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我能离开了吗。”
洛舒:“这个你得问问我的朋友们呢,我说了不算。”
邪祟瞬间狂躁起来,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声音也越来越尖。
洛舒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离开屋子。
反正这邪祟打不死他,他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洛舒刚离开,秦一和张清竹就慢慢走来,站在了洛舒刚刚站着的地方。
洛舒:“交给你们了啊。”
秦一把镰刀扛在肩上,另一只手冲洛舒比了个ok的手势。
张清竹手一抬,长剑便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然后剑尖朝下稳稳落在他手中。
握住了长剑,张清竹将剑背在身后。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张清竹问道。
张清竹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便从他们身后响起:“凌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张清竹回头看去,这个女人的样子他很眼熟,好像白天他们才见过。
笙月正向这边跑来,听到笙月的声音,原本暴躁的邪祟立刻安静了下来。
笙月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身边。
“凌日,不要这样。”
凌日走到笙月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张清竹保持着微笑:“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笙月点头。
她摸着凌日的头,小声说道:“我去去就回,刚才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知道没。”
凌日点头。
秦一:所以这个女人一句话他的疯病就治好了?这女人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笙月跟着张清竹走到一边。
张清竹:“姑娘可否知道他是什么人。”
笙月点头:“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用人来形容他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笑了一下。
张清竹:“那姑娘可否知道,它非常危险,而且已经杀了很多人。”
笙月此刻眼神有些茫然。
“不会吧,凌日很好的。”
“姑娘没有发现村子里最近有些奇怪吗,比如说少了很多人。”
这个姑娘也挺奇怪的,他本来以为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躲到了自己家里,没想到她独自一人待在村外溪边洗衣服。
笙月闻言摇摇头。
“不知道啊,凌日没有告诉我。”
笙月看起来很疑惑:“到底怎么了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不想说的话也没事,不勉强。”
笙月顿了一下,她眉头紧皱:“我们是……好朋友吧,凌日总是会陪着我,不管我干什么,凌日都会支持我。这个世界上只有凌日是真的对我好。”
笙月说着便看向凌日那个方向,男人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们,看起来很乖。
张清竹只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想不到凌日会杀了半个村子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张清竹问。
笙月思绪被拉回到过去,她与凌日初见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她独自坐在河边,她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亮,天上一个,水里一个。
就在她盯着水面发呆的时候,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她当时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将他从水里拉了上来。
自那之后,凌日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帮她干活,陪她聊天。
笙月把这些大致和张清竹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已经认识……半个月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害人呢,他几乎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啊,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笙月看起来很急,她急着想向张清竹证明凌日是清白的。
可是洛舒不会骗他的,张清竹心里想。
那么,便是眼前这个女人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当晚的事,真的如她所说吗。
张清竹点了点头。
“善恶皆为人所说,是非对错也只在一念之间。”
他说完冲笙月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回到秦一身边。
洛舒左右看了看,问:“我老弟呢。”
张清竹:“还在睡吧。”
“怎么不把他叫起来呢。”
“他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事。”
张清竹听到动静的时候,顾书渝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经过再三思考,张清竹还是决定不吵醒顾书渝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就让他睡觉。
临走前,张清竹给屋子的门贴上了一张隔音符。
秦一:“那我二师兄呢。”
张清竹:“……不知道啊,好像也在睡觉吧……没事的,反正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秦一呵呵笑了两声:“这就是二师兄拉我们过来的目的吧?!他就是想让我们给他干活然后他自己好睡大觉。”
笙月也已经走回到凌日身边,她摸了摸凌日的脸,柔声道:“凌日,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秦一诶了一声:“谁让你们走了。”
张清竹啧了一声,好难办啊,感觉好烦。
这女人是一介凡人,而且这邪祟也不是普通的邪祟,如果他们硬要把邪祟杀死的话,可能会误伤到普通人。
笙月把凌日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洛舒在这里也不能出手,他无聊地拿出扇子晃了两下,他本来是想跟着张清竹和秦一出来玩的,没想到他们出来有任务……也是,没有任务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洛舒打了个哈欠,他随手丢出一个阵来扔到凌日身上。
“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些了,我去睡觉了,你们加油啊。”
洛舒说完便走了,碧原宗的人在他走后凑上来看洛舒刚才丢出去的阵法。
“这是什么阵法。”
“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啊。”
“看起来好复杂的纹路。”
苏庄觉得这个阵法很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知道。”
“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阵法吧,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
凌日在阵法中四处撞也出不去,而且他一靠近阵法边缘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这是什么。”笙月焦急地问。
张清竹:“驱邪阵,他活不过今晚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秦一:“你说没错就没错了?”
