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赶忙拿起包袱背上,拿起地?上的剑,跟在二人?身后。
夕阳渐渐变得黯淡下来,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无论是燕危还是谢长风,亦或者是姚白,三人都不想露宿在荒郊野外。
所以三人?收拾一番后便匆匆启程了。在路上偶尔看到有休息的地?方,即使环境再不?好,三人?也只好将就一下。
到了八月初,三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热闹繁华的金武州。
才刚入了城门,便见到街上喧嚣一片,人?来人?往,连落脚地?都困难。
马车、商贩、吆喝声与叫卖声此起彼伏,风尘仆仆的三人?有种?初入城的错觉。
谢长风都沧桑了许多,拿着水墨山水扇摇啊摇,试图扇去身上的暑气,“好大侠,咱们快找个?地?方睡上三天三夜吧,我此时此刻急需要洗个?温水澡。”
燕危眨了眨眼睛,张望着四周。三人?慢慢走着,最终在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三间客房。
拿着属于自己?客房的牌子?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等再次聚一起的时候,谢长风和?姚白一起来到燕危的房间吃饭。
桌上二人?狼吞虎咽,活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燕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额头青筋忍不?住直跳,“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
姚白冲他?露齿一笑,感慨道?:“我之前一直都在朝廷,拿的俸禄不?多,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时没忍住。”
姚白的月银只有三两,家中需要留钱,偶尔还要帮助一下其他?苦命的人?。除了这些外,还要跟着大人?去寻欢作乐,大多数都是他?拿钱,所以身上就没什么钱。
至于吃住方面,看着风光,实?则不?然。在吃住上,姚白不?舍得花钱,但每次都会被大人?找各种?借口让他?拿钱,然后就越来越穷了。
这金武州毕竟是江湖上人?最多的地?方,也是繁华的一个?州。无论是吃住,即使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起来都不?是他?能长久待的地?方。
至于谢长风?他?这一路上纯粹就是饿的,赶路赶的,一时之间没控制得住。
听到这话,谢长风瞬间怜悯地?看了眼姚白,“你们朝廷官员过的日子?也太清贫了吧?”
姚白只是摇了摇头,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心里暗想,看来这次没跟错人?,燕大侠就是他?的大侠!
“话说,我们来到这里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长风比较好奇燕危之后的打算。
金武州可?不?是一个?能随意放肆的地?方,万一遇上一个?厉害的人?,他?们岂不?是待不?长久?
燕危来金武州是有目的的,这场行程注定不?会平静。
“与其问我的打算,不?如说说你的打算。”燕危还是比较好奇谢长风来这里的目的。
毕竟在此之前,谢长风一直待在栖雁山庄,江湖上的事情很少参与。
怎么他?出现后,这谢长风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按照之前几个?世界的经验,即使谢长风乔装打扮过,燕危大抵知道?眼前这人?还是那个?人?。
就是有些奇怪,他?怎么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了?
谢长风喝了口汤,满足地?眯了眯眼,轻笑道?:“我的打算?我可?没什么打算,我的打算就是看戏。”
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迷雾海的宝藏,燕危的身世,还有江湖上的纷争,无论是哪一个?,都够他?看很久了。
“你倒是直白。”燕危瞥了他?一眼,放下碗筷,“吃完就回去自己?的房间待着吧,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别来烦我。”
他?想找个?机会去言宫看看,毕竟这里是言宫的大本营。
如今他?亲自来到金武州,也不?知道?武兴有没有发现?
他?突然间就有些期待了。一个?要杀他?的人?,寻了那么久,却没想到人?就在眼前。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件比较惊悚的事情。
谢长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提醒道?:“你别小看了武兴,听他?的名字以为是个?武夫,可?他?本人?聪明着呢。”
他?冲燕危眨了眨眼,低笑道?:“说不?定在他?察觉到溪山镇的事情时,就已经猜到了是你。万一他?按兵不?动,是在请君入瓮呢?”
