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意别?开脸,神色有些?不自?然,声音冷硬,“玄道友说的是。”
关于?玄翎这个人,其实他们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有这个人存在罢了。
常安神色带着一丝愧疚,“抱歉玄道友,是我狭隘了。”
玄翎勾了勾唇,满不在乎道:“无妨,反正我也习惯了。”
他瞥向燕危,“在此?之前,元寒君经常询问我一些?私事,你们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很?正常。”
燕危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玄翎会说得如此?直白,也没想到?玄翎会拿他当借口。
他神色不悦,“我什?么时候问过你私事?”
在这一点上,他得反驳,别?将来出了什?么事,把他也拉下水。
“元寒君,你怀疑我有什?么目的,难道这不算是私事吗?”玄翎不如他所愿,笑眯眯道,“我是不是解释过,我师尊外出云游,青枫谷的师兄们想教训我,所以我才?避开他们,独自?在秘境里探索?”
他叹了口气,神情苦恼,“元寒君对我百般猜测便罢了,如今竟是因为一件御寒的衣物,便让徐师兄和常道友如此?怀疑,我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徐时意:“……”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来看向常安,“常道友,既然计划已成,那我们便先去把事情解决好吧。”
常安也不想继续听下去,站起身来,“也好,那我们先去摘下冰肌花吧。”
二人再?度上了玄山,原地只剩下燕危和玄翎在。
燕危扶额,神色捉摸难辨,“玄翎,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我们也只是怀疑提出疑问而已,也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很?是郁闷,玄翎怎么这么能说啊?
玄翎冷哼一声,抬眼瞥向他,“被怀疑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能毫无半点愧疚说出这番话?了。”
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他心情能好个鬼,没对他们发火都?是好的了。
他之所以留下来也是因为燕危,说带了御寒衣物也是因为燕危。
到?了最后,他简直是吃力不讨好,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行,你得补偿我。”玄翎伸出手来,“你身上应该带了法宝,拿法宝来补偿我。”
燕危在身上摸了摸,他盯着玄翎,目光一言难尽,“你忘记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我身上除了这个法器牵丝引,我哪还有什?么法宝?我连本命剑都?没有。”
奇了怪了,按理来说原主应该有本命剑的,那他的本命剑呢?
“那你的本命剑呢?”玄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眉头紧紧皱起,“我们形影不离这么久,我确实不见你的本命剑,所以你的本命剑呢?”
燕危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不知?。”
第185章 弟子难当(11)
关于本命剑这件事, 玄翎没再问起,担心燕危会?伤心难过。他转移话题,说起以往在外历练时遇到的趣事, 才把沉重?的气氛盖过。
或许是雪鹰和黑蛇难以应付,直到第三天, 牵丝引才发出一阵光芒。
燕危站起身, 看向?一旁打坐的玄翎:“牵丝引有?动静了,师兄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玄翎睁开眼, 从纳戒里?拿出一件白色绒毛大衣:“这可是用白狐的毛制成而成,穿上吧,有?了它, 你就不怕寒冷了。”
大衣的手感极好,入手丝滑暖和。燕危穿上时,一张脸被绒领包围, 衬得肌肤更?加白皙,也更?加脆弱了。
玄翎手握成拳抵唇轻咳一声,眼中?满是笑意?:“你穿这件很好看, 就是没有?血色,等你身体好了, 风华定是无人?能及。”
燕危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走吧, 无话可说就不要硬夸。”
玄翎跟在他身后?, 目光在他身上流连。那件衣服是他在外历练时帮助了一个修士,是那修士赠送给?他的。
他一向?不爱穿白色,倒是没想到白色在燕危身上添了贵气,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青丝与发带如瀑布垂落而下,身形纤细带着几分柔弱, 下摆绣着云朵,金丝勾边,无边贵气扑面而来。光是一个背影就勾起了好奇心,想一睹真容。
他穿什么都好看,即使?是苍云宗的弟子服很素,也遮不住他的风华。
不知不觉间,玄翎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想到与他同行一场,心中?就忍不住雀跃。
这一趟秘境之?行,即使?没什么收获,但他也心满意?足。
“元寒君。”玄翎上前和他并肩同行,笑吟吟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株灵药,或许能修复你的灵根,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燕危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说:“我目前对谁来说都是累赘,带上我,意?味着要保护我、照顾我。你我非亲非故,又不是同门,你这么做,图什么呢?”
