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绿色、蓝色、紫色,且都偏深。
至于金色那都是皇族才能穿的,其他人想穿也不行。
因此,楚九辩早就想把染布工艺提高一些,当然这针对的不是普通百姓穿的麻布,而是丝绸。
大宁的丝织品绝大多数都仰赖苏浙地区,朝廷还特意设立了织造局,专门管着苏浙地区的丝绸生意。
但苏浙是醉梁王百里燕的封地,织造局明面上是朝廷的生意,但这位藩王其实从中牟利也有四五成。
这对楚九辩,对朝廷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南疆也比较适合养蚕缫丝,大宁西南地区的大部分丝绸都是南疆产的。
只是因为没有太整体的规划和管理,没形成如苏浙那边的产业链,也没有那么好的技术,所以丝绸不仅质量差苏浙丝绸,产量和价格也都上不去。
眼下楚九辩给司途昭翎的这本书中,不仅有给丝绸染出更多颜色的方法,还有提高丝绸质量和产量的方法。
甚至就连如何形成产业链,其中都说的明明白白。
司途昭翎只要照着这些去做,就能把南疆丝绸的名气打出来。
司途昭翎接过书,翻开书页。
她看书速度很快,一页页翻去,不多时便把重要内容全都瞧了个七七八八,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直跳。
若是书上这些东西都能做到,那南疆的丝绸布匹,定会成为比苏浙丝绸还引人注目的存在!
而且这书中还有一页色卡,那些鲜亮的颜色若是能制成布匹,裁成衣裙,不敢想象会有多美。
别说是她这般的女子,就是男子也定喜欢。
权贵们买这些丝绸锦缎的时候有多豪气,司途昭翎心中清楚,所以她眼下看着这本书,看到的就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银钱!
要把南疆眼下的丝绸工坊都集中管理,再分成不同的部门,赋予不同的职能,这样能事半功倍。
之后就是扩大规模,提高产量,同时利用书中方法提高质量。
再成立单独的染坊,专门用来调色染色......
司途昭翎脑海中几乎已经出现了一整条产业链,哗啦啦的银钱也晃得她有些飘忽。
同时,她也知道大祭司要她做什么了。
她站起身,恭敬作揖道:“属下定不负所托,为您赚来多多的银钱。”
她平日里虽有些咋咋呼呼,做事也不够成熟,但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有,因此她都没问大祭司要钱做什么,总归听话就可以了。
信徒太懂事,楚九辩真是心情舒畅。
司途昭翎表完忠心,又担心道:“大祭司,我南疆确实有自己的商队,想把货卖到西南西北都还算简便。可想从南疆运东西去北直隶或江南等地,需要的周期会很长,恐会误了您的大事。”
“无妨,你去做便可。”楚九辩道。
其实司途昭翎提的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苏浙地区有运河可直接通过漕运将丝绸运到北地,南疆却地处偏远,想要把丝绸卖到北地实在困难。
但这对楚九辩来说不是问题。
神域中可以交易物品,他完全可以让司途昭翎把南疆丝绸带进神域,而后再由王其琛这位京城贵公子帮着售卖。
这还省了运输的花费,几乎就是纯利润。
这些钱,楚九辩会给南疆留一份,剩下便都给江朔野。
便是王其琛的造纸工坊开始量产之后,那些盈利他也会留一部分给王其琛,剩下的都给江朔野。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提高武装势力其实才是本钱。
秦枭能在朝中无人的情况下保住百里鸿的皇位,凭的不也是他手里的兵将吗?
