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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脑婆们再让杨大地演一集吧,再演一集他就要领盒饭了[墨镜]
问一下脑婆们,是想我日更三千字呢,还是想隔日更六千字啊[捂脸偷看]
第33章 催化
给茶树做完标记, 包围着老鸦山寨的三座山也基本扫荡了一遍,沉川这些日子就没上山。
先时许大夫托梅寒问问沉川会不会捕蛇,沉川自是不会的, 不过?也给他提了个醒。
蛇这东西冬月就开始冬眠, 且为了不那么冷, 时常十几二十条窝在一个蛇洞里。
冬月腊月最冷的时候蛇较无害,便是遭老鼠撕咬了肉吃,也不会醒来;但天?稍不那般冷了,就很容易被惊醒觅食。
山寨又是盖房又是开荒这么大的动静, 挖到过?一两窝蛇,好在是没什么毒性的,饿了一冬没那么精神。
但等三月里天?暖和起来, 蛇倾巢而出捕食了老鼠野兔一类, 那时它有?了力气人就危险了。
沉川白日里在山寨附近搜寻,趁没人注意时唤羞羞出来,让羞羞感?应树洞、草坑这些地方, 到处找蛇窝。
几天?下来找了小蛇窝若干, 骇人的是竟有?三个大蛇窝, 一挖开来密密麻麻都是聚在一起冬眠的蛇。
小的才手指粗细,大得足有?成年男人胳膊那么粗,其?中还混有?几条三角脑袋的毒蛇。
寨里人瞧见蛇都是一阵阵后怕,得亏沉川将蛇找了出来, 否则天?一热人怕是要遭殃, 要是被咬上一口, 说不得就没命了。
沉川不托大,没想着要好好取蛇胆出来,都干脆利落地将蛇脑袋去了, 才拿袋子装起来,让孔方金带下山去许大夫那儿问问,要是有?能用的就换些钱。
孔方金有?些怕蛇,但一听沉川说值钱就什么也不怕了,一人就背着一大背篓的蛇下山去。
可惜沉川手法太粗暴,那些蛇死状凄惨,许大夫痛心?疾首地挑了个遍,也没挑出几条能使的。
最后那一背篓蛇才换了五两多钱,孔方金回?山寨时身边就跟了个医馆学徒,专门来山寨取蛇胆的,要在山寨借住一段时日。
沉川再找蛇洞时就带上了那学徒。
那学徒很有?取蛇胆的经?验,初看见一大窝蛇时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心?里发毛得很。
沉川对蛇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小心?起见把蛇一条条全部砸晕死过?去,确保没一条会突然醒来,才扔给那学徒取蛇胆。
见沉川动作这般快,学徒心?里才轻松下来,用手在蛇身上摸两下,摸到蛇胆就利落地用小刀取出来,再拿一根细线拴几圈不让胆汁流失。
寨里那帮孩子胆大得很,沉川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就蹲在学徒边上看人取蛇胆,甚至学徒坐着够不着蛇时,一帮小孩就争先恐后地徒手把蛇捡过?来给人。
寨里人看了真是头皮发麻。
梅寒更是看都不敢看,他打小就怕这些东西,以至于这几日沉川一靠近他,他就寒毛直竖,忙不迭离人远远的。
沉川有?些哭笑不得:“妖怪你都不怕,怎么还怕起蛇来了?”
