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一下崩坏漫画男主by何时赴百川

作者:何时赴百川  录入:10-21
这大概是一个重生后的救世主试图拉拢宿敌进入己方阵营,结果被宿敌反向拉拢并彻底沦陷的故事,又可名《异世界革命指南》。
在这个存在着诸神与法术的奇幻世界,斩杀旧王,血洗王庭,随后掀起灭世之战,宣誓要屠尽世间信徒的猩红暴君,居然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他的野心与欲求无穷无尽,他的脚下是数不清的尸体与鲜血,他操纵一切,蛊惑一切,欺骗一切。
——他甚至狂妄地试图杀死这个世界的男主,真正的神眷者,最终却被神眷者斩下头颅,对方的同伴与拥趸将他烧成灰烬,他的结局是死无全尸。
重生回漫画开头的男主,注视着眼前苍白瘦弱得仿佛快要死去的年轻版宿敌,沉默片刻后,缓缓冲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好,我的月亮,我那令我如猎犬般,在地面徒劳追逐撕咬了一生的月亮。
好不容易在异世界考编上岸,成为一名薪资微薄但好歹旱涝保收的神学教授,诺瓦·布洛迪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教教学生,做做研究,悠哉游哉端着铁饭碗的好生活。
谁知一个自称男主的家伙,一脚踹翻了他的铁饭碗,然后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是一本西幻漫画,而他是这本漫画书的最终反派,是救世主的宿敌。
一向柔弱且社恐的教授先生:等等,你确定这个人说的是我?
银鸢尾帝国,盛开在苦难与血肉之上的银色辉光。教廷伪善,国王荒唐,贵族骄奢淫逸,学者明哲保身,唯有平民与奴隶的悲怆嘶吼即将点燃摇摇欲坠的天穹。诸位神选之人啊,请保持抗争的勇气,属于你的故事马上开始。
温柔疯批/男妈妈版男鬼/救世主攻x超绝人机/智商拉满剧本组/大反派受
1:这不是一篇传统剑与魔法西幻文;
2:本文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
3:受有病理精神缺陷,攻也不是正常人;
4:私设/借鉴/捏他/中二病/发癫/键政一应俱齐,支持理性友善的评论,不喜勿入;
5:蠢作者11月28日签约,自11月30日起入V,之前都是免费的,如有推文中看到免费字样而来的小天使勿怪勿怪。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穿书 西幻 异闻传说 史诗奇幻 反套路
主角:诺瓦,阿祖卡 ┃ 配角:奥雷,玛希琳,波西,格雷文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太好了是无神论者我们有救了
立意:爱,抗争与永不停息的狂风

大海彻底吞没了天空,令人难以分清边界。
在水手们惊恐放大的瞳孔中,暴风雨与海浪融为了一体——离船最近的海浪已是一面屹立于世界边缘的高耸巨墙,仰头望去上不见顶。
“左满舵——!”
