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打算后，燕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有?紧绷感，也没有?精神高涨的状态。
对于绯羽的出?现，他虽有?些?疑惑，但没有?排斥。有?时候，适当的有?个人陪伴在身边，有?利于身心健康。
他不反感那个人有?几个切片或许是分身，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在上个世界陷入一个误区，很快结束离开，可想而?知那位圣子有?多?么的悲伤。
他暗暗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额角，看向绯羽时目光温和?，“你不用回去玄道门吗？”
绯羽神情一僵，忙低下头不去和?他对视，淡淡道：“玄道门没什么事，我回去也无?事。与其回去玄道门，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燕危见?到他这副心虚的模样，嘴角微抽，叹气道：“说吧，你对玄道门做了什么？”
绯羽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去外面看看，找个熟人，帮你改变身份，同时让你有?个赚钱的营生。”
不得不说绯羽说到燕危心坎上了，燕危有?些?奇异的感觉，微微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
按理来说，绯羽应该不会考虑这么多?才是？难道三年的时间，绯羽成?长了？
也是，他虽说是神兽，但三年时间足以让他成?长起来。
燕危嘴角噙着笑，没等绯羽回答便打发走?了他，“我需要休息几日，那么就麻烦你劳累一阵了。”
绯羽嘴唇动了动，轻呼一口气，转身往门外走?去。“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目送绯羽离开，燕危思考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有?点不太对。
但这个不对劲，他暂时还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能先放一放了。
想起庄淮文的举动，他腹诽道：“这清除系统一直按捺着没动，原来是在这里等我啊。”
“等我信任他，然后静静等待，等我彻底放松警惕时，再?出?其不意对付我。”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坐直，眉头紧皱，“零一系统久久没出?现，难道是和?对方打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第136章 被献祭的新娘（30）
纷杂的思绪最终归于平静, 等客栈里的小二收拾好房间后?，绯羽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手上提着一些糕点，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燕危目光跟随着他移动，罕见地沉默下?来, 最终忍不住开口, “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绯羽神?色有些为难，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瓶子, 支支吾吾道：“这、这是保养肌肤的东西。”
说完后?，他脸颊上升起红晕，眼?神?躲闪满是羞赧。
燕危：“……”
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思绪险些没转过来，诧异道：“你说这是什么？”
他声音拔高了许多，满是震惊。
绯羽脸颊“腾”地一下?涨红, 拿着瓶子的那只手一下?子藏在了身后?，低着头，“这是, 这是别人推荐的，我, 我考虑到你以后?在外风吹雨晒的，突然间就有了这个冲动。”
燕危抬手捏了捏额角, 眼?中满是无奈, “你说的对，偶尔保养一下?肌肤也不错，既如此那你留着自己用?吧。”
倒也不是他对这方面有歧视，就是这个时间段有些不恰当。绯羽是去外面办事情的，顺便买一些糕点, 推荐这件事存在着一些疑点。
他转而在躺椅坐下?，偏头看向?窗外，“是谁让你买的？”
绯羽的别扭劲还在，但不多，闻言回想了一下?，迷茫道：“我回想不起他的面容了。”
燕危腹诽道：“忘了？那这件事情是有人有意为之了。”
就是有些奇怪，他出现的时间很短，是谁发?现了他？通过这个方法，又?想告诉他什么？
燕危垂下?眼?皮，轻轻颔首，温声道：“无事，身份上的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绯羽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我花了些钱，伪造了你的身份，你之后?别忘记了。”
燕危点了点头，从桌上收回目光，“好，我不会忘记的。”
“我……”绯羽放下?糕点，在一旁坐下?斟酌着开口，“我感觉到，你很温和。”
燕危沉默了一下?，眉梢微扬，“烦心事解决了，也没有人在身边烦我，自然是和之前有些不同。”
绯羽悄然松了口气，笑道：“今天?天?气还不错，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燕危摇了摇头，暂时不想动弹，“明天?吧，今天?再休息休息。”
