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球落下，他如愿清空所有筹码。
人群四下散去。
沈初璟刚想求夸奖，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转头看去，他要等的人到了。
“严叔叔？”他拍拍沈望初的手示意他松开。
“严叔叔。”沈望初道。
“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们两个。”严国龙走近，是一个一脸喜相，和蔼慈祥的人。
“小初带哥哥来玩？”他问道。
“是啊。”沈初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沈望初的脸颊，“这人一天到晚不是上班就是开会出差，无聊死了。”
沈望初捏着他作乱的手，没说什么。
“哈哈，你们两个感情好哇，不像我家那两个。”严国龙一脸头疼的样子，“那两个小兔崽子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沈初璟装作遗憾似的摇摇头，“没办法，可能是我哥长得好看吧，我都舍不得打他。”
严国龙被他逗乐了，“小初有没有兴趣到上面玩玩？”
他口中的“上面”是指高限额贵宾厅，需要刷卡或人脸识别进入。
“可以吗？”沈初璟眼神瞬间亮了。
“当然，小初这么厉害我来当你的经纪人。”严国龙眼神肯定，“可别让我失望啊。”
沈初璟拍着胸口保证，“肯定不会。”
[喂喂喂，你别玩上瘾了。]看他这样系统感到一丝不安。
[怎么可能，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吧。]沈初璟装作哽咽道，[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系统：“……”
[所以等会你再帮我一下，等严国龙喊我就能停了。]
[哦。]
三人走进德扑室，里面恰好只剩一个位置，像是专门在等他一般。
严国龙跟桌上几人寒暄一圈，随后沈初璟在空座位上落座，等待荷官发牌。
沈望初和严国龙则坐在角落休息区聊起了近期一个准备施工的项目。
系统分心偷听了一会他们聊天，回来抽空问道：[你就这么在这一直打牌？]
[对啊，不然呢？]说话间他打出去一张牌。
[你不是要当皇帝？他们在聊工作诶。]
[傀儡皇帝，纯摆设，东西在我手上就够了。]他语气满不在乎，[打哪张？]
就这样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局，对面有人突然放牌喊停。
沈初璟起身伸个懒腰，头也不回道：[OK，他们聊完了。]
他走过去扑到沈望初身上跟他挤一张单人沙发，“哥~饿了。”
沈望初习惯性环着他的腰，刚想说什么，严国龙抬手看眼腕表，“临近十点了，你们两个都没吃晚饭吧？”
沈初璟点头。
“别贪玩。”严国龙佯怒道，“要按时吃饭知不知道？”
他“嘿嘿”一笑，从沈望初身上起来，“知道啦，这不是现在准备去吃嘛。”
“严叔叔，我们先走。”沈望初起来朝他点点头。
“去吧去吧，别饿着了。”严国龙挥挥手。
“拜拜~”
严国龙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两人相处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沈初璟带他在这随便吃了点东西，到楼上酒店住下。
他洗澡的时候沈望初罕见地没有要挤进来的意思，而且自从他跟严国龙聊完后就是这样心事重重的表情。
不知从何时起这人在自己面前的情绪总是外露，生怕他看不出来。
沈初璟草草洗完澡出来凑到他眼前问道：“哥，你在想什么呢？”
“工作上的事。”沈望初视线下移，没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别靠这么近，你才洗完澡，我身上脏。”
“怎么天天都在想工作！出来玩就好好玩嘛，图什么？”沈初璟大声嚷嚷，脸颊微微鼓起一点。
沈望初抬手给他捏泄气，“图你以后能安安心心躺在家里拿分红。”
话落，沈初璟根本憋不住笑，为了维持自己的脸面，他拍开他的手一扭头，“你快去洗澡。”
语气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前半辈子大富大贵，后半辈子也大富大贵的日子感觉真好。
趁沈望初去洗澡，他将空气循环系统开到最大，提着瓶香槟站在落地窗前晃了晃，接着对瓶吹。
这架势给系统看懵了，[不是，有你这么喝酒的吗？]
[有什么问题？这瓶度数不高，就当喝有酒味的饮料。]说着他又闷了一口，[你不知道路过吧台的时候那些酒有多香，我才只喝了一杯，馋死我了呜呜。]
