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晗：“啊？没有吧？”
“怎么没有？”周景城平静接受死亡，“我的悲伤淹没了整个城市。”
时季晗：“……”
他对000说：[还有闲功夫跟我玩抽象，证明人没死干净。]
000心疼周景城一秒：[那真是太坏了。]
[你也不信我？]时季晗趁周景城晃晃悠悠起身去浴室洗把脸的间隙，把相册调出来给000看。
[看，大片！]
000飘过来一瞅：[……还真是？宿主你审美不错啊。]
特别是那张蒙面男郎，拍摄时时季晗挡住了一半的光，让周景城的上半张脸隐藏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他眉骨生得极高，沉沉压着一双狭长丹凤眼，投下的阴翳将那双眼幽禁在深不可测的平静中。一条褶皱的白毛巾横贯鼻梁，潮湿的织物纤维隐约压出人脸的轮廓，在唇齿的位置勒出紧绷凹陷，仿佛在让某种真相趋于缄默。
时季晗仿拍的可是《沉默的羔羊》的电影海报。
他成功为自己正名：[开什么玩笑，你看我每天的穿搭，像是审美差的人吗？我不过平时喜欢整点土潮艺术而已。]
000问：[那你要不要把照片给小周看一眼？他快碎成二维码了。]
[那我将拿出支付宝扫一扫，]时季晗拉长音，不满道，[才不要说，谁让那家伙不信我。]
他说着，左滑给000看其他照片，滑完馄饨皮后，一张照片瞬间跳出。
是一张网友画的伍佰cp同人图，还是性张力拉满的某不可言说欲盖弥彰版。
000：！！！
它喊：[宿主！！！你存这个干什么？！]
时季晗飞快切换至下一张。
结果下一张也是，还更露骨。往下刷刷刷滑了很多张，每一张的动作做出来000都得快速下线。
时季晗尴尬到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快速锁机反扣手机，语速飞快一口气说完：[我说我看到后只觉得把我跟小周画得很漂亮很好看让人想点保存你信吗？]
000只问一句：[你替换演讲稿的时候没把这些照片也上传吧？]
这要是真上传，就不是座谈会的商业价值还存不存在，估摸着是宿主本人还存不存在的问题。
[怎么可能，]时季晗立马反驳，[我可没那么手滑。]
那就好。000长舒口气。
宿主做任务，还是能令统放心的。
浴室里。
周景城让孙秘书去查酒店经理的身份，此时已经出了调查结果。
果然是李长远那个老登。
完了，这局真是冲他来的。
第二天下午两点，S市国际会议中心。
座谈会准时举办。
中心大厦的门前停满豪车，从车上下来的每一人都是能叫出名字的行业大佬，他们点头致意，冲记者的镜头露出淡然微笑。
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直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前。
侍者上前，打开后座车门，时季晗的脑袋探了出来。他今天也穿了身很正式的西装，初白面料在日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感，像在他肩头落了一层雪。袖口处两枚钴蓝色袖扣带有金属光泽的冷感，是他从周景城的饰品里挑出来的。
时季晗往前走了几步，见车里还没动静，回头说：“快出来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景城瘫在后车座上，无助望着车顶，气若游丝：“我肚子疼……我要请假回家。”
一想到李长远即将当着全媒体的面展示自己的馄饨皮大片，他就不想活了。
时季晗才不听他啰嗦，拽着周景城手臂将人拖出来，幸灾乐祸：“周景城小朋友，很遗憾地通知你，老师不准假哦。”
“你还笑？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周景城幽幽看他，眼神全是谴责。
时季晗使劲往外拖：“在意在意，当然在意。我还特意为你冲了尊贵vip，可以跳过广告将你无痛复活。”
两人在这生死拉扯，走过来一个中年胖男人。
“周总。”
时季晗只见周景城垂死病中惊坐起，整个人立马支棱，状态切换堪称医学奇迹。
就连脸上半死不活的表情都切成标准商业假笑，启动速度堪比5G：“李总好。”
这就是李长远？时季晗看向五短身材的男人，顿觉周景城的语言造诣登峰造极。果真是松饼的圆脸，三文鱼的身材，而且五官长相相当寡淡，仿佛橡皮轻轻一擦就能尽数抹去。
