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季知秋愣了愣,但只过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江明川的国民度够高,走在街上能认出他来的人无数,陆余年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好友混得好,季知秋也与有荣焉,用炫耀的语气说道:“他现在可厉害了呢,明明是爱豆出道,半路转行演员,之前毫无表演基础,但只用了四年就有现在这般成就,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超厉害!”
季知秋凑过去故意压低声音,有些调皮地说道:“你猜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陆余年的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像是生锈的机器人,十分缓慢地转头看着他,神情未变,但季知秋莫名觉得他十分虚弱,眼底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季知秋的喜悦立刻被吹散了,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烧了?”
季知秋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并不是发烧的滚烫,而是格外的冰冷。
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衣服,裹在陆余年身上,“你是不是在外面受凉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陆余年的视线从未从季知秋身上离开,想要分辨他的关心和担忧是不是真的,也想猜透他的真实心思。
“你们都聊了什么?”
季知秋的注意力被分散,随意说道:“就是他现在混得好了,他觉得我养三只吞金兽太辛苦了,给我攒了很多钱,也置办了房产,还是学区房呢,让我挑一套。”
季知秋本意是想跟陆余年分享一些喜事,让他也高兴一下,没想到陆余年的状态更差了,眸子紧紧地锁住他,“所以你同意了吗,你们要住在一起吗?”
季知秋被问愣了,“不一定吧,我还没有想好。”
陆余年又问道:“这四年你们为什么没有半点联系,他对你毫不负责吗?”
季知秋含糊其词,“我们之前出了点问题,是我单方面拉黑了他,躲了起来,之后我给他打电话,阴差阳错下他没接到,今天才正式见面,还好他没有生我的气,要不然我真是……”
季知秋猛地顿住,察觉到了不对,倏而抬眼看着陆余年,“四年?你怎么知道是四年?”
陆余年移开目光:“你忘了吗,你刚刚进门时说的。”
季知秋微微眯起眼回想刚才的事,他没有这段记忆,不过刚刚他太过兴奋了,说什么都有可能。
他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跟陆余年分享他的好心情,“我没有真的想要依靠他,或者是占他便宜,但我曾经的好兄弟变成小富豪,我真替他高兴,感觉很安心,也算是圆了我的半个梦,苟富贵勿相忘!”
季知秋忍不住说了心里话,“我要是再没皮没脸点就好了,让他养着我,吃喝全靠自家兄弟。”
他刚要跟陆余年畅想未来,恨不得拉着陆余年去混吃混喝,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陆余年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神情复杂,慌乱紧张和害怕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跟他以前沉稳儒雅的形象截然不同。
“兄弟?你们两个的关系只是好朋友吗,不应该是爱人吗?”
“爱?人?!”
季知秋惊讶到语调高高扬起,只是想了想那画面,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我怎么可能跟他是爱人呢,你可别乱想乱说呀,真有点反胃了。”
季知秋不舒服得像是全身有蚂蚁在爬,没有半点掺假。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只是朋友?”
