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知的信息里,它们都是在两年前才出现的,很有可能至今仍处于研究中。
不过更为详细的情报恐怕要身在组织里的诸伏景光才能查到了,黑子哲也暂时将其放一边。
“话说回来,小黑子认识那位绿间医生?”萩原研二好奇。
“国中同学,我们是一个社团的。”黑子哲也简略解释,“以及,等会要去见的赤司议员同样是我的国中同学,他是射手座。”
“诶?赤……啊!”萩原研二反应过来。
赤司征十郎,来自日本顶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现如今最年轻的国会议员,时常能在新闻上看到他的身影;因其性格温和有礼,加上那副气质不俗的赤发赤瞳的样貌,在女性民众间的支持率极高。
“小黑子的人脉意外很了不得呢。”之前医院里的绿间真太郎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
萩原研二感慨,“而且都在颜料盘里!”
时间尚短,松田阵平只了解了与组织有关的事情,“什么颜料盘?”
路口红灯,停好车的萩原研二兴奋给他科普,“小阵平我跟你说,超好玩!”
“……”见此黑子哲也颇感无奈,却没去阻止他。
车子在松田阵平的恍然大悟中停在了距离国会议事堂一条街外的位置。
国会议事堂所在街道常年实行交通管控,外来车辆轻易不能入内,三人下车换成徒步。
索性剩下的路程并不远,不出十分钟就到了。
三人甫一进入国会议事堂大厅,便有一位秘书模样的女性上前,“几位请跟我来吧,赤司议员在休息厅。”
议事堂内的氛围一贯严肃安静,萩原研二不自觉压低声音,“小黑子你通知他我们来了?”
黑子哲也眼也不眨,小声回道:“没有,是因为赤司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黑子哲也一本正经,“这种能力名为‘天帝之眼’,能够预判到我们接下去会发生的所有行动。”
“??”萩原研二豆豆眼,“天、天什么?”
松田阵平半月眼,“好中二的称呼。”
见蓝发青年的表情属实不像是在说谎,两人不由又怀疑起来。
“没错。”黑子哲也破天荒道:“和我的存在感一样,是魔法。”
后知后觉意识到黑子哲也在逗他们的某对幼驯染:“……”
诚然,他们平时动不动就把魔法论挂在嘴边,但心里其实十分清楚,魔法一事是要打个问号的。
尽管黑子哲也的存在感真的很不科学,但那些科学理论……不去细究姑且也说得过去。
之所以喜欢一直提,主要是因为黑子哲也顶着面瘫脸认真反驳的表情特别有趣(恶劣的萩原君语)。
没想到眼下会被反将一军,萩原研二刚要说点什么,就被走在前方的秘书小姐打断,“到了,几位请进。”
萩原研二:“!”
合理怀疑小黑子是故意的!
黑子哲也嘴角两边扬起极为细微的弧度:●v●
在秘书小姐身后的悄悄话告一段落,三人正色不少,推开休息厅大门。
一位穿着深灰色西装的赤发青年正坐在一张沙发椅上,其跟前的小桌上早已摆好了冒着热气的四杯茶水。
见人进来,他率先出声,“好久不见,哲也。”
听到称呼,刚进门的黑子哲也脚步微顿,抬眸望去。
这间休息厅的对外视野极佳,大半个房间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只偶尔在云层飘过时会投下几分阴影。
恰逢一朵云从天空中缓缓飘过,让室内拥有阳光的区域少了几分,光影变幻间,凑巧坐在渐渐失去阳光的区域,赤司征十郎那左橙右赤的眼瞳在暗淡下去的天光中尤为明显。
黑子哲也神色如常,“赤司君,好久不见。”
“我以为哲也会去做幼儿园老师一类的职业。”
说话的同时,赤司征十郎示意另外两位警官也坐,“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公安。”
“最初是有当老师的想法。”
黑子哲也在他正对面坐下,弯腰把手中一直抱着的绿萝盆栽放到桌脚边的地上,“但忽然觉得成为警察也很不错。”
见状赤司征十郎的对话节奏被打断,“这个盆栽是什么?”
黑子哲也平静道:“是绿间君给我的今日份水瓶座幸运物。”
“……你来之前还见过真太郎。”赤司征十郎一手支着下巴,“哲也找他和找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是的。”黑子哲也坦然道:“所以赤司君有接触过穿黑衣服的可疑人员吗?”
