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一脸真诚,满口都是对自己的谴责。
听得怀栖有点,没法继续瞪他了。
只能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都是贺崤的诡辩!
这似曾相识的做法。
明明就是知道自己最吃哪一套!
怀小少爷甚至踮起了脚跟。
试图增加气势。
然后,就听见贺崤笑了下。
怀栖:“?”
瞬间瞪得更起劲了。
还好贺崤还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立马敛了笑,继续换成严肃的表情,忏悔自己犯下的错。
“虽然我言而无信罪不可赦其罪可诛,但是,我希望怀小少爷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看一眼手机信息。”
有什么好看的。
从出酒店开始怀栖就没看过手机。
低头看了眼。
不就是,在他来酒店的路上,贺崤突然给他分享了一个剧组定位,并说:[我替你去工作]
怀栖:“?”
怀栖:“。”
这能证明什么。
只能证明,贺崤不是一声不吭离开的。
但,不是还是没有遵守约定吗!
怀栖一把收起手机,继续瞪他。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继续狡辩”几个大字。
贺崤自己大概也觉得证据不足,唔了声,“主要是,你房间没有我的充电器,手机没电了。”
“那要怪我吗。”怀栖板着脸问。
怎么还变成他的问题了。
“而且,这跟你言而无信有关系吗。”
怀小少爷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贺崤果然被他问得微微一顿,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看着就是要狡辩不下去了。
怀栖顿时也没了继续听的心思。
反正贺崤言而无信已经是事实。
他最讨厌的就是说好的事情却又做不到。
本来也不该对贺崤有什么期待。
心底莫名涌上不清不楚的酸胀,甚至质疑自己居然还想听贺崤解释,就好像贺崤解释了能有什么改变。
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又非常倔强地转过脑袋,下一秒,脑袋上就按上一只手,非常强硬地把他的脑袋摆正了。
继续和贺崤面对着面。
贺崤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唇角往上勾了勾,“不是说给我解释的机会吗,怎么听一半就不要听了。”
怀小少爷已经不是很想继续跟他说话,抗拒地动了动脑袋,结果反而让贺崤的手挪到了自己脸上。
跟托着他的脸似的。
怀栖:“?”
突然有点怀疑贺崤是不是故意的。
但贺崤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思考了片刻才说:“早上有狗仔敲诈勒索,说拍到了我进出酒店疑似和人私会的照片。”
“为了不被拍到其实我是在和怀小少爷偷情,我只能委屈自己,代替怀小少爷出去上班了。”贺崤说得有理有据,也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毕竟酒店安保不好,贺崤就算再乔装打扮,有些狗仔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止如此,狗仔还喜欢造谣生事。
照片要是真流出去,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误会成,贺崤酒店和人私会。
但是现在这边酒店都被他们剧组的人承包了,所以私会的对象只可能是他们剧组的人。
要是贺崤没去探班,确实还真的有可能会牵连到怀栖身上。
内心突然有点动摇,甚至觉得,贺崤这做法确实挑不出什么错。
除了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就跑去了剧组。
不遵守约定。
贺崤顿了顿,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慢吞吞补充:“在酒店待太久,狗仔可能会以为,我在酒店里和怀小少爷做什么事,到时候标题就变成了,贺崤夜会情人,大战一天一夜没离开酒店……”
越说越离谱!
怀栖一把捂住他的嘴,成功让他噤声后又立马松开,“狗仔又不知道是我!”
“但是,怀小少爷是剧组最好看的那个,而且,剧组工作人员不也认为,我们很般配吗?”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夸怀栖还是在找借口。
但不得不承认,怀小少爷还是被顺了毛,也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生气了。
但是不想被看出来。
只能转移突破口,“哪里般配了?”