燕危眉梢微扬,往后靠了靠,“不?太可?能。毕竟我‘失踪’了很久,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我已经死了。言宫的敌人?那么多,他?不?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猜到是我。”
“你身体内的噬心蛊已经解了吧?”谢长风往后一靠,直白地?盯着他?,“盟主能伤到如此地?步,除了被反噬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原因。”
“你猜,有这个?原因在,武兴和?盟主还会相信你已经‘死了’吗?”
姚白听得满脸懵,事情和?他?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怎么办?以后会不?会遇到厉害的人?,连带着他?也一命呜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姚白差点哭了,一时听到这么多消息,心绪不?宁。
燕危勾了勾唇,危险地?眯起眼睛,直视谢长风那张不?起眼的面容,“没想到你的消息倒是挺快。”
“我对你可?没有敌意,你不?用防备我。”谢长风摊了摊手,笑吟吟道?,“言宫的势力渗透得很深,可?在这其中,不?止只有言宫的人?是聪明人?。”
谁说只有言宫的人?才如此聪明呢?想出把人?安插在别的势力里。
又怎知,别的势力不?会安插人?在言宫呢?
谢长风意味深长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燕危翻了个身,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聪明人?。他在知道言宫的势力遍布四方?时?,就已经想过言宫里也有其?他势力安插的人?。
要?不然, 盟主生病的消息不会那么快就传出来?,武兴也不会继续在言宫处理事情。
武兴说不定已经拔除了其?他势力的钉子。言宫这个时?候戒备森严, 想夜探言宫的心思也只好暂时?按捺下来?。
燕危越想越是难以入睡, 起床站在窗前,望向漆黑的夜, 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愁容。
很多时?候,他喜欢把事情做好之后,才去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时?间。
从前他看电视时?, 也曾幻想过自?己拥有轻功和武功,这样就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结局无法改变。
“宿主, 你别难过。”系统察觉到他的情绪,安慰道。
燕危轻轻摇头?,“我?没有难过, 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时?间”二字本就充满着残忍。时?间一去不复返,后悔的事情太多, 无法去改变。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相信很多人?都会抛弃走过的路, 重新?选择一条崭新?的道路。
这个世界上, 他早就没了思念的人?。之所以还有执念,不过是不甘心。
但经过这么多个世界,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性,已经让他看透了。
他已经不再纠结答案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态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宿主。”系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它担心宿主遁入空门,抛却红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的责任可就大了呀。
燕危释然一笑,抬手感受着窗外的清风,浑身都是松快,“01,我?已经不在乎真相了。”
爱的时?候是真的,爱的时?候说的话也是真的。可真心瞬息万变,不爱也是真的,出轨也是真的,那么多私生子也是真的。
一个人?守着最?初的初心,真的就那么难吗?
燕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低低笑道:“我?不在乎真相,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他了。我?妈的死,我?的死,都是他的忽视和不作为造成的。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终有一天,他会亲手送那个人?进监狱。他欠下的那些债,总是要?偿还的。
系统松了口气,声音不由得柔软了许多,“宿主,你一直是一个很棒的人?。你坚强,你的心很坚定,你也很孤独,你更加缺爱。之后的日子里,会有无数人?陪你一起走完这一生。”
燕危嘴角微微一抽,总觉得心口被插了一刀,脸色漆黑,“好了,如果实在不会安慰人?的话,不必安慰。”
“什么嘛,我?说的明明是真的。”系统愤愤消声。
燕危弯唇一笑,收回了抬起的手,望着漆黑的夜,久久没回神。
他在窗前站了一夜,直到东方?泛白,他才动了动僵硬的双腿,转身走到床前坐下。
房门被敲响,燕危沉声道:“进。”
“大侠。”姚白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站在屏风前有些不知所措,“大侠,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做的?”
他手上没点儿事可做,总感觉有些不安心。
所以思来?想去,只好敲响大侠的房门,来?询问一下。
燕危看出他的不安,把早已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你若是实在不知道干些什么,那你就发挥你的用处,去找一间宅院买下来?。”
见着那几?张银票,姚白手抖了抖,眼皮子一颤,“大侠,你也不怕我?拿着这些银票逃了?”