如今楚九辩有八万漠北军,还有江朔野这个悍将,但不够。
据他所知,便是那湖广王就有十万明面上的军士,背地里更不知道有多少。
其他藩王,以及军事实力较强的陆家和邱家,明面上虽都只有三千兵马部曲,但背地里养着的私兵更不知有多少。
眼下楚九辩和秦枭站在同一个阵营里,但随着他们的手段越发激进,这些人都会越急躁。
说不准就会互相合作。
当这些势力集结起来,便绝对不可小觑。
而这些势力最终都被他们打击溃散之后,楚九辩就避无可避地要与秦枭对上,届时他必须拥有足够的权利和武装底气,才能保住自己。
总而言之,江朔野的炼钢坊必须快点扩大,快点造出更锋利强韧的兵器,且越多越好。
所以楚九辩需要钱,司途昭翎和王其琛必须都快些盈利。
“此物也赠与你,想办法将其种植出来。”楚九辩又将一些棉花种子,以及种植方法给了司途昭翎。
但这种农作物种植需要反复试验,不同地方的种植要求也不一样,所以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琢磨。
楚九辩也稳得下心,总归先一步一步来吧。
没有其他事,楚九辩就让系统把司途昭翎送了出去。
他正打算出去,系统就道:【宿主,系统保留了信徒江朔野和王其琛的对话内容,是否查看?】
楚九辩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在河西郡,因为秦枭来找他,所以他比这两人先一步离开了神域,之后的内容系统便帮他录屏了。
“看看吧。”楚九辩道。
他其实觉得那两人应该也不会聊什么,估计不尴不尬地寒暄了两句就都走了。
眼前浮现出两人的身份卡牌,并在一起后展开成为大屏幕。
楚九辩就见两人坐在位置上,中间隔着个空位。
因为他当时离开得匆忙,所以“大祭司”一直没再开口,也没说让他们离开,因此二人就这么安静又尴尬地待了一阵。
江朔野背脊挺拔,面色严肃,靠在椅背上没有半点反应。
王其琛侧头看了看他,又抬眼看那巨大的神明虚影。
“大祭司?您还在吗?”他开口问。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低的龙吟,悠远而模糊。
江朔野开口道:“大祭司应当是有事,稍安勿躁。”
他这般谨慎之人,早在楚九辩离开神域之时便察觉到了,但想着大祭司没发话,他便就这般等着。
王其琛看他:“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王其琛抬眉,“说不定大祭司是临时去见了其他神仙,咱们没必要这般傻等着吧?”
江朔野抬头看向神明虚影,有些犹豫。
“那便再等一刻钟。”他道。
王其琛:“行。不过等会咱们怎么出去?”
“不知。”
系统检测到他们说了“出去”,便直接将他们送出去了,不然这俩实心眼可能真要等一刻钟。
看来下次见着这两人要说明一下,此后再有这种情况,不用傻等,该走就走。
“对了,我现在有几次抽卡机会?”楚九辩问系统。
【宿主,您现在的累计积分还可再抽取三张卡牌。】
之前楚九辩就多抽出了一张重复卡牌。
积分一直在涨,他很快还会有下一次的抽卡机会,所以这三张不如现在就抽了。
楚九辩现在需要的人才就是能参加科举,进入国学的人,所以最好是能抽到一些文学或者工匠之类的卡牌。
“抽卡吧。”他道。
【好的宿主,已为您准备好卡牌库,请抽取。(每次只能抽取一张哦)】
上次楚九辩一口气抽了两个,一个重复,另一个才抽出了王其琛。
系统这是又学精了。
楚九辩想和他讨价还价,但系统知道楚九辩无论如何都会抽,所以这次很硬气,一点水都不放。
“行,抽吧。”楚九辩只能先抽了一张出来。
“......”
这已经是他的第三张财富卡了!
系统洗了牌,又变成了六张。
楚九辩是真怕自己再抽第四张财富卡,搓了搓手,重新抽取。
很好,这回是“魅力卡”。
又是一张抽过的卡。
不会这么倒霉吧?
楚九辩闭上眼深深呼了口气,平心静气,心中默念着“我要新卡”,这才抽了最后一张出来。
卡牌翻开,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显现出上面的字迹——【人脉】。
居然是张【人脉卡】!
楚九辩一喜,这倒是一张他此前没想过的关键词。
而这人脉,他猜测也不是同王其琛那般有很多族人,很可能是认识且结交了很多不同的人。
既如此,那楚九辩想要往国学安排自己的人岂不是就容易了?
直接叫这张卡牌上的信徒帮他安排不就行了吗?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系统果然还是给他放水了。
楚九辩道:“看看都有谁。”
【已为宿主选择合适的信徒卡牌,请宿主选择召唤。】
关键词卡牌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只有两张人物卡牌。
这次的人选竟然这么少?
楚九辩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好似又只有一张卡牌可以选择。
而当卡牌翻开之后,他瞳孔不由自主地缩了下。
如他所想,此前阴魂不散的某位摄政王依旧在选择范围内。
【宁王秦枭,字风起,25岁。你以为他只是高居庙堂的权臣吗?不,他拥有最强大的人脉支持,拥有他,你就拥有了大半个江湖!(不推荐!!!)】
楚九辩终于发现,他好似一直都不知道秦枭的“字”。
所以是秦风起吗?
