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先婚后爱by今天一定早睡早起

作者:今天一定早睡早起  录入:11-19

卞清涟看着男人毫不意外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挡在了一群人面前:“雷总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要见一面还得特地守着。”
雷长胜用那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盯着他, 卞清涟半点不带怕的, 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 还怕一个连真相都查不清楚的自恋狂蠢货?
只见容貌艳丽的男人抬高了下巴, 半点没被那形容可怖的男人压制, 虽然身高不够, 但眼里是赤裸裸的不屑和蔑视:“雷长胜,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臆想出来的桃色幻想觉得我是特·地爬上你的床, 你的大脑很明显已经退化了,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天是你·闯·进·我·的·房·间!另外——”
卞清涟不动声色看了一圈,这些黑衣人距离他们俩都有些距离。
于是他迅速闪身上前,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道,狠狠朝着雷长胜脸上来了一下。
然后在清脆的巴掌声的回音里,接上了还没说完的那句话。
“那一点赔偿金半点都不够赔偿你那烂得要死的技术!傻逼!”
这句话以泼上去的咖啡结束。
咖啡点早了,等到现在都已经凉了。卞清涟可惜地想。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卞清涟觉得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哦,除了刚刚打人的手微微颤抖,手心肯定肿了,啧,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
雷长胜身后的黑衣人们反应相当迅速,立刻把卞清涟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狠狠扣住他的手,他瘦弱的身躯几乎被这一票人压得看不着,但卞清涟丝毫不显弱势,看起来甚至很从容,挂着挑衅的笑容直直看着被一群黑衣人隔开的雷长胜,还做口型再次骂了一句傻逼。
雷长胜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
他想过卞清涟是来干嘛的——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这是要用那一夜拿捏自己,让自己给他做冤大头啊。
但没想到这人上来二话不说骂了他一通,竟然还敢上手打人!
看着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点,大厅里来来往往全是人,虽然碍于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一群黑西装不敢上前,但也都在围着这边指指点点。
雷长胜气得青筋直跳,夹着冰刀的视线往周边一扫,围观人群立刻散了个干净。
他怒极反笑,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定定看了卞清涟一会儿,突然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手下不用吩咐,自觉地跟了上去。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们老板不高兴,押着卞清涟的黑衣人手下力道很大,丝毫不敢松懈。
卞清涟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的手腕有些痛,刚刚肾上腺素带来的亢奋很快褪去,现在只觉得脚步虚软头晕眼花。
但他不会在这些人面前露怯,依然摆出冷淡的姿态平等蔑视在场所有人。
他很快被扔到了一辆车上。
卞清涟也不反抗。
反正也反抗不了,他才不费这个力气——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说清楚好了,一次性解决。
此后再不相见才好。
既然高高在上的雷总不懂得听别人说话,那就让他来教一教。
雷长胜让人把他扔上车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身边那群小弟很快散开了,车里只有他们俩和前面开车的司机。
两人都不说话,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开进了一栋别墅。
卞清涟有些晕车,他脸色苍白地半阖着眼,眉尖似蹙非蹙,晕乎乎坐在后座,连车停了都没反应。
雷长胜冷嗤一声,直接伸手把人拽下车。
卞清涟半梦半醒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下意识护住小腹,随后又被雷长胜拉扯着往前走。
他心里暗骂这个狗东西,无奈力气比拼不过,只好跌跌撞撞跟着走。
然后被一把摔在了沙发上。
卞清涟头晕眼花,本来雷长胜走得就比他快,现在一阵天旋地转,卞清涟只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眼前阵阵发黑,手软脚软倒在沙发上只剩喘气的劲儿了。
没等他喘匀,顶上洒下来的灯光突然被遮了个一干二净。
卞清涟用勉强恢复一些的视线看到雷长胜模糊不清的脸,一惊,条件反射挣扎起来。
这人是疯了吧!他原以为两人互呛几句也就罢了,呛完他就把孩子的事儿说出来,哪有人一上来就要动手的!