他声音冷冷清清,说出的话更?是如同当头?一棒,让玄翎火热的心渐渐冰冻起来。
他嘴唇动了动,语气沮丧:“燕危,非要有?关系才能和你一起前行吗?”
他的话一语双关,既是在说当前的关系,也是在说日后?的往来。
燕危站在原地,仰头?看向?白茫茫的玄山,悬崖峭壁之?上,石头?在日光里?泛光。
“有?些?人?的关系就如同这石头?一样坚不可摧,可有?些?人?的关系就如同那豆腐一样一碰就散。”他偏头?认真地盯着玄翎的侧脸,“玄翎,我们相遇于秘境,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和这石头?一样坚不可摧吗?”
玄翎低笑一声,给?他确定的回答:“当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不等燕危再开口,玄翎一把搂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抓住捆仙绳,直直朝山上掠去。
燕危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在双脚离开地面时,双手抱住了玄翎的腰身。
他身上硬邦邦的,手感很好,听到耳边促狭的轻笑声,燕危拧了拧他的腰。
警告道:“收敛一点?,你笑得有?些?轻浮了。”
玄翎轻哼一声,垂眸盯着他稍尖的下巴:“元寒君,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吗?”
用轻浮来形容他愉悦的笑,还真是头?一回。
与其说他们之?间在针锋相对,还不如说他们是在打情骂俏。
玄翎好心情地想。
燕危有?些?无语,面色冷淡:“我并不是在夸你,你这人?还真是好赖不分。”
“那怎么办呢?好赖不分也是分人?的。”玄翎弯了弯唇,“对你,我宁可做一个好赖不分的人?。”
说话间的功夫,二人?通过捆仙绳来到了补灵花的地方——玄山半山腰。
徐时意?就站在半山腰边缘的石头?上,见到二人?亲密无间的出现,面色更?加冷了。
玄翎搂着燕危站稳,才放开手,冲徐时意?笑了笑:“徐师兄,现在可以去摘补灵花了。”
其余事可以慢慢来,但摘补灵花可不能慢。守护兽一死,拥有?品级的灵药就会?被其他东西争抢。
他们要是还不快点?,说不定其他妖兽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在赶来的路上了。
徐时意?也深知这个道理,沉默着一言不发走在前方。
燕危心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开口打破沉寂。在苍云宗时,他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秘境之?行,不存在他利用徐时意?这种意?思在。
补灵花生长在半山腰的洞穴里?,洞穴别有?洞天,洞穴上方有?一条溪水流淌而下,尽头?有?一棵参天大树,延伸着洞穴的顶端平铺而长。
在树前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补灵花,靠近大树的范围,补灵花散发出的香味令人?沉迷其中?。补灵花尽情绽放着,花蕊上的花粉发着光,看着很是华丽。
燕危想,补灵花的守护兽应当住在那棵树上,垂眼的功夫就能守着补灵花在岁月里?慢慢生长。
徐时意?动作很快,动作很小心。补灵花被他拿在手中,转身看着燕危,意?思不言而喻。
这株补灵花看起来很大,一只?手压根握不完。
燕危沉默了一下,迟疑道:“就这么吃吗?”
他神色有?些?恍惚,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生吃一株药材,他心绪难以平静。
玄翎夺过徐时意?手里?的补灵花,递到燕危面前,冷声道:“吃。犹豫什么?再犹豫下去,药效都要流失了。”
燕危无奈,只?得接过补灵花准备吃下,哪知他刚一张嘴,补灵花便化作一道光华顺着张开的嘴进入到了胃里?。
补灵花在他身体四处游走,修复着碎裂枯萎的灵根,那灵根如同干枯的河流一样四处都是裂纹。
燕危脸色悠然变白,因剧烈地疼痛身体在颤抖:“唔。”
他眉头?紧紧皱起,微微弓着腰,浑身散发着破碎感,徐时意?和玄翎看了心疼不已。
玄山无法使?用灵力,二人?只?能干看着,半炷香后?,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
燕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浅浅一笑:“可以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能感受到显著的变化,虽说修复灵根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比起疼痛,他更?不想做一个废人?。
徐时意?和玄翎悄然松了口气,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嗯,是该离开玄山了。”
玄山甚是诡异,不能久待,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三人?回到之?前的地方,坐在火堆前等着常安归来。
徐时意?关切道:“师弟,可有?感觉有?效果?身体可有?好转?”
