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看着时停煜挂着的深蓝色工作牌：“你是怎么拿到这个身份的？”
其实，并不是他，他只是收了个尾而已，邹晓宇弄出来的那件事才是最强催化剂。
“我有外援。”
时停煜没直说，他和邹晓宇之间的具体事务没必要让姜钰和穆书瑶知道，毕竟邹晓宇做的那些事，不太利于团结。
姜钰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那现在，就按照你信里给出的提示走吗？”
时停煜点头：“对，你们之后可以去找于重他们进一步确定，记得说没见过我。”
姜钰表情凝重：“好的，你注意安全，他们不可能轻易拉一个人入伙，肯定还在谋划什么，你注意一点。”
林宇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完了全程的话，手上的动作才重新停下，上面是一幅画。
画中的少年眉眼弯着，像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时停煜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这幅画刚好被折起来，放进口袋中。
林宇微笑着看着时停煜：“怎么了？”
时停煜多看了一眼：“你写了什么？”
林宇耸肩：“没什么，无聊画画。”
“那你们先走吧。”
时停煜转身看向姜钰她们，露出个笑容：“计划会顺利的。”
姜钰被这个视线盯的有点背后发凉，时停煜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说服她，话说的很温和，但是细思根本找不到可以拒绝的选择。
包括穆书瑶，因为认识的早，所以从根本上还是相信时停煜的，她身边的人都相信时停煜，她更加不可能选择公然抵抗时停煜的计划。
穆书瑶拉着姜钰出门，只觉得今天的姜钰好像有一点沉默，但具体的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这样了？
“喝点水。”
穆书瑶把手中的水杯递给姜钰：“你脸色不太好。”
温热的水入胃，姜钰才稍微好点：“没什么，只是觉得祁七的目的性太强了，你不觉得吗？才几天，他就摸清楚了所有的东西，甚至混进了工作人员的行列，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穆书瑶坐到姜钰身边，想了想才说道：“想过，但是不信他，又能信谁？”
穆书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已经没有时间了，这边都是被放弃的人，大家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人再会做这个领导者。”
“安于现状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没必要专门找一个人出来的只为了骗我们，我一个人也认真想过，但是就现在来看，书院里已经没有人敢再站出来了。”
说到这里，穆书瑶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我也没有足够勇气站出来。”
姜钰安静了一会，也跟着安静下来。
那场大火之后，没有人能站出来，书院所有学生的组织全部四分五裂。
时停煜能一个人把这些组织沟通起来，就已经是难事了，她们能做的只有相信。
穆书瑶扬起一个笑容，主动牵起姜钰的手：“我觉得，会好起来的，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次，我们能走出去的。”
姜钰垂下眼，轻笑：“好，一定能出去。”
最后一点阳光照着两人，再晚一点，太阳就全部降下了。
这个时间刚刚好，阳光所在之地，便是自由。
“叮。”
硬币抛往空中，折射出两道苍白的光线。
时停煜伸手抓住，又无聊的重复这个动作。
邹晓宇已经做好一会挣扎，然后被关进小黑屋的准备，一打开门，对上了时停煜那张脸。
对哦，时停煜混成了工作人员，那今天不用被关小黑屋咯。
“你来了。”
时停煜打了个哈欠：“来，坐十分钟再出去吧。”
邹晓宇也没客气，直接坐到时停煜身边，视线在这两人之间转了转：“你们两个？”
时停煜手中的硬币转了几圈，视线转到林宇身上：“林宇入伙了，于重他们那边不清楚这件事，别跟他们说。”
邹晓宇也能想明白这些时停煜为什么这么说：“嗯哼，后面你打算怎么做呢？”
时停煜靠着椅背转了半圈，面对着邹晓宇：“调查取证，然后放火烧了这边？”
邹晓宇笑了一声：“这不犯法？”
时停煜回了个温和的笑容，把手中的硬币放到办公桌上：“这算，紧急避险。”
邹晓宇扯了扯唇：“好赖话全让你说了。”
“你还有事要做吗？”
时停煜垂眼看着那枚硬币：“还有什么事的话, 明天我可以帮你一把，后天腾不出时间，就算是突发事件我也没办法帮你。”
邹晓宇想了想：“共享个剧情？”
