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咒灵操术,还是要狱门疆,”他提醒,“只能二选一。”
“毕竟你也只给了我一个,没别的好东西了嘛。”
羂索:“…………”
被太宰治嘲讽麻了,已经气到不生气了。
聪明人这个时候都会选狱门疆。
有因果之理在,杀掉六眼或者星浆体也没用。这是羂索几百年前就验证出的道理。即使杀了他们,也会有新的六眼和星浆体在同化之日出现。
最好的办法是封印他们。
要知道,天元现在虽然进化了,但照样也能跟星浆体同化,变回人类。
所以要确保天元进化万无一失,这是前置条件。
咒灵操术可以以后再取。要是天元变回人类,拿到咒灵操术也没用了,又要重新等上五百年。
只是……太宰治为何要主动暴露狱门疆一事?
羂索疑神疑鬼。
因为咒灵操使是神奈川校的学生,有点情谊在?
——勉强说服了自己。
咒灵操术,日后再来拿也不迟。
羂索选择了狱门疆,却发现立方体上包裹着一层东西,“结界?”
“等你走出横滨就会自动消解。”
太宰治早有预料般回答。
“不然,说不定你拿到狱门疆转头就朝我扔过来了呢,真是让人害怕。”
某一瞬还真有这种想法的羂索:“…………”
没办法,太宰治威胁太大,不亚于六眼。
此子断不可留(!)
头脑自不用说,能力还特殊,要是被他碰到,连狱门疆也会失效……等等。
太宰治缓缓伸手过来的画面在眼前一帧帧闪现。
电光火石间,羂索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要“碰到”才行。
他知道要怎么对付太宰治了。
【千年契约书】与【狱门疆】进行了交换。羂索离开。
双方施加在咒物上的防护会在羂索走出横滨那瞬同时解除。
太宰治看了暗处的禅院甚尔一眼。
男人如同潜伏于夜的狼,悄无声息跟上羂索。
会客室里只剩一人。太宰治仰头靠上椅背,放松身体,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算能应对自如,跟这样的家伙打交道久了还真是让人疲惫呢。
……也不知道五条悟现在在做什么。
有点晚了,是已经休息了呢,还是在等自己。
“加茂。”
闭目养神片刻,太宰治睁开眼,对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的秘书说道:“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回到几岁。”
加茂暗久稍加思索后回答:“十七岁吧。”
他紧接着说:“那个时候的首领应该是十四岁?”
太宰治:“十四岁啊……”
真是糟糕,几乎想不起十四岁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是指第一季,变小后虚假的十四岁,那他当然记得。
但他真正的自然成长的十四岁,却没有印象了。
“首领您的话,十四岁应该也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总感觉像在说我老一样。”
“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太宰治:“这句话真的很像那种渣男语录欸。”
加茂暗久额角青筋一弹。
沉默片刻,加茂暗久忍不住问:“首领,我有个疑问。”
“你说。”
“交换星浆体的条件,为何不作考虑?”
加茂暗久:“以咒术界对天元的重视程度,星浆体这一筹码重量完全比得上破坏净界,也不失为一种更保守易行的方式。”
太宰治看着远处的天花板,又仿佛透过天花板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首先,我有必须拿到卷轴的目的。”
他一开始就是冲着破坏净界去的。但不能主动暴露,而是以话术引诱达到这一目的。
“其次,你真的觉得用星浆体谈判更方便?”
太宰治笑意微冷,“你还真是不够了解咒术界高层是怎样一群人,回去再补习一下。对付这群人,武力震慑更有用。”
“最后……”
“羂索给我们的就一定是真的星浆体吗,赝品也很有可能哦。”
“到时候我们和咒术界打起来,它坐收渔翁之利。”
太宰治摊手,“虽然我不会那种情况发生啦,肯定会用各种方法确认星浆体的真实性。”
加茂暗久略感惭愧低下头。
不愧是太宰首领。
“还有一点,属下担心……我们会不会给羂索暴露了过多信息?”
