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by春风遥

作者:春风遥  录入:11-26

“大人,可得快些。”陛下近来耐心欠佳,偶尔还上火流鼻血,太医院说是上个月秋燥留下的后遗症,大家做事不敢耽误片刻。
快到宣政殿时,容倦却忽然停下脚步。
传旨太监连忙问:“大人,怎么了?”
容倦左右环视,皱了皱眉。
刚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之感。
以防万一,容倦脑内召唤:“口口。”
系统:【十米内,未发现可疑人员。】
容倦揉揉鼻尖,看来是多心了,重新迈步跟上宫人。
百米外,观月阁中礐渊子没有立刻移开望远镜,职业习惯,他又换了几个方位观察,突然发现这观月阁的极佳视角不止体现在观测上,于此处略施巧劲,刚好可以给宣政殿周围制造异象。
除非宫变,用不上异象。
不过日常习惯,即便用不上的东西,一旦观测到礐渊子都会尽皆记录,顺便还将想到的神鬼手段一并写下来。
皇帝今日是在内殿召见,容倦晕头转向终于跟着太监抵达时,发现殿内还跪着一人,后者头快埋在地下,看不清面容。
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有穿官服。
因是日常召见,容倦只草草行了叉手礼:“参见陛下。”
来之时,他故意让系统把自己脸色弄得苍白些,仿佛大病初愈。
现在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一路的颠簸,已经足够沧桑。
皇帝点了点头,“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挂念,只是还有些时不时的头疼。”
容倦这两日断断续续吐露一两个丹方,装头疼间接性失忆,顺便在众目睽睽下吐口小血,避免短时间内掉价太多。
皇帝闻言象征性地关心两句。
但下一刻,他毫无预兆抬手一扫,几本奏折就扔到了容倦面前。
“既然好多了,为何族中长辈亲自来京城,听闻你只见了一回,便找各种理由推拒?”
密密麻麻摊开在地的折子,全是参他不孝的。
容倦沉默了下。
如今内忧外患,皇帝完全没有必要为小事责问,看来当日无人护驾到底让皇帝心中对自己存了不喜。
他要顺着请罪时,余光瞄见旁边跪地的官员,总觉得这道身影瞧着有几分眼熟。
恰在这时,那官员也微微抬起头。
容倦眉梢一动。
丁忧一事,曾经的翰林学士因作为容恒燧的举荐者被罢官免职。
他记得谢晏昼今早曾提起过,巫蛊一事,督办司已经找好了切入点。
该不会左晔就是切入点?
毕竟当日右相在朝堂上不但没有为手下说话,还亲口表示要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左晔报复对方,那也是情理之中。
倘若是这样,自己就要尽可能隐晦地给右相泼脏水,又不能泼得太嗨,否则会被皇帝怀疑,惹得一身腥。
所以究竟左晔是否是这个导火索?
算了,搞个模棱两可的情景引导一下。
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容倦只在片刻间,便从容改了说辞:“族老劝臣回相府住,但……”
他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皇帝一拍椅背施压后,才颇为迟疑地道来:
“臣几次头疼昏厥之际,梦见了母亲。”
皇帝凌厉紧绷的龙颜凝滞片刻,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容倦神情悲伤:“她拉着臣的手,一直往前走,每每臣想要回头时,她便看着我垂泪摇头。”
不用三分醉,病弱体也能演到人流泪。
系统都震惊了。
【这种理由你都编的出来!】
关键还编的这么令人动容,合情合理。
一来右相原配早早就主动离开相府,死了也不愿意回去很正常;再者,才遇到神仙托梦,生母托梦就更显得顺理成章了。
对于疑心病重的皇帝来说,想怎么解读都可以。
容倦稍稍一抬眼,注意到皇帝面色似松动了些,但仍带着几分半信半疑。
他放低了声音,让口吻中带着几分怨憎:“臣又想起生活在相府时,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做什么都不顺。”
字里行间,全是对郑婉下毒的恨意。
“请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看出问题。每次臣想参加科举仕途,便头疼欲裂,府中还说是因为八字不合犯冲,想给我喝符水,我哪敢回去?”
皇帝习惯性摩擦着扳指,瞄见了容倦眼底的希冀。
显然是在希望他作主,彻查下毒一事。
皇帝却只是敷衍含糊问了句:“是吗?”