燕危挑了挑眉,淡淡道:“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若是你真拿着这些银票跑了,怕是还没出金武州的城门,我?就能找到你。”
姚白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些小?聪明,同时?也很胆小?。
他害怕言宫的人?,不会独自?逃跑,唯有待在自?己身边才会感受到一丝安全。
姚白讪讪一笑,把银票收好,“瞧大侠这话说的,呵呵,那我?先去外面看看。大侠对住的地方?有要?求吗?”
燕危点了点头?,“没太大的要?求,干净舒适就好,房子不要?太破。”
姚白记下后,高兴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趁早去外面看看,四处打听打听,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卖,尽快把事情落实下来?。
估计姚白会在外面随便吃些什么东西,燕危也没再管对方?。
等吃饭时?间到时?,客栈店小?二亲自?把吃的送到了房间。
谢长风有了前面的教训,不自?觉已经起了床,边打哈欠边进房门,“燕大侠,早上好呀。”
燕危看了他一眼,点头?坐下,“先吃饭吧。吃完饭后,你准备去哪里?”
谢长风诧异出声,语气惊疑,“一定要?去哪里吗?难道就不能待在房间里吗?”
他冲燕危笑了笑,“燕大侠是不是忘了,我?真的只是来?看戏的,除此之外我没别的想法。”
谢长风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有什么事要?做的话,三天后会有个拍卖会,燕大侠有兴趣去看看吗?”
“拍卖会?”燕危没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声音冷淡,“都会拍卖些什么?”
“药材、武器、武功秘籍,还有人?。”谢长风曾经就见到拍卖会上有出现?过这样的例子,最?终那位美?人?被七煞楼的楼主拍下。
当然,其?他人?不知道那是七煞楼楼主,但他消息来?源很广。七煞楼楼主一离开拍卖会,他就知道了对方?的底细。
燕危沉默了一下,直勾勾盯着谢长风,疑惑道:“什么样的人?,会被拍卖?”
“自?然是美?人?了。”谢长风笑了笑,眼中神色暧昧,“燕大侠,若是你见到美?人?,你会拍下来?吗?”
“不会。”燕危很肯定地说,“这些事情和我?无关。但除了这个外,我?倒是想知道会有些什么样的药材和武器。”
果然是个武痴。
谢长风心中暗暗想着,面上不显,轻笑道:“听说这次有一件宝物价值连城,届时?拍卖会肯定很热闹。”
不等燕危问话,他便说了出来?,“是一颗药丸,听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为了这颗药丸,届时?怕是会竞争激烈啊。”
“你的目的也是那颗药丸吗?”燕危垂下眼帘,淡淡道:“效果应该没那么大,难道是噱头??”
“这就不得而知了,得要?去现?场看才知真假。”谢长风带着一些期待,朝燕危眨眼,“燕大侠,要?一起去吗?”
他有些期待呢。拍卖会向来?是个火热的话题,去的人?多不胜数。
如果他们一起去的话,说不定还会遇见意料之中的人?呢。
燕危有些兴趣,但不多,点头?应下了谢长风的邀约,“可。”
当天晚上,趁着夜色,燕危偷偷潜进了言宫。
言宫各处都有人?巡逻,半炷香换一次岗。燕危趁着他们换岗的时?候,似一阵风似的溜了进去。
言宫很大,光是房间便错综复杂,每个房间的布局几?乎都一样。如果是一个容易迷路的人?,兴许还走不出去。
作为拥有外挂的人?,燕危奉行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让系统把盟主和武兴所在的位置标了出来?。
燕危看了眼当前的道路,再看向两处标志,他有些头?疼,“这么怕死么?竟是这么里面,过去有些阻碍。”
光是外面那一层便半炷香换一次值守,这里面更是没得说,几?乎是五米距离就设了一个岗哨。
无论是地面、房梁,亦或是树上和假山,四处都是人?。
燕危眉头?紧锁,观察了一阵后,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趁着换岗的空档,成功地出了言宫,一路顺着阴影处回到了客栈。
言宫守备很森严,轻易进不去,看来?得找个法子才能面见盟主了。
夜行衣脱到一半,燕危察觉到房间内多了个人?,瞬间警惕起来?,低沉道:“出来?。”
房间内的蜡烛被点燃,谢长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慢悠悠点着蜡烛,仿佛把房间当做了他自?己的房间。
燕危坐在床上,盯着他的身影似笑非笑,淡声道:“说吧,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谢长风吹灭火折子,转身面对燕危,背靠着墙壁,“燕大侠,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
“所以呢?这和你在我?房间里,有什么关系?”燕危毫不客气反问。
谢长风轻啧了一声,“身为盟主义?子,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目的太明显了吗?他们知道你没死,但知道你一定会回言宫。所以今天晚上你是无功而返吗?”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这个蠢问题?”燕危神色不悦,“谢长风,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谢长风笑了笑,朝燕危走过去,“是啊,我?想做什么呢?”
