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这下好了, 都不用节目组挖坑, 他们自己都准备好节目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谁想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感觉沈老师一记回旋镖,最后扎中自己】
“好啊!”
安然第一个响应, 她最爱凑这种热闹,大家围坐一团,想起刚才的饭菜:“我先来!我没吃过辣到流泪的食物!”
话音刚落,沈虞立刻嚎叫着折了根手指:“我上次吃我们工作室助理带的特产,特辣辣椒酱,眼泪鼻涕一起流,还被周年笑了我半天……”
周年在旁边忍着笑, 递了张纸巾给他擦刚洗过的手:“谁让你逞能,说自己能吃辣,他妈妈带了三瓶辣椒酱都给你了。”人家还没控告你浪费资源呢。
“不然呢, 人家带都带了, 我不尝一口不合适啊!”
谁知道会那么辣啊?
【九点三十:哈哈哈哈沈哥又出糗!!】
【ARM:年年给他递纸巾了啊, 果然打工人出门还得照顾老板】
【钟摆嘀嗒嘀嗒:哈哈哈, 前面的,有没有可能是照顾老公?】
第二轮轮到苏曼,她笑着说:“我15岁之前没独自出过远门。”
这次折手指的是安然和周年——安然第一次独自去住宿学校上学迷路了,周年小时候独自去外婆家坐错了车, 段怀英也折了手指,在别人还在把十五岁当作童年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习商务礼仪,跟着段程去分公司巡查了。
【砢碜吧啦: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怎么富人的孩子好像更惨呢……】
第三轮是安然,她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儿,说:“我没为别人洗过衣服。”话音刚落,别人还没等动作,段怀英先屈了屈食指,楚颂也跟着折了根手指。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三月十八:真假的!!!段总居然为别人洗过衣服!谁啊?】
【冰冻糖葫芦:楚颂也折了!不会是互相洗吧?】
【献舍阵:我好像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沈虞凑过来八卦:“咳,段总,你给谁洗衣服啊?”这话问得都很明显了。
一个洁癖的人,给人洗衣服。
段怀英没直接回答,只是伸手帮楚颂剥了瓣橘子,语气平淡:“帮个忙而已。”
楚颂的耳尖却悄悄红了。
第四轮是向愈,他说:“我没和对象之外朋友一起过过夜。”这轮几乎除了向愈、索琛和周年之外的所有人都折了手指。
向愈和索琛是真夫夫啊,真情侣下料就是猛。
而其他人,出来录节目,大家都是两人一间房,自然一起过夜。
周年看向沈虞。
【灯泡二百瓦:哈哈哈沈哥大难临头!】
【芥蓝菜:《如果眼神可以刀人沈哥已被凌迟处死》】
沈虞眨眨眼:“……看啥啊,你们念书的时候不住寝室吗。”
周年给他一个“你最好是”的眼神。
【暖风熏得游人醉:我就说这俩是一对!啊啊啊最近年年和沈哥天天在一起,“对象之外的人”,hhhh我磕的是真的!】
段怀英和楚颂的动作慢了半拍才折了手指,段怀英还下意识看了楚颂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弹幕立刻刷满“不对劲”。
【铁架子床晃晃晃:段总看楚颂的眼神!几个意思你们展开说说!】
【吱吱:一定是这句话里有什么东西不对】
【拖把洗头用飘柔:他们也住寝室?】
【吱吱:屁嘞,我说的是“对象之外”!】
总觉得他俩迟疑那一会儿里有什么东西。
楚颂心如擂鼓。
他和段怀英现在……还不算那个吧。
第五轮轮到岑霜,见样学样,她眼珠儿一转,故意说:“我没和朋友睡过同一张床。”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在院子里激起涟漪。沈虞和周年对视一眼,没折手指——他们住的房子是两张床,这两天录节目起大早,没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苏曼和林菁也没折,她们的房也是双床;索琛和向愈住帐篷,虽然挤,但也是两个睡袋,更何况人家又不是朋友,至于索琛……训练的时候,累了都是训练室椅子睡的,哪有床。
只有段怀英和楚颂,同时屈了根手指。
“哦?!!!!”
岑霜挑了挑眉,故意:“段总,可颂老师,你们俩睡一张床啊?柴房不是双床?”
