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一遇到袭击,厉玺立即就锁定了怀疑对象。
那天下午,厉玺前往生物医药大学完全是私人且临时的行程,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他会去那里。
而袭击的部署需要时间,更何况当时还有狙击手提前隐匿在他们途经道路附近的高楼上。
厉玺的车从生物医药大学驶离时,开路的领航车和后方跟随的安保车才收到前往民政局的指令,准备时间不够,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其余就只剩下应知聿、潘达和那天给厉玺开那辆奔驰S级的Alpha司机。
应知聿再聪明,也不可能提前算到厉玺什么时候会去找自己。
那么在不考虑应知聿是泄密者的前提下,潘达是厉玺的贴身保镖,厉玺绝对信任他。
同时,当时那名Alpha作为把控方向盘的司机,没有在厉玺之前察觉侧后方车辆的异常也更加增加了自己的可疑性。
正因为如此,厉玺才会在安排应知聿时短暂思考了两秒,随后让潘达去保护应知聿。
而潘达听到命令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张口想说什么,同样也是因为他不信任那名Alpha司机。
听完整个调查情况和处置结果,应知聿若有所思。
厉玺会在那种情况下,依旧选择对他的安全负责,把风险留给自己处理,应知聿毫不意外。
厉玺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有担当,够果决,也对自身足够自信。
这反而又让应知聿回想起,上辈子自己出事前的另一个细节。
那时候,LI集团董事长厉颂谦病重。
厉玺其实在应知聿身边增加了很多安保人员。
他这样缜密周全的人,怎么会预料不到非常时期的安全问题?然而应知聿最终却还是被绑架了。
应知聿突然想,如果当年保镖团队中也有人出卖了自己呢?
中午,潘牧樵没有留在厉家半山庄园吃饭。
厉玺直接放了潘达半天假,让他去送自己的Alpha父亲。
婚礼过完,厉家的Alpha们上班的上班,小辈们从国外飞回来观完礼,第二天又匆匆返回学校。
热闹过后,庄园里今天已经没剩几个主人了。
应知聿和厉玺干脆也没去餐厅用餐,让佣人把午餐送到了房间。
在卧室起居区的小餐厅吃饭时,应知聿突然想起问:“厉总的身体好了吗?”
Omega发热期通常一年4次,一次会持续7-10天。
昨晚他们战况激烈,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一阵,不过这种事也不一定保险。
如果有需要,应知聿也可以现在再给厉玺补个临时标记。
“好了。”厉玺一顿,解释,“……昨晚是因为喝了酒。”
他平时没那么失控。
也没那么……饥渴。
应知聿眨眨眼,嘴甜接话:“嗯,厉总为我喝的,我有义务对厉总的身体负责。”
“所以现在还需要补临时标记吗?”
厉玺从来没有邀功,又或强调什么的意思。
可当对上Alpha含笑的眼,不知为什么,厉玺喉结动了动,垂下眼,却改口:“可以晚上再补……”
然而,说好的晚上补。
应知聿午饭后洗漱完爬上床,刚准备补觉。
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两个人躺在一起,信息素在静谧的卧室空间中无声交缠。
分不清谁先动的手,薄毯垂落到了地上。
床下白色的羊绒地毯又如同昨晚一般再次潮湿……
应知聿有一颗小虎牙。
上流社会中很少有人留有虎牙,因为他们大多在孩童时期就会早早被带去矫正牙齿。
但正因为应知聿的那颗虎牙。
当尖利的齿尖缓慢刺破腺体,信息素以一种仿佛看得见摸得着的极慢流速,在AO间唇齿相连的地方发生着交换、反应、震颤。
时间被无限拉长。
厉玺只觉得被Alpha虎牙咬破的地方格外刺激酥麻。
感觉到厉玺攥住了自己的袖子,应知聿用牙尖在厉玺的后颈来回轻微摩挲了会儿。
待厉玺缓了会儿劲,应知聿体贴问:“厉总感觉怎么样?”
他问话时,牙齿并没有完全离开厉玺的后颈腺体,以至于厉玺有种猫科动物被叼住后脖颈的“封印”感。
厉玺攥着应知聿的袖口,稍稍喘息,皱眉哑声说:“别叫厉总。”
应知聿顿了下。
不叫厉总?
那叫什么?
“那……玺哥?”应知聿有商有量询问。
厉玺还没回话,应知聿回想厉玥怎么叫厉玺,又学着换了几个。
“三哥?”