张清竹暗中戳了戳他:“对女孩子说话别这么凶啊。”
秦一哼了一声:“我管她男的女的,只要是个人我就要骂。”
张清竹:……
他们两个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是修仙者,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陶茉轻看着张清竹的身影,她一直知道张清竹是个很好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张清竹从来不会骗她,他说没有想过自己……
自己苦苦等了十几年,等来的却是一句没有。
笙月一直在拍打着阵法外围形成的屏障,她手心都拍红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的凌日不应该是这种下场。
“凌日。”
笙月突然喊了一声。
凌日看向天空,举起了一只手。
秦一凑近张清竹问:“这是在干什么。”
张清竹:“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秦一给了张清竹一拳,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很浓郁的邪气,顷刻间,邪气席卷了整个村庄。
张清竹眼睛微眯,终于来了吗,二师兄说的邪祟异常聚集。
秦一在感觉到异常的一瞬间就消失了身影,估计他除邪祟去了。
碧原宗的几个人也很快散开去除邪。
张清竹搓了搓胳膊,没办法,他火灵根受不了这冷的地方。
笙月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张清竹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嘲讽:“你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吗。”
笙月眼神已经与刚才截然不同,她眸子没有亮光,如同死尸一样。
“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好人。”
身后秦一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刚才远处传来一道爆炸声。
张清竹眼皮一跳,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快点解决的好。
他拿出剑来,光灵根运转,一道巨大的光波被甩出去,剑气所到之处邪祟皆被斩杀。
仅一招,村内的邪祟便全部消失不见。
幸好这些都是一些低级的小小邪祟,不然他还做不到一招把他们全都杀死。
苏庄刚抽出个空来擦汗,突然一道光出现,面前所有的邪祟都消失了。
他诧异地回头看过去,只看到张清竹已经把剑收了起来。
他的背影在浓浓夜幕中略显单薄,但少年依旧意气风发。
他只用一招,就把这些邪祟全都杀死了?
苏庄终于意识到,这个张清竹已经不再是之前可以任他打骂的张清竹了,在自己整日花天酒地的时候,张清竹已经修炼到不知道比自己强了多少倍。
他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他没有用禁术,只是自己每日刻苦的修炼,他明明可以不用这样,因为他家不算贫穷,他想的话可以混一辈子,张家的钱绝对够用,他也可以不用刻苦修炼,因为宗门里比他强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可以在他们的庇护下活着。
偏偏他自己闯了出来,离开家,修炼到这种地步。
他早就比不上张清竹了。
秦一还想再来一下的时候,邪祟们全部被张清竹除掉了,他摸了摸头,站在房檐上低头和许初遥打了个招呼。
许初遥:“……”
我房顶呢。
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一声爆炸声,然后房顶还被人掀翻了?
秦一跑了。
许初遥看着空空的房顶和一览无余的天空,决定就这样吧,睡不着的时候还能赏月看星星。
笙月依旧将凌日护在身后。
“你……你是什么人。”
张清竹走近。
“如你所见,我是斩尽世间邪祟之人。它们或许也有好坏之分,可邪祟终究与妖魔不同,邪祟由人杂念而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就在张清竹站定的时候,一阵黑雾袭来,张清竹站在原地没有躲,黑雾围着他绕了几圈,最终爬上他的眼睛,张清竹眼前变得一片黑。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小时候的笙月。
她那个时候不叫笙月,她被唤作招娣。
“小兔崽子,快去把衣服洗出来,不告诉你就不知道主动去洗吗。”
笙月小小年纪就自己搬着一大筐衣服去溪边清洗了。
她将衣服砸来砸去,搓来搓去,冬天的时候,笙月的小手被冻的通红,她手上满是冻疮,手稍微一动就感觉到剧痛。
弟弟出生之后,她的生活更加索然无味,她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伺候这一家人,只要有什么不合他们心意,自己就会挨打。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也想要被爹娘抱起来。
她也想吃糖。
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因为她发现大家好像都是这样的,村子里的小女孩都是这样的。
那个冬天,她照常在溪边洗衣服,溪水流速较快,白日里不会结冰。
她被弟弟推进了水里。
水没有很深,但是她当时还小,她还没有长高。
她根本不可能长高,因为她从来没有吃饱过。
冰冷的水灌进她的鼻孔,她感觉到窒息。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被人救了上来,她当时没有看清那是谁,那个人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那好像是一个男孩,他很高,穿着贵气……
回去后,笙月被爹娘骂了一顿,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粗心大意,如果自己提防着点,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弟弟推进水里呢?
