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谁放走了老子的鸡!肯定是和我住一起那个混蛋干的!艹!”
他先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找到鸡的踪迹,但抬头一望,就听到窗外有翅膀扑腾的声音。好家伙,这鸡够聪明的,原来自己从窗户越狱了呀。
可惜遇上的是他,山里抓野鸡的好手。
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弓,麻溜地下楼绕到酒店边的绿化带里,嗖的一下就打中“走地鸡”的腿部,然后把鸡捆好,拎着鸡又回到房间里,准备偷偷在厕所里把鸡给杀了。
一手掐着鸡脖子,他一手亮出菜刀。面前的鸡开始疯狂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引起酒店其他客人的注意。
“哪来的鸡叫?叫的也太惨了吧。”
“什么?鸡叫?你听错了吧,是警笛声。刚刚好像有警车开过来。”
“哎哟,我家养了那么多年鸡,我会不知道吗?就是鸡叫。”
“闭嘴。”中年男人烦躁地拎起鸡脖子,手起刀落,把鸡喉管给割破。
就在这时,他房间的大门被踹开了。十几个持枪的警官冲进来,瞬间把他按倒在地,大声喊道:“不许动,放下武器。”
中年男人放下菜刀,很惶恐地趴在地上:“警官,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
其中一名警官把中年男人的双手拷上:“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带走。”
“头,被害鸡怎么办?看上去还没死透的样子。”另一名警官蹲在地上观察被割喉的鸡。
鸡三努力扑腾身体,即使血流成河,也要用它破损的喉咙呐喊:“咕咕咕——”
我还能抢救,快抢救一下我啊!
幸好,楚芃麦和郑云崖今天也跟着来了,得知鸡三还没死,只是濒死,便赶紧上去抢救。
郑云崖职业习惯,出门会随身携带急救包,这时候倒是派上用场,让鸡三苟活到回到农场医院的那一刻,艰难保住鸡命一条。
同一时间的警察局,警官们正在审讯中年男子。
女警官面无表情地问:“你知道自己偷的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吗?”
坐立不安的中年男子直喊冤枉:“我哪知道,我以为就是普通的走地鸡。不知者无罪,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呢?”
女警官低头记录:“但你们带队的导游说,你们一起参观鸡圈的时候,她有做过这方面的介绍。”
中年男子:???
什么?他能说他那时候在走神,什么都没听到吗?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看这鸡长得这么普通,就和平时见的大公鸡差不多,我就以为是走地鸡了。我以前在山上打了那么多年的野鸡都没事,哪知道抓这个鸡就不行了。”
“打野鸡?”女警官耳朵竖起来,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问中年男子,“是这种鸡吗?”
中年男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这个鸡不会也是保护动物吧?
“环颈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数量多的话,这量刑就……你第一次打野鸡是什么时候?一共打了多少年?打了多少只野鸡?”女警官犀利质问。
旁边的警官提醒:“新名录好像把环颈雉降级去三有动物了。”
女警官瞪了他一眼:“新名录不还没到实行时间?我们案子办快点,再催一催法院,它就是二级保护动物!”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中年男子:“刚才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第一次打野鸡是什么时候……”
公安局过分刺目的白光,照得中年男子眼睛疼,泪水顺着眼角就往下落。他在山上打过起码四十多只野鸡,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见到警察,被拷到上手铐的一瞬间就彻底慌乱了,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质问声回响在耳边,他哑着嗓子说:“第一次是二十年前……”
《今日讲法》栏目是国家电视台的老牌节目,一直负担着向公众普法、讲法的艰巨任务。既要把案子讲得有趣,又要起到普法的作用,着实是一件难事。
每次的选材就足够节目组感到头疼。他们一向与法院和公安局合作密切,很多时候法院和公安局会主动向他们推荐有社会影响力的案件,或公众关注度高的案件,又或是警方侦破的重大案件。
除此之外,便是他们自己在送到法院的海量案例中选择适合拍摄成节目的存在。
“组长,你看这个案子怎么样?男的用变声器搞网恋诈骗,多有意思。”新来的组员热情地拿起一个案子给组长看,却惨遭一记白眼。
组长冷哼:“是挺有意思的,但我们都拍过三次了。17年一次,19年一次,23年又一次,炒冷饭有意思吗?你平时得多看看我们以前拍摄过的内容,心里有个数。”
又一名组员兴致勃勃地递过来案子:“组长,这个纳西州的案子有意思,某男子偷盗农场走地鸡,结果走地鸡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牵连出多起旧案,此人竟是惯犯,直接牢底坐穿!”