虽一开始以为他是妖怪时也避了他,但没多长?时间又跟他亲近了,哪像这会儿,都几天?了还怕得不行,愣是不让他靠近。
梅寒警惕地望着沉川身上的角角落落,“那不一样……我怕你身上有?蛇。”
他总觉着下一瞬沉川衣裳里就会跑出一条蛇来。
再者只要稍微靠沉川近些,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密密麻麻没脑袋的蛇,只不小心?瞧了一眼,那骇人情形就烙印在他脑子里了一样,甩都甩不走。
人实在害怕得很,没法儿了,沉川就叫梅寒给他拿着衣裳去了溪水下游的无人地,要梅寒亲眼看着他脱干净衣裳,只剩一条贴身的亵裤了就下水去洗。
等他洗完澡,又叫人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穿好衣裳,这才没那么怕他肯离他近些了。
只之?前他手劲儿大洗坏了一身衣裳,梅寒给他缝补好后还替他洗了段时间的衣裳,眼下却是不肯了,说是怕他衣裳里钻出蛇来。
沉川蹲在溪边吭哧吭哧把脏衣服洗了,洗完挂到两棵树间拉的草绳上去,皱皱巴巴的多是埋汰,梅寒就指挥他把衣裳抻平展了再挂上去。
南边潮湿,天?气也还没热起来,衣裳要是拧作一团,一两日干不了不说还要捂得发臭。
这般下来,梅寒才肯离沉川近些了,沉川箍着人好好亲了一顿,解了馋,这才牵着人回?山寨。
吃罢晚饭时候还早,两人又烧水给小米阿简洗澡。
大人身子骨好洗得勤,咬着牙用冷水也能洗了;四五岁大的小娃娃却不成,不仔细着容易生病,得用热水洗。
但寨里这么多人,锅却只三口,烧一回水也费力得很,得各家错开了来。因此两个小孩儿除了日常洗脸洗脚,隔个六七日才能洗上一回?澡。
沉川提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到他住的木棚子里去,倒在大木盆里兑好了,就带着阿简等在外面,等梅寒先给小米洗了。
到底是不同性别,虽两个娃娃还小不懂什么,两人也没让一起洗。
给小米洗完穿好衣裳出来了,沉川换了回?水,才带阿简进去洗澡。
两个小孩洗完澡都白了一圈似的,舒舒服服地穿着杨嫂子给做的新?衣裳,比平时还要高兴,也爱惜新?衣裳得很,连坐都要鼓着张小脸把木桩吹干净了才舍得坐下去。
沉川看得好笑,跟梅寒说:“等明天?分到房子了,我再搭个盥洗间或是浴间出来,好让他们俩天?天?洗,瞧着只是洗一回?澡就这样开心?,怪招人喜欢的。”
梅寒唇边也噙着浅浅的笑意,点点头,想起沉川那磨人性子,又道了声好,不教他寻着人错处来耍赖皮。
先时分了些人去开荒,盖房进度慢了些,但最费人力和时间的砍树刨木头这些工是早就做完了的,是以先前盖到一半的又先后盖完了十四房。
耿老爹看了明日日子不错,就定在明日开始第一次分房。
沉川和梅寒商量了,本想先让其?余有?老人孩子的几家人先按功劳簿选了房,邵元孔方金却不同意,言说沉川一人倒没什么,但他还有?夫郎和两个孩子,再说若单按功劳来分房,他也是头一份的。
沉川想了想便也没推辞,梅寒和两个小孩不像他那么抗造,住山洞多有?不方便的地方。
刚给两个小孩洗了澡,饶是很注意了,那小小的木棚子里也湿得一塌糊涂,沉川就不打算睡了。
等寨里人基本都歇下,沉川扛来几袋茄籽,准备催化成土豆籽。
这几日沉川夜里都晚睡一个时辰,挤出时间来催化种子。
麦种和那些菜籽只需要增加产量和强化抗性,催化起来比较简单,消耗也没那么大,到昨天?夜里就催化完了。
把茄籽催化成土豆籽过?程更复杂,也更加不可控,有?时催化出来的土豆籽抗性差得不能看,有?时会催化成其?他植物的种子,虽然概率小,但很是拖进度。
刚把一不小心?失误催化成的龙葵籽挑出来,梅寒就猫着腰找来了。
