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还得是夜鱼好嗑!by雨铃天晴

作者:雨铃天晴  录入:11-25

对上林七夜的目光,安卿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吵醒你了?"
"凌晨了,"安卿鱼低头贴着他的发顶,声音放得极柔,"再睡会儿,我抱着你。"
说着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掌心轻轻圈着他的腰
怀里的温度暖得让人安心,林七夜的呼吸渐渐慢下来,声音软得快融进夜色里
"安卿鱼…"林七夜轻声唤他,"我好像不需要奇迹了"
安卿鱼的手顿了顿,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怎么突然这么说?"
"以前觉得,奇迹是能破开困境的力量,是要拼尽全力去追的光。"
林七夜指尖轻轻划着他的睡衣领口,声音软下来,"可你会记着我的小习惯,会半夜醒了替我掖被角,会因为我一句不舒服就慌得忘了穿鞋……"
林七夜笑了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还想往下说,声音却渐渐轻了,尾音拖出一点模糊的气音,像被夜色裹住
安卿鱼等了几秒没听见后续,低头时才发
现,林七夜的眼睫已经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地落在他的颈窝,指尖也松了松,没再继续划他的衣领
-﹣显然是说着话就睡熟了
安卿鱼的眼底瞬间漫开温柔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林七夜靠得更舒服些,掌心依旧避开那处肿意,只轻轻贴在他的后背
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落在林七夜熟睡的侧脸,连他嘴角无意识弯起的弧度,都透着安稳
安卿鱼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七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对我于来说,能让奇迹喜欢上我,才是最好的奇迹…"
但众所周知,喜欢上我和'喜欢上我'是不一样的

晨光漫进窗时,林七夜是被身侧的动静弄醒的
安卿鱼正俯身替他掖被角,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腰侧,动作轻得怕碰疼他。
“醒了?”安卿鱼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眼神落在他脸上,“昨天晚上的事,还记得多少?”
林七夜眨了眨眼,脑子里先冒出来的是冰袋的凉意,还有安卿鱼慌着找冰袋的模样,随即又晃过个软乎乎的片段
——好像有什么蹭过安卿鱼的唇,还有他僵住的样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声音带着刚醒的黏糊:“记不太清了……就记得你给我敷冰袋,还有……你是不是亲了我一口?”
这话刚落,安卿鱼的耳尖瞬间红了,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没料到林七夜会这么说,手指下意识蜷了蜷,却还是老实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林七夜往他跟前凑了凑,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眼神里藏着点狡黠,“那是谁啊?总不能是我自己凑上去的吧?”
安卿鱼的脸彻底热了,连耳后都漫上薄红
他偏过头,却被林七夜伸手勾住后颈拉了回来
“就是你。”安卿鱼的声音带了些调侃,却还是没躲开他的目光,“半醒的时候,亲得软乎乎的,还说我偷亲你”
这下换林七夜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疑惑的表情绷不住了,只能把脸埋进安卿鱼的肩窝,声音闷在布料里:“啊……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安卿鱼笑着把人抱得紧了点,掌心避开他的腰侧,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是梦...”
林七夜正窝在沙发上,头靠在安卿鱼腿上翻书
安卿鱼的指尖还在替他揉着腰侧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连呼吸都放得很柔
“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啊?”林七夜抬头时,指尖还勾着书页的一角,语气里带着点刚被打断的慵懒
安卿鱼先起身去开门,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声音:“安卿鱼,开门。”
门一拉开,沈青竹就倚在门框上,单手插着兜,目光扫过屋里时,先落在了沙发上的林七夜身上,挑了挑眉:“哟,这是还没缓过来?”