这人居然也听见了工作人员的话,还这么不要脸地,拐着弯地夸他自己眼光高。
本来只是转移话题,贺崤居然还真的不加不思索地回答:“从外貌到身高到年龄到属相,哪里都很配。”
简直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怀栖冷冷地“呵”了一声,表示嘲讽,还抓住了这句话中的漏洞,并给予痛击:“你是说你比我大十岁可以当我叔叔的年龄,和我很配吗。”
“是啊。”贺崤一脸确实如此的模样,“可以和你玩叔侄play,难道不刺激吗。”
说完就看见怀小少爷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起来,衬得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诱人了。
贺崤喉结滚了好几下,有点口干,还放在怀栖脸上的手无意识地摸了两下。
摸得怀栖下意识颤了颤。
并有点察觉到贺崤为什么会突然摸自己。
成年人之间这种话题还挺正常,更别说他跟贺崤的关系,但怀栖莫名有种羞耻感,并迅速转化成了恼羞成怒,抓住贺崤的手一顿乱骂:“不要以为你转移话题我就会忘了你不遵守约定的事情!”
“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因为你说的理由才跑去探班,毕竟那里还有你的小师妹在。”虽然已经相信了贺崤的说辞,但还是要拿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贺崤挑了挑眉,“你这样我会很伤心。”
他说着做出一副受伤的姿态,低垂着脑袋眼神都立马变委屈了。
入戏速度堪比神速。
怀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学不来这个演技。
“你怎么不去演苦情剧。”怀栖一点都不上他的当,面无表情吐槽:“不然不是浪费你的演技了。”
贺崤不假思索,“我明明真心实意,伤心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说着抓起怀栖的手放在自己眼皮上,“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跟我哭诉,说自己生病了很难受,说想要我陪,还要用完就扔,直接把我推给别人。”
说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就是只有薛定谔的眼泪。
听得怀栖脸也莫名跟着一起发热。
清醒后昨晚的记忆就变得清晰了,贺崤说的……好像是真的。
他隐约记得自己真的说过“好难受,不舒服”这种话。
但被贺崤这么说出来怎么那么……丢人。
好在大概是跟贺崤待一起的时间久了,怀小少爷脸皮也变厚了点,缓过一阵丢人的劲,他就立马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陪这种话了!”
“不要我陪的话,怀小少爷当时,把我当成了谁?”贺崤突然压了压眉眼。
莫名表情变得危险起来。
当然……没有当成别人。
听见声音,他就知道那是贺崤了。
但看着贺崤这副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有点讲不出口。
但他不说,贺崤自己会说。
贺崤长长地:“哦——”了声,“是当成那个,暗恋未遂的男人了吗。”
什么暗恋未遂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有暗恋未遂的男人了……
“他跟你年纪相仿吗?肯定比我年轻吧,跟你是同学?高中还是初中还是大学?”
“他一定很优秀吧,拿过比电影金奖更有含金量的奖吧。”
“肯定也很帅,比国内最想跟他结婚的男人排行榜第一的贺崤还要帅吧。”
“身材也一定很好,有八块腹肌宽肩窄腰吧。”
越说越离谱。
还似乎,听起来像是在夸他自己一样。
语速快得压根不给怀栖反应的机会。
说到最后,又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才值得让怀小少爷在想到他的时候,立马难过得不行吧。”
怀栖:……
突然明白了贺崤到底在说什么。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想起贺崤说的吃醋也是真的,怀栖眨了眨眼,突然有点想掰回一局,立马嗯了声,不仅没有否认贺崤的话,还添油加醋,“对啊他年轻又帅,还很温柔体贴,身材也很好,一点也不油腔滑调,成熟稳重又内敛——”
话说一半,怀栖顿时瞪大了双眼。
唇上传来不属于他的温度。
干涩又温热的。
这种半陌生的触感,距离上次体验都已经很久了,久得他都忘记接吻是什么感觉了。
而且,这回还完全不一样。
贺崤不仅完全没有征得他的同意,还贴着他的唇,一动不动。
还深深地注视着他,完全没有要闭眼的意思。
反而让怀栖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也忘记推开他,就这么任由他亲着。
一直到,小半分钟过去。
贺崤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慢吞吞放开他,并且非常幼稚地说:“不准再说,我不想再听关于他的事情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先说的!”
结果现在还倒打一耙!
