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
方小废的脑回路方携搞不懂，他说像就行像好了。
方小废巴巴的看着方携。
方携放进口袋的动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方携把头上的头绳撸下来，换小蓝团子绑上。
方携的头发不长，扎在脑后就只有一个小揪揪，他扎起来的原因纯纯就是因为头发好剪了，扎眼睛，而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去剪发。
不忙的时候，想不起来，忙的时候，没空。
干脆就这样了。
“可以了吧。”方携扎头发一直就是很随便的一抓，一绑就完事，从来不找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换了个头绳的原因，方携有些不适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打开终端的摄像头，照了照自己。
“好看的。”
方携举着终端，方小废突然伸手，手臂若有若无的擦过方携侧脸。
方小废正了正小蓝团子。
“喜欢。”
方小废收回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方携举着终端的手，方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关上终端。
“还有这个。”
方小废再次拆除一个头绳，这次的头绳线上面是一个简易的机器人。
“这个也是我。”方小废点点头，将小机器人头绳递给方携。
“怎么哪个都是你？”方小废打量着这根头绳。
“因为和我很像啊。”方小废一脸认真的拆下一个。
下一个是一对蓝黄色的马克杯。
方小废将蓝色的递给方携，“这个是主人的。”
“这个是我的。”
方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些礼物是买给方小废的，怎么到现在拆了三个，都有他的。
而且……
这两个马克杯，好像是一对情侣杯子吧。
方携看着一人一半小爱心的杯子。
“这不是补偿给你的礼物吗？怎么拆了都给我？”
“不可以吗？”方小废思考，“我很喜欢它们才买的，它们不是我的礼物了吗？”
“没有，还是你的。”
给不给他好像都一样。
听见方携这话，方小废松了口气，是他的就行，他拿过方携手里的杯子，站起来。
“干什么？”
“洗干净。”
“我来吧，你接着拆。”方携从方小废手里拿过来，他怕方小废失手打碎。
方携洗完杯子，回来，方小废已经拆了三分之一了。
方携扫了眼方小废蜕变的物品，躺在沙发上盖在身上的小毯子，床上的小抱枕，放在桌子上的小摆件，情侣牙杯等等等等……
全是稀碎的小东西。
方携任劳任怨的将需要清洗的沙发毯，抱枕，枕头什么的挑出来，抱进洗手间清洗。
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方小废摆放在洗手间的牙杯牙刷，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原本的旧物品。
方携深吸一口气。
又全部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刷洗干净，放进柜子里。
“方小废——”方携大喊。
方小废拿着手里的剪刀和拆到一半的快递闻声跑过来。
“旧的东西不要扔掉，放进柜子里，万一以后有用呢，还有，有些东西家里有，就不用再买了……”方携指着台子上的牙杯和牙刷。
方小废垂头挨训，闷不吭声。
看着方小废低头耷肩的样子，在嘴边的话一转，“这次就先算了。”
方携说完，方小废还是那个死样子。
“算了算了，你爱咋买咋买。”方携摆烂。
“谢谢主人。”方小废抱着快递离开，但很明显，已经不见之前的兴奋了。
变蔫了。
方携看着方小废离开的背影，滞住。
他是不是泼冷水了……
方携将该洗的东西扔进洗衣机，回到客厅，方小废依旧坐在在那里拆着快递。
可很明显，头顶的小花不开了。
“咳、”方携走过去，挨着方小废坐下，“吃不吃葡萄？”
方携把刚刚专门去厨房洗的葡萄端到方小废面前。
方小废看看方携，看看葡萄，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快递盒子，去洗手。
方小废回阿里坐下，方携把葡萄放在方小废的腿上，飞快的组织语言。
还不等方携组织好语言，一小块冰凉的触感从嘴巴传来。
方携一愣。
“主人也吃。”方小废拿着葡萄，抵在方携嘴巴上。
“嗯……”方携伸手接过来，方小废把手收回去。
“好吃。”方小废开心的晃晃，再递给方携一个。
“我不吃，你吃吧。”
