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周六直播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感情明显是在升温的。
牧绍打的电话他接了,被用那种类似于调情的语气对待都没有发脾气,回复的几句话语在其他人眼里更像是在向牧绍撒娇。
其他选手互相那样对待的话可能很正常。可这种行为框到池一黎身上,就看起来极其不可思议。更别提对面还是嚣张惯犯、谁说话都不好使的牧绍。
同人文都不敢写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简直是会被粉丝聚众投雷文bot骂ooc的程度。
池一黎嫌弃他们实力的时候也没有过那样,再怎么戳怎么逗直接人就冷酷的下线消失了,怎么还会乖乖回应什么不想和你说话。
笨蛋哭包爱哭鬼,可恶啊身为队友的他们也想叫啊!
难道是短短一天,牧绍就把他惹不开心了?韩城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他速速把花瓶拿远了点,双腿螃蟹一样快速挪动到一旁,回来时换上了代乐给池一黎房间里新买的剑兰。这玩意HWD队员一人一瓶,但因为池一黎昨天不在,这瓶花暂时在客厅摆着。
白书罗握着不锈钢大杯子从厨房拐出来,看到庄路弥正对着朝自己挤眉弄眼,就和脸部抽搐了一般,不由得开口说:“庄儿,你面部瘫痪的话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忽视庄路弥瞬间僵在脸上的神情,白书罗余光看到池一黎上楼的眼熟背影,又转头道:“大宝贝啊,你今年真不来一起去玩一玩?”
每年休赛期团建旅游池一黎都不去,像是蜗居在家里一样。白书罗昨天和从松闵聊天发现两班人马竟然晦气的选择了同一个目的地,而一向喜欢这种活动的牧绍这次竟然也不去。
他正要问出口,韩城似有所感的大声说:“三水不想去就在家里休息!我们给你把那特产全带回来,给你拿三儿保温杯的雪!保证到时候在家就如同身临其境!”
池一黎已经接过花在往楼上走去,闻言浅浅地转身回来,似乎被逗笑了一样垂眼看他,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代乐没给他打电话,池一黎这几天就什么软件都没看。回到房间把花摆在小阳台衡梁上,想起刚刚被韩城放在客厅角落里的玫瑰花,在桌子前坐下,下意识打开电脑用小号上线游戏。
牧绍的那两句话他一直没回复,聊天框里堆满了牧绍昨天一天自问自答式的话语,就算没有回应他也一个人聊的很坚持不懈。
消息越积越多,池一黎觉得自己这样不回复有些过分,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回些什么。
就像回复就和认输了一样。
不反感,所以放任他追求自己。反感?但他又不是真的讨厌牧绍。最多嫌他烦了点,做事像是神经病了点,说话还非常讨人嫌。
虽然这听起来算是非常讨厌。
他都要被牧绍最近的行为搞不懂了。
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池一黎点击鼠标锁定英雄,快速地进入游戏状态。
他万万没想到牧绍出现的这么突然。
“因为你一直不回消息,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啊。”
站在俱乐部门口的橙毛自然而然地看着他这么说。牧绍穿着简单的蓝色无袖帽衫,拉着行李箱,在晚上十一半点闪现一般跨越半个国土出现在HWD俱乐部门口。
白书罗他们赶凌晨的飞机,在牧绍到来的十几分钟前刚刚走,毕竟机场离这里还有些距离,算上登机手续流程,需要的时间不短。
池一黎在门口送他们,顺便在楼下烧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也打算简单收拾一下,再在这里睡一晚上就回家窝着。
去年的全明星在十二月,休赛期是暑期很长的四个月,今年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堆在了一块。
池一黎没有想到白书罗他们这次走这么早,而且说走就走,本身是计划着和他们一起待在俱乐部,再进行一下配合训练。
然后牧绍就突然敲门了。
他看起来过来的很急,橙色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头顶,池一黎开门时正在纠结怎么以一种帅气的姿态闪亮出现。
因为池一黎不回消息,从松林又吐槽说‘今年旅游和HWD那群狗玩意,不仅地点,甚至连时间都撞在一起了’——那池一黎肯定不去,于是牧绍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就买票迅速再赶过来了。
池一黎是在因为他那天的冒犯不悦吗?
