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根硬骨头by山代王

作者:山代王  录入:11-12

“啧。”楚明想笑,到底谁黏人。
“我敲!江哥你怎么不动了?”
“报告长官,这里有人挂机!”
两道嘈杂的声音接连冒头,楚明轻笑:“你还要挂多久?”
“……”江淮只好先松开他,倚在门边抖掉人机的操作,看了眼形势直奔对面而去。
对面抱团在走,盾围得跟铁墙似的,江淮没什么感觉,操纵英雄直接一屁股当空坐进去,开大招刷人。
“又是一打五?江哥的人机如此生猛!”
“报告长官,这里有人机——我操,带走了两个?”
“不是人机不是人机,笑死我,对面全在打问号。”
江淮刷出来的人机怕不是就是被江淮的操作给带偏的吧。
楚明看着他绚丽地死掉,一打五带二残三,“挺厉害?”
“不厉害,”江淮只是发泄情绪,把手机扔到旁边桌面,“我来帮你。”
“……好。”楚明为他的队友默哀两秒。
外卖比预计时间到得要早。
等江淮把猪蹄汤装好盘,这边楚明舀好饭,再端上来两个菜。
“挺好吃的。”江淮依次尝完三个菜。
“不好吃也得吃。”楚明笑着:“没得选。”
江淮笑了笑:“嗯。”
下午考试傍晚做检查,实在是身心俱疲。
吃饱饭收好碗,洗漱完躺床上,江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翻身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你还做题啊?”
“闲着没事,练练手感。”楚明坐在书桌前,摁开台灯,认真地看着题,“你先睡吧。”
江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没选择堕落在床上。
掀开薄被他翻身下床,往客厅走了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张片子。
留意到身边的动静,楚明往后倚着椅靠,看着他的脸轻眯了下眼:“看得懂吗?”
“看得懂大概。”江淮一张张翻阅过,或许才受伤的时候他看这些灰白色的扫描图片毫无感觉,但现在,他对骨骼关节间一些细小的变化都格外敏感。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查过电子版的MRI平扫结果,跟前片比对来看,向好趋势明显是有的。
楚明指间夹着笔,眼睫低垂。
他虽然跟着江淮在旁听,但其实什么也没听出来。
旧往的病情他不了解,医生那些乐观的话听着不太真,悲观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悲观到了哪种地步。
江淮没有立刻回话,一直看完最后一张片子和附带的诊断结果,才微微抬眼。
“嗯?”楚明看着他沉静黑漆的瞳孔,愣了下,“怎么了?”
江淮晃了晃手里的片子,夹在指缝,提步走到他座椅背后,两手撑在椅靠,自上而下垂落目光,声音发沉:“应该吧。”
这语气听着不太对,楚明后仰着头和他对视:“应该什么?”
顶灯和台灯光线相叠,江淮俯身时罩下一片宽阔的阴影。暖黄光色浮落在他眉眼间,带着令人心颤的惊艳。
心跳在此刻漏了一拍,楚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一坐仰一俯身,两人之间距离很近。
熟悉的淡竹香气卷进鼻尖,江淮的气息逼近的毫秒里,空气被勾缠着的呼吸蒸出暖意,楚明捏着黑笔手指骤然收拢、蜷紧。
灯光被身影切割开,浓重的墨色压在眼前,视觉一瞬迷蒙听觉短暂失灵,取而代之的是敏感的触觉神经。
微湿的柔软轻压在楚明唇上,漾开细密的麻意。
他愣了下,下一秒江淮的手从脖颈后绕来,扣住他下颌骨轻轻上抬,于是将将贴触的唇瓣更深地压合。
啪嗒!一声,楚明手劲骤然松落,黑笔掉在地上,不知道滚了有多远。
江淮手指捏着他下巴边光滑薄腻的肌肤,舌尖轻轻舐过楚明紧闭的唇瓣,没逗留,温热的唇便挪开些许,挨他耳边很轻地笑了声。
楚明有些懵,微散的瞳孔渐渐聚焦。他下意识抿了唇,滚烫里似乎还卷带着江淮的气息。
江淮微哑的嗓音落在耳膜:“你怎么硬得跟死了一样?”