加茂暗久:“忌惮到了一定程度,也许它会选择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这正是我想要的,”太宰治愉悦地眯起眼睛,“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看到它的‘最终手段’呢。”
太宰治歪头,“它以为它在推动,实际上是我在推动它这么推动……很难懂吗?”
加茂暗久:“要是现在还不懂,也就没资格做您的秘书了。”
太宰治:“哦?这就狂傲起来了?”
加茂暗久立刻熄火,“没有的事。”
太宰治没有说话,从他身边走过,走向首领室。
加茂暗久略感不安地跟上。
取下藏在衣领下方的窃听器,关闭,放入口袋中——自然而然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太宰治在桌前坐下,抽出镶有银箔的越前和纸,用羽毛笔洋洋洒洒地书写起来。
【银之神谕】
他将和纸从桌上推过去,这才继续道:“不过这种狂傲的气质也是做首领必不可少的呢。”
看清上面的文字,加茂暗久瞳孔地震。
太宰治平静开口:
“接下来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未来港21区就交由你代理。”
“若有疑问,遵照计划书执行。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上面都写清楚了。”
加茂暗久还在瞳孔地震中。
“这……我……”
太宰治微笑,“这是命令。”
于是加茂暗久闭上了眼睛,“是。”
下定了决心,他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全力运营未来港21区,不容任何差错和闪失!”
“未来港21区全体干部,静候您的归来。”
太宰治有点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放松点,事情都在计划之中。”
“不然,总感觉回来就会看到你发际线后移了。”
太宰治起身,伸了个懒腰。
“首领。”
平时只专注工作的秘书,在这时发出了意想不到的请求:“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太宰治眼神变得深意。
加茂暗久都要以为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听到对方回答。
“好啊。”
端着酒杯的两位青年站在落地窗前。
夜色沉沉。
马上,就要到计划第二阶段最重要的时刻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
太宰治冷不丁开口。
加茂暗久有瞬间的恍惚,很快回答:“很多年前……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太宰治勾了勾唇,“是这样么。”
两人举杯,撞击出清脆的一声响。
“好了,”太宰治将酒杯放回桌上,“准备直升机吧。”
加茂暗久:“早就安排好了。”
[好耶,回去见小悟了]
[下班!回家!吸猫!]
[感觉宰在安排后面的事了,有点不安]
[要相信一切都在太宰先生意料之中!]
夜晚的时候岛上会亮起灯,暖色调为主,夹杂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妆点彩灯,每晚都像在过圣诞节。
小岛以度假区理念设计,很多玩具小屋就是酒店房间,也有无营业性质的小商铺和各种物资,总之想在这里待上好几年都没有问题。
“悟?”
回到美酒屋,里面黑黢黢的。太宰治扫视一圈,没发现五条悟的身影。
附近的灯光也黯淡了。是找房间休息了吗?
以五条悟的性子,也不太像会自己安安静静睡下的类型,除非是做任务太累,或者其他人都休息了,要体谅他人的时候。
太宰治:明白了,是恶作剧。
某人静悄悄,多半在作妖。
太宰治转身往外走去。
“啊啊,既然没人,那我就回办公室了。”
五条悟:?
太宰治没找到的人,此时正盘腿倒坐在天花板上。
像只倒吊蝙蝠,或者说不知怎么就蹿到房梁上去的猫。
这其实也是五条悟练习术式的一种形式。[苍]可以压缩空间,所以他常常用它来练习悬空、倒挂、瞬移等技能,致力于开发[苍]的多种使用方式。
……喂,怎么就这样走了。
就像太宰治猜到五条悟在恶作剧一样,五条悟也猜到了对方多半是故意的。
吓一吓他好了。
保持倒挂的姿势,五条悟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逼近,白色发丝垂下,注视着太宰治后脑勺,准备扮鬼脸。
保证把太宰治吓一跳。
没想到这时,对方突然转过身来——
轻微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拂而过。
几根发丝擦过,带着弥漫至心尖的痒意。
咒术师本就灵敏的感官像在此时又放大了无数倍——
五条悟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
白毛DK:!!!
