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贺松风说完谢谢,自如的开始享用。
伊凡德作为奶爸,坐在贺松风的对面,继续给小猫喂奶。
贺松风吃下第一口,眼睛都亮了,这是他在这个国家吃到过最有烟火气的饭。
塞缪尔是个面子大于实在的花孔雀,带贺松风出门吃饭,永远都在吃一些令人胃痛还吃不饱的漂亮饭。
而小猫也吃奶吃得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这声音同时逗笑了餐桌上的两个人。
贺松风吃完后,伊凡德顺手就帮忙收了餐具,并笑道:“你真自来熟,不怕我下毒吗?”
贺松风擦嘴,含糊道:“别人给的才有毒,自己要的没有。”
伊凡德大笑,那双如海般湛蓝的眼睛吹拂出悠长的海浪,而贺松风就是一粒停在海岸边的玻璃弹丸,将所有的波澜都包容的收进眼眸中。
两个人的距离,在对视里,悄然拉近。
没有那么水火不容,没有那么的咄咄逼人,或是总在道歉,安静得像两个相识已久的好友,默契的微笑示好。
贺松风摸了摸桌子上呼呼睡觉的小猫,恋恋不舍地轻声恳求:“……我明天晚上还可以来吗?不是蹭饭,是来看小猫。”
伊凡德吃惊,“你不带他走吗?”
贺松风一脸无奈的摇头,没有详说原因。
伊凡德没有好奇地询问原因,只是表示:“这里欢迎你。”
贺松风临走前,忽然停住,指着客厅里摆放的画板,夸赞道:“你的画很好看,你是艺术家。”
“谢谢。”伊凡德脸上的笑容展开。
“以及……很抱歉,我前些时间对你的态度,过分的恶劣了。”
“对不起。”
贺松风说完这句话后,快步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丝毫不给对方原谅自己的时间机会。贺松风的心虚,甚至让他忽略了伊凡德在他身后大喊:“你忘了拿回你的手提包!”
“他敢不原谅我?我贺松风道歉,就必须被接受并原谅!”
贺松风对镜子里的爱人斩钉截铁的表示。
镜中男人沉默地与贺松风对视了半分钟,才平静地沉肩,轻声说:“我认为你最近的脾气是被养坏了些。”
“都是塞缪尔那个坏东西逼的,我并不是他想象里任人宰割的温顺羔羊,而我挤压的情绪总得有一个发泄的缺口。”
“你必须理解我!”
贺松风碎碎念,并不认为自己的坏脾气是一件需要改正的事情,反倒是向镜子里的恋人索求安慰。
贺松风想要的,总会得到。
于是他被抚摸,被拥抱,被十指相扣。
冷硬的镜面在拥吻里变得柔软潮湿,糅合成一滩湿软的泥泞。
自己的手指,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自己。
贺松风瘫软在洁白的床中央,蜷缩成小小一团,满意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塞缪尔派来的人已经出现在贺松风的公寓房间里,果不其然正在挨个清点资产。
贺松风靠在卧室门边,懒懒地骂了句:“狗太监。”
以往的人都会跟贺松风亲昵地问候早安,因为他们听不懂贺松风在骂他们。
谁料这次来的会中文,抬头向贺松风投去严肃地注视。
贺松风面露无辜,用英语耸肩回道:“早上好,早说你会中文嘛,马上就让塞缪尔把你换掉。”
对方的脸色一阴,但仍公事公办地询问道:“先生,伞架里的爱马仕长伞为什么消失了?”
