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兄长嫁给隐疾猎户by左洵

作者:左洵  录入:11-13

他说完,用眸光示意上一茬的农户出声:“就是说呢,也不是非要让你们一块儿来种地,恰好这会儿项家老大也嫌人多,若是你们不想种的话,便推门离去,没人拦着你们。”
原本还觉着四成有些多了,但听到方才那人的话,有些人当即不再闹了,也不想错失了这赚银子的事儿。
“四成也不算多,你们瞧这项家夫郎本就大着肚子,还来瞧咱们,当真是累得慌,四成不多。”
纪舒愿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农户都是些墙头草,一听有不同的话便顺着说,丝毫没有一点主见。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出声说着,仿佛方才说四成多的人不是他们,不过纪舒愿还是得提前告知他们:“各位,你们也瞧见了,我这身子是不能每日过来的,我得提前告知你们一声,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由我夫君过来瞧,若是生虫之类的,他自然会回家告知我,我会教他如何去做的。”
防止又有上一茬的事儿,这回纪舒愿特意提前跟他们讲过,除虫水之类的要额外付银子,并不包含在这四成中,且得交些定金,不然他们跑了的话他找谁去。
“找我啊,我可盯着他们呢,若是敢跑,我便将他们的地收回抵给你。”村长拍拍胸脯,瞧他这模样纪舒愿还真不太好意思再多说了。
项祝瞧他一脸为难,便接过他的话,不过并不是对着村长出声,而是看向院里的那些农户:“各位可听着了?”
众人噤声片刻,随后纷纷点头应声。
“既然如此便来签字画押吧。”村长应当是提前说过的,听到项祝这话后,他们并未太惊诧,依次排着队站到石桌前。
村长从屋里拿出纸张,上面早就写好了分成与需提前给的银两,甚至连方才纪舒愿说的除虫水的事儿都写上了。
纪舒愿仔细看过后才点了头,这时村长才让那些农户过来,依次签字画押给定金。
方才听到纪舒愿和项祝的话后,的确有些农户离去,但即便如此,人还是不少的,签字画押过后,日头已经高升,纪舒愿不想再来一趟,即便已经快到午时,两人还是带着农户们去了地里。
锄地留沟渠项祝都会,纪舒愿便坐在一旁,等着他教完两人一同回家。
有人影站定在身侧,纪舒愿不用瞧便知晓是纪忠清,他侧过头来,望着纪忠清扬了扬唇:“兄长也来了,方才人太多了,我竟没瞧见你。”
人再多也不过才十人左右,他怎会瞧不见,纪忠清看他一眼,虽在出声讲话,但并未看他:“你当真会种菜?那男子所说赚了银子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与那男子并不是熟识,他并不需要为我辩解。”纪舒愿看纪忠清一眼,“兄长是不信我吧,也无妨,我以前确实什么都不敢做,不然岂不是都要被兄长抢去功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抢过你的功劳?”纪忠清这回算是瞧他了,眼神里满是愤懑。
纪舒愿轻叹一声:“别气嘛兄长,你仔细想想呢,往常在家中时,我做的好事儿不都会被母亲当成是你做的吗?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忘了,兄长当真是记性不好。”
他如此一说,纪忠清便想起来了,可他分明也没做什么,都是母亲自个儿认为的,他只是没否认罢了。
只是如此,这样一想,纪忠清便不再心虚了:“我可没同母亲讲过,那些事儿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母亲想错了。”
他还把锅甩到向丽敏头上了,虽说两人都不是好人,但至少向丽敏算是个好母亲,纪舒愿摇摇头,并未多说,但瞧见他这动作,纪忠清便多想了不少。
“兄长也是来学种地的吗?方才我没瞧见你,莫不是刚来,真是太不巧了,我已经教完了,若是兄长要学的话,这会儿得去询问一番旁人了,已经到了午时,我们也该回家吃午饭了。”项祝搂着纪舒愿的腰,朝纪忠清说过一番话,并未等他回应,便转身离去。
待走过拐角,不再瞧见纪忠清时,项祝才松开揽着他腰的手,转而握住他的手掌:“别跟他单独在一块儿,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出不了事儿,遍地都是人,他就算想动手也不敢。”纪舒愿虽说对他不太在意,但脑子里倒满是他被村外人欺辱的模样,纪舒愿笑了声,“他胆子小着呢,也就是个窝里横。”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是人了。
“总之,不能跟他单独相处,若是他靠近你的话,你就叫我一声。”项祝捏着他的指尖,“知晓了吗?”
