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走到了《走出科学》的第五期, 此时所有不懂玄学的选手都已经淘汰，节目组里只剩下了五位选手。
五位选手各有所长，除了韩允以外，其他人作为各门派的精英代表, 没有一位是吃素的。
各位落座以后, 趁着委托人没来的间隙, 便开始交流这次涉及的社会事件到底是什么？
“郑导说很紧急，那大概率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看了最近发生恶性命案, 大多数都正常结案了。只有一个灭门案凶手逃走不知所踪，我猜就是让我们找凶手的。”肖行说道。
“我倒觉得不一定和刑事案有关, 最近岭北发现了巨型皇家墓葬, 正在发掘中，还没分析出是什么人的。”容尹开口说道。
“难道让我们去鉴定那个古墓？你说的也有道理。”肖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又转向樊清问道：“樊道友，你觉得呢？”
“我没看新闻。”樊清脸色严肃的说道：“不过我算了一卦。此次委托的方位为南, 委托人也不止一人，而且……”
樊清顿了顿道：“作法的时候，我点的线香齐齐断掉，此次委托，必然凶险，各位道友们多加小心吧。”
樊清的话倒是给他在节目中的表现加了几分。用玄学的思维来思考问题，从这一点上，他便比其他几位选手要高一筹了。
肖行看向韩允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韩允毕竟是圈内人，又一直挺招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喜欢, 肖行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我真不知道。”韩允笑笑道。事关节目组机密，工作人员们半点也不肯透露, 口风还是很紧的。
几人正讨论着，现场灯光一暗，节目组评委老师们随着绚烂的特效依次进场。
待他们坐定之后，主持人大江一挥手，后方幕布打开，竟然同时站着十多个手捧着木箱的中年人。
那些中年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分成了五组，一看就是以家庭为单位，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愁云。
待他们走到前方站定，大江才开口说道：“这些人全都是我们这次节目的委托人，也就是前段时间闹的十分火热的凤城学生失踪案的家长们。不知道各位选手们有没有印象？”
凤城——是神川南部，常驻人口超两千万的超级大都市。
比起平城这样安宁宜居的一线城市，它更加摩登现代，又光怪陆离。
又因为繁华的经济发展和多元化的文化产业，是出了名的斜杠青年们的圣地。
而两个多月前，凤城发生了几起引人关注的学生失踪案。
叛逆的青春期学生离家出走后，就在城市里失踪了，警察追查监控后，也找不到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为此，有许多节目和媒体针对青春期学生和家校之间的关系进行讨论，引发了一波社会热议。
然而后续热度渐渐散去后，便没有媒体再报道这些学生是否已经找到，所有人也不清楚事情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案子我倒是有些印象！”叶兰在评委席上一锤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当时连华视新闻都做了报道，后面没有再看到相关报道，我还以为孩子们都已经找到了。”
叶兰这话说完，台上就有几位委托人忍不住以手抹泪。其中一个中年女子更是直接哭出声道：“没有，孩子失踪两个月了，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找到，所以只能求助于你们这个节目了。”
其中一个人一开口，剩下的几家家长更加七嘴八舌的开口说了起来。
韩允仔细听着他们的发言，从中提炼有用信息。
原来在他们的孩子失踪之后，还有其他孩子陆续失踪。而孩子们失踪之后，警察几乎翻遍了整个凤城，都没有找到新的活动痕迹。
孩子们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身上的钱也肯定早就花完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长们愁的几乎一夜白头，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上了《走出科学》节目组。而现在台上的这五个家庭，只是失踪孩子们的家庭中的几个，他们是代表其他家庭，被节目组选为代表过来的。