绯羽点头“嗯”了一声，“那好，那你先休息，我回去玄道门一趟。”
说着，他抬头盯着燕危，神?色肃然，“你会趁着我去玄道门而离开吗？”
燕危笑了笑，嘴角微翘，“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不告而别可不是我的风格。”
他没问绯羽回玄道门做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一些。绯羽是玄道门的守护神?兽，回去玄道门无需理由。
绯羽彻底放下?心来，深深地看了燕危一眼?后?，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反正他只是去玄道门处理一些事情，用?不了太多时间，也不怕被人发?现。有燕危在，别人也不会发?现。
燕危收敛起笑容，从躺椅上起身走到窗前，站在窗前看向?外面。
街道上人山人海，贩夫走卒，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满是烟火人间。比起那漆黑的，寂静的地方，平静的心开始缓慢的跳动。
目光一寸寸扫过，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熟人，纪鹤。
纪鹤与一陌生女子走在一起，脸色紧绷，和那女子保持着半臂距离，脸色有些难看。那女子喋喋不休说着话?，纪鹤侧耳倾听?，时而搭上几?句话?。
察觉到注视，他敏锐地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燕危。
纪鹤瞳孔一缩，顿觉头皮发?麻，随后?神?色松了下?来，不知和那女子谈了些什么，两人分开而走。那女子回身往来的路走，而纪鹤径直朝燕危所在的客栈而来。
纪鹤的情绪变化都在燕危的视线里，他垂落眼?眸，心中疑惑更深。
看来那个人不是纪鹤，而是其他人。如果是纪鹤的话?，看见他时就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纪鹤推门而入，来到了燕危身后?。
纪鹤站在屏风处，盯着那道笔直的背影，神?色恍惚满是不敢置信。
突然消失的燕危突然出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非常地好奇。
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除去欣赏外，便剩下?惋惜。
惋惜这样的人就那么死掉，死后?“尸体”还消失不见。消失前留给众人的是猜测和恐惧，没有人想看见燕危再次出现。
“你在想什么？”燕危冷峻的嗓音响起，紧紧盯着如同雕像般的人。
纪鹤怔了一下?才开口，盯着他的面容观察，语气复杂，“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尸体被怨鬼门拖走报复了。”
这是所有人的猜测，但在庄淮秋离开鬼山后?，这个猜测不成立，至今为止都是一个谜。
尸体为什么会消失？
燕危指了指凳子，“坐。”
纪鹤在一旁坐下?，燕危拿杯子倒水，“你怎么会来京城？”
纪鹤垂下?眼?帘，视线里是修长的手指，提着水壶有一种说不上的赏心悦目。
他没有隐瞒，如实说出，“自从那件事之后?，许多人纷纷猜测，但也不敢再回那个地方。门主提出回千玄门，其他人也顺势回应，回来后?我去朝廷交代事情的经过，鉴于千玄门的实力?和名声，皇上发?话?，让我来京城捉鬼。”
燕危眉头轻蹙，把水杯推到他面前，“在京城捉鬼？”
是因为千玄门捉鬼不问前因后?果，所以才会被皇帝看中了？
是了，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光是朝廷官员家中的各种阴私就有很多，这其中不乏各种怨鬼。
燕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询问起玄道门的情况，“玄道门呢？”
纪鹤不懂他问这话?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玄道门经此一事，搬离了原来的地方，不知去了何处。”
这是有避世的意思？燕危神?色微愣，随后?反应过来，玄道门掌教处理事情有独特的见解和执行力?，所以看出了鬼山的事情不同寻常，才会搬走？
当然，这只是猜测，具体真?实想法，怕是也只有玄道门的人才知道。
他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纪鹤就给他丢下?了重磅消息，“卫季和萧岭死了，听?说死前仿佛经历了什么折磨，面目全非，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燕危猛然抬头盯着纪鹤，眼?中的震惊一时没散去，嘴唇动了动，恍惚道：“是谁下?的手？”
纪鹤摇了摇头，猜测道：“大家都猜测是怨鬼下?的手，但也有人猜测是他们的仇人，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燕危心神?有些恍惚，没想到卫季和萧岭就那么死了，而且死相还那么凄惨。
他眉头一皱，试着去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和这两人接触也不是很深。
但按照萧岭的性格来看，萧岭属于是那种笑面虎的人，本?身存在着惹事的能力?，会得罪人说得过去。但论仇家报复的话?，依照他们天?师的身份来看，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死。