时停煜平静道：“这个放一会, 我问的是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邹晓宇晃悠悠地靠在椅背上，半晌才开口：“有个问题, 你能回答我一下吗？”
时停煜弯腰凑近桌面上的硬币, 伸手玩了玩：“什么？”
“你到底勾搭了几个人。”
“咳咳咳……”
时停煜攥住那块硬币被这句话雷了个够呛：“不是？我干什么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他之前应该跟邹晓宇聊过这个。
邹晓宇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陆冕一脸小媳妇样挪到我旁边, 就为了把这东西给我，你到底是怎么勾搭的人？让我也取取经？”
“咔哒。”
钢笔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动。
时停煜转头看向林宇, 林宇面上的表情不变, 但总觉得多了几分冷意, 这几分冷意从背后蔓延开来，逐渐侵占全身。
【滴，san值-1。】
时停煜在收到这个系统通知的时候一愣, 眼中一片迷茫。
林宇弯腰把钢笔捡起来，重新露出一个微笑：“没事, 你们继续聊，我再看看后面几位患者。”
时停煜脑子慢慢的跳出一个问号，然后看向自己的数值。
san值卡在99了, 愣是没回去。
他刚刚受到了精神污染？
时停煜表情微妙起来, 重新抬眸看向林宇, 脑子里一阵眩晕。
【滴，san值-1。】
完了, 看到脏东西了。
不对，不对。
这个副本也不是灵异副本啊。
时停煜抬手支着头，不适地晃了晃, 试图脱离这种难受的状态。
san值降低，周围的声音都像降了一个调，看到的东西也像蒙了一层纱，没有特别难以忍受，但就是怪怪的。
邹晓宇看到突然沉默的时停煜，有点疑惑：“你怎么回事？”
时停煜呼吸有点急促，抬手捶了捶头。
林宇抽了两张纸递给时停煜，温和地说：“我知道的。”
眼前的薄纱撤去，声音也恢复原来的调。
【san值+2，当前san值100。】
时停煜猛地缓了口气，抬起头来，对上了林宇的视线，在苍白的眼镜之后是那双沉静地眸子，其中的情绪荡起了点点涟漪。
林宇的手轻轻抬了抬：“你看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时停煜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宇，实在没想清楚这几秒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要再试探一下，看着林宇，会不会再掉san值。
一秒，两秒，三秒……。
san值都稳稳当当当的，没再有任何波动了。
“没事。”时停煜把这点插曲扔到脑后，对邹晓宇冷着开口：“刚刚头疼了一下，还有！再强调一次，我没有勾搭npc，没有！”
邹晓宇狐疑地敷衍他：“嗯嗯嗯，我知道了。”
时停煜伸手扶额，倒在椅背上，身体一僵，完蛋了，压倒伤了。
靠靠靠，疼啊。
不行，还有人。
时停煜装若无事的直起腰来：“回答完你的问题了，时间也快到了，你先走吧。”
邹晓宇仰头看了一眼诊疗室的表：“哦，那你，你们还继续在这里吗？”
时停煜默默把自己转过来：“嗯，至少要等这边结束。”
邹晓宇颔首，从椅子上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离开了诊疗室。
时停煜腿一撑，转向林宇：“你刚刚感受到什么了吗？”
林宇扶了扶眼镜，笑容温和：“感受到什么？”
时停煜觉得这个笑容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最后只能应下：“嗯。”
难道这个副本其实是灵异副本？
这里是五楼，他受到影响也无可厚非，林宇现在是作为Npc的，感受不到很正常，邹晓宇可能是因为进来的时间不长，所以没被浸染。
时停煜一下想通了这一点，这才把自己挪向角落的暗门处，忙了一上午了，还有件事没有做，现在他们的诊疗室换到五楼了，这点声响不会引来不该有的注意。
“等会你结束之后，来这边找我。”
时停煜还不忘叮嘱一下林宇。
林宇温声应下。
时停煜连人带椅子给弄到楼梯口，手里拿着刚刚从办公桌上顺来的装饰物，看着那个锁，笑了一下，抬起手用力砸下。
“咔哒。”
锁被砸开，生锈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时停煜随手丢下手中的东西，用力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一阵腐烂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时停煜立在天台入口处，看清面前的景象的时候，抿唇退后了两步，小腿撞到了椅子上，一阵钝痛，才拉回他的意识。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个四肢被绑在天台的人，粗糙的绳索紧紧勒入血肉，仅剩的衣服被血液浸透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浑身脏污，像是被血液一层层浸染，干涸，又被新流出来的血液浸染。