还有“大半个江湖”是怎么回事?秦枭怎么会认识江湖中人?
楚九辩的疑虑没持续两息就被解答了,因为两张卡牌中的另一张上,就有了答案。
【武林盟主秦川,字明策,23岁。身为秦家从未公开过的嫡二子,与宁王秦枭同父同母,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高居庙堂,一个隐于江湖。拥有他,你就拥有了大半个江湖势力,以及他手下遍布大江南北的情报网络。(推荐!)】
楚九辩一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难怪秦枭总是很快得到各方消息,原来他的胞弟就是那威震四方的武林盟主!
原来如此!
楚九辩此前听小祥子讲八卦时说起过“武林盟主”之类的江湖事,当时他还想过这些江湖人士亏得是不入朝,否则又该成为各方势力争抢的对象。
可眼下他才知道,这大半个江湖早就入了这权势斗争之中,站在了秦枭身后。
那位名震四海的秦太尉,果真好谋略。
他将两个孙子都教养成了出类拔萃的人物。
秦枭拥有超绝的政治头脑和杀伐果决的手段,所以秦太尉将他留在京中,公开给世人,还叫他以不务正业的纨绔姿态存在,放松各方警惕,试图以此保住秦家。
便是真的有人动了秦家,以秦枭的手段也能在他死后护住秦家。
再退一步,便是秦枭没能护住秦家,那秦家也还有一个嫡系的秦川在外面,也能保住秦家血脉。
秦太尉不知有没有算到眼下这般情况,秦枭带着百里鸿登上皇位,秦川便成了他们最有利的情报网和隐在暗处的后手。
楚九辩不由想起了那位先皇后秦枫。
这姐弟三个,包括百里鸿,好似都遗传了秦太尉的本事,每一位单独拎出来都是能当“主角”的程度。
都当主角?
楚九辩脑海中骤然划过什么,他却没来得及抓住。
【宿主可要召唤信徒秦川?】
“不用。”楚九辩果断拒绝。
秦川和秦枭定有联系,且以秦枭和秦枫的聪明才智,可以推断那位秦川定也不差。
这样的人见到“大祭司”,定会联想到“楚九辩”。
这太危险了。
楚九辩暂时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秦川眼前。
不过对方“人脉”这个技能课太重要了,而且还有情报网,那以后便是秦枭有什么事瞒着他,他也能从秦川那里得到。
只是前提是秦川必须百分百信任并信仰他。
且不能让他觉得“大祭司”会危害到秦枭,否则他便是神明,也抵不过人家血脉手足。
所以他要做些准备,要透露出大祭司与秦枭其实目的一致,只有这样,秦川才有可能信仰他。
楚九辩思绪万千。
【宿主,有人在敲你房门。】
楚九辩立刻退出神域,从床上坐起身。
门外果然有敲门声,且这种敲法,楚九辩一听就知道是秦枭。
这个时间,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楚九辩立刻起身穿鞋行至外间,打开门,一股湿冷的寒意便瞬间袭上来。
他顾不得冷不冷,蹙眉道:“出什么事了?”
秦枭看了他一眼,抬步走进来。
楚九辩下意识退开身,就见男人进来后反手关了门。
楚九辩:“?”
秦枭握住他的手腕看了眼,果然瞧见那几根手指上面的布带都不见了,伤口就那样大大方方露着,指甲与肉的缝隙间都有了些干涸的血渍。
秦枭沉默几息,才问:“不疼吗?”
男人掌心温热,将楚九辩冰凉的双手都焐热了些。
楚九辩抬眼看着眼前人,也没抽出手,勾唇道:“你大半夜寻我,不会只是想看看我的伤吧?”
秦枭便放开他的手,道:“是有事要和你说。”
“过来坐。”楚九辩转身行至窗前的榻上坐下,点了油灯,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秦枭走到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的手道:“我帮你包一下吧。”
楚九辩半杯茶下肚,从系统空间拿出碘伏和绷带:“说正事吧。”
别说是手指受伤,就是后背受伤,楚九辩自己都能自己包扎,用不上别人。
他慢条斯理地用碘伏冲洗伤处。
秦枭就垂眼看着,说:“范则和杨安康都死了。”
楚九辩一怔。
这两人便是贵州和广西两地的知府,一个是萧家人,一个是陆家人。
此前他们故意缓报两地的灾情,还转移粮食不给百姓们放粮,也都是受了这两家人的指使。
“又是畏罪自杀?”
