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男吗我找别人你发什么疯?by酒酿核桃

作者:酒酿核桃  录入:09-17

高兴——
阿沉要给他唱歌。
他让季圆圆给他送了杯无酒精莫吉托,一口一口,惬意抿着。
黄熠川昨天给他发了个信息,说今天请假,有事情。
陆景渊也没问什么事,总想应该是被陈思淼耽误了。
有孙然在,黄熠川不在的时候,孙然可以顶上。
全能型人才。
舞台上唱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六点等到八点,顾沉的影子都没见着。
说好七点来的。
手机里的消息像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更是,直接被挂断。

一阵阵嘟嘟嘟的忙音,吵得人心里发慌。
“老板,顾沉哥还没来吗?”萌萌端着果盘过来,放在茶几上。
看他盯着手机发呆,忍不住问了句。
“应该……会来吧。”陆景渊随口回答。
心里却十分没底。
九点整,酒吧DJ响起,他终于坐不住了,抓起大衣就往门口走。
走到吧台对萌萌说,“我出去一趟,店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夜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陆景渊火速上车。
先开车回了他们住的小区。
电梯上升楼,他的心里紧绷着。
为什么顾沉不接电话?
陆景渊在心里幻想。
希望他推开门能看见顾沉坐在沙发上,笑着对他说“逗你玩的,故意不接电话的。”
可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太熟悉了。
钥匙转开锁芯,门被打开,迎接他的只有一屋子冷清。
玄关的鞋架上没有顾沉的皮鞋。
连他早上出门前泡的那杯茶,都还摆在茶几上没动过。
他去哪了?
不是说晚上会来酒吧么?
心脏猛地往下沉。
陆景渊掏出手机,正想点开顾沉家的地址导航,开车去顾沉家找。
屏幕却突然亮起,‘陆绍华’他爸打开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陆景渊紧巴巴开口,“爸?”
“大宝啊,你现在在哪?”陆绍华的声音罕见严肃,陆景渊怔住。
电话那头的人又问,“顾沉……他现在跟你在一块儿吗?”
“没有啊,爸,怎么了?我正准备去找他呢,我给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家里也没有。”
陆景渊的心揪成一团,他爸不说话,他又问,“出什么事了?”
“他妈刚才来公司闹了。”陆绍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在楼下拉了横幅,说,说你滥交,说你勾引顾沉,还把你以前的照片洗出来贴了满横幅。”
陆景渊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照片?什么照片?”
“就是你以前跟那些朋友的合影,勾肩搭背的那种。”陆绍华的声音沉了下去。
“她在公司门口闹了快一个小时,保安想拦都拦不住,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影响太不好了。顾沉刚才应该是去公司处理这事了,你先别冲动,等我消息。”
陆绍华说完挂掉电话。
陆景渊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里。
血液全部往头顶冲,他家里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一定要逼死顾沉才满意。
谢秋雅竟然敢去他爸公司闹,还拉横幅,这样会对他爸公司造成影响。
会影响公司股票,还会让公司里的员工,人心惶惶。
所以,顾沉去找他妈了,他妈做那样的事情,顾沉该多绝望,会不会气疯跟他妈同归于尽。
他看着他妈对他家做这样的事情,看着他妈疯了一样闹,该有多难堪,多绝望。
“妈的!”
陆景渊转身就往电梯跑,手指因为愤怒而发颤。
连按了好几次才按对一楼的按钮。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里,陆景渊的心脏也跟着下沉。
他摸出手机再次拨打顾沉的电话。
这一次,听筒里传来的不再是忙音,而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陆景渊一拳砸在电梯壁上,金属的回声震得人耳朵疼。
谢秋雅这个疯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陆景渊头顶冲上窒息感。
除了无力就是愤怒。
可谢秋雅算错了。
他陆景渊从来不是怕事的人。
当年敢跟学校里那些刺头叫板,也敢跟教导主任吵架,只因为他占理。
只要他占理,他就没有什么怕的。
就算是顾沉他妈又怎么样,为人母不做为人母的事情,就别怪他这个小辈不讲情面。
找把柄谁不会,他就不相信顾沉他妈没有把柄,就她那样高傲目中无人的人。
随便一找都是把柄。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陆景渊一个箭步冲出去。
拉开车门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陆景深发来的消息。
【陆景深:哥,爸让你别去公司,他已经让安保把人带走了,顾沉在我车上,在家里等着。】
陆景渊合上手机,松开门把手,转身回去。
在家等了大概半小时,门外才有动静。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
陆景渊几乎是扑到门边拉开门的。
玄关的暖光落在顾沉脸上,他才看清这人眼下的乌青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陆景深把人推进去,顾沉垂着脑袋,像失去水分的植物一样,干巴巴站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陆景渊伸手想去碰他的脸。
被顾沉偏头躲开了。
那瞬间的疏离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心里。
陆景渊僵住了,眼底都是疑惑。
陆景深在他身后轻轻带上门,低声道,“哥,带他进去。”
客厅的灯被按亮,暖黄的光线打在顾沉紧绷的肩背。
他换鞋的动作很慢,慢的有些木讷。
手指在鞋带上绕了好几圈才解开,脱个鞋,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陆景渊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自己陷进沙发角落。