这是……好了……？
方携不可思议。
但他是想说，“你想买什么就买行了……”
方携别扭。
“刚刚的话就当我是在放屁。”
方小废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葡萄，试探的开口，“二楼的洗手间里的牙杯，我也……”
“你买了就换。”方携接受良好。换一对是换，换两对也是换，虽然很幼稚。
“没有买。”
“下次主人在送我礼物的时候，我再买。”
下次……
“呵呵…”方携干笑两声。
陪方小废拆完快递，收拾完残局，差不多已经到了黑夜。
方携难得的没有失眠。
方携熟睡。
方小废探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方携的熟睡状态，轻悄悄的下床。
一会，方小废回来了。
怀里还抱着两个快递盒，这是方小废偷偷背着方携藏起来的，也是他最喜欢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床旁的床头柜，打开。
将快递箱里的东西，一盒一盒的放进去摆整齐。
第二天。
方携坐在修理台修理旺财，在距他十几米远的客厅，方小废正趴在沙发靠背上，恶狠狠的瞪着方携手里的机器人。
方携都没掏过他的肚子。
他也想方携把手放进他的肚子里。
方小废羡慕死了。
应该差不多了。
方携收工，按下旺财的开机键。
“开机。”
视线紧紧黏在方携身上的方小废见方携完工，赶紧跑过去。
他怕这个叫旺财的机器人和他抢主人。
“自查扫描。”
旺财：“好的。”
“没有问题，旺财已经恢复健康，谢谢方携机械师。”
“没问题了就行，快回去吧，王叔和王婶两个人在超市忙不过来。”
旺财：“好的，方机械师再见。”
方小废的视线紧随旺财，直至旺财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下，方小废才肯罢休的收回他警惕的视线。
“你干什么呢？小狗划地盘，对旺财这么不友善。”方携收拾修理台上的用具。
“他会跟我抢你。”
“说什么呢，人家旺财有主人。”方携不以为意。
“万一他的主人要把旺财送给你呢？”方小废认真。
“那王叔应该是嫌自己太闲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携轻声一笑。
“对了，”方携刚刚按旺财的开机键突然想起来，他问方小废，“你开机键在哪？”
方携一直都想问来这，但一直都被各种事情打断。
就方小废这不靠谱的充能方式，要是哪天真没电关机了，他还能给打开。
方携拍拍修理台，让方小废上去。
“躺下。”
说完，方携拿出昨天清然给他的芯片和单片镜。
方携轻轻按了下单片镜的内侧，“咔哒”一声，探出一个小小的卡扣，方携将芯片放进去，关上。
这个芯片是方携特意托清然去找的最新版机器人病毒扫描芯片。
他没有忘记方小废身体里病毒。
不管什么病毒，长期待在机器人的身体里，总是会有危害的。
也不知道这枚芯片能不能扫描。
要是方小废的机械师在就好了。
机械师那边一般都会有机器人的数据备份，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机器人中病毒要找自己机械师的原因。
因为有原数据对比扫描，很快就能精准定位到病毒的位置。
而方携这枚芯片正好相反，它里面存入的是各种已经出现过的病毒数据，他会根据已有的病毒代码，查找与病毒代码相似的数据信息。
但方小废身上的这个病毒症状，方携查过实时更新的机器人病毒资料库，还没有入库记载。
也不知道这个芯片能不能检测出来，先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方携载入的单镜片开始工作。
“主人——”
“主人——”
“嗯？”方携猛地收回飘散的思绪。
方小废躺在修理台上，仰视着方携，“开机键。”
“哦，对，开机键。”
方小废伸手将方携的手拉过来，从胸.口往下摸。
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
方携现在才发现方小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蜕到了很低很低。
“方小废！”
眼见的他的手就要往它不该去的地方，方携惊慌的挣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艹艹艹！”
方携闭上眼睛。
“在这里。”
停住了。
“主人？”方小废疑惑的叫了声方携。
方携谨慎的睁开一只眼睛。
“开机键。”
方小废拿着方携的手轻轻轻一滑。
一串标有方携的名字序列出现。
【XA9-2096-001-方携】
这短序列是标注在方小废胯.下，接近与腹.股.沟处的位置。
不是那个啊……