好在沈望初洗澡很慢，让他得以在他出来前吹完一瓶，将空瓶放回原位，刷牙漱口。
直到房间内的酒气散完沈望初才出来。
他喝酒还不上脸，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结果沈望初出来扫了他一眼，第一句就是：“你喝了多少？”
沈初璟唇角的笑意一僵，很快便调整好表情装傻，“什么喝了多少？你在说什么？”
沈望初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等他坦白。
系统长叹一声，[估计你等会得挨一顿咯。]
[哈？]沈初璟声音发颤, [什么挨一顿？你说清楚！]
[其实，你在你哥面前情绪也是写脸上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你有没有干坏事。]系统长叹一声, [再见。]
它要去小黑屋蹲着, 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沈初璟瑟缩了一下，“哥, 你不信我？”
沈望初不语，径直走向酒柜。
他暗道一声不好，立即下床窜到酒柜前挡着。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这一举动完全坐实了猜测。
他低垂着脑袋，“哥, 我错了。”
“喝了多少？”沈望初又问一遍。
“半瓶。”他毫不犹豫说道, 甚至还抬头直视他的目光以表诚实。
奈何沈望初完全不上当, “我看看，不要骗我哦。”
沈初璟差点没哭出来，“一瓶一瓶, 错了我错了。”
“哪瓶？”
“Bollinger Special Cuvée Low Alcohol（宝禄爵特酿低醇）。”
见他总算说了实话，沈望初这才放过他, “喝太多酒不好，还是你想现在喝以后都没得喝？”
沈初璟蹭到他身上撒娇, “哥哥~别生气嘛, 就这一次, 主要是太香了, 真的很香。”
他一撒娇沈望初什么火气都散了，“记住你说的话。”
“昂昂昂。”沈初璟点头如捣蒜。
见沈望初态度软化，他搂着他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自然醒，简单吃点午饭就往回赶。
他们明天的飞机回国。
嗅到久违的国内空气, 沈初璟身心都放松起来。
倒是沈望初，他从L市回来后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无论沈初璟怎么逗他都没用。
那个项目的影响有这么大么？这只是刚开始呀。
年初六初七，春节假期陆续结束，上班族们变得愈发忙碌。
有好几天沈望初都让他先回家，自己留下来加班。
每每这种时候他回来时沈初璟都在他房间睡着了。
又是一晚的独守空房。
此时气温已渐渐回暖，沈初璟抱着系统站在阳台看向市中心的方向喃喃道：“我这算是失宠了吗？”
系统嗤一声，“你自己搞出来的。”
沈初璟张了张嘴，无法反驳，这背后确实是他在搞鬼，但也没料到自己会独守空房。
他长叹一声，“终究是工作比我重要。”
系统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更适合你对象说。”
沈初璟：“……你站哪边的？”
“哪边委屈我站哪边。”
沈初璟冷哼一声，“墙头草，他再不回来我就要走了。”
“哟，离家出走2.0国内版？”系统开启嘲讽。
沈初璟：“……”
他抓着系统伸出围栏外，松手让它体验一把低空蹦极，“我早上走，会跟他打招呼的。”
系统晃晃悠悠飘上来落到沈初璟脑袋上，“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强势回归是吧。”
沈初璟默了一瞬，“别用你那工作经历跟我关联，我是正经出差。”
他说着返回房间，吹久了风还是有点冷的。
“好的~”
今晚，他特地跟系统唠嗑强撑着不睡着等沈望初回来。
一直到半夜一点，沈望初才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子里。
沈初璟察觉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一块，立即踹了系统滚进沈望初怀里，“怎么才回来？去哪洗的澡？”
“你房间，还是吵醒你了？”沈望初低头亲亲他的发顶，“睡吧。”
“没有，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沈初璟仰头看他。
沈望初动作一僵，“去哪？和谁一起？”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没等沈初璟开口回答他补充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沈初璟往上蹭了蹭，张嘴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啃咬，“最近公司忙，连妈咪都去出差了。”