他微微弯腰,直视燕危的眼眸,“燕大侠,你在言宫生活了十几?年,你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那你还在执着什么呢?过去的那些记忆对你很重要?吗?”
燕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重,要?。”
“我?还欠你我?的来?历,我?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一件件说给你听。”燕危站起身,谢长风也被迫直起腰来?。
燕危一步步靠近他,谢长风往后退去。
他笑了一下,笑容短暂如昙花一现?,轻缓道:“谢长风,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第154章 谜一样的男人(17)
“害怕?”谢长风眉梢一挑, 脸上都是温润的笑,一副随意的姿态,“燕大侠, 你离我?这么近,倘若我?不后退, 岂不是要亲到了?”
他往前?倾身, 两人面对?面,彼此之?间的呼吸感受得一清二楚。
“燕危, 你问我?在害怕什么?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一直这么忙碌,可曾有休息的时候?”
燕危往后退开, 瞥了他一眼,自顾自脱着夜行衣,“休息的时间有很多, 这得要看我?如何安排。”
谢长风唇边的笑意加深,盯着他白净无瑕的脊背。随着他换衣服的动作,肌肉线条流畅又明显。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不知怎地?脸颊微微发热,别开眼看向别处, 脑海深处却是方才的那一瞥。
之?前?在栖雁山庄泡药浴时,他都没观察过?这些, 如今竟是如此地?突然。
谢长风有些懊恼, 背过?身去?,声音微哑,“也是,如若安排不妥当,又会如何呢?”
“不会如何。”燕危换上衣服, 转身面向谢长风,眉头轻拧,“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谢长风伸出手指晃了晃,笑吟吟道?:“当然不是,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
燕危坐下,垂眸倒水,语调微扬来了兴趣,“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难道?谢长风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深更半夜来找他?
谢长风在一旁坐下,双手托腮,目光一眨不眨盯着燕危,“我?有些好奇,你做事如此干脆利落,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燕危有些无语,神色一言难尽,“你大半夜来我?房间,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忍不住吐槽道?:“你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谢长风:“……”
他嘴角微微抽搐,“倒也不是,就?是突然好奇罢了。”
谢长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燕危很好奇,但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什么样的心?态。
想为他做些什么,也想多了解一下他,更想长久地?陪伴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谢长风正?色起?来,“我?的人给了我?一个消息,后天就?是拍卖会的日子。我?的人告诉我?,盟主对?那颗药丸势在必得,所以他会亲自来拍卖会,说不定这就?是你的机会。”
燕危定定盯着他,目光意味深长,“没想到,你势力还蛮大的。”
谢长风轻啧一声,没个正?形坐着,“好歹我?也是神秘的栖雁山庄庄主,怎么?只许他言宫往我?这里安插人,就?不许我?朝他言宫安插人啊?”
谢长风咕哝道?:“这盟主的势力那么大,安插人进去?很简单的。”
事实证明,他的人也非常厉害,没想到连这么隐秘的消息都能收集到。
燕危若有所思。他正?愁见不到盟主,没想到这次拍卖会倒是个时机。
他从谢长风脸上收回目光,往后一靠,一副懒散的姿态,“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谢长风嘴唇微微张大,目瞪口呆道?:“我?跟你说这些,你觉得我?会跟你提要求?”