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随时会垮掉的脆弱。
脸色已经溃不成军。
“你妈在公司闹的时候,你在场?”陆景渊在他面前蹲下,视线平齐地望着他。
顾沉低头不说话。
陆景渊又问,“她把照片贴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受?对不起,那些照片,那些人你知道的,你别。”
“别说了。”顾沉终于开口,声音哑得破了音。
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木纹,不肯抬眼看他。
“阿沉,我会解决的,你别这样好不好?”陆景渊急了。
伸手去扳他的下巴,“我们不是说好一起面对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你妈那边我会解决,我爸也说了…”
“解决?你会解决,你爸会解决。”顾沉突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裹着冰碴子,听得人心里发寒。
陆景渊彻底被他冰冷的语气冻住了。
“你怎么解决?她是我妈,她能去你爸公司拉横幅,就能去沉渊酒吧门口泼油漆,能去你家老宅堵门。陆景渊,你斗不过一个疯子的。”

第161章 我是直男。
“万一她疯了,往你身上泼硫酸,怎么办?”顾沉眸子冷的像寒冬腊月的冰。
“我不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着!”陆景渊的声音拔高了些,掌心因为用力而发烫,死死攥着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有事我们一起……”
“我们?”顾沉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却像结了层掺血的冰,“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陆景渊的心跳漏了一拍,恐惧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那种淡淡的死人感又来了。
顾沉他,又沉下去了。
“陆景渊。”顾沉浑身无力,三个字却说的无比坚硬。
他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戳人心窝子的话,“我是直男。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就这样吧,顾沉想。
真的很累——
为什么这么累,为什么有陆景渊这样的人救他,他还是逃不脱。
为什么阴魂不散缠着他。
“你说什么?”陆景渊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嗡嗡响,“顾沉,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是直男。”顾沉别开脸,声音硬得像块石头,“之前是我糊涂了,跟你闹着玩的,现在我妈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该清醒了。”
“我得回去继承财产,很多很多钱。”顾沉勾着笑,看他。
“闹着玩?”陆景渊猛地站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沉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他知道顾沉是故意推开他,可这些话说出来,终究是刀子。
正中靶心捅在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他们做的那些事情算什么,找什么理由不行,非要找直男这个理由。
这个破理由,他还没有用够吗?
为什么总是这么轻易退缩,为什么。
陆景渊怒火中烧,一把攥住顾沉的衣领,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
力道大得让顾沉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你他妈再说一遍!”陆景渊的眼睛红了。
指节发力到极致,几乎要将那层布料捏碎,“顾沉,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说你是直男?”
顾沉被他拽得领口勒紧了喉咙。
却还是梗着脖子迎上他的视线,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是!我是直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之前都是骗你的!”
死了吧,就这样吧,顾沉,死心吧,去死吧。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死了才能解脱,顾沉你就不应该活着。
陆景渊这样的小太阳,你配不上,他这么热烈都救不了你。
你是深渊里被镇压的怪物,封印太强,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脱。
除非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客厅里炸开,陆景渊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出去。
手僵在半空,掌心火辣辣地疼。
顾沉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浮起红印,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是定定地看着陆景渊,像是在说“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
陆景渊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松开手——
顾沉顺着他的力道跌回沙发里,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像失去生命的鹌鹑,缩成一团。
“为什么?”陆景渊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你妈去公司闹了一场?就因为那些破照片?顾沉,你把我当什么了?”