怀栖说着,下意识舔了舔唇。
后知后觉,白皙的脖颈也迅速染上了绯色。
衬得他那张脸更加艳丽,像是染上了什么欲色。
贺崤眼神一滞,克制地唔了声,“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怀小少爷有多喜欢他,不想知道怀小少爷多怀念他。”
语气听起来,还怪可怜的。
可怜得怀栖都要心软了。
结果下一秒,贺崤就又很自信地说:“反正现在,怀小少爷是我老公。”
每次听见这个称呼,怀栖都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贺崤到底是怎么这么自然地喊出来的!
不仅自然地喊出来了,还要喊第二次,“老公你说对吗,毕竟我不仅把初恋给了你,还把初吻给了你,以后还会把初夜也给你。”
怀栖:“……”
怀栖非常熟练地捂住他的嘴。
结果根本堵不住他。
哪怕被捂着嘴,贺崤都要为自己发声,“所以,老公你不会对我始乱终弃的对吗。”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怀栖:“……”
怎么说得他好像是个渣男。
再说他们早就结婚了,就算他想始乱终弃也得先离婚才对。
哪门子始乱终弃。
“说得好像我不是初吻一样。”说完怀栖耳根发烫,立马找补,转移话题,“哪来的初恋,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有什么初夜。
想起来他就立马恶狠狠瞪着贺崤,“我就知道你是馋我的□□!还说什么想要心灵上的更近一步!”
就是没什么气势。
反而看得人心痒难耐。
心痒难耐的贺崤非常不要脸地承认,“怀小少爷年轻貌美,我觊觎你的□□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怀小少爷不觊觎我的□□吗。”
怀栖:“?”
“难道怀小少爷不觉得我身材很好吗?”
怀栖:“?”
居然无法反驳。
“难道怀小少爷不觉得我吻技也不错……”
声音再度消失在怀栖的掌心之下。
并且被拼命捂住口鼻,嘴都张不开。
“你现在最好闭嘴不然我不保证我会直接在这里杀夫证道。”怀栖顶着通红的脸通红的耳朵通红的脖颈威胁。
然后,才把贺崤放开。
起码不能真的把他闷死。
结果一松手,贺崤又言语攻击,“看来被我猜中了,怀小少爷这是害羞了吗?”
这人到底能不能闭嘴!!
怀栖又要伸手去堵住他的嘴,贺崤似乎已经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并抓着放在自己脸侧。
瞬间营造了一种怀栖正在摸他脸的错觉。
怀栖手一动,他就立马按住,还不给怀栖说话的机会,张嘴就来:“我是说怀小少爷是我的初恋,又没有说我是怀小少爷的初恋。”
怀栖:“?”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这难道不是双向的吗。
“不过比起□□,我更希望怀小少爷心灵上跟我更近一步,当然我也不会强迫怀小少爷,毕竟来日方长,总会有那一天。”贺崤说着笑了声,“你说对吗,怀栖。”
对什么对。
怀栖甚至没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回答,贺崤又挑了下眉,抓着怀栖那只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了几下。
不得不说,这动作,有点涩情。
看起来,就好像自己在摸着贺崤的脸一样。
怀栖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然后就听见贺崤慢吞吞,声音低沉地建议:“不过我觉得,在此之前,怀小少爷也可以提前收取一点福利。”
“什么福利?”怀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贺崤勾着唇角,非常不着调且不正经地开口:“比如说,和我接吻之类的……毕竟,怀小少爷觊觎我的□□,当然,想要干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我都可以配合。”
怀栖:“……”
怀栖:“……”
怀栖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谁要这种福利了!”
说完,就和贺崤带笑的眼睛对上。
四目相对。
怀栖似乎从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心跳突然就变得有点快了。
尤其是想到贺崤刚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思想都变得不健康起来了。
还非常不自觉地去看贺崤的嘴巴。
看得有点口干,甚至想起了上一次接吻的感觉。
空气似乎都变了味道。
一直到,敲门声突然响起。
门内的一切全都被打破,门外传来了徐归焦急的声音,“怀栖你在这里吗我要进来补妆。”
怀栖:“。”
突然想起来他们现在是在化妆间。
幸亏门锁了。
幸亏这段时间没有人进来。
想都没想立马从贺崤身前钻出去,并且退出两米开外的距离,又觉得不太对,立马扯住贺崤胳膊,压低声音:“你离我远点!一会儿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在休息室碰上了!”