隐隐感觉这位赤司议员跟在电视新闻里见到的有所区别,而没有贸然开口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暗暗惊讶:好直接!
“数月前,我收到过一封威胁信。”
赤司征十郎对此倒没什么意见,“鉴于赤司家的人从小就会有这种经历,我们自己有成熟的应对手段,不想闹太大动静,非特殊情况下就没报警。”
黑子哲也静静看了对面这位已经接过赤司家主之位的赤发青年一眼,决定不予置评。
旁边的松田阵平双手环胸,啧,财阀。
赤司征十郎淡淡瞥他一眼,把松田阵平瞧得一个激灵后又收回视线,转而道:“几位警官知道赤司家的成立时间吗?”
来之前有粗略搜过资料的萩原研二道:“在大正年间左右对吧。”
“是的。”赤司征十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赤司家年代久远,底蕴深厚,所知晓的秘辛也有很多。”
这是财阀惯有的特质,除去家族经营范围广,每年都能为GDP增长做极大贡献,缴纳巨额税务外;最重要的一点,财阀与政府之间长期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能够轻松获取一些政府的经营项目,或者以某种方式直接间接地介入政治。
而一旦介入政治,其性质就跟普通商人完全不一样了。
赤发议员轻描淡写道:“两年前,那个黑色组织曾以我为要挟接触过父亲,希望赤司家能为他们所用。
不过父亲不是傻子,和这类组织捆绑一般不会有好下场,他没答应,而我也成年了,能自己做好安全保障。”
存在了这么久的赤司家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因而组织更多想寻求合作,不单威胁过,也有许诺过甜言蜜语。
黑子哲也不太信应对组织的威胁会这么“轻松”,他猜测为安生保命,赤司家大概率还是答应了一些灰色地带的交易。
“他们给我和父亲介绍了一个关于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实验项目。”赤司征十郎回忆,“还曾买通过我们身边的一个人,对我和父亲下药。”
他的脸上染上不喜,“好在我们一早就发觉到那人不对劲,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药物在我们身上不太奏效。”
黑子哲也听出这药的描述跟4368以及那个清除删改记忆的药物很符合。
“组织往我和父亲身边渗透了不少人。”
赤司征十郎的异色双瞳中隐约泛着光,“想必这部分对你们不重要。总之,组织总是打根棍又给颗伪装成糖的砒霜,在下药事件之后,送来了一个以被买通之人基因为蓝本创造的克隆人。”
认为部分省略过程还是很重要的黑子哲也张张嘴,“赤司君,你做了什么?”
“我用了属于财阀的合法手段捍卫我的人身安全。”
赤司征十郎的话语中暗藏锋芒,“放心,哲也,那些惹我生气的……无论对手是谁,我总会赢的。”
赤司君在某方面真是老样子啊。
怪不得在新闻上看到的是另一位,今天就……黑子哲也想,遇到组织的事时就切换人格了吗?
和拉弗格相比,赤司君的双重人格倒叫人能接受许多。
黑子哲也无声叹口气,赤司征十郎一向有自己的计划,想来能把握好这其中的度,“那种药的解药,赤司君要吗?”
“多谢。”赤司征十郎也不客气,接着谈回正题,“送来的克隆人没有本体记忆,犹如一位刚出生的稚童般,认知性格各方面都是空白的,外表年龄也与本体有所差距,我怀疑这是个未完成品。”
成为尸体的那两个栗山,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
黑子哲也:“克隆体呢?”
“在送来后的第三天基因崩溃,死了。不过组织曾暗示我,利用克隆人,或许可以达到永生。”
此话一出,三位警官的神情顿时严肃不少。
见话说的差不多,黑子哲也不忘一个疑点,“数月前的威胁信是组织寄的?”
两年前就威胁了,不至于数月前还在寄最简单的威胁信。
“不是。”赤司征十郎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觊觎赤司家的人不少,我也没空把他们一一解决过去。”
“在高桥议员下台后,我猜测应该能有比较可信的官方人员主动找上门,他们询问关于组织的事,顺便解决掉那个威胁信背后的势力正好。”
“唯一令我没料到的,来的官方人员会是哲也。”
黑子哲也:“……”
总有预感,要是来的人不是他,被组织威胁了两年也没报警的赤司君恐怕不会透露得如此轻易,并且还会让人误以为数月前寄威胁信的人就是组织。
而无知无觉的官方人员就如同一颗棋子一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黑子哲也心情复杂。
赤司君,一如既往地难对付。
黑子哲也想了想,“赤司君了解其他财阀那边的情况吗?”
