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小白脸，机器人，你设计的的机器人你不认识？！！”
壮汉机械师摇摇头，方携不可置信的看向眼镜助手，“你也不认识？”
眼镜助手摇摇头。
机械师和助手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不妙。
“你们真不认识？”
机械师和助手齐齐摇头。
“那……”
方携抽出被方小废抱在怀里的胳膊，喉咙紧涩，“你是谁？”
“我是方小废。”方小废无辜的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方携为什么要这样问他。
方携又回过头去找机械师，“这是你们给我发来的的机器人。”
“这不是我们的机器人。”
机械师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一脸严肃。
“这确实是你们发过来的包裹里面就是他。”
“这绝对不可能。”机械师坚决否认。
“所以，箱子是对的，单号是对的，机器人分充电桩也是对的，但机器人不对。”
方携冷静的陈述总结。
方携带着机械师，助手，还有完全状况之外的方小废回到机械店，几人和那边的客服核对了半天的信息，终于得出了结论。
方携回头看向方小废，他现在大脑有点绕不过弯来了，既然方小废不是他花重金买的机器人，那他重金买的机器人去哪了？方小废又是谁的机器人，他是怎么跑到他的快递快递盒里的？
两个机器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掉包的？
很明显，想到这些不止是方携，客服那边已经在联系物流那边，查看每个关口的影像记录。
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厂家那边寄出的时候确实是他的产品——全能机器人助手。
客服将从厂家那边调出来的视频发给方携，并保证一定会给方携一个满意的处理答复。
方携点开客服发送过来的视频，虚空投放出来。
视频记录的很清楚，被装进箱子里的是一个通体深灰，头部为简单头盔样的人形机器人。
并非是方小废——有着人脸皮肤毛发的仿生人。
方携放大视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重金购置的机器人的真面目。
因为当初把全能机器人助手的夸的天花乱坠，无与伦比，超级无敌智能的广告，是个神秘广告。
广告里面只有头头是道的主持人和机器人的神秘黑影。
打造品牌，限购限量，背景渲染，营造神秘感，吸引了一大波的消费者。
方携就是其中之一。
方携仔细盯着视频中的机器人，越看越觉的眼熟，这个机器人他好像在那里见过。
方携突然赞同暂停视频，放大，在看到机器人胸口上的那个被圆圈框住的“全”字的时候，灵光一闪。
“在驿站！”方携猛的抬头。
他之前去退方小废在驿站看到的待招领的机器人。
方携去驿站将机器人认领回来。
“没错，这个才是我们的产品。”
壮汉机械师肯定。
“那现在怎么办？”壮汉机械师问方携。
“这苦还难道不应该是我问吗？”方携反问。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那边的三个人类外加远在其他星球的客服正在商量解决办法。
这边的方小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被方携带回来的机器人。
他正在参与了发现乌龙的所有过程，他知道这个机器人才是方携一开始想要带回来的机器人。
他就是一个替代品。
难怪方携一直不肯使用他。
方小废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灰大个。
可惜灰大个并没有开机。
方小废悄悄看了眼另一边凑在一起商量解决措施的方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灰大个靠近，然后趁方携不注意，猛的抬起灰色机器人扛在肩上。
他要把他丢掉。
主人是他一个机的。
想着，方小废打大步朝店外跑去。
壮汉机械师眼神随意一瞥，正好看到了方小废扛起机器人怒气冲冲往外跑的一幕。
“诶！我的机器人！”
壮汉机械师站起来大喊。
被壮汉机械师声音吸引的方携闻言看去，急忙站起来追去。
“方小废！你干什么！？”
方小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就是闷着头一个劲的往外跑。
不过，在方携看来，方小废是听见他的话了，因为，在他喊完后，方小废明显跑的更快了。
不能让他抢走他的主人。
一串又一串的数据流闪过方小废眼球。
“你个疯机器人，你给我停下。”
方小废有这体力还愁不会揍人。
是这方携一声呐喊，方小废真的停下来不跑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携气喘吁吁。
