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啊,好像把你吓到了。”他直接掀开帘子挤了进来。
我将椅子放进去,紧惕地后退,拉开他与我之间的距离。
他的身形很高大,目测应该一米八以上,穿着一身灰色卫衣,左耳打了几个耳洞,耳垂和耳骨上钉着几个黑色耳钉。
丹凤眼,皮肤白皙,手指修长好看,与他手腕间的那个深蓝色的表盘相得益彰。
“我只是想问你借一下笔。”他双手合十,笑着道歉,“忘记带了。”
“来自习室学习……”我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居然不带笔。”
“哈哈……你看我的样子,是来学习的吗?”那人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遮住头顶的灯光,我抬头望他,整个人陷入他的阴影之中。
看起来是个alpha。
我咽了咽口水。
还是个不好惹的alpha。
我低下了头,紧张地揪起裤子来。空调的风从帘子的上方缝隙吹进来,扫进我的脖颈,吹得我的背脊升起一层寒意。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之上,带着戏谑和调笑,带着他的体温。
我弯了弯身子,从书包的内部夹层里掏出一支黑笔,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给……给你。”
他笑了一声,没有接我的笔。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很怕我。”他压下身子,抬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右耳吹了口气。
我猛地一抖,手中的黑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有些尴尬了,我们两个人所处的空间太窄了,除非他退出去,不然不好捡。
我有些窘迫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里读懂我的意思,让开一下。
后者弯了弯眉眼,笑意盈盈,不退反进,几乎是整个身体贴了上来。
在我愣神的这一刹那,右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叫韩在勋。”他捏了捏我的手指,笑着自我介绍,“今年22岁,在美国xx大学读书,昨天我姐姐结婚,才回的韩国。”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他让一下,没有要和他成为朋友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让我很难接上下一句,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好低头沉默。
“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你刚刚也听见了,我接了一个电话,他们正在找我,我是不想跟他们出去喝酒了。”韩在勋笑着摇摇头,声音低了几分,“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什么?”我一时没听清,反问了一遍。
“没什么。”韩在勋右手握拳抵至唇边,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互相认识一下?”
互相认识?我不想和他认识。
如果不是他找上我的话,我连笔都不想借给他。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回应。
黑笔掉在他的脚下,我捡不到。
这下连笔都不好借给他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我感觉到那股仿佛具有实质性温度的视线在我的脸颊上扫荡。
片刻后,他后撤一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黑笔。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他拔掉笔盖,将笔递到我的手边。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抬眼看他,“做什么?”
“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韩在勋摊开左手,手心朝上,“如果不愿意说出来,能不能写在我的手心呢?”
我盯着他掌纹清晰的手心,沉默地思考了许多。
他好奇怪,只是偶然在自习室碰到的陌生人而已,有必要交换姓名吗?
我不想和alpha交流,他们是自私的、贪婪的、唯利是图的。
尤其是像韩在勋这样的外表,又常年混迹于生活风气开放的国外,看上去像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我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
“不用了,没有什么相互认识的必要。”我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反手捞起地上的书包,匆匆地将桌上的学习用品一股脑地塞进书包,找了个敷衍的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在勋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眉,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白发紫眸的漂亮omega从自己与隔板旁的缝隙中溜过。
“等等。”
我刚逃脱,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蓦地,脖子一紧,后衣领被人捉住了,一股强有力的劲制止了我向前逃离的动作。
我僵着身子转头,正好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睛。
“走这么急,笔不要了?”他笑着问。
“我……”我一时语塞,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抓着衣领的样子有些丢人,我徒劳地推了推他的手,“我不要了,这支笔送给你了。”
“是吗?”韩在勋语气中的笑意更明显了,松开我的衣领,另一手又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拖了回来,“这么大方吗小同学?”