太宰治看到一抹蓝。
就好像潜入大海一定深度,再仰面朝上望去的时候——周围是幽寂无尽的黑,只有那一轮遥远的日光、和被照亮的一圈海面,呈现出由浅入深、水光潋滟的蓝。
嘴唇也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柔软细腻的东西。
……是脸颊。
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好在“重物”反应迅速,落地时迅速调整姿势并展开无下限,听起来没有很疼。
五条悟坐在地上。
脸颊的温度久久不散。尤其是被亲到的地方,烫到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胸腔里的东西完全不听使唤,横冲直撞地想要跳出来——
感觉就像多年前不小心喝醉酒那样……甚至比那时更烈。
冷静,冷静,一次意外而已。
身为咒术师,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这也太逊了吧。
听上去和平时无异的柔和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事吧,悟?”
也没吓到太宰。
太宰治猜到了五条悟会在背后恶作剧,但没想到对方靠这么近,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很快反应过来,有点好笑又无奈,“没事吧,悟?”
五条悟很快站起来,捡起一旁的墨镜。
“没事啊,这点高度算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差一点可恶]
[为什么亲到的不是嘴为什么!]
[冷静,亲嘴就不能播了]
[?真扎心]
太宰治:确实,如果亲密接触都会被观测的话,那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世界意志揪出来收拾掉。
(世界意志:突然背后一阵寒意!)
目前看来,世界意志和弹幕都还算有分寸,从不涉及隐私、或者他不想被人所知的东西。弹幕偶尔开开玩笑,主要还是提供情报帮助。他也就放任不管了。
他可没有给别人看自己私事的兴趣,看五条悟的也不行。
五条悟打开了灯。
桌上放着两个酒杯,盛着相同的粉白液体。
“锵锵,五条大人特调鸡尾酒!”
他特地在网上查的,草莓牛奶加百利甜就可以。
自己那杯当然是单纯的草莓牛奶啦。
酒杯旁还放着之前的耳坠盒子。
五条悟主动开口:“我想到了,你是不是想把它留给我用。”
太宰治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就知道!
五条悟夸张地哈了口气,“六眼都在我身上多少年了,早就习惯了。那点副作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根本算不了什么。”
“实在想休息的时候,来找你不就好了——这不还有你在吗。”
虽然有点逞强的意味,但也足够赤诚。
“……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呢。”
太宰治低叹。
也不再推脱五条悟的好意。
五条悟露出满意的笑,“好,那现在就戴上!”
他手往吧台一撑跳进内侧,迅速拿出消毒酒精和棉球,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没看到打耳洞用的东西,太宰治了然,“你想用咒力给我打?”
“是啊。”
五条悟伸手,食指冒出针尖大小的蓝色光线,“放心,不会让你疼的,我咒力操纵可好了。”
[不~会~让~你~疼~的~]
[我打包票,这句话一定会在未来某处再次出现]
[细说]
[宰怕疼,要是疼了说不定次数就少了(我在说什么)]
[万一宰想追求刺激呢]
[什么狼虎之词!多说点我爱听!]
[搞得人心黄黄]
[你们冷静啊,明明是又甜又纯的剧情]
[可恶,搞得我又纯又黄,我要下楼去跑两圈]
让太宰治保持坐在吧台椅的姿势,五条悟弯腰凑近。
……这么一看,太宰长得挺好看啊,睫毛长长的。
说起来这家伙到底是多少岁,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年龄。
眼神好像有种将人深深吸引陷入的魔力。
五条悟抬手,稍稍固定住太宰治脸颊——下颌线的弧度落入掌心,有些瘦削,带着人体特有的温度——手都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近到好像连呼吸都能感受到。
五条悟双颊发紧,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今晚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他难得这么想道。
太宰治看着五条悟。
那双瞳平时是广袤晴空,此时却更像暴风雨来临时的海面,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需要说点什么……否则可能会发生脱离掌控的事。
“轻点,我可是很怕疼的。”
五条悟回神,“安啦安啦——就像被蚂蚁咬一样,没事的。”
“蚂蚁咬是什么……”
太宰治有点哭笑不得。
说着怕疼,但直到五条悟打完,太宰治都没吭一声,也没什么反应。
“好了。”
五条悟用棉球擦去那一点血迹。
戴上耳坠,太宰治运作起反转术式,伤口愈合。
五条悟在一旁坐下,非常满意太宰治身上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看个不停。那一抹棕色和蓝色在对方的黑发间闪着微光。
“真好看。不愧是我,真有眼光。”
[是的是的,超有眼光]
[这到底是在夸耳坠还是夸人呢(狗头)]
[宰戴耳坠真的好美……已被蛊晕]
[美人宰宰!]