船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是一名在海上漂泊了一辈子的老练舵手,一生与无数风暴巨浪搏斗过,但在“探索者号”主桅杆断裂的悲鸣中,他也不禁绝望地喃喃起流浪者与远旅之神迪尔加的神名,以求死后魂灵得以回归故土。
船舱内,诺瓦·布洛迪试图将自己的双脚固定在汹涌起伏的地板上。但他失败了,如粗心学徒忘记固定的葡萄酒桶般在浪尖上滚动,浑身都是擦伤。
时间都变得缓慢,那面巨墙似乎停滞在即将坍塌的某一瞬间——然后脸色惨白的黑发男人被高高抛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撞开了舱门,重重砸在甲板上。
诺瓦很是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神志消失的前一秒,他发现“探索者号”俨然已被一片连绵高耸的群山包围。
随后,他听见了一阵模糊而惊慌的尖叫。
诺瓦·布洛迪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从里到外都在疼。谁在他耳边说些听不懂的语言,很快,有人把他拖了起来,就像搓洗一块儿吸满水的皮毛般用力按揉他的脊背。于是他开始吐水,如一截水阀炸裂的水管。
眼前是大大小小的灰黑碎石,在溺水者眼中逐渐摇晃成昏迷前兆的噪点。风声尖啸着,捶打着耳膜,雨水冷极了,不远处隐隐传来其他水手痛苦的呻吟,有人行走其间,时不时弯腰查看。这里大概是一片海浪冲刷而成的砾滩,诺瓦凭着仅剩的理智迷迷糊糊地想,然后他又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清醒时,诺瓦盯着那被烟熏至发黄起皮的土墙至少三分钟,才真切确认了自己真从那灭世般的风暴中活了下来——他忽得意识到,自己昏迷前瞧见得并不是什么群山,而是无数山峦般的巨浪。
黑发青年费力地将自己支撑起来。他身上的衣服皱得像海藻干,眼镜不知去向,但鹿皮手套居然还完好地带在手上,因沾了水变得又紧又潮。
房间里的另一人发觉了他的苏醒,惊喜地凑过来,弯下腰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诺瓦感到自己还处于昏沉中,周遭的一切都很不现实,但他还是下意识专注地盯着那人,试图将自己所知的语系与对方的语言进行对照,另一人却在那双看起来格外傲慢冷淡的烟灰色瞳孔的注视下,犹疑着闭了嘴。
黑发青年慢慢眨了眨眼睛,如缺油的齿轮咔咔运转般吐出一个单词。
“谢谢。”
另一人听懂了他的意思,友善地笑了起来。对方个头不高,眼睛明亮有神,战士特有的健壮魁梧,穿着一件方便行动的短衣,衣料的编织技法粗犷不失细致,双手手腕上束着造型奇特的皮质护腕。
就在诺瓦还在仔细琢磨护腕上的纹路样式时,忽然门口一阵响动,有人掀开门帘钻了进来。
“海神保佑,布洛迪教授,您终于醒了!”
“……斯卡波船长?”
来者正是“探索者号”的船长,对方满脸疲态,但明显已经恢复了镇定。
异族战士出去了,毫无戒心地让俩人单独相处。诺瓦看了眼船长身后:“其他人在哪里?”
“加上你我,一共活下来了四个。”船长疲惫地说:“大副死了,今天早上那群异族人找到了他的尸体。”
对方瞅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节哀”,便又陷入了沉默。
好在船长早已习惯了这位先生的不善言辞,他苦笑着抹了一把脸:“‘探索者号’被撕得四分五裂——也许下一次涨潮时海上还能漂回部分残骸……布洛迪教授,我们大概是被困在这里了。”
他看起来有些不安:“那些异族人不会说通用语,我试图用手势与图画交流——说实话,这相当困难。”
“他们说的应该是亚特兰卡郡的方言变种。”
“……呃?”
“由于亚特兰卡郡原住民的特殊性,他们的方言融合了多民族的语言特点,其历史可以追溯至初世纪。”黑发青年在船长震惊的注视下扶了一下鼻梁,面无表情且快速道:“可惜我没怎么接触过这片地区的语言体系,根据我能辨别出来的用词特征,最多能推测出时间大概介于卡西乌斯一世至马基安三世统治期间,如果能去亚特兰卡郡一趟,我应该能精确具体时间与……”
“感谢您的科普,布洛迪教授。”船长不得不打断了教授的滔滔不绝:“这么说来,我们遇见了一群来自几百年前的幽灵?”
“他们的语言来自至今437年至325年前左右,而且就我所接触的那个异族人而言,对方应该是人类,不是幽灵。”对方立即纠正他,又想起来什么般,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想您刚才应该在开玩笑——谢谢,您很有幽默感。”
“……”
船长神情难辨地冲人挑起眉头,而黑发的年轻人坦然地回望着他,看起来浑然未觉自己刚才那番话颇为阴阳怪气。
“……好吧,好吧。”斯卡波船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决定换个话题:“那些人刚才给了我们一些鱼肉,您要来点么?”