楚明:“……”
他回过神,呼吸凌乱:“没反应过来。”
江淮挠着他下巴窝,另一条手臂也环过他脖颈,抖了下被捏得边角凹陷的片子。
楚明后脑勺贴着他的肩,目光随着他动作落在核磁的诊断结果上,看不懂,但想到江淮刚才的……
他很轻地拧了下眉:“是情况不太好——”
“是好了很多。”江淮打断了他,唇角勾笑地说。
“嗯?”楚明顿住:“那你——”
……跟得了绝症最后的缠绵一样。
“我怎么?”江淮知道楚明在想什么,他故意的。
楚明耳后那片皮肤泛出薄红,他别开眼:“没什么。”
说着他坐直,取走江淮手里几张硬质的片子,煞有介事地看起来。
江淮弯腰捡起刚刚砸到他脚踝的黑笔,放好笔,面对面地他坐到书桌边沿,挑了下眉:“你看得懂吗?”
楚明:“……”
他确实看不懂。
江淮轻勾唇,向前探身。
楚明在他靠过来的瞬间下意识攥紧片子,但江淮却先一步扫开,硬质片单散落一地。
微热的指尖撑进手心,生硬地卡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声音响在耳畔:“再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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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星星眼]
关于半月板的医学问题,作者并不专业哈,编编编编到厌倦[可怜]

话是这么说, 可江淮却在离他唇丝毫的位置停顿住,等着楚明主动似的。
呼吸像是热浪,带着微湿的水汽和绵密的痒意洒在鼻尖唇角。
楚明视线被心跳撞得支离破碎, 心底灼烫的欲望烧得他呼吸急促, 本能地倾靠而去,江淮却在这时微微往后仰了半寸。
“嗯?”楚明嗓音沉哑,顾不得那么多,追着吻去的同时伸手猛地兜住他后脖颈, 用力朝自己按来。
一瞬间压实, 彼此的气息被碾碎交合。
细微的颤栗荡化在炽热的唇温,像被烫到,江淮本能想要往后躲, 但后脖颈被四指紧紧抓着,他挣扎不动反被掐着向滚烫里迎合去。
意识有片刻混沌不清,感知却史无前例的清晰。
按在脖颈的手指掐得越来越深, 颈项往后仰出漂亮的弧度, 随着楚明落于他颈动脉的指腹忽地用力,江淮眉心轻地一拧,没忍住微微张开嘴, 不争气地哼出了声。
……后背被紧抓着, 要掐进肉里似的生疼, 眼前晃出小片碎乱的光影, 楚明微喘着偏过头, 额头轻抵在江淮肩头,胸前阵阵起伏着。
江淮沉沉叹气,抓在楚明后背的手指慢慢地松下劲来,他趴伏过去, 埋在他颈窝里。
楚明手心往下滑到江淮后背,微塌的后腰勒出明显的背沟,他重重地摸了一把。
“啧,”江淮声音带着喘:“你信不信我脖子后面绝对几道痕。”
“……你以为你手上的劲儿就小了吗?”楚明感觉后背衣料都被抓烂了,没看都能感觉到背上刺愣愣的一道道凸起的划痕,他轻顿:“你指甲是不是长了……”
“嗯?”江淮抬起手,目光越过他肩线落在自己指尖。
好像是有点儿长了。
他一向没有指甲留长的习惯,长了就咔嚓掉,只是最近没太顾到。
楚明极轻地笑了声:“起来,我给你剪。”
“嗯。”江淮缓缓坐直。
书桌不是该坐的地方,但江淮懒得动,双手撑在身后支起上半身,他微抬着下巴细细打量着楚明。
楚明拉开抽屉拿了指甲剪。
这会儿安静下来才发觉喉咙干涩,他起身:“我喝点水,你要吗?”