纪舒愿冲他点点头:“知晓了,要是有人过来我就叫,破喉咙──”
还未瞧过如此断句的,项祝纠正他:“嗯,不用叫破喉咙,你稍微出声我就能听到。”
他当真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纪舒愿瞧着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憋笑点头:“我知晓了破喉咙。”
这下项祝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将他称为破喉咙,他轻笑一声:“怎么不给自个儿取个名,不如你叫喉咙,我叫破,如何?”
果真是男子思维,都如此了还要在前面,他无奈耸耸肩:“罢了,喉咙就喉咙吧,这会儿喉咙有些饿了。”
“那就快些走,娘肯定已经做好饭了。”即便这样说,两人也并未走太快,毕竟纪舒愿身子重,得慢些走才是。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即便是躺在躺椅上都有些发汗,纪舒愿拿过一张蒲扇,边扇风边阖上眼睛,从项祝这儿瞧,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他把被褥搭在竹竿上晾晒着,走到纪舒愿面前坐下,从他手中接过蒲扇,手里一空,纪舒愿猛地睁开眼眸,瞧见项祝后松了口气,继续阖上眼皮:“天热了之后真是容易犯困。”
这会儿的天即便睡在院里也不怕着凉,项祝帮他扇着风,闻着他身上的香料味儿,还是上回端午时买的安神香料,虽说气味不似之前那般重,但闻着还是挺让人昏昏欲睡,难怪他觉着犯困。
“你香囊里放艾叶了吗?”项祝没闻出艾叶的味儿,便直接开口询问着,听到他的问话,纪舒愿冲他摇摇头,“有些呛鼻子,我不想闻。”
“那你就得当心点蚊子,没有艾叶,它们可就不怕了。”方才躺了这么会儿,都没蚊子咬他,可当项祝话音落下时,手背上便飞来一只蚊子。
他盯着蚊子,又抬眸望一眼项祝,低声呢喃:“夫君嘴真灵。”
纪舒愿抬手,轻缓凑过去,啪地一声把蚊子打死,项祝瞧一眼他的动作,沉默半晌后握住他的手:“你对自个儿下手还挺重。”
手背上一片通红,可见纪舒愿方才的手劲儿不小,他倒没觉着有什么,毕竟动作不快的话,就会容易让它跑了。
项祝帮他揉着手,纪舒愿正笑着,突然瞧见他脸侧趴着一只蚊子,他朝项祝伸出一只手指:“嘘——夫君,你脸上有一只蚊子。”
他说着,未等项祝反应,便伸手去打,项祝下意识闭上眼睛,幸亏纪舒愿并未打算直接打过去,而是轻缓地贴上去。
看到纪舒愿得意的模样,项祝便知晓是打中了,下一刻,只见纪舒愿抬起手,很是骄傲的把蚊子的尸身递给他:“瞧,夫君拿着留个念想吧。”
他捏着往项祝手上丢,随后又躺在躺椅上偷笑,项祝无奈摇摇头,也跟他挤到一起,让纪舒愿躺在他身上。
项巧儿这会儿刚从外面回来,瞧见两人的模样啧啧两声:“大哥大嫂当真是不嫌热。”
确实有些热,纪舒愿拍拍项祝的手臂:“快些扇风。”
“得嘞。”项祝应一声,拿过蒲扇就开始扇风,项巧儿叹出一口气,坐下后给自个儿倒了杯凉茶。
趁这时辰,纪舒愿便询问她一声有关周敬的事儿:“你们相处的如何?”