所以都是自己的错。
她一直记得那个身影,在梦里,他经常出现,只是看不清脸。
她每日想念,想要再次见到他。
直到她再次被弟弟推进水里,她昏迷前一直在幻想那个人还会不会再出现,直到彻底没了意识。
那天晚上,她被凌日从水底拖起来,送到岸上。
凌日是由她的执念而产生的邪祟,她一直知道。
但是凌日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爱,被爱是什么感觉。
因为她内心强烈渴望着被爹娘爱着。
凌日总是会待在她身边,不管她做什么,凌日都支持她。
所以她也会支持凌日,即使凌日偶尔发狂,会伤害村里的人。
可是这有什么不好呢?村子里有很多人都是坏人,他们死了也是应该的。
张清竹看到小笙月双手叉腰站在溪边,凌日就在她身后守护着她。
笙月第二次溺水,是已经死了吗……
张清竹当时看到笙月有多绝望,没有人救她,她的弟弟,她的家人,没有人在乎她的性命,一下午都没有人去找她,没有人救她。
是她的执念将她从水面上托起。
到头来,还是她自己救活了自己。
眼前的画面结束了,张清竹眼前还是一片黑。
张清竹甩了甩脑袋,依旧看不清楚。
笙月哈哈大笑了两声。
“你看到了吗,凌日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你偷偷给我下药。”张清竹面向前方语气平静。
笙月眼角滑落一滴泪。
“你的眼睛只是被邪气侵占了,过几天自己就会好的。能不能放过凌日,他死了,就真的没了……什么都没了。”
张清竹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杀了很多人。”
“我……他们该死。”
凌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聚来了很多邪祟,张清竹听到了他们打斗的声音。
“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仇恨不是这样解决的。”
张清竹抬起剑来。
笙月挡在凌日身前。
“你不能杀他,你杀了我吧。我替他死,我愿意替他死。”
张清竹轻笑一声。
“你一辈子都在追求爱与被爱,到头来,你爱的是自己的衍生物,你知道吗,你爱的,一直是你自己。这说明,你一直在被爱着。”
张清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剑,他打了个响指来撮出一小团光晕来,然后探索着将它们抹在笙月眼上。
笙月愣了一下,她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不再如同之前一样像个死尸。
同时,洛舒的阵法正在慢慢收缩。。
笙月泪珠如同豆大一般掉落。
“我知道你不喜欢在溪边洗衣服,可是你已经习惯了,所以你每天都会去溪边坐着,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你,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去洗衣服。”
“喜欢的话,就去坐着吧。谁不喜欢欣赏风景呢,闲来无事,与溪听风花雪月,与鱼同乐。”
笙月回头看向凌日。
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凌日就是她自己。
张清竹声音轻和:“那么凌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把邪祟聚集在一起吗。”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直没有直接将凌日杀掉,是因为他想知道,凌日是怎么做到把其他邪祟召唤到一起的。
凌日眼睛微动,他呆滞的看向张清竹。
可惜张清竹现在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然他一定会想,真的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吗?
笙月:“告诉他吧。”
“我……有一个人告诉我,只要用这个方法就可以保护笙月,他说我是独特的存在……我可以将附近的邪祟聚集在这里,我只需要向他献出我的神志。”
张清竹愣了一下。
“当你失去所有神志的时候,你就变得与其他邪祟一样,神智是你与其他邪祟的差别,可以说就是因为神智,你高它们一层,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但是那个人说这样可以保护笙月,笙月以后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他不会杀人,所以他便找来附近的邪祟帮忙,时间久了,他经常会变得迷迷糊糊,像个疯子。
只有笙月在的时候,他才能控制住自己。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身后打斗声激烈,只不过没有再传来爆炸声。
秦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邪祟,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开始狂砍。
许初遥本来只是没了个屋顶,他睡在床上觉得这也没什么。
直到一只邪祟飘进他的房间,秦一紧跟着提着镰刀砍了过来。
许初遥脚下生风快速躲了过去,然后,床被秦一劈成了两半。
“秦一。”许初遥声音有些凉。
秦一又溜走了。
许初遥叹了口气,他听得出来外面现在很热闹,算了,不睡也罢,也不是非得睡觉。
走出了只剩四面墙和一个门的屋子,许初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们是一群傻子吗,除几个邪祟能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像被一群魔兽啃过似的。
还不如自己来……
这天晚上,许初遥在心里做了个违背内心的决定。
他唤出佩剑,许初遥拔出剑来之后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他像一阵风一样飞进邪祟中,他出剑极快,快到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是感觉一阵风吹了过去,留下几点淡绿色的粒子,然后面前的邪祟便被风吹散了,粒子也随之消失。
“清风一式,散。”
许初遥身影淡淡浮现,他落地后收起剑,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随着他的声音被风吹散,身后被聚集到一起的黑雾泛起淡绿色的光,然后一哄而散,全部消失不见。
顾书渝一直被困在梦境中,他感觉到张清竹的离开,可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困进了幻境中。
他一直站在原地,突然,他看到眼前有一片竹林,顾书渝抬脚走了过去。
竹林中有一个木屋,这木屋他再熟悉不过,在宫内他给张清竹准备的是这样一个木屋。
顾书渝走进院子,这里的结构与宫内的那间木屋大差不差,只是少了个池塘。
看了看院内的环境,顾书渝打算进到屋内看看,这时,身后传来两声狗叫。
“汪汪!”