沉川刚催化麦种时熬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教梅寒看见,梅寒得知他夜里还干活,当夜就摸出来陪他,已持续几日了。
“我俩整得像偷情一样。”
“只有?你说得出这种瞎话。”梅寒没好气地瞪了沉川一眼。
木棚子里空间小,里面放了一个很大的粗木桩来放种子,靠门口放了两个小木桩来坐,便转身都困难了。
梅寒挨着沉川坐下,拿出几块松树脂和燧石来,鼓捣了两下,松树脂就燃了起来。
“什么时候去摘的松树脂?”沉川笑盈盈亲了梅寒一口,动作之?大,好悬没把那一撮火苗扑腾灭了。
梅寒小心?地把固定在石片上的松树脂放下,这才回?沉川:“这几日摘的。”
寨里没蜡烛,他陪沉川的时候黑漆漆的瞧不见东西,也帮不上忙,时常坐着坐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山洞里了。
而且虽然沉川不视物也能分辨种子,但人精神头没以前好,白日里多见打哈欠,他就想弄个亮来,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好让人能早些睡觉。
下午些有?一阵得了空闲,就去银山脚下摘了些松树脂。
松树脂易燃,但质地有?些坚硬且烧得快,梅寒就趁做饭时将之?烤化烤软,撕了些红杉树皮进去揉在一块儿。
这会儿点燃了来看,效果还算不错,能燃得久些。
催化出来的一把土豆籽里时不时会混着些没催化成功的茄籽,还有?些龙葵籽等用不上的,梅寒想帮忙,沉川就让他挑出这些种子来。
这些种子挑出来还要再催化,直到催化成土豆籽为止。
都是茄科茄属的种子,梅寒开始还不太分得清,之?后便只认着土豆籽,把其?余的全挑出来给沉川再催化就是了。
松树脂燃烧发出的光很不明亮,种籽又小,梅寒挑着挑着,就无意识地把眼睛凑到手心?里去,离火焰越来越近。
见人这般专注,沉川催化之?余,时常分心?留意着,一看火焰要飘到他眉毛了就揽他一下。
“等明日分了房我俩就不用这么艰苦了,好歹不用半夜躲着人干这个。”
梅寒正专心?,分不出眼神来,含糊地应了两声。
昏黄的火光在他脸上轻轻跳跃着,更柔化了他的面部线条,减弱了他这个人平日里给人的冷清感?,也和面对沉川时的模样有?些不同。
沉川看了他侧脸一会儿,心?里萦绕着淡淡的满足感?,不禁抬手轻轻抚了两下他的头发。手感?温凉柔滑,也叫人喜欢得紧。
他双手环着梅寒的腰,又把脸埋到梅寒颈间,深嗅一下,无声地笑了笑。
梅寒只以为他是累了或是不耐烦了想缠他一会儿,就轻轻拍拍他胳膊,柔声哄了几句,让人休息一会儿,又全神贯注地挑起种籽来。
在人身上赖了会儿,沉川才坐起来继续干活。
那些没催化成土豆籽的也不全是无用的,竟零星夹杂了些辣椒籽和番茄籽。
番茄也是茄属的,眼下不算很稀缺沉川就没留多少,暂时只打算搞个菜园子种起来;而辣椒不是茄属是辣椒属的,要难得些,就有?多少都留了下来。
卖皮子那日沉川提过?辣椒,梅寒记得他发馋的神态,就单独拿了个荷包出来,将辣椒籽仔细收好,不和其?他的放一块,免得给寨里人分种籽的时候不小心?分了出去。
沉川心?里高兴,又是抱着人好一阵缠磨。
梅寒教他缠得静不下心?来挑籽,只得把活儿放在一边,回?抱了抱他。
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地说沉川:“你怎么还比不得五岁小娃娃?阿简和小米都不像你这样爱缠人。”
之?前两人上山时,两个小娃娃留在山寨也不哭不闹的,只等人回?来才跟在人屁股后头转。
“他俩不是互相有?伴儿嘛,形影不离的。”沉川舒服地哼笑两声,抱了人一个满怀,“我俩也是伴儿,我挨你近些怎么了?”