林七夜耳尖一热,刚想开口,就被安卿鱼挡在了身后
——安卿鱼侧身站在门口,语气淡了点:“进来再说。”
沈青竹也没客气,迈着长腿就走进来,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茶几上没收拾的冰袋和药膏上,嗤笑了声:“行啊安副队长,这伺候人的架势,越来越熟练了。”
但很快沈青竹的玩笑话就没再说下去,他直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
——那是他难得露出郑重的模样,连眼底的漫不经心都散了,只剩沉下来的认真。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他开口时,声音比刚才低了些,目光扫过安卿鱼,最后落在林七夜身上,“队长...我准备去地狱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林七夜攥着书页的指尖猛地收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拽哥...”
安卿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刚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他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想清楚了?地狱那边的情况,你比我们清楚。”
他抬眼看向两人,嘴角难得没勾着笑,只剩几分坦然:“放心,不是去送死,只是有些事,得亲自了断。”
林七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卿鱼按住了手
安卿鱼看着沈青竹,眼神里带着审视,却也明白他的性子
——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
“什么时候走?”
“后天。”沈青竹把手揣回兜里,又恢复了点平时的样子,却没再开玩笑,
安卿鱼没再说话,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林七夜的手背,替他压下了没说出口的担忧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得窗帘晃了晃。
他自己顿了顿,目光飘向窗外,声音轻了点,“曹渊那小子……往后你们多照看些,别让他来找我。”
但你这话刚说出口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都寂静了
最后还是沈青竹先打破沉默,他抬手蹭了蹭鼻尖,故意把语气放得轻佻,想掩过刚才的失落:“别这副表情,又不是不回来了。
林七夜微微点点头,喉结滚了滚,只憋出一句:“青竹......我们...真的帮不上忙吗?”
沈青竹笑了笑,没再多说,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
手碰到门把时,他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嗯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屋里又静了下来。林七夜将头抵在安卿鱼肩上,轻声说:“他其实…...也很舍不得曹渊吧。”
安卿鱼嗯了一声,伸手把人抱得紧了点,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只是不想让曹渊担心。”
但忽的林七夜从安卿鱼肩上抬起头,指尖先轻轻勾了勾他的袖口
见安卿鱼没躲开,干脆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掌心贴着布料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体温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底却亮得惊人,像落了星子:“但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安卿鱼,我们跟过去吧!”

第113章 小情绪...
他说这话时,下巴还轻轻蹭了蹭安卿鱼的小臂,语气里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连之前因沈青竹要去地狱而绷紧的肩线,都悄悄松了些
——那是一种纯粹的、想并肩做事的期待,没掺半分权衡,也没带半分身为总司令的顾虑
安卿鱼的动作骤然顿住
他垂眸看着林七夜仰起的脸,看着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晃着的、像少年时抢着要出任务般的兴奋劲儿
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竟有些恍惚
似乎自成为夜幕队长,再到接手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林七夜的脸上便多是沉稳、是凝重,是要扛着千万人生死的肃穆
而这样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小情绪,这样鲜活的、像要跳出枷锁的模样,他已经...太久没见过了
不过...他很喜欢...
他的指尖轻轻点覆上林七夜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安卿鱼的声音比刚才柔了些,却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意:“跟过去?你知道地狱那边的风险——”
“我知道!”林七夜没等他说完就打断,手指又悄悄收紧了些,往前凑了凑,眼神更亮,“可我们总不能看着拽哥一个人去。而且……”
他顿了顿,耳尖悄悄红了点,却还是坦诚道,“跟你一起,我踏实。”
安卿鱼看着他这副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
那些到了嘴边的
在触到林七夜眼底的期待时,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反手握住林七夜的手,指腹轻轻蹭过他的指节,无奈又纵容地笑了:“你啊……还是这么会让人没办法。”
林七夜见安卿鱼应下,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他用力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语气满是振奋:“那咱们赶紧准备准备”
安卿鱼无奈地任由他拉着,一边还不忘叮嘱:“此去地狱,未知太多。我们必须得先做好周全的准备,通讯设备、应急的禁物,都得带上。”
“放心放心,我都有数”林七夜嘴里应着
林七夜攥着安卿鱼手腕的力道松了些,指腹轻轻蹭过对方腕间温热的皮肤,眼底的亮意没减,却多了几分理智的沉淀:“拽哥一个人去太冒险,我们得跟,但不是冲动行事
——我知道你担心风险,所以得先跟你说清楚。”
他往前挪微微了半步,两人距离更近,呼吸都能轻轻交叠
林七夜喉结滚了滚,声音放得更柔,却没丢半分沉稳:“我没打算硬闯。到了地狱,我们就先找隐蔽处守着,青竹的实力够强,寻常危险能应付,真到他扛不住的时候,我们再出手。这样既不打乱他的节奏,也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安卿鱼垂眸看他,指尖还停在林七夜发顶没收回,听这话时,眉梢轻轻挑了下:“就这么简单?没别的后手?”