距端午也过了月余,再加上两人早就认得,纪舒愿觉着若是相处好的话,这会儿应当瞧出他的品性了。
“尚可。”项巧儿虽然只是这样说,但瞧着表情,显然对周敬很是满意,“但明年二月他要参与春闱,我觉着还是往后再说结亲的事儿更好。”
这时女子若是结亲晚些,肯定会被人说,纪舒愿思索片刻后看向项祝:“夫君,我觉着干脆让他们这会儿结亲吧,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巧儿怎么想的。”项祝看向项巧儿,想让她自个儿说。
项巧儿对这不太在意,总归是早晚的事儿:“不如我去问问周郎?”
“你问他做什么,我想知晓你是怎么想的。”项祝眉间拧着,“怎么还没个主意了,还未结亲都这样,若是结了亲,岂不是任何事儿都得他做主。”
“但这也不是我想结便能结的,还未到三个月,爹娘愿不愿意还不知晓呢。”项巧儿摊摊手,眸光看向两人。
虽然并未明说,可她这话便轻易让人觉察到,她是愿意的。
“让你大哥去跟爹娘说。”纪舒愿用手肘撞了下项祝,项祝转头看一眼纪舒愿,随后向项巧儿点头,虽然有些无奈,“好,我去同爹娘讲。”
项巧儿立即点头,方才说无妨的仿佛另有其人,待到爹娘一同归来时,纪舒愿跟项巧儿纷纷转头瞧着项祝,两人眸光属实灼热,项祝叹一口气,开口向丁红梅和项长栋说着。
这阵子只有项巧儿去见了周敬,家里其他人并未瞧过,项祝方才说了挺多好话,最终丁红梅还是松了口,不过得让他再来一趟。
应当是要叮嘱些事儿,丁红梅说出这话便意味着愿意了,纪舒愿朝项巧儿挑眉一笑:“既然如此,你便同他说说,过几日再来一趟就是。”
“嗯。”项巧儿用力点着头,唇角几乎要翘到眼角去。
瞧见她如此高兴,纪舒愿也觉着很是欣慰,虽说不是亲妹妹,可毕竟已经相处如此久,他靠在项祝身上,在他身上蹭了蹭发烫的眼皮。
项祝感受到他的动作,侧过头去瞧,恰好看到他眼角还未蹭掉的泪,他动作一顿,伸手帮他擦去,低声说着:“太高兴了吧。”
“夫君怎的知晓?”纪舒愿瘪瘪嘴,额头撞在他肩膀上,又悄悄蹭了下眼角。
“别蹭了,再蹭眼角更红,待会儿便会被他们瞧出来了。”项祝提醒着他,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我也高兴她碰见了能托付之人。”
“夫君不是不信周敬吗?怎的突然这样说。”项祝前阵子还看周敬不顺眼呢,这回又这样说,变得还真是快。
项祝瞧他一眼:“我那是故意而为,若是我说我允了,巧儿这会儿说不准已经嫁过去了。”
项巧儿当初是说不会尽快结亲,可瞧她方才的模样,若是项祝表现的对周敬很满意,她还真直接去结亲了,根本不会再相处月余。

第135章 嫁妆
项巧儿今儿高兴得很, 晚饭都多吃了两碗,纪舒愿瞧着她还想盛汤时,伸手挡了下:“别吃那么多, 夜间你躺在床榻上不动,肚子会难受。”
“不会。”项巧儿虽是这样说, 但还是听了纪舒愿的话,放下添饭的汤勺,瘫回椅子上, 待吃过饭后,她并未直接回到屋里, 而是跟在纪舒愿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想同我一起沐浴?”纪舒愿手里拿着里衣, 转头瞧着项巧儿。