“哥?”
“哥哥?”
厉玺猛地收紧掌心,应知聿的袖口被攥成一团。
他下意识低头,下一秒,不等应知聿反应,厉玺已经掀翻他,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应知聿一愣:“……”
在身上人双目泛出猩红,很凶很霸道地俯身咬下来时,应知聿意识到厉玺似乎是……对某个称呼很有感觉?
——哥哥吗?
再后来,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窗外树影摇晃,应知聿的脖子后方也出现了几个崭新牙印。
一觉睡到夜幕星垂。
楼下传来汽车车胎轧过道路的声音,应知聿睁开眼。
身旁的厉玺还没有醒。
厉三太子爷一看就是那种从小规矩学到骨子里,严于律己,克己自制的模范学生。
连睡姿都一丝不苟,此刻闭眼平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力量感勃发的身体随着呼吸规律起伏,双肩自然打开,双手始终规规矩矩平放身体两侧。
应知聿轻手轻脚离开床榻。
他走到露台边,楼下两道车灯照亮了庄园正院的主路。
应知聿看见厉沁的Omega在半山庄园这边的驻家管家陪同下,慢慢走向没有熄火,开着大灯的汽车。
厉沁的Omega很瘦。
在餐厅坐着的时候还没那么明显,应知聿此刻从高处往下看,那样消瘦纤细的Omega仿佛揣着个巨大的气球在腹部,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应知聿有些怀疑,这样大的肚子,对方还能不能看到脚下的地面。
他记得有新闻报道过,厉沁与她的Omega是青梅竹马,二人从小就是同学,一路一起念书升学,还是彼此的初恋。
那么厉沁今年43岁,厉沁的Omega年纪也不会小于40岁。
算起来,厉沁的Omega这一胎其实已经算高龄孕夫了。
停在主道上的汽车后车窗缓缓降下。
从应知聿的角度看不到车辆中的情况,但能坐在厉沁座驾后排的,除了厉沁的Omega,大概也就只有厉沁本人了。
应知聿看着厉沁的Omega小心翼翼上车。
有管家在一旁帮扶,车辆后座的人没有下车接应。
直到动作略显笨重的孕夫安稳落座,车辆后排车窗缓缓重新升起。
应知聿目送低调的黑色豪车驶离庄园。
“早上还没看够?”
突然,应知聿身后传来微冷的男声。
他回头。
厉玺靠在露台推拉门边,他应该才刚醒,脑袋顶上有一小撮发丝支棱翘起,这在平时十分罕见。
应知聿走过去。
大概是下午又补了一次临时标记的原因,厉玺的身上散发着他俩混合信息素的味道,这让应知聿下意识感到亲近。
他抬手,本想帮厉玺将发丝压平,却在碰到对方前,被对面的人先一步捏住了脸。
应知聿:“……”
厉玺冷峻的眉眼下压,多数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神色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好看。
“你一早上就一直在注意他,怎么?姐夫很好看?”
厉玺的五指修长却不纤弱,单手用力捏着应知聿的俊脸两侧,生生把应知聿的两颊肉往中间挤,挤成了一个嘟嘟嘴。
脸部线条优越的Alpha此刻被捏成了只扁嘴鸭,慢半拍似的眨巴眨巴眼,眼神很是无辜——
他就只在餐桌上好奇瞄了对方一眼,怎么就变成“一直”注意了?
厉玺皱着眉:“什么?”
应知聿的脸还在厉玺手中捏着,视线微垂,往下瞥了一眼厉玺,厉玺下意识跟着低头。
应知聿说:“我没见过怀孕的男O。”
男性Omega、女性Alpha都属于性别大分类中的小众品种,大约只占AO群体中的百分之一,称得上稀有。
就像应知聿的父母,厉玺的父母都是男A女O结合,这才是ABO社会的大流。
“……”
厉玺勉强信了Alpha的说辞。
他放开应知聿。
Alpha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反复“a-e-i-o-u”了好几次。
忽然似笑非笑倾身凑过来。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厉玺绷着神情:“怎么?”
想找回场子?
应知聿当然不是为了什么Alpha的颜面找场子,他也压根不可能打过从小格斗满分的厉玺。
他只是眯起眼,突然问:“昨晚那些主桌的Alpha,就没有一个能入厉总的眼?”