“按照规矩，警察局半年没解决的案子，才会发给灵案局……然后他们会联系我们合作……”肖行在台下小声说道：“这些家长们是等不及了，所以提前找节目组来帮忙，等于提前把案子发给灵案局一起查了。”
韩允上次在平城大学的事件中，就听说过灵案局，没想到这次的综艺委托，又要接手一次灵案局的工作。
待家长们全部说完，大江才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委托人的情况，选手们应该都了解了。现在他们捧在手上的盒子，里面是失踪学生的物品。一共有五组家庭，五只盒子，请各位选手一人选一只盒子，说一下盒子里学生的相关信息。”
这是节目组特地设置的环节，考察每一位选手的灵力。毕竟破案这种事情不太好说，如果真的找不出来，起码也能让五位选手有一个灵力判定的标准，选出这次可以淘汰的对象。
“从樊清先开始吧？”大江说道。
樊清坐在最左边，听了大江的话，便走上舞台，来回看了看面前的五只箱子。
这五只箱子里也不知道放着些什么，樊清随意挑了一只放在面前。
他往额头上贴了张符纸，比了个手诀，对着箱子开始默念咒语。
“樊清在作法了。”肖行看了以后开口说道。他和樊清同属正一派不同宗坛，学习的术法都是差不多的：“我们没有天眼，只能用术法来感知这些箱子里的东西。”
果然，过了一会儿，樊清念完咒语，便开口说道：“这只箱子属于一个女孩子，十五岁，长头发，喜欢动漫，喜欢唱歌。她很叛逆，我看到她经常和父母吵架的画面，她失踪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在和妈妈吵架。”
樊清话音刚落，箱子的主人，也就是女孩子的母亲立刻激动的失声痛哭，一旁的男子搂住她的肩膀安慰。
韩允便知道，樊清肯定是说对了，所以那对夫妇才表现的心疼又自责。
果然，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照片还有卡通玩偶，女孩儿的模样和樊清描述的几乎一样。
“樊清还挺厉害的。”韩允说道。
华清玄闻言看了韩允一眼，低声说道：“他用了正一派两种内门术法，一种遥感的能力，就是能感知这箱子里与之相关的人的信息。还有一种宿命通的能力，可以看到这些信息主人，和在她身上发生的记忆深刻的事情。这些肖行也会，不过是普通的术法罢了。”
华清玄的声音虽低，但坐在一旁的肖行也是完完整整的听到了耳朵里，不禁脸皮有些抽搐。
正一派本就是道门大派，他和樊清又都是各家宗坛的内门弟子。就算如此，遥感和宿命通也不是各个内门弟子都能学会，能学会的本来就是内门中精英，学会了也不是次次都能使用成功。
像樊清和肖行这样，掌握大部分的内门术法，又能稳定输出的，那都是各门派捧在手心里培养的苗子。
也就是华清玄这样天才中的天才，才能随口淡淡的评价他们一句普通术法。
偏偏这个华清玄，不仅精通各家内门术法，甚至能自创他们都没见过的术法，连自己门派的掌门，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樊清下台以后，容尹便走了上去。傩教的术法，更多凭借的是大自然的力量。可是现在是在录影棚里，容尹无法借力，便只得另想办法。
他走到其中一对拿着箱子的男女身后，把手放在两人的肩上，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的唱了起来……
“他不看箱子么？”韩允有些好奇。
“箱子里是死物，傩教的灵力来自大自然，对死物当然不擅长。”华清玄说道：“所以他跳过箱子，用他心通直接去读那对夫妻的信息。一样可以知道他们的孩子是谁。”
肖行在一旁偷听，不禁佩服的看了华清玄一眼。他、樊清和容尹都只懂自己门派的术法。也就只有他华清玄，能对各家选手的内门术法都一清二楚了。
念了一会儿之后，容尹睁开眼睛，走到他们面前开口说道：“你们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年纪小，只有八九岁，失踪的不是他。你们的女儿，十六岁，齐耳短发，是这次失踪的对象。”
容尹说道这里，这对中年夫妻就开始发抖，又惊又怕的看着容尹，似乎对方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比较偏心小儿子。”容尹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你们对大女儿也很好，但是她还是经常吃弟弟的醋，所以才会越来越叛逆。”
说到这里，容尹面前的夫妻憋不住了，也痛哭出声。容尹却并不去安慰他们，只是接着说道：“你们的大女儿很敏感，你们心里的偏爱，她都能感觉到，如果能把她找回来，希望你们多放点关注在她的身上。”
“我们一定会的，都是我的孩子，我哪有不爱的。”女子哭着说道：“但是孩子大了，我确实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小儿子身上了，对老大也比较严格，都是我没有平衡好。”
节目组打开他们手中的箱子，箱子里也放着一张照片和一个本子。