转念一想，玄道门除鬼讲究前因后?果，怨鬼复仇也不存在。
不是怨鬼，也不是普通人，那就只能是天?师了。
但这个世界存在的天?师，也就千玄门和玄道门，难道仇人出自玄道门本?身？
“你在想什么？”纪鹤见他良久沉默，开口安慰道：“我知晓卫季对你来说意义重大，你想调查他的死因，怕是会遇到危险。”
燕危摇了摇头，抿唇道：“我只是在分析，对他们下?手的不是怨鬼，也不是普通人。但他们得罪了谁，无人能知。”
至于调查卫季的死因？
他在心中暗暗嘲笑了一声，卫季神?神?叨叨，为人处事有些欠缺，但还没到他做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纪鹤舒展眉头，转移话?题，“你如今突然出现，你的身份很敏感，我建议你还是躲起来为好。”
燕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略感诧异，“对所有人来说，我突然死亡消失，再次活着出现，都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揭发?我，反倒是要叫我躲起来？”
纪鹤指尖蜷缩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扭过头看向?别处，语气生硬，“我很欣赏你，我知道你的为人。当然，如果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对你出手了。”
和纪鹤了解了一些事情，直至晚霞弥漫半边天?际，才结束了这场交流。
目送纪鹤离开，燕危往后?一靠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暗叹一声幽幽开口，“还真?是……复杂又?符合人性啊。”
夜幕降临，绯羽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彼时燕危已经洗漱好，穿着一身纯白内衬靠在床头思考事情。
听?闻房间里发?出的动静，他偏头看着绯羽，“你怎么没告诉我卫季和萧岭死的事情？”
绯羽身影一顿，抬起眼?来和他对视，认真?道：“你和玄道门再也没有关系，卫季也你不是师父，萧岭也不是你师兄，告诉你这些事情做什么？让你烦心吗？”
随后?他话?语一转，语气有些冰冷，“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转念一想他就知道是谁了，燕危认识的人不多，而如今在京城里的人，除了纪鹤没别的人。
他垂下?眼?皮，心中满是戾气，看来纪鹤是闲久了，明天?给他找些事情做。
燕危脸上的神?色一寸寸变冷，突然说出的话?让绯羽当即僵在了原地。
“卫季和萧岭，是你出的手？”
燕危思来想去无数种可能都被推翻，卫季和萧岭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唯一一件，便是在紫金城朱家，卫季逐他出师门。
而萧岭是在玄道门中，对他的种种试探和警惕，仅是这些行为就葬送了他的性命。
绯羽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想不通燕危为什么如此笃定，如此精确。
“我……”绯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卫季和萧岭确实是他杀的。
因为他们对燕危都抱有恶意，一个在燕危回玄道门时百般试探，警惕。一个在燕危展露锋芒时，逐出师门。
在天?师一脉中，这种行为实在是过分！燕危才入门，许多事情都要在门内了解，在门内修炼。
他们丢下?燕危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和反悔，反倒是对他猜忌和打压。
这样的人，不值得尊重，也不值得神?兽庇护。
绯羽低头，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无话?可说。
燕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到他这副模样，嗓音不自觉软了下?来，“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你可是守护神?兽，你对凡人出手，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吗？”
对神?兽来说，所有人都是凡人。对天?师来说，不具备任何能力?的人都是凡人。
绯羽听?得心中一喜，暗道：“他不怪我？他在关心我？”
喜悦瞬间席卷整个心口，绯羽目光灼灼盯着他，“因为在你醒来的时候，他们一个试探你，警惕你。一个不顾你的安危，把你逐出师门。”
燕危沉默下?来，长叹一口气，“既然杀了他们，为何还要营造那样的氛围？”
绯羽表情变得冰冷起来，冷声道：“因为庄淮秋在鬼山对你出手，因为庄淮文在鬼山杀你，这两个理由足够我对他们展开报复。”
燕危轻呼一口气，看来在他进?入到那个黑暗的地方时，绯羽策划了许多事。
看起来，有些混乱的意味。
燕危捏了捏手指，淡淡道：“无论你有什么打算，无论你想做什么，这一切都停止。”
绯羽张了张嘴，半天?才苦涩道：“好，我答应你。”
绯羽朝床边走去，站在床前盯着他看，两息后?，他弯腰盯着燕危的眼?睛。