燕危嘴角噙着淡笑,在两双期望的目光里?点?头?:“有?的,我感觉好多了,身体也没之?前沉重?了。这一路上,多谢师兄,多谢玄翎护我、帮我。若是有?朝一日,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义不容辞。”
“说这些?做什么?我是你师兄,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你恢复而已。”徐时意?沉着脸呵斥,别开脸不去看他。
玄翎轻哼一声,骄傲道:“既然如此,那等我需要你时,你可不能推辞。”
燕危摇了摇头?,认真道:“不会?。”
徐时意?心里?酸得冒泡,垂落的眸子沉沉灭灭,师弟为何与玄翎如此熟稔?对他却?是如此的生疏?
难道师弟对玄翎真的……
“师兄。”没等深想,师弟便打断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念头?。
徐时意?抬起头?来,神色疑惑:“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
燕危微微一笑,问出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师兄,我的本命剑呢?”
徐时意?眉头?一皱,仔细回想:“你的本命剑?十年前师伯带你回来时,谁也没看见过你的本命剑。”
“你怎么会?……”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问出这个问题?”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玄翎身上,“是你提起的话题?”
玄翎笑了笑,大方承认:“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他身上没有?本命剑,谁都会?好奇吧?”
他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来回转动,最终落在徐时意?脸上,挑眉道:“难道你没好奇过吗?”
“你们在说什么?”姗姗来迟的常安出现,他手里?拿着捆仙绳。如今那绳子变得平平无奇起来,被他还给?了徐时意?。
三人?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常安坐下,伸手烤着火,也没在意?:“稍微休整一下就离开玄山吧,我总觉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发生意?外。”
徐时意?神色凝重?:“我也是如此想的,等你回来就想跟你说,没想到倒是你先提起了。”
常安叹了口气,好在此行收获颇丰,倒也没太?大的担忧:“也不知其他师弟师妹可还好?”
“若是你担心,不若去寻他们?”徐时意?也担心同门师弟,“也不知季师弟如何?我想去乌金山寻他,你呢?”
他看向?燕危,询问着他的意?思:“师弟可有?什么要说的?”
燕危摇了摇头?:“我与季师兄遇到过,他同太?虚宗的两位修士在一起,叫东方朔和楚薇。”
他看了眼常安的脸色,继续说下去:“季师兄当初不便带着我,所以他们三人?应该上了乌金山。”
“乌金山?”徐时意?和常安齐齐蹙眉。
常安喃喃道:“他们结伴去乌金山,也能互相照应彼此。想来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三个都不是太?弱的人?。”
“如此也好。”徐时意?松了口气,道,“想来秘境也快关闭了,我们就不用特意?去寻他们了,我们找个地方多寻寻法宝和灵物吧。”
几人?改变了主意?,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玄山,去别处寻找法宝和灵药。
此时距离秘境关闭还有?三天。
燕危神色有?些?恍惚,这一路上光是走路就用了大半时间,真正寻找法宝和灵物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少?。
但在修士之?中?,大多数都是找到的灵药较多,至于法宝?大概就只?有?守护兽身上一些?用得上的东西了。
比如说黄斑蛇的鳞片,具有?防御效果;雪鹰身上的羽毛,具有?攻击效果,可以打造成武器;黑蛇的蛇胆,具有?治疗效果,可用于炼丹……等。
这些?有?用的东西,修士们自然不会?放过。
这还是玄翎告诉他的,徐时意?和常安在前方负责开路及采摘。
而玄翎则在后?方负责保护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燕危好奇道:“那你有?拿黄斑蛇的鳞片吗?”
