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脆在床上给我按个监狱得了,你松开,你都捏疼我了…!”
他叫疼,靳越群才松开他,不过也仅仅松开了一分,乔苏气的照着靳越群的胸口使劲打了两下,他也不为所动。
乔苏一看男人的神情不像是说笑,心头也免不了一跳,想着估计是他刚回来又提要走的事,触了靳越群那根儿惹不得的弦儿了…今晚肯定没戏了,于是乔苏当下决定养精蓄锐,明早再战。
一夜过去。
乔苏心里不装事儿,睡得挺好,第二天早上他醒的早,外头天还没亮,他无聊,本来想翻身,却发现一只手让靳越群握着,十指交握,一点都抽不出,他只好悄悄侧身支着脑袋,看睡在旁边的靳越群。
顺便琢磨琢磨法子。
直线救国不成要琢磨曲线救国的嘛,这是他从小和靳越群这等超级控制狂的斗争多年积攒下的宝贵经验。
他伸手点了点靳越群高挺的鼻子。
靳越群的五官英俊,融合了靳父的刚硬和靳母的貌美,这些年磨砺下来,眉宇间比起十几岁的青涩少年更显凌厉迫人,也多添了几分成熟和上位者的沉稳魅力。
只是为什么他的那该死的控制欲一点没变?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揍两拳可以让他清醒清醒吗?
乔苏心里痒痒,忍不住捏拳,假装要给靳越群来个黑眼圈,然而手刚伸,就被靳越群给握住了,男人眼睛都没睁,吓了乔苏一跳。
“你醒了?”
“家规第四条,不许在心里骂我。”
乔苏瞪眼:“你是皇帝吗…!怎么可以颁布那么多规矩的?”
靳越群还没醒神,搂过他,搂在怀里。
“这叫无规矩不成方圆。”
“还给自己贴金上了,那咱家也改名吧,叫靳宅,靳府,靳金殿,行了吧…我,盼盼,乔小花,我们都听你一个人的,你说东不往西…”
“我要他们听我的干什么。”
乔苏哼哼,窝在他怀里,感受着靳越群的呼吸,噘嘴问:“你真的舍得不让我去?”
“怎么不舍得。”
“骗人…”乔苏抬起头,亲亲他的嘴:“我喜欢的事你从没有阻拦过我的,也舍不得阻拦我,你只是不想叫我刚回来就又离开你身边。”
他眨着大眼睛,靳越群搂着他的腰,不说话。
“就那么想去?”
“当然了…!”
“是不是同学校那些人一起去?”
乔苏悄悄地勾了一下嘴角:“是呀,是李教授给我的这个名额,一起去的当然有他的学生…”
“经过那档子事,他们难道不会用有色眼镜瞧你?”
这个乔苏倒没想过,他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靳越群在担心这个?
“你不让我去,是担心他们听说了那件事瞧不起我?会骂我是同性恋?”
靳越群果然皱起眉头,睁开眼,在他腰肢上拍了一下:“说的什么话,没人会再敢骂你。”
乔苏怔了怔,心头当下涌进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世上只有靳越群,只有靳越群会对他的任何事都思虑再思虑,会比他自己都担心他受到一丁点的任何伤害。
他又伸手抱住靳越群的胸膛,将半个身子都压在男人身上,入秋了,虽然屋里不冷,但男人还是伸手拉着被子,给他盖上露出来的半截儿小腰。
“接着骂,我法西斯。”
乔苏正感动呢,噗嗤一声就笑了。
“哈哈,哈哈,靳越群…!你别这么破坏氛围行不行,你这么一大男人咋这么记仇啊…!”
靳越群不理他,作势要翻身,乔苏不肯,两只白藕似得手臂紧紧抱着他:“别呀别呀,你担心我就担心我呗,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干什么像昨晚那样老是凶…!”
他那点重量在靳越群那儿根本就不够看的,但男人好似就是给他绊住了,又任他压着抱着。
“两码事,凶你是该凶你,再不凶你我看你要野惯了去。”
“没野啊,我真的想去,还想你陪我去…真的,我们一块去儿去吧?”
“一块去?”
乔苏抱着他哼:“是啊,咱俩都多久没一块去出去玩了?这几年你总是好忙,都没时间喘气了,也好几年没带我出去看看了,总共就带我去过两回江边…去年人家工人都安排双休了,就你,你还是老总呢,去年手术住院都没怎么休息,陀螺也不能这么转呀,我白天在家就没见过你…”
乔苏一提这个,倒真是歪打误撞地戳到靳越群心里对他一直有愧的事。
他太忙了,从过去不安定时忙着两人生计,到担起汉钢的千斤重担,省里,市里,各方眼睛都盯着他,这些年他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从不曾有半点懈怠和停歇。
他摸着乔苏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问。
“云省哪个市?”