“要。”江淮说。
等楚明走出卧室,江淮怔愣了会儿,才潮退的感知一点点返进脑海,他忽地抬手,指腹轻轻滑过下唇,水分被卷走,微凉里泛出干涩。
他低头笑了笑。
这才哪到哪啊,就开始回味了……
等了会儿还没见楚明进来,江淮拧了下眉:“楚明你是在现烧水吗?”
“……”楚明端着水杯晃进卧室,无奈地怼到他面前:“有半分钟吗?”
“没有吗?”江淮接过水杯,温的,他咬着杯沿三两口喝光。
楚明肯定:“没有。”
江淮:“……”
他又支使楚明去接了杯温水。
“手。”楚明掰好指甲剪。
“嗯?”江淮依旧坐在书桌上,长腿斜着支到地面,他把左手递出去。
楚明握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他手指之间,挺漂亮的,指弧形状规整,指甲干干净净。
江淮看着他低下去的眉眼,轻声说:“你悠着点。”
“我知道,”楚明神色认真:“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精密工程。”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严越不想听课,就偷偷在桌肚里剪指甲,”江淮说,“一剪子下去血肉模糊。”
“嗯?”楚明换了根手指轻捏住:“这得走神走到天外了吧。”
“蠢而已,没别的。”江淮笑笑。
楚明忍俊不禁:“……”这话严越知道吗?
其实江淮指甲也没那么长,与其说是剪,不如说是在修。
修完他还轻磨了磨。
“抓你抓得这么痛吗?”看着他细致入微的动作,江淮挑了下眉。
“……嗯。”楚明轻顿,稍显无奈:“你上辈子八成是只狗,还是只挺凶的狗。”
江淮笑着:“你要不要这么变相来骂我?”
“没骂,”楚明轻轻磨着他指甲弧。
爱咬人还爱抓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品种。
等修修剪剪磨磨完,楚明吹拂掉碎屑,把指甲剪塞回抽屉:“差不多了。”
江淮翻了翻手掌,指甲被剪出流畅的月牙弧,短了一小截儿。
看着看着他用脚尖轻挑楚明脚踝。
“嗯?”楚明被弄得有点痒。
“这么会剪,”江淮看着他:“之前是不是——”
楚明一秒打断他:“给我家小土狗剪过。”
江淮单挑了下眉。
“怎么吃醋还吃上瘾了?”楚明窝在椅子里,江淮则坐在桌上,高度有所差距,他看他的时候总要仰起些弧度:“是不是但凡我之前给谁剪过指甲你还得给我脖子上啃一口?”
江淮轻轻地笑了,他微微探身,食指勾着探到楚明颈侧:“是。”
“……”楚明有些无奈:“滚蛋。”
江淮笑着俯过去抱住他脖子,闭眼吸了一口气。
“下去,”楚明抽过桌上的黑笔,用笔头轻拍他侧腰:“我写题。”
“……哦。”江淮松开手站起身来。
书桌上摊着几张试卷,旁边摞着十几本教辅和资料书,书堆顶上则放着一小叠打印用A4纸。
“这是什么?”江淮拿起那堆A4纸。
楚明朝他手里瞥去,“打印好的试卷。”
“我能做吗?”江淮翻着纸张细看,订书针各订了四张,这一叠差不多十几套题。
“嗯,”楚明默了下:“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是吗?”江淮抬脚勾来旁边的座椅,坐到他旁边,抽出笔作势要开写。
“是,和之前给你的几套题同系列。”楚明说,“应该比较合你的水平,你按上面标的顺序来。”
江淮挑了下眉:“合我的水平?”