“再说这些日子我不过?是抓了几条蛇,你就不肯跟我亲近、怕了我了,还好意思怪我缠你。”
梅寒一听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冒出将人推开的念头,连忙转了话题。
两人说了会儿话,自然提到这些种籽该如何种才好,沉川就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通。
不像白菜萝卜这样肯活的作物,挖个浅坑丢进去或是均匀撒在地里都能活;辣椒番茄得用堆好的粪掺些土,再团成拳头大小的粪团,在粪团上按两个小坑,一个小坑放一两颗种籽,然后把放了种的粪团整齐地码在一处。
等种籽发芽了,苗长?到约莫寸把两寸深,就挖好坑,一个粪团分作两个定植在坑里。
梅寒自是种过?茄子,闻言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的两大麻袋种子,“这么多种籽都要这样种?”
那得废多少功夫啊!
“怎么可能?”沉川一下一下捏着梅寒的手指,“就辣椒和番茄这样种。”
其?实种植土豆向来不用种籽,而是用土豆切成的块茎。土豆籽长?得慢且性状不稳定,但沉川一下变不出这么多土豆来。
好在异能催化过?后能解决这个问题,土豆籽像块茎一样挖坑放肥就好,便是不放肥产量也够看。
但沉川觉着放粪产量能翻一番,不放实在可惜了,加上辣椒番茄等也要肥,预备这两日让孔方金带人下山去各个村寨买些粪回?山寨。
如今山寨已垦出四十多亩荒地,平均下来一家能分到一亩多,开荒的事就能先缓缓,先把垦出来的地全种上,是要种小麦土豆还是其?他,抑或是什么都种一些,都不要紧,看各家怎么选。
先种下一茬地,种完接着垦荒接着种,慢慢的每家的地多起来,等规模大了能干的更是多不胜数。
饶是听沉川说过?好多次了,再听心?里还是一片火热。
得益于养牛羊的人家多,牲畜粪卖得不算贵,十来文?就能买满满一牛车,买粪来肥荒地是行得通的。
高兴一会儿,梅寒想到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小声问:“可是把种子分给寨里人的话,你不就暴露了吗?会不会很危险?”
沉川突然收紧放在梅寒腰上的手臂,埋首在他脖颈间,闷声笑了好几声,声音低低哑哑的,直往梅寒耳朵里闯。
“你笑什么?”
梅寒教沉川笑得有?些恼了,沉川抬起头来,笑晏晏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我夫郎心?里都是我,我高兴还不能笑啊?”
说完又道:“这种子种出来不是茄子,却是土豆,又干我什么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人家铺子里买了种。”
且不说那日买种子的就沉川梅寒二人,便是还有?别人,只要没亲眼瞧见沉川的异常,都不会像梅寒一样把人当成妖怪,只以为是受了粮铺的骗,或是归咎于南北的差异。
至于其?他的,只要想圆,便有?一万种说法能够自圆其?说,全看如何说罢了。
梅寒放了心?,沉川又七七八八说到茶叶去,言说以后得建个茶园,还要去城里卖茶,若是茶叶不好卖,那就做成奶茶试试看,再不济还有?果茶花茶都能试试。
虽是见不着影儿的事,梅寒听着也很有?干劲,只恨不得一眨眼沉川的话就成了真,忙催促人忙活起来。