方小废扛着灰大个，双眼冒着诡异的蓝光。
方携这个时候才发现，方小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桥上，桥下是奔流不息的江水。
方小废抬脚颤颤巍巍的跨坐上护栏，自己做危险动作不算完，还将自己肩膀上的灰色机器人拿下来，拎住腿，投放在护栏外悬空。
方携被方小废这动作惊的后背的冷汗哗的流了下来。
这个时间虽然不是上下班早高峰，但桥上来往的人还是有的。
不一会。
周边很快就聚集起了零零散散看热闹的的人群。
“你选他还是选我？”方小废朝方携大吼。
方携：？？？
看热闹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嘶——
“你在说些什么？”方携完全就是一个状况之外的状态，就像他不知道方小废为什么突然要扛着机器人跑一样。
“你TM别闹了，那么多人呢。”
“快点给我下来！”
方携脸皮不薄，但也架不住那么盯着看。
尤其是在他说完这些话后，那人群中数不胜数的视线，炽热的感觉像是要将他穿透一般。
更可怕的是，这里离机械店并没有多远。
“哎呀妈耶，这不是小携吗？”
住在方携隔壁的隔壁的邻居的二婶子认出了方携。
随着二婶子一声落下，人群之中响起了许多方携让方携耳熟的声音。
“诶，还真是。”
“这是在干什么？”
“我听老太太说谈恋爱了，这是……闹分手？”
“这分手也不至于跳河吧？”
“小携，你快劝劝小伙子。”
“就分个手而已，不至于，男人对的是，他想要什么样的，和婶子说，婶子给他找……”
人群杂七杂八。
熙熙攘攘。
方携已经面红耳赤了，而方小废却依旧不依不饶。
“你选他还是选我？”
“小伙子，那就下下来，有话好好说。”
“小携这是出轨被抓了？”
“这不不得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叽叽喳喳，方携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他真的是崩溃了，他都不知道方小废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选你选你，那就下来。”
方小废：“我不相信。”
方携在那一瞬间真的很想骂脏话。
你他妈不信你问个屁啊。
方携彻底没耐心了。
“方小废，你给我下来！”
方携怒斥，“你别逼我动手！”
方小废完全不管方携，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其实都知道了。”
方小废坚强，“我知道我只是个替代品，你不用再骗我了。”
“我也知道你想把我送走，好给‘他’让位……”
人群：嘶——
“你他妈有病吧！”
方携彻底沉下脸，“我数三个数，三……”
方小废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肩膀。
方携：“二，下不下？”
“yi、”
“我下！”
方小废还是怂，黑脸的方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害怕。
不管怎么说，方携还是松了口气。
中病毒的方小废真他妈不让人省心。
“小心点！”
看着方小废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方携快步上前，不等方携伸走近，方小废踩在桥边的脚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桥下仰去。
第27章 对峙
方小废小腿反应极快的勾住栏杆, 身子在桥外悬停一瞬，紧接着，腰腹用力, 单手握住栏杆，在紧急把自己拉回去的时候一个跃身, 有惊无险的从栏杆上下来。
当然，手里的灰大个也没有落下。
方小废地面上站定，刚准备拍拍手上的灰尘, 方携飞奔而来, 对准方小废的屁股狠狠踹了脚。
“你他妈烦又犯什么病，你知不知道很危险！！掉下去怎么办！”方携在看到方小废后仰的那瞬间，心脏都被吓停了。
“你他妈要死啊！”
“你敢打我？！”方小废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却盛满了不可置信。
“老子就打你了，你他妈能怎么着？”说着，方携还一手拍上方小废的脖子, 掐着他的脖子把方小废带离那个危险的桥边。
方小废拖着灰大个, 垂着脑袋被方携用力按的动弹不得，一下桥，晚来一步的机械师和助手匆匆赶来。
“怎么样。没事吧？”
方小废可算找到了空子，趁方携分心和壮汉机械师说话的空隙, 一个利落的俯身，从方携手里逃脱。
说是逃脱, 其实也没有离方携多远，方小废就在方携些前方的两米处面无表情的站着, 哦，手里还不忘拎着威胁他地位的机器人。
方携瞪了眼方小废。
方小废冷酷的扭头。
助手：“机器人没事吧？”