诺瓦和船长一同走出这间有些逼仄的土屋——期间教授先生又被那条由不明生物毛发编织而成的门帘迷住了,他驻足观察抚摸了好一会儿,直到船长疑惑地转头唤他,才淡淡应了声,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
船长想要扶他,但被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您的腿?”
“不碍事,大概是在之前的风暴中扭到了,我想骨头没出问题。”
他们不由回想起那被无数山峦般的巨浪包围的、噩梦般的经历,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土屋被安置在一处缓坡,抬眼便能瞧见绵延的海滩。天空意外的晴朗,海面波光粼粼,浅海在阳光下呈现一种清澈透明如水晶般的蓝,随着视野朝着蓝黑延伸,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暴虐。
缓坡上生长着一种极为柔软的长草,有着羽毛状的霜白穗头,在风中如浪花般翻滚起伏。幸存的船员与异族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身后是几只正在悠闲吃草的大角鹿,面前是一口架在火上的小锅,咕嘟嘟地冒着泡,一个异族人正在往里面削入某种植物的块茎。
见二人前来,诺瓦刚才见过的那名异族战士站了起来,友善地示意他们坐下。
幸存者分别是快要退休的船医老杰森和最年轻的学徒巴鲁,那孩子才十三四岁,加上一位文弱的教授,简直是一群老弱病残,难怪船长忧心忡忡。
这里还有三名异族人,不论男女都显得身材健美,眼神锐利,身上至少有一件武器。
其中最出色的是一名高挑的红发女战士。她身着皮甲,是异族人中神情最严肃的一个,对方觉察到诺瓦观察的目光,敏锐地看了过来。
黑发青年收回视线,看起来对身边的长草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汤煮好了,异族人用长柄铜勺分发给众人,诺瓦也成功得到一碗,吃上了劫后余生的第一顿早餐。
碗是棕色的,大概是由某种大型植物种子的外壳打磨而成。汤的味道并不美好——但是诺瓦饿坏了,不顾肠胃的抗议,他梗着脖子努力吞下那碗混杂着鱼肉与植物块茎的稠汤,久违感到自己活了过来。
船长在继续尝试与异族人搭话,试图寻找出海的途径。在一番夹杂了各式肢体语言的奇妙交谈后,他们恍然大悟,其中一个异族人指了指天空,然后做了一个等待的手势。
诺瓦和众人一起仰头看去——天空蓝得令人心醉,轻薄的云层仿佛要被明晃晃的太阳融化,绵延着与海面融成一体。
“教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学徒巴鲁神情惶惶地向诺瓦搭话,他是个脸上生着褐色雀斑,鼻头翘起的男孩:“他们要我们从天上飞过去?”
未来宛若迷雾,勉强幸存的水手们惊恐而疲惫,同伴之间的沟通与安慰总会让人感到好受一些——但是对方看了他一眼,平静吐出一句“我不知道”便又陷入了沉默。
男孩自讨没趣地闭上了嘴。对于船员来说,布洛迪教授是个整日躲在船舱里的、年轻又古怪的陌生客人,只会偶尔与船长交谈几句。教授先生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冷淡的烟灰色眼睛很好得阻止了任何因他的容貌或身份从而想与他攀谈的好奇者。
“——等等,那是什么?”