这个人被束缚在高大的十字架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暴露出来血肉被感染，不断冒出红黄相间的脓水。
时停煜瞳孔颤了颤，咬了舌尖一下，剧烈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下意识地摸出那柄手术刀，收拾好情绪，才往前走，走近这个人。
“呃……。”
时停煜被吓了一跳，浑身僵硬，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心脏砰砰跳着。
他是真没想到这么重的伤，这个人还活着。
“你还活着？”
时停煜斟酌了下语气，弯腰靠近：“你，还有意识吗？”
“嗬，嗬，嗬”
时停煜对上那张脸，瞪大眼睛，心跳暂停了一瞬，手中的刀铛的一下，落地。
林宇手上颤了颤，墨水在白纸上晕染开一圈，糊掉了原本的字迹。
“你先走吧。”
随意打发完最后一个人，林宇都没收拾桌面上散着的病历单，直接推开暗门，楼梯口空荡荡的，没有椅子，也没有时停煜的身影。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加快的脚步让白大褂下摆不断翻飞。
这几阶楼梯之上，林宇看到了那熟悉的椅子，情绪才松懈下来，继续往前走，直到推开那扇门，看到了时停煜的背影还有那个被虐待重伤的人。
身后的动静，让时停煜警惕起来，手中握紧手术刀，横刀转身。
林宇抬手握住时停煜的手腕，眸光下垂：“吓到你了？”
时停煜剧烈跳动的心跳渐渐平缓，后知后觉，这个时间，林宇那边结束了也很正常，想来是刚刚结束没找到他，才出来找的。
“没。”
时停煜收回刀，指了指被绑的人：“你在第一次副本的时候之前见到过这个人吗？”
林宇实话实说：“见过。”
时停煜垂下视线，问道：“所以，就算出去了，也结束不了副本。”
林宇微微抿唇，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还能拿到药吗？”
时停煜伸手撩开44号侧脸黏腻的头发，语气决然：“我要带他出去。”
林宇迟疑了一瞬：“能拿到，但是你确定？他现在身上的伤就算救出去了，活下来的概率也不高。”
时停煜收回手，敛下神色：“嗯，总不能因为有失败的概率就不做吧。”
“你现在不能动他。”
“那你呢？”
林宇勾起唇，往前走了两步，接近时停煜：“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能干预这些东西，会被惩罚的，不过，你要是能给我什么让我满意的东西，我也可以答应你。”
时停煜先问：“惩罚是什么？”
林宇慢慢开口：“扣几分或者增加进入副本的次数，又或者是副本多几个限制。”
“那，这次惩罚的积分之后我赚到了给你，如果是副本限制的话，你消耗的道具，我折成积分给你。”
时停煜很快想出解决办法，莞尔一笑：“这样可以吗？”
要通关，不得彻底通关吗？
林宇刚想应下，就对上时停煜怀疑的视线。
时停煜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我记得，你之前告诉我44号死了。”
林宇波澜不惊：“因为，除了院长，没人知道44号还活着。”
当时时停煜并不知道这一点，如果林宇说了，那就是犯规了，会有副本的惩罚。
时停煜理解地点头：“好。”
“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至少会让他活着等到你。”
林宇看向44号，眸中情绪复杂，最后轻声开口：“下午你应该是跟着林清轻，我下午会过来。”
时停煜突然想起一件事，尴尬地转头看向那边的大门：“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刚刚砸了锁来着。”
林宇点头：“好，我知道了。”
时停煜侧过脸，轻笑出声：“你好像有点太配合了，让我有点怀疑你的动机。”
林宇摊了摊手：“的确有动机，我在给循环年底的大赛挑选队友。”
时停煜眼中亮了亮：“什么什么。”
“等你活着出去就知道了。”
林宇左手拉住时停煜的手腕，右手拎着椅子，把人带着往下走。
时停煜回头想去看看44号，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翻飞的白大褂下摆，染上了一点深红色污渍，格外刺眼。
时停煜：“还能点菜，你们日子过这么好？”
林宇点头，笑道：“是啊, 现在点，晚上应该能吃到, 他们今天出去了一趟, 顺道捎回来些东西。”
时停煜笑不出来了：“哦, 这样, 那没什么想吃的了。”
他才不喝副本里的可乐，里面会有邪神, 全称——邪恶的可乐之神。
林宇一挑眉, 但没多说什么, 只低头回复了一下对面的人。