顾沉没说话,肩膀却开始微微颤抖。
陆景深站在玄关没敢过来,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
忍着去揍顾沉的冲动,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客厅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空气中漂浮着亿万颗破碎的尘埃,像炸成粉末的玻璃碎片,也像顾沉碎掉的身体,和飞灰淹没的灵魂。
马上就飘走,消失不见。
过了很久,久到陆景渊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才听见缩在沙发里的人,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我妈说了,我是直男,我只能是直男。”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没掉眼泪,“阿渊,就这样吧,别管我了,我逃不掉,我这辈子只能做直男。”
顿了顿又道,“还有死人。”
“我会帮你的啊。”陆景渊嗓音嘶哑,近乎绝望低吼。
顾沉笑着摇头拒绝,“她要毁了你,毁了你家公司,毁了陆家所有人的名声,就算你跟照片上那些人没什么,传出去也够让你爸抬不起头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绝望,“我不能因为我自己,把你们陆家都拖下水。”
“我甚至,我甚至想过要是她死了就好了。”
他捂着脸,指缝里溢出压抑地呜咽,“可我不能那么做,她再疯,也是我妈,你爸那么好你们家那么好,你那么好,怎么能因为我这种人,被毁掉啊。”
“我没本事,护不住你,也拦不住她。”顾沉放下手,眼睛里的光彻底灭了。
“如她所愿,我是直男,陆景渊,就这样吧,不要再管我了,你会被我拖死的。”
陆景渊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
他看着顾沉脸上那道清晰的指印,又想起他后背那些还没好利索的鞭伤。
突然明白过来——
这人哪里是要推开他,他是在用自己最笨拙、最残忍的方式,把所有的风雨都揽到自己身上。
毁灭式承担,他放弃自己了。
可他不知道,对陆景渊来说,顾沉这样的做法,比被谢秋雅堵门泼油漆泼硫酸,疼一千倍,一万倍。
他要的是顾沉无论如何,都不要动摇。
可他明明知道,顾沉心地善良,不希望无辜之人牵扯其中的。
否则小小的他,怎么总会想着去死。
那时候的他,只有八岁。
陆景渊不敢想象,顾沉这些年,有过多少次想死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因为他,坚持下来。
静谧的房间,只有两人交替起伏的呼吸声。
良久后——
陆景渊指着他吼道,“你睡了我,现在又找这种烂借口逃走,顾沉,你想都别想。”
窗外的夜色将至,漆黑的夜空被路灯照亮。
客厅里的暖光驱不散股刺骨的寒意。
陆景渊看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顾沉,喉咙发紧,再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真的快枯竭了。
‘你睡了我。’身后的陆景深,看着他哥的背影。
在心里反反复复重复这句话。

顾沉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长身玉立,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的枝桠发了新芽,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他听见陆景渊进门,换鞋的声音。
回头看过去,对上陆景渊淡淡的目光,他收回目光继续看窗外。
手心却已经紧张的出了汗。
“今天知道挪窝了?我以为你在卧室呢。”陆景渊的声音传来,跟平常说话一样。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脱掉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目光落在顾沉紧紧捏紧的拳头上。
那里已经泛出青白。
看来快忍不住了,陆景渊在心里笑。
顾沉没回头,也没搭话。
窗玻璃映出他清瘦的侧影,下巴线条绷得很紧,看着很不高兴。
“不说话是吗?”陆景渊站在他身后问,透过玻璃窗看着男人。
男人头也没有回,脊背绷的很直,“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干,像久未逢甘雨的土地。
陆景渊走近他,身上带着熟悉的沐浴露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烟味。
裹着寒冷的气息,从身后轻轻环住顾沉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湿热的呼吸扫在他耳后,“阿沉,我今天很想你。”他紧紧抱住顾沉。
指腹用力时,能摸到顾沉腰侧凸起的颧骨。
关了他半个月,就瘦成了这样。
顾沉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惊到的兔子,想挣开。
“啧。”陆景渊更紧地箍着他,“别动!”
“松开。”顾沉咬着牙说,尾音却不由地有些发颤。
“不放。”陆景渊的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耍赖。
肩膀微抖,满心恐慌藏不住,“顾沉,你看着我。”
顾沉故意把头偏到一边,更加避开他的视线。
窗玻璃上,两个交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像扭曲的油画。
他能看见陆景渊眼下的青黑,还有脸上难掩的疲惫神色。
都是因为他,所以陆景渊才这么辛苦。
这些天,网络上有很多不好的舆论。
不仅影响到陆景渊家里的公司,就连他的酒吧也被人爆出来,甚至有人往酒吧门口丢垃圾。
说陆景渊的gay吧专门骗直男。
昨晚陆景渊又没睡好。
凌晨三点,他听见陆景渊打电话。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声音那么暴躁的陆景渊。
对电话那头的人大喊,“删不掉就找律师!把那些造谣的ID全都记下来!”
后来开始摔东西,摔了厨房的碗筷,或许是客厅的杯子。
摔了很多很多。
顾沉蜷缩在被子里,听着陆景渊在外面发脾气,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铁手攥住。
疼得发闷——
陆景渊察觉到他在走神,掰着他脑袋将他转过来。
低头吻住他,那吻很凶,很粗鲁。
带着不容拒绝的掠夺意味,牙齿磕到顾沉的下唇,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顾沉猛地偏头躲开,推开他。
手背狠狠擦嘴唇,眼里涌起红血丝,“陆景渊你是不是疯了?”