压根儿都没想过,他们两人睡一块儿这种局面之外,有没有一个人是和第三人睡在一起的情况。
楚颂刚想解释,段怀英先开口:“柴房只有一张床,节目组安排的,没办法。”
还真是啊!?
他说得坦然,却悄悄把楚颂往身边带了带。
弹幕翻天了——
【感叹号:啊啊啊,真的吗,就是说柴房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俩睡一起了?而且他们默认就是说的对方!看来真没跟别人一起过!啊啊啊啊啊!】
【水龙头的冰!段总还护着楚颂!你看我们颂那小碎步往后挪的哈哈哈,《寻求庇佑》】
【南极洲:嘿嘿嘿磕到了我就说我这么真情实感地磕糖你们不能辜负我一片苦心嘛,懂事!】
楚颂催着游戏赶紧进行,翻过这一篇儿。
最后算下来,输的人是沈虞——他折了所有手指,只能认命地收拾碗筷。
周年没让他一个人忙,挽起袖子一起洗,沈虞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好得是他的年年啊,没白疼:“还得是我宝贝年年心疼我。”
周年:“沈哥,这个没洗干净,你站那看着吧。”
“……”
【沈老师今天显眼了没:沈虞belike——哪有什么爱情,不过都是嫌弃我沈黛玉碍事罢了。】
【绝了沈黛玉!】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乔恩就拎着个帆布包过来了,里面装着防晒霜、小风扇和两瓶温豆浆:“boss,楚老师,今天去镇上的民俗文化节,人肯定多,我带了防晒霜,您帮楚老师涂一下,免得晒黑。”
段怀英接过防晒霜,手指轻轻搓开了,才帮楚颂涂在脸颊和脖子上,动作轻柔得像在碰易碎品:“耳朵后面也涂一点,容易晒红。”
楚颂乖乖仰着头,任由他摆弄,像只被顺毛的小猫。
【门板关不上:那是助理吗!好像看到了一点点!太会助攻了】
【锁死:呜呜谁能给我涂一下啊最好是段总这种帅哥】
节目组的任务是“古村酒文化寻踪”——镇上的民俗文化节以酒为主题,每组需要找到节目组设置的不同颜色的带“酒”字的物件,酒旗、酒坛、酒字对联,拍照打卡。
赚的那点钱这两天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因此这次,先找齐的组会得到更好的活动基金奖励。
众人坐大巴去镇上,刚到文化节入口,就被热闹的氛围裹住,村民穿着传统服饰唱祝酒歌,围在一起相当热闹。
段怀英怕楚颂被人群挤到,一直牵着他的手,走在最前面开道。
乔恩不能入镜,就跟在后面,他带了很多必需品,以备不时之需。
【阴天: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溜溜梅:哇,这里的气氛也太好了吧】
第一站找酒旗,他们这一组要找的主题色是黄色,楚颂很快就看到一家酒坊门口挂着绣着“女儿红”的酒旗,黄澄澄的颜色鲜亮,符合任务要求。
他刚想拍照,旁边的游客就挤过来,段怀英拉了他一把,一下就把人拽进怀里。
【呜呜咽咽:再来一次!游客干得漂亮】
沈虞和周年找酒坛时又闹了笑话,周年一阵无语:“沈哥,看清了,这是醋坛!”
沈虞把装醋的坛子当成了酒坛,还举着拍立得拍照。
苏曼和林菁在找酒字对联,林菁怕苏曼被太阳晒,把自己的遮阳帽摘给她戴:“曼曼,你站这儿,这边都是阴凉,我去拍就行。”
苏曼摇头:“怎么能总是让你照顾我呢?你也是女孩子啊。”
林菁把人按着坐在馄饨摊儿的板凳上:“乖,等我。”
苏曼一看这样,只能帮林菁拿着水坐在原地等。
岑霜和安然像是忘了自己来此一遭有什么任务,在文化节上逛起了小摊,安然看中了一个酒壶造型的小摆件,岑霜二话不说就买了:“喜欢就拿着,算我送你的。”
安然开心地抱在怀里,像得了宝贝。
岑霜:“咳咳,老板,您能不能去找我们节目组拿钱?”