时停煜看到桌面上散乱的资料，有点新奇：“你不是强迫症啊。”
林宇把手机放回口袋中：“我没说我是。”
“行为上你是。”时停煜随手拿起一张病历单：“字迹总是很整齐，而且还特别喜欢收拾东西, 目光所至，都是整整齐齐的。”
林宇垂下眼：“习惯, 养了五年的习惯。”
时停煜把手中的病历单递给林宇：“这样吗？那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习惯。”
“叮咚。”
“你先去吃饭吧。”林宇接过时停煜手中的资料，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某位院长找我了，林清轻应该在食堂等着你了。”
时停煜耸了耸肩, 惋惜道：“还想邀请你共进午餐的来着。”
林宇没搭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食堂的饭应该还热着, 现在过去不算晚。”
书院的食堂抛开给那些学生吃的东西其他的还不错的。
时停煜一个人穿过治疗楼二楼来到教师食堂这边。
时停煜有点好奇的扫了两圈，之前上二楼, 视线被屏风遮挡，并不清楚里面具体的布局，现在看到了, 跟普通的学生食堂布局不一样，是那种类似自助的布局。
难怪，陆冕能那么在这边大张旗鼓地打包吃的走，再加上是个惯犯了，所以这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了。
而且就陆冕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东西，利益权衡之下，还不如容忍一下。
想着那些人又难受又要忍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怎么了？”
林清轻上前把盘子递给时停煜，问道。
时停煜摇头：“没，只是在想，这边的布局有点太方便陆冕过来了。”
林清轻一愣，才想到时停煜这是在说陆冕：“这倒是。”
“你来的有点慢了。”
林清轻看了眼表，面上没什么情绪：“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时停煜从善如流的接话：“治疗室那边出了点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之后的时间院长为什么让我跟着你？”
林清轻不赞同地看向时停煜：“跟着我可比跟着他轻松多了。”
时停煜端着盘子坐到位置上：“这样吗？这是院长突然发善心决定给我放一下午的假。”
林清轻支着头，笑了笑：“也许呢？”
时停煜没接话，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天台那一幕。
那种潮湿的血腥腐烂味刻入了大脑，时不时地冒出来刺激他一下。
不过这不影响他正常吃饭，前面是真被饿了几天。
“快跑，快跑……。”
44号当时在天台嘶哑着声音对他说。
可能喊的是这个，44号的声音太轻了，被风一吹，就散了不少。
“在想什么呢？”
林清轻停下脚步，止住了时停煜还想往前走的步子：“一直出神。”
时停煜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起太早了，跟林宇跑了一上午。”
44号的事情现在不能告诉林清轻，按照林宇说的，至少在副本中，他们包括林清轻都是不知道44还活着这件事。
林清轻跟44号的关系可能远比她自己说出来的还要深，如果知道了44号受到了两年非人的折磨，会不会冲动行事，这是个未知的事情。
林清轻：“这样，现在发呆没问题，但是一会出去了之后，就要打起精神来，今天你的第一个考核就要到了。”
时停煜很快接受了这件事，这个院长要真是直接让他加入了，这才可疑。
“什么考核？”
林清轻从外套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面前的储物室，捂着口鼻退后了两步：“不清楚，但总归不会让你随便杀人的，这点可以放心，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得做好准备。”
“滋滋。”
灯泡发出接触不良的声音，闪动了两下，恢复正常。
这边的储存室太久没人来了，桌面上，地上都积了一层灰。
时停煜跟着林清轻的脚步走进这间储存室。
储存室内所有的柜子，桌子，椅子都盖着白布防尘，大致看过去倒是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只有一边挂着的记录卡新的不行。
林清轻开口给时停煜解释：“我一般的工作就是每天来这边转转，主要是保证这边的资料什么的没有受损，门锁什么的都正常，防止到时候找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打不开门之类的。”
这是个很清闲的活，像这类储存室的规模不大，数量也不多，而且也不负责打扫卫生一类的。
时停煜眨了眨眼，越过林清轻，往前走去：“这边的储存室是放什么的？”