乔苏一下子就笑了,作为地理专家,他当然知道:“在腾水市!我们可以先飞去昆市,再做大巴车过去,坐六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那边有火山热海,是国内的四大火山群之一,我想去看看,我们还可以泡温泉,那边还有好几个古镇,傣族的聚居地,我们还能感受一下少数民族的风情…”
他一股脑地说,可见有多向往了。
“坐什么大巴车,我来安排。”
靳越群的脸色没有舒展,却已经拿过了床头的手机准备打给秘书。
乔苏见势,又往上拱了拱,将大腿也挂在男人腰腹,小脸更是贴进男人的颈窝蹭了蹭:“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虽然你去德国不带我那回我有点生气,但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的,我最离不开你了…!”
靳越群握着手机,微微一怔,接着他又似是恨恨地一般,大掌兜着乔苏腿臀交接那一片白腻圆润的皮肉,五指拢起重重抓了一把:“没心肝的,你就会哄我吧…!”
乔苏安排好公司的事,等郑雪出了初稿他再来修改,靳越群也叫秘书给他排开了时间,在研讨会开始的前一周,就没让乔苏跟着学校的人一起走,而是带着他从京州机场出发了。
乔苏开心极了,一路上像个小鸟儿叽叽喳喳的,一同去滇西的还有黄阳,徐骁和另外一个安保,他们一路听乔苏的嘴就没停过,纵然有很多问题在他们看来都十分琐碎和天马行空,但靳总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就这么一句句应着他。
“靳越群,你发现没有,这还是咱俩第一次出远门…!”
“从前来带你来中江不算了?”
“唔,那也算,但那回不是做火车么,你上次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像坐船那样吗?会头晕吗?”
“不会晕,晕了就叫我,我在旁边,不怕。”
“那能往外面看么?”
“能看,你把脚收好了,一会碰着了。”
乔苏叉着腿坐在行李箱上,原本是徐骁他们拿的,但乔苏想坐着玩,靳越群就接过来推他了。
“靳越群,我的那些学术资料都带了吗?那可是正题,我的宝贝…!”
“带了,要走托运,现在让他们去办…把你的书包给我。”
“不要,这里面是盼盼,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让你儿子去托运啊,跟别的冷冰冰的行李挤在一起!”
“他这么大了,也该锻炼锻炼,给我…”
乔苏护着书包:“不要…!你真的太狠心了,虎毒不食子啊,怪不得今早走的时候你对乔小花连个眼神也没给,你果然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她有阿姨照顾,我给她一个眼神她能跟着上飞机?赶紧的…”
乔苏不肯,靳越群也没法子,只能给乔苏背着让盼盼塞得瓷实的很的背包,让黄阳他们去办托运了,他带着乔苏去机场的贵宾候机室。
候机室里有精美的水果自助,还有一个乔苏很爱吃的外国牌子的冰淇淋。
他吃了没两口,一块掉在手上,弄的黏黏糊糊的。
一会儿就登机了,徐骁看着靳越群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乔苏对着过来的服务生说:“再来两个球…要香草的,谢谢…”
“还吃?早上饭没吃多少,一会儿闹肚子。”
“那刚才不是掉了嘛,你擦轻一点…”
靳越群大抵是骂了他一句娇气,手上又轻了轻。
等乔苏差不多吃了一个,靳越群就没让他吃了,徐骁和另一个安保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说实话,他们哪怕见过许多次靳总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乔苏,还是不敢相信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这可以说与他们过去的那些雇主相比完全颠倒,简直不可思议。
徐骁一向敏锐,又是一直贴身跟着乔苏的,这么多天,他心里多多少少猜到了悦山公司的事。
听乔苏闲谈时,说他和靳总很小就在一起了,徐骁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会一边给他无上的爱,一边又为他织就那样一个精美而复杂的牢笼?
作者有话说:
苏苏:吵架!睡一觉,吵架!睡一觉…
睡醒了腻歪腻歪老公。
心大如太平洋。
“我是你丈夫!”
一般:果然地位不平等引发种种难过
苏苏:“你是狗!”