“给小猫撑伞了,手提包也一起给小猫做窝了。”贺松风做出提包的手势,如实回答。
“好的,手提包的事情我们已经从塞缪尔先生那里得知。这次为您带来的是Dior25新款巴黎限定白中号托特包。也请您理解,塞缪尔先生并不希望您出现任何偷拿、隐瞒等欺骗行为,这件事情事关您与塞缪尔先生的信任关系,对于塞缪尔先生也是首等重要的事情。”
塞缪尔的自负让他无法接受来自弱小羔羊的欺骗隐瞒,所以他要确保贺松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
确保贺松风真的如看上去那样纯洁无瑕。
贺松风点头,表示理解,接过手提包后,开开心心地转身回衣帽间穿衣打扮。
灰色的套头卫衣下是薰衣草紫衬衫,配上一条简单的淡蓝牛仔裤,和黑白配色的德训鞋。
发型就是他一贯的发型,束起后在耳后挽出一朵发包,发包里延伸出一缕短短的碎发,懒散的垂坠锁骨上。
贺松风把电脑收进新得的手提包里,拿上钥匙、杯子还有卫生纸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后,才慢悠悠走出门外。
由于前一夜下过大雨,这会的空气格外新鲜,脚下的水坑里轻盈盈漂浮数片残叶,黯淡的花骨朵可怜地颓废在枝条间,风一吹再一卷,发出瑟瑟发抖的沙沙声。
学校距离贺松风住的街区不算太近,不过贺松风每天都打车上学,账单全部寄往塞缪尔的地址。
钱在贺松风这里变成了非常奇怪的存在。
它很稀有,却又不值钱。
和油画课的约定时间定在早上,因为贺松风今天上午没有课程,所以有足够的时间给予学生好好的绘画。
贺松风赶到学校时间,踩着点,刚刚好。
贺松风咬一口手里的硬面包,发出难吃的呸呸声,又不得不再咬一口,噎着嗓子干巴巴地强行咽下。
吃得面露死色,不由得开始怀念前一天晚上的意大利饭。
一群学生冲上来,围在贺松风身边惊叹地表示:“omg!我超级喜欢你啊啊啊……我真的真的觉得你超级漂亮,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就是在学习你的搭配!”
“放心吧,我今天绝对会将你画成天上的Angel,因为你值得!”
贺松风一一道谢。
学生们簇拥他前往教室,但路上寒暄这一下,便导致贺松风来晚了。
而贺松风的来晚了,让站在门外还未来得及进入的他,听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声音。
“教授,我想请问一件事。贺松风是油画系的学生吗?我没有在学生名单上找到他的名字。”
塞缪尔和贺松风的距离就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他正在询问前来教课的教授,关于贺松风的真实信息。
当时贺松风随口一提的谎言,没能及时澄清,成为一年后埋在关系下,名为“欺骗”的隐雷。
塞缪尔用肯定地语气反问:“他欺骗了我,对吗?”
贺松风小心翼翼地窥看,发现了一件更让人惊讶的事情。
油画系的教授竟然是伊凡德!
他不确定伊凡德会不会帮他隐瞒这件事,于是贺松风开始祈祷。
两只手抱成拳头,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口,微微低下头颅,吻着指节,悄声许愿:
“主啊,请不要剥夺我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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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求你了][求你了]我们小贺就这样眼巴巴许愿。

“哪位?
”伊凡德疑惑地回问, 他的手搭在钛金属银色细边镜框下,向上轻轻托起的同时,镜片闪过一道薰衣紫色的身影, 但这抹色彩很快就被伊凡德刻意抹除。
伊凡德和前一天晚上家庭煮夫的浅色柔软穿搭完全不一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他选择了大面积大地色系哑光材质。衣服裁剪出的线条利落但松弛,并且身上找不出一个LOGO, 但顶级的羊绒面料内敛的展示奢贵。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框的钛金眼镜, 配得上伊凡德从内到外静流出的高智静奢主义。
至于塞缪尔。
他依旧是张扬的公孔雀,名表、名奢大范围地堆砌在穿搭里,LOGO随处可见。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于塞缪尔而言稀松平常,大堆的花里胡哨反倒反衬出一种极端的松弛精致。塞缪尔镇得住花哨, 帅得毫不费力。
两个人看不见的硝烟,似乎从穿衣打扮就开始暗暗竞争。
塞缪尔甚至低头检查了一眼自己的穿搭,确认没有落伊凡德下风后,才开始回话。
塞缪尔用着蹩脚的中文, 一个字、一个字地生硬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贺松风。”
塞缪尔太久没有念过贺松风的中文名字,以至于短短三个字他都念得非常费力。
与其对比强烈的是,伊凡德也将这三个字重复,说得非常标准,咬字、音调、重音甚至节奏,都和中国人的语气一模一样。
“贺松风……”
伊凡德若有所思了短暂一瞬, 很快他将目光沉稳地放在塞缪尔身上。
“你是学校的学生吗?”伊凡德不客气地问,没有敬语, 如训问。
塞缪尔面容脸色一阴, 那张大天使长般明媚俊帅的年轻眉目骤然阴森,眉骨下遮蔽的黑眸审视出恻侧注目。
塞缪尔左手拿着学生名单,手腕一抖, 纸张便发出野兽钻过灌木丛时压抑的飒飒声。
“伊凡德,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这个时候,贺松风才发现,这俩人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他们是老相识。
塞缪尔知道伊凡德的全名,并且不客气的直呼。
伊凡德在塞缪尔面前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畏怯与谄媚,已经习惯塞缪尔的嚣张。
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在叙旧似的。
只是表面虚浮的体面下,是水火不容的针锋相对。
伊凡德率先针对,他果断拒绝塞缪尔的要求,并毫不客气直言道:“学生的身份属于个人隐私,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关于贺松风同学的任何事情。”
同时,伊凡德的视线忽然抬高,越过塞缪尔的肩膀,向他身后看去。
“如果你与贺松风是朋友,那么我相信你向他提出问题,他也一定会为你解答的。”
塞缪尔把手中的学生名单撕成两半,随手丢在地上,同时目光也向自己身后斜去,大笑道:
“哈哈哈,谢谢你的教诲,真不愧是教授。”
伊凡德的手指点在桌上,敲出一声木质的闷响。紧接着他看向画室的门框,对着被画框固定的画中美人,严厉地训斥:
“贺松风同学,你来晚了,课程已经开始了五分钟。我会将这件事加入到你成绩的评估里,拥有正确的时间观念才是一位负责、优秀的学生。”
训斥仍没有结束,伊凡德自然地把训话延伸至躲在贺松风背后的几个同学,“以及你后面那几位,我会一一记下名字的。”
“唉——!”