手掌捏紧了我的肩膀,我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肩膀算作我身体的一个敏感区,稍微一触碰到都会令我感到浑身发痒。
“是……”也许是狭小的空间,也许是靠的太近,空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几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类似于石楠花的味道,沉闷浓郁,有些腥。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心慌,以我现在的体质是根本闻不见信息素的。
一旦我都能感觉到了,那么情况就糟糕了,这就说明现场的信息素浓度是我闻到的百倍有余。
这也说明……他在故意释放信息素压迫我。
手掌的热度隔着衬衫灼伤我的皮肤,烫得我身体发抖。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见你很合我眼缘。”韩在勋另一手拖出椅子,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坐到了椅子上面。
“小同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韩在勋压低身子,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比神秘的宝石更诱人,让人不自觉就沦陷其中……”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能从他的丹凤眼之中看见自己明显被吓傻的表情。
“告诉我吧,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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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短暂地进入到第一人称主受了,希望读者宝宝不要养肥我呀[亲亲]多多评论,猫猫喜欢[撒花]
韩在勋这个色鬼,见到我们小则第一眼就把持不住了,活该被打!
果然日六有奇妙的效果,昨天哼哧哼哧码了4000字,唔哈哈哈哈,完结指日可待了喵喵喵[亲亲]
说到喵,我这两只猫也太活泼了,第一天躲在床底下,第二天到处跑,第三天就敢上床了,我睡觉的时候还踩我脸,坏猫!
啊,有猫咪的每一天都好幸福……
韩在勋说, 他是对我一见钟情的。
他说我的眼睛很独特,看见的第一秒就沦陷其中,他说我的心和他的心脏是磁铁的两端, 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在两者相遇之时, 会不受控制的被对方吸引。
我觉得,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们相遇的第一天, 韩在勋就像皮膏药一样贴着我不放, 我并没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 只是送了他一支笔, 他却吵着闹着要请我吃饭作为回礼。
这两者的价值完全不对等, 对他来说是个亏本买卖。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钱。
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一见钟情就是死缠烂打吗?
我不喜欢举止轻浮的人, 态度强硬的拒绝, 背着书包就要回家,他始终跟在我身后,自顾自的与我攀谈, 我不回应他也乐在其中, 如同一只摇着尾巴的金毛犬。
很烦……但是并不令人讨厌。
也许, 他和学校那些欺负我的alpha不一样, 他的搭讪和靠近是带着善意的。
我堵着耳朵快步向前走,他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报菜名。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吃了一个鸡蛋, 连口水都没喝,此刻临近中午,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我捏了捏裤子口袋,里面的钱还不够吃一碗泡面的。
不行,再饿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用力摇摇头, 坚定信念,回家,我要回家。
可……如果此刻回到家,那男人还没走怎么办?
我能想象到回到家一片狼藉的场景,地上的呕吐物是绝对不会收拾的,如若他做了饭,断然是不会洗碗的。
如果运气好他不在家,我还能够用厨房做点什么吃。
但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如果要去买,口袋的钱也不够……妈妈留下来的钱在床垫最下方,上次不知道怎么的,被他发现了,他全部拿走了。
“吃什么好呢……出国两年,饮食差别太大了,我还是想念韩国的炸鸡和辣炒年糕,炸鸡酥脆,搭配啤酒可是一绝,年糕和鱼饼软软糯糯,又香又辣。”韩在勋提起美食就滔滔不绝,“土豆汤也不错,肉质鲜嫩多汁,土豆绵软细腻,我最喜欢把米饭泡在里面,每一颗饱满的米饭都会均匀的裹上浓郁的汤汁,一口咬下去席卷整个味蕾,令人欲罢不能啊……”
别说了……我的肚子叫了。
“海鲜面也不错,我喜欢稍微辣一点的口味。”韩在勋似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笑着说,“回到韩国怎么能不吃烤肉呢,牛肉纹理清晰可见,香气扑鼻而来,沾上甜辣酱也是一绝。墨鱼芝士饭团,外皮炸得焦香酥脆,里面夹着连绵的芝士拉丝,咬上一口,芝士的香甜和饭团的软糯完美结合,再搭配上酸辣的泡菜……”
我骤然停住了脚步。
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介绍中不可自拔了,一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撞了上来。
“啊……”
“姜正则。”我盯着他的脸,小声说道。
“什么?”韩在勋愣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哦莫?姜正则……这是你的名字吗?你叫姜正则?”