玄翎瞥了他一眼,脸色有?些?臭:“拿到了啊,所以我才把七瓣花给?你,结果你不要。”
虽说黄斑蛇是他杀的,见者有?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奈何燕危不领情。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他还不乐意?给?呢。
燕危笑了笑,眼中?笑意?点?点?:“黄斑蛇是你杀的,不管是它的鳞片还是七瓣花,这都是属于你的战利品。我什么也没做,我不适合分配战利品。”
玄翎轻哼一声:“伶牙俐齿,说不过你。”
燕危不要,难道他还能硬塞不成?别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毕竟他有?些?小心思,不想和燕危分道扬镳。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气话罢了。
他还有?想做的事情没做,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燕危的身边。
挂在腰间的令牌发着光,徐时意?站起身:“秘境要关闭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没错。”常安接过话,“那这些?灵药,等我们出去秘境后?再分配吧。”
“好。”徐时意?点?了点?头?,和玄翎一人?一边牵着燕危的手。
一道白芒闪过,原地已没了三人?的身影,常安紧随其后?。
再次睁眼时,眼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明明前一刻还在秘境里?,下一刻却?出现在屈长老身前。
见着他们安全无恙出现,屈长老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关切道:“如何?可有?遇到危险?”
徐时意?松开燕危的手,把这一路上的事情娓娓道来。护送小辈们入秘境的长老或是师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有?人?从秘境入口接二连三地出现,很快,宽广的地面就挤满了人?。
屈长老一边和凌霄真人?交谈,一边询问着燕危身边的青年——玄翎。
“青枫谷的玄翎小辈吗?以前只?是听说过,如今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屈长老夸奖道。
玄翎面色温润,恭敬道:“多谢长老夸赞,小辈不敢当。”
常安正在和凌霄真人?交谈,东方朔和楚薇刚一出来,就叫着走了过来。
“常师兄。”
“师伯。”
二人?打着招呼,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此行收获不错。
见弟子们都到齐了,凌霄真人?和屈长老告别:“屈长老,我们也该回去了,以后?再聚,哈哈哈。”
屈长老点?了点?头?,目送着几人?离去。
在离开时,徐时意?把分配好的灵药朝常安抛去:“你的东西。”
常安扬手接过,神色淡淡:“谢了。”
得知玄翎要去苍云宗做客时,屈长老和相熟的人?告别,拿出灵舟。
灵舟在眼皮子底下变大,屈长老站在灵舟的船头?:“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三人?站在灵舟上,等待着季渊的归来。在等待的过程中?,知晓在秘境里?没遇到魔族。
魔族没遇到,但筑基期和炼气期的弟子因不敌妖兽和守护兽,死去的修士也有?小半。
屈长老有?些?唏嘘,感叹道:“没想到,即使?是没遇到魔族,也有?人?活不下来。”
徐时意?淡声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活着,就只?能不断修炼,等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便不会?轻易死去。”
“而且,秘境之?中?,往往机遇和危险并存,他们进去时,就应该想到过后?果。”只?是有?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活着便算是迈出了一步,死了也不会?后?悔。
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很多稀少?的灵药,见识过厉害的妖兽,见识过和以往不同的秘境。
季渊不知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是最后?一个出秘境的人?。他灰头?土脸,衣袍上沾着血迹,头?发乱糟糟一片,脸上有?一道血痕,触目心惊。
“师弟。”
“师侄。”
徐时意?和屈长老齐齐变了脸色,屈长老连忙挥袖把季渊带到了灵舟上:“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她正想帮季渊疗伤,季渊偏头?避开,淡声道:“长老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黑麒麟带毒,我脸上的伤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即使?好了后?,也会?留下伤疤。”
他在秘境里?已经为自己疗伤过了,但效果微乎其微。
他想,回去宗门后?,师尊应当有?办法。
此时秘境入口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数都离开往返回宗门,只?有?小部分修士还停留在原地,不知是为了什么。
屈长老脸色微微凝重?,驱使?灵舟转了个方向?,消失在了原地。
燕危回头?看去,秘境里?的修士都传送了出来,而秘境的入口也被关闭。
在秘境入口关闭的瞬间,灼阳秘境也消失在眼前,原地变成了平地,先前的一切仿佛是个幻觉一样。
屈长老来到他的身边,目视着灼阳秘境的方向?:“灼阳秘境下次开启时,或许是百年后?,也或许是几百年后?。”
燕危收回视线,神色略显迷茫:“我只?是有?些?好奇,所有?秘境都是如此吗?”