季知秋挠了挠头,“不像吗,我跟他七年同窗,我最了解他了,绝对不可能突然产生爱情,再加上我们两个……”
季知秋不好意思说他们两个同号,两个零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只剩下满地心酸,讪讪地笑了笑,“是不是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差距太大了,你才不相信他有我这样一个朋友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余年看上去更虚弱了,脱力一般地向下滑,季知秋连忙扶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把重心压在自己身上。
“别逞强了,你肯定是生病了,我去联系节目组吧,让他们给你找个医生。”
“我不是。”陆余年顿了顿,“我只是低血糖了。”
季知秋自从知道陆余年有这个毛病,口袋里随时备着糖果,他想拿出来给陆余年,但陆余年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他怕陆余年脱力滑到地上,便把他的两只手臂压在了自己颈窝,让陆余年抱着他,这才空出手从口袋里拿出糖果。
他十分贴心地撕开包装,他和陆余年紧紧相贴,从他的视角看不到陆余年的神情,只能摸索着把糖送到他嘴边。
指尖好像碰到了很柔软的东西,他愣了一下,辗转摩挲了一下,才发现那是陆余年的嘴唇。
这个动作发生在朋友之间,显得太过亲密孟浪,季知秋下意识停住了,但下一瞬指尖变得湿润,陆余年张开嘴含住了那颗糖果。
季知秋主动帮陆余年调整成拥抱的姿势的,陆余年反客为主,一只手穿过他的肩颈,紧紧地扣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不断向下,搂住了他的腰。
这并不像是陆余年虚弱地靠在他身上,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季知秋的脸埋在陆余年的胸口,薄薄的布料无法阻挡住彼此的体温,陆余年的心跳回荡在他耳边,变得越发有力。
让他觉得安心,又隐隐有些痴迷的气息紧紧的裹住了他,密不透风,压在腰后的那只手无意碰触到了尾椎的最后一节,那里仿佛有一个特殊的机关,季知秋瞬间失去了力气,头发昏脚发软,情不自禁的把重心压在了陆余年身上。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却又转瞬即逝,陆余年吃完这颗糖,状态好了很多,手臂的力道不断收紧,把季知秋抱在怀里。
季知秋终于反应过来了,感觉到他的心跳不断加快,和另一道心跳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出你我。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脸发红发胀,眼睛也变得格外湿润,季知秋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无意间瞥见了墙角的衣柜。
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拥抱,他却眼角飞出一抹余红,眸子水光潋滟,整个人像是得到了某种滋润,泛着春色,他的脸更红了一分,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默默缩了缩脖子,把脸埋到了陆余年怀里。
他听到陆余年对他说“对不起,我错了”。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陆余年不断地重复着,语气下是浓浓的悲伤和阴郁。
季知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陆余年一直对他很好,季知秋仔细回想了很久,都找不出一桩一件对不起他的事,但他没有追问,只是安抚着陆余年的情绪,试探地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背,“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陆余年才平静下来,他温柔地握着季知秋的肩膀,拉开距离。
季知秋终于看清了陆余年的表情和眼神,但只过了一秒,他就猝然移开目光,避免跟他对视。
陆余年的眼底藏着太多的情愫,只是用一个眼神就轻松掌控他的呼吸和心跳,让他不忍多看,也怕自己露出端倪。
“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坐下休息会儿。”
陆余年点点头,季知秋扶着他坐在床上。
陆余年身后倚靠着软垫,把头搭在木质的床头上,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搭在床边,而另一条腿自然地垂下,中间刚好有一小段距离。
季知秋鬼使神差地多看了几眼,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曲起腿,半跪在床上。
他的膝盖完美契合在陆余年两腿中间,仿佛这就是命中注定为他留的。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个想法后,季知秋下意识看向陆余年。
陆余年出了很多汗,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鬓角,脸色渐渐从苍白如纸到泛着血色,仍然有些虚弱,一双眼眸不再漆黑,而是在光下泛着蓝灰色的光,格外湿润。
陆余年身材颀长,肩背挺拔,他也快一米八了,但在陆余年面前衬的小巧了许多,陆余年也比他更为年长,阅历经验丰富,城府极深,他看不透陆余年的心思,陆余年却能轻易的感知他的所思所想,温柔体贴地照顾着他的一切。
不管建立一段怎样亲密的关系,都有主导从属之分,陆余年明明是他们这段关系的上位者,此时却像是一只被驯化了的狼,怕被抛弃一般,眼神湿漉漉的,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传达着一个信息:
陆余年愿意袒露所有,只等他的一个回应。
季知秋突然想通了。
江明川说得对,他这人倔得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感觉。
简而言之,他只适合一见钟情,不适合日久生情。