“没事。”
方携摇头，“他时不时就要抽风一次, 我都习惯了。”
方携睁眼说瞎话，好像每次方小废抽风被搞抓狂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怎么可能没事！”
壮汉机械师看着被方小废拎住脚脖子，在地上拖来拖去脸朝地的机器人，大叫道，“你快让他我的全能机器人助手放下！！！”
壮汉机械师大呼小叫。
方携这个时候才发现，方小废手里还拎着另一个机器人。
他都没怎么注意，光顾着抽风的方小废去了。
壮汉机械师问的是他的机器人，方携回答的是他的机器人。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而且壮汉机械师和助理明显知道方小废是一个被病毒入侵了的机器人，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他们并不敢贸然靠近。
中病毒机器人的攻击性并不是那么好评估的。
像方小废这样中病毒后看起来依旧无害的机器人突然攻击主人的案例不在少数，更不用说他们两个陌生人。
方携走过去，拉起方小废的手，想要将被他死死捏在手里的机器人解拿出来，结果没拿动。
方小废力气大，方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松手。”
方携冷声。
谁知道方携这一出声，方小废攥的更紧了，手劲用的方携都能听到机器人外壳在滋咂的作响。
方小废无声拒绝。
方携在方小废从桥上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方小废不是那个傻傻的方小废。
这是那个比傻乎乎的方小废更气人的方小废。
“你给我撒手，”方携对方方小废的手背拍了一下，“你拿着别人家的机器人乱跑什么？！”
方携真的是被方小废搞无奈了，
“私奔，跳河，你在这里跟我玩苦命鸳鸯呢？！”
方携讽刺。
而方小废只听到了方携口中的“别人家的机器人……”
别人家的……
方小废“唰”的松开手。
一直半个身子拖在地上的机器人终于全头全尾的摔在了地上。
“你真他妈的病的不轻，等我回家收拾你！”方携威胁的瞅了眼方小废，弯腰拿起扔在地上的灰大个，给壮汉机械师和助手送过去。
方携已经和客服那边说好了。
他还是要退货。
这个机器人就让壮汉机械师他们带回去就行了。
真是的。
方携拍拍灰大个把身上的灰尘，也不知道拖没拖上划痕，要是一会现场验货不通过，他就当场把方小废拆了，原地抵债。
机器人没有开机，没有认主，更没有使用痕迹，全能助手机器人通体采用特制合金，方小废拎着人家叫拖的那几下，根本没有在机器人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以货品没有任何的问题，很顺利的就通过了。
“可以，那机器人我们就带回去了。”
助手将机器人装回最初快递过来的箱子，还有充电桩。
在助手去拿充电桩的时候，从桥边回到店里就一直冷冷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方小废动了。
他拦在助手身前，不让他去搬充电桩。
在对他开放的记忆存储里，这个充电桩是方携送给他的。
方小废冷漠的盯着助手，
眼神像是护食的狼狗，看得助手心底瘆得慌，他讪讪的收回手，去喊方携。
这个中病毒的机器人，只有方携能压得住。
在方携的印象里，方小废被他带回家后一直都是用的这个充电桩充电，充电桩要是蓦然被带走，方小废就没有办法充电了。
“你们这个充电桩单独买吗？”
方携问助手。
“单独是非卖品，每个机器人都有每个专属于他们编号的原装充电桩，这是配套的。”
助手解释。
“让人带走吧。”
方携拉了拉方小废，可方小废就跟头倔驴似的，就是站在原地，像是被拴在了那里似得，一动不动。
“别的机器人的原装充电桩，让人家带走，你想要我一会就给你下单买个新的。”
“不。”
“这是你送给我的。”
方小废淡淡的与方携对视。
“……”我什么时候送你的？
方携非常想要骂娘，“我再送你个新的。”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方携暴躁，这冰块版的方小废比傻乎乎版的难搞多了。
方小废冷静的陈述事实：“不是第一次。”
方携都不知道方小废在说些什么。
方小废说的些事乱七八糟的，他记忆都没有，方携现在怀疑病毒已经入侵到了方小废的记忆芯片了。
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只开方小废，让壮汉机械师和助手，把全能机器人助手带走。
他感觉这机器人要是再多停留在这一秒，方小废一定还会再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作他。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方携哄骗机器人的技术可见一斑。