组长探头一看,兴奋地拍桌子:“就这个,既有趣又有教育意义,刚好普及动物保护法!你们快和纳西州公安局联系,我们马上就过去。”
“喂,纳西州公安局?红原鸡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听说都移交法院开庭审理了,找我还有什么事?”楚芃麦正在看新到的雌孔雀打疫苗。
养殖场老板上次说公孔雀打过疫苗,还给了他疫苗本,结果他们一查抗体,得,打了个寂寞,重打吧。这次送来雌孔雀,他就第一时间送过来重新打疫苗。他这鸡多,别带个什么病传染给鸡才是。
“什么?《今日讲法》要来我们农场拍摄?行,我们配合。”楚芃麦一听公安局打电话的来意,不免感到大吃一惊。
他的第一反应——我们农场真是从一开始就游走在法律边缘,与法结缘。
他的第二反应——我要打电话给林业局,要动物!!!
猫猫头寨第一猫哆哩:岩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讲法》栏目要来我们农场录节目了。
林业局老岩:额……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和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猫猫头寨第一猫哆哩:怎么没关系,怎么不是好事?这期节目宣传《动物保护法》,就是上次偷鸡的事儿。
猫猫头寨第一猫哆哩:我这就几十只鸡和一只小熊猫,根本撑不住门面。你们怎么也得借点保护动物过来,多好的宣传机会!
林业局老岩:嘿,你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们联系下公安局,看看是什么情况。属实的话,借点经常被盗猎的动物给你们用用,让他们多给点镜头。
猫猫头寨第一猫哆哩:我要小熊猫!!!
林业局老岩:知道了,尽量给你们借,后面要还的啊。
几天后林业局把动物送过来了,包括一头亚洲象,两头白肢野牛,三只黑冠长臂猿,几只灰头鹦鹉和绯胸鹦鹉,都是纳西州盗猎情况最严重的几种动物。
当然,也包括楚芃麦梦寐以求的小熊猫。
“嘿嘿嘿,这脸盘多圆,体型多壮,尾巴又粗又大,脸上的白眉毛也特别明显!这就是小熊的梦中情熊啊!”楚芃麦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笼子里新送来的小熊猫,激动地说。
岩老赶紧挡住他的视线:“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是从森林公园借来,过段时间要还给人家野放的,你别想据为己有。”
楚芃麦点头:“知道,知道,我哪是那种人。”
反正他就借来生个子,最后让它们一家子都回大森林!
忽然,他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对了,这只小熊猫是公的还是母的?”
两只公小熊猫会打架,借只母的来更好,但是……岩老不好意思地说:“咳,公的,反正将就用一用,母的不好借啊。”
楚芃麦:??????
小熊,怎么办?老婆没有了,只能给你介绍老公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就用一用。
新送来的动物全都关在笼子里,面对新环境有些焦躁不安。
几只鹦鹉倒还好,比较社牛,平时生活在笼子,现在也生活在笼子里,还能好奇的东张西望。
三只黑冠长臂猿就紧紧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了。它们本来就是从野外被犯罪分子偷猎,后来又被警方解救的动物,好不容易适应动物园的环境,又突然转移到新的地方,十分令它们惶恐。
两头体形硕大的白肢野牛焦躁地顶笼子。体型巨大的亚洲象则试图在笼子里转身,却发现环境过于狭窄动弹不得,不断尝试挪动身体。新来的小熊猫……正在笼子里装死。
“摄制组很快就来,总共也就几天的时间,你先看看怎么安置这些动物。鹦鹉、长臂猿和小熊猫继续关笼子里就行,白肢野牛和亚洲象就比较麻烦了。”岩老来农场考察过,心里有数。
“白肢野牛可以关在还空置的牛舍里。亚洲象……这头亚洲象是从偷猎者手里解救的被割了象牙的公象,脾气温顺,你先找个结实的仓库让它活动,实在不行就继续关在笼子里。等到正式拍摄的时候,饲养员会过来配合摄制组拍摄。”
“好的~”楚芃麦表面乖巧,用他无辜的漂亮脸蛋骗过了林业局的人。等到这些人走后……
“来来来,都给我喝点聪明水,咱们沟通一下,等会儿也好放你们自由活动。”
笼子里,灰头鹦鹉身体翠绿,脑袋呈灰色。绯胸鹦鹉和灰头鹦鹉长得有点像,但胸前穿着一件红肚兜。两种鹦鹉看着都格外机灵,喝了聪敏水就更机灵了。
楚芃麦蹲在笼子前:“一会儿我就放了你们,但你们暂时只能在这附近活动,我一喊你们就得回来。同意吗?同意我就打开笼子。”
鹦鹉们点点头。
等楚芃麦把笼子打开,它们也安分地飞到旁边的树上,给彼此梳理羽毛。
紧接着,黑冠长臂猿、白肢野牛、小熊猫和亚洲象喝完聪明水后,也都和楚芃麦做好约定,获得自由行动的权利。
然而,等所有笼子都打开……
楚芃麦牵着老实本分的两头野牛去牛圈,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就见鹦鹉已经扑腾的翅膀飞出去老远,直奔猫猫头山而去。
黑冠长臂猿们则是攀着树,直接跳到房顶上,准备一跃而出,逃窜进游客群里。
小熊猫飞速窜到墙边,发现翻不过去,又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越狱,却直接撞到楚芃麦,被它旁边的野牛吓了一跳,就地装死。
亚洲象更是挪动着自己沉重的身体,艰难地跨越栏杆试图翻墙而走。它庞大的身躯撞得矮墙直掉灰,以至于让楚芃麦怀疑,跨是跨不过去倒是可以把墙撞翻过去……
楚芃麦:!!!!!!