项巧儿看项祝一眼,朝纪舒愿摆摆手:“自然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大嫂……”
她说着还有些羞赧,半晌后才出声:“结亲要注意何事。”
上回项祝可是从她手中拿到的话本, 那话本里的东西可比媒人让自个儿瞧的尺度大多了,不过旁的事儿纪舒愿倒是可以跟她讲讲的。
“你先在这儿等我,我沐浴过后来告知你。”项巧儿应了声,没再继续跟着纪舒愿, 她走到桌前坐下,没敢往项祝身上瞧, 虽说他上回夺了她的话本, 也知晓她往日看了些什么,可真要让她说,她还是说不出口的。
项祝没听到方才两人的对话,他这会儿还是比较担忧纪舒愿,没管项巧儿偷瞄他的眼神, 项祝回到屋里拿了衣裳,推开沐浴屋的门走了进去。
项巧儿呆滞地望着他的背影,思索半晌后红了耳根,随即转过身去。
“诶,你怎的进来了?”纪舒愿刚脱完衣裳,还未进浴桶,便听着门被推开的声响,转头望过来时,刚巧与项祝对视。
项祝边解衣裳边用目光将他上下扫过一遍:“你这副样子,沐浴时自然得有人在一旁瞧着,地上都是水,我很是担忧。”
若是他不用那种眼神看纪舒愿的话,纪舒愿或许就会相信了。
“夫君别过来,我自个儿洗,一会儿就好。”纪舒愿伸出一只手试图阻止项祝的动作,他走上台子,跨进浴桶中,一转头腰就被揽住,“诶!巧儿还在外面呢。”
他压低声音提醒着项祝,项祝应一句,挤进浴桶中让纪舒愿坐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紧绷的身子,项祝轻笑一声:“我也没说要做旁的事,放松些,洗一会儿咱就出去。”
即便这样说,纪舒愿还是不敢乱动,这沐浴屋就是用木板搭建的,一点都不隔音,若是被项巧儿听着了其他声音,他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幸亏项祝没诓他,他确实没动他,等沐浴过后,他帮他擦过身子,又给他穿好衣裳,让纪舒愿先出去,他在屋里收拾。
纪舒愿披了件外袍,走出沐浴屋时项巧儿还在背对着门口,他走到桌前坐下,问道:“怎的背对着门坐?”
为何背对着坐,纪舒愿应当知晓才是,项巧儿闻言瞧纪舒愿一眼,看他身上并未有入不了眼的痕迹,她才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瞧见不该看的事儿嘛。”
纪舒愿刚想说哪儿有不该瞧见的事儿,仔细一想,若不是今儿项巧儿在这,说不定真会有那事儿发生。
他干咳一声,开口向她说着结亲要做的事,那时他知晓的也不多,也没有人告知他,最多就是瞧了瞧媒人给来的话本罢了。
不过这会儿他懂得可多了,等到项祝从沐浴屋走出来时,两人才堪堪说完,项巧儿满脸通红,瞧见项祝后匆匆走回屋。
项祝一脸茫然:“她这是不想瞧见我?”
“哪儿能啊,她这是羞了。”纪舒愿把茶水喝完,空茶盏放在桌面上。
他起身走到躺椅上躺下,仰头望着天空:“今儿天不错,满天星星。”
白日日头大,但夜间隐约有些风,即便纪舒愿多穿了件衣衫,也没多热,但当项祝躺在他身侧时,他就感觉到热了。
“夫君往旁边躺点,我热。”
项祝翻过身,一把抱住纪舒愿将他往怀里揽:“睡着了就不热了。”
“我就是躺一会儿,你还真打算在这儿睡啊。”纪舒愿推搡两下他的肩膀,没推动,“不怕喂蚊子?”
