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竹对秦一说道。
“好。”
还以为天亮了再去，怎么现在就等不及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离春盈楼不远，走一条街就到了。
别处都是黑气乱飞，怪物乱闯，这里却是安静如初，就好像处在状况外。
“这里也太不对劲了吧。”
张清竹直接翻墙进去了，秦一紧跟其后。
“里边没人。”张清竹推开门看了看，对秦一道。
秦一指了指外边的几间空房子。
“我觉得那些屋子里有阵法。”
张清竹对秦一竖了个大拇指。
“你说对了，他们在养尸，所以歌姬才那么厉害。”
所以歌姬死了也没进入轮回，还被人控制了。
秦一：……我一会儿先劈你嗷。
张清竹从大门走出院子，他前脚刚踏出院子，下一秒身后响起巨大的声音，伴随着房子倒塌掀起的灰尘，张清竹头也没回。
风掀起他的发丝和衣摆。
他张清竹今天托秦一的福，也是装上了啊。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你看看这是吗。”
废墟之中传来秦一的声音。
张清竹回去看了看，一具尸体从墙壁里滚出来。
它只剩白骨，张清竹看不出男女，但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是是是，应该就是了。”
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应该立刻马上行动起来。
张清竹脱下外衫包住白骨，扛在肩上就准备往春盈楼跑。
秦一愣了一下，他迅速跟上张清竹。
只是两个人还没走出几步，远处走来一个人。
秦一：“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眼熟啊。”
张清竹：“我觉得他口中的未婚妻现在就在我们手里。”
秦一：……
“行木。”
行木缓缓走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还真是个坏蛋！”秦一气愤地跺脚。
张清竹：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可爱了。
行木指着张清竹肩上的白骨：“她……你把她放下。”
到现在，这个人说话仍是一股柔弱的书生气，让人感觉自己一拳就能打倒他。
张清竹觉得这个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对付，他紧了紧外衫，摇头道：“不给。”
行木伸手：“给我。”
“不给。”
秦一护在他们前面，道：“我给你说，你可别随地大小要啊。”
行木叹了口气，像个典型的反派一样摇头道：“既然你们这么不听劝……”
张清竹一剑横在他脖子上。
“别废话嗷，你不爱她，又在这里装什么？”
行木伸出一只手来把剑往前推了推。
“我说了，是我对不起她。”
“所以呢？”
“但是你们今天绝不能带她走。”
他用一只眼睛换回了自己的命，如今终于有了复仇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当年京城来的富贵人家叫人把他抓了去，当场打断他一条腿，并且叫嚷着要他的命，最后是他求着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换回了自己的性命。
他在那里跪着学狗叫，卑微得求他们放过自己。
他们说只要能让他们开心，他们就会放自己走。
可为什么自己要被这样对待？就因为自己是一介无权无势的穷困书生吗？
就因为自己穷，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拱手于人。
所以他宁愿杀了她，也不会让她嫁过去。
只是没想到……她没能离开。
可能是天意，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告诉自己，他们需要自己帮忙，他们还可以借用阿婵来毁掉这里所有的该死的人。
一直以来都不被人看起的书生，如今终于有了用处。
他昂首挺胸，看，自己也不是那么没用。
起码他还能困住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变成鬼，也不能离开这里。
这里的人都该死，他们因为自己有钱有权就去欺辱那些贫困的人。
如果他们的身份能够颠倒呢？那他一定要让他们尝一尝他当初受过的苦。
他的心理因为这些想法变得扭曲，什么魔气都是他自愿的。
只要能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行木突然将一个东西扔向张清竹，张清竹抱着白骨离开原地，只见他待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大坑，尘土被炸的四处乱飞。
周围慢慢涌过来一些怪物，张清竹站在秦一身后，两个人慢慢后退，他们已经被这些怪物包围了。
“这是什么东西。”
秦一问。
行木向前逼近。
“把她放下，她应该待在这里。”
“她不能待在这里。”
张清竹一只手托着白骨谨防它掉下去，另一只手拿剑不停的砍。