他气得发抖:“喂,你们给我回来。要是不回来,我就通知林业局把你们带走,以后可再也没有这样活动的机会了。”
飞在空中的鹦鹉身形一顿,又灰溜溜地飞回来。
黑冠长臂猿更是机灵地从屋顶上跳下来,自己钻回到笼子里,还顺手把笼子门关上,装作无事发生。
亚洲象好不容易翻出去一条腿,又艰难地再把这条腿抬回来,丧气地走回楚芃麦身旁,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小熊猫……小熊猫被楚芃麦拎回到笼子里。
楚芃麦眼神不善:“小能能,你们真能耐啊!人与动物之间的信任呢?还想不想出去玩儿了?”
众动物彻底老实,又花一天时间和楚芃麦重建信任关系,再次获得更广阔的活动范围。
鹦鹉能在农场范围内自由活动。亚洲象被楚芃麦带去未开放的几十亩榴莲园里生活。白肢野牛晚上关在牛舍里,白天被楚芃麦放到后山自由活动。黑冠长臂猿和小能能则被扔到小熊生活的林子里。
对此,员工们颇有些质疑。
袁书艺眼睁睁看着楚芃麦把鹦鹉放出去,一脸惊恐:“老板,你作死啊!都是国二啊,放出去弄丢了你拿什么赔?”
楚芃麦摆摆手:“不会的,能叫回来。”
袁书艺眼神质疑,浑身上下都在说:我不信。
“我证明给你看!”楚芃麦扯着嗓子喊,“鹦鹉,回来。”
结果……无事发生。
袁书艺崩溃:“老板,完蛋了,真飞不见了。”
“不会,只是飞得有点远,没听见。”楚芃麦说完就跑去农场的广播室,平时这里都是游客和朋友走散播放寻人启事的地方,今天……
农场所有的喇叭都在播放——鹦鹉,回来吃饭!
袁书艺:……
但令她震惊的是,七只鹦鹉没多会儿真的从窗台飞进来,停在楚芃麦面前的桌子上嗑起坚果。
而且早上放去山里的野牛,太阳落山就自己回来。亚洲象也老老实实待在榴莲园,没有撕碎简陋的围网越狱的迹象。黑冠长臂猿在树林里活动不常被人看见,却每到饭点就准时出现……
小熊猫……
“老板!两只小熊猫因为苹果打起来了——”
正在给亚洲象喂食的楚芃麦,迅速往后山跑去,一边跑一边念念有词:“唉,怎么就打起来了,做不成夫夫,做朋友也好啊。”
呜呜呜,看来这个老公小熊不太满意,这可怎么办?他去哪儿再弄一只小熊猫来呢?
小熊猫之间的搏斗“十分凶残”,看得人心都萌化了。它们站立起来,张开双手,努力使自己身形“高大威武”,以此恐吓对手。架势摆足,它们便扑到一起,抱着滚啊滚啊滚……
“好可爱啊~”楚芃麦姨母笑,都不想把它们分开了。
围观的众农场员工:…………
“老板,你快醒醒。”
醒了,小熊猫在毛茸茸地打架!艺高人胆大的楚芃麦直接上去拽住两只小熊猫的后脖颈皮,强行给它们分开,开庭公审。
“不是说过员工之间不能打架斗殴吗?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小熊委屈地拿着半个苹果告状,比比画画:它一点礼貌也没有,吃完自己的苹果还不够,还要抢我的苹果吃。
新来的小能也不服气,跟着比比画画:你们分苹果不公平!给它的苹果大,给我的苹果小,我不服!