但他跟陆余年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并不了解陆余年,但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陆余年足够了解他也对他足够好,渐渐地他们灵魂共同,季知秋也十分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之后他才发现“余年”和“陆余年”是同一个人,他不可控制的在陆余年身上寄托了别种情感,但他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两件马甲后是同一个人,因为先产生的感情是“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好友”,之后这就成了他的底线。
他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个底线上,陆余年又不断强调他们是朋友,哪怕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也只属于朋友之间,他便渐渐地陷入了这个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但其实内心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在此之前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这个瞬间他看清了自己也,看透了陆余年。
他慢慢伸出手,抚上了陆余年的脸。
陆余年似乎是照着他的审美长的,深邃的眉眼,挺阔的鼻梁,看似薄情却又十分柔软的薄唇。
季知秋的指尖随着他的目光向下滑动,勾勒着陆余年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下唇,亲昵地辗转了两下,想象他刚刚吃糖的动作,以及被甜滋润后唇瓣的味道。
他想尝一尝,但是不可以。
他们现在只是朋友。
在此期间,陆余年没有半点反抗和挣扎,依旧维持着仰躺的姿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予取予求。
季知秋的手指慢慢向下,顺着线条凌厉的下颌线,划过喉结,留下丝丝痒意。
好像承受不住一般,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两下,喉结上下滑动。
季知秋格外温柔,特别照顾了喉结,柔软的指腹围绕着画圈滑动,轻轻辗转。
之后他的指腹慢慢向下,细细勾勒过锁骨的轮廓,才看到他把脸埋进陆余年胸膛时,被蹭的格外凌乱的衣领。
扣子解开了一颗,布料上道道褶皱,跟其他地方的平整整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知秋抬头看了陆余年一眼,手慢慢地压了上去,这是陆余年允许承诺过的,独属于朋友之间的亲密行为。
陆余年自始至终没有动作,依靠斜躺着,把所有的主动权交到他手中,但目光却变得更加晦暗,紧紧锁在他身上,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过大,季知秋都没有察觉到。
季知秋做完“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后,撩起眼皮看了陆余年一眼,并没有询问他的想法,便慢条斯理地往下解扣子。
陆余年的手虚空弹了一下,似乎想要阻止他,手背上青筋蹦起,但最终还是慢慢地放下了。
随着他紧绷的状态,肌肉的轮廓也变得更加鲜明,变得不再那么柔软,潜藏着爆发力。
季知秋明明感觉到了指腹下很明显的变化和潜藏的危险,却毫无顾忌,继续向下。
这终于超过了陆余年承受的极限,他忍无可忍,有力却又克制地握住了季知秋的手腕。
季知秋这才像是被提醒了一般,懒洋洋地抬起头,眼神干净清澈,仿佛并不是刻意蓄谋,而是单纯的好奇。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吗,这里不可以碰吗?”
“不可以。”陆余年喉结上下滚动,出的汗更多了,季知秋衣衫整齐地半跪在他两腿之间,而他却衣衫大敞,格外狼狈。
“那怎样才可以呢?”季知秋轻笑一声,像个蛊惑人心吸取精气的妖魅,眼尾含着妩媚和春意,倾身靠在陆余年耳边,语气却格外平静,仿佛并不受此触动,“那怎么才可以呢,我真的很想,陆余年,求求你了。”
陆余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季知秋,“只能换一个身份。”
季知秋嘴角微勾,“什么身份呢?”
“男朋友。”
陆余年的声音格外沙哑,握住季知秋那只在他腰间作乱的手,放在嘴边,在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秋秋,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第二天是这期录制正式结束的日子。
节目组设置了一些环节, 提高互动度,季知秋的心思都集中在这事上,还要抽空照顾三个崽崽。
注意力不仅被分散, 当着镜头,他还不能表现出一点端倪,整个人忙得像个陀螺,有种不真实感。
太过割裂了,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臆想的美梦。
目随心动, 他下意识看向陆余年, 陆余年也跟平常别无二致,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亲密,对他的态度更没有偏爱。
季知秋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尽管他知道这是正确的, 但总感觉心头空了一块,酸楚蔓延。
直播终于结束了,季知秋还是有些不安心, 想再去跟陆余年要个答案,温七峥依依不舍, 一直安安静静地黏在他身边,林今朝和赵赋柯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过来打招呼。
一直到机场, 季知秋都属于被围在中间的状态,被多双眼睛盯着,他莫名心虚起来, 不敢多看陆余年一眼。
他和陆余年身处不同的城市,坐上飞机后就要彻底分开了,尽管三天之后能见面, 但季知秋还是有些不舍和委屈。
他们到底有没有确定关系啊。
为什么跟平时相比没有一点改变。
季知秋刚在心底咆哮了一声,旁边投下一片阴影,他若有所感地转过头,只看到陆余年坚实的臂膀和轮廓立体的侧颜。
他俩肩并肩站着,陆余年却在看着别处,季知秋张了张嘴,刚要开口,突然感觉他们紧挨着的那只手被握住了。
陆余年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暧昧的辗转着他的小拇指,握在掌心,看到温七峥走过来的身影时,陆余年快速转过头,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等我,男朋友。”
说完他自然地走开了,仿佛这只是朋友之间的道别,独留季知秋愣在原地。
温七峥走过来,上下打量他,眉头微皱,“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还是太热了?”