日本现在的三大顶尖财阀,分别是赤司、迹部以及铃木。
赤司家能被组织盯上,保不齐另外两家也会被威胁。
赤司征十郎:“在防备组织威胁一事上,我有与迹部家的那位迹部景吾联手。”
两人同龄,在互相察觉到什么后,很自然的便有了联系。
“铃木那边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下一层的财团……我没关注过。”
“好的。”黑子哲也有种久违地和神队友合作时的通畅感。
当然现在身边的队友也非常棒。
“上门负责威胁的人是个穿黑色风衣,银色长发戴黑礼帽的杀手,叫琴酒。”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时间,和他预计的一样,起身递给蓝发青年一份文件,为今天的会谈画上总结,
“这是克隆人身体的数据报告,以及被买通的人下药过后,我暗中收集下来的残留药物的分析报告。他下在了味增汤里,数据或许会有点不准。”
接过两份报告,黑子哲也对这位曾经战无不胜的奇迹世代队长肃然起敬,“我会多送一份解药过来。”
以防万一给迹部家那位。
赤司征十郎领会,“回头我会问问景吾有没有和我一样留下什么的。”
情报大丰收的黑子哲也正准备离开,国会议事堂的某个方向猝不及防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整栋建筑物连带着也抖了抖。
不一会儿,秘书小姐稍显失态地冲进来,“赤司议员,爆炸发生点是您的工作办公室!”
办公室被炸,赤司征十郎倒是很淡定,“我以为他们会明天动手,恰好我明天也约了人在休息厅谈话。”
不会在办公室。
见三位警官都朝自己望来,赤司征十郎云淡风轻,“东京被炸了这么多地方,就算不是因为我,也总有一天会轮到国会议事堂的。”
听出这“早晚都要被炸”的言下之意,松田阵平抽抽嘴角,“是寄威胁信的人?”
“没什么意外的话,是的。”
在国会议事堂内工作的人身份都不一般,通知火警等相关人员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第一时间赶往爆炸地点。
欲要跟上的黑子哲也则被人叫住。
“黑子。”
黑子哲也回身,注视着赤发赤瞳的议员先生,又说了一遍,“好久不见,赤司君。”
不知何时,异色双瞳消失的赤司征十郎温声道:“看来你在公安适应得不错。”
黑子哲也眨了下眼,“是的,我很喜欢。”
闻言赤司征十郎脸上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我知道了。”
黑子哲也:“刚才没来得及说,辛苦赤司君。”
不管如何,应付组织总是很危险的。
赤司征十郎看了他一眼,与他一同走出房间,“走吧,省得你那两位队友找不到人。”
“他们习惯了。”
说是如此,黑子哲也还是迈开步伐往爆炸地点赶去。
幸运的是,现场并无人员伤亡,消防员赶到很快,火势得到遏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顺利抓到了几位炸弹犯。
黑子哲也到场时,一位慌不择路逃跑的炸弹犯正往他的方向跑来。
黑子哲也默默伸出一只脚绊倒对方,接着熟练地掏出手铐。
“小黑子!”落后一步的萩原研二赶过来,把人和另外几个炸弹犯押到一起。
黑子哲也关心,“松田君额头受伤了吗?”
“被碎石砸到了。”萩原研二摇头叹息,“一定是因为没有买天蝎座幸运物的缘故。”
“小阵平要毁容了!”
“额角被砸到一点而已。”松田阵平不服气地走过来,“不要那么夸张。”
虽然其他人都没事,独独就他被砸了。
黑子哲也询问,“等这边结束后,要去买香草奶昔吗?”
松田阵平:“……凑合买一杯吧。”
买一杯也没什么,嗯。
“hagi除外。”
萩原研二:“?”