只是他本身就比雷长胜瘦弱不少,刚刚又一阵折腾早就没了力气,现在的挣扎对于雷长胜来说就像幼猫,他一只手就能压制。
这对他来说都不算挣扎,只能算情.趣。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乱了,雷长胜看着被自己压在底下的卞清涟,漂亮的眼睛惊疑不定瞪着自己,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脸颊泛着酡红,散乱的衣服露出他瓷白的皮肤,修长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大片大片雪白暴露在雷长胜的目光下,雷长胜甚至惊奇地看到自己上次留下的痕迹还未消散——那都已经是快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吧。
还有那双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上面已经留下了红痕,让雷长胜更加兴奋起来。
他眼睛没闲着,手里动作更快,感受到身体迅速发生了变化,三两下就扯开了两人的衣服。
卞清涟的红唇在他眼里张张合合,声音却半点没进脑子。
雷长胜捂住卞清涟的嘴,凑到他耳边:“你不就是要钱?我可以给你,不过钱也要拿东西换吧……”
他说着便去舐弄卞清涟的耳垂,身下挣扎的力度忽然消失了,雷长胜心底冷笑,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热切起来。
但他很快察觉了不对劲。
底下那人不止没了挣扎的动静……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雷长胜撑起身子,看清卞清涟紧闭的双眼和褪去血色的皮肤,他的瞳孔缩了缩。
暧昧瞬间消散。
“喂、喂……?”
没有反应。

一阵兵荒马乱, 原本安静的别墅瞬间喧闹起来。
雷长胜立刻吩咐保姆打电话叫来司机,顺便抓来了家庭医生,助理则先一步出发去医院挂号。
他自己则把卞清涟抱在怀里, 等着出发。
怀中人轻得像一片摇摇欲坠的羽毛,惨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诉说着雷长胜的罪行,即便已经昏迷过去, 眉尖依然微微拧着, 雷长胜拦在卞清涟腿上的手紧了紧, 双眸沉沉注视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人, 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为了更好地服务老板,司机和医生都住得近,不到十分钟, 两人就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雷长胜直接坐上了车。
医生迅速拿出一些仪器摆弄起来, 一边检查一边询问雷长胜。
“晕倒之前在做什么?吃了什么?还有别的症状吗?”
雷长胜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其他的不清楚,混到之前……我们在床上。”
医生的动作顿了顿,用看人渣的眼神睨了一眼雇主, 但没说什么,继续摆弄几下病人后舒了口气:“病人在发烧, 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 到医院先挂上水就行……不过病人身体很差, 大概患有多种慢性病, 这需要家属多注意……还有, 雷总,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 并不适合, 咳咳, 这种运动。”
“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到了医院再做检查。”
接收到医生谴责的视线,雷长胜嘴角抿得更紧,牵扯到疤痕,狰狞可怖的伤疤抽动几下,顿时让医生不敢再看,车里安静下来。
夜晚的道路已经不再那么拥堵,司机开车很快,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医院。
雷长胜立刻抱着卞清涟前往急诊,医生迅速跟上,助理已经挂好了号,由私人医生和医院坐诊的医生交流一番后针对卞清涟的情况开了几项检查。
雷总开的工资够高,手下人的行动也就利索,没多久,所有的检查就结束了,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助理办好了住院。
不省人事的卞清涟再次住进了医院。
雷长胜坐在床边,目光依然钉在卞清涟身上,其余属下都在病房外面等结果,他脸上冷凝的神色这才松动了,流露出些许愧疚。
虽然是这个人不识好歹先来纠缠自己,但自己实在不该如此冲动。
雷长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总归现在伤害已经造成了,等他醒来,再给钱补偿打发了吧……反正这人本来就是想要钱吧。
但这个计划被不久之后到来的检查报告打破了。
“嘭”的一声,病房门被大力打开,床上安睡的人似乎被惊了一跳,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聚拢,雷长胜不悦地回头看向门口。
是医生。
“干啥呢?急着……”
“闭嘴!”医生一扫刚刚胆怯的模样,厉声打断了雷长胜的呵斥,然后看也不看愣住的雇主,径直扑到床边给卞清涟换了瓶药水。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之后,他才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一脸严肃看向雷长胜:“雷总,问题很严重。”
雷长胜心下一紧,喉头滚了滚,目光紧紧逼视着医生,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怀孕了。”
……哈?