季知秋心里有鬼,听成了“发骚”,差点炸毛。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他用袖子遮住脸,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但心头的燥热感没有半点减退。
温七峥看着他过激的反应,迷茫地歪了歪头。
温七峥恐惧跟人交往,但两人熟悉了,他在季知秋面前也没有包袱,开玩笑道:“你好像一只偷吃的黄鼠狼啊。”
季知秋:“……”
他的脸更热了,眼神闪烁,不好意思面对温七峥,又有点被冤枉了的愤怒。
他们两个刚在一起,还没到这种进展呢。
他根本没上嘴,更不可能偷吃。
而且以他们两个的关系,他要吃也是光明正大地吃!
季知秋这样一想,壮了底气:“我就算是黄鼠狼也是家养的,名正言顺,我偷吃鸡怎么了!”
温七峥抿着嘴偷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在说什么胡话,黄鼠狼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家养的。”
季知秋没有跟他解释,用鼻子哼哼的两声。
两人道别后,各自坐上了回去的飞机。
父子两个人一脉相承,季知秋抱着小糯米团子,睡了个天昏地暗,到家时反而清醒了许多。
时隔一周,他们再次回到了家,猫妈妈很尊重长期饭票,带着崽崽列队欢迎他们,一人一只,雨露均沾。
季知秋把脸埋进猫肚子里,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气息,仿佛是被太阳晒过的爆米花,他深吸了一口气,多日的疲惫立刻烟消云散了。
从心灵的角度来讲,不是他收留了猫猫,而是猫猫收留了他,他再也不是没猫要的野人了。
季知秋恢复活力后转头看着三个崽崽,问道:“你们三个累吗,要休息吗?”
三个崽崽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季知秋关紧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都别太激动了,我们之后要干一件重要的事情。”
“分!赃!!”
季知秋再也不是那个被平台一脚踢开,就失去经济来源的小主播了,录制了这么多期综艺,他的人气暴涨。
导演虽然在综艺上跟他斗智斗勇,但私底下对他非常好,知道他没有经纪公司,便托自己的人脉,给他介绍了一个有能力的工作室。
他的账号和工作邀约都是由这个工作室打理,季知秋忙得顾不上这些,直到工作室给他打来了电话。
账号本身的涨粉速度就已经很快了,每当“抽象一家”缔造一个名场面,就再次暴涨一波,当季知秋拿回账号的使用权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粉丝数跟林今朝只有很小的差距,要知道林今朝出道多年,是属于很幸运的那一批,已经混成顶流了。
而他跟林今朝的粉丝数相差不大,涨粉速度却远远超过他,再这样下去……
季知秋不敢想下去了,觉得自己像是在痴人说梦。
娱乐圈原来这么好混吗。
不仅是粉丝数目,工作邀约也是多得数不过来,随便他们挑,其中他的数量最多,三个崽崽也有数量不等的邀约,也就是说他们全家都有挣钱的能力。
季知秋收回思绪,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刚开口说第一个字就语调高昂,直接破音了。
季思成无情地吐槽道,“你自己先别太激动了,再来管我们。”
季知秋:“……”看到这么多钱还不激动的,都是装货。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压低声音,“我已经收到了录制综艺的片酬,子深和言言各四分之一,子深你如果同意,我可以帮你把这部分钱存起来,但如果你有其他用处,我完全不会干涉。”
坐在季知秋怀里的季言言,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我的钱都给爸爸,我都听爸爸的!”