楚明看着他说:“差不离吧。”
“你……”江淮还真有点意外。
“嗯,我。”楚明用笔尾巴点了点打印出的试题:“我整理的。”
江淮发自内心地:“牛逼。”
他落课多,做专项训练补的话题型难度区分度太小,做套卷会的不会的都杂在一堆,挑题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麻烦。
但显然楚明对难度梯度和知识点的熟练度就比他高得多。
……啧,他突然很期待这次周考楚明的成绩。
晚些时候吴珊来了通电话。
“他今天听话吗?”吴珊活跃的声音跳出手机。
楚明还没答,薄被底下江淮的手就环到他腰间,搂紧,微抬眼看着他时指尖轻轻在侧边打着圈。
楚明轻顿:“……挺听话的。”
“真的吗?”吴珊说:“我刚给他打五个电话全都没接,明摆着故意躲我呢!你跟阿姨说实话,他是不是压根儿就没去?”
楚明垂眼,手指按到听筒时小声问了句:“你没接你妈电话?”
“嗯?”江淮还没注意到手机在哪:“不知道。”
楚明:“……”手机欲低成这样。
他竖起食指示意江淮噤声,才把手机拿正:“阿姨我陪他去的。”
“啊是吗?”吴珊扶额,默了一会儿才说:“哦我查到他今天的结果了……不好意思啊小楚。害,怎么感觉家丑总被你见着呢。”
“您还知道是家丑啊?”江淮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毫不遮掩地传了出来。
楚明震惊地看着他。
江淮染着睡意的眼里张牙舞爪地写着三个大字:无所谓。
“江、江淮?!你怎么也在?”吴珊倒吸十八口凉气:“你俩在一起啊……”
“嗯,”江淮拉着楚明的手腕,把手机拉到自己唇边,淡声:“还在我身边插暗桩呢?”
“呃……”吴珊的声音没了。
“挂吧。”江淮吩咐道。
“嗯?”楚明看着他,有所犹豫。
“琢磨着怎么跟我解释呢,”江淮打了个哈欠,又埋回被子里,要睡了。
楚明:“……”
吴珊:“……”
窒息般沉默的两秒里,听筒里传来声音:“小楚啊。”
“嗯?”还有他的事?楚明微愣:“阿姨。”
“你明天来我们家里吃个饭吧,”吴珊温和地说:“我好当面感谢感谢你。”
“不用。”楚明说。
“还是用的,”吴珊说:“你来嘛,明天阿姨亲自下厨,绝对好吃!”
“去呗,”江淮忽地开口,声音稍显含混:“她就是想当你面骂我。”
吴珊在那头无声喷气式咆哮。
楚明笑了笑:“……好。”
电话挂断后楚明没忍住挑了下眉:“你真挺天不怕地不怕的。”
江淮脸被薄被捂得发热,探出脑袋很轻地倚靠在他肩头:“她是我妈,又不是谁。”
“嗯……”楚明把竖着的枕头放平,偏过上半身去关灯。
光线暗下来,拉合到一半的窗台放进水色的月光。
江淮轻笑了声,握在他腰侧的手心收拢,指腹刮着硬鼓鼓的腹部肌肉:“怎么?”
“没,”楚明躺下去:“觉得这样的……母子关系,很神奇。”
“是吗?”江淮借月光看着他。
“嗯。”楚明说。
江淮轻顿,相处这么久还没听楚明提过父母,他凑过去些:“别想了。估计她现在骂我骂得正起劲,气得明天冒两颗痘又得骂我一顿。”
楚明笑了:“真的?”
“不止。”江淮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睡吧,我今天困得要死。”
“嗯。”楚明舌尖轻碰唇角,偏过脸小声地说:“晚安。”
“晚安。”江淮说。
第二天早上江淮睁眼的时候,楚明还睡得笔直,像条兵。
太阳把屁股都快晒化了。
江淮掀开半拉被子噌地坐直,长腿跨过楚明坐到床边蹬上拖鞋,目光稍偏些落在床上楚明安静的睡颜,食指微曲勾了下他鼻尖。
“睡死你得了。”他笑着收回手,出去洗漱。
把牙刷戳进嘴里,江淮微抬眼时镜子里忽地多映出半张脸。
是楚明。
“嗯?”他含糊不清地哼着:“起来了?”