在去买今日份天蝎座的幸运物之前,要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掉。
黑子哲也详细询问了赤司征十郎威胁信和炸弹犯的线索,确认其和组织无关,是普通的想对赤司家下手的罪犯后,便按正常流程将他们送进警视厅。
事情处理完毕,三人如来时那般开车回程。
路上,萩原研二随意选了一家途中经过的M记。
处理好额角伤口的松田阵平买了两杯香草奶昔,把其中一杯递给黑子哲也。
后者接过,“多谢松田君。”
旁边,脑袋上冒出好几朵小乌云的萩原研二趴伏在桌面上,散发着无声的怨念。
“给,这杯才是hagi的。”
听到叫号,又回了一趟取餐台的松田阵平把另一杯饮料放到他手边,“濑户内柠檬酸奶汽水。”
萩原研二腾地坐起身,眼睛一亮,脑袋上的乌云瞬间变成了小太阳。
松田阵平板着脸咳嗽一声,“今天双子座的幸运物正好是柠檬酸奶汽水,下不为例。”
这杯饮料制作的时间长了点,才没有和香草奶昔一起拿过来。
“天啊。”捧着饮料,萩原研二感动地露出荷包蛋泪眼,用无比欣慰的语气道:“我的小阵平长大了。”
松田阵平羞恼,“喂!”
“噗。”
“刚才黑子是不是笑了?”松田阵平狐疑。
黑子哲也依旧是那张没什么太大表情波动的脸,“松田君听错了。”
萩原研二投幼驯染一票,“我也有听见。”
黑子哲也静静注视着两人,眨眼频率变低,呼吸愈发轻浅。
见此某对幼驯染异口同声,“不要用降低存在感逃避回答啊!”
一番打闹结束,萩原研二思考后选择提出疑问,“赤司议员是不是和电视上见到的不太一样?我是指那双眼睛。”
人前人后两套性格的人有很多,这点没什么,但眼睛变色就比较少见了。
赤司征十郎胜任议员至今,在官方公开的影像资料里,始终是赤发赤瞳的模样。
黑子哲也一本正经,“那是赤司君的‘天帝之眼’。”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请放心,我有做过调查的。”黑子哲也认真保证。
赤司征十郎早已与组织达成合作,演戏来骗上门的公安,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诚然黑子哲也相信凭对方的性格,是不屑与组织同流合污的,但这种理由对外完全站不住脚。
在涉及到组织的事上,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是以公安部正常按针对可疑人员的流程,对赤司征十郎进行过一系列调查。
结果自然没什么问题,黑子哲也也不用担心要给曾经的队长戴上手铐。
“天帝之眼的事是真的。”赤发议员先生似乎不太想外人知道他双重人格的事,黑子哲也便不会去说。
他拿其他消息转移注意,示意两人可以搜索新闻,“赤司君国中就读于帝光中学,是校篮球部的正选,相关比赛采访中应该会提到过天帝之眼。”
手速最快的松田阵平按照蓝发青年所说的,去搜索了帝光中学当年的新闻,“奇迹的世代?”
萩原研二配合地不再追问眼睛变色一事,跟着看过去。
见两人凑一块埋头研究,黑子哲也默默吸了一口香草奶昔。
“绿间医生也在照片上……国中时的赤司议员脸真嫩啊。”萩原研二仿佛抓住世界奥秘,“这几个人全是彩虹颜料盘!”
“这些新闻媒体就是爱写夸张化的标题内容和取各种中二外号。”松田阵平划动手机屏幕,“比如这个幻影第六人,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就能说的有鼻子有眼……”
说到一半的松田阵平渐渐止声,和萩原研二一同转头看向咬着香草奶昔吸管的蓝发青年。
黑子哲也平静承认,“嗯,我也是篮球部的。”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倏地转回头,前者的指尖舞出残影,“比赛视频怎么搜索?”
超想看黑子打篮球的样子!
黑子哲也:“比赛并未到会上电视转播的程度。我们自己记录比赛的视频基本在各校教练手里,用于参赛人员内部学习观看。”
闻言某对幼驯染齐齐发出遗憾的声音,并错过了一次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机会。
恰巧饮料喝完,三人干脆离开餐厅。
黑子哲也抱起绿萝盆栽往外走。
看着淡定的另外两人,松田阵平欲言又止,真的没人质疑一下为什么要抱着盆栽到处走吗!