本子是女孩的日记本，女孩儿失踪以后，父母打开查看，里面确实写了她对父母偏心弟弟感到的不公平。不过照片里的女孩儿是长发而不是短发……
但女孩儿的父母，却认为容尹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原来这个女孩儿之前一直留着齐耳短发，只是近半年才把头发留长，所以容尹所说的短发也是对的。
对此，容尹也没什么要补充的，便也走下台来。
华清玄在一旁说道：“他心通看到的是他人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情。这个女孩儿之前一直短发，在她父母心中也是短发的印象更深，所以容尹才会看到她短发的样子。”
接下来，肖行上台，果然和樊清所用的术法一样。
他选定了一个箱子，施法以后，便准确的爆出了箱子内的信息。
这次箱子里物品的主人是个二次元打扮的男孩，抽烟、喝酒、爱玩儿，有很重的网瘾。
节目组打开箱子，果然是一张男孩儿的照片，男孩儿留着半长的头发，染成了银色，旁边还放着一只游戏机。
肖行下来以后，便轮到了韩允。
韩允走上台去，还剩下两个家庭的箱子没有被看过。
他随意来到一只箱子面前，那只箱子平静的躺在一对中年父母的手中，并没有散发出任何不好的气息。
实际上，这次带来的五只箱子，肉眼看去都没发现任何的死气。
只是韩允还不能完全确认此事，于是他将右手放在箱子上，感受箱子里放着的物品……
激动的发抖！
“跟我来……”暗巷中，具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一个消瘦的背影走在前方。韩允的心脏咚咚直跳, 情不自禁的跟着那个背影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 突然仿佛进入了虚空的世界！
突然, 失重的感觉包围住身体。
黑暗中，许多画面一一闪过。
一开始, 是在房间里、课堂上做作业的画面。各种文字、数字、英文字母……包围着自己。机械的重复着书写的动作, 日复一日的刷题。
与父母没有任何交流，除了吃饭的时候会被问功课成绩, 会被教育竞争的重要性, 就没有其他共同语言了。
他们要的是孩子么？还是一个听话的机器？一个可以一直拿优，不会失误不会疲劳, 给他们争面子的机器人？
强烈的不适感让韩允感到生理性的恶心，好累, 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和生锈了一样，运转不起来了。
恶心感无时无刻不在，直到花花绿绿的舞台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出现。
释放……这两个字在韩允心中出现，一种轻松感驱散了长久的不适，让人想要一直追逐。
想要解放！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一扇刻着奇怪的，卡牌一般的符号的大门在面前开启。
跨过去！那是天堂的大门！只要跨过去，你就自由了！把灵魂献给大天使！
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冲动, 让身体勇敢的向门口冲了进去！
大门消失，门后并不是想像中的天堂, 而是永恒的黑暗……
空气渐渐稀少，浑身冰冷，压抑、无法动弹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只能感受到静静的，微弱的呼吸……
韩允深深的呼吸一口氧气，驱散了身体缺氧的感觉！
脑海中的水雾一样画面消失，睁开双眼，他看到自己仍然站在演播厅里。端着木盒的孩子父母和其他人正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
“我刚刚……”韩允顿了顿，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写字的文具是粉红色的，手指也是纤细的白色，这是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女孩。”韩允肯定的说道：“学业太多了，怎么写也写不完，没完没了的日复一日，压抑又绝望。”
“孩子是重点学校重点班的。”韩允的话让面前拿着盒子的父亲开口说道：“整个学校里的人都在卷，所有人都在努力，她只是和其他人一样。”
“但是她撑不住了。”韩允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这对夫妻的穿着比旁边的几个家庭，看起来更加精英，即使是在孩子丢了以后，两个人的情绪仍然没有在外流露出崩溃的情绪，明显是个家教十分严格的家庭。
“她很累很累，想问问自己的父母，要的到底是孩子还是可以一直拿优的机器人。”韩允冷冷说道。
