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就算有些什么,那也是你情我愿的,难道他还能搞强迫不成?都是年轻人,成年人,做些什么又不犯法。
管的也太宽了。
周泽楷觉得顾绒应该也不耐烦。
不然也不会附和他的话。
没准儿会答应他。
于是满怀期待看向顾绒,等顾绒的回答。
陆屿则是猛地转头看向顾绒。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顾绒打了个哈欠,微微斜过身体,靠在陆屿身上:“不过陆屿说的对。”
“啊?”
顾绒揉了揉脸,神色有些恹恹,语气却很直白道:“你确实不符合我的标准,有最优选择的前提下,我不会选择别人。”
周泽楷张了张嘴:“什么最优选择?”
顾绒拍了拍身旁的陆屿。
“想让我换帐篷住,也可以啊,不过你要先练到这样子才行哦。”
话题略过。
顾绒又和黎栀夏还有向婉妍再次提议均摊花费。
理由是不能让女孩子吃亏。
哪怕他们三个男的请两个女孩都行,哪有让两个女孩请他们三个的道理。
“行嘛行嘛,听你的。”
黎栀夏这次干脆同意。
反正她是不会和顾绒客气的。
而且既然连顾绒都开口了,那就更没什么可再推辞和谦让的了。
之后就是各自进更衣间。
............
按理说——
顾绒什么都顺着也向着自己了。
但陆屿感觉自己的火气愣是没有消下去一点。
私人场地,连更衣间都是单人的。
还有可下汤池的泳衣和泳裤,都是一次性的,很干净。
顾绒正准备换上,突然听身后门一开一关,还不等他回过头,就被人攥着手腕,砰一声按在了柜门上。
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毕竟从小到大,不管是福利院的那段经历,还是被陆婷领养后,陆屿一直都致力于用理性的框架构建自己的生活。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在他这里是完完全全的谎言。
爱哭的孩子不会有糖吃。
还会被冠上“不听话”的名号。
不能说是吃过教训,但这是陆屿得来的经验。
而在被陆婷领养之后,单亲的家庭生活,以及陆婷作为老师繁忙的事业——尽管陆婷已经尽量分出时间在照顾他了,但是这样更让陆屿不想给陆婷增加负担,所以情绪化在他这里是最奢侈的东西,甚至不必要存在。
他的生活,可以过得如死水一般没有波澜,也不需要波澜。
按部就班的走,上学,毕业,就业,上班,这样就很好了。
平淡走完这一生,也不简单。
不然陆屿也不会在奔着这条路上的中途遭遇顾绒。
平心静气的说,顾绒的出现,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头,的确扰乱了他的生活,但也就是一颗石头而已,等石头沉入湖底,湖面上照样会再次平静下来,而那些因石头砸下来所引起的波澜,到最终也会消失无痕。
陆屿只要忍过去,就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但可能生活总不会如他所想那样顺利开展——
说到底,陆屿也只不过是个还不满19的男生。
这个年纪,碰到和性有关的,再怎么理性,也不可能真的不在意。
再加上顾绒搞得那些操作着实让他烦躁。
甩又甩不脱,躲又躲不掉。
一直在被动接收着,可最致命的那一刀迟迟不落,以至于陆屿的反应都显得那么不伦不类,又像是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不知道究竟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以及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顾绒。
如果顾绒一直针对他,欺辱他,那陆屿的意志不会有任何动摇。
可偏偏,从那袋子药开始,事情就逐渐开始脱轨了。
被亲生母亲记错生日,好像很无所谓,但是会频繁看向他腕上的手表。
在邱鸣为难他的时候,会站出来帮他说话——就当是帮他,而不是单纯看不惯邱鸣。
就像之前又开口提议均摊花费一样,仿佛知道他心里的负担,不想欠别人,又不好再次驳了女生面子,于是主动站出来解围。
细数这几个表现和行为,很难让陆屿将天枰只往一边偏颇。
可又正因为如此,无疑更加重了陆屿心底的燥郁与烦闷。
顾绒在耍他,在逗弄他,在和他暧昧,在和他调情,甚至会对着他起反应,可他也会这样对别人。
只不过,顾绒还会作比较。
而比较下来,别人都不如他符合条件罢了。
所以他凭什么,要当顾绒的玩物?