跟靳爹在一起多年的崽心理一直贼健康。
虽然靳爹有时大男子主义过分,但在养好苏苏这方面也算他几分功劳吧[彩虹屁]
气候适宜,入目景色像被秋阳浸润的五彩绸缎。
飞机先是落地了昆市,乔苏从开始的兴奋不已到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是靳越群叫醒他,让他去看外面大片大片掠过的白云。
本以为落地就是玩,没想到机场早早就有一位在云省做黄金翡翠等珠宝生意的老总魏征军带着人在接机,又是一番客套寒暄,乔苏看着靳越群笑,和这位看起来得四十多岁的老总称兄道弟的,原来做大老板也真是累呀…!
靳越群自然是没有带乔苏来玩还要把生意场那套带过来的架子,但他要来昆市的事不知道给谁透了出去,加上和魏征军也有些生意往来,免不了的盛情难却。
魏征军在云省的生意做的很大,人称一声翡翠王,几辆气派的黑车驶向城郊,最终停在一座藏于竹林间的庭院前。
魏总笑着说:“靳老弟呀,你好不容易过来,也尝尝我们这儿的“山珍海味”,都是山里水里刚收的,图的就是个新鲜…”
暮色漫过竹林幕墙,这儿的景色很美,野生松茸的炖汤鲜掉了下巴,鱼肉嫩的入口即化,配上特色的树番茄调弄的酱汁,乔苏吃的开心极了。
魏总也是个人精,看到靳越群没带女人过来,就撤掉了许多节目,两人饭间讨论着澜江沿岸那个稀土矿。
“…勘探报告刚出来,储量比预期高不少…多亏靳老弟你给打听呀…!”
“…当地政府很支持,运输路线也规划好了,从矿区到水南的高速计划年底就能通…出资比例那边没问题,我们是强强联合,自然势在必得…”
靳越群也有兴趣,说下周让团队过来再考察细节,魏征军早不满足只做珠宝,在稀有矿产的布局与投资和靳越群是不谋而合。
散场之后,第一晚他们就住在昆市的皇家大酒店。
乔苏感受了一把这儿的古法草药按摩,都是豪华的单独包房,乔苏不耐痛,一会儿叫的像杀猪,听得靳越群好几次不放心,匆匆围着浴巾过来,最后干脆他不按了,就在旁边看着乔苏,让人轻点,乔苏骨头脆,从前就爱崴脚,怕给再按坏了。
回去之后乔苏又在浴缸里泡了个牛奶花瓣澡,是酒店用托盘准备好的,周围点着香薰,惬意极了。
靳越群一开始还有点嫌弃:“这泡进去满身花香味儿像什么样。”
他的个性传统,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干净就行了,整那么多香味干什么。
乔苏挺喜欢的,他就喜欢鲜亮的,香的,最好都围着他才好呢,他哼着歌:“你不来拉倒,去把那个什么茶,对,人家给上的普洱茶给我拿来,我要边喝边泡…”
靳越群本来都要去了,谁知道看见乔苏泡进去,他皮肤本身就白,让温热的牛奶花瓣的热气一蒸,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真跟个妖精似得。
“你干嘛…!你不是不来吗,都挤着我了…!这么大浴缸你往旁边去点啊,你干啥呀…!谁泡澡穿裤衩的…!”
靳越群把拿来的茶壶放一边,在浴缸里头精悍的手臂圈住乔苏,给他套短裤。
“这玻璃都透明的,外面全看见了,赶紧穿上…!”
“不是,这是景啊,人家就这样设计的,外头是湖…!”
酒店浴缸旁设计的是整面的落地玻璃,作为昆市有名的五星大酒店,装潢自然对标国外,外头则是一片静谧林杉和湖泊。
“湖那头不是楼?楼里面不是人?脚分开…!”
乔苏不想穿,在浴缸里闹,俩人闹得头发上溅的都是水珠和花瓣,乔苏喘口气,使劲推他一下:“你心眼儿真比针鼻儿还小!那你去把帘子拉上不得了,我才不穿裤衩泡,傻死了…!”
这时的酒店在建设设计上下功夫,但外面确实没什么景,靳越群原以为乔苏想看,听他这么说,就起身去把帘子拉上了。
乔苏把湿透的大短裤扔出去,这都老家乘凉穿的,土死了,一回头,就看见靳越群又大喇喇地泡进来了。
“你不是要穿裤衩泡?你穿去呗…!”
“这不是帘子拉上了么。”
乔苏忍不住笑,又被靳越群一把捞在怀里,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靳越群,我发现你这人思想特别封建,还特别闷骚…!”
封建这个词靳越群知道,他也不反驳。
“闷骚?这什么词儿?”