安然:“……假大方。”
弹幕都笑翻了。
索琛和向愈则在酒坛堆旁拍起了艺术照,索琛举着相机,让向愈站在酒坛中间:“这个角度好,能拍出酒坛的层次感。”
向愈笑着配合,阳光落在他身上,美人从来都赏心悦目。
中午时分,大家基本都完成了打卡,分头去买食材,楚颂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颂颂?”
楚颂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个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精英打扮的人。
“爸?”
金瀚海作为金氏集团的董事长,集团国内子公司旗下的酒厂就建在附近,这次是来考察文化节的酒品展销情况,这么偏僻的地儿,居然都会遇到楚颂。
这不说一句父子的缘分都难。
金瀚海快步走过来,先是拍了拍段怀英的肩膀,语气亲切得像对自家小辈:“小段,你带颂颂出来玩啊?早知道你俩来这儿,我就提前让助理安排了,中午一起吃饭。”
他又转向楚颂,心情甚好:“这里的‘女儿红’相当不错,咱家厂子也有,回去的时候给你们朋友搬点儿,今天你们随便逛,消费都算我的,你开心就行。”
段怀英点头:“谢谢,我们自己来就好,您放心。”
楚颂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了拉金瀚海的袖子,小声说:“我们在录节目呢,有镜头。”
金瀚海这才注意到旁边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随即往后退了两步离开镜头:“录节目啊,那你们忙,我得先去考察展位,那等晚上吧,晚上要是有空,我请你们吃晚饭。”
说完,又拍了拍段怀英的肩膀,才转身离开。
弹幕在楚颂开口说“爸”的时候,就已乱成一团了。
【跳水梦之队:爸?!是我理解的那个爸吗?这是楚颂爸爸?】
【大面包:可颂太太他爸一看就是大人物啊!】
【蟋蟀的帅:“消费算我的”“你开心就行”,呜呜我现在重新投胎来得及吗】
【真理就是我:只有我这样觉得?我怎么觉得,这位看段总的眼神,像看儿婿啊?】
没过多久,就有网友扒出了金瀚海的身份——金氏集团董事长,旗下酒厂是国内知名品牌,资产过百亿,然而这只是集团一个小小子公司的产业之一而已。
弹幕瞬间更热闹了:
【坐井观天:哇,楚颂居然是富二代!隐藏得够深啊!】
【小孩儿:金总这态度!这是见了家长吧我的天】
楚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拉了拉段怀英的袖子:“我爸怎么在这儿?”
段怀英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没提前说过。”
楚颂扯着他手臂,避着摄像机小声:“真的?”
段怀英点头,这次真的是巧合,况且楚颂已经打算跟这个爸爸处好关系,他也就不用再做多余的事情。
乔恩这时过来递水,小声说:“楚老师,金总刚才来问我您二位中午要吃什么,说可以让酒店送过来,我跟他说节目组要求自己做饭,他才没安排。”
这个节骨眼儿搞特殊?那可不太好。
段怀英:“不过现在有点麻烦。”
楚颂:“?”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看节目的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隐藏身份的金氏集团“真少爷”了。
楚颂:“……”
众人买食材时,段怀英特意多买了块牛肉和一瓶料酒:“等会儿做个啤酒鸭,再用料酒腌牛肉,你应该会喜欢。”
楚颂点头,帮他拎着装蔬菜的袋子,两人并肩走在文镇子的石板路上,观众只觉得这俩人,连背影都写着“般配”。
沈虞看着他们的背影,狐疑地凑到周年耳边说:“你说他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周年点头:“我觉得大概是……但是又不太像。”
沈虞:“问你白问,榆木脑袋。”
周年瞬间气结,你说谁?我吗?啊?
我榆木脑袋?