八字,符水,做什么都不顺……
其实何止是不顺,容恒崧因为当街强抢民女差点被肘死,也算是大梁史上第一人。
皇帝想到左晔刚刚来告发容恒燧因为在意嫡子身份的争议,秘密和邪僧勾结行巫蛊之术,脸色沉了下去。
高宗在位时,宫中盛行巫蛊之术,导致皇嗣凋零。他初继位时,宫中也有妃嫔在皇后怀孕时进行诅咒。
这还光是被查出来的。
高宗,先皇,一直到他这一脉,各个子嗣不丰!
可以说皇帝最忌讳最痛恨的就是巫蛊。
想到这里,皇帝眼底越来越暗,玉扳指几乎被他捏碎,还有自己给容恒崧升官不久,右相原配夫人就遭了难。
别的尼姑死于坍塌,听说唯独她失足坠崖,至今找不到全尸。
怎么看都有点太巧合了。
难不成整个寺庙的意外都是为了掩盖右相原配出事?
防着儿子升官,会将亲娘接回去。
督办司。
步三步四正随行在大督办身侧。
左晔被革职后,落井下石者不少,别说在京中快待不下去,家财都很难守住。良田被侵占瓜分,在官场上得罪的人也开始不择手段对其展开调查,企图将他彻底按死。
右相并非完全不管他,但也没有太上心。左晔手里顶多有一些他们过往贪赃枉法的证据,就算鱼死网破也掀不起风浪。
显然,容承林没往无中生有的栽赃上去想。
督办司轻而易举说服左晔,以保他一家老小为条件,让左晔去行告发之举。
步三此刻不知是该惊异于容恒崧的疯狂提议,还是主子的城府。
对方并未让左晔诬告容承林,而是告发容恒燧,说其因嫉妒容恒崧,偷偷用巫蛊娃娃下咒,又暗示此事和右相继室郑婉有关。郑婉曾有下毒的前科,再行害人之事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有被亲自证明的过程才最有信服力。
大督办在不着痕迹引导着皇帝自己去再次得出结论。
“都安排好了吗?”
淡淡的声音打断步三的思绪,立刻颔首回道:“只要陛下顺理成章查下去,很快会发现容恒燧曾诅咒太子的罪证。”
右相支持二皇子,容恒燧为了一家人的前途诅咒太子,全都可以串联上。
罪证,但不是铁证,不过也足够右相喝一壶,能不能保得住官职都另说。
容承林逼得谢晏昼北上,现下也该尝尝逼不得已的感觉。
步三犹豫一瞬:“宫里递来消息,陛下急招容恒崧面圣,他那边了解的不多,万一说错话……”
无论顺着左晔的告发,编造相府情况,还是直接否认,都容易引发陛下怀疑。
这还是在容恒崧能猜到他们要用左晔做文章的情况下。
步四沉默跟在一边,也好奇主子为何不提前给那边递消息,至少让对方提前想好说辞。
大督办坐在桌案前笑了笑:“试金石罢了。”
就算说错了话,今上也不会因为一份疑心做什么。
承受力,观察天赋,随机应变能力等等,这些要素会指向最终坐上龙椅的人,究竟适合做傀儡皇帝,还是实权帝王。
如果那少年郎一直游刃有余,未来就不需要人摄政辅助。
他完全可以批阅奏章全权决策,掌握各级官员的选拔任命,亲自出席所有礼仪活动……
这,就是每一代帝王都渴望过上的日子——
独揽大权。
作者有话说:
帝,群臣莫不盼其日理万机。

从殿内出来后, 容倦喷嚏就一直打个不停。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敏体质,从前可没有一遇风就有这个条件反射。
系统否定后,容倦继续思考, 莫非演过了, 泪水倒灌鼻腔呛住了自己?
【一想二骂三感冒,反思下是不是有人在骂你。】
容倦懒得搭理系统,他这么懒,怎么会惹人恨呢?闪闪惹人爱还差不多。
说完,再次被自己幽默到。
“大人,您还好吗?”旁边投来一道关切的声音。
抬头瞧见一张熟悉尚算清秀的宫人面容,对方身上的衣袍和上次见又有所不同。
容倦:“升职了?”