我点点头。
“姜正则……姜,正则。”他重复着我的名字,反复咀嚼这三个字,越嘀咕眼睛越亮,“真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从来没有人夸过我的名字,他惊喜又期待的眼神令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摸了摸咕咕大叫的肚子,脑子里一片混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出来了。
对不起,我太饿了。
我的坚持在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我很怕饿肚子。
小时候因为不敢出去面对父亲的怒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常常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担惊受怕,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是吓的,也是饿的。
我并非不会煮饭,是我不敢打开那扇门,我害怕提着刀的父亲就站在门后等着我。
他是恶魔,他是疯子,他曾经用皮带打过我,打得我的背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养了足足两个月才结疤。
从那之后我就明白,做什么事情都得躲着他,尤其是输了钱后的他,比喝醉酒的他恐怖一万倍。
我最常吃的是蔬菜汤和泡面,那是最简单的家常菜,成本最低,见不着肉。
只要有一碗蘑菇汤就足够,我喜欢吃吸满汁水的蘑菇,在我眼里,它的口感鲜嫩,吃上去和肉一样。
鱼饼是什么,是鱼做的吗?海鲜面里的海鲜好吃吗?芝士是什么味道?咸的还是甜的?炸鸡真是外酥里嫩吗?听说配上啤酒会很好吃,可我未成年喝不了酒,喝果汁也不错,如果有橘子汽水就好了……
韩在勋说的每一道美食我都想试试,这可能是我离它们最近的时候。
韩在勋歪了歪脑袋,笑问道。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的名字,是愿意和我交朋友了吗?”
我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老实点头,“嗯。”
“是想和我交朋友,还是想跟我吃饭?”韩在勋竖起一根手指头,又问,“如果二者只能选择其一呢?”
他的问题我始料未及,原来这是一个二选一的命题吗?
我顿时犹豫了。
毕竟答应和他成为朋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吃好吃的。
现在该怎么说,我不想和你成为朋友,我只想让你带我吃好吃的。
不行,太势利眼了。
我只是单纯想和你成为朋友……
不行,我不是。
我抓紧了肩膀处的书包带,指甲沿着上方的粗糙纹路来回刮蹭,低下头,隐藏心里的纠结。
“我……”
“嗯,我明白了。”韩在勋笑嘻嘻地包住了我的手。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将我混沌迷离的思绪一下子震荡清醒了。
我要说的话断在喉咙之中,只能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字音。
韩在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抓着我的手腕往他的方向一拉!
身形不稳,脚步踉跄,我被迫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
下一秒,他的动作令我猛地一颤,他居然双手划过我的腰肢,将我紧紧抱住了。
这是……做什么?