沈望初闷哼一声，握上他的腰，语气染上情欲，“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左右。”
沈望初像被瞬间浇了一盆冷水，他手一紧，惹得沈初璟“嘶”了一声，他立即松手揉了揉他被捏痛的地方，“一定要去这么久？”
“不一定，早的话可能十天左右就回来了。”沈初璟抬手搓搓他的脸，“别怕，不会不要你的。”
沈望初抓着他要收回的手，亲吻掌心，“你要去哪？”
“港城。”沈初璟选择性地说了一个地点，“放心好啦，我姐也在，她会陪着我的。”
听到安岚也在他更放不下心，万一她趁自己不在跟沈初璟说了什么他不愿意回来了怎么办？
沈望初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半山别墅安岚跟自己抢人时说的话。
沈初璟难得敏锐一回，察觉到他男朋友情绪不对立即哄人，“哥，我不会不回来的，我说好要来娶你的。”
沈望初低低应了声，“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所以真的不要再骗我。
又一次听到这话，沈初璟心脏有一瞬间的刺痛，却还是笑笑，“你不问我要去干什么吗？”
“你要是想告诉我就说了，我问也没用。”沈望初蹭蹭他的发顶，“不想说就不说。”只要不离开就好。
沈初璟用力眨眼，压下鼻尖的酸涩，打个哈欠，“睡吧，晚安。”
“晚安。”
沈初璟表面是睡了，实际是将系统拖出来，[诶，戒断反应怎么治？]
[让他失忆。]系统满脸是被吵醒的不耐烦。
沈初璟“啧”一声，[能不能说点正常的。]
[谁让你三天两头动不动就跑，又爱瞎撩，嘴里还没几句真话，谁能有安全感？]系统白了他一眼。
沈初璟：“……”
[你哥能忍到现在没将你关起来已经不错了。]
沈初璟：“……”
[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
[没有。]系统说得干脆利落。
沈初璟：“……”
[我认真的。]
[非要说缓解的话只能天天高频率发信息通电话视频咯。]
沈初璟沉默半晌，最终只回答一个“哦”字。
等他给这摊子收尾了就能天天挂沈望初身上。
也许是他说了要走，这两天沈望初盯他盯得死紧，那炽热的视线让他难以忽视。
晚上一到点就跟他回家。
这让他有种自己是魅惑君王的妖妃的错觉。
出发的那天上午，沈望初还跟他去了机场，一直送到登机口。
“好啦，你该回去了。”沈初璟晃晃自己被他紧握着的手，“想我了就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我不会烦你的，知道没？”
“嗯。”沈望初捏了下他的手才松开，“早点回来。”
“会的会的。”沈初璟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后迅速跑开，“拜拜拜拜！”
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沈望初肯定还没走，怕回头看到他那可怜兮兮样子就忍不住给他一起带走。
[好可怜，像看着主人出门自己在家的小宠物。]系统充满怜悯的声音响起。
沈初璟：“……”
他脚步一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对系统道：[你拍张照我看看。]
[他还没走呢，你自己回头看呗。]系统坏心眼说着。
沈初璟：“……”
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融入人群，[看不见了，拍照给我。]
[哎呀——]系统语气揶揄，[舍不得男朋友就直说嘛，发你了。]
沈初璟打开手机相册，那张照片就这么静静躺在那。
点开，系统还贴心地给入镜的路人打上模糊。
沈望初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双手插兜，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那，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眼里的不舍仿佛要溢出来了。
沈初璟迅速暗灭手机，还好他没有回头看，否则真会给人带上一起走。
照片也不能多看。
[哟哟哟，这么快就心疼啦？这可不像你啊。]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初璟“切”了一声，[我男朋友我不心疼难不成还轮到你心疼吗？神经。]
系统：“……”看戏失败，它蔫巴了。