方携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方小废拿在手里的手，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最近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方小废不再满嘴的做.爱啊，亲嘴啊，他开始胡思乱想开了。
方携晃晃脑袋，将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甩出去。
方携看向序列。
他看得时间有点晚了，序列重新隐匿回皮下了。
方小废见方携还想卡，又拿着方携的滑了下。
数列再次重新出现。
方携这次看清楚了，“这段数列……”
“我的开机键啊，你一滑，数列出现，然后点一下就可以了。”
“这里随便告诉别人是很危险，”方小废指着自己的开关机键，“我只告诉主人你一个人，你要替我保密。”
“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方小废的手指捏紧方携的手腕，隐隐泛白。
方小废这是在紧张……
方携看着浑身莫名紧绷起来的方小废，答应下来。
“好。”
“你也不用害怕，”
方携用力把手从方小废的手里抽出来，含糊不清，“我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
方小废猛地伸手，环上方携的脖子，将方携拉下来，方携一个不备，猛的被方小废拉下来。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方携的瞳孔因为方受惊，不停的颤动，就这么慌张的撞进了方小废盛满笑意的眼眸。
方携睫毛颤个不停。
方小废亲昵的蹭蹭方携的鼻尖，抬头……
“小携哥。”
方携倏然挣脱，
他手握着方小废的手腕，惊愕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清然。
方携快速反应过来，将方小废的手腕放下，视线却突然排到方小废蜕到离谱的裤腰，猛地抬手给方小废把裤子提好。
方携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裤子举动，更奇怪了。
清然定定的看着方小废。
方小废还乖乖的躺在修理台上，方携没有让他下来。
“有事吗？”方携问。
“呃……哦，出去吃饭啊。”
方携昨天和清然说话的，请客吃饭。
“还得有一会儿，他的病毒检测还没扫描完。”
病毒检测扫描，是他误会了吗……
清然上前。
“那个芯片是给他用的吗？”
“嗯。一个出来没有见过的新病毒，从目前来看已经入侵到他的让性格设置那一块了。”
方携推推鼻梁上的单片镜。
“没有联系他的机械师吗？”
方携摇摇头，没有说话。
就在清然还想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单片镜发出滴滴声。
扫描完成。
方携快速浏览扫描结果。
“有什么发现吗？”
方携摇摇头。
“看来是没用了。”清然垂眼，打量着处理台上的方小废，“我回去再去帮你问问我朋友。”
清然的朋友专攻机器人这块领域很久了。
“行，麻烦你了。”
“起来吧。”方携拍拍方小废的肩膀，扭头和清然说，“我上去换个衣服，一会下来。”
“好。”
方小废抬脚，刚逍遥跟着方携上楼，却在瞥了眼留在原地的清然后，脚步一断。
方小废没有跟着方携上二楼，反而是留下来和陌生人清然大眼瞪小眼。
方小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他的潜意识让他这么做。
但他又非常惧怕和陌生人接触。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清然：“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
方小废不懂。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和主人走太近。
方小废不吭声。
清然感叹：“方携很厉害。”
方小废非常认同的点头。
他的主人全天下最厉害。
清然：“我喜欢他。”
方小废点、
方小废瞪大眼睛，紧急撤回一个点头动作。
你看吧，你看吧, 他就说这个人是来跟他抢主人的。
那个旺财肯定也是，幸亏他聪明, 早早就赶走了一个。
赶走旺财，方携此时要是在场知道方小废的想法，白眼肯定想早就翻上天了。
可惜他现在正在二楼的浴室洗澡。
“我也喜欢主人。”
方小废不甘示弱。
“不一样。”清然一笑。
他显然没有将一个机器人的放在心上。