不开心,所以不回自己?还是被他读的文章惹到害羞……好吧,后者照现在的进展来看可以暂时排除。
牧绍捏着蓝色玫瑰花的花枝想,一会儿池一黎开门时,自己是搭着门框自上而下地附身问好呢,还是展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然后递给他。或者学习一下最近看的书,以一段骚包的语句表达出池一黎很配这朵玫瑰花。
想了一路到门口还没想好,手就已经按上了门铃。牧绍第一次感受到动作比脑子快的弊端。括弧,在游戏外,括弧。
搭在门把手上的人身型修长,另一只手握着茶杯,轮廓冷酷锋利,皮肤在灯光地照耀下泛起一圈暖黄色的光晕。刹那间,牧绍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杯子还是指节更为瓷白。
“你怎么来了?”池一黎在门内凝眉问。
牧绍半坐在行李箱上,盯着他浅淡的眸瞳,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我想见你啊。”
“……入住是经过许可的,”牧绍懒懒补充,“战术超群的梁教练,人美心善的代乐经理,哦……还有比从松闵可靠的白大队长,他们都同意了。”
囊括管理层到战队人员,牧绍这句话说的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池一黎看着他,侧身让出了允许一个人通过的空间。
牧绍勾唇,起身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用另一只靠近池一黎的手捏住玫瑰花。在两个人身躯摩擦着贴住时,轻巧地把花插在他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刚刚送过来的玫瑰花还冒着点锁花剂自带的雾气。衬衣被花瓣蹭过时带着微凉的触感,池一黎把它摘下来,看着牧绍轻松拎起行李箱就往楼上走,熟练的像是回自己家。
牧绍走了几步又拐回来,站在池一黎面前,眼神悠悠地停到他身上。
“所以你反感吗?亲爱的哭包池一黎?”牧绍开口说,“虽然话很不好听,但是你再反感我都已经缠住你了。”
池一黎对于他后半句完全无所谓,只是顿时对那两个字有些不悦,给他明明白白地说:“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就算你说讨厌我……”牧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一半,看到池一黎明显不对的情绪,飞速的住了嘴。
亲爱的、还是哭包?
牧绍回想起之前几天两个人相处时池一黎眼泪的触发机制,敏锐地察觉到他在意的事情。不由得低笑道:“好玩的池一黎,你不会这就要哭了吧?”
这句话意这种语气出现在这里,显然非常不对起来。
被池一黎这样皱着眉看着,牧绍一边又想看他哭一边又不想看他哭,矛盾地纠结起下一句说什么,却在思索间,反射性地察觉到不对,脱口而出道:“我保证再也不说了。”
池一黎给父母打电话, 说本身不回的,但是打算回时,现在又回不去了。
毕竟都住进来了, 他又不能把牧绍一个人留在俱乐部里,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妈妈说:“人家到了好好招待就好了。反正回来也是在家里躺着……你不想去旅游的话,市内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想去哪里时顺便把他遛上就可以了。”
池一黎想了想,回答说:“但是他有点讨厌。”
一声不响地登门,自顾自地叽哩哇啦一大堆, 这简直太过讨厌。
“要是讨厌的话, 明天你会直接回来吧?”妈妈因为他的用词笑起来,“你说过他很厉害,反正相处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
爸爸的脸怼到屏幕上, 在他凑过来要提出一些很不靠谱的建议前,池一黎没什么表情地先一步挂了电话。
牧绍晚上在视频里新学了一招,叫摆盘。
和上次一样夹在门把手内侧的花被池一黎拿到手上,早上十点, 他下楼看到餐桌上的花瓶里也有八朵花, 牧绍正站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把两人份的餐摆成惊世大作。
“早上好啊,可爱的池一黎, ”牧绍放完最后一片装饰叶,抬头时正好看到他往这边走来, 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满意,“我做了鲜虾馄饨,你肯定会喜欢。”
池一黎穿着简单的纯黑色短袖,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看着桌子上的花半晌, 坐在了牧绍拉开的凳子上。
他将花顺手塞进花瓶里,蓝色的花在一堆粉色玫瑰里有些过于突兀,花瓣上还盈了薄薄一层露水,缓缓因为重力原因聚集在一起,再滚落到桌面上。
池一黎不会做饭,上一次尝试还是在初中时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时,母亲节要给妈妈做一顿饭,然后拍照留念。
那会儿游戏角色独狼新出了一款皮肤特效,是挥刀时会发射正方形的赛博科技块,池一黎把土豆认真的切成有棱有角的大正方形,还在上面刻了小字,最终的结果是完全炒不熟。
为了防止一家三口毒发身亡,在一旁看的爸爸选择让他切完,然后偷偷自己炒了一盘小正方形装盘。忽悠他说,因为感受到他的诚心,大正方形衍生出了小正方形,作为给妈妈庆祝的礼物。
就那一次尝试,池一黎再没进过厨房。在家里妈妈怕他切菜时切伤了手,在俱乐部有专门负责营养搭配的厨师,厨师放假时一堆人也是吃外卖下馆子比较多。
毕竟身为电竞选手,他的手有一个粉丝重金替他上了保险,很贵。