黑发青年随声望去,只见海天交界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逆着光的小点,正朝着众人的方向飞来,很快就变得越发清晰。
船长猛地站了起来,面容严肃凝重,异族人却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一只形如巨鸟的龙,身形流畅纤长如梭,足有十余米长,宽大雪白的羽翼遮天蔽日。
眨眼间,它的影子彻底笼罩了地面众人,草地在气流的作用下海浪般汹涌着,哗哗作响,引起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
那是一只风行者,它们性情孤僻暴虐,常年生活在暴风雪肆虐的云层和高山,是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的使者,少有人亲眼见过它们。
而那只巨龙的脖颈上竟还系着编织了繁复奇异花纹的苍色经幡——谁曾想现在他们竟瞧见了一只被人类驯服的风行者。
“龙背上有人!”巴鲁惊呼道。
然后那个人从风行者的背上跳了下来,又引起一阵惊叫——那只龙离地足有二十余米高!但是对方轻得不可思议,如一片羽毛落在地上,连绵软的草地都没有出现压折的痕迹。
诺瓦不由习惯性皱眉,什么东西晃了他眼睛——那是名高挑的年轻男性,他逆着光,诺瓦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些金发在阳光下如温柔流淌的浅浅光河,奇异夺目得令人不由屏住呼吸。
所有异族人都站了起来,敬畏而虔诚地朝着来者的方向低下头,用额头触碰合拢的指尖。巨大的风行者在众人头顶盘旋,长长的尾鳍在空中留下了曼丽的弧度,随后女战士上前,和骑手交谈了几句,一边说一边朝着船员的方向看来。
船长稍微变换了站姿,将众人挡在身后。
诺瓦发觉船长的姿态变得分外紧绷,他不明白是什么令对方突然如此紧张。
他本能眯起眼,却直直撞上了另一人的眼睛。

“吁——!”
女战士吹响了骨哨,短促而清亮的哨响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她身下那头大角鹿随着哨音,轻巧跃过一道山涧沟壑。
诺瓦下意识抱紧了坐骑的脖子。牲畜健壮的肌肉在他手下起伏着,短且粗糙的棕色皮毛被异族人养得光泽油亮。
他们几乎是被半强迫着带走的。诺瓦不由回想起那个视线,他看不清晰,失去眼镜后,远方的一切都很模糊。但直觉告诉他,对方确实在观察着自己——他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船长的感受,某种恐怖强大的压迫感倾倒而下,如海浪构成的巍峨群山,震悚了他。
女战士坐在他身后,松松把控着缰绳。诺瓦调整坐姿,看了眼后方:船长一行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要不是教授先生差点在短短一截山路上将自己的瘸腿拗断,他也是气喘吁吁徒步坠在后面的一员——不过骑鹿的异族人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事态好像不妙。
诺瓦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那个人显然地位特殊,对方的态度会决定族群对他们这些外来者的态度。
教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看起来十分坦然,丝毫未觉自己这副几乎被女人圈在怀里的模样有什么不妥,倒是船长不由想起偶然能在港口瞧见的、被绅士们拥着腰侧坐在马上的贵族小姐。
这奇妙的即视感有些滑稽,对方还穿着那身皱皱巴巴的昂贵衬衣,微卷的黑发衬得青年脸色格外苍白,连老杰森都比他看起来生机勃勃。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暗中调侃对方了。异族人穿过缓坡,进入了一片森林。道路变得越发崎岖难行,树木不知何时高大起来,阳光透过绿森森的树顶,撒下斑驳的影子,时不时有倒下的树干横七竖八叠在一起,挡住他们的去路。大角鹿可以轻松地跳过去,惊得一些五彩斑斓的小型蜥龙飞快窜逃,但人类不得不手脚并用着攀爬,而青苔四处乱长,滑腻腻的,踩上去一不留神就要摔上一跤。
空气格外湿润,满是海洋的咸腥。树将这里包裹得密不透风,像个温热的澡盆,水汽很快将所有人的头发变得湿漉漉的,仿佛连毛孔都要被堵塞——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爽的风忽地从远方吹了过来,那迷人而柔软的气流抚摸着皮肤,众人不由神志一松。
大角鹿呦呦鸣叫起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哨音,它们开始快速奔跑。森林被他们抛在身后,群山神迹一般忽得拔地而起,以一种不可匹敌的姿态压了下来,彻底占据了视野。