楚明挤开他,弯腰时拍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洗嘴,伸手去拿牙刷,声音带着才睡醒的沙哑:“都站你面前了。”
江淮笑笑,吐掉沫子清洗干净唇周,他甩了点水渍到楚明脸上:“我还说等我洗完你还不醒我来给你抽醒。”
“嘶……”楚明抹掉甩进衣领里的凉水,“你搞什么!”
“明知故问。”江淮掌心贴着他脖颈而去,指腹上下滑动间捻掉没摸干净的小水珠。
楚明抖了下,“你手好凉……”
“受着。”江淮一抹他脖子,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
楚明:“……”
他稍显无奈地开始收拾脖子上稀里哗啦一团糟。
江淮坐沙发上,见小桌上放着些小面包,随手剥了个放嘴里,余光注意到楚明出来,他问了句:“吃什么?”
楚明微抬下巴点了下他手里的面包:“明知故问。”
江淮:“……”
他笑着咽完面包,“你挺劲啊。”
楚明没管他,走到旁边拉开冰箱门捞出盒牛奶,顺手戳了个吸管。
他站到江淮旁边,懒得问,直接怼他手里:“喝了。”
“嗯?”江淮没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他拧了下眉,扫清楚包装盒上“低脂高钙”四个大字,轻地笑了:“养我呢?”
这话说得挺那啥,楚明张着嘴都不想接:“……嗯,我记得医生让多补钙来着。”
江淮接过,叼着吸管喝了两口,“你这算是关心则乱吗?”
“乱在哪?”楚明坐他旁边,伸手薅了个面包。
“说高钙就真补钙吗?”江淮喝了一半就不想喝了,塞到楚明手里:“不好喝,拿走。”
楚明:“……”
他掂了下感受余量,就着面包把剩下半盒喝了。
中午点了个外卖随便应付,没睡午觉做了大半下午的题,接近傍晚的时候吴珊来电话说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蹬个自行车往江淮家里走。
没等江淮把钥匙插进孔里,门先一步推开了,而后吴珊的声音像跟踩扁的弹簧忽的窜起:“诶!小楚来了!”
江淮连退两步:“……”
楚明被他的动作带得后背抵在白墙上,不用看都知道蹭得满是白灰:“……”
“耶?怎么了?”吴珊举着锅铲,皱了下眉毛:“江淮你干嘛拦着小楚!”
“炒菜的时候是不是眼珠子掉锅里了,看不明白净瞎扯。”江淮反手拽住楚明的手腕,脚尖把门点至大开,带着人走了进去。
“嘿!”吴珊用锅铲打完空气才温温和和地关好门。
江竞先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伸手斯文地扳正眼镜框,“小楚来了?”
楚明换好鞋,微微欠身:“叔叔好。”
身后吴珊突然冒出一声:“阿姨在这儿!”
“……”楚明转身,微笑:“阿姨好。”
“好好好……耶?”刚才始终被自家儿子挡着,这下骤然看清楚明的脸,吴珊愣了三愣:“小楚你——”
楚明听着:“嗯?”
“怎么突然把头发剃了?”吴珊双手抱胸,木锅铲冲天一指,她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会儿:“适合你,太适合你了!剪完整个人都清透了,比江淮还帅。来我摸摸头,是不是扎手?”
江淮:“……扎死你。”
楚明笑得勉强,见吴珊手都伸过来了只好微微俯身。
吴珊轻轻抚摸了一轮儿,指腹走完稍显刺棱的发茬,“小楚头形好,五官也好看,撑得起寸头。”
楚明笑着:“谢谢。”
“我带回家的人自然不错,”江淮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轻轻往楚明屁股上拍了一掌,接着揽过他腰从他妈炯炯如火的目光里手下夺人,走出半步才扭头说:“再热情点我爸该有危机感了。”
吴珊:“……”好一招引火烧身啊,儿子。
江竞先:“……”
电视机日常停在频道一,独自美丽着,旁边江竞先屁颠屁颠地进厨房帮忙制造人间烟火。
坐到沙发上,楚明小声地凑到江淮耳边:“你要不要这么放肆。”
“放肆?”江淮挑了下眉,看着他:“哪里放肆?”