叮嘱好2号不能乱咬叶子后,黑子哲也最终将绿萝盆栽养在了自己公寓的阳台上。
隔天,黑子哲也收到了先前让法医加急的,那两个与拉弗格样貌相似的栗发男人的尸检报告。
法医:“根据小骨的骨密度结果来看,两位死者的年龄约莫在25岁左右。另外,DNA检测显示,他们的……基因完全相同。”
说到这里的法医冷汗都要下来了,生怕撞破什么大秘密,“以及,他们的牙齿年龄与骨密度年龄相悖,牙齿的磨损程度非常轻,像是一副只用了几个月的新假牙。”
可法医能确定,两个死者的牙齿是原装的。
“好,我知道了。”独自来找人的黑子哲也熟练地掏出保密协议,“这件事请不要告诉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起初把两具尸体送来尸检时,黑子哲也并不知道他们是克隆人。
昨天告别赤司征十郎后,他便联系过法医,彼时对方已经得到了DNA检测结果。
事已至此,只能给法医封口,顺便伪造两份尸检报告。
所幸法医是与公安部合作了数十年的老法医,信任度还是有的。
见人老老实实保证签字,黑子哲也的思绪飘远一秒。
他将克隆人和长生不老有关的事隐瞒了下来,并未往上报告。
这类东西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黑子哲也无法保证看到报告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将情报终止在自己这是最好的。
当然,诸伏景光那边还是要适当透露一点,万一对方哪天被盗取基因造出个克隆人,黑子哲也不是很想看到这种地狱景象。
至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黑子哲也能看出他们同样会瞒下这个秘密。
告别法医后,黑子哲也又接到了赤司征十郎的电话。
沉稳磁性的嗓音自听筒另一端传来,“哲也,你在哪?我派人给你送份东西。”
黑子哲也意识到什么,报出当前地址。
十五分钟后,从被吓了一跳的赤司家保镖那拿到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黑子哲也回到自己的车上。
将开口处盖有印章的文件袋打开,里面滑落出伪装用的一叠A4纸,而夹在这叠A4纸中间的,是用透明袋子装的呈半融化状态的半颗白色胶囊外壳。
这是赤司征十郎从迹部景吾那问到的东西。
两人要忙着应付组织软硬兼施的威胁,自身也是个大忙人,这些事又只能亲自处理,加上不确定找到的人能否信任,是否又是组织的人,便耽误到了现在。
黑子哲也有理由怀疑,但凡这两位不用顾忌自身背后家族里的人和一些其他错综复杂的牵绊,恐怕根本没自己这个在财阀眼里不太可信的“官方人员”什么事。
解药的事要尽快了呢,黑子哲也如此想着,秘密把胶囊外壳和赤司征十郎昨天给的药物报告送到了毒品室。
明白事情轻重,毒品室的警官当即便投入研究。
不过组织为什么没有威胁铃木财团?
公安部所在的办公层在毒品室楼上两层,黑子哲也一边踩上楼梯,一边思索。
铃木财团是近些年才跻身到顶尖财阀的,在许多自诩有家族底蕴的,古老而又傲慢的财阀眼里,铃木财团是相当于暴发户一样的存在。
比如出过前任首相的大冈家,就对铃木家十分看不上眼。
且与赤司和迹部两家不同,铃木家是很纯粹的商人模式,其家族成员与政治没有任何牵扯。
政治……黑子哲也抬眸,注意到从楼上下来的人,“茶谷前辈。”
茶发茶瞳,表情严肃不知在想什么的中年男人眉毛一跳,“黑子,你刚从外面回来吗?”
“嗯。”黑子哲也顺势承认,“茶谷前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记得茶谷前辈最近在和橘前辈负责调查常盘集团的事。
“常盘集团方面一直查不出什么异常之处。”
茶谷岳也一副打工人加班过度的苦瓜脸,“而且橘简直是个不讲道理的工作狂,我怀疑他血液里流的全是咖啡!”
见前辈吐槽另一个前辈,黑子哲也不太好应和什么,“两位前辈辛苦了。”
茶谷岳也摆摆手,“不多聊,橘在外面等我,我们下午还有外勤要跑。”
他想起什么,“原佳明和森谷诚同意加入技术部了。”
但两人只想当编外人员,有受到警视厅庇护就好。
黑子哲也点头表示了解。
不管如何,也算给技术部拉了两个有实力的外援。原佳明和森谷诚反而更适合关注计算机圈内那些有才能的人,方便公安及时拦截组织对那些人才的招揽。
这段小插曲过后,黑子哲也没再遇到熟人,不过回到办公室时,却在他的办公位上看到了堂而皇之坐在那里,戴着墨镜的黑卷发男人。
“……”黑子哲也:“松田君。”
守位待人的松田阵平心口一跳,接着状若无事地抬手,“哟!”
“今天爆处班没什么事,我就来这了。”他坦然道:“hagi在搜查一课负责给阿笠博士实验室里的那些危险用品做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