小太监躬身颔首,态度尊敬:“托大人的福。”
他每次都是这么一句, 容倦只当是客套话。
孰不知这次还真是又和他相关,背诵丹方时, 小太监作为唯一提醒需要记录的宫人,因此入了皇帝的眼。
近来又逢一位内常侍‘恰好’差事出错, 他就顶了上来。
“内常侍?”礼部待久了,容倦对宫内衣袍了若指掌。
“是。”
宫人也有品级,尽管远不如士大夫的地位,但内常侍是正儿八经的从五品下。
这升职升的也够快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容倦感同身受拍了拍对方的肩, 更像是在透过他安慰自己:“辛苦了。”
说完, 走下高阶。
宫人定定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左肩好像还能感觉到淡淡的器重。
他手指微微屈紧, 压抑下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离开宫后,容倦不错过任何一个放松的机会,直接回将军府休息。
谢晏昼今日去武库署检查武器, 双方刚好在府邸门口碰上。得知容倦才从宫中问话回来,还见到了左晔时,他顿时眼神微沉:“督办司没有提前派人和你通气?”
容倦摇头。
谢晏昼沉默迈步进府,期间视线短暂掠过容倦的侧颜。
义父竟然直接将左晔送去了陛下面前,导致对方打了一场猝不及防的仗。
转念想到当年义父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去兵营里,又在某天毫无预料让他亲自指挥一场战役。
“测能力么?”
容倦忙了一天,空耳听成了:“吃烧烤?”
正思索事的谢晏昼不禁失笑,要开口时两人中间突兀窜过一道急流。
金刚鹦鹉每天把将军府当高速公路,横冲直撞。
被谢晏昼一根手指按停后,背上掉下来一只麻雀。
“嚯。”容倦接住一点点,有些佩服自己养的鸟了,都会找灵宠了。
他让管事帮忙拿来鸟食,一边投喂麻雀,边低声问谢晏昼:“我们栽赃陷害的证据藏得如何了?”
谢晏昼点了点头,暗示已经处理妥当。
容倦有些惊讶这个效率。
谢晏昼也不隐瞒,进入内院后,在湖边亭宇落座。
随后,告知他大督办的安排:“相府重地有暗卫把守,很难进去,混进去的人便以你为开端。”
有关巫蛊之物,埋其余地方难,埋容倦从前的院子堪称轻而易举。
别说看守,根据同步来的消息,旧居屋顶上都快挂蛛网。藏东西的下属甚至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去。
担心他害怕,谢晏昼补充说道:“刻着你八字的巫蛊娃娃,时辰有不少模糊的地方。”
基本对不上号,刚好契合常年埋在土中的状态。
容倦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不管怎么刻,都与我无关。”
巫蛊娃娃:在?
容倦:不是本人。
两人相处时的气氛一向轻松,容倦随意说出口后,双方都默了一瞬。
谢晏昼看似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容倦却注意到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摩擦着自己求来的那枚平安符。
一个早就怀疑自己身份,还笨拙地想用熏香手段留下‘孤魂野鬼’的人,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拆穿他。
谢晏昼似乎更想要维持现在的平衡。
或者说…尽管这个词语放在驰聘沙场的人身上有些奇怪,但容倦切切实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怯意。
他像是在害怕平衡被打破后,自己会离开。
“你……”
容倦看着谢晏昼,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离的距离不算太远,谢晏昼伸手点了个香炉,药香飘出带来一种熟悉的香味,这是容倦每日都要碰的药。
谢晏昼没有接话,甚至也不去探究他后话是什么,点香后说道:“安神疏解,天气转凉,你近日需要这些。”
香炉推到容倦面前时,谢晏昼的指尖似乎也沾了点气味。
容倦垂眼,药浴药香,第一次觉得这气味心旷神怡。
“明日我便启程,其他人我会交代好,薛韧说近期还需要几次药浴,我不在时不可逃避,之后的药浴至关重要,会引出你体内残余毒血。”
在一个寡言少语的人身上,容倦感觉到他的话中的谨慎与温和。
以往谢晏昼都不会说得这么细。
不对,应该说是有,但自己以前从未仔细去注意。
不是某些举动变得明显,而是他对谢晏昼的关注更高了。只那么短暂一瞬间的冲动,容倦忽然道:“你怎么不问我?”