“你连闷骚都不知道啊,土了吧,楼小帆说这个词在港台的年轻人里可流行了,他说冯总是老狐狸,是明骚,你是大闷骚,哈哈哈…”
靳越群的唇顺着他的脖颈上往上亲:“怎么听着不像好词儿?”
“你还以为是好词啊,当然是说你衣冠禽兽了,在外头不让露,帘子一拉你自己什么也不穿,哈哈哈,呀,你干嘛呀…!”
浴缸里水花翻腾,靳越群将乔苏翻了个个,两个手掌牢牢握着他的腰肢,贴近了,俯身凶狠地亲吻他的嘴唇。
闷骚是什么他不管,他只知道他时时刻刻都想亲吻着乔苏,他说得对,白天衣冠楚楚那么久,与人争权夺利,都抵不过这一刻,用最原始的欲望将乔苏一次次拆吞入腹,反复吞嚼来的爽快、痛快。
第二天早上他们开车驶向大理,乔苏一上午都是裹着毯子在车上度过的,等一睁眼,大理已经到了。
路上的美景一分也没看到,乔苏气死了,在车上又对着靳越群一顿好打。
“你咋这么讨厌啊!在家里你搞到半夜就算了,出来玩你还弄半夜!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你就存心让我看不到风景!”
乔苏气起来打人也不是开玩笑的,两个手挥舞的跟风火轮似的,车里空间就那么大,靳越群躲都没地方躲。
前头的徐骁看着都疼,司机更是不敢回头,靳越群也全都受着了,主要这要为了别的事,乔苏这样又抓又打的他肯定不许,但是床上那点事,靳越群只能是以退为进,硬是等乔苏差不多撒完气,才抓着他打红的掌心:“我的错,你就消消火儿,消消火儿,这一路咱们都玩,还带去你看那个什么虎跳峡…”
乔苏这才出气,远处苍山雪顶在云层间若隐若现,下午时两个人漫步在洱海旁的巷弄,看到白族阿嬷坐在门口绣着扎染布。
乔苏无意间还看中了一个院子,离洱海很近,是白族传统的照壁式建筑,走进去,青石板路被常年的水汽润得发亮,最惹眼还属庭院中央一汪活水潭,引进了洱海水顺着竹槽潺潺流入,潭底铺着鹅卵石,几尾红鲤甩着尾巴游过,颇有意趣。
这个庭院为私人所有,本来是打算做私人会所,但老板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就准备给银行抵押了。
靳越群看乔苏着实喜欢,就打电话给魏征军,托他打听打听那边打不打算出售。
一时也没那么快,接着他们又向北游览至丽江,抵达泸沽湖时,湖水映远处的格姆女神山,风景美得如描似画。
他们在当地请了一个向导,向导带着他们游览摩梭族传统的木楞房,以及这里保留的特别婚姻习俗“走婚。”
“…摩梭族是母系社会,夜里由男方偷偷去女方的花楼,在天亮前离开,一个女子可以拥有几个丈夫,从前许多孩子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只认得母亲,那些男人也不敢乱沾花惹草…”
乔苏念大学的时候自然学过各地地理人情,但从原先课本上的一行小字到亲眼看见的感受还挺神奇的。
他看着错落的木楞房,那些房子的二楼都开着小巧的窗,窗沿下挂着风干的格桑花。
靳越群逛的时候则从头到尾黑着脸。
黄阳都不敢出声,这行程可是他安排的,说真的,他真的没想到走婚是这么个走婚啊。
乔苏拿着一朵干花,戳戳他:“原来真的有这样结婚的,你不觉得挺有意思的?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一脚蹬了…!”
“简直乱套!成何体统!”
“哈哈,那咋了,那男的三妻四妾就成了?”
“你敢三妻四妾我抽死你!”
乔苏笑的肚子疼,靳越群简直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秒,别管母系父系,光这男男女女不管结没结婚随便爬窗这一条他都受不了。
都这样还叫什么家?还结个什么婚?在他眼里一个家里就是两个人,少一个不行多一个更不行,这才是正统!更别提还“走”来“走”去,简直是胡来!他匆匆看了就拽着乔苏走了。
一路玩了三天,他们就到了腾水。
乔苏先去了研讨会,在会前他也见到了李教授的两个学生,令他意外地是,那两个学生对他也挺客气地,还把他们整理好的发言材料拿给乔苏看,里面引用了乔苏过去在大学期间跟着李教授做的一个深部找矿模型,不过当时只是初步设想,后来因为要写毕业论文和淮江流域的研究,就给搁置了。
会议当天,各地的地质调查院和全国几所地质专业出色的高校教授和他们带的学生都到了,以及一些商界代表,会议的主要议题也是滇西矿产资源的高效开发。
腾水矿产资源一向丰富,地处横断山脉西缘,境内矿脉多与火山活动相关,为各类矿产的形成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基础与热动力条件,在地壳深处也形成了以翡翠为核心的多处玉石资源带。
乔苏一上午都在研讨会,会议内容他十分感兴趣,毕竟他们公司也不能靠一个项目运转,中午休息的时候靳越群已经给他打了六个未接来电,还发了三条短信。
“什么时候结束?”