楚明看着他:“……”
江淮笑着给他手里塞了颗冬枣,轻声:“没事,他们神经比碗粗。再说我不拉你一下她该词穷了。”
“是吗?”楚明揉着冬枣。
“嗯。”江淮肯定:“都斗多久了,我了解他们。”
厨房里叮铃当当全是动静,偶尔还能传出吴珊的狮吼功:“盐放多了!”“油少了!”
要打起来似的。
等了半小时等得江淮都拿冬枣当球耍杂技了,厨房里两位大侠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江淮咬掉半块枣,拧眉:“你俩干嘛呢?”
“烧盘大菜,你俩小孩儿先玩!”吴珊刚炒好糖色,筷尖一点嘴巴一抿,苦得江竞先连翻二十个跟头,抱头鼠窜并艰难地说:“还行还行,能吃。”
“能吃哈?”吴珊挑起眉毛。
江竞先选择舍小保大:“……能吃。”
十分钟后餐桌的氛围凝重得塞鸿门宴,只有吴珊笑得忘乎所以。
“吃啊,都吃啊,”吴珊笑嘻嘻地把筷子散发:“我好久没做过家常菜,做半天。”
江竞先接过,小声:“肉片汤我烧的,其他的都得感谢珊珊。”
江淮淡定地接过两双筷子,凑到楚明耳边低声提醒:“肉片汤能喝,其余别碰。”
楚明:“……”
得亏晚饭食欲不如午饭,品鉴完江竞先尝每道菜时微妙的表情管理,江淮的筷子探向那盘清炒小白菜。
楚明无条件地、跟。
“最近是不是很累?”吴珊刨着米饭,试图压下糖醋排骨的销魂味道:“又是运动会又是考试的,身体吃得消吗?”
“还行。”江淮舀汤:“楚明是要累一些。”
“那是要累些,我听说他跑你们学校三千米,这么长的距离听着我腿都软了,”吴珊摇摇头:“小楚还是厉害。”
“厉害。”江竞先附和。
楚明笑笑:“嗯,谢谢。”
吴珊嘬了口筷子,被苦到眉毛乱跳,缓了好久才说:“诶?江淮,你这周除了学习和进行断腿运动还做了什么?”
江淮轻抿唇,朝她看去:“你先说。”
楚明轻挑了下眉。
“我挣大钱,你爸挣钱,”吴珊难得认真地说:“具体的就不跟你讲,怕教会儿子饿死老娘。”
江淮“嗯”了声:“我谈恋爱了。”
“!!”楚明喂进嘴里的豆子嚼都没嚼直接滚进喉咙管,呛得他匆忙间端起江淮的汤碗猛喝一口。
江淮淡定而从容地扫了他一眼。
“嗯?什么?”吴珊上半身往前探出一截:“儿子,你再说一遍?”
一项斯文儒雅八风不动的江竞先也激动地掏出阅读用眼镜戴上,咋呼:“谈恋爱了?”
“嗯。”江淮镇定地给楚明多添了半勺汤:“怎么你们是没谈过恋爱直接领证的吗?震惊成这样。”
吴珊&江竞先:“……”
“我们还是谈了的谈了的,没那么快。”吴珊连忙说,生怕给儿子带坏似的:“恋爱圆满之后才结的婚,非常谨慎。”
“对,非常谨慎。”江竞先重点重放,还加了主观观点:“你也要谨慎为上。”
“我知道。”江淮说。
楚明被挑得心神微微晃荡,喝汤时余光紧锁着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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