他的理智高告诉他, 一个机器人而已, 并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和一个根本就不会明白人类感情的机器人说什么。
也许是他察觉到了方携对这个机器人的“特殊”对待。
防止机器人攻击陌生人，检查，扫描病毒……
很正常的行为。
再加上方携本来就是一个对机械方面有点痴迷的人……
但他就是不对劲。
方携在此之前明明最看不上的就是仿生人这类服务于人类欲望的产品，身边居然会凭空出现一个仿生人，还没有具体的劳动分配。
太不像方携了。
“哪里不一样？”
方小废警惕的看着清然。
“我是人类, 你是机器人, 这就不一样。”清然开口。
“我好了，走吧。”
方携换完衣服从二楼下来。
“我把外面的卷帘门拉下来，就不锁门了，你在家好好看店。”方携朝方小废叮嘱完。
哗啦——
卷帘门下落。
探入店内的光线消失。
方小废站在原地, 任由黑暗笼罩。
【XA9原则四：以主人切身利益为重，请XA机器人维持已婚主人的伴侣恩爱, 切忌破坏主人家庭和睦。】
可是……
这不是在决定购买他们的那一刻起就不复存在了吗……
清然的表白触发了XA9机器人的隐形原则。
接下来，一段隐藏的数据以影片的形式投放在方小废的脑海里。
依旧是他同事前辈们的工作经验。
已婚人类购XA机器人偷用的有；单身人类购置XA机器人, 最后成功步入婚姻的也有，
为了发泄愤怒，为了利益, 为了脸面，为了表面的平和……
最后的结果都是XA机器人被处理。
折磨，遗弃，被投放进销毁厂碾碎……
一段又一段的经历记录看的方小废胸口难受，胸腔里不停跳动的机械心脏像是一块吸满水的海绵，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在手里，揉搓。
无名的悲伤被大手从心脏里挤出，淅淅沥沥溢满整个胸腔。
方携回到店里。
店里静悄悄的，他没有看到看到小红，也没有看到方小废，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钥匙扔到茶几上。
方携摊到到沙发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不明白，就去吃个饭的时间，清然那个他差不多看着长大的小子怎么就跟突然他表白了！
三个小时前。
“我喜欢你。”
“你别闹。”
方携头也不抬的继续扒饭，扒着扒着，他抬起头，看着明显不是在开玩笑的清然。
清然：“我是认真的。”
方携慢慢放下手中的餐具，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清然。”
“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怎么不是一路人了？”清然激动，他听明白了方携的意思，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是，你是厉害，从小就厉害，第一，奖金，奖牌，中央机械学府，街道里的他大爷大妈不知道，但我知道，联盟里面的机械师排名前五十里，你是那个唯一没有加入任何协会的自由机械师。”
“可是我也不、”
“你不差。”
只要是凭自己从他们这个落后的小星球拼出去的都不差。
“但就凭我不会离开R星球这件事上，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我想你也不会放弃在Q星球发展的机会。”
“为什么？”清然在方携最开始从中央学府退学回到R星球的时候就想问了，“你有本事，有能力，就算是被中央学府退、”
清然一顿，“你也完全可以证明给他们看，你为什么要甘愿窝居在一个落后的小星球籍籍无名……”
“我喜欢。”方携定定的看着清然，他绕开中央星的事，“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悠闲的，自得的，小小的。”
而且也不是籍籍无名。
他们只是不知道R星球某不知名机械店的店主方携。
方携这个人没有什么拼劲，小时候拼是因为穷，因为要保护戚小微，因为向往，因为热爱机械。
后来能赚钱了，戚小微走了，拼出去了，发现也就那样。
只有机械，方携现在依旧在坚持。
小小的安逸，是方携喜欢的，他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清然和他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他们都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就会去努力。
不同的是，他们要的不一样。
甚至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呼……”