越来越精通兽语的楚芃麦:…………
真像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变聪明有变聪明的烦恼,以前它们哪儿知道苹果大小和吃亏与否的问题。
青天大老爷楚芃麦:“以后每天每熊150克苹果,大家都一样,不许再打架。”
安抚好两只小熊猫,楚芃麦又单独把小熊拉到一边问:“小熊,你觉得新来的小能怎么样?”
小熊愤愤不平背过身:长得好看,但是个讨厌鬼,霸道的家伙!
然后它又一脸期待,毛茸茸地趴下:老板,你给我介绍的对象什么时候才能到?说好的员工福利呢?
楚芃麦心碎,完蛋,这俩没戏。
他拿出一瓶眼药水滴在眼睛里,含泪说:“快了,快了,在找了。”
唉,都怪他花钱大手大脚,不然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国外买一只引进过来,一百多万可以搞定。但现在他没这么多钱,呜呜呜。
围观一切的袁书艺:……
服气,老板表演欲发作,这次竟然还自带道具假哭上了。
第二天就更离谱了。
老板从大马国移栽回来的榴莲大树,经过雨季的滋养,奇迹般地抽出新芽。袁书艺每天都要去看看这些宝贝,今天路上还遇到来找老板的郑医生。
他们两人便结伴一起上山,到了山上便见公鸡孔雀环绕一地。七只鹦鹉飞在榴莲树的枝头。树上还有三只长臂猿。地上正中间是两头白肢野牛,旁边还有两只小熊猫排排坐在一起。
楚芃麦则骑在最前方的大象身上,振振有词地说:“为了明天的拍摄能取得最好的效果,我们今天组织一次农场动物演技培训,学习一下表演的艺术……”
袁书艺:…………
她忍不住向旁边的郑云崖吐槽:“老板又在发神经,看起来癫癫的,都多大岁数了还和动物说话。”
一旁的郑云崖愣愣出神,用富有磁性的声音低声应和:“嗯,很可爱,像白雪…小王子。”
小动物都很喜欢他,如同森林里自由的精灵。
袁书艺:??????
他们老板一定给郑医生下了蛊,没救了。
《今日讲法》摄制组到来的那天,本应该提前赶来的饲养员和纳西警方却被市里极差的交通拦在路上,反倒是从机场直接走高速的节目组先到了。
节目组导演一看楚芃麦就眼前一亮,忙问:“老板介不介意出境?”
开玩笑,他女装跳舞的视频还在网上广为流传,本尊坚决不出镜!楚芃麦挡脸:“请像对待犯罪分子一样对待我,给我打码。”
导演惋惜地说:“好吧。”
因为警方还没有赶到,他们便先拍摄动物的镜头,什么还在养伤的鸡三,自由行走的平平无奇的红原鸡,优雅飞翔的白蓝孔雀,还有困在笼子里凄惨的动物们。
动物炸起来的毛发和眼中的惊恐不像是假的。摄影师动容地问:“这是最近从犯罪分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动物吗?”
站在摄影师旁的楚芃麦:“不是啊,是从动物园借来。以前被偷猎者枪击割过象牙,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摄制组:???
“怎么看着都那么惨?”
楚芃麦骄傲地说:“表演嘛,这样才显得犯罪分子可恶!”
鸡三都好全了,刚裹着个纱布演得像快死了似的,呼吸声粗重,喉咙像破损的风机,十分真实。
导演来了兴致,问楚芃麦能不能指挥动物配合表演,比如让鸡哥演出犯罪分子偷鸡杀鸡的一幕,和亚洲象中枪倒下的场景。
楚芃麦欣然应允。
拍摄十分顺利,导演都忍不住赞叹:“不愧是楚先生救助的动物,你们之间一定感情深厚,才能有这样的默契。”
楚芃麦在和插了假象牙的大象握手,谦虚中带着一点小骄傲:“没有啦,之前说过是从动物园借来的动物,我就和它们相处几天而已。喏,那边那个才是饲养员。”
众人转头一看,统筹老师带着纳西警方和动物园饲养员往这边走来。
统筹老师正在问:“我们想拍亚洲象中枪倒地的情景,不用麻醉枪能不能做到?”