“嗯。”
“大理寺监牢这么松散吗?”楚九辩眸色微沉。
秦枭道:“或许吧,时严时不严的。”
这两位知府的案子已经由刑部审过一轮,除了他们此次旱灾时的荒唐行径之外,还查出他们平日里克扣百姓,贪赃枉法等事。
最终给他们的判决也是抄家流放。
今日傍晚这两人才从刑部转移到大理寺,过几日便会流放,但不想今晚他们就死在了牢里。
楚九辩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
“你可记得大理寺少卿甄弗是苏盛的女婿?”秦枭问。
楚九辩颔首:“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
一种可能性,就是苏盛想让甄弗再从范则和杨安康嘴里撬出些什么来,他们两人身为知府,又与萧、陆两家关系密切,肯定还知道更多隐秘。
所以苏盛想在这两人离京前问出更多东西,好在以后某个时机摊开,打压萧、陆两家。
而这两家猜到人转移到大理寺很可能会被再次审问,所以提前下手弄死了他们,以防万一。
第二种可能,便是这两人死于大理寺之手。
苏盛想要将他们的死嫁祸到萧、陆两家身上,或许还伪造了什么供词,以证明他们帮着两个世家做了多少恶事。
这样一来,便是楚九辩和秦枭,也会怀疑到这两人被“杀人灭口”这一可能性上。
所以,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性呢?
楚九辩眼睫微垂,遮着视线。
绷带圈在指尖,他将手举到唇畔,虎牙咬住绷带尾部轻轻一撕便成了两条,再熟练地用另一只手和牙齿咬着系好。
秦枭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神情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人死了便死了。”楚九辩又开始系下一根手指,“大理寺玩忽职守,总该受些惩处。”
“今夜值守的不过两个小官,打了十几个板子便算完了。”秦枭道。
楚九辩轻笑一声:“手下人都管不好,甄家也别总霸着这个位置了。”
大理寺少卿甄弗是大理寺的二把手,而一把手大理寺卿,便是甄弗的父亲甄明昭。
甄家守着大理寺好几代,背地里也不知受过多少孝敬,办过多少错案。
可这样的位置,就该由一位公正的直臣来坐才行。
秦枭见楚九辩又要和方才一样绑绷带,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拽,道:“那科举科目中可有刑狱?”
“可以有。”楚九辩也不矫情了,任由他给自己绑。
此前他只打算先设六门科目,分别是不论男女都可参考的经义、算学、农学和工学,还有专门为女子独立设立的女红和女医两类。
经义选拔的是那些有治国才能的士人学子,也是楚九辩最先会提拔入仕的一批人。
算学和工学分别对应了户部和工部,只要有机会,有岗位,就能把他们送进去。
至于农学,楚九辩打算直接开始一个新的部门,同司礼监一样,独立于六部之外,专门管大宁所有地方的农事。
像是红薯、棉花、玉米等等,都需要这些人来因地制宜地研究种植,帮着百姓们种出更多粮食。
以上几科,楚九辩觉得第一批参加考核的学子中应该不会有女子,但这个头必须开,科举必须有女子参与,这样之后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参考入仕。
因此楚九辩必须设置只针对女子的科目,给她们一个可以放心来参考的理由和途径。
自然“女医”这个科目本就该设,因为这一科针对的是眼下大宁女子看病难的问题。
女医太少了,便是这宫中太医院里也全部都是男大夫,只有一些有经验的嬷嬷懂一些妇人之事,会接生之类的。
民间的女医更是寥寥无几,基本都是那些产婆能算是半个大夫,但都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知道的病情和解决方案都是经验之谈,时灵时不灵。
因此女医这个行当必须做起来,秦枭给楚九辩找的人里,就有两位此前侍奉先皇后的嬷嬷。
这两位嬷嬷便是楚九辩准备培训的女医讲师。
女红就更简单了些,眼下的贵族女子们都会刺绣,算在她们的技能一类。
民间姑娘妇人们也都会缝缝补补,绣娘也不少。
楚九辩单独设这个科目,也是为了给更多女子迈出闺阁的机会。
只要有人迈出了第一步,只要有人真的成了“女官”,那此后其他科目中,也会有越来越多的才女参与,朝廷就能有更多可用之人。