厉玺一顿,不明所以抬眼看面前的人。
应知聿酸了吧唧:“我看着那天贵宾席有几个挺稳重的。”
首都豪门世家扎堆,有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大多数其实还是风度翩翩的名流绅士。
昨晚贵宾席主桌那几圈,应知聿记得他们上辈子有好些都非常成功,有几个后来还和应知聿成了朋友。
毕竟哪怕只是个上门赘婿,只要能和厉家搭上边,好处总少不了。
厉玺当然不会认为Alpha这时候提起这个是真在问他为什么?又或者吃飞醋。
第一次在生物医药大学图书馆电梯里见面,Alpha分析自己适合成为结婚人选的理由就分析得头头是道。
看着Alpha戏谑的眼神和微勾的唇角。
他蓦然想到,应知聿这么聪明的人,小时候就懂得韬光养晦,绝地求生。
厉玺更偏向相信应知聿在此情此景下突然“翻旧账”,宛若吃味,是心机深重地在刻意讨自己欢心。
厉玺发现,自己竟似乎真的吃他这一套。
新婚第三天,苦逼博士生回校给导师继续当苦力。
接下来一个星期,应知聿都住在学校宿舍。
虽然刚结婚就分居十分奇怪,可厉玺在首都繁华市中心的大平层距离东城区大学城太远,早晚高峰交通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厉玺甚至还提出,可以申请一条飞生物医药大学的直升机新航线。
只是上辈子好歹有过十几年赘婿经验,应知聿还不至于被“一夜乍富”冲昏头脑。
他真要如此高调天天直升机接送,以后在生医大学术圈也别混了。
许阔最近回宿舍看到应知聿,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从那天应知聿跟着厉玺从半岛酒店包厢离开,许阔只在当晚打电话联系过应知聿一次。
但那时候应知聿在跟厉玺吃晚餐,没接手机。
之后,许阔也没再联系他。
应知聿后来在微信上回复说自己吃饭去了,许阔回了个【知道了】从此再无下文。
应知聿多少了解一点许阔的心态。
厉家在整个首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厉玺在网络上的名气声望更比一线明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应知聿什么时候搭上的厉玺?
厉玺在包厢外目下无尘的眼神。
这些都让从小被人捧大的许大少爷不舒服了。
然而,应知聿和许阔过去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以前最多算个许阔的“枪手”、“小弟”。
两人没那么深的交情,更不用说专门聊什么牵涉到恋爱、结婚、家庭的私事。
应知聿猜测许肃骁已经跟许阔交代过了,所以再在宿舍见到许阔,应知聿也没特意找对方解释什么。
开学几天后,许阔搬离了他们的研究生双人宿舍。
临走前,他在门口回头看了应知聿一眼。
应知聿礼貌性问:“要送你吗?”
大少爷有的是人帮他搬东西,况且许阔本来也不睡宿舍,宿舍里没多少东西。
许阔摇头,停了很久才说:“新婚快乐,以前……对不起。”
应知聿没说没关系,许阔抢占过他的论文、实验成果、专利项目署名,这些事过往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可能抹去。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二人就此别过。
到了周末,应知聿得先回家一趟。
他在电话里跟厉玺商量,周五晚上自己先回家,周六下午再去LI集团找对方。
厉玺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
应知聿商量完事等着厉玺挂电话,厉玺那边却半天没动静。
应知聿唤了一声:“厉玺?”
那天“下午场”激战结束,厉玺让应知聿以后就叫他的名字。
应知聿想着也好,既然他们厉三太子爷那样喜欢“当哥哥”,那“哥哥”当然要留到更关键的时候再当。
厉玺在电话那头又“嗯”了一声,然后才回:“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门。”
应知聿一呆:“什么?”
厉玺语气平淡:“张京锐列了张礼单,说如果夫家重视,第二天就该回门。我们都结婚一个星期了。”
应知聿闻言沉默了。
回门,通俗点说即“回娘家”。
作为传统婚礼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在古代是指出嫁的新娘子在婚后第一次回娘家探亲。
而如果新娘子在夫家越得宠,她的夫君陪新娘子回门时送的礼物礼品也越多越贵重。
所以他还真是“嫁”给厉玺了……?