贺松风背后的学生发出小小的长长的哀嚎声,他们还以为教授看见贺松风就会心软,随之原谅他们。
“我早就说了,伊凡德教授是个非常严厉的人,都怪你起床磨磨蹭蹭,你得请我吃午饭。”
“Sorry,我忘了今天是伊凡德教授的课程,早知道是他我绝对第一个起床。”
埋怨声绕过贺松风,往画室里走。
贺松风两只手拎着手提包,叠放在身前,身体向前微微鞠躬的同时,也向伊凡德轻轻点了个头,礼貌地致歉:
“非常抱歉,伊凡德教授。”
伊凡德借着往地上捡废纸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向贺松风鞠躬、点头回礼。
同时平静地继续把话题延伸下去:“开始上课了,请回到你的座位。”
贺松风向塞缪尔送出浅浅的笑容,走过塞缪尔身边时,停顿一下,开心地悄声撒娇:“塞缪尔先生,早上好。”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注视贺松风,忽然露出森白的笑容。
不等贺松风再有任何表演的时间,塞缪尔直接掐在他手臂上,强硬地带人离开。
脸上的无辜骤然变成惊慌失措,发出阵阵战栗地求饶:“塞缪尔先生!你掐得我好痛!”
掐得不痛,他只是不想跟塞缪尔走而已。
喊完这一声,他便急忙忙给伊凡德投去求助的可怜眼神。
伊凡德真是一个心软又心善的好人。
“这是我的学生,我不会允许你擅自将他带离。”伊凡德的手按在了塞缪尔的肩膀上,他态度强硬。
他甚至没有选择和塞缪尔争夺贺松风的掌控权,而是直面问题本身,解决塞缪尔这个人。
塞缪尔离开的脚步被硬生生扣留在原地。
“有任何事情,请等待课程结束后再解决。”
伊凡德看了眼,画室墙上的时钟,“如果你执意要带走我的学生,我会立马呼叫安保部门。”
“……痛。”
贺松风可怜兮兮地哀求塞缪尔:“先生,课程结束后我会主动与您见面的。”
塞缪尔抬手。
贺松风以前被程以镣抬手打过,那时在众人面前流出来的狼狈淤血,仍恐惧地烙在他心间,贺松风下意识想躲,脸上也无法控制地露出害怕的神色。
贺松风这个人,整个的瑟缩起来。
塞缪尔抬起的手,变作抚摸,撩过贺松风鬓边的碎发,用动作告诉贺松风他自己只是想帮忙整理头发而已。
“为什么要害怕我?Angel,我没有坏心思。”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塞缪尔说。
同时,贺松风感觉到手上贴住一份轻盈的冰凉,他低头匆匆扫了一眼。
是梵克雅宝的最经典款——红五花手链。
五枚如鲜血般深刻的红玉髓四叶草,紧贴在贺松风苍白的皮肤上。
很快它便染上了主人的害羞,半藏在水晶表盘下。
贺松风脸上的恐惧这才勉强散去,低着头,左手横过身前捂在右臂上,低头瓮声瓮气说:“塞缪尔先生,你真体贴。”
伊凡德确认贺松风没有危险后,这才将不客气的态度收敛。
他忽视面前二人,走进画室深处,开始指导今天早上第一节 课的注意事项。
但伊凡德无法做到完全忽视贺松风,他的眼神总会下意识地飘向门边的贺松风。
塞缪尔托起贺松风的下巴,贺松风闭眼,乖乖等候对方亲吻。
但塞缪尔只是轻笑一声,道:“下课后见。”
塞缪尔离开了。
伊凡德走过来,将门关上。
而贺松风抬手,把没有落下的吻,补给手腕上的梵克雅宝。
贺松风低头,抬头。
伊凡德没有离开,他借着关门的机会,停顿在贺松风面前。
“我的家族与他的家族是世交,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伊凡德提醒贺松风。
贺松风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俯身向前,仰头凑近伊凡德,用着近乎索吻的姿态,亲昵地悄声暗示:
“教授,你想跟我偷情吗?”