二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催化完了半袋子茄籽,梅寒就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了。
沉川送人回?了山洞。
今晚本不打算睡的,奈何回?来催化了两把种子后,也被感?染了瞌睡虫似的觉出困来,不一会儿就收拾出地方来睡了。
翌日一早,山寨就从沉睡之?中醒来。
一大伙人热热闹闹地聚在山洞,准备分房了。
众人都让沉川先选房,沉川推辞不过?,便问了梅寒的意思。两人考虑到沉川这身异能,就选了寨子最边上的房子。
离寨里稍远,显得有?些冷清了,但胜在隐私性好。
十四坐房子包括之?后要盖的,都是“皿”型的三间屋子,几家人陆续分了房子,都高高兴兴收拾着家伙住了进去。
其?余尚未分到房的人家眼热,实在羡慕得很,帮着搬送家什时都喜欢地瞧着房子,进进出出几趟,心?里也攒足了劲儿,等再干一段时候,他们家也能住上房。
分了房,一家能分得十来斤腊肉和坛子肉,也能分到些山货野菜,但因寨里只有?三口大铁锅,自家开火做饭的话就得下山添置锅碗,是一笔大开销。
稍一思忖,就有?五家决定先和寨里吃,等以后手头宽松了再行添置锅碗瓢盆。
沉川如何都吃得,梅寒却是惦记着要给他开小灶,便决定不跟着寨里吃了,预备自家开火。
于是分完房,两人就揣上钱,要带着两个小孩赶车下山购置些东西。
其?余几户自家开火的也差铁锅和一些日用,但一想到兑房扣下去的许多功劳就有?些心?焦,便没跟着下山去,只让沉川捎带了回?来,自家还是热火朝天?留在寨里干活。
沉川要下山,没人找蛇打蛇,且这几日已经?攒下好多蛇胆蛇蜕蛇鞭等杂七杂八的,许大夫那学徒就也跟着下山,先把这些送到医馆去,与人结了账,到人上山时再跟来。
梅寒一想到他带了许多蛇胆一类,就忍不住后背发寒,有?些不敢和人坐牛车上,只隔得远远地走在一侧。
牛车走了会儿,那学徒许是回?过?味儿来,猜到梅寒怕蛇了,就主动下来走着,换人上去坐着。
别人不是沉川,梅寒就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朝人笑了笑。学徒也不在意,和沉川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得起兴。
进了城,先去医馆结了钱,林林总总加起来得了七十八两五钱银子。
“这蛇可真值钱。”出了医馆,沉川跟梅寒感?叹了一声。
“再值钱也还是但愿寨里没蛇了。”
实在吓人得很,要是天?热了时不时碰见或是踩到一条蛇,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先去买了铁锅,然后去称了几斤盐。还买了些花椒桂皮一类,不过?买得少,只他们家用,其?他几家只要了铁锅和盐,多的暂时舍不得买。
买完这些沉川竟还想买鸡鸭,梅寒连忙叫住人,“买回?去没地方养,咱先收拾妥当了再添置禽畜吧。”
他以为沉川是想买来养着吃蛋,沉川却摇了摇头,“不养,买来吃的。”
又凑在梅寒耳边笑道:“你不嫁我了?这厢房子有?了,我俩的喜酒也该办了吧?”
梅寒愕然。两人平常就说不出的亲密,寨里众人也拿他们当一对夫夫来看,要不是沉川说,他都要忘了成亲这回?事儿了。
“怎么,忘了?还是失悔不想嫁我了?”
不等梅寒说话,沉川接着道:“到这地步,你就是反悔也不成了。我一会儿再去成衣铺买身红嫁衣,强行套在你身上,叫你想跑也跑不了。”
梅寒漾起笑来,反问他:“我何时说要反悔了?”
说罢不由自主拉了沉川的手,“只是办了喜酒,这喜服便不买了吧?”