谢晏昼挑了挑眉,片刻后,看着他道:“不问。”
等回过神,容倦才意识到说了什么。
一种说不清的心境下,他将香炉拢了拢,熟悉的药香紧绕鼻尖,“你那些猜测是对的。”
任务结束前,重要内容都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诉诸于口。
容倦挑挑拣拣了一些能说的:“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也不是鬼。”
谢晏昼听到后半句,面露异色。
容倦:“……”
你惊讶的好具体。
湖畔枯树枝杈纵横,容倦以此为指代:“如同树木分散的枝丫,我是处在另一个节点上的人。”
他没有直接说过去与未来,对于过去的人而言,未来二字似乎他们已经湮灭在漫漫星河中。
他不喜欢这种消亡感体现在谢晏昼身上。
两人同看着一棵张牙舞爪的树,谢晏昼理解能力顶级,套用佛道辩论时的话,沉思后说:“大千世界。”
佛家云一界一千,总名三千大千世界。
容倦颔首,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谢晏昼从来不在意容倦的来路,只在乎对方的归处。
他神情专注,对视间第二次问出了相似的话:“你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对吗?”
“我……”容倦呼吸一紧,一时间,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开诚布公本该是彻底把一切搞明白的时候,谢晏昼短暂迟疑间,到底并未步步紧逼。
面前少年懒散却绝不拖泥带水,如果是相当确定的事情,对方会一开始就说清楚。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动摇。
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只是沿着那条缝隙,切入更深的联系,然后等待而已。
“不用着急回答,”谢晏昼主动拉他从僵硬的氛围中出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要不告而别。”
“好。”
这次容倦应得很干脆。
他想了想,忽而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谢晏昼视线追随笔画而动,最后吐出一个字:“倦。”
容倦点了下头:“鸟倦知还,水流不竞,乔木且容休息。这是我名字的出处。”
谢晏昼笑了,唇齿间语气温和:“容倦。”
许久没有听到人这么喊自己,容倦也笑了。
系统煞风景地跳出来:【他为什么不是叫你鸟倦?】
【小容,这人怎么知道你姓容?】
容倦嘴角笑容一僵。
“不同姓的话,我就不止写一个字了。”
系统:【哦,那你好懒哦。】
容倦拳头硬了。
他忍住肘击自己脑袋的冲动,若无其事保持微笑。
谢晏昼观察力非凡,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走神。
“怎么了?”
容倦摇头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伸出写字的胳膊,上下晃了晃。
无需过多的言语,谢晏昼盯着洁白的掌心,下意识牢牢握住。
“这是我家乡的礼仪,代表…”容倦弯着一双桃花眼解释,“很高兴认识你。”
交握间,谢晏昼迟迟没有松开。
现在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可以说,很好。
温热的触感沿着经脉流经心脏,他低眼看着骨节纤长的手指,目中有什么在流淌:“我也是。”
四面漏风的湖畔亭内流淌着的丝丝暖意,皇宫内,烧着地龙的宫殿却透出几分冷肃。
皇帝命人将左晔单独关押看守,独自坐在内殿。
有关容相秘密协助定王之子的传闻,他其实是不怎么信的,毕竟前者支持的二皇子正春风得意。
可以说是,过于得意了。
五皇子高热不退,新册封的六皇子回宫后也发起热来,三皇子又唯二皇子马首是瞻。
皇帝的眼神越来越冷。
如果真有人使用巫蛊邪术,他可不信只会诅咒一个容恒崧。
“来人。”
皇帝沉着脸交代了几句,宫人立刻前去安排。
命令层层下达,执行相当快,不过半个时辰,一众道士便聚在殿内,皇家寺院内的老和尚也被请来了,但他只带了一名弟子,皇帝对佛教不满已成定局。
皇帝心情不佳,开门见山道:“朕今日召你们来,只为确认一件事。”
层层审视的目光掠过众人,他沉声问:“巫蛊邪术是否当真存在,能行害人之举?”
这世上没有绝对否定的事情,无论是道教徒,还是僧人,给出了统一答案:“古籍中相关记载不少,应是存在。”
皇帝眼底反而闪过疑虑。
不论其他,倘若真被诅咒,为何容恒崧还能坚挺到今日?