林清轻眼神微妙起来：“你想做什么？”
时停煜站在一边：“我想找找证据。”
“证据？”
林清轻按了下手中的笔，在登记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大家都死在这边的，还要什么证据？”
时停煜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没忘记，林清轻原本就是想着让所有人死在这边的。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开口：“当然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尽量减少之后这种组织的存在。”
林清轻放回记录本的手一顿，无奈的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时停煜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开口：“不用夸，我是很聪明。”
林清轻慢条斯理地接下后半句：“没事，我也没夸你。”
时停煜：“……。”
林清轻看到时停煜那幽怨的眼神了，这才不开玩笑：“这边大概率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把那些东西放在这边。”
时停煜指着这些柜子：“那这些是什么？”
林清轻偏头看了一眼时停煜指着的柜子：“这些啊，没用的杂物，比如那些教材之类的，好早之前的了，他们收拾出来扔到这边也没管了。”
时停煜认真看了看这边厚重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转身：“那走吧。”
林清轻怎么会骗他呢，真的是，不过是想让他少受灰尘的攻击而已，是好人。
他听劝的退后，来到门外。
“你想要的东西，会找到的，不过不在这边。”
林清轻还是提醒了一句，没明说。
时停煜安静的跟在林清轻身后，快速筛选。
林清轻的意思是这边的储存室都不会有他想找的东西，那他想找的东西会在哪里？
还有谁有权利拿到这些资料？林清轻应该是看到过的，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否决他的说法，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那位林院长的办公室。
时停煜想清楚这一点，开始想林宇那边的事情。
林宇也有点奇怪，作为玩家的话，他的确有限制不能对他们出手，可是他未免也太配合了，从一开始的合作，到现在，林宇都配合的不行。
44号那边林宇打算怎么处理，又会被这个循环怎么惩罚？
他似乎还欠了林宇挺多的，有点奇怪。
时停煜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好像有点过于相信林宇了，现在想想最开始的时候，他的那个话术，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那两个点莫名其妙扣掉又上涨的san值。
不过这一点应该跟林宇没什么关系，林宇是玩家，类似精神污染的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看来五楼那边应该是有其他的线索的，他在五楼的时间不多，可以去问问邹晓宇。
这个循环有点太奇怪了，还有两天多结束这个副本，他出去之后要好好研究一下，难道林宇对他用了什么道具？
不太可能，他的价值还不值得一个高级主播大费周章地承担惩罚只为了让他相信。
思维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绕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停煜重新抬起眼，看向林清轻的背影。
林清轻的步子很沉稳，她的心中了无牵挂，她没有来处，也不会有归途，所以她在做计划的时候，并不会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第一位，甚至会为了扩大赢面而随意赌上自己的命。
时停煜向前几步，跟林清轻并肩而行。
林清轻撩了撩头发，视线随意扫过几个方向，那个老不死的院长还找人盯着呢，也是，她不过是个物品，那人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在这边带着祁七。
真是阴魂不散。
时停煜重新捋了一遍，觉得自己绝对是漏掉一点事情了，不然不会卡在这里的，所以是哪里呢？
他还需要哪边的信息来形成这个线索的闭环？
要再走走支线三的剧情吗？还是支线五。
察觉到视线之后，林清轻保持了沉默，安静地带着时停煜走了这一层所有的房间，收拾出了一箱东西给时停煜抱着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