“一身大红的喜服可不便宜,且穿一次便不能穿了,不像酒肉还能吃酒肚子里,多不划算。”
沉川却不答应。
“谁说穿一次就不能穿了?你要是不好意思穿出门,那就在家里日日穿给我看,我可想看你穿喜服。
“我觉着划算得很,你可就嫁我这一次,我想看你穿。”
梅寒心?里悸动,握紧了沉川的手,面上还有?些犹疑。
沉川知道梅寒顾虑什么,无非是往常他挣的银钱几乎都给寨里了,现?在要买一身喜服,梅寒就有?些觉得是在花用寨里的钱。
可沉川分得清,“我可不是活菩萨,挣这么多钱要是不能紧着你们仨来,连成亲都不能给你买件像样的喜服,那我挣钱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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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隔日更6000,等什么时候苟入V了,新读者一看一章就是20币的交易,那不得以为我勤奋得不行、迷上我啊[墨镜]
疑似铺盖作者入不了V的幻想[小丑]
第34章 喜服(修)
梅寒听得心动, 从前养姐也就是阿简他娘出嫁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家底,莫说是喜服, 便是嫁妆也备了一半的家底, 还?有?一半是留给他的。
那时他只替养姐高兴, 感念养父养母也这般疼他,对自己的婚事却是没什么想法的。
及至后来养父累罪流放,多年攒下?的家财全充了官,他只剩下?护着阿简的心力, 疲于奔波,对自己婚事更是没想法了。
如今沉川满眼笑意?地说起,倒令梅寒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期许来, 一来他和?阿简安定?了, 便不算辜负养父母和?养姐待他的好;二来就是与沉川成亲,只听着就教人心生欢喜。
想来沉川也是欢喜的,所以才这样大费周折。
梅寒心里说不出来的悸动, 温情地望着沉川, “既要买喜服, 那就先买了再来买鸡鸭罢。”
鸡鸭有?味儿,带着一身味儿去成衣铺子,多是不好。
“还?是你?想得周到。”沉川捏捏梅寒的手,转而带着人寻了一家成衣铺子。
刚巧铺里没其?他客人, 两大两小?一进去, 柜台后面拨算盘的掌柜就热情地迎出来。
“二位买衣裳?我铺里都是刚上的春装, 款式都是最新?的,且瞧瞧喜欢什么样的。”
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倒是不看人下?菜碟, 沉川应了一声,没瞧见喜服,问:“掌柜的铺子里没得喜服卖?”
“有?得卖有?得卖!”掌柜忙引人到一处屏风后边,就瞧见那一溜儿都是喜服。
沉川瞧了瞧,喜服料子做工都不错,疑惑:“这样好的喜服,作何藏在里面?”
那掌柜的见二人不像同行,笑着压低声音道:“二位有?所不知,我这喜服颜色好,放外头容易抢了其?他衣裳的风头,衬得一般衣裳没那般扎眼。”
原来还?有?这门道。
沉川拍拍梅寒后腰,要他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梅寒笑了一下?,指着一件普通喜服,问掌柜价钱。
掌柜的就把喜服拿出来给梅寒看,言说一套就要八百个铜子。
有?些?贵了,梅寒忍不住皱起眉。
掌柜也是伶俐人,惯会察言观色,当即道:“这身喜服虽好,只还?是贵价了,不划算。不过?同样的料子我铺里还?有?几匹,好些?喜事将?近的人家都爱从我这儿扯布回去做喜服。”
“哥儿手艺要是好,扯布回去做了定?比我铺子里的还?好看喜庆!”
说着,掌柜的就拿出一匹布来,展开给梅寒看。
梅寒倒是看得仔细,沉川却皱起了眉头。
这买布来做喜服,那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成上婚?不成,他等不及。
“掌柜的这套喜服怎么卖?”
沉川径直指了一件喜服,比梅寒先前问价那件成色还?要漂亮,且做工更为?精细,领口、袖口、外衫上都用金线绣着些?吉祥花样,一瞧价钱就低不了。
先时进到这处来,沉川注意?到梅寒一下?就教它吸去了目光,却没问价。
“郎君好眼光啊,这套喜服是今儿才花了大价钱从绣娘手里收上来的,你?瞧这做工,这绣活儿,都是顶顶好的!”
掌柜的好话说尽将?喜服好一通夸,才朝沉川比了个数,足足三两银子。
梅寒眉头一跳,忙拉了拉沉川,怕人当真花钱买了。
本来买一套平日不能常穿的普通喜服就不大划得来了,要花三两银子买一套,虽沉川出得起这个钱,他还?是忍不住替人心疼。
沉川却不听他的,顾自和?掌柜的讲起价来。
掌柜的人精一样,哪能看不出来梅寒不想买贵价这套?虽沉川想买,也怕他是个耙耳朵、讲几句价见讲不下?来就不要了,那她不就损失大了?