陆屿看着眼前可恨的人,这人竟然还胆敢问他为什么要生气。
理清楚了。
和别人一样被当做物件来评估和摆弄,难道他不该生气?
至于为什么作为“唯一”存在的时候,在被戏弄时却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在陆屿看来,不过是还没触底反弹罢了。
但现在无疑到了临界点。
人总归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陆屿也不能免俗。
他是忍不了顾绒了,这一次,情绪战胜了理智。
但大概是第一次这样冲动,陆屿却很有些不熟练。
攥住顾绒的手,将人制住,然后呢?
不满19岁的男大学生,不免有了一丝丝迟疑。
而就是这一丝丝迟疑,却让顾绒抓住了空档。
没听见陆屿的回答,顾绒只好又开口道:“因为我对你的后腰xing骚扰?”
陆屿反应了0.01秒。
“那我和你说对不起行不行?”
顾绒低声道:“我现在很难受。”
陆屿皱眉,还没等说什么。
又听顾绒开口道——
“前面有些湿了,还没干透。”
陆屿这次反应了不知道几秒。
等意识到顾绒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他感觉攥着顾绒的手掌心都要被烫伤了。
“顾绒,你是不是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知道啊。”
顾绒像是有些累了,双手被高举着按在柜门上,腰部不由得塌陷下去,导致某个部位拱出更多弧度来,偏巧先前陆屿又下意识用胸膛把人压制住,相贴的位置很有些紧密,于是不可避免地蹭到了。
陆屿深吸了口气,火气直冒。
“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发——”
陆屿猛地咬住嘴。
顾绒嗤笑一声,声音懒洋洋:“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发qing?还是发sao?”
“顾、绒!”
“你不想我对着你发?又不想听话了是不是。”
“你只会用这些来威胁我。”
“管用就行。”
顾绒舔了舔唇,心想怎么连sao话都不会说。
生气生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想不欺负都不行。
“要不然你去找个和你差不多的,那我没准儿可以转移下注意力。”
“砰——”
往柜门上的压制更强硬了。
身后人的怒火犹如泼上了热油。
蹭一下窜起丈高。
陆屿咬紧牙,一字一顿:“所以有的话,你就放过我?”
“可是没有啊。”
顾绒笑了一声,尽量将脸抬高,去碰触旁边陆屿的胳膊,蹭了蹭,轻声叹息:“你是独一无二的,陆屿。”
“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好吗?”
顾绒放软声音:“我也就只想要一个。”
“你就够了。”
“还有谁会比得上你吗?”
胳膊上明明隔着布料,却仿佛着起了火。
“我都不敢跟你说。”
“什么。”
陆屿仿佛没意识到这两个字是自己发出来的。
明明怒气升得更高,但火气都窜到了别处去。
他的身体又开始背叛他。
“我又起来了。”
“你怎么——”
“因为你啊。”
顾绒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因为你啊,陆屿。”
“你在我这里,无与伦比。”
“爱美没有罪吧?”
如果忽略身体的反应,说出的话都显得无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然我们定个期限吧。”
顾绒又歪头蹭了蹭陆屿的胳膊,像是只蹭着主人的小狗:“在我完成毕设作品之后,我就不烦你了,怎么样?”
“我也不会再针对陆阿姨了。”
“但前提是,你不能再这样不听话,要乖点,知道吗?”
“现在,放开我的手。”
............
不得不承认,陆屿被蛊惑了。
不,是被顾绒的提议蛊惑了。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只要到了顾绒说的期限,他就自由了。
只是要听顾绒的话罢了。
只是......用手。
他松开了顾绒的手腕,顾绒转过了身。
然而他们依旧相贴紧密,顾绒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鼻尖蹭在了他的颈侧,像小狗,又像小猫,发了qing的,渴求主人的爱fu,又一边引导着陆屿,轻声指挥着陆屿,教他男人的手也可以作用在别人身上。
陆屿鼻尖出了汗,汗水滴下,点在了顾绒脸上。
鬼使神差般,陆屿低头舔了去。
下一秒,他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别停。”
顾绒像是笑了一声:“那就算说好了哦。”
“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语毕,顾绒也抬起头,舔了舔陆屿的脸。
“嗯,我也帮你。”
............