“什么时候出来?”
“我在外头等你。”
乔苏正回着靳越群的短信,突然有声音在身侧响起。
“您好,您是京州大学的学生吗?我看你们坐在一起,我对你们刚才发言材料里的找矿模型很感兴趣,有兴趣聊聊吗?我是金升珠宝有限公司的副经理。”
乔苏抬起头,眼前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他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金升珠宝有限公司,副经理,魏世文。
“我现在不是京州的学生了,不过你说的那个找矿模型我之前做过,那只是个设想,要想实际应用还需要大量的野外钻探来验证,太耗费资源…”
“原来是这样,我家做珠宝生意这么久,滇西这边的老矿是越挖越深,要找新矿如同大海捞针,刚才听到您提出的圈定靶区,觉得挺有意思,或许我可以出资支持,您不是学生,那也是做矿产生意的?”
魏世文最近也正被他爸压着熟悉家里的生意,他原本没兴趣来参加这个纯学术的研讨会,但谁知道还真听到了一个令他挺有兴趣的内容。
搭话乔苏也是因为他刚才观察了一番,这个男孩从头到脚都衣着不凡,他手上那支精致的欧米伽,市场公价更是不低于十二万。
这身行头可不是什么小富二代。
靳越群又在打电话了,手机急急地响,乔苏只能先从包里拿出他的名片:“我叫乔苏,是悦山水文评估的老板,我现在有点急事,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探讨…”
等乔苏出去,就看见外头停着靳越群的车,他上车,后排的靳越群先握住他的手,摸到不凉,问:“不是说十二点就结束了?怎么这么久?”
作者有话说:
靳爹的封建观念:
走婚?糟粕!
三妻四妾?糟粕!
家里只有他和苏苏?生生世世在一起?正统!
“最后一个讲话的领导讲太久了,我好饿好饿,我们去吃什么呀?”
“订好了餐厅,吃点这儿的本地特色菜…”
他们在包厢吃饭,许多菜色都是由本地厨师在客人面前亲自烹饪,像一场精致的表演,乔苏瞧着一碟碟花花绿绿的特色酱汁和小菜,挺新奇。
靳越群给他加锅子里的鸡肉,还有点不放心:“碰见你们教授的学生了?他们朝你说难听话没有?”
“你说李教授的学生呀,没有,他俩挺好的,都和我差不多大,一看就是认真搞研究的,还跟我请教问题呢,态度可客气了…”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穿着傣族传统服饰的侍应生为他们上了特色的鹅油饭团,和顺头脑,还有一碗特色的撒撇米线,吃起来酸酸苦苦的,乔苏吃了一口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味儿,差点要吐,推给靳越群吃了。
“这个好苦,你快尝尝…”
“掺了牛苦胆水,当然苦,让你先小口吃,你非夹那么多…”
“什么?加了牛苦胆?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刚才人家厨师站这儿不是介绍了半天?”
“我又没仔细听嘛,苦死我了,你也吃,快点,和我吃一样一大口…!”
靳越群就在吃。
徐骁在一旁看的再次咂舌,他有轻微的洁癖,实在接受不了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交换唾液,可是看靳总,乔苏因为对什么菜色都新奇,都想夹一点吃,他咬了一半的就放在碗里,靳总自然而然就给他吃了。
关键是他还注意到,靳总夹菜第一筷子总是先夹进乔苏碗里,乔苏尝了吃不完的,他接着吃,在徐骁看来这难道不是一种不太尊重的侮辱吗?但俩人好像都习以为常似的。
学术研讨会要开三天,中午在酒店睡了一会儿就到时间了,乔苏要下床,他一动,靳越群就醒了,男人伸手将他给抱住,这些年他也鲜少这样神经放松,自然不愿乔苏走,他不满地问:
“都出来玩了还要去忙工作?”
“是顺便玩了呀,本来我就是出来参加研讨会的,你是顺便沾光…!我要去换衣服了…”
乔苏拍开靳越群的手臂,下床换衣服,他在衣帽走廊那边喊。
“靳越群!我中午拿回来那个背包你给我放哪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