太宰治从口袋里取出窃听器,放到桌上。
这是他出发前特意为五条悟准备的——这样对方就能知道刚才跟羂索谈话的内容。
那些事他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五条悟。
这也是一个信号:该谈论正事了。
五条悟:“你想毁掉天元大结界?”
太宰治:“是的。”
听到消息时,五条悟就已经惊讶过了——其实也没那么惊讶,想了各种可能的走向及后果,很快想通——
“那个家伙,羂索,不是说天元布置的净界有很多处吗?”
他问:“需要我们逐个破解吗,应该会有个重要性排序?”
说这话时,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用暴力手段威胁天元了。
太宰治比出四根手指。
“不,只用解决四个。”
皇居净界。
飞驒灵山净界。
京都山国御陵净界。
东京高专薨星宫净界。
“这四个净界就是天元大结界的‘钉子’。”
只要把钉子拔掉,天元大结界也就不难破解了。
破解结界需要知道结界师本人的结界思路及手法。按理说除了本人没人能做到,除非暴力打破——但结界术到达天元太宰羂索这种水平,再暴力也打不破。
很不巧,太宰治在第一季时跟天元学过结界术。
所以他对天元的思路和手法了如指掌。
这个条件算是完美达成。
此外,四大净界分别对应四把钥匙。需要先找到钥匙,才能进行破解。
即:钥匙→钉子(四大净界)→天元大结界
京都山国御陵净界的钥匙已经从羂索那里拿到了,还剩三把。
太宰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顿了顿,才慢慢咽下。
……好甜。
五条悟这家伙是往里面加了多少方糖。
五条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羂索不是敌人吗?天元为什么不变更钥匙主导权,还让敌人拿着钥匙?”
太宰治:“首先,‘钥匙’的变更极难,何况还是这四大净界的钥匙,稍不注意可能导致整个大结界动荡,影响咒术界稳定。”
“其次,就算有了其中一把钥匙,另外还有三个净界。只拿到一把也没用。”
这也是羂索愿意把钥匙作为交换的原因。
它不知道太宰治足以威胁天元大结界。
太宰治眸色微沉,手指捏着下巴沉吟。
“如果我推理得没错,羂索想要用咒灵操术控制天元,原因之一也跟大结界有关。它还跟这么多人签订了契约……是想复活他们在结界里搞大逃杀?”
[死灭洄游!!!]
[羂索的剧本已经被宰看光了]
[不愧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哦,名字叫死灭洄游啊。
太宰治:“最后呢,天元对很多事其实都是袖手旁观的状态,就得过且过了。”
五条悟面露不悦。
他知道咒术界盘根错节、尔虞我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咒术师人手紧缺、几乎每天都有伤亡的情况下,还有人在暗中搞事,这一事实让他着实不爽。
也难怪太宰治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从咒术界内部入手。
无比正确的判断。
“那个羂索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五条悟声音压得很低。
“既然嫌六眼碍事,那它全部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跟我来场正面对决,输了就放弃。干嘛非要做这种让社会不得安宁的事,还死那么多人。”
太宰治轻声:“嘛……谁知道呢。”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五条悟满意。
太宰治指甲盖弹了弹玻璃杯,发出几声清脆空灵的响。
他试着站在羂索角度想了想:
“单纯找乐子吧。活了一千多年,想法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
他不禁叹了口气,“活几十年就足够可怕了,活一千年真是难以想象呢。”
太宰治:“太无聊了于是想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比如……放一千个人在结界里养蛊?让天元跟所有人类同化,看会产生出什么怪物?”