“她是自由的，你困不住她。”
小小的房子，困不住想要自由的百灵鸟。
“那你们就去死吧。”
行木手里突然出现数十张符，这些符全飞向张清竹。
他前有爆破符，后有怪物，身上还扛着个白骨。
紧急时刻，张清竹护住自己的脸。
不能毁容啊。
“走啊！”
张清竹听见秦一的声音，然后就是被掀飞的感觉。
他被重重摔在地上，爆炸声巨大，张清竹耳朵都流出了血。
他起来的第一时间是看向刚才的地方，刚才秦一把自己丢出去了。
“秦一？！”
那里飞扬着尘土，什么都看不见。
“秦一！”
不能出事啊，这傻小子还没成为天下第一呢。
他刚才在爆炸的一瞬间把白骨装进了储物袋里，早些时候他没想到，也幸好爆炸的时候脑袋灵光了一下。
所以他现在没担心白骨的问题，他摸了一把脸，提着剑朝废墟处走去。
“秦一，秦一，秦一……”
“给我弄死他……”
秦一较为虚弱的声音传来，尘埃散落，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少年扛着镰刀单膝跪在地上。
他身后是一个大坑，身前堆满了怪物的尸体。
“敢炸老子，我看你是想死了。”
秦一爬上怪物尸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行木。
他把镰刀扛在肩上，这把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刀身上出现了一些紫色的光纹，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秦一垂下眸子，嘴角微扬，此刻，他的瞳孔里似乎闪过紫色的闪电一般，亮了一下。
张清竹再次摸了把脸，他叉腰叹了口气。
不愧是男主，他多虑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一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处于兴奋状态，他现在太想打一架了。
使劲打。
往死里打。
行木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少年居然没死，他倒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不过他有法宝。
行木眨眼间便跑出老远。
秦一：“他我负责，你做你的。”
张清竹比了个OK的手势，待秦一离开以后，张清竹先是看了看原本布在周围的阵法，刚才的爆炸已经把附近的房子都炸毁了，那些黄符也被炸的满天飞，但是不能保证所有的阵法都被破坏了。
因为这些阵法本来就是行木布下的，所以他一定会有所保留。
最后张清竹发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阵法，黄符和铃铛的位置都很精致，不过来不及研究了，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张清竹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迅速的捻出一撮火苗，丢向阵法。
此处很快便起了大火，张清竹带着白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怪物游走在凉城里，它们长着手脚，形状怪异，并时不时发出诡异的声音。
人们害怕急了，他们有的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有的躲在房檐上，有的则拿起棍子来与怪物战斗。
但他们都敌不过这些怪物，这些长手长脚的东西一伸出手，就掏出了他们的心脏，并放在口中大声咀嚼。
白陶没忍住吐了出来。
宁夫人虽然吓得手发抖，但还是时不时小声安慰着白陶，并给他拍背。
“别害怕，别害怕，我相信清竹。你要相信他。”
白陶点头，他擦掉因为生理反应而流出的泪水。
他不是害怕，只是这些味道令人作呕，还有它们咀嚼的声音……
“夫人，嘘——”
白陶强装镇定，还冲宁夫人嘘了一声。
宁夫人也很害怕，她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更别说今日这怪物就在外边，在咀嚼府上的人。
不知道她儿子是不是经常面对这样的场景，那她儿子得有多厉害。
女儿以前反对儿子去做这种事，如今，女儿也走了，她也要面对这些吗。
女儿和儿子都很勇敢，她宁夫人何德何能，有这么厉害的一儿一女。
“救命啊，救命……救命！”
白陶听到外边有人在敲门。
他看向宁夫人，宁夫人冲他摇摇头，白陶便窝在角落里没敢动。
“不管是谁，都不要……”
“啊！”
凄惨的叫声响起，白陶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宁夫人吓得一抖。
“着火了！着火了！”
外边又响起了叫声。
白陶对宁夫人说道：“夫人，我去窗边看看。”
宁夫人：“小心点啊。”
白陶一边走一边抖，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公子说了，要勇敢，要勇敢，白陶，你可以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烧好的泥人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然后放回怀里，打开窗户。