HWD俱乐部的厨房里除了速食基本什么都没有,牧绍早上七点起来叫跑腿送菜。他前几天打电话给远在海外的父母宣布说他要追人的大事,采取放养措施的二位对此极其震惊,并且非常不看好他,评价道他既缺乏礼貌又不会说话。
牧绍因为他们的评价陷入深思。
厨房得到了代乐的许可说他可以随便用。池一黎吃饭的时间极其不规律,但之前世界赛身处同一个酒店的时候,不管晚上训练到多晚,早上十点池一黎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店的餐厅。
牧绍包好馄饨,试着摆了一下餐桌,没想到池一黎刚好就下来了。
毕竟恋爱天才伍于起说得对,追人得先抓住他的胃。
牧绍干什么都有他自己的想法,行为一直都比较奇怪,而且在HWD俱乐部住又要他陪,池一黎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接受了牧绍的上贡。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牧绍把碗放进洗碗机里,觉得池一黎吃自己做的饭,这感觉非常不错。心情保持愉悦的态度,问他:“你下午什么安排?”
牧绍昨天紧急查询了周围所有好玩的地方,准备问池一黎陪自己一起,东道主的借口一出,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拒绝。
他一年也就来一两次,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其他城市见面,对这里的确不是很熟。
池一黎戴上黑色鸭舌帽,他的肤色偏白,衣服又是纯黑,衬得露出的皮肤像是在反光,低头时被帽檐遮挡,最高只能看到鼻梁上的那一点痣。
他回头答道:“和我一起去训练室。”
“1v1,”池一黎语气沉稳,“牧绍,你没事干吧。”
这算是在邀请自己?
牧绍只听到了那四个字,果断点头答应了。
训练室出门七分钟就能走到。牧绍上次来还是几年前ZKS和HWD约着打训练赛的时候。但自从形势定性,国内赛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也就只有HWD和ZKS两个战队,私下里约训练赛从各方面来讲都完全没有意义。
他们所在的赛区在世界赛上一共有四个名额,有邻国赛区的强势插/入,HWD战队在世界赛上的排名在第二和第三浮动。
池一黎是打1V1称王称帝的,牧绍没报名过这个,他的角色在团战里有天生优势。1v1多数是平局,能不能无痛打赢池一黎还很不好说。倒是从松闵和伍于起在去年新推出的2v2上被隔壁赛区压了一头。
池一黎在内测版登小号上机,牧绍在他对面点点鼠标,为又第不知道多少次坐在电脑前和池一黎面对面这件事情感觉到胃痛。
界面停留在牧绍选定角色的倒计时,池一黎等了几秒,侧头从电脑旁边露出一双浅淡的眼睛看他:“你快锁定。”
那双眼睛眼白分明,眼珠颜色很淡,仔细看又偏向于铅灰。池一黎慢慢眨了两下眼睛,纤长的睫毛一上一下地扫到心里,牧绍手一滑,反应过来时已经进入游戏画面。
……男人好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牧绍深刻地想,满脑子都是池一黎那双眼睛盈满泪水的模样。随意扫了一眼周围,看到自己所处这张桌子上的镜子,正好反射出池一黎清晰立体的五官。
可能是因为不是正式比赛,也可能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池一黎,总之牧绍这局游戏十分丧失竞技精神。
他全顾着去注意池一黎的表情,观察到他按技能时会下意识抿唇的小习惯,表情看起来严肃又认真,又乖的不像样子,让他心底发痒。
一局打完,池一黎虽然赢了,但显然有些不悦。他又从电脑旁探出头,看向牧绍说:“你根本没有认真。”
牧绍向后靠在椅子上,抓了一把自己的橙毛,诚实道:“我脑子里全是你,根本没法去注意画面。”
池一黎因为他这句不合时宜的直白话语凝起眉,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蹦出来了三个字:“认真打。”
顿了顿,池一黎重新移回了视线。他点击鼠标打开装备设定界面,思考了一会儿,又冷漠地强调道:“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镜子反射出他的神色,看起来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牧绍瞬间坐直了身体。
简直是对池一黎完全投降。牧绍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毕竟电子竞技不认真会被当成轻视对手,是傲慢大忌,他已经因为这个被骂的超过几万层楼。
虽然池一黎不理他也很……
好吧,如果真的有一天发生这种事情,他发现自己其实完全不能接受。牧绍伸手把镜子反扣上,迅速静下心,重新调整自己的思绪进入了游戏状态。
池一黎在练一个新连招,已经在游戏里的模拟房间和AI智能操纵的角色演示了很多次,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切点。
牧绍认真地操作起来,他这串不成熟的连招就总是被打断,依靠下赛季前瞻路透新搭配出的装备,显然数值在测试版里没有达到预期,还得重新再修整一套。
池一黎在脑海里推演,慢慢摸索着每一局都换不同的套装。但是他的思路已经被牧绍摸透,连招在最后一步总是释放不出来。
牧绍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效果了,干脆说:“你现在叠加只有2.7秒的解控,单打还好,团战里我有队友加持的话会差的更多。”
“队友跟不上节奏的话,干脆直接换一个技能?”