饲养员摆手:“不行不行,我指挥它拿个香蕉都费劲,还指挥它中枪倒地?”
听到导演的呼声,统筹老师抬头愣愣地说:“好像不用了,已经拍完了。”
饲养员跟着抬头,见自己养了三年的大象在和楚芃麦握手玩儿,顿时心碎一地。
他养的大象已经叛变,他还有什么来的必要吗?呜呜呜。
第51章 救助动物第六天
在饲养员心碎的陪伴下,摄制组拍完在农场的所有戏份,即将转战公安局拍摄犯罪嫌疑人,不,现在判决下来该叫犯罪分子了。
离开前,楚芃麦询问导演得知节目会在月底播出,不会太久。
等所有人走后,楚芃麦有些失落。因为……拍摄结束,动物也要还回去了。
“你们想回动物园吗?还是回到野外?”他摸摸大象鼻子,好奇地问。
除鹦鹉外,所有动物鄙视地看着楚芃麦: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自由自在的野外最快乐。
楚芃麦疯狂蹂躏灵活的象鼻,斗志昂扬地说:“我争取把你们都放归野外!!!”
一只动物成功回归野外需要哪些条件?
首先它需要有健康的身体,能够自主觅食、躲避天敌,其次它需要回归群体或者能够独行生存,最后它需要学会远离人类……
于是,当岩老听到楚芃麦野放的建议时,只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难怪救助考试没通过。
“你在开玩笑吗?这些动物哪里像能放归野外的样子?”岩老凝视着楚芃麦肩膀上粘人的鹦鹉,嘴角止不住地抽动。
楚芃麦赶忙解释:“说的不是这些鹦鹉,鹦鹉已经在动物园有老婆孩子朋友了,它们不想回雨林,只希望鸟舍扩大一点。”
鹦鹉们点头应和:“没错,没错!”
岩老:……
天啊,这些鹦鹉来这里几天都学了些什么,都能说人话了,还回野外个屁。
伸手扶着大象笼子,他眼神沧桑地说:“那你说的是什么?”
楚芃麦眼神飘忽,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郑云崖,让对方拿出动物的体检报告给岩老。
“我说的是黑冠长臂猿、印度野牛和亚洲象。一方面它们身体情况满足放归野外的条件,另一方面它们回归野外的意愿比较强烈,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绝世忍人郑云崖面无表情把体检报告拿出来递过去。楚芃麦非要这么执着,他能怎么办?他又没有话语权。
岩老:???
回归野外的意愿比较强烈是什么鬼!
他接过体检报告看了看,琢磨着该怎么拒绝:“这个问题很复杂,没你们想得这么简单。这些动物之前已经做过评估,不适合再放归野外。它们现在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放归更为困难,纯粹费钱费力不讨好。”
“我出钱赞助,先试试,不行接回来。”郑云崖把手揽在楚芃麦的肩膀上,开口秒杀。
问题确实很复杂,但核心的矛盾也足够简单,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楚芃麦小海豹鼓掌,星星眼:“陛下威武!!!”
岩老……岩老无话可说。金主愿意资助动物回归野外的活动,这样的好事,他们还能拒绝不成?
三天后,楚芃麦、郑云崖和林业局的专业人士开始尝试第一次放归活动。《今日讲法》栏目组得知这个消息也跟过来拍摄这极有意义的一幕,当做这一期节目的收尾。
他们一行人带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两头白肢野牛来到野牛群集中的纳西河保护区。
全华国的白肢野牛数目大约在数百头,以6~10头的小群体活动于森林水草丰茂的地方。在保护区一个资源相对充沛没有竞争的地方,他们将两头野牛放了出来。
饲养员有些担心:“它们很久没有自主获取食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独立生存,也不知道有没有牛群愿意接纳它们。”
“别担心太多,它们在我们那里都是自己去山里找东西吃。”楚芃麦拿着望远镜观察野牛,随口一说。
饲养员:???
之前不是说关笼子里的吗?怎么变成山里散养了???
两头喝过聪明水的野牛似乎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转过头注视着远处越来越小的运输车,停住脚步。
楚芃麦冲它们挥挥手,大喊道:“再见啦!你们以后在野外好好生活,有困难找林业局,想生宝宝还能来找我。但其他时候……一定记得远离人类!!!”
听到这话,两头野牛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进入茂密森林中。放归团队继续远远追踪,观察到它们在森林里如鱼得水,并很快寻找到一个六只野牛的小群体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