张府起了火，火势很大，正在向这边蔓延。
白陶有些着急，他关好窗跑回去小声道：“夫人！着火了！公子没有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宁夫人：“别紧张，白陶。先看看，先看看……如果清竹的阵能防火，就没事，就没事。我们一定要挺到清竹回来。”
幸好女儿离开了，不然她还得受这种苦。
宁夫人也坐在地上，这种时候，她就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很多。
女儿如今在做什么，儿子危险吗……
张清竹扛着白骨到了春盈楼。
“我来了，我带你回来了！”
他冲空气中喊道。
没一会儿，一张脸先出现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这是……”
“这是你的尸体啊！”张清竹看起来有些着急。
远处，秦一还在天上追着行木打。
歌姬表情呆滞。
“尸体，我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进不了轮回吗？因为你被人控制住了，现在我帮你把尸体找回来了，你要相信我，我会帮你找一个风水好地，风风光光地埋葬了你。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念想吗？”
歌姬摸了摸脑袋。
“脑袋好痛……”
秦一飞来，引雷斩断了歌姬身后的黑线。
“不痛就怪了……好了，我继续去追他了。”
张清竹：？so？所以这个东西这么容易就能被斩断吗？
歌姬愣了一瞬，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你帮我把尸体找回来了……谢谢你。最后的诉求吗，我想看看阿莲。”
居然是阿莲吗。
“可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不用，她就要来了，我感觉到了。”
阿莲出现在张清竹身后的时候还把张清竹吓了一跳。
张清竹：！你走路没声音的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
阿莲看不到鬼，但是她看到了张清竹在这里。
“公子……既然你在这里，那是不是证明姐姐也在这里？你能看到她吗？你能帮我向她带句话吗？”
张清竹点头。
“请你告诉姐姐……我什么都知道。”
飘在空中的歌姬一愣。
“什么都知道吗……好吧，原来阿莲这么聪明。”
张清竹：“她说你聪明。”
“姐姐，去吧。公子说你要入轮回，虽然我不太能听懂公子在说什么，但是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如果姐姐能好好的，那阿莲也会好好的。”
歌姬隔空摸了摸阿莲的脸。
“你长大了……要记得姐姐。”
张清竹：“你要记得她。”
阿莲擦掉眼泪，道：“我会的。”
“你在这里很危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张清竹问阿莲。
阿莲：“我觉得公子和姐姐都会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你能完好无损地走到这里也是不容易，张清竹心想，
“好了，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不要再出来了。”
说着，张清竹就带着阿莲往修士们布下的阵里走去。
“公子，姐姐都不能回来了是吗。”
路上，阿莲问。
张清竹：“……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
阿莲低下头去。
“我只是，不敢相信。”
“有什么信不信的……你一直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吗？”
阿莲点头。
“姐姐不是那种人，我知道。我相信姐姐不会这么傻。”
“你还挺聪明。”
把阿莲送到阵里，张清竹抽空往张府的方向看了看，那边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好，不知道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有他布下的阵，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张清竹回到春盈楼，歌姬还在那里等着他。
“可是……书生呢。”歌姬问。
张清竹想了想，说：“书生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呢？”
歌姬也仔细思考了一下，良久以后，她才说：
“当时，只以为是知音罢了。”
上天又在眷顾谁。
“虽然说杀不杀他选择权在你，但我还是想说你现在没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被人控制了，你干干净净地走，还能少受一些痛苦，早入轮回，开启新的生活。”