李长远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问周景城：“这位眼生，是周总的……？”
他刚要开口，周景城上前一步挡住李长远的目光，长臂一揽按住他的肩膀，几乎呈半包围将人圈在怀里，笑容丝毫不变：“弟弟。”
时季晗眨眨眼，顺从喊了声：“哥——”
声音又软又甜，像糯叽叽的红豆年糕。
喊完就察觉周景城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细微一抖，再去看时，对方耳根开始泛红。
哇，这是害羞了吗？时季晗发现了新大陆，贴着周景城一声声地喊，咯咯咯咯咯就开始下蛋：“哥哥，我们不进去吗？哥哥，座谈会要开始了哦。哥哥你今天怎么没戴馄——”
周景城捏住了他的嘴，手动禁音。自己无暇假意寒暄，带着人快速离开：“先走一步。”
李长远看着他们离开，冷哼一声，对跟随的秘书说：“顺序调换了吗？我可是要在他前面上台。”
看秘书点头，他十分满意，手中躺着一枚黑色u盘，是今早刚刚递到他手中的。
李长远心想，周景城你就尽管傲吧，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
不可否认，周景城确实是商业天才，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果决的投资手腕，能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精准捕捉每一丝财富的气息。
但现在，他的那些点子都将冠上自己的名字。
李长远一想到这个，做梦都能笑醒。
在场众人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脸上露出一种迷幻而开心的微笑。
“蛤！蛤！蛤！”李长远背手仰天大笑三声，进了场。
身后众人：？
咋，吃蛤蟆了？
时季晗进场后，一开始很兴奋，探头探脑到处望，但很快失了兴趣，无聊瘫在高背椅子上，听着一个又一个成功人士叭叭叭在那讲，催眠效果堪比高数老师。
他太无聊了，一会扣扣袖扣，一会扯扯领带，最后捞起周景城放在两人之间的手，捏着开始把玩，从骨节到指尖一寸寸丈量过去，拖着调子小声哼哼：“哥哥，什么时候到你呀。”
因这个称呼，周景城挺直的脊背更是僵硬，半晌才放松下来，有些羞恼：“时小晗，你这么想看我热闹？”
他反手扣住时季晗撩拨他的手，攥紧，“……马上了，我在李长远前面。”
但却是李长远先行发言。
时季晗生气：“这个李短短怎么还插队？没素质。”
周景城缓缓闭上了眼，眼前浮现无数馄饨皮，一层叠一层，转着圈扇自己。
……戒了，这辈子都不会吃馄饨了。
李长远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心情大好，让秘书插上u盘，开始展示周景城的议题成果：“我接下来要展示的，是我基于国家新出台政策做出的有关电影行业未来格局的议题。”
时季晗听周围人小声嘀咕：“他是不是把咱会议的标题念了一遍？”
“说了跟没说一样。”
李长远自信点开PPT。
周景城的巨型怼脸照瞬间弹出，馄饨皮写真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
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电影行业？未来格局？”
“商业演讲怎么还靠脸？放照片几个意思？”
“这不是周总的照片吗？李长远还借脸？”
“我去，狂热粉！”
众人齐刷刷看向周景城。
周景城眨眨眼，再眨眨眼。
还真是大片？
天呐，时小晗终于善待了自己一次！
李长远乱了阵脚，怎么会这样？他赶紧点快进：“失误失误，接下来才是重点！”
重点来了，一行字弹了出来，占据了整张照片却唯独没挡住那张脸：
周景城，帅！
李长远：！！！
众人叽叽喳喳。
“搁这儿公费追星？”
“大胆示爱？”
“卧槽，恶俗啊！”
周景城愣了几秒，戳戳时季晗轻声问：“真的吗？”
当众夸他，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叮，任务“让座谈会的商业价值被否定”已完成，奖励恶毒值+23】
时季晗笑嘻嘻：[完成任务轻轻松松。]
商业座谈会秒变大头照分享会，怎么不算一种贬值的商业价值。
李长远额上瞬间出了冷汗，当着广电总局以及一众行业大佬的目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周景城的演讲稿吗？论点呢？看法呢？态度呢？！