他这句话说的太过傲慢,池一黎很久前就想过,但不确定能否达到预期。
现阶段手上这一套搭配上自己的操作完全够用,练新技能其实没有必要。
而且测试和新技能的兼容度与上限仅仅靠AI模拟场完全不能达到预期效果,需要在大量实战中测试。技术操作和他相匹配、能精准找到他失误地方、还能陪他一坐一下午摸索的人,一眼望去几乎没有。
所以池一黎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却还没有付出行动。
相匹配的实力和特意空出来的时间,这两个牧绍都有。
他观察了一会儿池一黎的表情,故意迂回道:“我最近刷视频,市郊的那个欢乐世界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滑动手机的时候不小心买了两张套票……”
他语速很满,但面前的池一黎丝毫听不出来他意思一样,无波无澜地开口:“你也太不小心。”
这种钓鱼激将法对池一黎显然没有用,牧绍索性摊开了讲:“你陪我去那里玩一天,我天天都和你坐在这里。”反正都有池一黎在,横竖他都不吃亏。
陪同玩一天就能换一个高级陪练,算下来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池一黎在他不加掩饰的目光下抿唇点头:“可以。”
池一黎在训练室里打了整整一周游戏。
牧绍做陪练太过完美, 因为太了解他,指出的失误都一针见血,这种情况十分难得, 反应过来时已经拉着对方在训练室待了四天。
有的人气王虽然说话气人了点,但是天赋在那里,让人望尘莫及, 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牧绍在HWD俱乐部这里只能待三周,队友回来后就要一起研究新战术。毕竟休赛期实际上就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大型比赛做准备,真实的放假期限算下来其实不多。
又是送花, 又是陪练, 还负责一日三餐,池一黎周五打完最后一场后想了想,虽然牧绍完全没有任何不满, 但自己理所应当享受的行为好像有些过分。
“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明天你再试一下我刚刚说的那个搭配,初始控防数值应该就够了。”牧绍把帽子递给池一黎,懒懒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池一黎站起身说:“明天不打游戏。”
牧绍这一周都没提什么时候出去玩, 一坐就是一天, 除了小动作不断外安分的像是换了一个性子,听到他这句话后眼眸微弯, 好像就是在等着他主动提出来一样。
牧绍开口:“其实我是想走之前……”
“去花鸟市场。”池一黎看他,“你去吗?”