方携抱着方小废买的幼稚抱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该说的都说的很明白了，清然也不是那个拎不清的。
不想了。
方携从沙发坐起来。
方小废呢？
方携扫视一圈，没有在客厅看到他。
二楼卧室？
方小废在家里能去的地方也就这两个地方了，厨房和工作室已经成为了方小废的禁区，仓库里有他机器人同胞的残体他害怕，出来不敢自己进去。
方携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方小废。”
方携喊了声，没有抱着手里东西巴巴跑过来的机器人。
床底，窗帘后，卫生间，衣柜……
方携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傻子，不会跑出去了吧？”
想着，方携赶紧打开家里的监控。
监控里，方小废在他出去后，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然后拉开卷帘门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
出去还知道没有忘记把拉上去的卷帘门再放下去。
方小废收起终端，赶紧下楼找人。
天色渐黑。
方携把整个街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方小废。
方携重新回到店里，朝里面喊了声，“方小废——”
没人吱声。
也没回来，他烦躁的撸了把头发，低骂一声，“这傻逼玩意，乱跑什么。”
就在方携都要打电话报警找巡逻队的时候，王叔拎着菜从远处走来。
方携顺嘴问了句，“王叔，你有没有看见个比我高点穿着白色老头衫大红短裤的青年。”
“白净的帅小伙？”
“对。”方携拨号的动作一停，“你见过，在哪？”
方携焦急。
“我刚刚从菜市场北门出来看见的，挺帅一个小伙子，我多看了两眼，他好像也往这边走了，应该在我后面。”
“谢谢王叔，我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正好是个饭点，街上来往没有几个行人。
方携没走多久，就大老远看见了往这走的方小废。
“方小废！”
低头耷肩的往回走的方小废，听见熟悉的声音，“噌”的抬起头。
“主人——”方小废拔腿就往方携这边跑。
“主人。”方小废跑过来，还没等站定，就被方携一把扯过来，踹了两脚。
方携就跟那走丢孩子的家长一样火冒三丈。
“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你乱跑什么！跑丢了怎么办！！”
越想越气，方携不解气的又照着方小废的屁股来了两脚。
他跟个无头苍蝇似得在街上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急的他都快打算报警找巡逻队了。
“我难过。”方小废委屈的瘪住嘴巴，双手放在自己挨打的屁股旁，想捂又不敢捂，方携生气了。
“什么玩意？”气头上的方携一愣。
“我难过，我想找你。”
搞什么啊？
方携从浴室里出来，他看着窝在床上焉不拉几的方小废，从找回来就开始这样了。
说是难过。
问他怎么了，难过什么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方携关灯上床。
“主人。”方小废突然出声。
“咋了？”方携上床的动作一滞。
“我不会丢的，我有家里的定位，我还R星球的交通地图。”
虽然方小废也不知道这个交通地图是他什么时候下载的，但他就是有。
“我还知道回家的路，我会自己找回来的。”
“别担心。”
一个傻不拉几中病毒，还是不是没电的机器人，还别担心，方携都懒得说。
他明天就搞个定位给这小傻子机器人。
方携没管方小废的瞎叭叭，转而问， “想明白自己难过什么了？”
“嗯。”
“什么？”
方小废爬起来，挤到方携旁边，欲言又止。
方携：“说。”
“主人，你有伴侣吗？”
“没。”方携斜了眼方小废。
方小废开心一下。
“那你以后会找伴侣吗？”
“没这个打算，怎么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不找伴侣，那主人就是他一个机的。
方小废又开心了一下。
但也只开心了这两下。
“还是难过，主人，我是不是坏了，你修修我。”
方小废躺平，掀开衣服，拿过方携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像修旺财那样，打开我的肚子，把手伸进去那样修，我说不定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