且他已经让司途昭翎改良丝绸了,之后这些丝绸那到京中,就可以成立专门的刺绣局,与司途昭翎合作,买下她的丝绸,然后在上面绣花样。
之后再让刺绣局的绣娘们想办法把这些丝绸卖出去,是卖给世家,还是成立商队远销西域,都随她们折腾,总归不亏本就成,若是赚了,也算是为朝廷再多一份进项。
且这样也能打击一下苏浙地区的织造局,免得他们有恃无恐,贪得无厌。
不过这些具体的科目他还未公开,甚至没告诉秦枭。
眼下看来,还要再加一门刑狱。
筛选一些知法、懂法,会执法的人进入刑部和大理寺,免得如今日这般的冤案错案继续发生。
秦枭包扎的手法也很稳,已经帮楚九辩绑好了一个,又去包下一个。
“我已经命人拟好文书了,具体的科目都有哪些?我让他们加上去。”他道。
楚九辩就将自己的要求说了。
加上刑狱共七门。
秦枭听完后沉默了半晌,直至把他的手全部都绑好了,才抬眼看他:“你要让女子和男子一同参考。”
“是。”
秦枭就笑了,说:“那些大儒名仕估计会疯。”
“我们仙界就是如此。”楚九辩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男子与女子没什么区别,考试还是工作,都只看能力。”
话是这么说,便是“仙界”其实也没真正做到如此,但不妨碍楚九辩从现在开始做起。
如此下去,待到千年之后,世界或许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而且女子中也不乏大才,他可不想为了不被那些大儒骂“离经叛道”,就放弃这些人才。
他太缺人了,管他男人女人老人孩童,有本事他就要。
秦枭道:“那国子监内部呢?要分设学堂,还是男女混学?”
“自然是分设。”楚九辩道。
男女大防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所以他没打算一蹴而就,一点点开口子就好。
主要是如果不分设,那些女子说不定就因为种种原因进不了国子监,得不偿失。
“你觉得如何?”楚九辩问秦枭。
“我没意见。”秦枭看了眼桌面,见只有一个茶杯,便道:“渴了,给我喝一口。”
楚九辩便把茶杯里剩的的茶喝了,把空杯递给他。
秦枭倒了茶,就着楚九辩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明日便把文书发出去吧,我也会想办法让人把这件事传开,叫所有百姓都知道。”楚九辩道。
秦枭没问他要怎么做,应了声便也没话了。
他向后倚在榻边的扶手上,目光落在对面人脸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楚九辩也向后靠住:“还有事?”
“茶还没喝完。”
楚九辩瞥了眼那杯茶,又看向秦枭,忽而一笑,道:“好像一直没见你回秦家,家里不用管吗?”
“族人有族老们管着,我家中有管家,且也没剩什么人了,不用我操心。”秦枭道。
秦家主家人死的死,死的死,确实没什么人了。
“你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楚九辩很无意般问了句。
秦枭道:“有两位妹妹。”
“亲妹妹?”楚九辩有些惊讶。
秦枭就笑了,没直面回答,只说:“她们名义上都是嫡出。”
所以本来是庶出?
楚九辩更惊讶了。
他之前听小祥子说起来的时候,都是秦景召与夫人魏灵蕴伉俪情深,他便以为秦家没有妾室,所以不是吗?
他并未隐藏自己的疑惑,秦枭便道:“伍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亲如姊妹,母亲去世之后,她便也跟着去了。”
在大宁朝,陪嫁丫鬟其实就是给姑爷当通房的,为的也是给自家小姐固宠。
在秦家倒是没有这个顾虑,且伍姨娘比魏灵蕴小了整整六岁,是她在闺阁的时候捡回来的小孩,从五岁带到大,亲如姊妹,便是嫁到秦家也带上了她。
伍姨娘性子好,活泼灵动,十六岁那年与秦景召手下一年轻的校尉看对了眼。
只是在还未成婚之前,那校尉便要上战场。
伍姨娘心中不舍,想着若是对方回不来,她便也一辈子不嫁人,而那校尉想着自己肯定能回来娶心爱的女子,于是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的两个人,就凭着一腔热情在婚前同了房。
这件事他们谁都没说,可那次与鞑靼的战斗实在惨烈,校尉为秦景召挡了几箭,丧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