季知秋被萌化了,低头啾了一口。
安排好两个崽崽后,季知秋又看向季思成:“你有二分之一,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可以随意支配,你可以去买想买的机器,做想做的事了。”
季思成愣了愣,“为什么我有二分之一,平均分不该是四分之一吗?”
季知秋殷切地握住他的手,星星眼地看着他,“因为其中还有我的四分之一,就当是入股了,我的功劳要占一半!”
他直直地看着季思成,拼命地暗示,“你还记得曾经的承诺吗?”
季思成愣了愣,跟不上季知秋的脑回路:“什么?”
季知秋有点伤心,大声控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记得了,你承诺过的,你说要让我吃你的软饭!”
“……”季思成半睁着死鱼眼,“我的原话肯定不是这个吧。”
季知秋被拆穿了,尴尬地咳了咳,“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同意,我的四分之一都给你。”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顿,“但你父母的赔偿金,我之前存了起来,在你成年之前,任何外人包括你自己在内都不能随意取用。”
季思成愣住了。
他能感觉到季知秋突然变了,他也不想计较,毕竟这个家里谁都有秘密。
但这笔钱早就托付到了他手中,他以为季知秋在改变之前,已经将这笔钱花在了自家儿子身上,没想到是他小人之心了。
不管季知秋的变化有多大,他都是他,底线和良始终如一。
那天他只是狮子大开口,在他的规划中,他要等成年后才能接触到这些机器,没想到季知秋竟然这么放在心上。
小反派头一次被感动到鼻子发酸,深深地注视着季知秋。
季知秋却丝毫不觉,努力回想,“就比如那个极光色的离子机。”
季思成哽住,头疼地扶额:“是极紫外光刻机和离子注入机。”
季知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在纳闷,像你这种审美只局限于黑白灰的理工男,为什么这么追求极光紫色,嫩绿色就不行吗。”
爸爸还是这样,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但一直把他装在心里。
季思成习惯嘲讽地歪嘴笑,这次嘴角却止不住地勾起,“好,我同意了,软饭就软饭吧,山珍海味不一定,但我一定不会饿着你。”
季子深年纪虽小,但心性如成人一般成熟,他敏锐感觉到了商机,“我可以拿出八分之一投资,你只要给我相应的股份。”
季言言的眼睛转了一圈,不甘示弱,“我要把钱全给哥哥,不行不行,要留下买糖果和雪糕的钱,我要装满这一整个屋子!”
季知秋:“……”
哥哥们:“……”
季知秋哭笑不得捏了捏季言言软软的脸蛋,“买一整个屋子?你吃完后牙都掉了,就跟楼下的王爷爷一样。”
季言言想了想那画面,紧紧地捂住嘴,“不行不行,爸爸和哥哥们帮我吃吧,我们一起掉牙,反正我之后还能长。”
几个崽崽都在换牙的年纪,也就是说如果这样吃,只有他会掉满口的牙。
太孝了。
孝死了。
季知秋怒极反笑,再次体会到了小反派的厉害。
季言言还不懂事,季知秋没跟他计较,又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不仅如此,工作室还帮我们挑选出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工作邀约,你们看看感不感兴趣。”
季思成刚刚得到了投资,这可是一笔巨款,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科学研究之中,任何事情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立刻拒绝了。
但季子深却一头扎进了工作的海洋,十分为难,哪个都不能放弃。
他的梦想就是自力更生,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条件,他怎么可能放过。
他纠结了许久后,转头看着季知秋:“我聘你当我的助理,我八你二。”
季子深拿出其中一份合同,“这个品牌同时邀请我跟言言一起代言,休息时间只有三天,我们可以先完成这一项工作。”
季知秋点点头,“我这就跟工作室联系,尽力争取时间。”
品牌方多次联系无果,如今终于得到回应,比他们还要积极,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第二天就可以开拍。
季知秋一大早带着两个反派崽崽去了临市,陆余年刚好也在这个城市,季知秋刚坐上车就给他发了消息,只不过陆余年在忙,没有立刻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