“不用复杂。”林七夜抬眼望他,眼底晃着细碎的光,带着点只对安卿鱼才有的坦诚,“后手再多,不如跟你一起盯着
——有你在,或许我能更快判断局势,毕竟你总能补及我没考虑到的疏漏。”
安卿鱼看着他这副“理智里掺了点私心”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抬手捏了捏林七夜的下巴:“行,听你的。不过得约好,一旦察觉不对劲,先撤,别硬撑,还有...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
林七夜听着这话不带任何犹豫的立刻点头,攥着安卿鱼手腕的手紧了紧,眼底终于露出点雀跃:“好”

这一去,大概率回不来
“沈青竹,你到底想怎么样?”曹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不住的火气,“这半个月你躲我躲得像见了鬼,今天把我叫过来,又一句话不说?”
沈青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没了平时的温和,只剩冷硬:“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跟你说清楚,以后别再找我了。”
曹渊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说清楚?说什么清楚?你前段时间就不对劲,从队长和副队去阿斯加德开始,你就天天魂不守舍!”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添了几分委屈,“我记得你爱吃的甜口馄饨,记得你不喜欢熬夜,可你呢?你连我上周生日都忘了,还故意跟我保持距离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没说,是想等你自己跟我说,可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沈青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发紧
他怎么会忘?曹渊生日那天,他在街角的馄饨店等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没敢上前,只能看着曹渊一个人走回家
可他不能说,他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舍不得,就会把曹渊拖进这趟浑水里...
“忘了就是忘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沈青竹别开眼,声音冷得像冰
“曹渊,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们之前那样,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真当我对你有什么心思?”
“玩玩而已?”曹渊的声音瞬间拔高,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沈青竹,你再说一遍?是谁说以后要跟我一起……”
“是我!”沈青竹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腻了,不想玩了,不行吗?”
他逼着自己迎上曹渊的目光,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以为你是谁?别做梦了。”
曹渊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从愤怒变成不信,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拉沈青竹的手,却被对方猛地躲开
沈青竹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脸上故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嗤笑:“不然呢?曹渊,你不会真以为我离不开你吧?之前对你好,不过是觉得你听话,现在...看你这样黏人,我烦了。”
这话出现的瞬间曹渊的脚步顿在原地,他看着沈青竹冷硬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发闷
他还是不愿意信,近半生的相处,那些实打实的好,怎么可能是假的?
“青竹,拽哥...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放软了语气,几乎是恳求,“你跟我说,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别这样跟我说话,我……”
“我说了没有!”沈青竹猛地转头,眼神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凶狠,“曹渊,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就是腻了,想分手!你别再缠着我了,让人看见笑话!”
曹渊的身体晃了晃,他盯着沈青竹,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破绽,可看到的只有冷硬和不耐烦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最后一点希望:“你别冲动,青竹,我们都冷静冷静,过两天再谈,好不好?”
沈青竹听着这话,原本被自己强行压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可他知道,不能松口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用冷静。曹渊,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们分手”
这五个字,说得又轻又冷,却像重锤砸在曹渊心上
他愣了几秒,眼神从期待变成震惊,再一点点冷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灰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沈青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好……我们分手...”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风把他的衣角吹得扬起,也把沈青竹没忍住的哽咽声压了下去
渐渐的...