陆景渊的眼神暗了暗,像被黑水淹没的月亮。
“我疯了?”他笑着,抬手想碰顾沉的脸,却被对方再次躲开。
还是这样疏离的冷淡,冷的预料之内,也冷的毫不犹豫。
像一根钝针刺进他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你。”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了闭眼,叹口气,转身走向卧室,“你早点休息。”
顾沉看着陆景渊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很无力,也很难过。
他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落地窗。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打开微博,上面的字刺得他心脏疼。
微博热搜榜还挂着#陆氏集团大儿子陆景渊私生活混乱男女通吃#的词条。
后面跟着个刺眼的“爆”字。
点进去,最新的一条是他妈,谢秋雅接受采访的视频。
女人坐在镜头前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的儿子被陆景渊胁迫,如今更是被非法拘禁在家里。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骂陆景渊是变态,有人说要去砸他的酒吧。
还有人扒出了顾沉的照片,是顾沉在酒吧唱‘爱如浮沉’的照片。
说他是为了钱甘当“金丝雀”被人养着。
说他是兔爷。
顾沉眉头紧锁着。
手指划过屏幕指尖冰凉往下划。
刷到一条新热搜,是陆景渊爸爸发的。
陆绍华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顾沉看着那几行文字,字里行间都是护犊子的强硬。
“我陆绍华的儿子,性取向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他的性取向我早就知道,至于谢女士照片里说的那些人,是我儿子的朋友,私生活混乱,骚扰一说纯属捏造,如果继续造谣,我将会给各位口无遮拦的吃瓜群众下律师函。”
文案下面附上几张照片,是照片里那些人的微博澄清截图,还有他们正常相处时候的照片。
说都是些多年的好友,那几位好友已经发微博澄清,希望大家带上脑子理性吃瓜。
这两天消停了很多,前两天的热搜更炸裂,那些人给陆景渊P黑白照,还有说的更难听的,说陆景渊有性病艾滋一类的。
还爆出陆景渊老宅家里的地址,一群人找上门。
吵着要采访陆绍华,被陆绍华报警赶出来。
顾沉合上手机,胸口剧烈起伏。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他觉得那些雨滴都变成了无形的触手,伸进玻璃窗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掐的他呼吸困难,马上就要窒息。
“咳咳!”卧室传来陆景渊的咳嗽声,很轻,却清晰地钻进顾沉耳朵里。
他想起今天早上陆景渊出门时候,就在咳嗽,衣服穿的也不多。
春捂秋冻,加上这段时间,顾沉担心陆景渊生病。
犹豫了几秒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
门没锁,虚掩着一条缝。
他推开门,看见陆景渊正靠在床头抽烟。
两指夹着烟,火星子在昏暗中忽明忽暗。
床头柜上放着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这都是他这段时间抽的。
顾沉每天倒,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满的。
“进来啊。”陆景渊笑着掐灭烟,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顾沉走过去按住肩膀。
“别动。”顾沉的声音很轻,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客厅药箱里拿止咳糖浆。
陆景渊咽了咽干哑的喉咙,顾沉绷着一张脸进来。
手上拿着止咳糖浆。
他把糖浆拧开,倒了些在盖子里,递到陆景渊嘴边,“喝了。”
陆景渊愣了愣,半睁着眼睛看他,随后听话的咽下去。
糖浆的甜味在舌尖蔓延,经过喉咙喉的时激起痒意,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咳咳!”
顾沉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掌心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
“网上的事……”顾沉艰难开口,却被陆景渊打断。

第165章 陆景渊,放我走吧。
“不用你管。”陆景渊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我会处理好。”
他的眼神很温柔,像裹着热雾的明月,“很快就好了。”
顾沉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
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那些尖刀都是因为他,指向陆景渊。
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妈不会去公司拉横幅闹事,不顾自己身份的体面,也要去闹。
没有他,陆景渊也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陆景渊,”顾沉的声音有些发颤,“放我走吧。”
陆景渊的身体僵住,抓着他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又在说胡话?”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压抑着愤怒的小野兽。
“我说认真的。”顾沉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里蓄满了泪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陆景渊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心脏像被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猛地将顾沉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不放!”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顾沉,我不能放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陆景渊呼吸紧着,‘放你走了,你以后怎么办?’
这才是陆景渊的心里话,看着顾沉彻底枯竭?
他做不到——
顾沉任由他紧紧抱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知道陆景渊的害怕,他知道陆景渊爱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舍。
可他们之间,隔着那样的原生家庭,隔着那样的父母。
能怎么办?
他能永远躲在陆景渊身后吗,他凭什么?
还是跟自己的父母纠缠到底,或者同归于尽?
那样陆景渊会更伤心。
“阿渊。”顾沉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我们在一起太难了,代价太大了。”
陆景渊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松开顾沉,擦去脸上的泪水,
眼神里恢复清明,带着一丝别样地情绪,“你真的要走?”
顾沉看着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点了点头,动作十分缓慢,最终还是咬着牙道,“是。”
陆景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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