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登机后，沈初璟拍了张窗外跑道的照片发给沈望初。
【沈初璟】：[图片]
【沈初璟】：我登机了，你回去没？
沈望初收到信息才往回走。
【沈望初】：回去了，在路上。
两人扯了些有的没的，直到飞机开始滑行。
【沈初璟】：飞机起飞了，我要睡一会，你也在车上眯会吧。
【沈望初】：嗯。
【沈初璟】：晚安~
看到这两个字沈望初没来由地轻笑一声，现在是大白天，外边艳阳高照。
【沈望初】：晚安。
沈初璟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就戴上眼罩准备睡下。
[喂喂喂！先别睡先别睡！]系统在他腿上蹦跶，[有事跟你说。]
[讲。]沈初璟一手按住蹦跶的系统，它再蹦跶两下他都怀疑大腿上一片淤青。
[你好像被跟踪了。]系统从他手底下钻出来，[在你左后方有一名长相普通的神秘男子，属于融入人群中很难发现的那种，不过目前看着好像对你没什么威胁，你先别动。]
沈初璟默了一瞬，[是跟踪还是监视？]
[这俩有什么区别吗？]说话间系统已经飘到那名男子前仔细打量着他。
[有。]沈初璟脑袋歪向靠窗的一边，[跟踪是想找机会对我做什么，监视是专门盯着我。]
系统将那人浑身上下都扫描一遍, 这人的各项数值都趋于稳定且没有恶意，[照你这么说他大概率是监视。]
沈初璟淡淡应了声，[那就不用管。]
[这么被人盯着你不怕？]系统飘回来。
沈初璟无奈叹气, [怕什么？我哥的人。]
[啊？！]系统又蹿回去直接调取资料, 结果跟他猜得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怕我出轨？]
系统啧啧称奇, [我还是低估你哥了。]
[那不然我干嘛要前两天问你那个？]沈初璟调整下座椅，[我要睡了，跪安吧。]
[嗻。]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飞行，沈初璟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就不该连飞机的WiFi。他十分后悔。
取下眼罩，锁屏上是熟悉的话术, 还有熟悉的安岚。
【安岚】：到了没到了没！！！
【安岚】：别走路跑起来！！！
【安岚】：行李箱我找人帮你拿！！！
【安岚】：回信息！！！
【安岚】：回信息！！！
【安岚】：回信息！！！
【沈初璟】：1
【沈初璟】：哦。
【沈初璟】：准备降落了。
【安岚】：速速速速！！！
【沈初璟】：其实你下次可以晚点来的。
【安岚】：我可不想被你催。
【沈初璟】：哦。
等安岚消停了, 他切出去给沈望初发信息。
【沈初璟】：哥哥哥哥哥！
【沈初璟】：我准备落地了, 你到公司没？
沈望初秒回，像是专门守着他的信息一样。
【沈望初】：到了，在开会。
【沈初璟】：一点半了, 怎么还在开？
【沈初璟】：你比我还不按时吃饭。
【沈望初】：快结束了。
【沈初璟】：你忙吧，拜拜。
【沈望初】：嗯。
沈初璟收拾好东西, 等舱门一开他就要开始百米冲刺。
为了不挨骂是一回事，饿是另一回事。
一到停车场, 他迅速捕捉到人群中那道最嫌弃的视线, 确认车牌号后极限过人窜过去。
他刚在副驾驶上坐稳, 两个袋子从旁边飞来。
“蛋挞, 给你剩了俩，还有酥皮包，剩一个，订了茶餐厅, 现在去吃饭。”安岚预判了他要说的话，在他问之前回答完，一句废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沈初璟不跟她客气，拆开包装两口一个蛋挞，三口一个酥皮包。
解决完食物低头对上系统一双失望的眸子。
他选择无视，低头给沈望初发信息。
【沈初璟】：哥！我姐接到我了。
【沈初璟】：现在去吃饭，你开完会没？
【沈望初】：刚结束，在去食堂路上。
安岚看右后视镜无意间扫到笑得一脸“猥琐”的某人，不由得问道：“诶，你真不打算跟你男朋友坦白？”
沈初璟按灭手机，收敛嘴角的笑意，“惊喜之所以是惊喜，那当然是得先惊后喜啊。”
安岚耸耸肩，“随便你咯，别到时候翻车又来找我哭就行。”
“不可能！”沈初璟想起自己那误解的乌龙，尴尬得揪了一把系统的毛。
系统：“……”得买点生毛药剂。
“对了，有人在监视我，你说话小心点，也通知他们一声。”
安岚挑了挑眉，“你哥？他怀疑你了？”
“不是，怕我出轨吧可能。”沈初璟自恋道。
安岚罕见地认同了沈望初的做法，“就你这死样，他没把你关起来你都要烧香拜佛了。”
沈初璟：“……”怎么都这么说？他真的有这么过分么？
他反思几秒，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系统的错！
要不是它绑错人他也不至于这样病急乱投医。