女孩儿的母亲听到这句话，有一些绷不住的红了眼眶。她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哪个家长不望子成龙？”
“孩子喜欢舞台和音乐……她爱听什么歌么？这可能是线索之一。”韩允突然开口问道。
女孩儿的父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不知道……
这个答案倒也不算出乎意料，韩允看到的画面里，这对夫妻根本就不关心女儿成绩以外的任何情感。
“最后，我看到她跨进了一扇画着奇怪符号的大门，要去找天堂和大天使……”韩允开口说道。
韩允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天堂和天使，这两个美好的词汇，在失踪案的画面里出现，可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好兆头。
“呜呜……”女孩儿的母亲听到这里再也绷不住了，捂住嘴身子软倒到旁边的男子身上，哭出声来。中年男子也满脸铁青的搂住女子，一脸绝望的表情。
“别急……”韩允看到他们的表现，才又开口不急不徐的说道：“我看到她跨过了天堂的大门，但并没有到达天堂，而是失去了控制身体的力量，在一个黑暗又压抑的地方。她还有呼吸，还没有死。”
韩允这话让面前的中年夫妻集体卸了一口气，两人撑不住的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孩子状态很不好，但还好没死，还有希望。
“她和一个男人走了，很瘦的年轻男子，可能只有二十岁左右，我看不清脸……”韩允最后说道：“希望这个也能作为搜寻线索之一。”
韩允结束发言，刚要下台，就有其他孩子家长把他叫住。
“韩允，你能不能也帮我们家孩子看看，他还活着么？”
“对！我家孩子还活着么？”
“我家的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家长来节目组求助之前，都仔细看过了之前的节目，对韩允的能力也是很认同的。见他直接说了孩子还活着，便也想让他帮忙看看，求个安心。
韩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开口说道：“大概率都活着，你们手上的箱子，没有死气。但具体怎么样，还是先赶紧把人找到再说吧。”
几位家长闻言都舒了一大口气，孩子失踪了两个多月，其实大家内心都暗暗觉得凶多吉少了。现在听到了活着的信息，内心深处都是很安慰的。
韩允走下舞台后，华清玄却并没有上台，只是在台下看了一眼那几个木箱，开口道：“他们确实没死，但是生命已经很弱了。三天以后，如果没有找到这些孩子，他们的阳火就会熄灭，人生就会走到尽头。”
华清玄一开口，原本好不容易情绪安稳下来的委托人们立刻崩溃了一片。
多亏了节目组的反复介绍，他们都知道华清玄是实力最强的玄学天才，因此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三天时间，这么短的功夫，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凤城警局花了两个月也没查到真相！
“求求你们救救孩子们！”
“救救他们！他们还很年轻！”
摄影棚内的场面一度混乱，家长们在舞台上哭倒了一片。
韩允：“……”华清玄说的有些过于直白了！
但比起那些孩子父母，他更清楚华清玄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想到那些孩子的现状，心中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这可是很多孩子的生命！
“安静！都别吵了！”评委席上一直沉默的陆道长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时间紧急，去找孩子的事情就应该刻不容缓。请各位收收自己的情绪，还是赶紧出发，不要耽误。”
陆道长不愧是身居道教协会，还是很有责任感的。他的话提醒了情绪崩溃的家长们，大伙儿赶紧收敛好情绪，站起身来。
“说的对！我们现在赶紧联系凤城警局，让他们继续抓紧搜寻，协同破案！”
“对对对！他们掌握的一些信息也应该交给你们知道，尽快动身才好！”
于是所有人各司其职，一分钟也不敢耽误。节目组赶紧给全员购买了去凤城的机票，连陆道长也主动请缨一起飞了过去。
因为事态紧急，节目组所有人发挥了自己能动用到的所有社会力量。终于在傍晚时分飞抵凤城。
夜晚的凤城，天空被霓虹灯染成了斑驳的紫红和湛蓝色，超大的LED广告牌不断的播放着彩色画面。
这个高度发达的超级大都市，在夜色中透露出一股后现代的科幻气息，简直像电影里未来世界的赛博朋克都市。