贺崤唔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去,居然光明正大地开了门。
吓得怀栖立马收回手。
然后和门外的徐归对上了视线。
徐归:“……”
完全没料到里面居然有两个人。
他只看见怀栖往这边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在外面补妆。
徐归一脸“我知道太多真的不会被封杀”的表情,干巴巴啊了好几声,最后,往后退了一步,一边贴心地关上门,一边说:“你们继续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请你们不要把我当成一个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去偷看怀栖手机。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偷看别人的东西了。
在门被啪地一声关上之后,怀栖沉默了两秒,松了口气。
还好只有徐归一个人。
反正徐归都知道了。
撞见这种情况,也无所谓。
就是,他和贺崤这样怎么那么像……真的在偷情。
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搞得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要继续吗。”
思绪突然被贺崤这句话打断。
怀栖下意识问:“继续什么?”
问完突然想起来,刚刚好像快要发生点什么。
突然就又沉默下来。
他先发制人,用手捂住贺崤的嘴,并且威胁:“你不准说!”
没有否认。
甚至算是间接性承认了刚刚自己想做什么。
贺崤笑了声,然后,亲了亲他的手心。
怀栖:?
怀栖立马跟炸毛似的,差点跳起来。
“所以,怀小少爷真的有暗恋的人吗。”没想到贺崤根本没继续这个话题。
亲他那一下,似乎只是为了夺回说话的权利。
这人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怀栖不是很会撒谎,只能含糊其辞地嗯了声。
贺崤啊了一声,像是很在意地问:“那怀小少爷还喜欢他吗。”
“这很重要吗?”怀栖感到莫名其妙。
又微妙地觉得,好像确实很重要。
如果换成贺崤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他好像也,不能接受。
虽然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但要是贺崤现在有除了他以外的喜欢的人,那这段婚姻,大概持续不下去了。
电光石火间,怀栖发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又联想到贺崤刚刚说的那些乱糟糟的话。
得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结论——贺崤不会是喜欢他吧?
还没得到求证,就听见贺崤阴阳怪气慢吞吞的:“谁让我心理阴暗心胸狭窄极度小气眼界狭隘,只想当怀小少爷唯一的——”
还故意顿了顿,拉长声调,“偷情对象。”
荒谬的猜测瞬间被抛到脑后。
一把推开贺崤脑袋,板着脸把人往屋里塞了塞,然后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
正好和还在门外的徐归再度对上视线。
徐归:“……”
徐归连忙举起双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人过来我一直在这里守着!这里很安全!”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怀栖哦了声,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扭头恶狠狠瞪着贺崤,安排两人行程:“我先出去。”
“酒店外面现在肯定很多你的粉丝,不准被他们发现你是来……”越说越觉得他们这样确实是在偷情,怀栖下意识顿了顿。
就听见贺崤为难地唔了声,“放心,粉丝应该堵不了我?”他晃了晃手机,“周松的车在外面等我。”
怀栖愣了下,立马明白过来贺崤的意思。
他得回去继续拍戏了。
本来贺崤的工作量就比自己大,作为主演加电影的制片方,他也不可能离组太久。
就是,心里突然涌上难以言喻的失落。
下一秒,一只手在他发顶上揉了揉,手法跟撸猫似的。
怀栖:“?”
怀栖仰起头板着脸,“我的发型你干什么!”