五条悟冷嘲:“那也真是够无聊的。”
[笑死,羂的想法全部被猜透了]
[反派底裤连都不剩了]
[羂:想不到你竟是我失散多年的知心好友]
[宰:莫挨老子]
[同样都是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宰却不会选择伤害他人]
[是最温柔的太宰先生!]
“以及……悟。”
太宰治的声音在夜色与酒屋朦胧的灯光中,听起来格外温和。
“不要说出‘全部冲我一个人来’这种话。就算有人想把事情全部推给你,也不要接受。”
没料到太宰治会关注这个,五条悟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自信满满地回答:“没事啦其实,我很强,就算全部交给我也没关系。我是最强的,保证能完成。”
“嗯,我知道悟很强。”
太宰治话音依旧温柔。
“但这是你努力的结果,不是别人绑架你的理由。”
“说到底,‘把事情全部交给最强的人’,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逃避的、懦弱的,且充满恶意的。”
五条悟:“别的家伙本来也很弱嘛。”
“弱的家伙也有弱的家伙能做的事。”
太宰治淡淡地一锤定音,“好了,不说这个了,有我在呢。”
那句话低柔坚定,好像带上了魔力,在五条悟的耳边回荡。
前不久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有了失控的趋势,一点点而已。
……太犯规了,这就是当上了首领的人吗,太能说会道了,比老橘子还能说。
虽然总在太宰这里出现一些小小的失控,但身为最强,五条悟依旧有能为任何事兜底的自信。
他恢复随性的态度,“……知道了。”
白发少年趴在桌上,伸出指尖划拉杯壁上细密的水雾,“其实做了这么久的任务,我也发现了,我能救的只有准备好被拯救的人。”
太宰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还需要是知恩图报的人。”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五条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今晚的谈话无论哪个点抛出来,都能直接引爆咒术界。
太宰治露出微微困扰的表情,“一定要回答吗?”
“说不定就像悟说的那样,我是穿越者哦。”
盯了他片刻,五条悟收回视线。
“……也没那么想知道。”
太宰治愿意跟他说,就足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你是好人啦,我不会看错。”
五条悟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凝视太宰治,眼神仿佛要照进内心深处,“你也不要自己独自承担一切。”
“…………”
太宰治惊讶地眨眨眼,“我有吗,原来我在悟眼里是在自己承担吗,明明在统帅这么大的组织?”
五条悟没有被他糊弄过去,“那只是一种形式。更深层次的东西——总感觉你在独自承担。”
太宰治眸光望向酒杯,低头笑了笑,更像是对自己的笑容。
……真是敏锐呢。
五条悟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嚷嚷了两句,“我可是最强啊,放心交给我分担就好了。”
不过太宰愿意跟他说这些,说明也正在尝试敞开心扉吧,还是不要逼太紧好了。
总感觉好像还忘了什么事……想起来了!
五条悟拍了拍桌,“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在说他吧。
太宰治笑容暧昧,“是啊,怎么回事呢~”
五条悟:“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太宰治:“嗯……算有吧?”
五条悟不说话了。
五条悟陷入沉思。
太宰身边有女人也正常。但是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不,太宰也不是什么都必须跟他说,这种事多少涉及隐私了。
可他在太宰身边待了好几个月,也没看到那位神秘的“大小姐”……不,准确来说,他也不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太宰在一起,偶尔还会去执行任务。
那太宰就是趁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与对方见面的?
时间管理大师吗太宰。
……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甚至按太宰跟羂索谈话开头的内容来看,“正在约会途中”,说明太宰坐直升机从这边离开后,还见缝插针去看了那位大小姐,然后才去见的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