“不用了。”
“不用延长时间。”
顾绒和陆屿出来晚了,而且换完衣服还先去洗了个澡,导致泡温泉的时间比别人短——原本晚一点儿还要准备烧烤和看灯光秀,所以黎栀夏也没有定多长时间,就是想放松一下,结果见两人磨磨蹭蹭就只能泡一小会儿,就问了句要不要延长时间。
延长时间就算了,原本顾绒就是想洗个澡泡下温泉,前面只是又多了个步骤,耽误点泡温泉的时间不算什么。
至于陆屿......他只想赶紧泡完了出来。
男大学生的第一次交代出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缓缓。
而且现在陆屿也满心复杂,时不时走神,偶尔皱眉,眼神只固定在一处,并不多往其他地方飘,很想学顾绒先前那样种蘑菇。
所以继续泡温泉还是算了。
他不干净了,泡再多也没用。
“哦,那好吧。”
黎栀夏暗自啧啧两声,看了看顾绒,又看了看陆屿,突然嘿嘿一笑,转身和向婉妍嘀嘀咕咕去了。
等几人泡完温泉出来,又在别处逛了逛,回到露营的地方时,天色正好暗了下来。
营地上亮起了灯,很多都是一串串挂在树上的小灯泡,虽然小,但数量多,光亮也足以笼罩整片营地的范围。
烧烤摊也架了起来,他们开始自助烧烤。
晚上这样又是另一种氛围。
肯定少不了酒了。
不过陆屿滴酒不沾,准备先给自己拿瓶水。
结果转身,就见邱鸣拎着两瓶啤酒朝他走来。
“来来来,陆屿。”
邱鸣喊得很大声,到了近前,直接递给陆屿一瓶酒:“下午的事我跟你说声抱歉,学长来敬你一杯。”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和学长计较哈。”
这里的声音有些引人注目。
邱鸣的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是和他同年级的大四学生。
陆屿下意识皱了皱眉,没有去接那瓶已经开了瓶口的啤酒。
“我没往心里去,学长,喝酒就不用了。”
陆屿顿了顿:“而且我也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学啊,谁都是从不会喝酒过来的。”
邱鸣没说话,他旁边的几人开了口。
“陆学弟,就像今天,聚个餐什么的,大家都喝酒,就你一个人不喝酒,会显得很不合群吧?要不然你从现在开始喝酒?”
“是啊,喝个酒而已,这啤酒又不是白酒,度数也不高,也不难喝。”
“陆屿,我们邱哥好歹也是你学长,还特意跑过来跟你道歉,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怎么跟你敬个酒就这么难?”
周围聚集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
赵逐之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往这里走。
但还没走近,就被邱鸣身边的人拦住。
“我们就是在和学弟交流下做人的道理,你别多管闲事。”
邱鸣则看向陆屿:“学弟,你不会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不过是喝个酒,你不会连这种事也要死性子到底吧?陆屿,你这可就没意思——”
“怎么就死性子了。”
一只手横穿过来,直接抢过邱鸣手里的酒瓶,里面酒水晃荡,从窄口中溅出几滴来,掉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如果邱同学你是因为陆屿不想占女生便宜,而你却借此讥讽陆屿假客气的事情而道歉,那就好好道歉就行了,怎么别人不愿意喝酒,过来道歉的反倒还要逼人家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前是陆屿故意刁难你呢。”
顾绒晃了晃手里的酒,低头看了眼,这酒度数是不高,但量多,直接拿个酒瓶子过来,想让陆屿都对瓶吹掉?