风里吹过曹渊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那是沈青竹之前给他买的,说闻着舒服
沈青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再也撑不住,顺着梧桐树干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哽咽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他怎么会不想跟曹渊一起扛?可那是去“地狱”的路,是九死一生的局,他不能把曹渊拉进来
活着的人抱着回忆过日子,比死了还难受
——他宁愿曹渊恨他,也不想让他记着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对着空荡的训练场地,一遍遍想他...
他的阿渊,从来都该是笑着的,是提起未来就满怀希望的少年,是眼里能盛下整片星河的人,不该被‘思念’两个字捆着,更不该替他扛那些满身的罪孽
“渊...对不起……”他哽咽着,声音碎得像被风揉过,“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他宁愿曹渊恨他,恨他不告而别,恨他狠心放手,也绝不想让那份乐观被思念磨掉,让那个本该奔向千万种可能的少年,困在对他的回忆里,寸步难行。
——他…舍不得
又怎么舍得...
梧桐叶一片片落在他肩上,像无声的安慰,却捂不热他冰凉的心
再过两天,他就要踏上那条绝路了,这趟路,他得一个人走,不能带着曹渊的牵挂,更不能带着他的爱。
他缩起着身子,把脸埋进膝盖
肩上的梧桐叶还带着点绿意,却捂不热他冰凉的心
——他多希望自己能像这树一样,守着一份忠贞陪在阿渊身边,可他不能
沈青竹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餐桌上的热汤还冒着白气,林七夜刚夹起一筷子青菜,指尖却忽然顿住
夜幕渐渐彻底裹住窗外的天,他眼底似有星子闪过
——黑夜本源对黑夜的感知与凡尘神域的探知能力在夜色里骤然变强,
凡尘神域如潮水般漫开,无形的光晕掠过上京的每一寸角落,最终牢牢锁在训练场方向
——那片平日里满是器械碰撞声的地方,此刻却裹着一层浓稠得化不开的低气压,连风掠过梧桐叶的声音,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闷。
他缓缓抬眼看向对面的安卿鱼,眉头微蹙:“拽哥...在哭?”

第115章 梧桐相思无人顾[有竹渊]
安卿鱼握着汤勺的手瞬间顿住,原本冷硬的眉眼在看向林七夜时,悄悄软了几分,连声音都褪去了平日的锋利,只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在哪?感知到了?”
林七夜垂了垂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探知里那道蜷缩在树干旁的身影格外清晰,连落在肩头的梧桐叶都看得真切
他的语气添了丝哀伤:“训练场的梧桐树底下...他就坐在地上,似乎和曹渊说了什么...”
“啊?哭了?”旁边正捧着大碗扒饭的百里胖胖猛地抬头,嘴角还沾着粒米饭
他咽下嘴里的饭,急声道,“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安卿鱼没看百里胖胖,只是目光落在林七夜脸上,等着他的主意
林七夜缓缓摇头,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声音沉了些:“别去,拽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性子拽得像块石头,最要面子,肯定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副脆弱的样子。”
安卿鱼沉默着喝了口汤,目光扫过窗外漆黑的夜空,没再说话,只是握着汤匙的指节,悄悄紧了几分。
百里胖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了,又扒了口饭,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含糊道:“说起来,我今天下午刚回来,七夜你就跟我说了拽哥要走的事,就你跟卿鱼跟着他去,我留在这盯着曹渊…现在拽哥这样,不会影响之后的计划吧?”
林七夜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粥已经凉了些,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点涩:“计划不变。他既然决定要走,就不会因为这点情绪乱了分寸
——只是……”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只是让他一个人扛这些,终究不太好受。”
百里胖胖点点头,似懂非懂地扒了扒饭,餐桌上的热粥还冒着残温
可几个人的心思,却都飘向了训练场那棵孤零零的梧桐树,飘向了那个正独自舔舐伤口的拽拽身影...