系统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初璟就对它说，[统子，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系统懒得纠正他的用词，[你说。]
[刚才飞机上那个人，拦截修改他给我哥发送的一切异常信息，让他知道我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就行，也别让那个人发现。]沈初璟捻着它的尾巴尖毛道，[要是有其他人盯着我也是一样的。]
这事不难，系统爽快应下，[OK。]
晚上，沈家别墅。
沈望初罕见地比平时提早了半小时回家。
林淮瑜看见他时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次手机和腕表上的时间，她怀疑有人暗改了她的时间显示。
沈望初路过客厅时淡淡地跟林淮瑜打了声招呼，随后径直往电梯间走。
男朋友刚走，公司还有几个大的合作项目出问题，他没心情在那间冰冷的办公室里呆着。
林淮瑜观察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像被妖精勾去了心神。
不过确实是少了个人。
“哎哎老大。”林淮瑜出声喊他，“小初去哪了？”
总不能是母子俩都在家结果一下午都没碰上面吧？
“港城，今天早上的飞机，去大概半个月。”沈望初语气没什么起伏，甚至还有点想哭的意思。
“额……他去找安小姐玩？”林淮瑜试探性问道，“你们……没吵架吧？”
“不知道，没吵架，我先上楼了。”他声音微微发颤，仿佛多说两句就要当场哭出来似的。
“去吧去吧。”林淮瑜也不敢多问，真怕他哭了。
他们领养沈望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她思考两秒，还是得问问沈初璟。
【林淮瑜】：你哥说你跑港城玩去了？
信息发出，一直到九点多沈初璟才回复，期间隔了两个多小时。
【沈初璟】：嗯。
[你怎么不跟你妈咪说是来处理点事了？]系统偷窥着他的聊天记录问道。
[她先是沈氏集团的林董，再是我妈咪。]沈初璟语气郑重。
[哦，你是怕她看出点什么查你是吧。]系统一语道破。
沈初璟：“……”
[好的我知道了，不说话就是默认。]系统飘开。
沈初璟：“……”
等了几分钟，手机震动两下，他低头看到林淮瑜发来的信息顿时后背一凉。
【林淮瑜】：你真的是出去玩了对吧？
沈初璟咽了口唾沫，在说实话和咬死出去玩之间选择……
【沈初璟】：不是，我去准备彩礼。
选择迂回的实话。
果然，林淮瑜被唬住了，聊天框顶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又消失，如此往复，最终只发来了一个问号。
【林淮瑜】：？
【沈初璟】：是的，我去准备彩礼。
【林淮瑜】：什么彩礼要你去港城准备？
【林淮瑜】：不对，你准备什么彩礼？你娶？
【林淮瑜】：不对，你俩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通知我？
【林淮瑜】：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户口本放哪的？
沈初璟长呼出一口气，很好，牵制住了。
【沈初璟】：我娶。
【沈初璟】：没结婚，准备好彩礼再求婚。
【林淮瑜】：所以什么彩礼要你去港城准备？
【林淮瑜】：妈咪知道你在M国长大，但你不能干那违法的事昂！
【沈初璟】：不是！！！
【林淮瑜】：好的好的，不是不是。
【林淮瑜】：多跟你哥打打电话，你不在他可伤心了。
【沈初璟】：噢。
暂时给林淮瑜糊弄过去，他捏着系统尾巴尖拖过来，[你去看看我哥在干嘛。]
系统发怒回头咬他手，[你行为这跟他监视你有什么区别？]
[我这又不是实时的。]沈初璟大言不惭，[快去！]
[想人家了就直接打视频呗，还非得让我跑一趟。]系统大声嘟嚷，说完就跑。
不出几秒，他收到它传回来的实时视频。
[他在你房间书桌前坐着，对着电脑和文件发呆呢。]系统解说道，[你给他打个视频。]
沈初璟听了下意识退出页面打开绿泡泡拨个视频过去，在拨出去前一秒停下动作，[他想我了怎么不主动给我打？要是没有你这半个月我要是没空都不会给他主动发信息。]
这不说话的死习惯就不能改改？
他隔着屏幕用力敲了敲沈望初的脑袋，退出视频页面。
不看了，看见这据嘴葫芦就来气。
系统在半空中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后认命将在宠物房玩玩具的二七传送进房间，示意它去捣乱，随后趁乱用他的手机给沈初璟打个视频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