这完全不用问, 牧绍去哪里都可以。他还很想绕着市内所有情侣打卡圣地逛一圈,如果池一黎和答应他去游乐场时一样好说话的话。
池一黎戴上鸭舌帽。他周末一般都会回家,但是把牧绍一个人留在俱乐部显然不是很好。妈妈这周要加班,说想要一盆新的文心兰。
牧绍记得他不久前查询百度,有一条显示花鸟市场是小情侣第二约会圣地, 心情不错地示意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池一黎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没有什么异议,那就按他的安排走就好了。
周六早上的花鸟市场显然人很多。买花的、看爬宠的凑到一起有些人挤人,车停在最外边开不进来。牧绍新买了一个池一黎同款的帽子,在身后悠哉地插着兜看他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店挑花。
池一黎穿着一身黑,脸上看起来面无表情,微微弯腰站在花丛里有一种别样的违和感。也可能是因为身后还站着一个穿鞋超过一米九的懒散高个男人,周围路过的不少人都频频回头。
早上牧绍煎了一碗小鸡蛋卷和香蕉片,池一黎看起来对这类早餐的接受程度一般,但是牧绍喜欢看他一口一个往嘴里塞的动作。
牧绍双手插兜地盯着池一黎的侧脸,思绪想着想着难免有些神游天外。
因为不知道妈妈想要哪个,粉色和黄色池一黎各挑了一盆。一手抱一个进店付款,店家是一个中年女人,介绍说它开花后味道会非常好闻。
池一黎点点头,把花放到收银台上,付款后让她开始打包。
“闻多了也可能会吐。”才进来的一位抱着鱼缸的青年吐槽道,非常自来熟地凑过来,“我妈上次买了一盆 ,放我屋子里熏的我鼻炎都犯了。”
“还有兄弟,你看起来真的好眼熟啊,跟了你和那哥们一路了,但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青年苦恼地挠挠头。他单臂抱着鱼缸,里面的两条鱼有极其宽大的圆形尾鳍,甩尾扫过去时漂亮的像是七彩色的裙摆。
此刻两只鱼正在互相争斗,怼了一会儿彼此后又开始撞玻璃,在两个人的目光下撞的水花四溅。
“这是什么鱼?”池一黎问。
“一个糖果将军一个冰蓝半月,”青年说,“好看吧,名字我也喜欢!一眼就看上了,就在隔壁的隔壁那家买的,一条才四十块钱。”
“就是看着有些好活波啊,感觉随时都能……”
青年一边说一边单手举起鱼缸展示。鱼缸宽矮透明,很轻易就能看到两条鱼的姿态,活波的有些过于好斗。
池一黎大概认识,他爸爸之前买过类似的,统称叫泰国斗鱼,第二天就被养死了。这种鱼两只都是雄性的话是不能放在一起养的,会打架,还爱蹦哒着跳缸。
池一黎抬了下眼皮,问他:“店家没说什么?”
话音刚落,众目睽睽之下,名叫“糖果将军”的那条红鱼一个飞跃跳出了鱼缸,带着一身的水花精准的飞落到了池一黎的身上。
鱼身被微微凸起的胸膛短暂卡住,胡乱地在他衣服上蹦跳几下,再经历自由落体摔到地上,静静地好像死掉了一样。
“……看着会……跳出来。”青年手一抖,半个鱼缸的水都倾斜而出,他看着池一黎湿了大片的衣服,保持着举起鱼缸的姿势,惊恐地不说话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把鱼捡起来呀!一会儿溺空气了怎么办?”
店家打包的动作一顿,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递过来,再转身往后方的储物室走去:“包装纸不够了,我先去取,帅哥你等一下啊。”
池一黎慢半拍地低下头,衣服湿答答地黏在身上,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他身量比青年要高一些,冷脸垂眸扫过去时有一股类似于不悦的压迫感,眼珠子凉凉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青年迅速捡起鱼塞到鱼缸里,接过店家的卫生纸心虚地帮池一黎吸起衣服上的水。
手下触感软绵绵的,他不由得多压了几下。在池一黎下意识伸手抵挡前,他余光看到才踏入门框的牧绍,在极度压力下灵光一闪地跳了起来,与池一黎隔开了距离。
“我靠,我想起你们是谁了!”
牧绍手上拿着十一朵包好的红色玫瑰。他踩着门框走过来,摘下鸭舌帽露出标志性的橙色头发,看到青年猛地拔地站起的动作,悠悠挑眉看他一眼。
“你对象,你对象。”青年火速把一包新纸塞到牧绍手上,无辜发誓道,“神帝99,苍了个天了竟然是真的……牧神我什么便宜都没占啊。”
青年的目光炯炯有神,嘴里的称呼很得牧绍喜欢,他勾起嘴角,看到池一黎低着头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就完全不打算解释什么。
“怎么了?”牧绍噙着笑意问。
因为收银台朝向的问题,池一黎整个人都背对着他。牧绍走到刚刚青年站立的地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画面强行占据脑海,眼神顿时暗了一瞬。
池一黎正在把刚刚沾衣服的纸拿下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衣服湿了一大片,黑色短袖紧紧贴在皮肤上,腰线紧实,勾勒出胸肌饱满发达的曲线轮廓。挺翘的圆点受到刺激,把短袖布料撑得凸起。
他的身体实在太过敏感,肩膀这些部位还好,但其他地方被碰触时就会有酥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