我们从认识到拥抱,不过三个小时。
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和一个陌生的alpha,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
刹那间,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唯有拼命挣扎,双手不断推拒他的胸膛。
“放开我……”
“我知道的,正则。”韩在勋地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幸福地喟叹一声,“你想和我当朋友,又想跟我共进午餐。”
小心思被猜中,我的挣扎弱了几分。
“不是……”我下意识地否认,解释的话语在舌头尖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咽进肚子里。
我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垂下了双手。
“走吧。” 他笑眯眯地牵起我的手,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与我来了一个十指紧扣,“吃饭。”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们的关系也从那一顿午餐之后变得亲密起来,大概是吃人嘴短吧。
所以韩在勋询问我电话的时候,我也没好意思不给。
自那之后,他每天都尝试着约我,隔五分钟发一条信息,追求的攻势热情,称得上是穷追猛打。
我再迟钝也能看得出他的心思,我不想和他谈恋爱,可是我已经欠了他一顿豪华午餐了。
真是冲动,如果当时没有答应他去吃饭就好了,也不至于连拒绝他都拒绝的这样为难……
我对他所有的了解都是通过他自己亲口说的,其中真假掺半,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他的经历。
我没有朋友,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男朋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挣钱养活妈妈和妹妹。
如果他们需要我,我愿意照顾他们一辈子。
如果日子好起来,也许我会找一个性格温柔的beta结婚,总之绝对不是像他这样的alpha……
韩在勋说他在外国留学,是因为姐姐结婚才回到韩国参加婚礼的。
可他已经在韩国停留了将近一个月了……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是不是在骗我?他为什么天天都纠缠着我不放?
我总是能在各种地方与他偶遇,街角咖啡馆、图书馆、自习室、甚至是学校。
我天天装作视而不见,直到那天他出现在我们教室的讲台上。
是作为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回校宣传大学的。
他的大学名字很简洁,是一座国外知名院校,是我从未了解却略有耳闻的顶尖学府。
我有些意外,他看着这样吊儿郎当,也能考上那所大学吗?
韩在勋的视线总是在我的身上打转,引得班上的同学频频回头看我。
我坐在教室的后排角落里,是经常被忽视的存在。我不习惯别人将目光聚集于我身上,感觉就像聚光灯的光照在了角落垃圾桶上。
我缩起脖子,尽量不去看他,也忽略他的声音,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题目。
听到韩在勋笑了一声,而后他展示PPT,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他的音色明亮,语气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停顿都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忍不住静心倾听。
也许,我对韩在勋有些误会。
韩在勋很闲。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留在了我们班当旁听生,甚至还当起了班级助理。
他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无论是男生女生,alpha、beta还是omega。
韩在勋外表帅气,谈吐不凡,幽默又不显市侩,很快就在我们学校积攒了一大波粉丝。
我特害怕和这样的人交流,他们身上的光会把我丑陋懦弱的外表照得无处遁形。
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总是主动找我说话。
询问我的心情,关心我的学业,担忧我有没有吃饱穿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在意我?
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也可以得到别人的关心吗……
只比我年长四岁,却比我懂得多得多,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连我的父亲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为什么他要做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喜欢吗?
我对他产生了好奇心。
他毫不避讳的表现出对我的爱慕之情,言语上的,动作里的,眼神中的。这些行为仿佛在鼓励我,只要笑一笑,点点头就能接受他的全部好意,就算稍微越界一些也无妨……
我们的关系渐渐近了起来。
他会在休息日约着我去游乐园,提前安排好所有的计划;他会在我面对难题一筹莫展之时,给予我学业上的帮助;他总是会出现在我处境窘迫的时候,替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霸凌者,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所以不久后,我和他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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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俺不中嘞~
日七两天,燃尽了[小丑]
按照三榜一轮空的规律,下周应该是没有榜单的,所以不忙着赶了,这周还是日三吧……
昨天拼命写了7700,都快得腱鞘炎了,赶速度就没有质量,本来文笔已经很差了[托腮]
只有40章存稿了,若是每天双更,只能发20天(存稿焦虑!)