“怀小少爷也不用这么舍不得……”贺崤唇边笑意渐深,手法逐渐熟练,把怀小少爷做好的妆发撸得变成了原来柔顺的发型。
看着乖巧多了。
就是嘴上依然不屈不挠,一脚踩住贺崤的皮鞋,怀栖红着耳朵:“你想多了,谁会舍不得你。”
昨晚那纯粹就是感冒过度。
现在烧退了,感冒也快好了,就是鼻子还有点堵,需要继续吃药。
还好今天这场戏拍完之后,怀栖后面的戏就只剩下一点点,为了节省时间甚至都堆在了一整天,拍完这一整天的戏就能直接杀青。
因为这次的角色相对以前的角色来说还算比较重要,杀青当天,导演还自掏腰包请大家喝了杯奶茶,算是送给怀栖的杀青礼。
然后,没多久,有离得很远的日料店,送来了整个剧组份量的日料。
大家都目露金光地看着导演。
导演一头雾水,直到日料店负责人说,是怀栖先生订的。
根本不知情的怀栖:……?
仔细一想,该不会是贺崤干的吧?
贺崤确实知道他今天杀青。
除了贺崤,也没人会做这种事。
剧组资金有限,平时吃的都是寡淡无味的盒饭,连导演都陪着大家一起吃苦,陡然吃到这么华丽丰盛的午餐,导演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一边往嘴里塞三文鱼,一边问怀栖:“这么多够你片酬吗?”
这可是整整一个剧组份量的日料。
也不知道店家有没有被搬空。
一旁的薛柠:“太好了吃了那么多天草!我的嘴快出家了!对啊对啊怀栖你不会付费上班吧?那也太惨了,等下次有综艺缺嘉宾我一定帮你推荐。”
薛柠是某个大热综艺常驻嘉宾,虽然是镶边人物,但也算是有点人脉。
怀栖没藏着掖着,只说自己钱还够。
反正这顿饭也不是花的他自己的钱。
然后又礼貌地谢过了薛柠的好意。
把人际关系掌握得恰到好处。
唯一知道真相的徐归:“……”
自从那天撞见怀栖和贺崤私会现场,他就随时感觉自己快死了。
现在怀栖终于杀青,徐归也没能松一口气。
尤其是,怀栖离开之前,似乎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像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徐归:“……”
好在导演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大腿,“对了怀栖!今天你不是杀青嘛,我和副导演商量了下,决定把你那天那场哭戏发上去做个预热,到时候你记得转发一下!”
摆明了就是完全没谈拢,试图阻止但是又没法阻止的副导演在一旁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导演说的预热宣发选在了晚上。
怀栖刚和庄望吃完饭回家,还没来得及转发微博,就直接被贺崤的消息轰炸了。
贺崤:[怀小少爷哭得好漂亮#害羞#]
贺崤:[但我不转发不点赞,怀小少爷不会怪我吧]
贺崤:[怀小少爷怎么不理我]
贺崤:[#可怜#]
贺崤:[#可怜#]
贺崤:[#可怜#]
……这人很闲吗?
倒是自从那天在剧组分开,贺崤跟他聊天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很多。
从之前的固定打卡,变成了现在的,什么没营养的话题都聊。
甚至,贺崤还跟他分享剧组的事情,还有圈内一些艺人的八卦。
比如陈淮波这段时间谈了个比他小十岁的女朋友,女方家里不同意,把陈淮波打出了家门。
这种连狗仔都蹲不到的私密八卦,贺崤倒是了如指掌。
怀栖只能被动地,和贺崤聊起了天。
虽然也不知道这种没有营养的聊天有什么用。
但似乎已经变成了习惯。
一天不聊天,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甚至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改变。
让他不得不想起那天贺崤说的那些话。
仔细深究,又觉得,贺崤怎么也不像是喜欢自己的样子。
但再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也不好解释,贺崤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番话,还有做这些事。
想到这,怀栖莫名有点别扭。
别扭得他直接当没看见贺崤的消息,登上微博,然后首页就被贺崤探班的消息刷屏了。
这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热度都还没下去。
毕竟贺崤探班是个稀奇事,况且到现在都没什么证据证明贺崤到底是去探什么班的。
别说剧组工作人员一张现场照片都没传出来了,就连当天得知消息后去现场蹲守的粉丝,都只看到了贺崤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
不过倒是有传闻说,贺崤那天还出入了剧组住的酒店,不知道是去见谁,看着像是去跟情人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