诺瓦听见学徒巴鲁的惊叫。异族人分别将水手们拽上鹿背。瘦小的学徒是最惨的那一个,他被提着腰斜挂在鹿背上——而教授的坐骑毫不迟疑率先钻进一处不起眼的狭窄入口。
他眼前一暗,一片昏黑中,尖锐的崖壁乱石几乎紧贴着脸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诺瓦迅速缩起肩膀,假如在这高速前进的情况下撞到石壁,怕是会立马被刮去一块儿肉——若从上空俯视,在悠长的哨音中,他们的队伍被群山彻底吞吃,很快就看不见任何踪迹。
云层之上,一道被太阳照得簌簌发亮的影子不耐烦地啸叫一声,随后忽得俯冲而下,于半空中甩下了什么东西,又拍打着翅膀朝着峰顶的方向远去了。
从大角鹿的背上下来时,诺瓦已经腿软了。他晕晕乎乎的,风声好像还在耳边呼呼作响,但他顾不得跑去一边大吐特吐——眼前俨然是一片已成规模的村落,土石垒砌的粗犷房屋,家家户户门口竖着一根顶端嵌着短杠的奇怪长杆,其上还披挂了色彩各异的长长风幡,于风中猎猎作响,映衬着远处澄澈的蓝天与恢宏的雪山。
身边传来低叹,船长等人显然看呆了——直到教授被这些一直似乎挺友善的异族战士半是推搡半是裹挟着,单独带入一栋土屋。他们留下了一壶水与一小块硬邦邦的“面包”,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诺瓦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一瘸一拐地试探着去推门——不出所料,被锁住了。他将耳朵紧贴墙壁,隐隐听见水手们惊慌的叫喊声,但很快声音又消失了。
“……”
这算什么?他慢慢皱起眉来,对方留下了食物与水,显然没想立即杀死自己。一时间,那些在末世纪神战中曾盛行一时的各类血腥祭祀方式顿时浮现在脑海——不论在哪个世界,一个异乡人的性命,在某些宗教狂热人士眼中可比牲畜的心脏与血肉高级多了。
教授慢吞吞地挪到了那张看一眼都骨头疼的床上,床头石板被雕出了浅浅刻纹,于时间的流逝下变得模糊不清。但若仔细摸索,便能发现这是和护腕、门帘上如出一辙的风旋纹,也是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的印记。
在银鸢尾帝国,很多吟游诗人喜欢悄悄将这种纹路刻在床板上,希望获得这位代表着“不可捉摸”的风暴神的庇佑,以求得变幻无常的灵感。
而诺瓦不曾记得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的祭司有人祭的习惯。虽说关乎这位神祇的直接资料简直少得可怜,但至少通过那些流传下来的文献上的只言片语来看,对方并不是什么需求负面情绪的神祗。
如果诺瓦还坐在白塔大学的办公室里,给他一点时间,他还能根据纹路的走向判断出这大概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但是现在周围越发安静,眩晕如潮水笼罩了他。黑发青年隔着手套捏了捏鼻梁,鼻腔内的灼烧感告诉他,自己正在发烧,也在逐渐失去行动力。
如果有一杯咖啡是最好的,他对自己说,但很可惜,你现在需要休息,你的手臂酸胀无力,你的脚腕胀痛发麻,你的呼吸急促颤抖,你的思想都要陷入无尽而可怖的昏沉——但是摸一摸胸口,你的心脏还在跳动,你还能操控你的肢体,所以呼吸,不断的呼吸……现在,你的大脑判断得出,你需要沉沉睡上一觉。
昏暗而简陋的房间里,海水泡到起皱发粘的衬衫与长裤被丢在地上,异乡人安静而机械地倒在冷硬的床板上,用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喉咙里不受控地挤出些许微弱的呻吟。
他想用手指抓挠自己,却因紧紧束在手上的手套,只是在锁骨和肩背上留下些许不明显的红痕。
窗外的太阳在时间的流逝下西斜,床上的人被自脚腕攀爬而上的阴影吞吃,直至陷入近乎昏迷的沉眠。
“神眷者。”
高挑的女战士一头如火红发,眉眼深邃,野性而美丽。她站在村落的入口,看到来人立马迎了上去。
“抱歉,我有些迟了。”对方带了些许歉意,温和地望着她:“艾泽拉半路和我闹了点脾气。”
坏脾气的龙崽子被太阳烤得心烦,又不耐烦一路盯梢,眼看着对方一行人进入新生峡谷,干脆将烦人的主人从背上丢下去——反正主人也能自己回家。
天色已经渐晚,风更大了,将神眷者身上的披风吹得鼓起,衬得对方身姿格外修长挺拔。
女战士摇了摇头:“按您的吩咐,闯进来的外来者被分开关了起来。只有领头的家伙是个好手,但没有我强——至于那个黑发的,我想他不是个需要干粗活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辛苦你了,拉米娜。”神眷者冲她微微颔首。
“对付他们轻轻松松,没什么辛苦的。”拉米娜啧了一声,这话若是被“可以轻轻松松对付”的水手听见,脸上表情估计会很精彩。
她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个黑头发的家伙就是纳卡婆婆的故事里提到的贵族么?一种不用自己劳作换取食物,甚至不用亲自穿衣走路的人?”