“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他话?音里带着固执和疯狂，听?得人有些心惊肉跳。
燕危眉梢一挑，笑道：“怎么？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绯羽神?色扭曲了一瞬，低笑了两声，抬手摸着燕危的脸，“我的本?来面目，本?来就是你。”
如果不是燕危，他不会苏醒。
因为是燕危，所以他才会苏醒。
他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燕危的身边，燕危的生活里，都只能是他。
第137章 被献祭的新娘（31）完
燕危无情地拍开脸颊上的手, 语气带着点玩味，“这么说来，卫季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就能解释得清了。”
绯羽也不在意被?拍开的手, 疑惑道：“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
燕危看了他?一眼, 笑道：“那段时间?你不是在我体内休养吗？其余事情你都知道, 他?说的那些话你不知道？”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有绯羽在, 这个?猜测又变得合理起来。
“卫季把我捡到玄道门养着，却一直以来都不管不顾，后来把我带去鬼山, 直到你的苏醒。”燕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目光冷凌，“在你没苏醒时, 他?们把我作为神?兽苏醒的容器，可在神?兽醒来时，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奇怪。”
玄道门的无作为, 卫季的神?神?叨叨，萧岭的试探和警惕。不管是从哪一条入手, 这其中的秘密都得不到答案。
随着这两个?重要之?人?的死亡，他?心中的疑惑怕是永远也得不到解释。
绯羽反应过来, 脸上带着愧疚之?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对你这么重要，早知道我就不报复他?们了。”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必自责，想来要卫季死的人?, 应该不止你一个?。”燕危摇了摇头，轻呼一口气，谜团萦绕在心底，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绯羽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不解，“我一直都在玄道门，关注着他?们的每一个?人?，玄道门并?未有可疑之?人?。”
燕危神?色变得幽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绯羽，解释道：“在你苏醒时，玄道门中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密不可分，其中关系息息相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能踏入天师一脉。有这层原因在，玄道门就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又怎会露出一点端倪来？”
绯羽的思绪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后飞速转动起来，“所以，那个?人?知道我对卫季和萧岭下手，或许他?在暗中看着，恨不得知道真?相的两个?人?消失？”
燕危点了点头，冷笑一声，“玄道门匆匆搬离或许也有这个?原因在，因为不确定?我是真?死还是假死，‘尸体’消失不见，就是最好的答案。”
“好端端的，说什么‘尸体’？”绯羽抿了下唇，声音严厉了许多，“你还活得好好的，不许再提这个?话题。”
“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或许玄道门那人?也不想再引起任何危险，所以才会一直藏在暗处。”燕危笑了笑，也不想去继续这个?话题，心中有些模糊的猜测就可以了。
之?后的事情，如果暗处那个?人?要针对他?，他?也不会客气。
想通这点后，燕危捂嘴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先不说这些了，休息吧。”
休息两日，明天就要出门办事去了。既然踏入了天师这一脉，剩下的时间?便边捉鬼边等待系统出现。
绯羽起身，走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按照燕危的说法，他?们之?间?是息息相关的，谁也离不开谁。
就像千玄门的纪鹤一样，作为神?兽苏醒的容器，再是如何，也不应该是那样冷淡的反应。
纪鹤自瑞兽麒麟在他?体内苏醒后，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人?脉，千玄门都紧着他?来。哪像燕危？不但?丢在门中不闻不问，就连他?危险的处境都无人?关心。
他?不禁在想，如果燕危的处境也和纪鹤一样，玄道门也不会落败到如今的地步。
从这方面来看，玄道门或许对神?兽并?无什么尊崇，无非就是想借着神?兽的名声，立足。
想通这点后，绯羽闭上眼睛，切断了和玄道门的关系。
从今以后起，他?和燕危一起成为流浪者?，再不会庇护玄道门。