安卿鱼才缓缓放下汤匙,指腹轻轻蹭过碗沿
——方才林七夜说“一个人扛”时,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怅然,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
他抬眼看向林七夜,语气没了对旁人的冷硬,只剩温和的笃定:“我们跟着接好,不用让他知道。”
林七夜抬眸,撞进安卿鱼眼底的光,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风裹着夜色吹过窗棂,带起窗帘一角,隐约能听见远处训练场方向,梧桐叶簌簌落下的轻响
——像是在替那个蜷缩在树下的人,把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了黑夜里
而一旁的百里胖胖一边感叹着他们家副队长的手艺,一边却含糊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拽哥平时对谁都横着来,也就对曹渊能软一点……现在这样,跟把心掏出来又塞回去似的,真够难受的。”
他扒拉着碗里的米粒,又抬头看向两人,“那我留在家盯着曹渊的时候,要是曹渊问起拽哥,我该怎么说啊?总不能说他走了吧?”
林七夜放下粥碗,指尖在桌沿敲了敲,声音冷静下来:“就说他去执行临时任务,归期不定。别多提,曹渊心思细,说多了容易露馅。”
安卿鱼补充道:“要是他追问,你就把话题岔开,实在兜不住,就说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安排。”
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回林七夜身上,“后天我们就跟在拽哥后面出发,你凡尘神域感知敏锐,路上多留意他的状态,不靠太近,别让他察觉。”
林七夜点头应下,视线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探知能力还没收回,训练场那道身影依旧蜷缩在梧桐树下,只是肩膀似乎没那么抖了
——大概是泪流干了,又或是把心里的话都跟树说完了。
百里胖胖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抹了抹嘴:“行吧,那我后天就在这守着,你们路上也小心点。”
餐桌上的热粥彻底凉了,白气散得干净
安卿鱼起身收拾碗筷,路过林七夜身边时,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腕,低声道:“别担心,他比我们想的要撑得住。”
林七夜抬眼,看见安卿鱼眼底的温柔,轻轻弯了弯唇角:“我知道。”
只是那棵梧桐树下的孤独,终究像根细刺,扎在几人心头
——明明都知道他在难过,却只能隔着夜色远远看着,连一句安慰,都不能递到他面前。
——而另一边
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的曹渊推开家门,玄关的暖灯依旧亮着
——这习惯从他和沈青竹住进来就没改,可今天看着那片光亮,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似乎还有些恍惚
他换上拖鞋,缓缓走到客厅,目光轻轻扫过沙发上搭着的外套
——那是沈青竹常穿的那件黑色冲锋衣,衣领上还沾着点训练场的草屑
曹渊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衣料,像是还能摸到残留的温度。
“青竹...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缓缓坐在沙发上
盯着那件冲锋衣,眼眶慢慢红了
——沈青竹向来嘴硬,这他们都是知道的,但以前就算他们闹了再大的矛盾,沈青竹也总会在他递块糖后别扭地消气,这次怎么就不行了?
想着,想着他又忽然想起沈青竹最后看他的眼神,当时只觉得冷,现在回想起来,那眼底似乎藏着点他没看懂的东西,像雾一样,浓得化不开
“沈青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对着空荡的客厅开口,声音越来越低,“训练场的梧桐树下,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这衣服放在这三天了,沈青竹没再碰过
——就像从两个月前开始,那人对他的态度一样,一点点冷下来,从训练后会抢他的水喝,变成擦肩而过时只淡淡点头
从睡前会窝在沙发上跟他一起聊任务,变成回房就关上门,连灯都要等他睡了才熄。
他淡淡想着起身走到阳台,望着远处训练场的方向,夜色里梧桐的轮廓模糊不清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总部里的定时训练提醒,可他却没心思看。
指尖攥得发白,他低声喃语:“两个月了……沈青竹…你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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