方小废蔑视。
“嘿、还不上钩。”说着方携趁方小废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猛地上前抱住方小废的上半身。
“小红。”
小红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
方携一声令下，小红立即冲了过来，变出机械手臂，固定住方小废的双脚。
方携和小红，一个人连带着胳膊抱住上半身，一个机器抬起下半身，急匆匆的就往离的最近的工作室冲去。
方携边冲边朝着壮汉机械师和助手喊，“拿上充电桩，赶紧走。”
方小废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像一条被浪花拍上岸的活鱼般挣扎不停。
方携差点没抱住。
进到工作室，方携撒手把方小废往地上一扔，赶紧回头关上门。
方携撒手的时候也没有和小红事先通过气，这毫无征兆的一扔，在加上方小废的上半身接触束缚，开始用力，小红直接被方小废带着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命苦的被方小废压在了身下当靠垫。
“你干什么！”方小废片刻都不待犹豫的起身，方携挡在门前不让。
“那是我的！”方小废愤怒的瞪向方携，愤怒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不好察觉的委屈。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方小废嗓门大，方携的嗓门更大，“那是人家出厂自带的原装充电桩怎么就成你的了！！？”
“那、”方小废张了张口，被发方携打断。
“那什么那！那什么那！！”
方携暴躁，“还你的，你的什么你的，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生机器人，你还抢上东西了！！”
那是……你送给我的……
方小废瞪着方携，嘴角死死的绷的笔直。
“瞪什么，就你眼睛大！！！”方携瞪回去，一个机器人还跟他不服气上了。
方小废还就是跟他不服气上了。
方携守在门前，跟方小废大眼瞪小眼，一直到方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放方小废出去。
方小废一出去就径直的去找他的充电桩。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但看到空落落的墙角，他还是一愣。
方小废瞪了眼方携，转身向门口跑去，可惜方携早有预料的按下了卷帘门，却牢牢的上了锁，门前还派了小红和小橙守在那里。
就这样，一人一机器人又对峙了一个小时，方携悠闲的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到茶几上，“这个时间，机械师和助手应该已经坐上悬浮车离开R星球了吧……”
方携贱嗖嗖的说完，对上方小废的视线，那快要溢出来的哀怨和悲伤看得方携突然一愣。
虽然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但方携不得不承认，方小废的机械师在机器人情感仿真这方面是个高手，莫名其妙，却又很逼真，很有感染力。
“你……”方携咽了咽口水，眼神上撇，“你要是真那么想要我再给你从网上买个新的，你是什么类型的充电桩，我给你找找。”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但在方小废的注视下，方携突然有底气不足的心虚。
方小废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个劲的盯的方携，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充电桩追回来一样。
“你、”
方携再次张口，想说点什么，这次方小废不再给方携开口，他恶狠狠的再次瞪了眼方携，转身跑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的门被方小废从里面的甩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携心理作用的加持, 方小废关门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仿佛被扩大了十倍。
方携不可置信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走了两步, 又踱回来，他伸手指着楼梯。