屈长老点?了点?头?:“是。”
燕危微微叹息一声,秘境的出现无法解释,因何出现?因何消失?这其中?的玄妙,无人?能解释得清。
“我只?是在想,秘境很玄妙。”他声音淡淡,带着几丝惆怅。
屈长老以为他在惆怅灼阳秘境的关闭,无法再得到修复灵根的灵药消息。
她拍了拍燕危的肩,鼓励道:“别担心,修复灵根并不是只?有?补灵花,还有?其他的灵药。看来此秘境之?行,你大师兄把你保护得很好。”
“不光是他。”燕危转头?看了眼玄翎。徐时意?在帮季渊疗伤,如今外面只?有?他们三人?,“玄翎也保护了我,他是我的朋友。”
见他望过来,玄翎抬起头?,冲他勾唇一笑。
屈长老满脸欣慰:“师侄交到了朋友,我想大家都会?为你感到开心的。对了,宗主传音来,你师尊也快出关了,看到你醒来,他肯定也会?高兴。”
听到花玉城要出关的消息,燕危笑容很淡:“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花玉城出关,想必很多被掩盖的真相,也能真相大白。
花玉城快出关了, 但还没那么快。
灵剑峰依然很冷清。玄翎是燕危的朋友,苍云宗自然是把玄翎安排在了灵剑峰。在这其中,少不了屈长老的帮忙。
毕竟燕危如今没什么朋友, 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肯定是安排在一处了。
玄翎打量着燕危的住处, 挑剔道:“你这儿也太冷清了, 就一张床和桌子??”
燕危坐在桌前,提起水壶倒热水, 闻言抬头看他?,“不是一眼就能看到吗?问这话,白痴吗?”
“你骂我?”玄翎微微瞪大眼睛, 气不过跑来燕危跟前理论,“我就只是问问而已,你居然骂我白痴?燕危, 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燕危眉梢微挑,把水杯递给他?,“喝口水, 消消火气。”
玄翎恨恨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放下杯子?指指点点,“你太过分了, 你居然如此对我, 你向我道歉!”
“好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燕危嘴巴张张合合,毫无负担地说出这句话。
玄翎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这还差不多。”他?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有?些自娱自乐的意味。
“我这住处,一直都是如此。”燕危打量了一眼屋子?。确实?如玄翎说的那样,很是冷清,看着像是不长住的样子?。
“需要添置许多东西?,需要我帮忙吗?”玄翎扭头弓腰,撑着半边脸颊笑吟吟盯着他?。
燕危摇了摇头,垂眸盯着水杯,杯子?里映出模糊的面容,“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他?并不打算在灵剑峰长住,即使是添置了一些东西?,将来收拾起来也怪麻烦的。
玄翎在一旁坐下,微微叹息一声,苦恼道:“话说,我之前在玄山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燕危沉吟片刻,轻轻摇头,“现?在还不行,刚从灼阳秘境出来,起码得休息一段时间,再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玄翎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怕是你师尊要出关,你舍不得离开灵剑峰吧?”
“你来的目的,不也是因为这个吗?”燕危神情平淡,“难道你就不好奇神弃大荒了吗?”
玄翎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道:“比起让你恢复,其余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左右花玉城还在灵剑峰,左右神弃大荒又不会跑,他?没有?那么急。
更让他?担心的,是随着花玉城的出关,燕危兴许会再次受到伤害。
夺舍玄之又玄,花玉城没夺舍成功,最?终搞得两败俱伤。万一花玉城出关后?,还想继续夺舍下去呢?
如今燕危就是一个凡人,他?如何能反抗?如何能防备?
想到这里,玄翎一把抓住燕危的手,有?几分火急火燎的意思,“你听我说,先去找灵药,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很多事情你都能掌控,不会任人宰割。”
燕危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抽了抽,没抽出来。
他?无奈道:“你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叫我任人宰割?如今在苍云宗,宗内有?那么多人,即使是有?人想做什么,也不会在宗内动手。”
如果?花玉城真是夺舍之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失败,结果?成为如今这样。就算花玉城出关,他?也不敢在苍云宗出手。
花玉城出关在即,若是他?没在苍云宗,对方找个借口去找他?,到时事情才?更加不好办。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问题吗?”玄翎若有?所?思,望向花玉城闭关的方向,“这也没关系,我有?遮蔽气息的法宝,若是他?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