。
夏风生回来,他一下子轻松不少。
不是没想过再找个学生带,奈何前者有夏风生做对比,没有一个能胜任的。
夏风生学习情商样貌一样不差,能力超群,衬的他后找的像听不懂人话一样。
夏风生失忆后,他明显比以前忙了起来,平时交给对方的小事,现在都要他亲力亲为。
不止一次怀念夏风生没失忆的时候。
没有比夏风生更好用的傀儡。
杨利万坐在车里气定神闲给李子集发消息,今天夏风来,他们算稳了,料对方有个能力出彩的林星灿,也架不住他们胜券在握。
对头方一头大蠢猪带着一群小蠢猪,也就个林星灿能看。
“对头那边怎么样。”杨利万还特意用点年轻人的潮话,“对面的mvp是谁?”
李子集沉默几秒钟,打了三个字。
“夏风生。”
杨利万:???
李子集恨不得当面将夏风生怎么说包总的事告诉杨利万。
夏风生痛击我方队友。
杨利万和方总一行人前后脚到达,然而进包厢时却没看见夏风生的身影。
杨利万心头一跳,夏风生人呢。
他先是跟方总毕恭毕敬说了些什么,随后把自己的学生都叫了出去。
他在走廊压着音量问,“夏风生人呢!”
不光夏风生不在,李子集也不在。
杨利万赶紧给李子集打电话,“你人呢,赶紧给我滚过来!”
李子集在洗手间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人都要拉虚脱了。
“老师,我在洗手间呢,对方心太黑了,往水里下泻药。”
他喝了下林星灿递过来的水,整个人立马不行了,在洗手间安了家。
“那夏风生呢?”
“我不知道,我走时他还在。”
一个大活人能在数双眼皮子底下跑了,杨利万暴跳如雷,“你们一个个蠢货。”
挂断李子集的通话,给夏风生拨打。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的是和李子集一样虚弱的声音。
“老师,我不行了,对面心好脏,往水里下泻药。”
杨万里怒道:“那杯水不是李子集喝的吗?”
夏风生:“我看那杯水挺好喝,李子集喝完我也尝了一口。”
杨利万两眼一黑。
夏风生,你个大馋逼。
“老师,我手机要没电了,先挂了。”夏风生挂断电话,扭头对摊煎饼果子的大叔说,“叔,加俩蛋。”
“好嘞。”
杨利万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千叮咛万嘱咐一群人没保住一个夏风生。
现在好了,夏风生不在,女团舞怎么办?
谁跳?!
杨利万立马开始想对策,不能因为夏风生把生意毁了,“你们还有谁会跳女团舞?”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会的。
杨利万气极,“都不会,女团舞谁跳?!”
几人互看几眼后纷纷看向了杨利万。
杨利万伸头指着自己,“又我?”
夏风生从商贩手里接过煎饼果子,“谢谢。”
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煎饼果子拿到手慢条斯理咬了一口。
嗯,烫嘴。
夏风生拿出手机调理。
余额:9.64。
嗯,不烫了。
商贩的小吃车旁有烟火气,站着暖和,夏风生没有走动,他立在那里,整个人五官立体的像雕塑,个子高有气质,把身边的小车吃都趁的高端起来。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夏风生跟人闲聊,“不是,深市的。”
京市和深市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
“那么远,回家很麻烦吧。”
“还行。”夏风生不怎么回家,高考后他再没回过家,所以没这方面的烦恼。
商贩笑着清洗油锅,“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大学毕业出国了,在那边找了工作定居下来,还结了婚,不过经济不好,挣的不多。”
每次看见和儿子年龄相当的孩子,就像看到了他儿子的身影一样。
听到后几个字,夏风生目光看向小吃车贴着的二维码。
刚才付款时,收款方头像是一张两位年轻抱着一条狗的照片。
夏风生将嘴里的东西嚼干净跟人说话,“他多久回来一次?”
商贩摆摆手,“不回来了,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每次想了视频通通话。
夏风生声音冷飕飕的,“不给他钱,他到时候自然会巴巴回来。”
任谁听这话都觉得冷血没人情味。
商贩倒没生气,只是说舍不得。
“自己的孩子哪能说不给就不给。”不是没气过不回来看他们,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做不到看着他过苦日子,无奈心酸听他叫一声爸妈,气也就散了。
“他过的好点比什么都强。”
没一会,商贩的老婆也过来了,刚刚应该是食材不够,她回去取了些,回来的时候没说话,而是跟大叔比划着手语。
她是个聋哑人,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这条街凌晨三点会出现大批市场工人,夫妻俩每天在这摆摊卖吃食能赚些钱。
半夜出摊的父母,聋哑残疾的母亲。
夏风生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幕。
仿佛回到了高中三年的每个傍晚。
学校路边到点会出现一个卖鸡蛋饼的小吃车,一个三块钱,同样不会说话的商贩是个六十岁的老奶奶。
记忆和眼前重叠。
商贩笑着给老婆比划,边比划边说,“你看这小伙子长得多带劲,又高又帅的像演员。”
阿姨探头看,脸上笑容灿烂,给夏风生比划手势。
商贩大叔怕夏风生不明白看不懂手语,解释说,“小丽夸你一表人才。”
夏风生看着两人的笑脸,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得出来,被情感裹挟的压榨品,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非良心莫属。
人总是把虚无飘渺没有实际利益的东西当作高尚的品德,老实本分的人遵守,觉得自己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没有白活。
夏风生只觉得愚蠢。
商贩的儿子几年不曾回来看一眼,却如此任劳任怨,就因为那块废肉是两人养出来的便不断滋补,压榨自己最后的利用价值。
夏风生沉默的看着两人,最后抬起手比划了谢谢的手势。
阿姨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她很少碰到会手语的人,身边会的只有他的丈夫,激动开心的用手指在空中划动,“你会手语?”