酒精这种东西,一旦染上,就很难戒掉了。
这点顾绒深有体会。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戒就是了。
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曾和陆屿说过,酒是个好东西,在某些时候。
他说的是真心话。
不过那时候陆屿大概以为他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故意为难他罢了。
想罢,顾绒皱了皱鼻子,抬手把酒往自己嘴里灌。
“顾绒你干什么——”
顾绒喝了几口酒,胳膊就被陆屿拉了下来,转头一看,陆屿脸色都变了。
“没干什么,想喝而已。”
转头看向脸色骤然间难看起来的邱鸣,顾绒又抬了抬下巴:“这酒就算我替他喝了。”
“一个医生,还是不要贪酒的好,尤其是还要一下子喝这么多酒。”
陆屿听着不由得一怔,一直盯着顾绒看起来。
“酒喝多了腐蚀身体,到时候你的手术刀还能拿得稳吗。”
邱鸣皮笑肉不笑道:“偶尔喝点酒而已,有些夸张了吧。”
“夸张吗。”
顾绒晃了晃酒瓶子:“也是,像邱同学你这种确实不用太在意,所以你可能不了解,像陆屿这种省状元考进医科大学的,一进来就作为尖子生培养,以后注定要往精高端的专业方向发展,稍不注意就可能行差踏错,肯定要万事小心注意些才行。”
“你能理解吧,邱同学?”
理解尼玛的。
邱鸣现在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旁边人也脸色难看到问顾绒是什么意思。
这简直是把他们都扫射了个遍。
顾绒耸了耸肩:“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不是事实?”
事实......当然是事实。
一般很少有省状元选择他们医科大学的,基本上都是被国内数一数二的院校抢走,虽然他们医科大学也很不错,在医学专业领域内位列前茅,但还真少有省状元进来,所以可想而知,今年陆屿这个省状元进入医科大,究竟能引起多大的风波。
这位可是个金饽饽啊,要不然不会才大一就遭一众导师主动去抢人。
这样的人才,哪怕他们大二大三大四的,都难免有几分在意和嘀咕。
都是高分考进来的。
但人比人,就是能气死人。
进大学后,更能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究竟能有多大。
像陆屿这样的,更是招眼。
如果不是对方平时行事作风低调,怕是身边能有不少事出来。
不过对方愿意低调,他们也就当不在意。
可现在被人提出来这个事实,还当众落了脸面,又实在没有可反驳的,就无疑让人难以忍受了。
但顾绒什么身份。
他现在要护着陆屿,哪怕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可邱鸣等人在顾绒面前也当真是不好发作什么。
邱鸣不由得咬了咬牙。
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这面子难道就真找不回来了?
回去之后一定成别人的笑柄了!
其他人还好说,在顾绒的逼视下只能咽下这口气,但邱鸣......
眼看着邱鸣还要开口,顾绒直接嗤了一声。
“我也算是给你台阶下了,邱鸣,别给脸不要脸。”
顾绒直接将手中的酒瓶子摔到了地上。
玻璃碎裂,酒水汩汩淌了出来。
“多想想你的前途,要见习了吧?”
邱鸣骤然神情一凛,犹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兜头浇下,脸色甚至都有些发白。
他终于想起了顾家旗下就涉及医药行业。
甚至在他们医科大学都有股份。
他是昏了头了才要和顾绒作对吧?!
再不敢有别的想法了。
甚至最后灰溜溜离开时,邱鸣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告饶的话。
还管讨不讨得回面子?
能不被顾绒“惦记上”就谢天谢地了。
等邱鸣几人离开,赵逐之过来说话,陆屿才慢慢收回定格在顾绒身上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某些方面性格并不讨喜。
在这种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固执己见,不仅很难被人理解,还容易招人反感。
但就像顾绒说的,他怕行差踏错。
所以某些方面固执些又何妨。
他也不需要别人来理解。
但陆屿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内心的声音,而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还是顾绒。
明明顾绒先前也同样逼他喝过酒。
怎么现在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直到顾绒开口,陆屿才意识到自己又在看顾绒。
吃过烧烤,他们来到山顶准备看灯光秀,这里有些冷,还有些暗,也不知道顾绒是怎么发现的。
“为什么替我喝酒?”
顾绒歪头想了想:“那我不喝的话,你会喝吗?”
陆屿摇头:“不会,这是原则性问题。”
而且邱鸣那种人也不值得他喝酒。
“是了,你都不喝我的酒,当然更不能喝别人的酒了,要不然我多没面子。”顾绒耸了耸肩。
这理由说服不了陆屿。
“那也不用你来替我喝酒。”
“都说了是我想喝了。”
“顾绒——”
“陆屿,你是不是很想当医生?”