宫人按照皇帝意思,将查来容倦的八字发给场上人。
礐渊子早就秘密打听过和容倦相关的事情,瞥一眼就知道八字所属。其他人还不明就里,不过推算一个八字,对他们而言皆是轻而易举。
皇家寺院的老和尚是有些真本事的,耷拉的眼皮突然一紧:“怪哉。”
另一名道士也面露稀奇:“辰戌冲,卯酉冲……”
这八字,味太冲了。
“此人八字存在多种对冲,破坏了命局本身的平衡。”
皇帝道:“说清楚。”
说话最有分量的礐渊子道:“陛下,此人属大富命格,但富贵中又萦绕死气。”
今日在场的道士和尚属不同流派,又是被临时叫来不可能串通。
皇帝闻言当即心下一个激灵,对巫蛊一说信了个八分。
亭中浅聊片刻,彼此间稚气地喊了会儿对方的名字,终于说起正事。
谢晏昼正在容倦的询问中,缓缓道出平叛的计划。
“右相欲出其不意,利用人数优势将军队变成困兽。我则会从崇阳城借道,沿途聚集被招揽山匪。”
容倦眉头浅蹙:“山匪战斗力远远不如正规军。”
那些叛军不知秘密训练了几年,各方面能力都不会弱。
谢晏昼从未产生过失败的念头,当然他也没有失败过,这种时候,考验的无非是作战部署能力。
“我会凯旋。”
平和冷静的声音令人觉得心安。
正说着话,谢晏昼忽然收到宫中递来的消息。
容倦观他表情,应该是个好消息。
谢晏昼合拢手掌,纸条被湮碎,“刚刚有人目睹有和尚被接出宫,陛下已经急召义父入宫。”
督办司是为调查和官员及其家眷有关的案件而设,皇帝这个时候召大督办入宫,可想而知是为什么。
“陛下应该是要彻查巫蛊一事。”
谢晏昼望着容倦,这么短的功夫内,陛下便下定决心调查巫蛊,可见上午容倦入宫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义父会很高兴的。”他说。
容倦鼻尖忽然有些发痒,“阿嚏。”
怎么回事?今天总打喷嚏。
谢晏昼担心他凉着:“进屋吧。”
容倦却一反常态没有休息的意思,圣意已明,督办司必然会很快采取行动。
他试探性问:“大督办会直接杀去相府搜查吗”
谢晏昼摇头:“依照义父的作风,应该会命人先带走容恒燧。”
相府重地,可不是能随意查的。
拿下容恒燧,起码有理由搜查单独容恒燧的院落,还有作为受害者,容倦那已经结蜘蛛网的居室。
容倦立时说:“我想去凑凑热闹。”
谢晏昼闻言眯起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似乎不觉得容倦能说出这样的人话。
人,怎么可能这么勤劳?
最后透过那双眼睛,以及独一无二的气质,确定他还是他,方才肩头微松。
容倦:“你那是什么表情?”
“担心你魂飞。”
爱是常觉人会魂飞魄散。
“……”
地球是圆的,会飞回来的。
两人通过眼神,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容倦清清嗓子,言归正传:“你懂的,我一向睚眦必报。”
武库署的装备已经下来,相应铠甲军粮等明日也都会一并到齐,谢晏昼很快就会出兵。
说不担心他的安全是假的。
对于始作俑者,容倦巴不得多看看右相遭殃的样子。
见他是真想去,谢晏昼顺着容倦的意思,“行,我让薛樱来简单易个容。”
半个时辰后。
相府对面的一堵墙垣上,谢晏昼带着容倦出现。
这条小巷面积宽广,中间几乎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路边庞大古树挂满积雪,枝丫有些倾塌。
两道穿日行衣的身影,完美融合在这片雪白当中。
相府门外,督办司一司主事瘦高面冷,提刀带人站定在相府门口。
容倦他们来的有些晚,没有看到大戏开场,相府护院和官兵此刻已经剑拔弩张。
官兵都堵在家门口,右相自然要出面。不但他在,郑婉等脚步匆匆也出来了,见此情形又惊又怒,强忍住斥责叫嚷的冲动。
暮色下,容承林临危不乱,单单站在门口,官兵倒不敢随意越雷池一步。
步三:“奉陛下旨意,前来捉拿容恒燧。”
一听是来抓自己儿子的,郑婉彻底忍不住了:“胡说!”
丁忧一事陛下已经处罚过,没道理再抓人。
步三却再次上前,同时,一司主事平静亮出令牌,盯着容承林:“相爷是要抗旨不遵吗?”
“督办司抓人,总要有个理由。”
左晔秘密告发,皇帝今日召道士僧侣入宫,然后便立刻传旨。容承林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猜出到底发生了何事。
面对右相强大的气场和压力,一司主事只回:“在下只是奉命办事。相爷有疑问可以去找大督办,或是亲自入宫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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