他的商业生涯，要比馄饨皮还薄了！
李长远飞奔过去，一把抢过秘书手中的电脑狂按快进键：“不是，不对，这不是真的！”
奔跑中假发直接甩飞，周景城的大头照反射在他锃光瓦亮的秃头上，继续播放。
假发一个抛物线啪叽降落在广电局长头上，给对方加了三点防寒特效。
一张张周景城的照片闪了过去，当闪过最后一张照片时，时季晗看着他的狼狈，仰起下巴冷哼：“活该。”
让你欺负小周。
周景城看在眼中，心口被轻轻挠了下，附身过去刚要跟他咬耳朵说话，屏幕上画面再次弹动。
跳出了000昨晚看到的那张伍佰cp同人图。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时季晗瞳孔骤然放大，原地宕机了。
000闭上了眼。
它就知道……
宿主，一路好走。
偏偏此时，周景城出声了。
他说：“这个……也是大片之一吗？”
好惊喜，好喜欢。
第69章
那张同人图，什么都没漏，但又好像什么都漏了，两人对视的眼神能拉丝，不难想象接下来将进行一些含水量过高的激流勇进项目。
众人集体后仰。
完了，这一集是cp粉攻打座谈会。
入场媒体们一愣，下一秒快门声咔咔响成一片，闪光灯比酒店蹦迪灯都闪耀。
系统加载了几秒，重新播报。
【叮，任务“让座谈会的商业价值被否定”已超额完成，奖励恶毒值+23】
时季晗无能狂怒：[我谢谢你！你不用加副词再来一遍！]
这股火在对上周景城的视线后，立马心虚地没了一半，“……周景城，你眼瞎看不见，对不对？”
周景城：“你骂我？”
怎么，我又不是你的好哥哥了吗？
时季晗红着脸瞪他，脸上的热度即将干爆温度计，加剧碳排放，一路升高成第二颗太阳恒星挂在天空放光芒。
看上去很需要一辆消防车过来灭火。
周景城话拐了个弯：“是的我从小就眼瞎，最大的梦想就是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可在场的其他人呢？”
时季晗强撑着说：“管好自己，莫渡他人。”
周景城抽抽嘴角：“……”
广电局长摸摸头上那顶防寒假发帽，喃喃自语：“现在的商战，玩这么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长远立马想明白了关窍，这一定是经理办事不利走漏风声，让周景城提前换了演讲稿！
呸，亏他以为周景城是个正人君子，搞起商战来心这么脏！
周景城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又开始刷刷往下掉，反倒心情超级好，在李长远下台走过来时主动站起来握手：“李总，原来你也这么支持我的爱情，大恩不言谢。”
他使劲晃晃李长远的手，不顾对方变红变绿又变紫的脸色，自说自话，“这是我给你写的to签，你别推辞，我知道你想要想疯了，快收下。”
李长远接过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周景城，帅（ｖ＾-＾）ｖ”
气得他当场揉成一团，到处找：“垃圾桶呢？”
时季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创了再说：“你一张嘴不就有了吗？”
李长远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捂住心口：“你你你、你气得我心脏咚咚跳！”
时季晗说：“真扰民，举报了。”
李长远眼前一黑。
你、你们给他俩等着！
会议还在继续。
周景城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么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他从容淡定走到最前面，调整了下话筒高度。
众人知道他要开始讲第一句了，即便按捺不住好奇八卦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全场陷入条件反射般的静默。周景城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后排的行业新贵们已经不自觉挺直脊背，连前排的行业大佬们都稍稍坐正，准备聆听寰宇掌舵者的下一步蓝图规划。
众目睽睽下，他抬手。
把那张还在展示的同人图拖进了自己的u盘里。
成功复制，好耶。
时季晗：“……”