顾绒的问题让陆屿一怔,反应过来后,陆屿嗯了一声。
“为什么?”
陆屿想了想:“可能觉得医生救死扶伤很伟大。”
说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看向顾绒:“是不是很虚无的回答?”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绒神色却很认真。
“怎么会。”
顾绒低声道:“能挽救生命的存在,怎么会不伟大。”
“所以你以后想救很多人?”
“我不知道。”
陆屿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能救多少人,我也不敢说我能救很多人,而且救死扶伤这种行为虽然很伟大,但我也并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只是觉得......成为一个医生,更像是直接同命运作斗争,险境求生,逆境求存,可能,更有价值吧。”
“嗯。”
顾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你就好好当一个医生吧。”
话落的瞬间,轻微的电流声啪啪响起。
霓光闪烁,光晕四散,山顶的石壁犹如一块幕布,骤然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彩来。
周围惊呼声响起,随即被开场的灯光秀所吸引。
好像一瞬间变得热烈又嘈杂起来。
然而陆屿的目光却在顾绒身上挪不开。
“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
霓虹灯光下,顾绒抬起头对陆屿笑着开口:“能坚守自己所定下的原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大多数都习惯随波逐流的世界中。
陆屿喉结滑动。
突然感觉灯光秀放的音乐实在太震荡了。
不然他的胸腔怎么引起共鸣,甚至比音乐的节奏还要快?
“哦对了,今天只能给你的服务打三星了。”
陆屿一怔:“什么三星?”
顾绒哼哼一声:“还能是什么啊,教了你那么半天,结果还是把我弄通了,你自己平时都不怎么弄吗?”
“哦,也是,毕竟我弄你的时候,你很快就出来唔——”
陆屿咬着牙捂住顾绒的嘴,反击道:“你怎么不说是你那里太嫩——”
顾绒挑了挑眉,一副“我就是这么嫩”的表情。
又垂眼往陆屿下面瞅了眼,接着又眼睛一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还好快,要不然他手都要酸了。
陆屿:“。”
算了,说不过。
就连对待陆婷,也是理性大于感性。
十几年的相依为伴,也不会让陆屿将情绪化的一面展现在陆婷面前。
他可以为了陆婷委曲求全,却绝不会将委屈暴露在陆婷面前。
理性圈住了陆屿,也挡住了其他人。
就像顾绒在会所第一次见到陆屿时,能发觉陆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始终徘徊在克制与冲动的边缘线,可当面临的逼迫稍稍放松一个口子后,权衡利弊下,陆屿就又会做出最理智的决定,哪怕他要为此继续忍耐也无所谓。
这样很好。
但这样也不好。
太理性的人,不会快乐。
当然,或许有些人也不需要不理性的快乐。
但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如此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必然是不可能的。
不然也不会有顾绒这样的存在。
——专门和男主作对,打破和重塑男主,逼迫男主在逆境中生存和成长。
成全男主,损耗自身。
真是......凭什么。
打从一开始,顾绒就没打算牺牲自己。
当然,任务肯定是要完成的。
不过要怎么完成,绝对不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
既然给了他这么大的自由度,那就不能怪他为自己着想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可是人之常情。
但唯一在顾绒意料之外的,就是这具身体的xing瘾体质。
不过也可以利用起来。
而且他还借此享受到了男主的服务,也不算吃亏。
毕竟陆屿是真的对他胃口。
倒三角,公狗腰——虽然他并没有体验过,但显然陆屿这样年纪的男大学生虚不了,而这个年纪最好攻破的防线,无疑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一步步侵略与蚕食,到最终让猎物食髓知味,这样的过程,会让顾绒很有成就感。
而现在来看,陆屿明显是“上道”了。
他的界限越降越低——
身体上的欢愉难以招架,尤其还是在顾绒的刻意引导之下。
可怜的陆屿,一步步踏进了顾绒给他编织的焕丽巢穴中,理智塌陷于情yu,身体沉溺于感官带来的快乐,底线越降越低,清醒的沉沦,对顾绒的得寸进尺越发退让,还不知道最后等他的究竟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