伊凡德的脸爆红,红过了此刻贺松风手腕上的梵克雅宝红五花,比红玉髓还要红。
他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手掌握拳遮在唇边,脑袋压低的同时呛出阵阵羞耻的咳咳声。
贺松风这才意识到——伊凡德是一个真实的正人君子。他对贺松风的提醒,真的是以老师、朋友的身份,出于善意的提醒。
而非出轨的性.爱邀请。
在明白这一点后,贺松风立刻对伊凡德失去所有的兴趣。
他平静地走入画室中心,向同学快速询问课程题目后,确定好第一个人像写生造型后,端来椅子坐下。
而伊凡德在一旁,喝水平复心情,但他看向贺松风的眼神,却并没有贺松风认为中那样清白。
不仅是朋友,有超过朋友的爱慕。
但鼻梁上架着的冷冷金属,似牢笼,用“体面”二字,把他的欲.望框死锁住。
贺松风是他的学生,是他朋友的情人。
于情于理,伊凡德都不能对贺松风产生任何想法,这是一件非常道德败坏的事情。
贺松风坐在画室的最中心,也是人群与视线的最中心。
伊凡德绕着贺松风巡场一周,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枚小小的计时器,“速写练习,十五分钟内一张人像速写,计时开始。”
说罢,咔哒一声,时间开始走动。
画室里,由塞缪尔创造出来的学生骚动,轻而易举被伊凡德的计时器压下去,众人只顾得上“十五分钟”里的紧凑,甚至都没有时间给他们埋怨。
“这个构图好,我拍下来。”
深黑色的镜头对准贺松风。
贺松风垂下的手骤然攥紧,牢牢地捏在椅子边缘。
他的手腕发出隐隐不安的战栗,呼吸一并急促起来,冷汗凝在鬓边,向下滚落。
贺松风的脑袋像断线木偶,无神地垂下,逃避面前凝视他的摄像头。
他的回忆无可救药地浸在前男友的偷拍里。
他的人生,就是从那里开始崩坏的。
贺松风的脊背一并开始不安起来。
伊凡德的身影出现在贺松风面前,他揉圆了一个刚被他撕掉的学生作品,砸在拍照学生的头上,并呵斥出严厉警告:
“收起你的拍摄工具,用你的感受和情绪作画,绘画是表达而非机械复刻。”
伊凡德忽然说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的提醒:“调整好情绪。”
学生们当做是对自己绘画的提点,纷纷提起精神,就连铅笔的沙沙声都变得有序起来。
贺松风在伊凡德的背后,小小声“嗯”了一下。
这场风波,迅速地来,又迅速地离开。
一想到刚才伊凡德令人心安的严厉态度,贺松风的情绪迅速平复,他不必担心随时冒出来的镜头。
伊凡德在完成巡场检查后,停在贺松风斜后方,他也拿起纸和笔,借着速写的名义,对贺松风进行彻头彻尾的欣赏。
十五分钟过得很快,计时器发出爆鸣声,打断沙沙作响的画笔。
伊凡德拿出计时器按下,贺松风在学生们的提醒下,更换姿势,很快第二次计时开始。
速写课程一共三个小时,中间贺松风休息了几次,笑呵呵地在人群中间跟学生们说说笑笑,甚至还有学生给了他纸和笔,让他也尝试了一次速写。
贺松风是艺术系的,但“艺术史”和“绘画”这项技能没有联系,艺术史是欣赏艺术,而非创造艺术。
所以贺松风画出来的人像,歪斜扭曲,毫无逻辑,连小孩都不如。
“笑吧,我不会生气的。”
贺松风提醒。
于是他这副透视全歪,结构全无的解构主义人像,遭到全场哄笑,但不是嘲笑,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嬉笑打闹。
贺松风故作嗔怒地埋怨:“我不会嘛,你们也不知道教教我!”