时季晗“啪”一下捂住脸，没招了。
你们点家男主都这么不管别人死活吗！
座谈会这种东西，专业性太高，娱乐性不高，除了业内从业人员，很少有人去特意关注。
但这次不一样，一场座谈会还没过半，热搜先上了好几个。
先是时季晗跟周景城在入场前的那段拉拉扯扯，当时被好几个镜头记录下来，在热搜上挂了一整个座谈会的时间。
特别是面对李长远时，周景城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和时季晗抱着周景城胳膊一叠声的喊他“哥哥”，这段视频被网友们反复拉条观看。
【这声哥哥叫得我直接托马斯螺旋升天！】
【你俩真的不是在调情吗？不是在调情吗？时小晗你绝对是在调情对吧！】
【《关于我CP把亲属称谓变成情趣用语这件事》】
【谁懂啊！这声哥哥黏黏糊糊的，跟含在舌尖化不开的太妃糖似的，@周景城现场听什么感受？真的不会心跳爆表吗？】
【我猜周总爽死了，他耳朵都红了，高兴坏了吧】
【白天叫哥哥，晚上叫daddy[人心黄黄]】
【你俩不结婚很难收场，我随200记在时仲野账上】
【周景城他都这样叫你了，你不把他亲哑？你亲不明白就让我来！】
【球球了，你俩直接舌吻吧，别拿哥哥当幌子了！】
座谈会的相关视频一出来，热度更是爆炸高。
网友们一看，天呐这同人图，这不是已经误入歧途的那个神仙太太的产粮吗？圈内有名的画手，镇圈黄粮皆出她手。
李总自己人啊！这么黄暴的粮都让他找到了，翻了不少梯子吧？啧啧啧，还费心挑了个更过审的放给大家看，好人啊，大好人。
【刚才谁说要让他俩舌吻来着？现在怎么不算一种另类实现？】
【图都贴脸上了，不亲一个很难收场吧？@时季晗你有什么头绪吗？】
【强烈建议现场还原，我出钱买高清机位！】
【舌吻照都看了，四舍五入就是do了！】
【这都不算官宣？民政局能不能主动点，直接开直升机轰他们头上？】
【有没有人懂一下周景城最后点的那个复制保存？“太好磕了”这四个字我都说腻了】
李长远刷到的时候，网友们已经把#伍佰激情同人图#刷上了热搜。
“他们居然在讨论这个？”李长远捶胸顿足，气得不行，想起跟时季晗吵架没吵赢，更气了，“这好歹也是我的演讲，就没人提一下这个吗？”
哪怕是骂他的呢！
秘书安慰他：“李总，您也是有存在感的。”
他指着另一个热搜词条，#李长远晋封你为婚礼司仪#。
网友们都在嘻嘻哈哈认亲。
【李总你是懂贴脸开大的！这波输出拉满！】
【李长远：我摊牌了，我就是伍佰cp最大的粉头】
【这哪是李总？这是我伍佰cp的婚礼司仪！】
【李总嗑起cp来就发狠了忘情了，全然不顾这是在国际中心的高级座谈会上】
“国际中心”，“高级座谈会”，这几个字眼深深刺伤了李长远，他捂着心脏，哆哆嗦嗦翻出一把VC泡腾片吃下去，好受多了。
这场座谈会简直让自己丢尽了脸面！
原本的计划全泡汤了！
秘书问：“李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惹到了我，他们伍佰算踢到铁板了，”李长远嘎嘎阴笑两声，说，“他们不是有一部喜剧电影要在春节档上映吗？等着吧，机会还多着呢。”
片场里，众人也在刷相关视频。
副导演正在看周景城的演讲，不得不说，周景城比起一群老派的掌权者来说更激进，更锐意。
他站在台上，从容不迫，侃侃而谈，针对目前电影行业好莱坞式的工业化标准化流程，以及是迎合主流观众还是培养新的观影群体等等都有自己的见解。
“小成本喜剧不等于小作坊运气……用流程的尺子来丈量创意，是艺术工作者失去生命力的开始。”
“顶流抗票房？流量明星是否仍是票房的必需品？当观众记住角色，而非明星时，电影才是真正的成功。”
副导演看完，说：“怪不得周总投资咱们的电影，原来是小成本试水，想通过咱们这部电影来验证他的观点。培养新的观影群体……他是想争夺下一代市场的话语权吧。”
说了半天，身边人没反应：“时导，你吱个声啊。”
时仲野看着平板上的激吻图，眼神空洞：“我家白菜，还是被拱了……”
要说这图是周景城那家伙找出来想故意恶心李长远，他是一百万个不相信。
绝对是时季晗那个笨蛋脑一抽干的好事！
时仲野瞪着刚回片场准备去拿盒饭的自家弟弟，跟周景城呆了一天整挺好啊，接吻图都被传网上了！
时季晗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跟随，如芒在背。
于是他开始倒着走。
这样芒刺就不会扎在背上。
目睹一切的周景城：？
完了，出差一趟回来，时小晗好像病情加重了。
时季晗倒着走到取餐区，对后勤说：“给我来一份饭，谢谢。”