医生没解释太多,只是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卞清涟目前的状况:“雷总,病人目前状态并不好,本身男子怀孕风险就非常高,他身体基础条件太差,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注意,流产的话,毫无意外,会一尸两命,而您今天下午试图上床的行为,无疑给病人的身心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您现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医生语速很快,显然他的工资并没有打压他的医德,对于雇主这种行为,他是极度反对的。
“我……我不知道,他,怀孕了?”
雷长胜还处于震惊之中,毕竟这事儿颠覆了他前面三十几年的常识,又突然被医生的话轰炸,难免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他背后迅速浮起一层冷汗,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耳膜上,雷长胜不受控制地起身,走到卞清涟身边,伸手探了探呼吸,感受到清浅的气息后才双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
……差点,他差点就铸成大错。
医生依然板着脸,却没再开口了,他看得出来家属目前情绪激动,便悄悄退出了房间,找医院的医生制定治疗方案去了。
伴随着关门声落下,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卞清涟再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以及坐在一旁直直盯着自己的雷长胜。
回想起昏迷之前这人疯狂的劲头,卞清涟脸色一白,下意识想要远离。
但他才刚醒,身体软弱无力,还没起身便跌回了床上,手背上也传来一阵刺痛,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在一片模糊中,卞清涟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了,他一急,惊慌失措地厉声喊了出来:“别过来!”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卞清涟重新蓄起力气,撑起身子把被子抱进怀里挡在前面,背后靠着床头,他忍着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个已经停下脚步的身影。
雷长胜也不敢再靠近了,床上的人实在太过瘦弱,原本静静躺着的卞清涟此刻头发凌乱,脸色比起刚刚还要白上许多,几近透明,眼角含着生理性的泪花,护在身前的手背上流着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分外扎眼。
看着这人狼狈的模样,比起昨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简直大相径庭,雷长胜呼吸一窒,心口再次怪异地抽痛起来,想上前安抚却又不敢,在外雷厉风行的雷总有些手足无措。
卞清涟见他确实一直没动,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很明显,这里是医院,看来这人还算是有些良知,知道把自己送到医院。
不过……这也意味着:“你知道了?”
他没说知道什么,雷长胜却瞬间意识到了,犹豫着点头应下:“……嗯。”
紧接着又低声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说?说什么?你手心的牙印没告诉你我说不出来吗?
卞清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这人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反而看着有些……束手束脚的?
哦——看来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吗?
于是卞清涟放松了身体,重新摆出了从容不迫的姿态,挑起眉头漫不经心道:“啊,抱歉,我不打算要它,当然没必要告诉你。”
“不过你比我还狠呢,差一点,你就亲手……”
“住嘴!”
如愿以偿看见雷长胜暴怒的样子,卞清涟吃吃笑起来,他没再说什么,嘴角一直坠着笑意,垂下头慢慢抚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雷长胜攥紧了拳头,小臂上的青筋暴起,隐约露出一点的纹身盘亘在健硕的肌肉上,让人望而生畏。
可惜唯一的观众并不赏脸,卞清涟的态度打碎了雷长胜的愧疚,他此刻心里冒火,只想好好治治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他狠狠咬着后槽牙:“打掉?你想死吗?”
卞清涟挑衅地抬了抬眉:“是啊——那又怎样?”
“……好,我知道了。”
雷长胜似乎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怒气,语气平静下来,扔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他转身出了病房。
在卞清涟看不到的门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雷长胜阴着脸掏出手机,再次忙碌起来。
门内,卞清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动了动发麻的手,捂上肚子,长长出了口气,低声说道:“我说气话呢,没想着不要你,我还没活够呢。”
他心虚地拍了拍肚子,这个孩子目前还不能被叫做完整的胎儿,大约也是听不见什么声音的,但卞清涟还是有些歉意。
这种话之后可不能说了。
安抚完肚子里的那个后,卞清涟看着病房的门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道为什么,雷长胜总是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这种敌意倒不是提防之类的,而是有些蔑视、厌恶。
卞清涟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但他实在不解。
两人的见面确实算不上愉快,他承认自己的态度并不好,但发烧到那种程度他很难控制自己暴躁的情绪……而且第二次见面,自己才是受害者吧?