回门是不可能回门的。
应知聿的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结婚的消息,突然带个Omega,还是全民Omega偶像回家说“回门”,他爸妈心脏病都得吓出来。
应知聿想了想,刚结婚就分居了一个星期。
厉玺连发热期甚至都还没彻底结束,他确实应该先陪Omega。
于是,应知聿与厉玺敲定,他周五先去找厉玺,等周日晚上他再回家,到时候直接周一从家里出发回学校。
周五晚上7点15分。
应知聿从生物院实验楼下楼。
他本来打算错开晚高峰,傍晚前就先到LI集团找厉玺,然而临近下午四点,不等应知聿开溜却临时又被导师通知拉去开了个项目会议。
应知聿只好在会议前发信息告知厉玺,改约成晚上直接到餐厅见。
他跟博士后师姐一起下实验楼。
师姐已经结婚,晚上老公会来接她。
她笑着邀请应知聿:“今天师弟可帮了我一个大忙,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开会时,发现实验数据有个疏漏,应知聿之所以拖到现在才走,就是会议结束帮师姐把所有数据复盘了一遍。
应知聿还来不及说出拒绝的话。
师姐又说:“咱们项目组藏着这么大一个帅小伙Alpha,我老公非要见见是什么三头六臂。”
她大概是怕应知聿不好意思,学着生物院那些小师弟小师妹们叫:“应神赏个脸?”
应知聿摇摇头:“师姐就别寒碜我了,我也就记性好点。”
也就记性好点,当然不过是自谦之词。
“三头六臂”应知聿可能的确没有,但即使有意掩饰锋芒,应知聿在生物医药大学六年,也早已在整个生物院学术圈出了名。
师姐还准备再接再励邀请。
应知聿先一步开口解释:“我晚上已经约了人,下次再请师姐和您老公一起。”
既然应知聿说约了人,师姐也不好再劝。
下到实验楼大门口,应知聿作为Alpha绅士地先上前拉开门,让师姐先出去。
师姐出门后,扭头不住观察晚一步出来的师弟。
“咱们小应是谈恋爱了吧?”她问。
应知聿闻言没否认。
毕竟他实际上连婚都结了。
师姐的目光在应知聿周身上下扫视了好几遍,青年Alpha身高腿长,新学期开学后,也不再像从前只是黑白灰三色轮换衣物,而是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鲜亮大胆的色彩搭配。
例如今天,近期突然降温。
应知聿上身是一件墨绿色圆领卫衣,内叠穿了一件白色T恤,白T的领口微高于卫衣,露出一点白边,下半身白色工装裤,脚上却踩着一双撞色橙黄休闲鞋。
脖子上、手上、腰上的配饰更是一应俱全,连背上背的包看起来也搭配成套。
整个人看上去暖意昂扬,朝气又青春。
帅得异常惹眼。
师姐眼中掩不住欣赏赞叹,自顾自说:“我就说小应最近怎么又变帅了,连衣服鞋子的牌子都讲究了起来,原来是恋爱的力量呢!”
应知聿现在身上穿的,其实是厉家的日常搭配师购入的衣服。
厉家有个专门为厉家人定制服务的日常APP。
针对每个厉家人的不同情况,“N对一”专享有每日穿搭、每日营养搭配餐单、每日新进需求食材等等,厉家的服装造型师、营养师、厨师每天都会在这个APP上更新实时数据信息。
这个APP本来是为了方便快捷服务主家人,供厉家内部服务人员交流参考的。
但应知聿因为平时要住在学校,在研究生、博士生宿舍里总不可能还专门配备个搭配师过来陪读,所以搭配师就为应知聿也申了个APP账号。
他会在APP上为应知聿搭配好每日LOOK,衣服鞋子也是由服装师周一统一送到学校。
明明已经提前沟通好,尽量选低调的牌子了,只是厉家统一购入的东西,再低调质感上也差不了。
应知聿只能笑笑,权当默认。
“你要去哪约会,需要送你吗?”下了实验楼大门外的台阶,师姐一边掏手机,一边问。
应该是准备给老公打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一声“应少”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应知聿一转头。
潘达不知何时候在实验楼外拐角,西装革履,腰杆挺直,大步上前。
“应少,三少在那边等您。”
应知聿:“……”
在师姐微微瞪大,错愕的目光中,应知聿硬着头皮上了厉玺的座驾。
厉玺今天竟然亲自来了生物医药大学。
不仅亲自来了,还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驾驶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Monza SP2。
应知聿坐上车,忍不住问:“怎么今天开了这辆车?”