夏风生一手身出食指,其余四指弯曲,“一点。”
临走时夏风生又对着阿姨比划了许多手势。
过于复杂加上比的太快,商贩大叔忙着干活没来及的看清。
夏风生离开,阿姨明显愣住了,脸上慢慢有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小丽,你怎么了?”大叔看着老婆的表情着急。
阿姨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白皙的手指仿佛还在眼前,他的笑容像噩梦开始的预兆,猩红明艳。
“您知道助听器多少钱吗?”
他优雅的敲敲手腕,“和您儿子手腕上戴着的表一个价钱。”
他环抱身体,“他抱着的狗带的项圈牌子最便宜要五千块。”
最后指尖指向了小丽自己, “您儿子会手语吗?”
夏风生在各个银行卡软件翻找,翻出十一块钱,足够他蹬车回到学校。
回到宿舍气喘吁吁。
何强瞧着他精疲力竭的模样,“生儿,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小黄的身影。”
夏风生:……
小黄是学校的流浪狗。
不过因为有学生的投喂资助,在寸土寸金的京大住上了小别墅。
累成小黄的夏风生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钱包亏空,他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深夜躺在床上翻着通讯录,里面能说得上话的人物有一些,然而没有利益又有谁愿意用他。
有头有脸的不会选择他,比他更保险的人比比皆是。
登登——
手机弹出消息。
“小生,睡了吗?”
是同门被杨利万扣了两年没有毕业的师哥,秦不鸣。
两人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是杨利万手中的傀儡。
今天的秦不鸣,就是日后的自己。
和两年前对比,秦不鸣肉眼可见的消瘦,像没有灵魂的空壳,只剩一副骨架,行尸走肉的活着,前途渺茫。
他刚入学时,秦不鸣带过他,那时二十四岁的秦不鸣意气风发,和现在判若两人。
秦不鸣没家庭背景,杨利万不放人,他这辈子翻不了身,囚徒一样在杨利万手下干到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天。
那时候放他走,大好年华逝去,他还剩什么呢。
杨利万攥住他的原因更是可笑,他太优秀了,上位者忌惮他的才华,牢牢握在手心里为自己所用。
“还没。”夏风生回。
秦不鸣:“你现在恢复记忆了吗?”
夏风生回复的和上一句一样,“还没。”
秦不鸣看到消息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
“你要不要和师兄一起干。”
“什么意思?”
“接项目谈合同,自己挣钱。”
“师兄的意思是创业?”
他们自己单干无疑死路一条,杨利万不可能同意,知道了有他们好果子吃。
“我现在没有记忆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夏风生你一直很聪明,我的印象里没有你做不好的事。”
他印象里的夏风生处理任何事情游刃有余,处变不惊,有让事件起死回生的能力。
夏风生是下一个他,他是上一个夏风生。
哪怕现在夏风生失忆能力全无,他也愿意教,他不觉得是负担。
秦不鸣手指颤抖的打着字,“你愿意跟师兄吗?”
这是他人生中最用力的为自己活一次。
夏风生脸上露出了嘲笑,笑秦不鸣不自量力,企图想要螳臂挡车。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几下键盘。
“行。”
秦不鸣双眼大睁,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成了!”
他声音激动,浑身战栗,仿佛又到了二十四岁那年,他人生最开心的日子,一切充满希望。
室友被他吓醒。
怎么了?怎么了!秦不鸣终于疯了?
夏风生关掉手机盖上被子,他也挺可笑的。
如果最后一定会沦为没有灵魂的空壳,那也要反抗后再死。
第二天一早,夏风生在手机铃声中醒来。
何强已经出门了,具体干什么去不知道。
来电显示:施野。
他揉揉落枕的脖颈接听电话。
“你十二月末到一月初有时间吗?”
夏风生最近很闲,更别说昨晚坑了杨利万一票人,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找他。
他因为伤病也向学校告了假。
“有,怎么了?”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能感受到被窝里的舒服。
“你刚睡醒?”
夏风生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这个时间刚醒算早起,夏风生嗯了一声。
施野刚晨跑完回来,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水流打在冲血喷张的肩颈,听到夏风生的声音搓了搓耳朵。
“我打算去漂亮国跨年,你去不去?”
施野生日在跨年后几天,喜欢看棒球赛,正巧那边一月有开年球赛,有他喜欢的球队,所以打算去漂亮国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