歌姬飘在空中思考着张清竹的话。
“杀死他，会对我有影响。”
“对。”张清竹点头，他顿了几秒，又说：“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翩翩君子，杀人偿命我觉得挺正常的，他残害了一条性命，理应还一条。”
“我今天就做一次侠义之士，替你报仇。”
张清竹仰着头，眼睛里的感情真挚。
所以现在，上天是在眷顾着自己吗。
歌姬微微低头，在虚空中和张清竹碰了碰额头。
“谢谢你。”
在一片混乱之中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
在追人的秦一感觉这歌声莫名其妙。
张清竹微微闭上眼睛，歌姬在唱自己的这一生。
她用婉转的曲调唱出悲凉的生活，张清竹看到一帧帧画面。
他看到不同人的人生，他们起点不同，结局不同。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即使只是存在于一本书中，但描述他们的笔墨一定是浓重的色彩。
“去吧，姐姐，你是自由的。”
一辈子。
张清竹记得歌姬说过，她不喜欢那个名字。
歌姬的身影逐渐变淡，直至完全消失在半空中。
在路的尽头开启了一扇鬼门，歌姬再次回头看向春盈楼。
那里起火了，烟花突然炸起，好似要将她的离开昭告天下人。
再见了，春盈楼，困了我一辈子的地方。
秦一逮着行木追了半天，之后秦一和张清竹两头夹击，行木站在原地进退不能。
“你放她走了吗。”
行木问张清竹。
张清竹非常不高兴：“什么叫我放她走？她本来就该离开这里了。”
秦一震惊：谁惹我们清帝不高兴了，完了，你踢到铁板了，他可不是棉花。
张清竹拿出剑来指向行木。
“一命偿一命，行木，你该死。”
行木低笑两声。
“凭什么我就该死？我生来这样的贱命，我还没有怪你们这些人呢。”
张清竹冷声道：“你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但是你选择了当一个畜生。”
与此同时，隐藏在凉城的两个人感觉到这边的气息变了。
“失败了……”南雁眉头紧皱。
万万没想到是两个少年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齐云起身，道：“那就都赐死吧，那个合作者也不用留了。”
“好。”
南雁拿出一面旗子插在原地，天上瞬间聚来乌云，同时阴风吹起，人们哭声遍地，吼叫不止。
“走吧。”
做完这些，两个人悄悄离开了凉城。
原本站在地上对着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秦一先是在行木发愣的时候抓住了他。
可算是把这人抓住了，这人是真能跑。
行木脸色骤变。
“不好，他们要拿整个凉城的人祭神。”
什么玩意儿？
秦一掏了掏耳朵，面色嫌弃。
“再说一遍？啥？”
“我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行木的脸上带着惊恐，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张清竹也感觉到不好，他回头看向秦一：“师父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我也不知道。”
这次不会真的要靠他们自己吧，现在就搞这么大难度的吗？
他娘还在城里呢！
“老实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清竹揪住行木的衣领。
“他们……他们本来就想在这里造神，然后用这里所有人的性命……来取悦她。”
造神？！这他妈又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人脑子没问题吧？
“什么造神。”
秦一问。
张清竹：“先别管那么多，快去告诉那些修士们，看看谁有办法破解这东西。”
他们把行木绑在原地，然后起身前去传播消息。
修士们一听，纷纷带着凉城的百姓逃离。
“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赶紧跑啊！”
“啊啊啊这是什么事啊我就出来游历啊……”
有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的修士想了想，说：“他们应该有类似的符咒或者是旗帜，能够引来邪祟，按理说只要找到这个东西，然后摧毁它就可以。只是……我们要去哪里找呢。”
他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的，急的秦一想跳起来抓住他的嘴让他吐字快点。
叔叔！大伯！爷爷！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还在这里一字一句的说！
张清竹眉头微皱。
这件事听起来有些麻烦，实际上非常麻烦。凉城这么大，一张小小的符咒应该去哪里找呢？
“老爷子，能不能麻烦你先带着他们出去？”
“当然……当然。”
张清竹看着老爷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不禁有些怀疑这老爷子到底能不能打？