我之前追你那么久你都看不出来,我才是对牛弹琴,媚眼儿抛给瞎子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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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段怀英:[菜狗]爽了
古村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 楚颂就被段怀英轻轻叫醒。
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了,大家昨晚纷纷告别,期待下一次见面,沈虞、周年和岑霜还有秀要参加, 已经订了凌晨的票走了, 其他人的行李也都收拾妥当, 坐着接驳车各归各位了。
乔恩让金瀚海派来的车停在村口, 引擎声呜呜地响着。
“困吗?背着你睡?还是去车上补觉。”段怀英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 指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点晨起的微凉。
楚颂摇摇头, 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不睡了,一会儿还要见我爸。”
昨天金瀚海特意大晚上发了消息过来,趁他们在这儿的工夫,今早要一起吃当地的早茶,餐厅都已经定好了。
车子驶进市区时,晨光漫溢出来,穿透云层。
楚颂靠在副驾上, 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想起录节目时的柴房、村口的老槐树,还有段怀英半夜帮他盖毯子的模样, 忍不住笑出声:“这次录节目, 好像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只怕这许多年, 段怀英也没在这种地方生活过。
“嗯?”段怀英侧过头看他, “是因为这里的特产好吃,还是因为能画画?”
“都不是。”楚颂转头看他,笑意盈盈:“因为有你在啊。”
包厢的门被推开时,金瀚海正坐在窗边看今天的报纸。见他们进来, 他立刻放下报纸起身,视线先落在楚颂身上:“颂颂啊,怎么回事?昨天人多都没注意脸都瘦尖了,是不是小段没给你好好做饭?”
段怀英没等楚颂开口,马上接话:“这边节目组条件有限,确实没照顾好颂颂,是我的问题。”
“哪有。”
楚颂立刻把人往身后护了护:“跟他没关系,段怀英对我挺好的,做的饭也很好吃,是我自己总爱挑食,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不怪他的。”
段怀英侧头,笑着冲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之前你怎么不这么说,还变着花样找理由不好好吃饭。
我这是帮你证明呢!你还不识好歹。
楚颂还特意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你看,一点都不瘦,前天录节目,特别重的石墩子我都能搬得动。”
儿子都说到这份上了,金瀚海还能说什么?
“行,我信你。快坐,菜都快凉了,这水晶虾饺是这里的招牌,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我让厨房蒸了三笼。”
段怀英坐在楚颂旁边,自然地拿起公筷,夹了点青菜放进他碗里,放进他碗里:“营养要均衡一点。”
金瀚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小子倒是比自己这个亲爹看起来都操心。
操心吗,那就对了,对他儿子的事儿不上心,还想把他儿子骗回家去,想都别想。
“对了,颂颂。”
金瀚海放下茶杯,状似随意地提起:“公司最近在京城附近做了几个项目,你要是感兴趣,等过阵子,爸带你去考察考察?家里这家业,以后总归是要给你的。”
楚颂愣了愣,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金瀚海:“爸,您看我像是这块料吗?让我写书,画画还可以,让我做生意,只怕得把您的集团整个都赔进去。而且您之前也说过,会支持我的选择的。”
金瀚海点点头,没再勉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爸知道,就是问问。你放心,就算你不继承家业,爸也会给你留着后路。我辛辛苦苦挣钱,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受委屈吗?以后再说,这事儿……总有后手的。”
他看向段怀英:“小段,你说是吧。”
段怀英放下筷子,眼神坚定:“您说的是,颂颂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做。”
金瀚海满意地点头。
嗯,是啊,颂颂不行,不还有这小子吗?自己这摊子就算是铺得再大,这些东西早晚得留要给颂颂的,只要能对他宝贝儿子一心一意,给段怀英管着也不是不行,这小子,能打得下江山,也守得住。
某种程度上,段怀英也算配得上他儿子。
此事得慎重,这小子,还是得多观察一下。
楚颂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悄悄往段怀英身边挪了挪,膝盖不经意地蹭到他的腿,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的话。
早茶结束后,乔恩跟着他们去机场一起回京。
路上,楚颂靠在段怀英肩上打盹,枕的位置的不舒服了,又往人颈窝里蹭了蹭。
段怀英怕他着凉,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又怕不小心扯到他惊醒,手指小心地避开他的头发。
到了机场,楚颂刚摘下口罩想透气,就被几个举着应援牌的女生认出来:“这边这边快看呀!蹲到了!是可颂太太和段总!”
“我们是‘怀颂’的粉丝,终于见到你们了!”
一个女生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里面有您的画稿明信片,还有段总的Q版钥匙扣,是我自己画的,跟您的画作肯定没办法比了,但还是希望你们喜欢!”