他只是找个房间躲懒就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还意外怀孕被迫付出大量金钱,随时有失去生命的危险,这次自己还被对方弄得再次进了医院。
他很感谢雷长胜在初遇那会儿送了自己去医院,对于对方意外中药也清楚那不全是雷长胜的错,并且对方也做出了赔偿,但是说到底,自己才是损失更多的那个吧?
卞清涟越想越生气,但考虑到身体情况,他抚着心口压下了怒火。
这事儿,还没完!
等他养好身体生产之后,他再来算账。
“喂……徐医生,我昨晚出了点意外……嗯好,安排个体检吧……我现在就回去。”
和徐医生通了电话后,卞清涟再次拔掉了刚刚被护士重新扎进去的针头。
他踩着虚软的步子下了床,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得去办出院手续,然后回到那家医院去……怀孕的事情应该有很多人知道了吧……卞清涟皱着眉,忍耐着浑身的不适计划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但第一步就失败了。
打开门的卞清涟迎面撞上两个黑衣壮汉。
被他开门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两个门神动作迅速地拦在了卞清涟面前:“不好意思卞先生,您不能出去。”
“谁让你们看着我的?”
两人没回话,只是沉默地一动不动,让人怀疑是两个人偶。
在僵持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我。”
雷长胜朝着这边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阳了,前两天发烧来着,今天终于退烧了!
各位也要注意防护哦~

医院走廊里, 惨白的灯光打在雷长胜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冷漠。
虽然接触并不多,但卞清涟眼里的雷长胜是个傻大个——倒不是说他蠢, 毕竟明显事业有成的家伙怎么可能蠢,只是说这人似乎正义感很强,有点冲动, 在某个方面完全不像个商人, 很单纯的样子, 偶尔还能欺负一下。
可眼前这个雷长胜, 那么面无表情地隔着两个壮汉和他对视,竟然让卞清涟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扶住门框谨慎地打量这个神色怪异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
沉默半晌后, 卞清涟有些撑不住, 抓在门框上的指尖泛白,率先开了口。
雷长胜依然用那种阴翳的眼神看着他,黑沉沉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困在其中,卞清涟问出那句话后, 两人之间涌动的黑气似乎停滞了一瞬,又过了好一会儿, 雷长胜才有所动作。
他并没有回答卞清涟的问题, 只是将目光移开, 对着两个黑衣壮汉淡声嘱咐道:“看好了。”
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仿佛他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和卞清涟玩对视游戏以及说这三个字的。
卞清涟瞪大眼睛, 碍于医院不敢大声叫住转眼间已经走远的男人, 只好把矛头转向帮凶:“他叫你们俩看着我不许走?”
壮汉这回倒是没有无视他的话, 低下头毕恭毕敬回答:“不, 卞先生, 只是暂时不能离开。”
“暂时?”
“是的,等到雷总来接您的时候我们自然不会拦着。”
这是什么废话。
卞清涟狠狠摔上门,坐回了病床上。
他倒是想直接跑出去,但是看看三人之间的体型差,开什么玩笑,人家一拳能打十个他。
窗户的话……这里可是十二楼,掉下去必死无疑。
果然还是先报警吧。
卞清涟翻出手机,却发现无论按什么,手机都没有半点反应,他明明记得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还有半格电的……等等。
回想起前天晚上被摔得七零八碎的手机,卞清涟头疼地闭了闭眼。
好死不死现在坏了。
……这不是完全没救了吗?
卞清涟没有经常联系的朋友,王荣最近都很忙,两人只是偶尔交流一下日常生活,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私立医院那边能帮上忙了。
自己刚刚才和徐医生打过电话预约了检查却没有按时出现,徐医生应该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吧?