随即他收敛起?情绪,面无表情盯着他,语气凝重,“燕危,你有当我?是你朋友吗?”
燕危抬手摁了一下额头,颇为头疼地?道?:“这个消息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
谢长风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行啊,燕大侠如此好心?的话,那便把那颗药丸带来给我?吧。”
“你不去?拍卖会?”燕危正?眼盯着他,眉头轻蹙,“你在生气,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如此问我??朋友之?间需要说得这么清楚吗?”谢长风脸上没什么神情,瞧着被气得不轻的模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所以我?想帮助你。在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你提什么条件、提什么要求。”
“可是你呢?”谢长风死死盯着他,话语几乎是从齿缝里质问出口,“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去?计划,而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朋友?”
更让他心?里不平衡的是,在这场拍卖会中,燕危的养子也会出现。
他之?所以没告诉燕危这个消息,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们不要见面!
燕危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之?前?习惯了利益转换,可是如今有人告诉他,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我……”燕危还没说完,谢长风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时,“砰”地?一声响,想必谢长风被气得不轻。
燕危眨了眨眼睛,很是迷茫,喃喃道?:“他在气什么?”
“宿主以为他在气什么呢?”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贱兮兮的。
燕危:“……”
他没有要追出去?解释的意思,躺在床上叹息一声,嘀咕道?:“罢了,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
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后日的拍卖会,他要如何靠近盟主?
姚白那边很快就?把宅院按照要求买了下来。第二天燕危哪里都没去?,而是搬进了新家。
三个大男人买些日常用品来,谢长风叫出藏在暗处的手下,打扫着房间。
等三人买完东西回去?后,宅院焕然一新,连院中墙下的杂草都清除干净了。
是一间三进宅院,处于郊外不远处,倒也方便三人以后谋划,也不怕被人发现。
谢长风坐在石墩上,石桌后面就?是一棵榕树,是一个乘凉的不二之?选。
他往后微微一靠,背靠榕树,看着乔琳和?乔衣忙碌个不停。
再看燕危和?姚白,姚白揽了铺床的活儿,在房间里忙碌。
而燕危则是在一旁倒水,把水杯推到谢长风身前?才坐下。
阳光倾泻而下,院子里明晃晃一片,晒着太?阳变得懒洋洋起?来。
谢长风眯了眯眼,轻吐一口气,询问道?:“明天就?是拍卖会了,你心?中有计划吗?”
盟主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怕燕危会被言宫的人抓起?来。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谋划,他们也很难靠近盟主。
想要接近盟主,好像只有暴露身份这个方法了。
果?不其然,燕危冷淡的声音响起?,“既然他来了拍卖会,无法接近他,唯有暴露身份才能回去?言宫。”
谢长风脸色黑了黑,没一点笑意,“你就?不能想一个别的办法吗?你这么做,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燕危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噬心?蛊已除,他被反噬。我?想,他是想要我?死的,但我?还活着,他一定会好奇这其中的原因。光是凭借着这两点,他就?不会拿我?怎么样。”
或许盟主留下他的原因,不是他为什么还活着,而是因为他体内的噬心?蛊已除。
会下蛊的人不多,会解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个原因,盟主不会杀他。
谢长风不同意这个办法,坐直身子认真地?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他说出心?中猜测,“盟主正?是因为噬心?蛊这个原因才会更要你死。你要知道?,蛊虫之?所以没流入到中原来,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抵触蛊虫。他们认为这个东西神秘又危险,绝对?不要这些邪恶的东西进入到中原。”
“如果?蛊虫的消息被散播出去?,而这下蛊之?人就?是盟主,他更加不会留你。”谢长风几乎是道?明了这件事情的危险性。
但燕危不是那么胆小的人,他更喜欢剑走?偏锋。
听闻这番话后,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目前?这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办法。言宫守备森严摸不进去?,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会浪费很多很多的时间。”
“你……”谢长风气急,深知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如此做,表情很是郁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