她想起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锐利而冷淡的烟灰色眼睛,看人时总有种高高在上的微妙冒犯感。好在那人的眼神里没有讨人厌的贪婪或鄙夷,不然她绝对会让对方吃点儿苦头。
“没错,一位贵族。”神眷者朝着村里走去,他看起来在思考些什么,但觉察到另一人的神情凝重起来,便又补充道:“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拉米娜没有跟上去。她站在原地,咬住嘴唇,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询问道:“……神眷者,叹息之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神情格外严肃,暗藏了不易被察觉的恐惧与不安:“三百年来,还未有人从墙的另一面成功闯进来。”
神眷者的身影顿了一下。他背对着族人,金发的边缘被夕阳染上浓艳的血色,语气平静得令人害怕。
“拉米娜,这场来自三百年前的风暴肆虐了太久,已经有了停息的迹象。”他略带安抚意味地说,听起来意有所指:“而风总是如此变幻无常……”
“不必忧虑,没有什么能够染指风行者的巢穴。”神眷者的声音慢慢冷了下来,某种曾震慑外来者的恐怖压迫感再度从这个看起来温柔平和的年轻人身上升起,令他的族人敬畏地屏住呼吸:“我承诺,狂风终将再起,把一切伤害纳塔林人的东西撕得粉碎——无论那是什么。”

第3章 交谈
在硬床板上昏昏沉沉地呻吟辗转了一夜,腰背简直疼得和断了一样。诺瓦抽着气,一瘸一拐着勉强爬了起来。天光透过窗户缝隙,灰尘闪闪发亮,将年轻人赤裸的皮肤衬得格外苍白洁净,那些细碎的擦伤因此异常刺眼。
他习惯性去床头摸眼镜,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并不在教师宿舍里。黑发青年疲倦地眯起眼睛,光脚站在地板上,随后发现衣服已经被自己丢到了满是灰尘的床下。他懊恼地咕哝一声,正准备弯腰去捡,却听见一声极轻的咳嗽自背后响起。
随后,房间里的另一人瞧见黑发青年如一只被惊吓的猫似得颤动了一下,扭过脸来瞪着自己。
这和他所预想的简直相差甚远——但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真有点想笑。
“早安,异乡人,希望你昨晚睡得不错。”来者温和而平静地说。
对方说得是通用语。诺瓦一时甚至忘了自己不该在人前赤身裸体,但他的衣服正皱皱巴巴躺在床底——
推书 20234-10-20 : 瑕疵品by叁原 CP》:[近代现代] 《瑕疵品》作者:叁原【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5-10-15 完结32.01万字 1.26万人阅读 500.75万人气 3,147海星简介:  我要如何证明我们曾相爱过。  -  当我抱着培育皿跪在地上求赵鹤州救一救我们的孩子时,他挽着我哥哥的手正准备步入步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