顾书渝诧异地回头看去。
一只小黄狗在他身后叫了两声,然后跑到他脚边蹭他的腿。
顾书渝抬脚把它踹远了一些,然后仔细端详着小狗的样子。
很像现实里那只。
不过不是同一只。
“你怎么踹小黄。”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顾书渝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与张清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顾书渝没有说话。
张清竹面带微笑走到顾书渝面前。
“我回来晚了,不过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桂花酿哦。”
顾书渝:……虽然知道这不是张清竹,可是这个幻境里的张清竹对他好好。
顾书渝跟着张清竹走进屋内,屋内的设施摆设也都和之前相似,顾书渝竟觉得这里很熟悉。
可能只是因为布局相似吧。
“小黄今天不是故意偷跑出去的,我只是觉得小黄自己整天在家里可能会闷,所以带它出去溜了两圈,没想到我买桂花酿的时候它自己跑了回来。”
张清竹给顾书渝倒了杯酒,然后把酒罐封了起来。
顾书渝:“你不喝吗。”
“你忘了吗,我喝不了酒,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这一罐酒都给你了,你拿着吧。”
顾书渝盯着酒杯里的酒没有动。
“怎么了,怎么今天魂不守舍的。”
顾书渝抬头问张清竹:“竹夫人,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张清竹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去哪儿?不想在这里了?又要回去继承王位了?”
顾书渝原本都要站起来了,听到这句话他又坐好了看着张清竹。
“嗯?”顾书渝嗯了一声。
张清竹把小黄抱起来。
“想去就去吧。”
“……不去了。”
“没事,小黄会想你的。”
张清竹穿的不是他的宗服,而是一身玄色衣服,像顾书渝平时穿的衣服。
顾书渝:“你穿的我的衣服?”
张清竹挑眉:“对啊,你认不出来这是你的衣服了吗。”
“还挺好看的。”
这身衣服衬得张清竹肤色更白了,还给他身上增添了一种神秘色彩。
顾书渝再次环顾了房子一周,然后站起身来。
虽然他很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出去了,张清竹还在外边。
“你去哪儿。”
幻境中的张清竹坐在桌子旁边再次问道。
顾书渝:“我要走了。”
“那你走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张清竹说完这句话后,幻境消失了,顾书渝慢慢睁开眼睛。
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好像在难过。
难过什么,因为自己离开了吗。
“咳咳咳!”
顾书渝咳了两声后下了床,门口的符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顾书渝捡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打开门后,顾书渝愣了两秒。
这是哪儿……
这还是之前的村子吗。
笙月跪在阵法面前,阵法周围的金色符文越来越明显,此刻阵法面前聚集了很多人。
苏庄一直在盯着阵法研究。
凌日眼神已经有些茫然,他看着笙月,问:“我们怎么在这里。”
笙月嗓子已经哑了,她低声说道:“因为我们马上要回家了。”
“回家?”
“嗯。”
“回笙月的家吗,我不想回去那里。”
“不是,回我们的家。”
“好,回家。”凌日的声音越来越呆,他晃了晃脑袋,然后问:“你是谁啊。”
“我叫笙月。”
“我喜欢你,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是爱人。”
凌日问道:“什么是爱人。”
笙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喜欢这个称呼……”
凌日闭上眼睛。
笙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凌日陪了她很长时间,在所有人都讨厌她的时候,凌日和她站在一起。
没有凌日,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张清竹什么都看不到,他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二师兄好像也来了。
“二师兄,你不睡觉了吗。”
许初遥哼哼一笑。
“我也得有地方睡才行啊。”
张清竹:?
秦一默默站到了张清竹身后。
阵法发出一声响,同时,金色符文围着凌日转动,在凌日的身上闪过一道光后,凌日消失了。
阵法也随之消散。
笙月扑了个空,她回头问张清竹:“凌日去哪里了?”
洛舒从众人身后走来。
“他去还他欠下的债了,等他还完以后,这个阵法便可让他转生为鬼,然后进入轮回,投胎为人。”
笙月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是说……”
洛舒冲她笑了一下。
“下辈子,你可以和你的爱人团聚。”
笙月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