韩允之前因为拍戏，也曾经来过凤城几次。那个时候他还是普通体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这次一下飞机，韩允就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从脚底升腾上来，笼罩着整个凤城。仿佛整个城市都依从着这股气息欣欣向荣，生长出近乎妖孽的生命力。
“你感觉到了么？”华清玄看到韩允有些呆滞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嗯。”韩允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奇妙的感受。
“不要怕，它没有伤害。”华清玄说道：“整个凤城都是在它的上面生长起来的……”
节目组众人抵达酒店，凤城警方的人竟然已经提前在里面等待了。
因为有家长联系了凤城警方，提到华清玄那个三日的预测，凤城警方的人也高度紧张。因此通过申请特批了和节目组共同搜查案件，也算是提前使用了灵案局的资源了。
酒店的会议厅内，凤城警方负责此案的史队长，正在背后的白板上展示警方查询到的所有信息。
警局的内部信息，案件结案之前，节目组是无权拍摄的。
此时所有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失踪人员家长都被请到了室外。会议厅内，除了警方的人，只留下了几名参赛选手和陆道长。
“这就是我们现在查询到的资料。”史队长按了下遥控器，一个蓝色的链接出现在投影布上，下面还有一张黑色的网站截图。
“这是……”陆道长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一个网站。”史队长开口说道：“我们调查了这段时间里凤城所有失踪的学生。他们家庭各异，就读的学校不同，基本互不相识，失踪的片区也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频繁登录过这个网站，还是网站的会员，在这个网站上玩过游戏。”
“所以孩子们失踪和网站有关系么？”肖行皱眉道：“不能追踪到这个网站的地址和创办人员么？”
“网站在境外。”史队长摇了摇头道：“而且如果只是单看这个网站，就是个简单的网页游戏网站。我们特地上去玩过，虽然内容有点恐怖，但找不到什么会导致学生失踪的信息。”
“我们曾怀疑是有人通过网站附带的交友系统，对孩子们进行诱导。”史队长说道：“但是后面我们的警员在交友系统里卧底了一个多月，几乎查探遍了论坛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人员的关键信息。”
“可以看一下孩子们失踪的地点么？”沉默许久的韩允突然开口说道。
“可以。”史队长说着调出了一张地图。凤城所有失踪孩子的地点, 都被标记了一个红点。红点散布在凤城市中心的周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规律。
“那可以再看一下孩子们的家庭住址么？”韩允又问道。
“这个我们也有登记过。”史队长说完调出了另一张地图，凤城所有失踪孩子的家庭住址，都被标记了一个黄点。黄点散布整个凤城, 甚至延伸到了凤城周边。
韩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又让史队长把两张图调到了一张画面上：“各位, 你们不觉得这两张图其实是有变化规律的么？”
韩允话音刚落，史队长便恍然大悟, 声音有些激动的道：“红点的范围缩小了！”
单独看并没有什么规律, 但两张图片对比下来，黄点的图片明显比红点的图片范围要大的多？
史队长毕竟是干刑侦的, 对这样的变化还是很敏锐的。他当下叫警员又调了各学生从家到失踪地点的线路图。
线路图全部连好, 展示在一张图片上，可以很明确的看出线路图黄点一端都在红点的更外围。孩子们都是在更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失踪的。
“孩子们为什么失踪前都要往市中心走呢？”史队长握拳锤了一下桌子：“除非引诱他们的东西就在市中心。”
“但是市中心也很大啊！”史队长又长叹了一口气道：“怕就怕有人移动作案, 这真的让人很难找。”
“有几个孩子是同一天失踪的，各自都在完全不同的地点, 这南辕北辙的失踪法，感觉是团体多人作案。不然一个人根本无法同时到达那么多的地点。”
“不要局限在常人的思维里。”华清玄突然开口说道：“这个案子，交给灵案局是对的，这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犯案。”
史队长看着面前冷峻的青年，心想自己来之前，才和灵案局的局长通过电话，对方特地提醒过他，这次来的这批人里，这位姓华的年青人很不一般。
于是他开口说道：“华先生, 请问您有什么高见？可以再多给我们一点线索么？”
“你们把孩子们的家庭地址和失踪地点连线的线段延长。”华清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