问清楚之后，张清竹看向天边。
折腾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应该快天亮了，他记得长老们说过邪祟天亮以后是不能再行动伤人的，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只要坚持到天亮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城内一片混乱，地上的血甚至要流到张清竹的脚边。
他感觉心里慌乱，娘那边没事吧。
他想去看看，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只一开始滋生事端的邪祟没有跟着歌姬消失，它还在不断地伤人。
他得斩灭它才行，还有行木。
张清竹感觉一阵头疼。
他提着剑赶到春盈楼附近。
这邪祟感觉到有人靠近，便调转方向朝张清竹袭来。
张清竹用剑挡下，然后立刻挥出一道剑气。
他反应极快，那剑气打在邪祟身上。可惜，意料之外，邪祟并没有被消灭，而是散了又聚，重新向他攻击来。
怎么会……居然没死，不应该啊，如果是一般的邪祟，早就消失了啊。难道是那个特殊的符箓或者旗帜什么的起的作用，让这邪祟的力量加强了？
张清竹顿了一下，仅仅是这一下的工作，邪祟把他击飞到了墙边。
张清竹：好啊，好啊，修仙就是好啊，每天都可以体验飞扬的感觉。
“噗——咳咳。”
张清竹是真的生气了！
这狗*的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
“你，还有那个书生，我都要带走！”
张清竹觉得丹田处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非常热，很热。
他脸都有些发烫。
张清竹把剑从地上捡起来弹了弹，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掠影一式！”
他感觉丹田好像要烧了起来，于是他没有限制着这种奇怪的感觉，一招一式都极其有力量。
他要用火烧死这个邪祟。
想着，张清竹用力挥出一道剑气，这剑气裹着明亮的光，直接将邪祟销毁。
张清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等等，这不是火元素啊，这是……
这是光元素吧。
他不是火灵根吗……
张清竹直接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现在好像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乞丐一样……还是那种被人暴打了一顿的。
算了，就这样吧。
张清竹走回到行木身边。
“天亮了，你看到了吗。”
他站在行木身边看着远处的天边。
行木松了口气，天亮了就好，天亮了以后，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张清竹低下头看着行木，嘴角微微上扬。
行木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张清竹的笑阴森森的。
非常吓人。
“你……你要做什么？”
“我们做一些开心的事吧，不如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死的。”
“不要，不要！”
火势变大，白陶看着外边的烟，下定决心。
“夫人，我们得离开这里。”
宁夫人也知道这里的阵法防不住火。
“可是，外边那些……”
张府的人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又逃了多少，难道他们就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白陶眼神里带着坚定。
“夫人，相信白陶。公子一直说让白陶勇敢起来，白陶跟着公子也学到了很多，请夫人放心，白陶不会让你受伤的。”
宁夫人掉下眼泪，这孩子刚刚明明还吓得要死，现在却说不会让自己受伤。
“好，我相信你。白陶，你记住，我们两个的命同样重要，如果你不这么想，但对清竹来说，至少是这样的，知道吗。”
她怕这个孩子一会儿会做傻事。
白陶愣住了，他一个下人，他的命会和夫人的命一样重要吗……
“夫人，我们快走。”
处理好尸体，张清竹带上了一副白骨去找秦一。
秦一正在四处找符纸和旗子，他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没事，不用着急，天亮了。”
阳光穿透了黑云，城里看起来没那么压抑了。
“这个给你。”
张清竹给了秦一一个小瓶子。
“这里边是丹药，你吃几个。”
“行。”
“我去看看我娘那边的情况。”
张清竹说完都没来得及等秦一回答，便立刻跳上房檐快速跑去。
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啊。
等到了张府，张清竹呼吸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