方小废的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方携顶了顶腮帮子, 轻“呵”一声。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方携气不过, 指着楼梯的手指一个拐弯转向扫地的小红,
“他这是在跟我闹脾气？！”方携震惊。
勤勤恳恳工作的小红无辜的闪闪红色豆豆眼。
“摔门？甩脸色？蹬鼻子上脸？”
“那充电桩本来就是别的机器人的，他非要要，他还有理了。”
方携单手掐腰，在原地踱过来，踱过去，和小红骂骂咧咧。
“人家不卖, 我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再给他补一个的吗，他还想怎么样……”
无辜的小红只是个会打架外加干重活的扫地机器人，它能听的懂人话, 但它不会说。就算小红会说话，以它的低配版处理器, 也理解不了方携话语之中倾泻出来的情绪。
对于机器人来说，人的情绪, 情感，是它们最难分析的输入数据。
方携现在和小红说话，其实就好比和脚底下的地板砖说话。
小红要比地板砖好一点。
小红……
它会眨它的红色豆豆眼。
方携自顾自的抱怨完, 气的自己大喘气。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小红扭过头来，正对着方携，好心好意的装作一个知心的聆听者。
方携并不领情，还反过来嫌弃它只会眨眼睛。
小红：！！！
“去去去，扫你的地去，烦死了！”
方携往后靠到沙发背上，用脚将小红扫开，语气暴躁又嫌弃。
被殃及的池鱼小红：？？？
小红的圆润的豆豆眼，到震惊的感叹号，再到愤怒的斜杠。
小红轮子反转一百八十度，一个弹射加俯冲，碾着方携的脚步压过去，路过方携另一只脚的时候还愤怒的撞了上去。
“嘶——”方携到底一口凉气。
趁着方携抬脚的时机，小红赶紧溜之大吉。
两只脚毫无幸免的方携盯着小红的残影骂骂咧咧。
方携揉了两下脚，放下，安静了没有几秒，又猛的站起来。
不行，他还是好气。
方携气势汹汹的上楼。
越想方携越觉得自己的做的没毛病，他要上去找方小废理论。
他哪里委屈着他了！
临走前还用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搞的他跟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样。
“方小废！”
方携扭门，没扭动。
门被方小废从里面锁上了。
方携愕然。
他没有记错的话……
这应该是他的卧室！！
“方小废，你给我开门！”
方携喊完，等了几秒，见房间内没有动静。方携也不再打算费嗓子。
他的卧室，他难道还真能打不开。
方携转身准备下楼，就在他准备去拿备用钥匙的时候，清脆的咔哒声传进耳朵。
门锁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方携脚步一转。
方携推开门，方小废正好站在门口。
方小废跑上楼的这二十分钟里，他一直站在房门口，等着方携，等方携来哄他。
方小废跟座雕像似的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吓了方携一跳。
方携脑袋卡壳，到嘴的话，绕了一圈，又回到肚子。
他在楼下一肚子的愤愤突然全忘了。
“我……要睡觉……。”
方携嗫嚅半天，吐出一句偏到十万八千里的话，自顾自的往里走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是，”
说完，方携猛的反应过来，收回往里走的右脚，把还在门口当门神的方小废也拉过来。
“你给我过来。”
“充电桩的事还没完。”
方携话音落下，房间内就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方携在等着方小废接他话，可是方小废始终没有出声。
“你……”方携等不了，率先开口。一抬眼撞进了方小废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黑白分明，无波无澜，不带一丝的情绪，像是个假人……
方携当头一棒。
方小废他……就是个假人。
机器人。
他不是人……
机器人没有情感，只有数据。
他所表达出来的类似于情绪的一切都是是源自于最初设计者导入的数据和算法程序分析。
方携闷在肚子里的愤愤不平像是吹满气的气球突然撒手的气球，泄了个干净。
方携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自顾自的气了半天，愤懑了半天，反思，回想，又这又那……
跟个神经病似的。
方携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毫无征兆的仰倒，呈大字状躺到床上。
自己一个人待久了还真把自己待出毛病来了。
还在等方携解释的方小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