全球限量499辆的邀请制购买资格的超跑,敞篷、酷炫、连挡风玻璃都没有。
开在路上,吸睛率百分百。
应知聿坐在副驾左右看了看,果然早有不少学生远远近近为其驻足。
“不会有危险吗?”他顿了下,又问。
因为没有前挡风玻璃,厉玺脸上架着副墨镜,不以为意说:“只有潘达知道我来这里。”
言下之意,没有被人出卖的可能。
可只有潘达知道,也就意味着只有潘达一个保镖跟着。
应知聿侧头看着厉玺,从厉三太子爷冷峻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极其强大的自信坦然。
好像本该如此。
如果厉玺惧怕,那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家和公司闭门不出,不要有公开活动,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甚至不应该用自己的名号推出“安抚剂”。
可如果真要这样,凡事畏首畏尾,因噎废食,那他就不是厉玺了。
也成不了网络上那么多Omega的“真神”。
Alpha没有不爱车的。
又或者,像法拉利Monza SP2这样集复古、未来感与经典赛车形态于一身的超级神车,没有人可以拒绝,这并不分ABO性别、年纪。
厉玺示意应知聿来开车,可应知聿今天并没有把驾照带在身上。
等应知聿回宿舍取了驾照,他们在大学城附近跑了几圈。
发动机高昂的轰鸣不断刺激鼓舞着驾驶者的兴奋神经,最后因为开忘了时间,市中心又堵,只能由应知聿带着厉玺到生医大食堂体验一顿校园晚餐。
婚前协议约定的第一个月固定生活费已经到账。
应知聿坐在生物院第二食堂,想着卡里多出来的1000万,又看着对座厉玺桌前摆着的25元自助餐盘,觉得自己对自己的金主实在太抠门了。
应知聿浅浅叹了口气。
厉玺抬头看他。
应知聿笑了笑,问:“味道怎么样?”
厉玺一开始没回话,看着应知聿,过了两秒才点了点头。
应知聿明白了,厉三太子爷不愿意说谎,又不想打击他,所以选择了沉默,最后用点头安慰。
于是,应知聿又叹了口气。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厉玺将一个长方形深灰礼盒放到餐桌上,推到应知聿面前。
应知聿愣了下:“这是?”
厉玺朝他抬了抬下巴:“自己打开。”
应知聿依言打开礼盒。
“……”他顿了顿,问,“送我的?”
深灰色的长方形礼盒中,是一块崭新腕表。
厉玺点头,言简意赅:“生日礼物。”
9月9日,是应知聿22岁生日。
他本打算今晚回家,也是因为家人会为他庆祝生日,但后来应知聿认为厉玺现在可能更需要自己,所以跟家里谎称学校有事,周日再回家补过生日。
应知聿没想到,厉玺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上辈子,他们开局不好,生日前夕被人拿枪指着强迫领证,自然不可能几天后若无其事一起过什么生日。
更别提,厉玺一直很忙。
哪怕上辈子他们婚后关系相对缓和后,应知聿的生日礼物也一直是由厉玺的助理张京锐准备,再由贴身保镖潘达转交应知聿。
应知聿看着盒子里的黑金配色腕表。
朗格1815系列“Homage to Walter Lange”纪念腕表,纯黑表盘,18K黄金指针,明显是最稀有的特别版,二级拍卖市场有市无价。
“这是厉总的收藏?”
厉玺摇头:“刚买的。”
比起注重机械结构的德国表,厉玺从前更偏好设计美学风格华丽的瑞士表,而现在他基本只会找独立制表师定制独一无二的“孤品表”。
而这块朗格1815,是厉玺看应知聿之前戴过的辛恩U50后,权衡之下才决定购买当礼物的。
应知聿一愣:“现在……还能拍到这个表吗?”
限量27只的特别版,比厉玺那辆法拉利Monza SP2都少,早不流通了吧,拍卖行也应该没有。
厉玺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说:“上个月委托拍卖行钟表专家找人私下买回来的。”
应知聿立即从中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上个月?”
厉玺抬眼看应知聿:“我有你的资料,你生日我当然知道。”
然后又很平淡地说:“今晚本来还订了海下俱乐部餐厅,但你们学校没有停机坪,如果现在开车过去,可能变成吃夜宵了。”
难怪厉玺今天一改风格,突然开了一辆那样“骚包”的超跑。
难怪刚才试完车,应知聿询问晚上想去哪吃,厉玺却沉默了。
“怎么不告诉我?”应知聿问。
如果厉玺提前跟他说,他早退一点,哪怕找导师请假也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