后勤愁眉苦脸：“没了。”
时季晗拔高音量：“没了？我不过晚了半小时而已！是谁偷走了我的饭？”
周景城幽幽出声：“是生活的重担吧。”
时季晗瞪他：“你闭嘴，不许你接梗。”
“你就算只晚十分钟也没了。时编剧，你招进来的大学生们，”后勤深沉叹气，一字一顿，“太能吃了。”
剧组尚未杀青，粮草全部耗光。
时季晗不信邪：“总得有一点吧？”
他比了个一捏捏的手势，看后勤还是摇头，又把一捏捏变成了一捏捏捏捏，“一点点都没有？”
后勤持续摇头。
周景城说：“我那里倒是有吃的。”
见时季晗上钩了，望向自己，他笑着循循善诱，“但你得教我怎么翻墙去看剩下的同人图。”
000大喊不可：[宿主，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时季晗警惕：“你看那些干什么？”
让他自己翻r18的同人图给另一个当事人看，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周景城求知若渴：“不干什么，就学习一下。”
学什么？时季晗更惊恐了。
姿势吗？！
“天呐，那图居然是小晗哥自己找的？”
“翻墙无数只为了保存自己的r18同人图，懂的都懂。”
“这太太昨天被热搜刺激产了十张粮，我大赞好吃！”
时季晗的视线扫过去后，他们纷纷闭嘴安静。
刚一离开，又开始小声蛐蛐。
“嘿嘿，好磕。”
时季晗：“……”
他现在有非常高洁傲岸的品质，不为俗物所动，仰着下巴冷声对周景城说 ：“我不吃。”
“真的不吃吗？”周景城拿出手机开始报菜名，“我刚刚预约了一家法餐厅的浓汤烟熏鳗鱼，澳洲M5和牛小排，白葡萄酒烩青口贝，树莓乳酪慕斯塔，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以及——”
“咕咚。”
吞口水的声音打断了他。
周景城好整以暇看过去：“一会儿会有人专门空运过来，不尝尝？”
时季晗非常冷静且平静地拒绝：“我不白嫖。”
000：[宿主，好样的！]
周景城循循善诱：“怎么能是白嫖？这是我给时编剧的餐补，加上情绪价值的折算，吃完这顿我得再打给你一笔。”
好像也、也能接受。
时季晗摸着扁扁的肚子，意志十分不坚定。
看一下同人图而已……那又咋啦？那太太的推特自己从头翻到尾，早就烂熟于心，不该看的一丁点都不会让周景城瞅见。
000眼看情况急转直下，宿主跟着那大尾巴狼就出去了，它急得立马飞过去绕着转：[宿主，你的骨气呢？]
时季晗正色凛然：[骨气是什么？我眼中只有骨头汤。]
000看着坐下来已经开始翻手机的宿主，沉默：[……真厉害。你就让点家哥学吧，一学一个不知声。]
等你被干死在床上的时候，最好还记得今天这句话。
时季晗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他自信点开那位太太的推特主页，反正不能见人的都在后面，前面置顶贼清水：“给你看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页面一刷新，两个正在激流勇进的人弹了出来。
一个含水量很高地在激流，一个非常开心地在勇进。
——还是以一种人体难以摆出的姿势。
难以想象的黄暴。
空气安静了一瞬。
不是，之前首页不是这样的啊？！
时季晗难以置信，往下一刷，越玩越大，还有两个周景城的夹心饼，自己是那个馅。
我靠！他也没这么能吃吧？！
时季晗差点捧不稳手机，看都不敢看周景城的表情，惊慌失措就要锁机。
手中一空，手机被周景城抽了出去。
周景城说：“挺好看的，我仔细看看。”
时季晗：“……”
卧槽，恶俗啊！
周景城往下滑，啧啧有声，一连看了好几个瑜伽高难度双人和多人动作，礼貌征求他的意见：“我能保存下来转发给自己吗？想后续慢慢欣赏下。”
时季晗没招了：“……不中。”
周景城说：“你撤回，说中。”
他试探性戳了戳后台微信图标，见时季晗不反抗，光明正大点进去，笑着问：“哪个是我？”
话落已经看到了对方给自己的备注：AAA八宝周（限定老板版）。
时季晗发现自己的备注曝光了，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恶狠狠道：“快发，发完把手机还给我。”
周景城原图上传转发，问：“我之前是什么版？”
问了两遍，时季晗才出声：“……开屏孔雀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