伊凡德的手突然从贺松风背后伸过来,捏住贺松风的手,直直地怼在纸上。
贺松风吃惊地回头看去,却发现伊凡德并没有在看他,而是越过他,看向面前负责充当模特的学生。
在伊凡德的带领下,贺松风笨拙的画技突飞猛进,短短一分钟就勾勒出来一个神似且型准的草稿,画面极其稳定,每一根线都冷静克制地出现在它本该在的位置上,虽然是草稿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浮躁与凌乱。
其他学生已经全部围过来,认真地观摩教授示范。
而贺松风的眼神也转向钦佩,伊凡德做饭好吃,画画也这么厉害。
他开始认为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伊凡德示范,刚想打断,就被同学们嘘声制止。
“教授的示范非常难得!”
又是三分钟过去。
画得好不好另说,只是这纸上的画面却越来越不像模特本人,它无端端地瘦了许多,如果改个发型,简直就是——
学生们齐齐地看向贺松风。
是的,伊凡德并没有在画面前充当模特的学生,他在画残存在脑海里的贺松风。
“教授。”
贺松风最终还是出声打断,并且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让出位置:“教授,你坐下示范。”
贺松风的离开,才让伊凡德如梦初醒般从恍惚里惊醒。
他看着面前的画纸,又看向正对着的模特,他自己先诧异地皱了眉头,吃惊地快速在草稿上填补细节,匆匆数笔,越画越乱,越来越不像模特,更像是一个欲盖弥彰的情书。
最终,伊凡德接受了事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贺松风,见风是风,见水是风,见山仍旧是风。
贺松风彻底留在他的视网膜里,久久无法消退,严重干扰到他作画。
“继续休息五分钟。”
伊凡德丢开画笔,匆匆地走开,走到角落里去盯窗外的落叶,强迫自己放空大脑,直到那一抹薰衣草紫彻底地从思绪里放逐。
他开始感叹,幸好今天的课程只是速写,而非人像油画,不然他的衣服、皮肤都会留下贺松风的颜色,留下薰衣草紫的烙印。
他摘下鼻梁上的钛金属眼镜,开始机械地反复擦拭,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他不停地劝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贺松风是塞缪尔的情人,他不能觊觎。
伊凡德一个扭头,却发现贺松风就在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伊凡德吓得手腕一抖,赶紧重新戴上眼镜,耳朵又一次的爆红,很快这些红便迅速蔓延脸颊。
“教授,时间到了,他们叫我来告知你。”
贺松风说完,便回到画室中央,摆好姿势。
伊凡德也走过去。
每看一眼身旁学生的画作,学生的表情便肉眼可见的凝滞,两只手搓在一起害怕地扭动。
忽然,他停下来。
他发现这个位置能够很好的用余光偷看斜向的贺松风。
就是苦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同学,这位学生的脸上已经浮出半死不活的灰青色,灵魂吓得飞远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构图糟糕,造型凌乱,神与型都极其差劲,同学,如果你是这样一个学习态度,那么我认为年末的大考你也不必参加。”
伊凡德的铅笔在面前的纸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叉,示意学生可以撕了重来。
作为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伊凡德是以严肃与高标准出名的,他手底下的学生见了他便如野狗见狼,恨不得夹着尾巴遁地逃走。
贺松风被声音吸引,不巧,刚好捕捉到伊凡德窥看的余光。
伊凡德看到了贺松风对他的仰慕,是学生对老师高超技艺的纯粹崇拜,那不是爱慕。
伊凡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背德感瞬时又提到嗓子眼。
他紧张地取下眼镜,又开始不停地擦擦擦——
擦擦擦——
擦擦——
“Evander,你是他的教授。”
“不可以,也不能心安理得将学生的崇拜扭曲成爱慕。”
Evander——
保持冷静,
保持距离。
计时器发出警告,又是一个新的十五分钟。
不过,这是最后一个十五分钟。
贺松风调整方向,正对伊凡德。
伊凡德的眼镜腿已经要被他擦断了,耳朵皮肤的红色从未消退过。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非常坏的想法,贺松风是不是故意在挑逗他?
贺松风向伊凡德投去更加强烈地崇拜神色,他面露无辜,抿唇淡笑。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伊凡德抹去,他叱责自己,不该这样随意揣测他人。
伊凡德的感觉没有错,这一切都是贺松风故意的。
做模特太无聊,总要找些乐子。
推书 20234-10-19 : 帝国君主养崽崽b》:[穿越重生] 《帝国君主养崽崽》作者:燕筱卿【完结】晋江VIP2025-10-14 完结总书评数:585 当前被收藏数:2973 营养液数:235 文章积分:38,779,816  本书简介:  [你家皇后缩小了。]  星际暴君洛泰尔奉母后之命,将掉进时空之门变成幼崽的未婚夫领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