看来我还是适合全文存稿再发文。
不过不会断更,猫猫绝对不会断更的[狗头叼玫瑰]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除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晨勃之外, 唯一有过生理反应是在15岁分化的那个夜晚。
我从一个普通的beta分化为omega,还是一个控制不了自己信息素的劣质omega。
分化的当天,我被来势汹汹的热浪席卷全身, 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在吞噬我,将我灼烧的皮肉翻卷。
父亲看出了我的异样, 气得指着我骂了许久,最后摔门而出。母亲吓得不知所措, 只是徒劳的抱着我, 一边流泪一边哭着安慰我。
我的体质对于全家来说是灾难, 原本我是beta, 根本不需要用到抑制剂和阻隔贴, 但因为突发变故不得不去准备,这又是一大笔开销。
这些年来,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 却还是被同学发现了。
他们以此取笑我,捉弄我,围堵我, 霸凌我。
青春期的男生里满脑子都是我不想理会的黄色废料, 他们对omega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他们不敢招惹其他人, 就把尖刀对向了身后空无一人的我。
记得那是一个雨天,我的发情期突然降临, 好巧不巧正是上课之时。
我请了个假,步履匆匆的跑到卫生间去注射抑制剂,结果正巧撞见了班上最不好惹的刺头。
他躲在里面抽烟,满身烟味,一身戾气。
发情期时, 我的五官变得通透,信息素感知力比平时强几十倍,我闻到了他身上紊乱的信息素。
难道是易感期来的前兆?此时的他看着很危险。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慌了,连忙把抑制剂藏在身后。
就算没察觉我这微小的动作,他也能从空气中涌动的荔枝味中分辨出来。
被发现了,我的秘密。
蓦地,他的眼睛亮了,双眼如鹰隼般死死的盯着我,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从不在意班上的同学,尽管他行为突出,我也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心头涌上一阵不妙的预感,我移开视线,僵着身子转身,快步朝隔间走去。
就在我即将锁门的那一刻,忽地,隔间门传来一阵由外及内的巨大推力。
对于这番动作,我始料未及,身形不稳,避让不开,被这门猛地撞开!
他如同一只杀红了眼的饿狼,一只手掌禁锢住我的双手,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强逼着我坐在马桶盖上。
他神色烦躁,双目赤红,扒下了我的校服外套绑住我的双手,又去扯我的衣领。
我剧烈抗争,但一个身处发情期的劣质omega,面对身高力气比自己大上几倍的alpha,要如何反抗?
我毫无还手之力,太阳穴处鼓鼓跳动,我听见死神降临的脚步,看见他尖黑的指甲撕开我的衣领,掐住了我的脖子。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撞破我的肋骨,绝望和恐惧蒙上心头。
我看见那双布满红血丝的黑眸中跳动的□□,看见他露出的恶劣的笑以及尖利的獠牙。
他用指甲摸索我后颈处的鼓包,那是最脆弱的腺体。
他低头,以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用几近毛骨悚然的声音对着我笑。
他轻声说了几句,但这些字语落在我混沌不清的脑海之中,变成一片朦胧。
他不满我的反应,抓着衣领的两边用力一扯,崩掉了我身上的扣子。
我的胸膛和冷空气大面积的接触,这凉意令我如坠冰窟,激起我皮肤上的颗粒。
恍惚中,我只听见了一个词——标记。
他说,他要标记我。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倾身向前,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腺体上。
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恶心恶心好恶心!!!
我的身上涌起了一阵不知何处而起的勇气,一脚踹开了他,支撑着发软的双腿勉强站立,踉踉跄跄的朝外跑。
他在地上懵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有想到会被我摆上一道,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向前追。
我边跑边呼叫,衣衫不整,大汗淋漓。
这副模样要是被别人看见,流言蜚语都会把屋顶炸了。
然而此刻,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才16岁,不能就这样被人糊涂的标记了。
不敢回头,生怕那张如恶鬼般的阴森脸颊占据我的瞳孔。
好在我的呼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正值下课,走廊外都是追逐打闹的学生,我看见了一个老师,不顾一切的朝他奔去。
那个精虫上脑的alpha,见着人来了也不停下脚步,只是一味的追我……
后来,他因为骚扰omega,且性质恶劣,被退学了。
而我是劣质omega的身份,也人尽皆知了。
自此,我就遭受到了无尽的霸凌……
是韩在勋出现将我从日复一日的煎熬之中拯救出来。
只有跟他在一起时,我才能不必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才会享受到久违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