“就是躺一会儿?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这儿睡呢。”项祝松开他,坐起身后弯腰将他抱起来,纪舒愿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抱的紧紧的,“夫君可别松手。”
“我怎会松手。”项祝笑笑,抱着他稳步往屋里走,纪舒愿躺在床榻上,刚想翻身就被按下去,“诶,夫君。”
“嘘──小声些,别让人听见了。”项祝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喘息着,纪舒愿耳尖被他的呼吸扫过,痒意让他想躲,但项祝手劲儿太大。
他闭上眼睛,项祝的呼吸声更加放大,纪舒愿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分明往常的喘息并未如此,可他确实对项祝的喘息来了感觉,他抿唇咬牙不吭声,下一瞬得到一声轻笑。
纪舒愿猛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瞧见项祝眼中的狡黠,他拧眉凶斥项祝一句:“夫君!你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项祝绷直嘴角,看着像是假情假意,纪舒愿抬脚踢他小腿一下,按着他的肩膀翻身将他压下去。
纪舒愿俯视着项祝,看着他正挑眉的模样,一掌按在他眼睛上:“别看我,闭上眼睛。”
“你自个儿来?好,我不看。”纪舒愿能感受到项祝的睫毛蹭到掌心,应当是在闭眼,他抬眸扫过一圈,落在侧边的系带上,松手时项祝始终未睁眼,感受到手腕被攥住,又被捆绑,他这才睁开眼睛。
纪舒愿脱衣裳脱到一半,突然看到他睁眼,一时之间不知该挡哪儿:“我还未脱完呢。”
“我看着你就脱不下去了?”项祝笑笑,朝他呲了呲牙,“来,我用嘴帮你脱。”
用牙咬着往下拉?好主意,纪舒愿把衣裳扒到肩上,凑近项祝嘴边,满目期待:“来呀来呀。”
项祝掀起眼皮瞧他一眼,低下头张口,纪舒愿正侧目瞧着,下一刻肩膀突然一痛,他还未后撤,便瞧见项祝双手猛地用劲儿,系带散开了。
他方才是怕系得太紧,伤到项祝,没想到竟然被他这么容易便挣脱了,纪舒愿还未出声,又被项祝压下来。
“夫君不是说好让我自个儿来吗?”纪舒愿手掌推在他肩膀,项祝攥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随即摇摇头,“你太慢了,还是我来为好。”
慢了总比快了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话,他刚想说自个儿能快些,还未曾开口,方才的系带便被绑在手腕,项祝下手可比他重多了,甚至打了个死结,即便用牙咬都咬不开……
翌日项巧儿去了集上同周敬讲过来家中的事儿,未到午时,周敬便拎着礼品来了项家,他家中算不上多富,可瞧着也是费了心思的,许是项巧儿跟他讲过项长栋腰伤的事儿,他这回特意带了些敷腰上的草药。
其他的就是些吃食之类的。
纪舒愿闻言瞧项巧儿一眼,果不其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当即移开视线,眼神乱瞟,显然心虚的很。
丁红梅和项长栋自然也知晓这事儿是谁告知周敬的,倒也不是坏事儿,也能说明周敬会听从项巧儿的。
除了这事儿以外,丁红梅还有旁的话要询问他,她没打算避着项巧儿,直接出声询问他家中良田几何,有无铺子之类的,就算家中不富,也不能因读书而穷到揭不开锅。
所幸他家也不是没地,还有个卖吃食的摊子,虽说生意算不上多好,但供他读书的银子都是如此挣来的,周敬偶尔也会给旁人抄录书籍,也算是取得银两的来源,且家中他为独子,母亲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两。
“家父早在我年幼时便病逝。”周敬说完后,心里一直在打鼓,旁的人家若是听说家中双亲不全,便会多考虑一会儿,他不知项巧儿爹娘会如何想。
丁红梅和项长栋对视一眼,似乎在思索着,纪舒愿瞧见周敬垂眸的模样,觉着他定是在担忧。
“伯母果真是辛苦,独自一人将你养大,不过你这会儿中举,也是真的争气,她定觉着高兴。”
原本不知如何开口,听到纪舒愿这话,丁红梅顿时出声:“愿哥儿所说极是……”
他们又多问了两句周敬往后的打算,虽然得等到春闱出成绩,但周敬也有些自个儿的想法,若是未考中,他便接手娘亲的摊子,考中再去会试,并不是那种没有退路的人。
丁红梅和项长栋本就对周敬满意,询问的话不过是想听听他往后的想法,若是考不中就一蹶不振的话,自然不能让项巧儿嫁过去。