卞清涟泄气地倒在了病床上,这是一家年代比较久远的老牌医院,老旧的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在空旷的单人病房里带出了些诡异的氛围。
明明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房间里笼罩着让人惬意的温度,光束下漂浮着的尘埃也一片祥和,但卞清涟却只觉得冷。
惨白的天花板似乎在不断逼近,彻骨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开,呼吸似乎也要被凝结,他慢慢蜷缩起身子,用被子一点点把自己卷进去,直到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卞清涟才感觉身体再一次活了过来。
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大脑和身体都很疲惫,意外亢奋的精神却总是让他睡不着,浑浑噩噩间时间便过去了,直到太阳再一次落下,缓慢的敲门声惊醒了半梦半醒间的卞清涟。
门外那个没得到应允声的访客依然不顾主人意愿打开了门,随后是一串格外清晰的脚步声,医院向来不是那么安静的地方,但此刻,除了脚步声之外的声音仿佛全都远去了,只有那一下下沉闷的响声敲击着卞清涟脆弱的耳膜,逐渐和他的心跳声同步起来。
房间里很暗,雷长胜只能隐约看到床上一个隆起,他站定在床边:“走吧。”
没说去哪儿,也没提起关于限制人身自由的任何话题,仅仅是平淡地下了一个通知就不再开口,静静等着。
比起之前那个经常黑脸的大嗓门,现在这副样子的雷长胜显然更让人心生恐惧。
但奇怪的是,卞清涟诡异地平静了下来,不安分的心脏重新变得平稳,在这个境地,反抗是讨不到好的,只有静观其变才能找到突破口。
于是他努力控制住僵硬的手脚,控制住紊乱的呼吸,不停告诉自己不能露怯,然后掀开了被子,沉默着站在了雷长胜身边,以一副顺从的模样跟在了雷长胜身后,坐上了那辆不知去往何处的车。
他大概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雷长胜时不时将眼神落在卞清涟身上。
他能够轻而易举地从这个单薄的身影上捕捉到恐惧的气息,被咬得发肿的唇瓣,无意识交缠着的手指,还有……
雷长胜伸出手,覆上瘦削到硌人的肩头,感受着手掌下一瞬间紧绷的肌肉,不动声色道:“困了就睡会儿。”
瑟缩但又要逞强的样子也很可爱。
雷长胜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太对,但那又怎样呢?
得知眼前这人竟然不顾生命危险要打掉这个孩子,还是以那样一种轻慢的态度决定的,不知为何,雷长胜的心头瞬间烧起了一把火。
按照他以往的作风,他应该立刻暴怒地吼出来,指着这人骂,骂到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然后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这次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过于气愤了,雷长胜竟然没有半点发作的欲望。
他只是突然明白了。
世界上大概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吧?或许叫见色起意也很恰当,明明只是个见了两面的人,明明只是个心怀鬼胎爬床的人……雷长胜却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已经放不下了。
更别说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既然卞清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么由我来接管好了。
雷长胜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几乎见不到什么建筑了,银白的月光清冷冷洒在地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许多树影和偶尔掠过的飞鸟。
安静得叫卞清涟有些心慌。
但他不想和雷长胜说话,便一直强撑着。
车慢慢驶进了一幢半山腰的别墅。
别墅并不大,两层,但是灯火通明,在有些阴森的山林里格外显眼。
卞清涟慢吞吞下了车,这个牢笼还真是有够豪华的……或许有钱人都有这样的爱好。
他默不作声地跟着雷长胜走进了别墅,惊讶地发现里面人很多,粗略数了数,竟有将近30人。
雷长胜力道轻柔地将他搂住带到了这些人面前:“这是乔叔,你有什么需要找他就行,这些是医生,负责你的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反应,明白了吗?”
这么多人里,大半都是医生,看来雷长胜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啊……卞清涟嘲讽地笑笑,没说话。
雷长胜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带着人上了二楼:“这个房间是你的。”
“已经很晚了,好好休息吧。”
这个房间便只有卞清涟了。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条路蜿蜒着通向山下,其余地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别墅周围的围墙很高,卞清涟眯了眯眼,捕捉到几道身影——巡逻的人?看来他在别墅里见到的人还仅仅是这里的员工的一部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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