段怀英先接过礼盒,顺手递给身后的乔恩,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群往后疏散一下。
又伸手把楚颂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挡住半张脸,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谢谢大家,我们赶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聊。”
他牵着楚颂的手腕,快步往安检口走,还小声叮嘱:“别抬头,人多,小心撞到。”
楚颂被他护在怀里,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还有周围粉丝激动的尖叫声,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居然他也有粉丝来追线下呀,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粉丝啊。
飞机降落在京城时,已是傍晚。
考虑到抵达的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段怀英之前让助理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他亲自开车带楚颂回家。
楚颂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捶了捶肩膀,感叹:“还是家里舒服,大概是好日子过惯了,古村的床板子睡得我这几天都要散架了,也不是说不好,但是天天睡真吃不消。”
段怀英侧过头看他,眼底带着点难以分辨意味笑意:“那一会儿到家,就让你好好歇着。”
楚颂上车就犯困,在车上睡着了,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看到别墅区了。
“哎,这儿怎么是你家啊?”
段怀英:“因为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啊?”
车子停在地下室,段怀英拎着行李,牵着楚颂走进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冷白的灯光落在头顶,段怀英突然俯身,在楚颂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有镜头,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贴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打开家门的瞬间,段怀英转身把楚颂抵在玄关的墙上,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和在古村的克制不同,能感受到些许压抑已久的急切,他的手扣着楚颂的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唇瓣细细描摹着对方的唇形,吻了又吻。
楚颂被人圈住,能动的空间相当有限,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肩背上用力抓了抓。
这几天在古村,碍于镜头和简陋的环境,他们最多只是偷偷抱一下,现在回到属于他们的空间,所有的克制都烟消云散。
“颂颂,”段怀英的声音沙哑,吻从唇上移到颈窝,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想我了没。”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天天见面,他说的是哪种想,不言而喻了。
楚颂的耳尖发烫,呼吸也乱了,只能小声“嗯”了一声,任由段怀英把他抱进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的装置感应到有人进来,自动亮起来,那一排冰蓝色的氛围灯也跟着亮了。
段怀英把他放在柔软的床上,俯身压上来,脱了楚颂的外套。
“亲我,”段怀英额头抵着楚颂的,鼻尖蹭过他的鼻尖,“颂颂亲亲我,好不好。”
楚颂主动吻了上去。
段怀英的手慢慢往下移,楚颂腾出一只手猛地按住,但对方的手依旧没停下。
楚颂唇齿间呢喃着:“我没洗澡呀。”
楚颂掌心微凉的温度透过段怀英的指骨传过来,“抱你去。”
水很快放满了,楚颂赤着身子躺在浴缸里,段怀英则是浑身湿透,干脆一步跨进浴缸,把人抱在怀里。
他的吻很轻,动作也很轻,试探着摸索。
直到碰到了某个地方,楚颂一抖。
段怀英往水下的位置瞥了一眼,开口问他:“你要怎么办啊,颂颂。”
“我帮帮你?”
楚颂那点若有若无的推拒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让人得寸进尺,抓个正着。
段怀英:“真可爱。”
楚颂湿漉漉的手指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
段怀英的手慢慢摩挲着,直到楚颂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微微发抖,才慢慢加快了节奏。
窗外的夜色渐深,浴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段怀英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人,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到了楚颂肩膀,眼神里满是温柔和珍视。
他伸手拨开楚颂的刘海,在他漂亮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睡吧。”
“唔……”楚颂的声音软糯,往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好困。”
段怀英低笑起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盖上被子,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觉:“睡吧,我在,我一直在。”
楚颂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很快睡着了。
段怀英看着他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录节目这几天的辛苦,在看到楚颂依赖的眼神时,似乎没什么不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楚颂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的。
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就见段怀英在厨房煎鸡蛋,锅里还煮着牛奶,桌上摆着吐司和草莓酱,旁边还放着一管新的白颜料——是他上次提过想要的牌子出的新品,一直没买回来试试。
看来段怀英人还没回来,东西就已经买了。
“醒了?”
段怀英回头,冲他招手,“来吃早饭。”
楚颂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段怀英。”
段怀英侧头:“怎么了,没睡好?”
楚颂贴着他的背摇摇头。
段怀英:“想拿什么东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