纪舒愿走到项巧儿身侧,凑过去询问道:“如何?这下放心了吧。”
“嗯。”项巧儿点头,“我自然知晓周郎肯定能应付过来,且我早就知晓他家中的情况,我不在意。”
纪舒愿看她一眼:“你不在意归你不在意,爹娘肯定得多问一嘴,若是你嫁过去连饭都吃不上,他们比你更难受。”
“怎会吃不上饭,若是没饭吃了,我回来就是,大嫂往常说的管我饭不是诓我的吧?”这还是纪舒愿刚进门没多久的事儿,没想到她还记得。
纪舒愿揉两下她的头:“自然是真的,当初你还说要嫁到离咱家近点的地儿吗?这集上可不近。”
“也不远,即便走路也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我一日能来好几趟。”项巧儿拍拍腿,“我腿脚好着呢,往后我每日都回来。”
年轻肯定腿脚好,但她都嫁过去了,若是每日都回来的话,周家说不定不乐意呢,虽说他见过周敬他娘,人温柔得很,可若是听到旁人瞎说,说不准真的会有所怨念。
“到时家中你得帮着,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随意了。”纪舒愿向她讲着,她这会儿未嫁出去,在家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但待她过门后,要考虑的事儿可就多了,“到时我给你几个菜方子,你跟周敬的娘一块儿出摊子售卖吃食也好。”
“啊?如此麻烦?我不想结亲了。”项巧儿眨眨眼眸,嘴唇下垂,仿佛从未想过这种事儿。
没想到他说的话竟让项巧儿不想结亲了,纪舒愿瞬间有些慌张:“别啊,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让你不结亲的。”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若是因他毁了这桩婚事,岂不是罪过。
“夫君,你劝劝巧儿啊。”身侧的项祝分明听到了,却一直在偷笑,根本没打算帮他哄项巧儿。
瞧着他真的在焦急,项祝这才走过来:“好了,别吓你大嫂了,又不是让你一直出摊,若是你想歇便歇着,不过方才你大嫂所说的有些话还是对的,确实得帮着点家里,毕竟你们两人也是个小家,也得有些银子傍身不是。”
“大哥说的是,可想着还是好麻烦,结亲后就得想赚银子的事儿,若是能一直不结亲便好了。”项巧儿叹口气,靠在纪舒愿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的肩头。
项祝轻嗐一声:“瞎说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在家待着。”
项巧儿明显还有想说的话,许是想到什么,她停下即将出口的话,并未吭声,纪舒愿拍拍她的手:“结亲不过是为了能跟周敬待在一块儿,不用每日偷摸去罢了,旁的事儿都不算事儿,家中缺银子便来寻你大哥,让他多去打几只猎物卖了银子给你。”
“当真?”项巧儿说完偷瞄纪舒愿一眼,“旁人家的大嫂可不会这般,他们恨不得自家妹妹嫁妆都不拿呢。”
“你这是又从哪儿听到的闲言碎语?”虽说确实有可能发生这事儿,但人家应当不会说出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项巧儿凑近他,认真说着:“这可不是什么闲言碎语,是旁家刚定亲的姐儿同我说的,她那日悄然听到了她娘与嫂子讲话,她嫂子说不能给她太多嫁妆,要留给侄儿。”
“你侄儿还未出生呢,他能用银子的时辰还早着呢,这会儿要你的嫁妆也无用。”纪舒愿可没想着要她的嫁妆,“且你的嫁妆都是娘收着的,我到时也给你再添一份,不是还说想要躺椅吗?待你出嫁时,我去找外祖父再给你做一个。”
“这样说的话,银子都会给我吗?”说起银子,项巧儿倒是没觉着不想结亲了,她抬眸瞧着纪舒愿,向他询问着。
礼金和嫁妆自然都是让她自个儿拿着的,丁红梅也不会对她的礼金有想法,纪舒愿点头:“自然都会给你。”
推书 20234-11-13 : 男配他过分撩人[》:[穿越重生]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作者:十七川【完结】晋江VIP2025-11-07完结总书评数:3207 当前被收藏数:9388 营养液数:3500 文章积分:203,003,056文案:作为恶毒炮灰组的优秀员工,兢兢业业的叶宴最近点背得一批,男主竟然都一反常态,个个都抽了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