第二日外出时，燕危察觉到身后总有道目光跟随着他?，他?不动声色和绯羽一起踏入寻求捉鬼的那户人?家，身后的目光消失不见。
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不用燕危出手，绯羽就解决掉了那只怨鬼。
在京城待了几日，他?们商量着去其他?地方走走，当?天中午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京城。
在郊外树林里，前方走来的人?让燕危沉默了下来。
比起之?前，现在的孟百川气息幽暗，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再也没了之?前那种温和的气息。
“真?是你，收到消息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孟百川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神?色复杂又带着一丝痛苦，笑道：“庆幸你还活着，我高兴能再次见你一面。”
燕危轻轻颔首，神?色冷淡，“暗处那人?，是玄道门的人？”
孟百川顿了一下，点头承认，“如今玄道门有避世的意思在，但?毕竟还要生?活，只是从明面上转换到暗地里罢了。”
“发?生?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燕危还是问了出来。面对孟百川，面对这位曾经引领他?走过一段路的人?，他?心绪有些不平。
孟百川勉强笑了笑，目光落在绯羽身上，说：“你也知道玄道门的情况，经过鬼山一事，掌教认为对于除鬼这方面，还有许多需要做的事情。所以打算重新好好修炼，或许等过个?几十年，玄道门会重新出世。但?在这其中，玄道门也会在外面接取除鬼的任务，毕竟不能脱节，我们也需要生?活。”
他?没说关于绯羽的事，但燕危多少能猜到一些。
绯羽已经不再庇护玄道门，比起千玄门，玄道门或许已经不值得人们信任了。
“槐宁村的人?都搬离了那里，就连鬼王庄淮秋也离开鬼山在其他?地方建立起了地府，千玄门如今如日中天深受大家崇拜。”孟百川苦笑一声，摇头道：“玄道门已经落败了。”
燕危若有所思，问道：“在暗中盯着绯羽的人?，是齐宫吗？”
孟百川沉默了一下，轻“嗯”一声，“是他?。”
燕危挑眉，不由得有些唏嘘，没想到齐宫倒是挺擅长隐藏踪迹人?。
“所以，你这是专程选在我们离开的路上，来和我说这些？”燕危很快转移话题，并?用态度表示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孟百川目不转睛盯着他?，否认道：“我是来看你的，至于对你说的这些，不过是想让你了解当?前局势。”
他?知道绯羽的心思，绯羽是神?兽，他?做什么他?们都无话可说。
但?他?私心里，他?还是想来见一见燕危，顺便跟他?说些话，也不至于后半辈子留下遗憾。
想明白这些后，孟百川很快收敛好情绪，温声道：“你是天师，即使是没有门派，你也别忘了潜心修行。在捉鬼方面我希望你……”
交谈了一会儿?，孟百川藏起自己的心思，提出了告辞。
燕危点头，和绯羽一起离开，孟百川的视线直到他?们消失在一处弯道才没再次出现。
绯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情绪低落，“燕危，他?喜欢你。”
“谁喜欢我？”燕危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荒唐。
“孟百川。”绯羽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庄淮文喜欢你，孟百川喜欢你，纪鹤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哪来那么多……”燕危及时闭嘴，绯羽的话回荡在耳边，让他?有些恍惚。
绯羽察觉到他?的异常，掌心向下和他?十指相扣起来，“你也知道。”
他?语气笃定?，说得很肯定?。
燕危经过三个?世界，对于情感方面有些敏感，凡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要久了，就能分辨出来。
这是第四个?世界，身在其中感觉时间?很缓慢，如今回想起来才知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燕危叹息一声，垂落眼帘，视线落在两只交迭的手上，轻声道：“我知道。”
绯羽眉梢微扬，问道：“那你喜欢他?们吗？”
“我不喜欢他?们。”察觉到身侧之?人?的情绪，他?笑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庄淮文。”
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在世界里爱屋及乌连切片都喜欢。
绯羽顿时不满，紧了紧手，连同着那修长的手指都被?他?捏紧，“不行，你只能喜欢我，你不能喜欢其他?人?。”
他?在心里补充道：就连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庄淮文也不行！
燕危敷衍点头，连连哄道：“好好好，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其他?人?。”
“燕危，你根本就是在骗我。”绯羽加大音量，冷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